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故事
-
2024年91Porn成人视频网十部最受欢迎的色情片
林宝儿2024-09-2730078加精 -
10月18日成人视频精选8部
偷拍 自拍2024-10-1815440加精 -
东北浪妇
粉嫩多汁2024-07-1315081加精 -
9月30日成人视频精选8部
福州榕哥2024-09-3014873加精 -
新媳妇回村改编(女性自述版)
噴水大肥臀2024-07-1312181 -
香港三级片与AV经典合集:盘点10大必看情色电影
夏晴子2024-10-0211077加精 -
侠女天香图
faleno2024-07-139878加精 -
阴茎尺寸:大争论 – 尺寸真的很重要吗?
小熊2024-08-289837加精 -
重来不能亏待小兄弟
反差婊曝光2024-07-139466
风流三国
汉中平四年,河北大旱,庄稼颗粒无收,一众劳苦百姓不得不勒紧腰带,节衣缩食,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冬天,一心期盼来年能够风调雨顺,是个丰收年。岂料,第二年依旧大旱,到这年春季过后,数百万民众便陷入饥荒之中,民众无以为食,剥树皮,食草根,服黄土,无所不用极其,整个河北地界可食之物为之一空,再加上官府微薄的赈济,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三年,可不幸的是,到这年的四月,应是春雨绵绵,适宜春耕之时,天空却依然没有飘下半滴雨水——大旱依旧。整个河北哀鸿遍野,饿蚨满地,满目苍痍,惨不忍睹。
河北连续三年大旱,消息传至京城,却无人理会。只因京中已大乱,汉灵帝病笃,本来皇帝重病缠身,御驾西去也是意料中事,可问题是,这位皇帝生前没有指定由谁继承大统。这么一来,整个大汉群龙无首,一干大臣乱成一团粥,人心惶惶,大家都等着,不知该由谁来继承大统。
在这个时候,身为国舅的何进却无一丝半点悲伤,反而满心欢喜,兴奋异常,恨不得大摆筵席,大肆庆祝一番。
何进,屠夫出身,靠妹妹何贵妃飞黄腾达,从国舅到大将军,短短几年,成了大汉国最有权势的外戚。他身高不过五尺二,腰身肥胖,粗粗看去,相貌堂堂正正的,可惜的是面颊上长了两块横肉,笑起来还好,让人觉得有些温逊的样子,不笑的时候的,活脱脱一副屠夫模样,于是“何屠夫”这一外号便稳稳的安在他头上了。
汉灵帝在位之时,担心外戚专政,对他防范备至,处处猜忌。何进虽是屠户出身,但也不是一个没心眼的市井小人,他心机深沉得很,一见风头不对,立刻就收起所有的锋芒,夹着尾巴做人,过起了韬光养悔的日子。
汉灵帝的病逝,何进压抑已久的野心便立刻膨胀起来。在身边众多谋士的策划下,他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开始了夺权行动。他以皇家国舅的身份,“勇敢”而又“主动”地站了出来,在司隶校尉袁绍的五千禁林军的支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灵帝柩前将自已外甥刘辩拥立为帝。
当然,这个过程并不是十分顺利,手握西园军军权的骞硕就站出来反对。不行,刘辩不合适当皇帝,先帝说他才智平平,陈留王比他聪明,理应当皇帝,况且先帝在世之时,便已有嘱咐我,拥立那位自幼聪明的陈留王为帝。
何进一看,这不是开玩笑吗?皇帝这么重要位置,哪能便宜了外人,自然是自已的外甥来当比较保险一点,才智平平怕啥,有我在啊,老舅辛苦一点,一切代劳就行了。
什么?骞硕你不同意?这就不好办了,这样吧,你去死吧,死人是不会说不同意的。
于是,何进带着禁林军和骞硕商量:皇帝这个位子铁定是我外甥的了,你不同意,就去找先帝吧。结果骞硕就死了。
骞硕死了,可他手下好歹也还有五万西园军,可这又如何?那是在宫外,在宫里,五千禁林军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凭这五千人,何进轻轻松松就将权力最大的太监骞硕给除掉了。对外则宣称阉奸弄权,意图谋害皇上和陈留王,不得以除之。当然,再怎么的也不能说是争权失败而死,人死了,什么屎盆子不能往上扣?
朝中众臣哪有不知怎么回事的?人人心里雪亮。只是骞硕这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宦官当权本就是众人讨伐的,何进虽不是好人,但他做的是一件好事,自然没什么人出来说事了。就这样,骞硕就如同一缕尘埃,让何进轻轻一吹,无声无息地从大汉朝的历史中就消失了。不过他这一死,却救了与他齐名的十常侍其余几人,这几个侥幸逃过一难的家伙,跑到何太后,痛哭流涕求情,狠狠地告了骞硕一状,说他弄权,飞扬跋扈,扰乱朝政,反正坏事都是他一人犯下,完全与众宦官无关,太后心软,想起以前宦官帮她上位的情份,就下了道懿旨,说宫中还需要宦官做事,新君登位,首恶已除,不宜大开杀戮。
何进是个志大才疏之人,既想做大事,却又无法做到心狠手辣,枉自手握大权,妹妹一发话,唯唯喏喏,便打个马虎眼,放过了这帮宦官。
汉少帝刘辩即位的次日,新鲜出炉的何太后就下了一道懿旨,命何进参录尚书事,何进便由大将军一跃成为百官之首,一举成为大汉最有势力的人。可怜的汉少帝,懵懵然坐上皇位,成了母亲和舅舅的手里的扯线娃娃。
何进踌躇满志,雄心万丈,决意要大展拳脚,整饬朝堂。几年来,他得到宇内众多能人名士的相助,这些人就是看在他有能力与一众宦官抗衡才投在他门下。荀攸,何颙等海内名士皆为其用,军中袁绍、曹操等手握兵权的校尉皆