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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1章:鸟儿的婉转啼鸣
崔花花红着脸不说话了,眼波却是荡漾着的。杨磊落不想让她退却,将东西送到了她的嘴边,当她的头部不由得往后一仰时,他赶忙捧住她的头部,不让她退缩,然后在她的双唇之间来回地扫动,试图再度开启她紧闭着的嘴唇慢慢地,她滚热的双唇开始微启,但仍做着半接纳半抵制的挣扎。最终,她还是逐渐开启了她的双唇,让杨磊落的大东西慢慢地潜了进去。中途她几次试图退却,但表现得并不坚决。
杨磊落的棍子在她的口中慢慢来回抽动着,或许是感觉他的东西有些长吧,崔花花用手指环住他的肉茎根部,使得那东西无法全部进入。当杨磊落挺着臀部抽动时,她的喉咙会发出刺激的“嗯嗯”声,另一只手也扶住他的那根,不停地前后套动。玩了一会,崔花花就吐出来那根棍子,说:“大磊,不要这样玩了,还是快点给小婶捅下面吧,捅完了还要上药呢,已经不早了,一会家该回来人了!”
杨磊落也觉得不能在耽搁时间了,就趴到她的身上,扶着肉棒在洞口转了几圈,藉着滑溜的水,唧地一声,便进去半根,再一使劲,已经插到底了。嫩嫩、暖暖、紧紧的腔肉,包着他的家伙,使杨磊落舒服得深吸一口气,而崔花花也满足地长出一口气,紧紧地搂住他的身躯,自己的身体本能地上挺着。
杨磊落被快活激荡着,使劲扭着腰,使蘑菇头在花心上研磨,说道:“小婶子,你舒服了吧?”
崔花花搂着杨磊落的脖子,说道:“亲爱的宝贝儿,不要说话,这时候需要的是动作,不是语言。”
崔花花的声音那么温柔,又那么妩媚,极富挑逗意味,令杨磊落感到非常兴奋,那根东西更加粗壮。
杨磊落慢慢地插着,感受着小婶身体的美妙,他感觉那根硬物就像是被她的小手紧握着,进出都撸得龟头酥痒无比。崔花花也轻声地呻吟,缓缓地扭动,杨磊落再也控制不宗奏了,开始加快速度,崔花花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销魂。
杨磊落一边大力抽干,一边说道:“小婶,你叫得真好听,像唱歌一样美。”
他觉得那叫声韵味无穷,婉转动听,就像春天里林子里的鸟儿的婉转啼鸣。
崔花花刚开始还有点顾忌,唯恐再把孩子惊醒了,可随着欲望的升高、他的肉棒的加速,她越发放得开,到后来,则是尽情地浪叫,啥都不顾了。
杨磊落听得越发快活,更加卖力抽插。干到美处,杨磊落将崔花花的胳膊推开,使她的奶子露出。两只大奶子,在昏暗之中,清清楚楚,在肉棒的挥舞下,它们像两朵莲花,有节奏地摇晃、颤动,表现它们高耸的美、弹性的美、青春的美、活泼的美,看得杨磊落垂涎三尺。那是杨磊落最痴迷的风光,他最先接触的就是小婶的奶子,见到那两个美妙的山峰,他就不能自制。
忍无可忍之下,杨磊落两手伸来,一手一只揉弄,恨不得将它揉碎,一会儿,又伸嘴吮吸着,像一个贪婪的孩子。而下面的肉棒,则不停地出入,每一下都顶到崔花花的最深处,带给她极大的快乐。她一边叫着,一边抚摸着杨磊落强壮的身体,腰臀积极配合。这时候的崔花花可不是被动,她也行使着女人的权利,享受着当女人的乐趣。她的浪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美,让杨磊落开始疾风骤雨般地进出。
崔花花感觉到他的火棍在自己里面又开始膨胀,知道到时候了,就叫道:“快拔出来!”
杨磊落差点就忘了这个茬,急忙把家伙拔出来,简直有千钧一发的危险,他无限充血的硬棍刚一出洞口,就开始剧烈地发射了,地一发子弹远射到小婶的奶子上,沿着高坡流到乳沟里,接下来无数发都喷射到他的肚皮上。
激荡过后,喘息了一会,崔花花开始起身擦着身体上的黏糊糊的精液,嘴里还嗔怪着他又差点射进身体里去。杨磊落尴尬地说:“一到那时候就忘记了,以后要想着点了!”
就着崔花花里面被杨磊落的大家伙撑开的松快劲,杨磊落要给崔花花上药了。他拿起那个胶皮管,试探着往她的洞口里插,由于这个管子只有小指粗细,比起杨磊落的那根棍子要细得多,崔花花刚被撑开的密道还没有恢复,所以很轻松地就插进去了,崔花花也没感觉到疼。但插到底的时候还是有点疼,崔花花叫道:“到底儿了,不要再插了。”
杨磊落就停住手,那个管子只插进三分之二,一胸露在外面。
杨磊落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他首先打开那个小纸包,里面是不多的褐色中药面,杨磊落想了一会,就把那个展开的纸包卷成一个小圆筒,筒口比那个管子的口小一些,然后插进管子口,用手轻轻一弹那个小纸筒,里面的药就进到管子里去了。下一步杨磊落当然知道怎么做了,就探头到崔花花的两胯间,用嘴含住那个管子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狠狠地吹着管子,他接连使劲吹了好几下,然后他问崔花花:“你感觉到药进到里面了吗?”
崔花花急忙回答:“感觉到了,还痒痒的呢!”
杨磊落这才放心把管子慢慢拔出来,单眼瞄着管子里,果然药面子都吹到小婶的密道里去了,这办法还真管用,爷爷怎么想出来的这个办法呢!
崔花花感觉这个吹药的过程自己是没法完成的,就忧虑地说:“你说一天要上两遍药,可我自己做不了啊,你又没有这样的机会每天给我上两次药,可咋办啊?”
杨磊落想了一会,说:“没事的,我想好了,每天放学给你上一次,那另外一次啊,就要在半夜的时候了,等他们都睡熟了,我就偷偷地溜过来!”
崔花花顿时喜上眉梢,昵声说:“嗯哪,大磊,你真聪明,小婶稀罕死你了!”
说着就又抱住他的头亲了他几口。
第二天早晨,杨磊落还是起的特别早,说是去练拳,今天他没心思练拳,就直接去爷爷家了,今天还不仅仅去洗老二那么简单,他心里忐忑着爷爷是不是已经发现药丢了?他硬着头皮进了爷爷的家。
杨磊落仔细观察着爷爷的神色,没见有啥异常的,但他仔细一想,爷爷现在也不会发现的,只有一会给自己拿药的时候才能发现。他的心提到嗓子眼,盯着爷爷的一举一动。
杨万吉拉开那个抽屉,拿出那个牛皮纸包打开的时候,杨磊落的心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他眼睛瞪的溜圆盯着。万幸的是,杨万吉并没有仔细查看包里药少没少,就随便拿出一包出去了。
杨磊落顿时心里的一块石头搬掉了,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一关总算过去了。
杨磊落心情很轻松地洗着老二,瞄着一边抽着烟袋的爷爷,突然他有心情问一件心中的谜团了。他看着杨万吉,说:“爷爷,你不是说以后有时间告诉我那件事吗?今天还很早啊,我有时间啊!”
杨万吉疑惑地看着他,问:“哪件事?我咋不记得了?”
“就是关于你和信大美的事儿,你不是就因为她才不给女人治这种病的吗?究竟是为啥啊?”
杨万吉的眼神顿时阴暗起来,他喷云吐雾地吸着烟袋,当年的事情也像眼前的烟雾一般在脑海里缭绕着
正文 第152:水汪汪女孩
杨家的医术是从杨万吉父亲那辈才开始的。杨万吉的姥爷是宫廷里的御医,杨万吉的姥爷没有儿子,就把医术传给了女婿,老御医临死的时候,把珍藏的宫廷医书传给了杨万吉的父亲,杨万吉父亲临死的时候又把医书传给了杨万吉。杨万吉从型和父亲学医,医术已经很高明了,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小有名气。开始的时候,杨万吉还没把父亲留给他的医书太当回事儿。
那年,杨万吉自己突患痔疮病,非常严重,吃了很多药都不见效。疼痛难忍之时,他想到了那本祖传的医书上的药方子治疗,几乎把病人的病都治好了。
从那以后,杨万吉改变了对祖传医书的看法,相信医书确实是一本难得的好书。也就是从那时起,杨万吉对这本书十分爱惜,并将它好好地珍藏了起来。
杨万吉从型接受父亲的教诲:行医要行善积德,不要利欲熏心。解放前,夹皮沟一带闹了一成怕的瘟疫,每家都有人被抬出去。杨万吉为了救人,查遍了那本医书,虽然没找到根治这温病的办法,却有预防这种病的草药方子,他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很多没感染瘟疫的人服下去,果然这些人幸免于难,接着上门求药的人都每天排着队,不但家里的草药用光了,他因为去四处买这些草药,把家里的积蓄也差不多洒尽了。 杨万吉一心给别人预防治病,却忽略了家里的人。不久以后,他的老婆和一儿一女都得上了,没过一个月他的老婆和一双儿女都被瘟疫夺去了生命。那个时候他的大儿子杨北安,因为在省城读师范,才逃过了这一劫。悲痛欲绝的杨万吉,在那个时候开始怀疑好人有好报的说法,自己倾其所有在救治别人,老天有眼,应该惠顾自己啊,可是老婆和一双儿女都离他而去了。
杨北安虽然经历了一成怕的浩劫和打击,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行医治病的信念。那场瘟疫过后,人们更加相信他的医术了,几十里外的病人都慕名来找他看病,小病小灾的不说,单是他治好的疑难杂症和危重病人,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有多少了。
杨万吉在行医治病的过程中,始终坚守着父亲的遗训,从来不赚黑心钱,甚至对那些特别穷困的病人还极其照顾,每年他分文不要的患者都有几十例。都说好心会有好报,可恩将仇报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在杨万吉四十岁的那年夏天,本屯子信老疙瘩的大女儿信大美突然找到他。信大美那年十七岁,虽然穿的衣服补丁又寒酸的,但却掩盖不住一个妙龄美女的身姿和妙韵。信老疙瘩的两个闺女都生的水灵灵的,就是命运不好生到一个穷人家里,美丽的光环被褴褛的衣衫给抹煞了很多,尽管如此,这闺女的美丽还是让男人们心里波动。
信大美来到杨家医药堂里,就咕咚一声给杨万吉跪下了,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淌着泪水,恳求说:“杨大叔,我求求你救救我爹吧,我爹他病的就快不行了!”杨万吉也听说过信老疙瘩最近一年得了肺病,连城里的医院都看过了,也不见好转,还越来越重,但信老疙瘩还没找自己来看过。信老疙瘩没找自己看病,多半不是信不过自己,而是没脸再来找了,因为这些年信老疙瘩的媳妇治精神病欠了杨万吉很多药钱,年复一年地欠着,也给不起,杨万吉也不好意思去要,这样,信家就觉得没脸再找杨万吉来看病了。
这一层原因杨万吉十分清楚,今天见信老疙瘩的女儿信大美又可怜巴巴地来求他,这说明信老疙瘩的病真的是不轻了,也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了。
杨万吉急忙把信大美从地上搀扶起来,说:“你千万不要这样,治病是我的分内之事儿,只要我能治好的,我不会不给治的,不过,听说你爹的病已经去城里的医院了,也没治好,那我也不会有办法的!”
信大美抹着眼泪说:“不是那样的,大叔,你一定能治好的,我听说你已经治好了很多像我爹这种病了,当初没找你,就是因为我家欠了你那些要钱,怕你不给治了!”
“丫头,你把我想的太不近人情了,难道没钱就不给看病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只是我觉得你爹的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恐怕是我也没办法了!”
杨万吉摇着头说。他并不是在推脱,他是觉得自己当初都没插手,到这样严重了,自己再插手,治好的可能性又很小,自己不应该管了。
信大美又给他跪下了,苦苦地央求说:“大叔,你就可怜可怜我们一家吧,我妈妈有精神病,我弟弟今年才三岁,如果我爹他倒下了,我们家就完了,我爹还不到五十岁,他不应该死啊,大叔,我求求你了!”
说着就跪爬着扶着杨万吉的膝盖。
杨万吉就受不了这个,急忙握住她的小手,把她又扶起来,说:“你不要难过,我去你家看看,如果能治的话,我一定会给你爹治的!”
杨万吉随信大美来到她家里,信老疙瘩盖着一个破被,脸色蜡黄地躺在炕上,似乎真的要奄奄一息了。信大美的妈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由于时常发作精神病,衣着不整,披头散发的,还好此刻是正常的状态下,也在炕前守候着信老疙瘩,满眼的痴呆。地上有两个孩子在抹眼泪,一个是十四岁的女孩信二美,一个是只有三岁的男孩信二嘎子。信二嘎子那时候还什么也不懂,见大人们哭,他也跟着哭。
杨万吉坐在炕沿上,抓过信老疙瘩骨瘦如柴的胳膊,摁在脉门上给他诊脉,之后又用听诊器在他胸前听了很久,然后起身,对信大美说:“我先给你爹抓几副中药,一会你随我去我家抓药!”
说着就背着药箱子走了。
信大美跟着杨万吉回家抓药,一边走着,信大美一边着急地问:“大叔,我爹的病到底咋样啊,还能不能治好了?”
但她马上又说,“大叔,你一定能治好的,没有你治不了的病啊!”
杨万吉放慢脚步,说:“我也不敢保证就能治好,要等吃完这三副药看看情况吧!”
从杨万吉的话里,信大美听出了希望,她眼神温热地看着杨万吉,说:“只要你把我爹的病治好了让我怎样报答你都行啊!”
正文 第153章:老牛嫩草
这个姑娘的孝心让杨万吉心里一动,他急忙说:“丫头,我作为大夫,能把病人治好了,也是我的心愿,不要说报答不报答的!”
杨万吉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信大美是个异常柔媚,又乖巧精灵的女孩子,想到她的贫寒家境,不觉有几分怜惜。
信大美蠕动着水润的双眸,说:“大叔,话不是这样说的啊,你当大夫的给人治病是应该的,可是你是有报酬的,我家以前就欠着你药钱,我爹这次的药钱还是没有钱给你的,要是换了别的大夫,还会给我爹抓药吗?像大叔你这样的好人,我真的很少见了!”
“丫头,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理解没钱的难处,谁都不想生病,但生了病也不能不治啊,如果我能救活一个性命,就不能眼睁睁地不救啊,你不要想太多了,你家没有钱给我,也不会不给你爹抓药的,而且,难得你这一片孝心,为了你爹的病,你都给我下跪了!”
杨万吉一想起这个姑娘给自己下跪的情形,心里就翻腾着一种怜惜和测忍。
“大叔,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我是家里的老大,如果我爹倒下了,那我可就惨了!”
信大美说着,似乎又抹着眼睛。
“行吧,只要你爹吃下这三副药,有了起色,说明可以救,我会竭尽全力的!”
信大美顿时心情开朗起来,一种温暖的感激让她忍不住上前抓住杨万吉的手,说:“大叔,你真好!有了你,我就有希望了!”
杨万吉被陌生的女孩子温暖的小手抓着,立刻心里翻过一阵波浪,四十岁的男人竟然脸红了,他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急忙抽出了自己的手,说:“丫头,我们快走吧,早点让你爹吃药!”
在杨家的药房里,信大美一边凝神看着杨万吉用小称子往纸上均匀地放药,一边很快活地闲聊,后来,她嗫嚅着问:“大叔,你家我大婶子都去世好几年了,你为啥还没再娶啊?”
提到这个话题,杨万吉不觉心里波荡了一会儿,他游移着眼神,说:“说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又有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不好的女人,自己又不称心,好的女人又没人愿意嫁给我,就这样一直拖着,一个人也不错!”
信大美眼神闪烁着想了一会儿,说:“那是大叔你的眼眶子太高了吧,像你这样的条件,你这样的人,找个黄花闺女也不愁啊,咋还说没好女人嫁给你呢?”
杨万吉被说的不好意思,竟然像一个小伙子那样局促,说:“丫头,你这是捧着你大叔说呢,我哪有那么好啊,毕竟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已经老了!”
“大叔,四十岁咋能说老了呢?再者说了,你也不像四十岁的人啊,不知道还以为你不到三十呢,你以后不要再说自己老了的话了!”
信大美就那样不错眼珠地盯住他,语气极其认真。事实上,她说的也不假,杨万吉无论从相貌和体格上,都很有年轻的朝气呢。
杨万吉被说的心里很舒坦,男人到四十岁,最忌讳的是别人说他老了,这个分水岭上,人极其敏感,内心总不甘心自己的青春已经逝去了。杨万吉露出平时少有的笑容,说:“你这丫头挺会说话的,倒是你把大叔说年轻了。不过啊,说归说,我真的已经不是年轻人了!”
“大叔,我说的是实话啊,年龄多大不是主要的,主要是你这个人,值得依靠啊,谁要是做你的女人,那该有多安全啊,你就是一棵大树,女人可以靠着,可以遮风挡雨的!”
信大美说的是那样真切而娓娓动听。
很少听到有女人评价自己,而且还是个妙龄的闺女,杨万吉心里莫名地动着,但他不想说下去了,就一边包药一边说:“回去熬药的时候要多熬一会儿,第一货添一碗水,第二货大半碗水,第三货小半碗水,记住了吗?”
“嗯哪,我记住了,大叔你可真细心,在别处看病还要问人家,有时候人家还不耐烦了!”
三天以后,杨万吉主动去了信老疙瘩家,他刚一进院子,信大美就像一只蝴蝶一般轻盈欢快地迎出去,满脸喜悦拉住杨万吉的手,叫道:“大叔,你的药真是灵丹妙药啊,我爹吃了你的三副药后,已经见好了,已经很少再吐血了,今天还吃了饭了呢,人也有精神儿了!”
杨万吉听了这个消息,心里也是振奋,做大夫的最高兴的事就是自己的病人好病,而且凭他的判断,信老疙瘩的病自己是有希望治好的,他也很愉悦地说:“嗯,见好就有希望,老天爷是长眼睛的,不会让你家垮下来的!”
但他感觉自己的手被信大美小手握着,另一种躁动交织在这种兴奋中。
“大叔,啥老天爷有眼啊,这都是你这个活菩萨的功劳!”
信大美一直握着杨万吉的一只手,进到屋里才松开。但杨万吉感觉手里的余温久久没有散去。
信大美的爹信老疙瘩都能坐起来了,他拉着杨万吉的手,感动的都不知道说啥好。可就在这时,信大美的妈不知道受啥刺激竟然疯病犯了,开始狂呼乱喊的,跑出去。不一会又跑回来了,竟然手里拎着一把菜刀挥舞着。那个时候,信大美正站在门口,疯女人冲着信大美叫道:“你你个日本鬼子,我杀了你!”
说着菜刀就朝信大美砍下去。
这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事情,信大美吓得惊在那里。就在这时,杨万吉速度极快地扑过去,把信大美推开了,准确地抓住了那个女人握刀的手腕子,把菜刀夺下来了。女人又嘴里胡乱喊叫着跑出门去了。
信大美从惊魂未定中醒过来,哇地一声扑到杨万吉的怀里,嘤嘤地哭着:“大叔,我害怕,这个家我真的害怕!”
一种怜香惜玉的情话萌动在杨万吉的心里,他抱着信大美,安慰道:“不要怕,不要怕,等你爹的病好了,你就有依靠了!”
“大叔”信大美还是惊恐地猫在杨万吉的怀里。
正文 第154章:大叔,我冷
信大美第二次 就在五年前的那个春天,信大美的妈妈玉凤和本屯子的刘二媳妇去月亮泡旁边的山坡上挖野菜,就在两个女人挖满了一篮子野菜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从那边山路上来了几十个日本兵,两个女人惊慌地想跑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群日本兵饿狼一般从后面把两个女人追上了。接下来惨剧发生了,几十个日本兵就在山坡上把她们给轮奸了。当时刘二的媳妇还怀着六个月的孩子,她不甘心被日本兵蹂躏,竟然用手把一个日本兵的睾丸给捏碎了,日本鬼子嗷地一声,举起刺刀朝着刘儿媳妇狠狠地刺去,之后给刘二媳妇开膛破肚了,日本兵竟然用刺刀把刘二媳妇肚子里的婴儿给挑出来,凶残地晃动着。
玉凤亲本来被十多个日本兵糟蹋着,已经接近崩溃,又亲眼目睹着这惨无人道一幕,她当时就精神失常了,幸好日本兵没有杀害她,就逃了回来。
杨万吉听了这个悲惨的事情确实很惊讶,当年刘二媳妇被日本兵奸杀的惨事是谁都知道的,可是只知道是刘二媳妇,却没听说当时还有信大美的妈妈玉凤。所以这确实是一个秘密。
信大美抹着眼泪说:“我妈妈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疯了,后来她清醒的时候,才断断续续地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从那以后她就开始疯疯癫癫的了,嘴里时常喊着日本鬼子!”
杨万吉心里恨着这群日本禽兽,嘴上却安慰信大美说:“你妈妈没被日本人杀了,也是万幸了,就算疯疯癫癫的也总比没妈妈好,说不定等年龄大了,她的病会逐渐好起来的,以前我给她治疗的时候,也有些效果,可是我不知道她得病的根源,以后啊,我在找找这方面的药方,再给她治治!”
信大美眼泪汪汪地看着杨万吉,说:“大叔,有你真好,有了你,我的生活就像是有了希望!我平时的时候,每天都害怕,害怕我妈妈哪天犯病了会闹成大事儿!”
“丫头,不要怕,以后我找到药方子,说不定就能治好她呢!”
杨万吉尽量安慰这个很可怜的小姑娘。
信大美眼巴眼望地盯住杨万吉,高高的胸脯微微起伏着。
杨万吉对信老疙瘩的病还真是下了功夫,为了下药准确及时,他每次只给他开三天的药,每隔三天,信大美都要来杨万吉家抓药。每次来抓药的时候,信大美都要详细地汇报她爹的病情,汇报完病情,抓完下次的药,信大美都不会立刻里去,而是要和杨万吉说一会话。杨万吉平日除了和来看病的人说话外,儿子杨北安又在省城念书,身边真的没有和他说话的人,这个姑娘能隔三差五的陪自己聊聊,这也是从心里希望的。两个人似乎聊的很投缘,逐渐每一次聊的时间再延长,后来,信大美除了和他聊天以外,还是开始帮他做点家务啥的,比如收拾屋子,烧烧炕之类的事情。随着信老疙瘩的病情一天好似一天,信大美的心情更加明朗,随之对杨万吉的感激和崇拜已经转化成一种依赖,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信大美开始每天都有事没事来杨万吉家一次,两个人的关系在微妙中亲近起来。
久而久之,杨万吉渴望听到信大美进院子的脚步声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一种每天生活期待的内容,他的目光总不自觉地透过窗户向外面望去。可是突然有一天,信大美却没有来,这让已经习惯了她来的杨万吉心里空落落的,如同是生活中缺了很多东西。第二天她还是没有来。杨万吉有些心里长草了,于是他忍不淄去了信大美家,他去的理由当然很充分,就是去看看信老疙瘩的病情。
让杨万吉吃惊的是,信老疙瘩倒是可以在地上溜达了,他的大闺女信大美却蒙着被子在炕上发抖。信老疙瘩见杨万吉来家里,一阵喜出望外,就说:“杨大夫,你来的正好,我女儿她病了,这些天啊,孩子他妈带这二美和小嘎子去娘家了,大美为了照顾我忙里忙外的,昨天又淋了雨,不知怎么的就病了,我想去你家找你去,自己又走不动,正好你来了,你给她看看吧!”
杨万吉吃了一惊,急忙掀开被子去摸信大美的额头,竟然滚烫滚烫的,明显是在发高烧,而且烧的还不轻,信大美迷迷糊糊的,身体不断地在抖动,她在迷糊中微弱地叫道:“我冷!”
信老疙瘩急忙叫着女儿:“大美,你杨叔来了,你快起来让他给看看是怎么了!”
信大美听到“杨叔”这两个字,立刻把眼睛睁开了。但她看清面前站着的男人果真是杨万吉的时候,忍不淄抓住他的手,说:“大叔你真的来看我了,我刚才还想着这两天没能去帮你做活,心里难受呢,你就来了大叔,我冷,我害怕!”
杨万吉被她说的心里热浪翻滚,急忙握紧她的小手,说:“丫头,大叔见你这两天没来,就来看看你,原来你是病了,你冷,一定是高烧了,我给诊诊脉!”
信大美挣扎着要坐起来,杨万吉急忙制止说:“你不用起来,这样也可以诊脉的!”
说着,他就坐在炕沿边,就把她的白皙的手腕子放到自己的腿上,凝神为她诊脉,等两只手都诊完了,杨万吉心里一阵惊诧,这丫头得的好像是伤寒。之后他又问了信大美发病的一些症状,已经断定她得的是伤寒了。杨万吉对信老疙瘩说:“这丫头得的多半是伤寒!”
信老疙瘩脸色都变了,带着哭腔说道:“杨大夫,这可咋办啊,我们家咋这个倒霉啊!”
那个年月,伤寒病是不好治的,因为伤寒病,死人的到处都是。这种病和瘟疫差不多。
信大美听说自己得了伤寒,也吓得哭起来,拉住杨万吉的手不放松,说:“大叔,我会死吗?”
杨万吉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目光温热地看着她,说:“丫头,你不会死的,有大叔在,你啥也不要怕!”
信大美在枕头上点了点头,他相信这个男人的话。那一刻,信大美猛然间就觉得杨万吉已经是她生命中的一种坚实的依靠,就像她所说的那棵大叔不觉间,她眼睛里有几滴滚烫的泪水滴落。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放松
正文 第155章:好像对他有那个意思
在接下 信大美被高烧折磨着,可是一听到杨万吉的脚步声,她的心就安稳了。杨万吉不仅要给信大美服中药,还是要每天给她打西药的针,甚至有时候还要做一些额外的活,就是给他们爷俩个做点吃的什么的。
杨万吉为信大美精心治疗半个月,信大美总算好起来。又过了几天,信大美的伤寒痊愈了,虽然可怕的病让她有些憔悴,可羸弱之中更有一种娇怜让人心动。
信大美恢复了精气神,她又开始每天都来杨万吉家里,和他唠嗑,更多时候帮他做家务,捣中药,甚至是洗洗涮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杨万吉多了个女儿。两个人的亲昵依赖的关系就像已经有亲情的父女关系了。杨万吉也觉得自己真的有了个形影不离的女儿了。
可有一天,信大美却意外地把这种很和谐温暖的关系打破了。她突然要改口管杨万吉叫大哥了。杨万吉顿时有些惊讶:“丫头,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啊?我咋又成你大哥了?”
信大美脸绯红,蠕动着水汪汪的眼睛,说:“叫大叔,不合适嘛,那样把你给叫老了的!”
“我本来就老了吗,哪里是你叫老的啊!”
杨万吉看着她那美妙的神色,心里莫名地涌动着什么,但他自己说不清那是什么。
“你本来不老嘛,干嘛说老了啊!你才比我大多少啊,就叫你大叔!”
信大美心里确实感觉杨万吉不该是自己的长辈的感觉。
杨万吉被她弄得忍不住哧地笑了。“啊?还不大多少啊?我今年都四十岁了,你才十七岁,你自己算算大多少?你爹今年也就不到五十岁吧!”
“不就大那么二十三岁吗?干嘛说的那样血糊淋拉的啊!”
信大美歪着头抹搭着他,小嘴唇顽皮地翘着,那神色简直是美妙极了。
“啊?大二十三岁还不算大啊?”
杨万吉简直别她逗得要笑喷,又强调说,“我这样比喻你就觉得大了,就是说,我二十三岁的时候,我已经娶媳妇了,可你那个时候才出生,你说这是大多少呢?”
“那也没啥稀奇的啊,要是你二十三岁的时候,你父母又给你生个弟弟,那他管你叫啥?不叫哥哥还能叫大叔?”
信大美很严肃地举证后,却忍不住哧地笑了。
别说,这个铁证还真驳不倒,那个时候一家的孩子相差二十多岁的还真不是啥稀奇事,哪个屯子里都有很多。事实上,杨万吉内心不是反感她叫自己大哥,只是这样的突然转变有些让他摸不到头脑。他开始模棱两可地说:“你这丫头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
“这么说,你是同意我管你叫大哥了?”信大美有些得意地翘着嘴唇,眼睛里确实一种期待。
“那你为什么非得要管我叫大哥啊?”
杨万吉感觉她是认真的,也就不得不认真地追问。
“不为什么反正我就想管你叫大哥了,叫大叔整天那么严肃,多不好!”
“你想叫啥就叫啥吧!”
杨万吉似乎也觉得两个人真的有些拘谨,就也不反对了,看样子不愿意也不行。
信大美兴奋得脸上红云笼罩,说道:“那以后我就管你叫大哥了,不许反悔啊,你是男人说话要算话!”
“这有啥反悔的,只要高兴,想叫什么都行!”
见她那样活泼顽皮的样子,杨万吉也被感染了,似乎自己也猛然年轻了,真的变成了一个大哥哥。
“想叫啥都行啊?”
信大美似乎又抓到了挑逗的话茬,神秘地眨着眼睛,“那我管你叫相公也行啊?”
杨万吉心里砰然地动了一下,但他马上瞪着她说:“不许胡说,哪有这么老的相公啊!”
“以后不许说你老好不好,你咋就记不住呢,你哪里老了?”
信大美嗔怪地说这句,很巧妙地就把前面那句给覆盖了。
“那好吧,我不老,我和你一样,才十七岁!”
杨万吉心情顿时明朗,也开着玩笑说。
“嗯哪,这还差不多!那就先叫大哥吧,别的以后再说!”
信大美眼神灼热地闪烁着,脸上显出一朵莫名其妙的桃红来。
“啊?还有别的?”
杨万吉似乎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却装着没听懂一般。
“是啊以后我还兴许改嘴呢!”
说着她脸更加红,却哧哧地笑了。然后她马上很认真地说,“那我们就先兄妹吧,我开始叫了大哥!大哥!你都是答应啊?”
杨万吉无奈地只得答应一声:“哎!”
那个时候,他心里不知道是啥滋味儿,即觉得很暖暖的,又觉得别扭,自己的儿子都比她大一岁了,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信大美似乎还没完事,看着他又说:“我都叫完了,这回该你叫了,快叫妹妹啊l叫啊!”
杨万吉只得很很认真地叫了一声:“妹妹!”
“嗯哪!”
信大美很甜地答应了一声。但她马上又说,“虽然你是大哥,但你还是要像大叔那样疼爱我!”
“啊?那到底是啥辈儿了?”
四十岁的杨万吉,倒像是被她给激活了,又回到年轻的顽皮中。
“你自己琢磨去呗反正是要靠住你的你要当大哥也要当大叔!”
信大美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一晃秋天都过去了,冬天已经来临了。在冬天到来的时候,信大美爹的肺病已经真的好了,完全可以下地干活了。可是有了精神头的信老疙瘩却无意间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他有几次听女儿管杨万吉叫大哥,不免心里纳闷,以前都是一直叫大叔的,咋突然改口叫大哥了呢?虽然两家没有啥亲缘,但从年龄上说,也不该叫大哥啊,杨万吉四十岁了,只比自己小十来岁,而杨万吉的儿子杨北安还比大美大一岁呢,怎么说女儿也不该管杨万吉叫大哥啊!信老疙瘩似乎有点警觉什么。信老疙瘩忍不淄问女儿:“大美,我听你管杨万吉叫大哥了,咋回事?以前不是叫大叔吗?”
信大美有些紧张,就说:“爹,我管他叫什么,有啥关系啊,反正他是我们家的恩人,要不是他救了你,说不定你已经不在人世了!”
信老疙瘩当然心里也时刻感激杨万吉的救命之恩,就说:“那是一定的,我会记住他的恩情的。我们会补报人家的,可是,丫头,我咋感觉你好像对他有那个意思呢?”
正文 第156章:要做你的女人
信老疙瘩当然心里也时刻感激杨万吉的救命之恩,就说:“那是一定的,我会记住他的恩情的。 我们会补报人家的,可是,丫头,我咋感觉你好像对他有那个意思呢?”
信大美瞬间慌乱了片刻,歪着头问:“爹,你说的是啥啊?哪个意思啊?”
信老疙瘩还有点不知道如何说清这件事儿,纠结了一会儿,就直接了当地说:“说白了,你是不是有想过他做你的男人啊?”
信大美的脸红了,心嗵嗵乱跳,或许她爹真的一语道破了,十七岁的信大美确实对这个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有了那种情窦初开的萌动,而且已经不是单纯的萌动那么简单了,她觉得自己对杨万吉的依赖已经到达了难以自拔的地步,只要见到他心里就立刻踏实了。信大美也正想试探一下爹的意图,就嗫嚅着说:“如果我真的有了那样的想法,你会不会同意啊?”
信大美也想单刀直入。
信老疙瘩顿觉有些惊愕,想了一会儿,说:“闺女,你可不要往这方面想啊,这是不可能的,恩情归恩情,我们以后会用别的方式报答的,不能和你的终身大事混为一谈的!”
信老疙瘩的这种态度也是信大美意料之中的,她也毫不隐瞒地表白说:“爹,为啥说是不可能的啊?其实我这样想,也不是单纯为了报恩啊,我也是真心喜欢他了,举得他只得依靠,已经有点离不开的感觉!”
信老疙瘩心理上是不能轻易接受的,就说:“杨万吉,他人是不错的,可是他和你不般配啊,足足大你二十三岁,这也太离谱了啊,哪怕是大个十岁八岁的,也是可以接受,这也太悬殊了!”
信大美却是不以为然,说:“大二十多岁那也不算啥啊,只要我们两个人情投意合的,他能疼爱我,大点更好呢!”
“丫头,你今年才十七岁,又不是找不到相当的了,嫁给一个和你爹差不多年龄的男人,这让别人怎么说啊!”
信老疙瘩说道这里,又突然想起心里装着的另一件事儿,就借着机会说,“闺女,你感觉到没有,曲财主家的儿子曲海山好像对你有意思,那后生也十七岁,和你倒是很般配呢!”
信大美心里确实一翻腾,她也隐约感觉到自己每次出门,总能有意无意遇到曲海山的眼神。 但她对那个小子没好印象,而且门第相差也悬殊,她就不想多想那些没用的。自从和杨万吉相处以后,她的心里就更没有别人了。于是她对爹说:“爹,你不要想不切合实际的,那样的人家咱高攀不上,就算攀上了,也不可靠,还是不要去想了。还是说说杨万吉吧!”
信老疙瘩见女儿真的对杨万吉有心思,不免心里有些忐忑,就又说:“我觉得是不般配的,你还小,想啥事容易头脑发热,你要仔细想清楚啊!”
信大美见爹不是很坚决地反对,就趁热打铁,开始说服爹,主要是突出如果和杨万吉成了一家,那爹的餐有保障了,他准能活到八十岁。这一番说辞,也把信老疙瘩说的有些心动,有点犹犹豫豫的了,就说:“这是你也不要着急去想,容我们再看看吧!”
信大美当然也知道这事不是超之过急的,毕竟自己和杨万吉表面上真的不是般配的,只能慢慢让爹接受了。而且,信大美还不知道杨万吉有没有这意思呢,虽然自己十七岁的黄花闺女,愿意嫁给他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他应该是乐的合不拢嘴儿,但凡是都有个万一,万一人家不愿意呢?
信大美每天都要来杨万吉家,已经不是仅仅陪他说话那么简单了,而多半是一边帮他做事一边说话,俨然信大美已经是这个家的一个成员了。这种交融和依赖感,对杨万吉也是相同的,如果有一天他见不到信大美的身影,他也是没着没落的空旷。但杨万吉没有认真去想这种情感算什么类型,多半就是当做一种亲情了吧?就像自己突然间有了一个和自己作伴说话的女儿一般吧。
可终于有一天,信大美又把这层很温暖的亲情关系给打破了,两个人的心灵不可避免地开始碰撞那种敏感的神经了。
那天信大美正坐在椅子上,双脚滚动着药臼的药碾子,很认真地碾着中药。突然间她感觉到小腹一阵剧烈的疼痛,就皱着眉头去炕边上趴着去了。后来她竟然疼的翻身打滚的直叫,杨万吉急忙来到她身边,关切地问她,要不要给她弄点药吃。信大美红着脸说:“你当大夫的还不懂啊,人家这不是病,是月经来了就肚子疼!不用吃什么药的啊!”
杨万吉触及到女孩的隐私话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毕竟是大夫,就说:“也不是所有女人来例假都会肚子疼啊,这也是一种病!”
“大哥,我的肚子疼真的不算病,只要揉揉就会好的!”
信大美说着似乎又疼起来,嘴里轻轻地呻吟着。
“那你就揉揉呗!”
杨万吉看着他很痛苦的样子也不知所措。
“人家是让你给我揉揉,我的手已经没力气了”信大美眼神水汪汪地看着他,充满地期待。
“我给你揉?”
杨万吉异常窘迫地站在那里,慌乱着,“这怎么能行呢?”
“有啥不行的了,你不是大夫吗?”
信大美说着竟然伸出手来,抓住他的手,很自然地就牵到自己的腹部了,她把花棉袄一掀就把他的手塞进去了。与此同时信大美把自己棉裤的裤腰也松开了,让他的手从胃部直接滑到小腹上。
杨万吉手掌触摸到女孩子温热的滑滑的小腹,他顿时全身灼热起来,似乎血流茫然间加快,他像做梦一般被这突如其来的异样冲动激荡着。
“大哥,你倒是揉啊,人家也不是让你去里面捂手呢!”
信大美红着脸催促道。
既然已经伸进去了,那就只有揉揉了,杨万吉此刻也被那种女性的滑润肌肤诱惑着,真的很认真地揉起来了。有几次,杨万吉的手指尖似乎无意碰到了最里面的毛茸茸的地方去,他急忙又把手抽回来,小心地让自己的手不越过雷池。
信大美被揉着小腹,她红着脸,眼神里也是温热的蕴含。后来信大美呼吸急促起来,傲然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她的眼神也从温热上升到灼热,她冷不丁的就起身,用胳膊勾住杨万吉的脖子,嘴里呼吸也灼热,叫道:“大哥,我要做你的女人!”
正文 第157章:突如其来
信大美被杨万吉揉着小腹,她红着脸,眼神里也是温热的蕴含。 后来信大美呼吸急促起来,傲然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她的眼神也从温热上升到灼热,她冷不丁的就起身,用胳膊勾住杨万吉的脖子,嘴里呼吸也灼热,叫道:“大哥,我要做你的女人!”
一切来的那样突然似乎又水到渠成,杨万吉的那只手刚从信大美的小腹处抽回来,就被信大美火热地给勾住了脖子,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信大美温热的嘴唇就凑到他的嘴唇上来,灼热的吸附让杨万吉大脑空白,血流加快,信大美的嘴唇在他的唇上只吸吮了两下,杨万吉就也控制不住了,急忙抱住她的头,四片嘴唇火热的交织在起,不同角度地翻转着。少女的芬芳气息席卷着杨万吉的意识,他如痴如狂。
这一切的发生,已经无需太多语言的沟通,两个人激情的热吻已经把两颗心灵的通道打开了。很久以后,杨万吉还是先觉醒了,他的唇离开了她的唇,他开始忐忑地说:“丫头,不要一时冲动啊,你刚才说的话收回吧M当你没说!”
虽然这样说着,他嘴唇上残留的温热和芬芳不可抑制地激荡着他的血液。
“那我们刚才的亲嘴儿也能收回吗?就当没亲?”
信大美歪着头看着他,一副娇羞又调皮的神态。
“丫头,亲嘴儿嘛,就当哥哥亲妹妹了,可是那话不能随便说的,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啊!”
杨万吉当然记得她那句很有分量的话,那句话也像一块石头猛然砸进他平静的心湖里,激起的波澜还是在荡漾着。
“我就要做你的女人了,谁和你说着玩了?这种事有说着玩的吗?”
信大美噘着嘴很认真地说。
杨万吉的心里难免又剧烈地翻腾了一下,他呆愣了一会儿,说:“丫头,不能认真的,你才十七岁,我都四十岁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你不要头脑发热啊!”
“谁头脑发热了?我冷静的很呢,就因为你是四十岁,我才要嫁给你的,我就喜欢年龄大的,会疼人,靠得住,你要是真的是二十几岁,我还不愿意呢!”
信大美这次没有再说那些恭维他年轻的话,而是为了让他无话可反驳,一竿子插到底了,人家说就喜欢年龄大的!少女的情怀一旦敞开,就再也难关闭了。杨万吉目光灼热,心里是极其不平静的,一个单身男人,尤其是有过女人的单身男人,得到这样一个娇花嫩草的青睐和温抚,他当然是很乐意接受的,可是,他冷静想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突兀不靠谱了,最大的担心就是这个小姑娘是因为感恩而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来,那样以后她会后悔的,对两个人都没好处。于是杨万吉又很凝重地问:“丫头,你心里真的是那样想的,觉得像我这么大的男人你喜欢?”
信大美的眼睛里是湿漉漉的,很动情地说:“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吗?我已经习惯依赖你了,离开你我就觉得自己心里慌慌的,有害怕的感觉,自己什么也做不成,只有做了你的女人才是最安稳的!”
杨万吉似乎真的被她的话打动了。就像一片板结干渴的土地,被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给滋润透了,顿时焕发出潜在的生机。他猛然觉得,这个可怜的姑娘确实需要自己的照顾和关爱,自己似乎更需要她的体贴和温柔,这是很让人向往的事情。但这不会是一场梦吗?他努力挖寻着与梦有关的飘渺。“丫头,就算你说都是你的真心话,那也不行啊,你爹他也不会同意的,我只比他小十来岁啊!”
该提醒的他都要提醒。
“你咋总是拿你的年龄来说事呢?难道老夫少妻的事情还新鲜吗?你是我爹的救命恩人,他就算心里不是很乐意,也不会反对的。我那天已经和他说了,他没说特别反对的话,只是让我考虑好!”
“是啊,丫头,这事是要你自己考虑清楚,不是小事儿啊!”
杨万吉此刻心里虽然暖暖地躁动着,向往着能和这个美丽的小姑娘朝夕相伴的美好生活,但他还是心里在忐忑着,怀疑这是一场梦。
“你以后不要再叫我丫头好不好,我是有名字的,叫大美,以后我也不管你叫大哥了,我要叫万吉!”
信大美痴迷着眼神一直在看着他。似乎也是故意在打断他刚才的话。
“啊?这么快就又改了?你不是说我们兄妹相称到永远吗,还说谁也不许反悔呢!”
杨万吉也立刻由那沉重的话题转到轻松上来。只要和她在一起一会儿,自己就真的很开心,很温暖,管以后怎样呢!
“那当然要改了,一步一步的吗,要是总是兄妹的,那我咋做你的女人啊?”
信大美像个孩子一般辩解着,神色就像是还在在玩滓家那样顽皮又认真。她美妙的胸脯起伏着,眼神温热而妩媚。
“做我的女人有啥好的啊?你这不是犯傻吗?你还是一朵花刚开,就要陪伴我这个老男人过日子,不觉得委屈吗?”
杨万吉还是想在此刻浇她一些冷水。
“万吉,我只有和你这样的男人过日子,心里才是安稳的,像是真正靠住了什么,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信大美说着,又扑过来,很自然地就投进他宽广的怀里。杨万吉也顾不得想更多了,本能地地投入到火热的交融中去。两个人又开始亲吻起来,杨万吉也忍不住在她身上抚摸着。有几次都深入到她的那两处私密地方,信大美并不阻止,而是很陶醉地怂恿着。她娇妮妮地说:“万吉,我喜欢你,离不开你,现在就想做你的女人!”
说着,她的手也在他的身体上乱摸着。
杨万吉几度冲动地已经把她抱到炕边去,几次都想扒下她的棉裤来,但几次也都忍住了。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说:“你还很小啊,我不能动你,如果你真的想嫁给我,那我明媒正娶让你做我的女人,然后我们入洞房,到那时你才是我的女人了!现在我动了你,如果你后悔了,那我就是罪过了!”
信大美还是个少女,她只是真心要表白自己的意图,才要以身相许的,听杨万吉这样尊重自己,更加心里坦然安稳,就勾住他的脖子,说:“我今年十七岁,明年就十八岁了,十八岁就是成年人了。我想到了十八岁就做你的女人!你说行不行?”
她的声音是那杨温婉动听,就像一只欢快的鸟儿。
“好啊,那我就等你十八岁再娶你,到那时候,你该想清楚也就想清楚了,到那时你不嫁给我也行,我没说的!”
杨万吉还是很理智地处理着这件事。这场桃花运来的太突然了,他总是不敢太相信。
“坏蛋,你还是有点不相信我咋地?”
信大美噘着嘴,用手轻轻地捅了杨万吉一下,但她马上又咯咯地笑了,说,“但愿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娶我了,你要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你看我现在成什么样?”
“那是一定的,如果到那时你还没变心,那我就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变什么变啊?你就这样不相信我啊?”
信大美显得很不是心思。
“哪里是不相信你啊,是我不敢想自己会突然这样有福气了?”
杨万吉狠狠地掐了自己腿上的肉。
“还知道疼吧?不是在做梦吧?”
信大美又咯咯地笑起来。 03-25
正文 第158章:梦境会真的复现
在人的一生中,确实有很多场美好的梦境,可当你醒 ]杨万吉就感觉到那一年他做了一场不该做的梦。
十七岁的信大美,勾起了一个四十岁的男人的温馨憧憬,杨万吉在憧憬中温暖地等待,可等来的却是一个像冬天一样冰冷的结局。这就是那场梦的结束。
也就是那个让杨万吉充满期待暖意的冬天刚刚结束,在阳春三月的一个日子里,已经十八岁的信大美果然出嫁了,但她嫁给的男人却不是杨万吉,而是本屯子的老财主曲扒皮。
杨万吉顿觉这个春天是那般的灰暗与冰冷,比那个逝去的冬天还要寒冷彻骨。
这是在两三个月之间发生的变故,在这之前,杨万吉也似乎有了一种冷凄的预感,因为那年春节过后的日子里,信大美突然很久没来他家了。杨万吉疑惑之间就找了借口去了信家,那个时候他却没有见到信大美,因为信大美被他爹给打发到姨娘家去了,可杨万吉得到的消息却让他炸雷击顶一般愕然:信老疙瘩告诉他,信大美就要嫁给曲扒皮了,大喜的日子都定下来了,就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
杨万吉几乎是灰茫茫的不知道是怎样走回家里的,他记不清这场温馨的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却就这样出人意料地结束了。但整个院子里,屋子里,都能触景生情地幻觉出信大美的身影来,那个每天都要来这里的姑娘就这样从此消失着这个地方了吗?他有点不敢相信。杨万吉真正感到了丢心丢魂是什么滋味。
但信大美在出嫁之前的一天,还是信大美告诉杨万吉,她嫁给曲扒皮,不是她自己愿意的,是爹强迫做主的,主要是因为她家欠曲家的很多债务,如果自己不嫁过去,曲扒皮就要经官把自己的爹抓起来去坐牢,为了她爹,也只有委屈求全了。
杨万吉此刻住处一种难以忍受的打击中,有些失去这个年龄的那份理智,他不顾一切地说:“你家欠曲扒皮多少钱,我还,不要嫁给他!”
那个时候杨万吉确实想着能娶到信大美,宁可倾其所有也在所不惜。
信大美紧咬着嘴唇,游移着眼神,摇了摇头,说:“很多的你还不起的,我就认命了,就算我对不起你了!”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眼神躲着杨万吉的目光,完全是一副愧疚的样子。
“你咋知道我还不起呢?就算倾家荡产我也要还的,你说过了,十八岁就嫁给我,你不能言而无信啊!”
杨万吉处在一种因为突然的失落带来的难以自制的冲动中。
信大美依旧低垂着眼神,还是摇着头说:“不仅仅是债务的问题,曲家承诺,所有的债务免了,还给我家一垧好地,还有我家租种他家的那些土地也免除租子这样我家就不用犯愁养不起我们这些孩子了!”
杨万吉此刻似乎是有点明白了,信大美是攀上了高枝,曲家是方圆几十里都数一数二的财主,自己一个小郎中怎么能比得了呢!信大美说她是被迫无奈嫁给曲扒皮,也说不定是一个向自己交代的借口。他冷静下来,心里寒冷地说:“曲家给你的条件,我确实给不了,你嫁到曲家去说不定是享福的事,我也不好说啥了,本来我们就是不该发生以前的那些事儿我只是想问问你,嫁给曲扒皮,你也是同意的,对吧!”
信大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悲戚着眼神,说:“我没有别的选择只有愿意了。我对不起你!但你对我家,对我的恩情我会永远记得的,以后会报答的!”
杨万吉手里惦着信大美刚送来的那些药钱,语气冰冷地说:“你欠我药钱已经如数还了,以后你们也不欠我什么了,就不要再说什么恩情了,就当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他的心里有一把冰冷的刀在割着。
信大美临走的时候,还给杨万吉磕了一个头,哽咽着说:“我不会忘记那些你给过我的温暖和依靠我真的对不起你了!”
然后就快步离去了。这一次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和以往的每一次离去有不同蕴含。
杨万吉的心顿时空了,这种空来源与院子里空了,屋子里空了,或许是因为信大美不会每天再来这里了,那一切就真正空了。可是在没有信大美之前也是空的,但那时候的空是一种自己守候的宁静和平静,这种平静被这个女子打破了,再回到那种宁静就根本不可能了。信大美因何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了,打破自己的平静?那只能解释为一场梦,一场自己本就不该做的梦。可是梦已经不在了,梦的影子却无处不在,这对杨万吉是残酷的。他时常幻觉着信大美曼妙的身姿又出现在屋子的某个地方,在温婉地向他笑。
但那只能是一场用不会复现的梦境了。因为一个月以后,他清晰地听见了曲家大院里曲新娘子的唢呐声。一阵长久的鞭炮声响起来,杨万吉知道,信大美的花轿已经抬到曲家大院了。
十八岁,那个姑娘果然出嫁了,但嫁给的却不是苦等了一冬天的他。这个春天,是杨万吉一生中最灰暗的春天,他感觉那柳絮都是冰冷的雪花在飘落。
这场意外的打击让杨万吉还得了一场病,幸亏他是郎中,很快就把自己医治好了。之后他又回到原有的生活中去,虽然心中的阴冷和失落永远也没法驱逐,但他心里不存在对信大美的恨,本来那场梦就是一种奢望,失去的本来就是不该得到的,人家嫁到了曲财主家,过的肯定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信大美没有错。
但杨万吉还是要争一口气,也就是在那年的春天,他也娶了一个二十五岁的大姑娘续了弦。杨万吉之前一直没娶媳妇,也不是因为他娶不上媳妇,这个二十五岁的姑娘以前就有心思要嫁给他,是他没有考虑。杨万吉是一直觉得自己单身也不错,也主要是考虑等儿子北安念完书,给他成亲之后自己在考虑。可是被信大美晃了一枪刺破了他的平静,杨万吉就改变了主意,决定眷娶媳妇。这种改变的动力当然是来自于信大美。他要让信大美看看,自己照样可以娶到大姑娘,还有就是他想让这个女人驱逐掉信大美在心里的那个挥之不去的影子。虽然他不恨信大美,但想要真正忘了,那也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杨万吉娶的这个媳妇还真争气,婚后一个多月就给他怀了孩子,十个月之后就生下一个男孩,就是杨北生。杨万吉的命似乎还真的很硬,这个女人和她生活了十五年以后,也因为一次意外的事故死了。
就在信大美嫁给曲扒皮的三个月后,曲家大院就有胡子来砸窑,曲家大院虽然没有被砸开,可曲扒皮却被子弹炸碎了命根子,成了一个太监。杨万吉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并没有多少幸灾乐祸,而是感叹信大美的命并不好。那个时候,他心里信大美的影子已经逐渐淡漠了,只是偶尔还能想起。
杨万吉和信大美的那件事原本就算过去了,就像一场梦一般逝去,杨万吉已经逐渐从那种可怕的失落里走出来了,和自己的新娶的媳妇过上了新的生活。可是有些时候,梦境会真的复现。
就在那年的夏天,自己的媳妇拖着大肚子回娘家去了,杨万吉正在药房里捣药,突然间门开了,信大美的花枝招展的身影又出现在门口
正文 第159章:把裤子脱下来
杨万吉不相信那会是真的,他恍惚在亦幻亦真的往昔里。“大叔,我来帮你捣药吧,看把你累的满头汗!”
“大哥,你看我捣的药有没有你捣的好?嘻嘻,我干活还不笨吧?以后我就多帮你干活了!”
但此刻的信大美已经不是那时候的寒酸的衣着了,而是一身贵妇人一般的华丽衣服。杨万吉终于从往昔的梦里醒来,意识到,是信大美又来了,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姑娘了,脸上浓妆艳抹的多了很多妖艳的神色,眼神也失去了以往的清澈纯净,而是弥漫着媚态的色彩。她已经是一副很妖艳的女人了。
而且,信大美进来之后,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就是曲扒皮的儿子曲海山。
杨万吉见信大美和曲海山一起来自己家,心里一阵疑惑:她这是又来干啥?但马上想到是看病来了。可看病还跟一个保镖干啥?马上他也明白了,是监视信大美的。屯子里的人都说,自从曲扒皮命根子被胡子的子弹打飞了以后,他就开始像犯人一般看着信大美了,唯恐她红杏出墙,尤其曲扒皮知道信大美和自己有过那一段情,信大美来这里看病,当然是要有人监视着了。但精明的杨万吉似乎捕捉到信大美和曲海山眼神交汇的时候,隐约闪烁着一丝暧昧,他心里就更加波澜起伏的。
杨万吉足足看了信大美和曲海山很久,眼睛里充满了冷漠和疑虑,很冷冰冰地问:“你们谁看病?”
“大哥我看病”信大美满脸局促,眼神不断地游移着,躲避着杨万吉的目光。
曲海山一直在一边仔细观察着两个人神色,听信大美管杨万吉叫大哥,就顿觉不正常。杨万吉已经四十岁的人了,信大美才十八岁,两家又没亲戚,叫的那份大哥啊,可见两个人不是一般的关系。
杨万吉目光却是很冷地打量信大美几眼,就问:“你哪里不舒服,那就说说吧!”
信大美红着脸,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费劲地把自己的那种难以启齿的病说明白了。杨万吉眼睛里是无限的惊愕,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女人来看这种病,说里面痒的厉害,究竟能痒成啥样呢?她为什么得了这种病呢?但不管是啥病,怎样得的,他都没兴趣给她治病,主要是自己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不想因此而再掀波澜,杨万吉一摆手说:“你这种病我还没治过,也治不了,你还是去另请高明吧!”
信大美愣着眼神看了杨万吉好半天,竟然给杨万吉跪下了,央求道:“大哥,你不要不管我啊,这种病都折磨死我了,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啥病都能治的,我爹的那病连城里的医院都治不了,你都治好了啊!”
杨万吉的眼神里充满着一种复杂的谁也读不懂的情愫,他的脑海里又复现信大美第一次求他给她爹看病的情形,也是跪下了,这样的情形难免不勾起他已经淡漠了的伤痛,那种伤痛虽然无痕,却是真实存在的,此刻他心里极度反感:“你爹的那病,是我碰巧治好了,你的病我真的治不好,你快走吧!”
信大美跪在那里抹着眼泪,说:“你不答应给我治病,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
杨万吉很纠结地在屋地上踱了好一会儿,尽管过去的一切已经一去不返了,但他还是对这个女人不忍伤害,缓和了语气,说:“那这样吧,你这病我真的没见过,等我分析分析再下药,你先回去,明天你再来!”
信大美从地上起来,无限期待地说:“大哥,你不要敷衍我啊,我明天回来的,我的餐交给你了,一定要把我治好!”
说着就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还是没有走,似乎信大美很了解杨万吉的脾气,只有他真心答应了,才不会反悔的。
杨万吉迟疑了一会,似乎是叹了口气,说:“好吧,我会尽心给你治的,但治好治不好那就是天意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就在信大美和曲海山要出屋的时候,杨万吉又补充了一句,“明天再来的时候,你自己来,我行医治病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不希望被谁监视!”
信大美走后,杨万吉的心很久没平静下来,本来这个女人已经在自己的生活里消失了,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纠葛了,可是她却鬼魂一般又找上来。但他仔细一想,也没什么的,不就是看病嘛,自己是郎中,不能拒收任何病人的,过去那一切已经都过去了,就当是一场梦,何况自己内心深处并没有恨过她呢。
杨万吉没经历过这种怪病,只有把那本宝书拿出来,一页一页地翻着,足足花了半天零一夜的功夫,总算找到了关于这种病的记载和用药方法。杨万吉顿时心里一阵惊愕,这种病原来是和窑子里女人得的那种花柳病是一个病原,只是比那个更顽固可怕。他知道这种病是男人传染给女人,女人又传染给其他的男人,之后男人又传染给其他的女人,是一种可怕的恶性循环的过程。由此他就更加心里不是滋味地猜测信大美的这病是怎么得的?这种病没有其他途径传染,只有男人和女人同房才可以传染,那信大美是怎么得的?难道是曲扒皮传染给她的吗?可是曲扒皮已经做太监有好几个月了,根本没能力在沾信大美了,莫非是在曲扒皮没出事之前感染的?那她为啥今天才来看呢?听她的口气是刚得不久啊?
于是杨万吉又想起了信大美和曲海山的特殊微妙的眼神来,一阵惊觉:莫非是曲海山和这个小后妈有染?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曲海山和信大美都那么大的年龄,据说曲海山在以前就相中了信大美,眼下信大美又守着活寡,两个人同在屋檐下发生那样的事也是顺理成章的。
想到信大美和曲海山可能有染,杨万吉的心里就莫名地焦躁,但他已经答应给信大美治病了,说出去的话就不能反悔,再者说了,他也想治一治这个自己没治过的病,以后再有找治这病的自己也心里有底。
为了让自己的药方子不被谁看到,杨万吉事先就按照书上的方子,把药给配好了,单等明天信大美来看病。想到明天又要和这个女人照面,杨万吉心里就不可抑制地翻腾着,难免不想起往事,竟然一夜也没睡好。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信大美果然来了,这回是她自己来的,信大美低垂着眼神很忐忑地站在那里,或许她不敢看这个屋子,因为这个屋子里留有太多她和杨万吉的记忆,那个时候她几乎每天都要来这个屋子里,就像自己的家一样的熟悉,此刻已经物是人非了,她的心里也在剧烈地波荡着。
杨万吉也似乎回到过去的某个嘲里去,他的心感觉到了隐隐的痛,但他马上驱逐了那折磨人的回忆,阴着脸,问:“这次咋你自己来的?你的儿子没有跟着?”
显然,他是带着一丝不大不小的讥讽。
信大美的脸莫名地红了,她唯恐杨万吉识破她和曲海山的关系,嗫嚅着说:“不是你不让他跟着来吗,我咋还敢让他来?再者说了,又不是他有病,让他来干啥?”
杨万吉很不屑地一笑:“你来我这里,曲家人是不会放心的,说不定他此刻正在外面等你吧?”
说着下意识地向窗外看了一眼。虽然他猜测曲海山会在外面等着,但他也不想去叫那个真了,一切与自己无关了。
“大哥,他真的没来,你就给我看病吧!”信大美唯恐杨万吉反感曲海山不给自己看病。说着,她又抬眼溜着他,低声问,“大哥,我把裤子脱下来,你给我好好检查检查吧!”
正文 第160章:不可避免地要看
杨万吉听说信大美要脱裤子,急忙惊慌地摆着手,说:“不用,不用,你不是说你最里面痒吗,里面的事是检查不出怎样的,你脱了也没用的!”
“我外面也有点痒,就是没里面痒的厉害,你还是给我看看吧?”
信大美是觉得对这个男人也没啥忌讳了,虽然当初和这个男人没发生那样的事,但自己的身体他已经摸过了,她主要认为作为大夫连看都没看是怎样的症状就下药,那也太唐突了吧,她巴不得立刻能治好自己的瘙痒症。
杨万吉真的不能容忍她在自己面前脱裤子,孤男寡女的不脱裤子还被曲家怀疑什么呢,那脱了裤子那就真的有口说不清了,曲家的人都很邪恶,别惹出啥事来,他急忙制止说:“我不用看,已经知道你那是啥病了!”
杨万吉其实有点后悔昨天答应给她看病,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还惹得心里隐隐作痛。
“大哥,那你说说我这是啥病啊?”
信大美确实想知道自己得的是啥病,严重不严重的。
杨万吉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问:“你的病得了多长时间了?”
他想弄清是早得的还是最近得的。
信大美以实为实地说:“我这病啊,得的时间不长,也都不超过一个月呢!”
杨万吉心里翻腾了一下子,开始回答她的问题:“你这餐和窑子里女人得的花柳病差不多的,都是男人做那事传染来的,不知道你都和什么男人发生了那种事儿?”
杨万吉虽然觉得这个女人已经和自己没任何关系了,但潜意识里他还是想知道些她婚后的一些情况,尤其是想知道她是不是守妇道。
信大美立刻脸红的像鸡冠子,说:“大哥,你在说啥啊,我怎么会和别的男人做那种事儿呢!我又不是没男人!”
显然他的语气没底气,眼神没勇气,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可你的男人还是男人吗?你不会说,你的男人还有能力和你做那种事吧?他的那个玩意已经没三个多月了,这个不是秘密吧?”
杨万盯着她,很不客气地问。
“那倒是啊,他的男人的玩意都没了,咋还能做那事儿呢,可是我也不会去和别的男人去搞啊,曲扒皮看的很紧,就算是我有那心思,也没有那样的机会啊,大哥,你不要胡思乱想啊!”
信大美很惊慌,她不想让杨万吉认为自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既然你和任何男人都没做过那事儿,那你的病是怎么得的?”
杨万吉又步步紧逼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病是怎么得的啊,我这不是在问你吗,你是大夫啊!”
信大美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和曲海山有染,尤其是当着杨万吉承认,她不想给这个自己曾经喜欢过的男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杨万吉冷笑一声,说:“我已经说很清楚了,这种餐是男人传染给你的,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多问的,我只是给你抓药而已,那你就把药拿回去用吧!”
杨万吉说着就转身从要药架子上拿来早已经给她配好的中药,放到八仙桌上。
信大美手里摸着那包药,却没有动,而是看着杨万吉,问:“大哥,我不知道这药怎么能上到里面去啊?”
杨万吉顿时有为难了,心想,按理说是应该我给你上药的,可是我真的担不起那个嫌疑,他说:“你自己回去琢磨呗,咋想法上到里面去,就咋上呗,我又不能亲自给你上药!”
“大哥,你这面子药,我想不出怎样能弄到里面去啊,我不是说了吗,最痒的地方就是最里面,怎么能弄进去啊?你总得先给我上一次,然后我才知道该怎么弄了!”
信大美期待地看着他,站在那里不走。
杨万吉也开始犹豫了,如果让她自己回家胡乱弄,找不到方法,把药糟践了还是小事,主要是她会认为自己的药不管用,治不好病会丢名誉的,尤其是这种自己第一次接手的病,一定要治好她。杨万吉想了很久,才异常局促地说:“那我就给你上一次药,以后你就不用再来找我了,自己再家里上药!”
“大哥,你真是好人!”
信大美眼神温热地看着他,好像很久以前的那种眼神。
杨万吉心里一阵波动,急忙说:“对了,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大哥了,没有理由这样叫,你最好是什么也不用叫,我已经反感别人的甜言蜜语了!”
由于她又叫他大哥,自然勾起他心底已经沉寂的那些回忆。
信大美立刻垂下眼神,显得很愧疚地说:“大哥,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了,可是你对我的那些好处,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我还是要叫你大哥的”“过去的一切我都已经忘记了,不要再提起了,现在我们是大夫与病人的关系,你要想让我给你上药,那就快点吧,说不定你外面的人都等急了呢!”
杨万吉不想触及自己正在愈合的伤疤,就很冷地打断她。
信大美也更尴尬和窘迫,她几乎不敢去面对杨万吉的眼神,也不想再提与过去有关的一切事儿了,说道:“大哥,那你就给我上药吧,可我不知道怎样做?”
杨万吉知道今天难以回避了,就说:“往那里面上药,你当然要把裤子脱下来了,你先前不是要脱吗,咋有害羞起来了,你要是不用我给你上药的话,那就回去自己上吧!”
信大美红着脸,急忙说:“谁说我不愿意脱了,先前不是你不让我脱吗!本来人家穿的是裙子,掀起来就行了,很方便的,不是你忌讳吗?”
信大美说着就坐到那边的木床边去了。这是盛夏的时节,信大美穿的是一条紫花的裙子,她屁股搭在床沿上,把裙子掀开到上面,又一欠屁股把里面的内裤也褪下来了,褪到腿弯下,低着头等待杨万吉来给她上药。
虽然杨万吉和信大美有过那么一段亲密的恋情,但两个人没发生过那事,当然杨万吉没看到过信大美的私密处,今天信大美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他倒是有机会看到了,真是莫大的讽刺。杨万吉是个生理健全的男人,见到女人那个妙处,要说不冲动那是不现实的,但他还是控制自己尽量不去多看,也就减少想入非非。但他要想把药放进她的里面去,又不可避免地要看。
杨万吉已经在书上找到给女人那个地方上药的方法,他从中药架子上找来一个不很长的小指粗细的胶皮管子来,又从先前给信大美的那包子药里拿出其中的一小包来,然后才不可回避地来到信大美张开的双腿中间来。杨万吉顿时呼吸急促起来,这个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人的那个绒毛隐藏着的那道粉沟,就那样清晰地展现在自己的眼前。更糟糕的是,这个时候他裤裆里的玩意已经不争气地顶起老高,似乎是在里面偷窥着女人的那处美妙
正文 第161章:那个隐秘的地界
杨万吉克制着自己的躁动,他要拿出做大夫的思维,把女人身体任何器官都视作无动于衷的器官而已,就像是给女人看口腔一般的心思吧。杨万吉要想把手里的管子插进信大美的密道里去,他当然要先仔细观察一下地形了。这一看,让杨万吉有些惊诧:她芳草间的那两片花瓣好像是翻张着有些狼藉,还湿漉漉的,那样子应该是刚刚有人干过那个方。但杨万吉又不能过问她的隐私,他要做的是把管子插里去,然后把药吹进去。但他此刻明显有些意乱神迷,主要是他在想着那个里面怎么会有液体呢,刚做过那事儿?
他手里的管子是个很软的胶皮管,他先前还担心这个软东西不容易插到她的里面去,可是他往里插的时候,却很出乎意料,那个沟里面很松很滑,没用费劲就顺利地插到底了,而且插到底的时候,信大美也没有疼的表情,倒是显得很快活地低吟了一声。杨万吉就越发确定她已经被男人给刚刚弄过了,里面的狭窄通道已经被捅开了。由此杨万吉不能不去想那个曲海山了。
杨万吉把管子插到了她的最里面去了,停下手正要往管子里倒药面,可就在这时,从管子的端口里流出一股白色的粘稠的液体来。杨万吉就更加印证了她刚才被男人给浇灌了。杨万吉皱着眉头,指着管子口正滴落的液体,问信大美:“你看看这是什么?为啥你的里面会流出这个来?”
信大美见到管子里竟然流出那个东西 ]人家守活寡的滋味更不好受,每天夜里都会流出这个的”杨万吉见她还在不说实话,有些生气,用手指抹了点管子里流出来的液体,举到她眼睛前,问道:“你看看这是你身体里的液体吗?这明明是男人的精液,难道我当大夫的,连这个都分不清了?”
信大美知道没法再隐瞒了,就低垂着目光,说:“大哥,你真精明,连这个都瞒不过你这个东西确实是 男人的玩意,我刚在来的时候,和别人做过了!”
信大美的脸红得像鸡冠子花。
“就这么一功夫你就和男人做了一次?你的瘾头子不小啊!那个男人是谁?”
杨万吉的心里难免剧烈地波荡着,难道这个小小年纪的女人就这样放荡吗?这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那个清纯的小姑娘吗?杨万吉见信大美还低着头,像是难以启齿的样子,就解释说,“你和哪个男人做了,我管不着,我问这些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要知道你的病是怎么得的,也好知道怎样下药!”
信大美咬了咬嘴唇,抬眼看着他,祈求说:“大哥,我很你说了那个男人,你可要替我保密啊,要是被曲扒皮知道了,我可就活不成了!”
杨万吉苦笑着说:“与我无关的事,我是不会多嘴的,你的一切已经与我没任何关系了,我问这些,只是想了解一下你这种病的来龙去脉!你就放心吧!”
杨万吉虽然这样承诺着,但他的心里却也不是滋味。
信大美难堪了一会,还是毫不隐瞒地把她和曲海山的丑事都说了,说完她强调说:“其实,第一次也不是我愿意的,是在赶集的路上,我去撒尿,他就跟进去,把我硬要了,之后我们才那样的。刚才来的时候,他说如果我不让他弄,就要和我一起进你家里来,我没办法”杨万吉急忙打断她的解释,说:“你和曲海山是怎样的关系,是怎样发生的那事,与我没任何关系,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和曲海山发生了那事以后,就得了这种病?”
信大美仔细想了想,说:“是那样的我确实是在和他发生那事以后不久就得了这病的。可是,他却不承认是他传染给我的,他说屯子里还有其他女人也得了这种病?”
“其他女人?是谁?”
杨万吉不是喜欢猎奇的人,但他似乎是对这种病的根源感兴趣。
“听说是周寡妇也得了这种病!”
信大美也不是听说了,曲海山和他说周寡妇也得上了,她还亲自去问了一回,果然周寡妇也得了那病,信大美还盘问是怎么得的,可周寡妇根本不知道,周寡妇接触的男人太多了,她找不准是哪个男人传染给她的。
“周寡妇?哦,我这回明白了,曲海山的病一定是从周寡妇那里传染来的,也就是说,曲海山和周寡妇也有那事儿!”
杨万吉听到这里,似乎有点解开了心里的谜团。
信大美急忙替曲海山辩解说:“曲海山他绝对不会和周寡妇有那事的,他十八岁的小伙子,怎么能看上一个又老,又烂的女人呢,他又不是娶不上媳妇的人!”
信大美确实不相信曲海山和周寡妇会有那事。
杨万吉一阵冷笑,说:“你还挺相信曲海山的啊,看来你是被他给灌迷魂汤了。他连自己爹的女人都不放过,还有他不想干的事吗?”
信大美羞窘得说不出话来,急忙低下头。这个时候,她还是叉着腿坐在床边上,那个胶皮管子还插在她的密道里,而且那个管子头还在渗着液体。杨万吉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也看着她的那个地方还在流着精液,就伸手把那个管子从里面拔出来,说:“你里面太肮脏了,我没法给上药了!”
信大美吓得都要哭,叫道:“大哥,你不要不管我啊,我只要你给我上这一次就可以了,以后我不会麻烦你给上药了,大哥”“我没说不给你上,是让你被里面的精液都控出来,里面干净我再给你上药,你现在就自己往出弄那些脏玩意吧!”
说着他就扭过脸去。
信大美当然不敢不听了,就急忙蹲到地上,叉开双腿,手里搂着裙子,还晃动着身子,想让身体里的精液流出来。曲海山在苞米地里果然射进她身体里一大滩精液,刚射进去不久,她就出来到了杨万吉的家,里面的液体还存留着,经过这一控,果然流出不少来。以此同时,杨万吉也没闲着,把那根管子里的精液也用水冲干净了,又费了半天的劲,把管子里面弄干爽了。
信大美蹲在那里很久,才抬眼看着杨万吉,说:“大哥,里面不会再有了,你给我上药吧!”
杨万吉也想快点大发她走,就也不在意她的密道里面是不是还存留着精液了,就说:“你你就坐回到床上去吧!”
信大美又坐回到床边去,搂起裙子,叉开腿,完全展示出那个隐秘的地界。杨万吉试探着将管子往里插,刚插到里面去,突然信大美伸手把杨万吉的头抱住了
正文 第162章:叉开腿
信大美又坐回到床边去,搂起裙子,叉开腿,完全展示出那个隐秘的地界。 杨万吉试探着将管子往里插,刚插到里面去,突然信大美伸手把杨万吉的头抱住了信大美这样躁动有两方面的原因,本来在苞米地里被曲海山的硬物的一阵顶磨,她那里面已经不是很痒了,通道也拓开,来到杨家药房里,杨万吉很顺利地就把那根很软的管子就插里去,那个小管子竟然又撩拨起她里面的痒来,可杨万吉发现她密道里面有精液,就生气地又拔出来,信大美就一直忍着里面的痒,此刻杨万吉第二次又把那个胶皮管子插进自己的密道,而且已经插到底,那个软绵绵的管子头正好捅在她的花心上,勾起了一阵剧烈的痒,这个时候她无限渴望硬硬的东西闯进来;还有一个因素,是心灵的渴望:她看着杨万吉在自己的胯间那样小心翼翼地为自己上药,她难免不去想起以往杨万吉对自己的好处来,尤其想到她得了伤寒病那些日子,杨万吉对自己的治疗和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个男人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还没有得到过自己的身体,一种自责和愧疚让信大美特别想让杨万吉沾染自己。
身体病态的渴望和心灵的渴望交织在一起,信大美忍不住失去控制,她紧紧地抱住杨万吉的头,叫道:“大哥,我里面痒的厉害我想让你的硬东西插进去!大哥,难道你不想吗?”
杨万吉先是惊愕,之后也开始本能地冲动,那个粉嫩的小沟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身下的东西也不可抑制地强烈反应,但他看着她那个翻张得有些狼藉的地方,马上想到了那里面已经被那个曲海山弄过了,鄙夷和厌恶立刻压埋了她的冲动,他急忙推开信大美抱住自己头的双手,不屑地说:“你拿我当成啥人了?我不是饿狼,我不会饥不择食,我也不是禽兽,我不会去动不属于我的东西!”
信大美处在一种奇痒无比的渴望中,她迷离着眼神说道:“大哥,我的身体本来你就该得到了,那次我已经情愿给你了,可是你不要啊!如果你那次要了,说不定我也就不会嫁给曲扒皮了呢!”
回想起那次的事情,杨万吉的心里就更加五味百感交织着,他很恼火地说道:“难道我尊重你还有错吗?我当时是说等你真正嫁给我再享受那份美好,你承诺十八岁后就嫁给我。难道我那次要了你的身体,你就不会嫁给曲扒皮了吗?我当深信不疑的是你的承诺,既然你的承诺都是轻飘飘,那么你贞操又能有多大重量呢!我等了你整整一个冬天,期待着你过完年就十八岁了。可是你十八岁确实出嫁了,却与我无关!”
信大美惭愧地低下头去,低声说:“大哥,是我对不起你,我也不想做什么解释了就算我这辈子欠你的吧I是,现在我就想还你一次,我是真心的”说着她的身体在微微地扭动着。
杨万吉更加恼火,说:“你的身体我不稀罕,你还是留给稀罕你身体的男人吧,我不是要饭的,我自己有女人你到底想不想上药了,如果不想,那你就走吧!”
信大美羞愧的无地自容,急忙说:“那大哥,你还是给我上药吧,对不起,刚才我是侮辱了你!”
杨万吉不再说什么了,只想给她上完药眷打发她走。那个管子还在信大美的密道里插着,杨万吉把那小包药展开,把纸卷成一个小筒,小心地把药面倒进管子里,然后他用嘴含住管子头,运足力气猛吹,又接连吹了两次,最后把管子拔出来。
杨万吉把那个胶皮管子也交给了信大美,说:“这回你知道怎样上药了吧,这个管子也给你了,你回去每天自己上药吧,我给你开的是七天的药,每天要上两次药,如果这七天的药都上完了,该好也就好了,要是不好,那我也就没办法了,你也就不要来找我了!”
说完,杨万吉就扭过身去,也不看她了。
信大把内裤提上,把裙子放下,起身还想和杨万吉说点什么,可是杨万吉已经不搭理她了,还做出了逐客的手势。信大美无奈只得拿起那包药和那个胶皮管子,低着头向药房的门口走去。
信大美刚走到门口,杨万吉又叫住她,说:“等你七天后用完了这些药,不管是好没好病,你都要想法告诉我一声,这个能做到吧?”
杨万吉是个医生,他本能地会关注自己的药能不能把病人的病治好。
信大美点了点头,说:“大哥,我记住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我也相信你的药会管用的!”
信大美又在门口站了一会,眼神里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她还是出了屋子。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信大美没有再来过杨万吉的家。七八天过去了,杨万吉也没等到信大美回馈病情的消息,他心里有点不痛快。这倒不是杨万吉还想见到信大美,而是他想知道信大美的病是好了还是没好,他要检验的是自己药的效果。就在杨万吉心里想着怎样打听一下消息的时候,信大美的妹妹信二美突然来到他的家里了。
那是午饭过后不久,杨万吉的媳妇在东屋午睡着,杨万吉自己在药房里清点着中药。十五岁的信二美蝴蝶一般飘进药房的时候,杨万吉立刻又恍如梦中一般。信二美和信大美的模样极其相像,这让杨万吉难免不勾起信大美在这间屋里的许多记忆来,但杨万吉揉了揉眼睛,还是从恍惚中反应过来:这个小女孩不是信大美,而是她的妹妹信二美。杨万吉对这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印象还不错,这种印象不仅仅是来源与他和她姐姐信大美有过那一段情,主要是因为杨万吉每次去信家的时候,信二美比她姐姐信大美对自己还要热情呢,信二美张嘴闭嘴的都要提杨万吉把她爹的病治好了那份恩情。最让杨万吉对这个小女孩产生感动的,还是因为信二美极其支持杨万吉和信大美那种恋情关系,还背地里没少帮忙呢。
此刻杨万吉见信二美来家里,不知为什,心里感觉比以往更有一种亲切感,他回身看着信二美,问:“二美,你来家里有事吗?”
杨万吉这样问也不算僵硬,因为信二美很少来杨家的,每次来都是有事。
信二美蠕动着水灵灵的眼睛,看了一会杨万吉,说:“大叔,我姐姐让我告诉你一声,她的病好了!”
杨万吉一阵欣喜若狂,作为一个大夫来说,没有什么比听到自己治疗的病人好病这个消息更振奋的了,那是作为大夫的成就感。但他心里有些疑惑,就问信二美:“那你知道你姐姐得的是啥病吗?”
信二美想了一会,说:“我姐姐说她得的是肚子疼的病,吃了你的药就好了!”
杨万吉明白了,信大美当着她娘家人也没说自己得了那种病。杨万吉当然没必要揭开这个秘密,就又问:“二美,是你姐姐让你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吗?”
信大美没亲自来告诉他这个消息,他还是多少有点失落。但他仔细一想,信大美自己不来也是情理之中的,自己那也冷着脸子对她,还有啥心思再来呢?
“嗯哪,是我姐姐今天特地回到我家,让我来告诉你的,大叔,你真是个神医啊,啥病都能治啊!”
信二美的晶莹的眼睛里确实充满了敬佩。
由于杨万吉已经被信大美伤过一次了,对女孩子的甜言蜜语已经有点厌恶了,就说:“我知道了!”
然后就又转回身去做自己的事去了。他现在已经有对女孩子发怵的感觉,或许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但信二美还没有走,站在那里问了这样一句话:“大叔,你为啥还给我姐姐治病呢?难道你不恨她吗?”
杨万吉惊愕地转回头来,说:“我没有理由恨你姐姐,她嫁到曲家是享福去了,我干嘛恨她啊!”
“可是,大叔,我都有点恨我姐姐的,我是不同意她嫁给曲扒皮的,我烦死了曲家的人,从她嫁过去以后,我一次都没到曲家去!”
信二美说完这番话,竟然意外地走了。杨万吉呆呆地看着信二美的背影很久
正文 第163章:强奸案
虽然杨万吉治好了信大美那种病应该是很秘密的事情,杨万吉从 ]在以后的日子里,陆续又有屯子里的几个女人来找杨万吉治这种病,当然,继信大美之后第二个来找他看病的是周寡妇。开始的时候,杨万吉还很谨慎,不太公开承认自己能治这病,可后来上门治这病的人增多了,他也就不在意了,自己是大夫,治的就是病,挣的就是钱,管她是什么病呢,还有一点,就是他开始还考虑替信大美保守这个秘密,可是后来这个秘密泄露了,也不是自己泄露的,那就没必要顾忌了。杨万吉从此就开始正经八百地给女人治这种病了,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就治好了四五个得了这种病的女人。
可杨万吉做梦也不会想到,他没招谁没惹谁的,却有一场祸事突然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这天黑天的时候,杨万吉刚把院门锁好,还没转身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砸门的声音,还传来砸门人的叫声:“杨万吉,快开门,我们镇警署的,找你有事情!”
镇警署的?找我有什么事情?杨万吉顿觉紧张又疑惑。他急忙又把门打开了。门刚一开,就闯进三四个持枪的警察,不容分说就把他给戴上了手铐子。杨万吉挣扎着问:“你们凭啥抓我?我犯了啥法?”
一个警察说道:“你犯啥事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有人把你给告了,说你借着看病的名义,强奸良家妇女,还让那个良家妇女怀孩子了,这回你心里该明白为啥抓你了吧?”
杨万吉顿时被弄蒙了,这都哪跟哪啊?哪有那八宗事儿啊?他急忙辩解道:“你们是弄错吧?我可是本本分分地行医,从来没做过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那个警察嘿嘿笑了一声:“弄错了?我们会弄错了?你是不是叫杨万吉吧?你是不是郎中吧?”
杨万吉点头说:“是啊,这个没错,可是你们说的那些事,我真的没做,你能告诉我,是谁这样诬陷我的吗?”
杨万吉被这突如其“这些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奉命来抓你的,至于你有没有做什么,那就要到警察署去说去了,我们是例行公事,你必须和我们回警察署!”
那个警察哼着鼻子说。说着,就过来抓住杨万吉的胳膊。
这时候杨万吉的媳妇拖着大肚子出来了,听说警察要把自己的男人抓走,吓得直哭,哀求警察不要抓自己的男人。警察哪里肯听她的,就推推搡搡地把杨万吉硬推车了院子。杨万吉回头安慰后面哭叫着的媳妇,说:“你不要怕,我没做啥亏心的犯法的事情,谁也不能把我怎样的,你要好好照看着家里,等我回来!”
杨万吉被连夜带回夹皮沟镇的警察署里,被关进一个黑屋子里。第二天,警署的崔署长亲自审问他。这一审问,杨万吉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曲扒皮把他给告了,曲扒皮告他罪名是说杨万吉强奸了曲扒皮的媳妇信大美,具体是这样说的:有一天信大美去找杨万吉看病,杨万吉让信大美脱裤子检查,杨万吉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信大美给强奸了,而且这样的事还不止发生一次,后来信大美被杨万吉给弄怀孕了。
杨万吉被这从天而降的祸事给击蒙了,经过他的仔细分析,知道这是曲扒皮故意陷害他。可曲扒皮为啥陷害他呢?杨家和曲家没有仇火啊,难道就因为信大美和自己有过那一段情?那也不至于啊,信大美已经是曲扒皮的老婆,自己又没有去招惹信大美?杨万吉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曲扒皮为啥这样狠毒地诬陷他?
尽管杨万吉暂时还想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心里明白,绝对不能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自己没做什么,谁想诬陷也没用。他看世事的标准就是,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没有亏心事,就不怕鬼叫门。
其实,警察所谓的审讯只是一种逼供,就是让杨万吉在他们写好的询问笔录上签字画押。杨万吉仔细看了一遍,上面写的都是曲扒皮编造的那些实事,他就把那状纸还给警察,说:“那上面说的都是编造的,我根本没做那样的事儿,我怎么能承认呢,这是曲扒皮在陷害我!”
崔警长嘿嘿一笑:“没有哪个犯人会开始就承认自己的罪行的,这是所有犯人的侥幸心理,不过,人身似铁不是铁,官法如炉才是炉,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认罪的!来人,先把他吊起来,让他先尝尝皮鞭蘸凉水的滋味儿!”
几个警察过来就把杨万吉吊到了房梁上,一个警察果然端来了一盆凉水放到地上,又有一个警察手里握着一把皮鞭,在水盆子里浸泡了片刻,就抽出来,在手里晃动着,警察眼睛盯着杨万吉,问:“你到底认不认罪?现在认了还来得及,不然的话,你就要受皮肉之苦了,你还是学乖点吧,早晚都是个认!”
杨万吉知道这是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他们只是想让自己承认这罪名,明摆着是刑讯逼供,屈打成招的老办法,可为什么会这样呢?后来他看着那个崔警长,突然想起来了,原来这个警察署的署长是曲扒皮的亲家,曲扒皮的二女儿就嫁给了崔署长的儿子。肯定是曲扒皮指使他这样做的,也说不定背地里使了银子。看来自己真的要大难临头了,但不管怎样,也不能招供,要咬牙挺住。杨万吉很倔强地说:“我没有罪,你让我认啥?你们警署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逼供,还有天理吗?”
崔警长冷凝地一笑:“我们的各种刑罚就是天理!”
之后就对持鞭的警察吩咐,“让他尝尝皮鞭的滋味,就知道什么是天理了!”
那个警察抡起胳膊就毫不留情地用皮鞭在杨万吉身上抽起来。一会的功夫,杨万吉身上的衣服就被皮鞭抽的很褴褛了,肌肉上一道道鞭痕也泛着血丝。但杨万吉一直咬牙挺着,一声也没叫出来。
两天过去了,警察每天都要审问杨万吉,他当然是不招,之后就对他动刑,各种刑罚都使用过了,杨万吉也昏死过去几次,但他还是死活不承认所谓的罪行。杨万吉知道一旦自己承认了,那就真的完了,不死也要蹲大牢了。
第三天再审讯的时候,没有再对他动刑。而是崔警长手里拿着一张状纸,他把这张状纸交给一个警察,说:“你把这个拿给他看看,都铁证如山了,看他还有啥不认罪的!”
那个警察把那张状纸拿到杨万吉的面前,说:“你自己看看吧,这是受害者自己供述的!”
杨万吉一阵惊疑,赶紧看上面的字迹。看到第一行字,就让他脑袋嗡地一声。只见上面写着:“我叫信大美,我供述杨万吉强奸我又致使我怀孕的罪行”
正文 第164章:嘴大嘴小
杨万吉一阵惊疑,赶紧看上面的字迹。 看到第一行字,就让他脑袋嗡地一声。只见上面写着:“我叫信大美,我供述杨万吉强奸我又致使我怀孕的罪行”接下来的内容几乎和曲扒皮诉状上的差不大致,也是说在杨家中医堂里,什么什么时间发生的所谓强奸,最下面有信大美的画押的黑圈和鲜红的手印。杨万吉顿时昏天黑地的,如果说曲扒皮出于某种目的陷害他,虽然也费解,但还是可以接受的,可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信大美也这样无端栽赃陷害他!这是为什么呢?信大美口口声声不会忘记他的恩情,不报恩也就算了,因何又恩将仇报呢?难道人心已经险恶到如此的地步了吗?但杨万吉仔细一想,会不会这张诉状也是假的?信大美没有任何理由要陷害自己啊?杨万吉看完了这个诉状,满眼疑惑地对崔警官说:“我知道这上面的供词是不是信大美的?”
崔警官转动着眼珠,说:“难道签字画押还有假的吗?那些是可以验证的。杨万吉,如果信大美来当堂和你对质的话,你就无话可说了吧,啊?”
杨万吉心里一哆嗦,心想,看来信大美的供词不会是假的,不然的话他怎么能让信大美来对质呢?杨万吉顿时心里一阵彻骨的寒意,如果信大美真的那样诬陷自己,那她真是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啊!不管咋样,自己是不能自毁清白的,他看着崔警官,说:“信大美有什么好对质的,我根本没强奸她,她就算真的来对质,那也是她和曲扒皮一起合谋陷害我,我没做什么,就不会承认的!”
崔警官的脸抽搐了一下,恶狠狠地说:“都说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这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啊,人证物证都摆在这里了,你还想抵赖,那就由不得你了!”
说着就吩咐旁边的警察,“你们把他摁在地上,强行让他画押摁手印!”
看来警署真的很有经验,强制画押比刑讯逼供还直接有效。
有三个警察呼啦过 那一刻,杨万吉绝望了,他知道自己真的已经大祸临头了,就算是没有死罪,坐几年牢,也是冤深似海,自己哪里做过那样的事情啊?这个时候才真正体味到了什么叫祸从天降。看来积善行德也不见得就有啥好的结果。杨万吉看着自己手指上鲜红的印水泥,顿觉一片昏天黑地。
崔警官手里拿着那张有杨万吉签字画押的口供,得意地笑了,说:“你再裘,最后不也是这个结果吗,还不如早些认罪了,至于受那些皮肉之苦吗?”
杨万吉在绝望中愤怒,叫道:“你们这些衙门和曲扒皮一起狼狈为奸来陷害我,我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我要上告你们去!”
崔警官一脸的险恶,说:“就怕你再也没机会去告状了!”
杨万吉不觉一阵寒栗,惊愕地看着他,问道:“难不成我这罪名还够得上杀头吗?我干嘛没机会了?”
崔警长一阵狞笑,没再说什么,就一摆手。“把他押下去!”
之后杨万吉就被押回牢房里去了。
由于镇上只是个警察署,没权利处理犯人,落实罪证后要押送到县公署去,县里有权判犯人什么罪责。就在杨万吉即将押往县里的前一天,这个案子的原告曲扒皮却坐着马车来到县城,曲扒皮当然是来找他的亲家翁崔署长的。两个人在警察署的一个幽静的房间里见了面。虽然两个人在身份上有很大差别,但曲扒皮是个不小的财主,啥年月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崔署长也不敢小瞧这个乡下人。就说眼下这个案子吧,把杨万吉和信大美的通奸雕琢成强奸,看在两家儿女亲家的面子上,另外崔署长还要敲曲扒皮三百大洋呢。
崔署长知道曲扒皮又是为那个案子而来的,就没等曲扒皮问,主动说:“你来的正好,我也正要告诉你呢,杨万吉已经招供了,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儿,明天就要押送到县城去了,你也可以了结这件事儿了!”
曲扒皮捻着山羊胡子,问:“像他这样的罪,到县里能蹲他几年?”
曲扒皮似乎心里还在打着什么主意。
“也就三年五年的一大关了,还能有多大罪儿?这是杨万吉把你的女人强奸了,要是反过来你把他的女人强奸了,你还会有罪吗?啊?哈哈哈!”
崔署长淫邪地笑着,但他说的是实话,这种事就是嘴大嘴小的事。
曲扒皮也会地笑了,但他马上又很严肃地说:“亲家,这样的结果我是不满意的,就蹲他个三年五年的?”
“啊?三年五年的还不够重啊?不就是强奸个女人吗,而且你我心里都明白,那不是强奸,那是通奸,他已经够倒霉的了,你还想怎样?”
崔署长很纳闷,不知道这个曲扒皮在想什么。
曲扒皮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阴险的光,他压低声音说:“能不能把他弄成这个?”
曲扒皮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杀头的手势。阴险毒辣的曲扒皮,似乎觉得不应该让杨万吉活着。
崔署长顿时惊愕,低声叫道;“你在想啥呢,就强奸了一个女人,至于犯杀头罪?哪朝哪代有这样的法律?除非你当皇帝吧,自己这样制定!”
曲扒皮诡秘地一笑,说:“当然了,从法律上这点事啊,是不够杀头的罪过,你可以想其他办法啊!”
“其他办法?你啥意思?我可没权利更改法规,我也没权利判谁的罪,我们做的只是审讯和取证!”
曲扒皮谨慎地朝门口看了看,更压低声音说:“这些年,你们抓来的嫌疑犯,就没有在你们这里意外死亡什么的?比如说自杀上吊什么的?”
曲扒皮似乎早已经想好了那个阴险的招法,在对崔警长循循善诱。
崔署长立刻警觉起来,叫道:“你啥意思?你不会是让我把那个杨万吉弄死了吧?开什么玩笑?”
“嘿嘿,你作为一个警长,会随便弄死一个犯人吗?我说的是一种意外,比如犯人想不开上吊啥的!”
崔署长一脸的惶恐,说:“意外是没法避免发生,可是哪个警署愿意发生那样的意外?就算是犯人自杀,那也是有责任的,也会有很大麻烦的,这种意外啊,鬼才愿意让它发生!”
曲扒皮眼珠一转,又说:“亲家,现在我们关门是一家人了,有些利益相关的事我不得不说说,要是杨万吉蹲了几年出来了,他上告我们可怎么办?你那可是刑讯逼供逼出来的签字画押啊!”
崔署长愕然地看着他。“这事你还有脸来威胁我?我这样做还不是按照你的意图做的?”
“亲家,我要是不给你三百大洋,你会按照我的意图做吗?”
曲扒皮很不客气地揭着他的短处。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崔署长被曲扒皮这样一问,立刻无话说了。他尴尬地笑了笑:“你这话说的,换了别人,就这三百块大洋,就能指使我办这么大的事啊?这钱也是预防万一出了乱子,好打点上面呢!”
曲扒皮趁热打铁,说:“亲家,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也冤枉了,不如来个彻底的。我再给你一千块大洋,你想法把杨万吉给弄死了,怎么样?”
崔署长确实心里一动,乖乖一千块啊,够我的俸禄五年的啦,但人命关天的,他还是有些胆怯。就在这时,曲扒皮又加码了,说:“再加五百,一共一千五!”
崔署长顿时目光闪亮了,虽然这不是闹着玩的,可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里,哪天不死人?于是他说:“先把钱拿来!”
曲扒皮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银票来 03-25
正文 第165章:给女人治病
杨万吉被关在警署的一个临时牢房里。 里面漆黑一片,连个窗口都没有。地上铺着潮湿的稻草,人躺上去还不如地上舒服。尤其是杨万吉被打的伤痕累累的,身体挨到那潮湿的草,简直像伤口撒盐一般。
杨万吉昏昏沉沉地躺在黑暗潮湿的牢房里,已经顾及不了身上的伤痛了,他在仔细想着这场祸事的来龙去脉,他最想不清的是,为啥信大美和曲扒皮一起来陷害自己?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恩将仇报吗?看来人是不能行善的,自己在瘟疫来临的时候,只顾着给别人防病治病的,自己的老婆孩子却患病死去了;自己一片好心治好了信大美她爹的病,之后又治好了她的伤寒,自己不但什么也没得到,反倒惹祸上身了。这究竟是怎样的因果关系呢?杨万吉活了四十岁,竟然活的比年轻的时候还迷蒙。
后来杨万吉实在是身心太累了,就带着朦胧的身体疼痛睡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牢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了。黑暗中,他感觉有两个人影向自己扑过来。还没等他叫出声来,一根很细的绳子就勒到他的脖子上,顿时喘不过气来,而且那个绳子还越勒越紧,他马上就要休克了。就在这时他似乎听到了一阵打斗声,自己脖子上的绳子松开了,他总算喘过一口气来。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脚,竟然还活着。
杨万吉觉得屋里的打斗声很快就结束了,他听到了想勒死自己的那两个人趴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就在这时,有一个人的手伸过来,低声说:“我是来救你的,你自己能不能走,如果不能走,我就背着你出去,要快点,免得一会又来警察了!”
杨万吉惊喜万状,自己绝处逢生,竟然还有人救自己。他急忙从草上爬起 这个时候牢房里那两个歹徒还在爹一声妈一声地叫着。
救他这个人竟然是个身手不凡的高人,来到警署后墙的时候,这个人竟然把杨万吉抗在肩上,翻身就越上了墙头,然后又轻轻地翻到墙那边去了,如同他肩上扛的不是人,而是一个轻飘飘的包袱。
警署后墙外的树上拴着一匹马,这个人先把杨万吉扶到马上,然后自己在前面飞身上去了,他嘱咐杨万吉要搂住他的腰,然后打马离开了警署的后院。
马蹄踏在山路的踢踢踏踏的声音划破夜的宁静,那匹马驮着两个人跑了一会儿,就上了大路。这时候杨万吉才缓过神来,问:“恩人,您是哪位?为什么救了我?”
这是一个很有底气的洪亮的声音:“路上说话不方便,还是到我家在说吧,你已经很虚弱了,还是好好骑马吧,免得掉下去!”
杨万吉没有再多问,只得抱住那个人的腰,感受着马在疾驰。
大约那马跑了能有一个时辰,隐约进入了一个村庄,街道两边的人家的院子里传来阵阵的犬吠声。在一户人家的院门外,这个人勒住了马,对身后的杨万吉说:“到了,这就是我家!”
然后这个人就下了马,又把杨万吉扶下来。由于天很黑,杨万吉看不清院子的样子,只觉得自己是走在方砖铺着的甬道上。
这是一趟很长的房子,大约有七八间的样子,这个人把杨万吉领进一个房间里。然后这个人就点着了蜡烛。借着烛光,杨万吉才有机会看清自己的救命恩人。此人身材不高,却相当魁梧,从面貌上看,似乎也不超过四十岁,可是下巴上却留着一缕又黑又长的胡须,一看就与众不同。尤其这个男人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时刻闪烁着炯亮的光芒。
房间里的陈设都很考究,明显不是一个穷人家。杨万吉把目光投到炕上的时候,发现炕上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模样的女人,这个女人模样很俊秀却是一脸的苍白和憔悴,杨万吉凭着当大夫的敏感,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病人。炕上的女人只欠了欠身,却没起来,似乎对男人领会来的不速之客没有吃惊,而是声音微弱地对大胡子男人说:“你总算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
然后就很有礼貌地对很惊诧的杨万吉说,“你倒是坐啊,你可是我们家的贵客呢!”
杨万吉更加疑惑,但他确实很累,身上的伤口又疼,就坐到炕沿上,他看着面前这个救命恩人,问:“恩人,您究竟是谁?为啥救了我?”
那个男人很坦荡地笑了笑,说:“我叫李洪源,但没人叫我名字,都叫我李大胡子!至于说我为啥救了你,我也就不说好听的了,我就是为了让你给我女人来治病的,你可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啊!”
说着他就一指炕上的女人,说,“这就是我的女人!”
杨万吉很欣赏这个男人的豪爽和直率,就真心感激说:“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我一定会回报的!”
然后他又问,“您今年有多大了?”
杨万吉又仔细打量着他。
李大胡子急忙回答:“我今年才三十八岁,就因为喜欢留胡子,别人弄不清我究竟有多大!”
“那你还没我大呢,我今年都四十岁了,那我就管你叫兄弟吧!”
死里逃生让杨万吉对李大胡子产生无限的亲切感,不管是人家出于什么目的救的自己,都是永生不忘的救命之恩。杨万吉是个异常义气的人。
“那好,以后我就叫你大哥了,杨大哥,受小弟一拜!”
说着李大胡子竟然抱拳拱手。
杨万吉急忙起身,说道:“兄弟,我还不知道怎样答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同时杨万吉似乎想起什么,就问,“兄弟,你咋知道我姓杨?”
李大胡子嘿嘿笑道:“杨大哥,你真的糊涂了?我要是对你一无所知,那我今天咋能把你救出来啊?”
杨万吉也觉得自己是糊涂了,他既然能那样及时地救了自己,绝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但出于礼貌,他没着急问这些谜团,而是看着炕上的女人一会,又问李大胡子:“兄弟,那你说说我弟妹得的是什么病吧?”
提到女人的病,李大胡子立刻眼神黯淡下来,说:“她这病啊,已经有好几年了,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手脚僵硬,回不过弯来,看了些郎中也没说出子午卯酉来,后来就一年不如一年,逐渐的全身很多地方的肌肉僵硬,我也带她却城里的大医院看了,也没彻底诊断是啥病,药倒是没少吃,就是不见好,这不今年更严重了,连炕都下得困难了。最近有一个朋友告诉我,夹皮沟有个杨郎中,什么疑难的病都可以治好,让我去找你试试!”
说着,他就长长地叹了口气。
杨万吉沉思了一会,说:“兄弟,我会尽力的。那让我先给弟妹诊诊脉?”
李大胡子急忙摆手说:“大哥,先不急,她的病也不是要死的病,你还是先想法把你自己身上的伤治好吧,然后再有精神给你弟妹治病!”
杨万吉确实此刻已经没精神头了,就说;“那行,正好今天我也带看病的东西,改天再给弟妹好好看看!”
杨万吉主要还是考虑自己真的没见过这样的病,需要去自己家的那本医书上去查找。
李大胡子看着伤痕累累的杨万吉说:“我家里也没什么药可治你的伤口,这样吧,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去镇上给你买点药!”
杨万吉急忙说:“不用了,我这伤都是皮里肉外的,过两天自然就会好的!”
说道这里,杨万吉就想知道他是怎样救了自己,就问:“兄弟,你还是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救的我吧,会那样及时啊,再晚去一会啊,我都没命了!”
正文 第166章:私通之谜
李大胡子所在的这个村子距离夹皮沟有十多里路,叫北五家屯。 李大胡子八岁的时候就父母双亡,路过这里的一个镖师洪虎收留了他,他随着洪师父习武,十七八岁的时候就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镖师了,李大胡子和师父的女儿洪柳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师父也有意把女儿交付给李大胡子。在后来的一次护镖的路上,遭遇了胡子的埋伏,镖局的人死伤殆尽,师父也在交战中身亡。李大胡子和师父女儿洪柳虽然也受了伤,但总算逃出来。那一年李大胡子已经二十多岁,他决定不做镖局的生意了,就带着洪柳回到了家乡。
由于洪柳还有些积蓄,两个人结婚后就开始买地建房,在家乡过起了安安稳稳的小日子,婚后不久洪柳就得了一种肌肉僵硬的怪病,一直也没怀孩子。十多年以后,洪柳的病情就逐年加重,一直严重到现在的这个程度。这些年李大胡子带着女人四处求医,药没少吃,就是没见效果。
当李大胡子得知夹皮沟有个能治疑难杂症的郎中的时候,就骑着马去了夹皮沟。李大胡子来到杨家中医堂的时候,却没见到杨万吉,而是见到了杨万吉正悲痛欲绝的女人,杨万吉的女人告诉他,就在他来的前一天晚上,杨万吉被镇里的警察抓走了,理由是有人告杨万吉强奸良家妇女。李大胡子听后感到惊愕,就问:“你男人真的会做了那种事吗?”
女人哭着辩解说:“他是一个积善行德的好郎中,怎么会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呢,明显是有人在陷害他,他是啥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他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肯定是被冤枉的!”
李大胡子当然也不相信杨万吉是那种人,虽然还没见面,但从认识他的人探听中,知道杨万吉的口碑相当好,没有人说他不好的,怎么会突然摊上这样一场官司呢?李大胡子也感到蹊跷。 女人在抽泣着。
李大胡子急忙安慰杨万吉的女人,说:“你也不要着急,既然这事我赶上了,那我就去打听打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只要他没做那事就不怕!”
李大胡子骑着马就来到夹皮沟镇,他在镇警察署里买通了一个知道内情的警察,才探听出杨万吉这件事的基本情况。那个警察告诉他,是夹皮沟的财主曲扒皮把杨万吉给告了,说杨万吉强奸了曲扒皮的老婆,还给怀孕了,具体是不是那么回事警察也不知道,总之现在正审问着呢!
李大胡子心里一阵唏嘘,果然是被陷害的,就又问这个警察:“那依你看,杨万吉是不是被冤枉的?”
警察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就低声说:“依我看像是被冤枉的,那样给杨万吉上邢,他还死活不承认,要是真的有那事,他早就招供了!”
之后那个警察又诡秘地说,“看在你给我钱的份上,我要奉劝你一句,不管那个杨万吉是不是被冤枉的,你都别管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们的署长啊,和那个曲扒皮是儿女亲家关系,这案子只有一面倒,杨万吉不管做没做,都要定罪的!”
李大胡子更加感觉到这事里面有文章,他决定回到那个夹皮沟屯去,潜入到曲扒皮家里去,揭开这件事的谜底。他一连几天夜里都翻墙进入曲家大院,偷听曲扒皮和信大美的私房话,却也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后来他白天也有几次冒险进了曲家大院,终于有一次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就是曲扒皮的儿子曲海山和曲扒皮的小媳妇私通了,而且还从他们的谈话中获悉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是曲海山和信大美私通,怀了孩子,曲海山为了不暴露自己的丑事,两个人密谋,把这件丑事嫁祸到杨万吉身上。曲扒皮还真相信了是信大美和杨万吉私通了,就把杨万吉告了。
李大胡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确定杨万吉是被冤枉的,就决定出手相救。但怎样救法,他一时还想不清,但他朦胧中觉得应该从曲扒皮身上下手,让他知道和信大美私通的人不是杨万吉,而是他的儿子曲海山。但李大胡子担心杨万吉在警署里受不揍刑,会屈打成招的,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警署里见一见杨万吉,告诉他要挺住,有人正想办法在救他。李大胡子又骑着马来到夹皮沟镇。
李大胡子在警署前转悠着,想再找那个警察使点钱让他见杨万吉一面,可就在这时,他看见曲扒皮鬼鬼祟祟地进了警署。李大胡子就在后面跟着。他发现崔署长和曲扒皮进了一个屋子,似乎是要密谋什么。李大胡子就绕到这间屋子的后窗下,偷听着里面的谈话。这一听,把他吓出一身冷汗,原来曲扒皮竟然在花重金要致杨万吉死地。当天夜里,李大胡子就潜伏到关押杨万吉的那个牢房周围,防备着有人暗害杨万吉。半夜的时候,果然有两个人影来到牢房前,似乎手里还拿着绳索,其中一个打开了牢门,两个人都溜进去了。李大胡子也紧跟着进去的时候,那两个人正在用绳子勒着杨万吉。李大胡子就挥舞着拳脚把那两个人都打趴在地上起不来了,然后他就把杨万吉救出来。
杨万吉听完李大胡子救自己的经过,几乎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急忙又拱手作揖道:“兄弟,要不是你这样细心,那我今晚就已经死了,你的救命之恩,大哥我永生难忘!”
李大胡子急忙摆着手说:“我们已经是兄弟了,还这样客气干嘛,再者说了,我救你也是有目的的,如果不是我去找你给我女人来治病,我就算想救你也没这个机会啊!”
杨万吉还处在余悸未消的后怕里,他凝神想了一会,又问:“兄弟,据你掌握的情况来分析,曲扒皮之所以想置我于死地,就是他心里真的认为是我和信大美私通了,他确信信大美怀的孩子是我的?”
李大胡子点了点头,说:“应该是这样的,曲海山和信大美私通的事情曲扒皮还蒙在鼓里,因为是信大美亲口承认和你私通才怀的孩子,完全把她和曲海山的丑事掩藏起来了,据我所知,你和那个信大美以前还真有过那一段情感,所以曲扒皮就没有怀疑别人了!”
杨万吉心中的冰冷和火气交织着,原来这桩祸事竟然是信大美和曲海山强加给自己的,自己真的瞎了眼,没看清信大美这个恶毒的女人的真面目。由此他判断在警署里崔警长出示的那个信大美的口供也会是真的,这个女人恩将仇报,简直是太可恶了!
李大胡子见杨万吉愤怒焦躁的样子,就安慰说:“大哥,你要沉住气,毕竟他们的阴谋没得逞,你在我这里会安然无恙的,你就安心住着吧!”
杨万吉忧心忡忡地说:“我是遇见了兄弟你这个贵人,才死里逃生的,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还会去我家里找麻烦的,而且我也不能再回家了,回去还是要被抓的!”
李大胡子想了想,说:“大哥,这个你不要担心,既然我管这事了,我就要管彻底了。明天我就去找曲扒皮,让他知道和信大美通奸的不是你,而是他的儿子。我也有办法让曲扒皮自己去警察署把这个案子澄清的,只要曲扒皮把这个案子撤诉了,你就没罪了!”
“兄弟,你真有办法做到?”
杨万吉无限感激地问。
“你放心吧,我想做到的事情都可以做到的!”
李大胡子很自信地拍了一下杨万吉的肩膀。
正文 第167章:揭开谜底
第二天,李大胡子把杨万吉安排到另一间屋子里休息,嘱咐他好好养伤,他说他要去把杨万吉的这个案子了结了,就骑着马出去了。杨万吉看着这个人的背影,暗自惊奇这真是个高人,心里感叹自己遇到贵人了。想到自己差点就不明不白地死去,就无限感伤人世间的险恶和无情。尤其是他想到那个恩将仇报的信大美。
下午的时候,李大胡子又骑马回来了,他满脸喜色和神秘。他告诉杨万吉,此刻曲扒皮已经返回曲家大院去捉奸了,保准能正好捉到曲海山和他后妈的丑事儿。
杨万吉稍显疑惑地问:“兄弟,这么说你已经见到了曲扒皮?你已经告诉他曲海山和信大美通奸的事?”
李大胡子嘿嘿笑着点头,说:“那个老家伙似乎听到镇警署里你被劫走的消息,正坐着马车去镇上,我半路上就给他打劫到老林子里去了,就把他家里丑事的内幕告诉他了!”
“那曲扒皮他会相信你的话吗?那可是个老狐狸呢!”
杨万吉担心地问。他觉得这事真的神神忽忽的。
“他当然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话了,但我让他立刻回家去捉奸,如果他当场捉到了曲海山和信大美在浪荡着,那他还会不相信吗?只要他抓到他们,你的不白之冤就洗清了!”
李大胡子很胸有成竹地说。
杨万吉还是疑惑,说:“哪那么好他回去就能抓到啊?既然这么久他都蒙在鼓里,就说明那两个人做的很隐秘,有一套糊弄他的办法啊!”
“大哥,你就瞧好吧,没有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干的,今天啊,我一直潜伏在曲家大院里,曲扒皮刚出院子,曲海山就迫不及待地去了信大美的房间里,我也就赶紧出了院子骑马等在道路边,曲扒皮没出屯子多久,就被我截获了,我让他快点返回去捉奸,肯定是正赶趟的,因为曲海山和信大美都知道曲扒皮做车去镇上了,他们会放心大胆地尽情地玩,不会那么快就结束的,所以啊,曲扒皮回去就能抓个正着。 ”“兄弟,就算曲扒皮真的抓到了那对奸夫淫妇,那他也不一定就肯去警署为我洗清冤枉啊!”
杨万吉还是不放心地说。凭他预感,就算曲扒皮心里明白这件事与他无关了,他也不会去翻案的。
李大胡子急忙说:“大哥,你太不相信兄弟了吧,今天我去做什么去了,就是去办这件事去了。今天把曲扒皮都吓尿裤子了,他已经答应我,明天就去镇上撤回那个诉状。我已经警告他了,如果不照着我的办,那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一个财主当然是性命要紧了,而且他心里已经知道这事与你无关了,他还干嘛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他分析得有理有据的,这确实是一个聪明绝顶的高人。
杨万吉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忐忑的心才算多少放下来一些。同时他心里也真的佩服李大胡子的细心又大胆,不愧为是从小闯江湖的人,更庆幸自己遇到这样的贵人,由此他也多少稀释了因为信大美给他造成的人心险恶的可怕阴影。
第二天,李大胡子又去了夹皮沟镇,回来的时候果然带了回来他们期待的那个好消息。曲扒皮果真去了警署,把自己的诉状撤回来了,和崔警长解释说,自己冤枉了杨万吉,原来是自己家里内部出了丑事儿。崔警长钱也得到了,也没害死人命,巴不得把这事了结了呢,就顺水推舟把这个案子撤销了,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李大胡子带回来的这个消息让杨万吉欣喜若狂,这场灾难总算过去了。他难免又对李大胡子千恩万谢的。之后两个人谈的越来越投缘,李大胡子竟然提议要和杨万吉拜把兄弟。杨万吉心里更是乐意,于是两个人就插香叩拜,还有李大胡子的女人洪柳做见证人。
从此以后,两个人不仅兄弟相称,而且确实像亲兄弟一般相处着,彼此有危难招灾的事都互相照应。后来,杨万吉还把自己的孙子杨磊落送到李大胡子门下学武艺,两家的关系更加亲密。
杨万吉的那场祸事被李大胡子给化解了,之后杨万吉当然要尽心给李大胡子的女人看病了,他仔细给洪柳诊了脉,就说:“兄弟,我现在只能诊诊,具体的治疗还是要我回家里把药抓来给弟妹,吃几副看看效果,虽然我不敢保能治好,但我会尽力的,也相信能差不多治好!”
李大胡子急忙说:“现在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你能不尽力吗,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杨万吉骑着李大胡子的马回到夹皮沟。杨万吉的女人既惊又喜,急忙问男人是怎么回来的?杨万吉就把自己被李大胡子救了命的经过告诉了女人,女人高兴的得直哭,一门说:“你是遇到贵人了,看来还是好心有好报啊!”
杨万吉已经上的方子抓了药,有几位草药自己家里还没有,他就到县城的药店里去买,费了一番周折,他总算把方子上的中药配齐了。
几天以后,杨万吉又骑着马返回了李大胡子的家,自己亲自动手把药熬了。之后杨万吉又在李大胡子家观察了几天,果然奇迹出现了,洪柳的病情开始有好转。半年以后,李大胡子的女人的病彻底好了,又恢复了往昔的活力和容颜。
杨万吉的那场祸事过去以后,他听到了曲家大院里的内乱消息:那天曲扒皮回家果然把曲海山和信大美的奸情抓个正着。曲扒皮把曲海山和信大美毒打了一顿,还要把曲海山驱逐出家门,当天夜里曲海山还差点把他爹曲扒皮勒死,幸亏曲扒皮早有准备,才幸免于难。还听说曲扒皮把曲海山绑起来,要扔到月亮泡子里喂鱼,后来被信大美给偷偷放走了。
尽管这样的传闻谁也没亲眼所见,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在那之后,曲海山就真的消失了,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信大美也被曲扒皮像犯人一般关起来,谁都没见过信大美再出曲家大院。
杨万吉虽然心里怀着对信大美的恨,但那件陷害自己的内幕他还是想找到信大美印证一下,在那以后的三四年里,杨万吉再也没机会见到信大美。因为信大美每年只有一次出曲家大院回娘家的机会,还是有家丁跟随着。
后来杨万吉在信大美的妹妹信二美的嘴里知道了那件事的真实版本:信大美对杨万吉的的诬陷是属实,但信大美只承认是和杨万吉通奸,至于警署里那个信大美诉告杨万吉强奸她,那是曲扒皮伪造的,因为信大美根本不识字。
尽管是这样,杨万吉心里对信大美的恨也没有消除。促使在解放以后,信大美难产的时候,杨万吉死活没去给她接生
正文 第168章:丧良心的女人
杨万吉喷云吐雾地抽着旱烟袋,终于把隐藏在心中的那些事情和杨磊落说了,然后他的脸色显得阴沉而凝重,如同还沉浸在那些不堪的往事中。
杨磊落听得都差点忘了洗自己的那个地方,他惊诧着眼神想了一会,问:“爷爷,那个信大美,是不是信二嘎子的姐姐啊?”
杨磊落似乎耳蒙蒙地听说过信大美这个名字,但不知道是谁。
杨万吉点了点头,说:“当然是了,不过那时候信二嘎子还只有几岁,还不咋记事儿呢!”
“难怪信二嘎子那么坏呢,原来是随了他姐姐了!”
杨磊落若有所思地说。因为他想起信二嘎子就恨的牙根痒痒,最不能容忍的是信二嘎子把小婶给糟蹋了,还传染了那种病。
“还有一件事,你未必知道吧?其实,信大美还是曲勇的亲妈!”
杨万吉觉得有必要把这些事情说清楚。
杨磊落确实很惊讶,瞪着眼睛看着爷爷。“啊?曲勇的妈妈不是隋彩云吗,咋会是信大美呢?”
“隋彩云只是曲勇的继母啊,曲勇十岁之前是在他二姨信二美的家度过的,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信大美因为难产死的,可是她难产的那个孩子却活下来,就是现在的曲勇啊!”
“哦,我明白了,为啥曲勇坏的脑袋上都流坏水,原来他爹曲海山他娘信大美都是坏人啊!”
似乎在杨磊落的心里,信大美比曲海山还要更坏。
虽然事情过去了这些年,信大美也早死了,可是想起那个恩将仇报的信大美,杨万吉心里就隐隐作痛。他又开始撵上一袋烟,凝着眼神抽着,眼睛盯着缭绕的烟雾。
杨磊落撩着盆里的水洗着自己的那个东西,思绪里还想着爷爷告诉他的那些事,又问:“爷爷,你当初不去给信大美接生,就是因为心里恨着她吗?”
提到这件事儿,杨万吉心里也隐约泛着一丝负疚,语气沉重地说:“我是心里一直恨着她,但如果知道她真的是难产,我也会去的,不管她是谁,也不能见死不救啊,问题是,我当时只以为是曲海山又在羞辱我,让我去给他和信大美的孩子接生,成心是想刺激我的,所以我就没去。没想到,信大美真的难产死了!”
杨磊落见爷爷有痛苦自责的表情,就急忙说:“爷爷,你不去给她接生就对了,那样的丧良心的女人,死了也是活该的,那是报应,谁让她那样对你来着!”
杨万吉叹了一口气,说:“一切恩怨,和生与死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的了,虽然她伤的我很惨,可是如果知道她真的会难产死去的话,我还是没理由不去的!”
杨磊落见爷爷的神色越来越沉重,就开始问另外的话题了。“爷爷,你从那以后,说死也不给女人治那种病了,就是因为信大美吧?我今天才知道你不治病的理由了,以前我还一直心里怪你呢!”
“是啊,我觉得,凡是得了那种病的女人,没一个是好女人,我巴不得看着她们被种病折磨着,最好是折磨死!”
杨万吉狠狠地说着,似乎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当年给信大美治病的情形。
杨磊落很难堪和尴尬,因为他也得了这种病,当然也不是好男人了。尽管他委屈小婶和自己得的这种病是迫不得已的,可是他却有话说不出,唯恐爷爷又发火,就赶紧转移了话题。“爷爷,我师父他当年救了你一命,可他为啥从来没和我说起过啊?”
杨万吉喷了一口烟,说:“你师父那人啊,是个从来不张扬的男人,他是以为,虽然他救了我一命,却是为了找我给他女人治病才救的我,而且我之后又治好了他女人的病,自觉我已经不欠他什么了,之后的交往就是兄弟之间的情谊了,那件事他就不想在提起了,尤其是当着你这个晚辈的面!”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师父这人是有点怪!那爷爷,你知道我师父最近一年去哪里了,怎么总也没回来过啊?”
杨磊落说到这里,似乎有点思念那个大胡子师父了。
“他临走的时候和我说,他和你师娘要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后来给我来过一封信,据说那是一个极其偏僻却风景很好的地方,还说让我有机会也去呢!”
“爷爷,那我师父他能不能回来了啊?他可说等我念完书要再教我一套拳呢!”
杨磊落已经洗了很久,觉得也到时候,就开始用那个干净的抹布擦着自己的那个地方。
杨万吉显得很迷茫地说:“谁知道他回来不回来呢,这不还离你念完书很远呢,说不定到那时就回来了!”
提起念书的事,杨磊落很郁闷,就说:“爷爷,我们学校里已经不怎么正经上课了,经常是半天就放学。”
杨万吉有些惊怵,就问:“你们学校里也开始不上课了?都做些什么啊?”
杨万吉早有耳闻外面的混乱。
“谁知道呢?说是搞什么革命,揪什么阶级敌人的,反正总开会,学习什么的。”
杨磊落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总觉得那是大人的事,与他们这些学生没啥关系的。
杨万吉抽着烟袋,不说话了,眼睛里是很忧郁的色彩。或许杨万吉凭着这大半生的经验,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杨磊落洗完了提上裤子,似乎心情很高兴。不但爷爷没发现他偷药的事,而且爷爷还告诉了他心中的那个秘密。虽然那些事情似乎与他无关,但起码他弄清了三件事:爷爷为啥不给女人治那病;信大美是曲勇的妈妈,是信二嘎子的姐姐,还有,是自己的师父李大胡子当年救了爷爷一命。
一缕朝阳从窗子透进来,杨磊落急忙对爷爷说:“我该回家吃饭去了,吃过饭还要上学呢!”
说完就很快活地出了爷爷的家门。
吃过早饭以后,杨磊落就推着自行车出了家门,车把子上挂着书包。冯冬梅很准时地等在那里。冯冬梅没吱声,就把书包也挂到他的车把上,然后就座上后座了。杨磊落察觉到今天冯冬梅神色有点阴郁,似乎心里有什么事情,等自行车行驶平稳了后,他就问:“冬梅,你今天怎么了,咋不高兴呢?”
冯冬梅迟疑了一会,说:“大磊,好像咱大队要来工作组了”杨磊落很诧异,就问:“来他的工作组呗,与你有啥关系?咱学校前些天不就来工作组了吗!”
冯冬梅又嗫嚅了一会,说:“昨晚大队长曲海山来我家和我爸爸在东屋谈了很久呢!”
杨磊落倒是对这个感兴趣,就问:“曲海山找你爹?他们都谈些什么啊?”
“他们是把门关上说的,我虽然在外面偷听了,但也没听全啊,好像是和我们两个订的娃娃亲有关,曲海山好像是问我爹,当初是谁同意的?我爹说是两家都同意的,曲海山就说,你这样说是会很麻烦的,你一个贫下中农咋能搞封建阶级的那一套呢?”
杨磊落心里不觉一沉,急忙又问:“我们两家订娃娃亲,与来不来工作组有啥关系啊?”
“那谁知道呢!”
冯冬梅的脸上是忧郁又飘忽不定的神色。
正文 第169章:两男一女
今天屯子里发生一件大事儿,孙三猴子的女人病重昨晚死了,其实也不是孙三猴子的原配女人,是他死鬼大哥的女人,他大哥死后就和他搭伙过日子,这个死去的女人也是大队民兵连长孙大包的亲娘。由于孙家是响当当的贫农,孙大包又是大队民兵连长,家里有了丧事,生产队是要重视的。队长信二嘎子发布命令,今天全体社员都放假一天,去孙家帮着料理丧事儿。
孙三猴子的女人的灵柩还没抬出来,村街两边就已经有看热闹的人了。就着这个相对人脉很旺的日子,有一个人又打起了心中的信九,就是崔花花的爹崔德,又想出来摆摊挣几个零钱了。崔德继承了祖上算命打卦的营生,除了平时的相面批八字以外,谁家红白喜事修屋盖房选个吉时吉日什么的,都要找他去掐算。还有一些机会他不会放过,就是像今天这样街上有很多闲人,他就会把算命打卦的摊搬到街边来,主要是平时人们都忙着劳动,没有闲人来街上算卦,只有街上闲人多的时候,才会有人凑热闹算一卦什么的。
这是早饭后的时候,金灿灿的阳光铺到村街上,崔德就在村街东头的街边放了一个小凳,自己坐在上面,他把一个木头架子钉成的招牌立在前面。招牌上写着“掐算生死,预知祸福”那个时候街上的闲人都在街西头,等待孙三猴子女人的棺材抬出来。崔德这里显得冷冷清清的。
就在这时,从屯子外面正有三个骑自行车的人进了屯子的街道。前面骑车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很漂亮,上身是白衬衫,下身是一条中山服的裤子;后面紧跟着的两个骑车人都是男人。其中一个穿黄军装的男人大约四十左右岁,还有一个穿干部服的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
等到临近了的时候,崔德认出那个女人了,原三个骑自行车的人来到崔德的算卦摊前面的时候,竟然都下了自行车,很惊愕地看着崔德,之后柳桂枝带头把自行车支到街边了,向崔德的摊子走来。崔德还以为这几个干部要算卦呢,就急忙起身笑脸相迎,说:“几位同志,你们是想算卦吧,你们算卦不要钱!”
虽然崔德认得柳桂枝,但人家也不会认得自己啊,就装着不认识的样子。
柳桂枝一副很严肃的神色双臂抱在胸前,冷冷地说:“开什么玩笑啊,我们会算卦?我问你一件事,大队长曲海山有没有经过这里去大队部?”
崔德急忙回答:“曲大队长啊,没看过去呢,好像现在还早呢,他不会去这么早的,说不定一会就要经过这里,你们先歇一会吧!”
说着,崔德就诚惶诚恐地把自己的小凳搬到前面,让柳桂枝坐。
柳桂枝没有坐,那两个人也没坐,而是都站在那里四处看着什么。不一会,那个穿黄军装的男人,说道:“这啥地方啊?也太落后了,整个村子连一条标语也看不到,现在是啥年月了,还这样静悄悄的?”
崔德觉得这个人来头不小,不像乡下的干部。崔德急忙附和说:“同志,你算说对了,这穷山野岭的,能不落后吗?这是个穷地方啊!”
那个穿黄军装的人又严厉地说:“穷?穷不是借口。现在中央上正在抓。在北京,毛主席身边,出了反革命,形势相当严峻!这次,中央决心很大。全国上下,无论啥地方的牛鬼蛇神,都不会轻易放过!一定要一网打尽,彻底清扫,片甲不留!”
说着那个人还很有力量地挥舞着拳头,好像拳头下面有东西一般。
崔德一听这阵势,惊愕不已,心想,难道从此这个屯子也要不安宁了吗?心里恐慌,也不敢说什么。
这时候,柳桂枝身后的那个年轻点的干部模样的人也上前一步,指着崔德立在那里的牌子,命令一般地叫道:“把你这个牌子赶紧摘了!这是什么玩意呢!”
崔德吓了一跳,刚蹲下又立起来,不解地问:“为啥啊,为啥摘牌子啊?”
那个人喝道:“让你摘你就摘,哪来的那些为什么?掐算生死,预知祸福,这明显是封建迷信的残余!”
正在崔德不知所措的时候,街那边来了个人,把三个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那人不是别人,就是大队长曲海山,他似乎是刚吃完早饭,挺着胸脯,一边剔牙一边向这边走来,应该是去大队部上班。崔德急忙指着来人,对柳桂枝说:“你看,我说的对不对,大队长他来了,肯定是去大队上班的!”
柳桂枝扭过头去看,并没有表现出喜出望外的意思,依旧没动身体。另外两个人也很傲慢地站着。
曲海山好像是看出来柳桂枝了,走着走着觉得势头不对,二十步开外就改变了先前的大大咧咧的步态,三步并做两步地就奔过来,嘴里叫着:“表妹,是你啊?你怎么没到我家里,还站在这个地方呢?”
柳桂枝却是很冷地说:“这里没有表哥表妹的,我们是文革工作组,来夹皮沟开展工作的。”
说着,柳桂枝指着那个穿黄军装的人说,“这个是县武装部的周干事。”
又指着那个年轻点的干部,“这个你是认得的,咱镇里管文教的黄助理!”
曲海山急忙上前和两个人握手。黄助理似乎和曲海山很熟,就主动说:“曲大队长,我们两个都是柳主任的下属,柳主任是组长,我们都是组员!”
县里的那个武装部的周干事听刚才曲海山管柳桂枝叫表妹了,似乎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了,就改变了原先的一脸严肃,笑着说:“曲大队长,以后我们就并肩战斗了!”
曲海山像见到盼望已久的亲人一般,说道:“欢迎工作组,你们来的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等你们来了!”
曲海山就要招呼工作组要往大队部走的时候,街那边却来了出殡的队伍。十多个男人分八副杠抬着一个大棺材。棺材前面走着一个披麻戴孝的男人,肩上还扛着一个黄纸剪成的灵头旛,那灵头旛在风中飘舞着。棺材后面是死者的家属,也都披麻戴孝的,嘴里还都哭哭咧咧的。
曲海山见工作组的三辆自行车会碍事,就急忙分别都挪到了街边来。还没等柳桂枝说什么,那个穿军装的周干事就皱起眉头来,问曲海山:“这是干啥呢?”
曲海山急忙说:“孙三猴子家的女人死了,今天出殡!”
曲海山也纳闷,你连死人出殡都不知道。
周干事哼了一声说:“我当然知道出殡了,我是问前面那个人抗着那个是什么?”
曲海山又解释说:“那个人是死者的儿子,扛的是灵头旛,是招魂引路用的!”
“招魂?引路?这不是典型的封建迷信吗?难怪你们大队这样落后呢,原来竟搞些什么?”
周干事生气地叫道。
就在这时,出殡的队伍已经到了他们跟前。周干事急忙拦住前面扛灵头旛的男人,指着他肩上扛着的灵头旛,叫道:“你把那个给我扔了!”
前面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队民兵连长孙大包。孙大包吓得一哆嗦,虽然他不认得这个拦住他的人,却认得柳桂枝和黄助理。他估摸着是上面派人来搞运动了,就有点不知所错,求助般地望着曲海山。
曲海山急忙过来趴到周干事的耳边说:“他是咱大队的民兵连长,死的是他的亲娘!”
周干事听说这个扛灵头旛的人还是大队的民兵连长,就更加恼火,说:“作为大队干部,带头搞封建迷信,成何体统!”
孙大包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赶紧就把灵头旛扔了,还狠狠踹了两脚,忏悔地说:“我有错,我有错,我作为无产阶级,不该信这个!”
说着,他一转身,到了棺材头上,把那上面的馒头和倒头饭啥的都狠狠地踢翻了,嘴里叫着,“不搞封建迷信!”
正文 第170章:绒毛里的粉沟
孙大包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赶紧就把灵头旛扔了,还狠狠踹了两脚,忏悔地说:“我有错,我有错,我作为无产阶级,不该信这个!”
说着,他一转身,到了棺材头上,把那上面的馒头和倒头饭啥的都狠狠地踢翻了,嘴里叫着,“不搞封建迷信!”
出殡的队伍遇到这样意外的情况,只得停下 ]此刻,作为孝子的孙大包已经把灵头旛踹碎了,棺材头的供品也踢翻了,在一边的曲海山急忙过来打圆场,对周干事说:“他已经把那些都扔了,说明他还是有阶级觉悟的,不管咋地也要让死人到墓地入土啊!”
周干事当然也不能阻止人家出殡,就闪到一边去了。出殡的队伍又开始前行。曲海山对已经挪动脚步的孙大包说:“孙大包,你把你娘埋了以后,快点回大队来,我们要研究工作了!”
孙大包干脆地回答说:“我会眷回大队部的!”
说着就手里空空地走在棺材前面去了。
望着送殡的一行人远去,曲海山急忙对工作组的三个人说:“那我们去大队部里说话吧?”
之后他就像供神一般,跟在三个人的自行车后面,向大队部走去。
村里人像从地下冒出 北京,毛主席身边出了反革命。这次柳主任带领工作组,亲自到咱夹皮沟大队来,而且还带着毛主席亲自写给他的一封公函,要抓咱大队的反革命哩。前些日子,我到县城里去算卦,顿时吓了我一大跳啊。你们猜怎么了?城隍庙的城隍爷,让县城中学的学生抬到当街,打了个稀烂。后来县长发话制止,学生娃连县长都给揪斗了。还有啊,城里的铁匠铺子,一连几天不说睡觉,加班加点打扎枪(红缨枪)说是得人手一件。还有更新鲜的呢”崔德说到这里有故意掉着人们的胃口,突然不说了,又摆弄起算卦的竹板子来。
屯里人年八辈的也不去一趟外面,对外面的事情很少知晓,听崔德说着这些新奇的事,都好奇痒痒着想听,就又都催促他,说:“让你说点话比拉屎都费劲,还有啥更新鲜的,快说啊!”
崔德干咳了一声,又说下去:“县城大街上走路的那些年轻人啊,一律短发。我一个亲戚家的女儿,辫子剪了。你不召唤她转过面来,只看背后,还以为是小子哩!天黑时,我去茅厕里方便,眼看前头一个留短发人进去,我跟也跟进去进去,拉出家伙刚说要尿,却见前头那人茅坑里蹲下,哗啦啦一串溅盘哨壶的大响,都看见那个绒毛里的粉沟了,原来是女娃。我顿时吓了一大跳,慌慌忙忙跑了出来。好家伙,进错门了!嗨,你们说这事闹的。如今世事,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乱了!彻底乱了4着个形式啊,咱村猫上个把反革命,还真不是耍把戏呢!”
这时候,不知道啥时候小白鞋凑到崔德身边,摇着头,只是不信,说:“啥?咱村?你瞎咧咧啥呢?人家反革命到咱村来?到咱村来喝西北风啊!你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崔德又说道:“你敢不信?说不准反革命就是你!我看你信不信!”
崔德扭头盯着小白鞋那个大胸。
“要说是你还差不多,整天抽签算卦的,一看你就不像好人!”
小白鞋泼辣地反驳着。
众人见两个人挑逗的样子,一阵哄笑。立刻,人们的眼神里有了亮光,大家都恨不得当即弄上一两个反革命出来,让大伙热闹热闹,只不说打发已往这平平淡淡的日子,也太难了。当然,这只是一部分人的想法,更多还是有些惶恐的心里,如果这屯子里真的有反革命潜伏着,那不也是很可怕的事情?
大伙正说着,只见民兵隋二柱子背着枪,拨开人群,走到崔德前面,没待崔德反应过来,隋二柱子伸手将前面的招牌拿了起来,说:“谁让你搞这个封建迷信的?赶紧扔掉!工作组的周同志都吩咐了!”
崔德急忙去抢,还是没抢到手,被他扔在地下,几脚踏了个稀烂。这事实在太突然。众人再看时,隋二柱子已扬长而去。背着的步枪还晃晃悠悠的,似乎在显示着什么。
崔德追了几步,又怕人踩豁他的摊子,回过头,一蹦三尺高,将自娘肚里学会的污秽之词一发用上,朝着隋二柱子的背影,统统骂了过去。看热闹的人都喜滋滋,笑哈哈,只觉着日头红了,一股燥热也袭来。
崔德越骂越来劲,索性信口将自己当年和隋二柱子妈在麦地风流的事情也抖落出来。抖落之后,还觉得不过瘾,竟说隋二柱子是他的种子。众人说不是,崔德坚持说是,并要众人细想,隋二柱子说话走路,是不是有些像他?嗨,仔细琢磨,不知道是想象的引导还是怎么的,确实有些像。大伙正要笑,却不料对面的槐树底下,一些妇女堆里,杀出一个妇人来。众人回头一看,是隋二柱子的妈。
隋二柱子的妈手拿鞋底,手指上捏钢针,朝这边骂道:“你日谁了?你也不看看你那熊样,你日谁谁叫你日?你毬上比别人多长了一把胡子怎么的?我儿子踏你的牌子,总归有个原因吧,大队上不指示他那样,他平白无故踏你的牌子,他会没事找事啊?你黑毬上擦粉,别人家不知道你自家还不知道啊,还说麦地里日人家,真是不知道几斤几两的,你闲得没事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你啥模样?”
这婆娘一时骂得唾沫星子乱溅。崔德只得低头忍着,嘿嘿一笑,悄声对了句,“你不承认也有那事!”
蹲下身,搔着不很茁壮的头,不敢再吭声。按理说他也明白,镇上来人刚才给他打过招呼。镇上来人不发话,乡里乡亲,谁没事找事干了,摘他的牌子?他只是这口气没处出去,借着隋二柱子,发泄发泄罢了。
隋二柱子妈在槐树底下,骂崔德骂得血头涨脸,经一旁几位妇女极力相劝,气泄了自然歇了口。再说这个女人和崔德,确实有些暧昧的瓜葛,嘴头哪抵得心头呢。
大伙看兴头弱下来,正感觉无趣的时候,却见民兵连长孙大包黑着个脸子,神神道道地招呼过往民兵,到大队部集合。人们不免诧异,孙大包刚才还披麻戴孝的去埋他的娘亲去了,咋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多半是连他娘都没埋完,就回大队部表现积极来了。与此同时,大队文书冯四海也背着挎包,慌里慌张要上县城,说是明天午饭之前,必须买五百本“老三篇”回来。工作组说了,力争做到主要劳力人手一册。以后大家不用再下死苦耕地种田了,以学习开会为主。众人一听,喜不自禁,只焦急等那“老三篇”快买回来。但人们也在忐忑,隐藏在村子里的阶级敌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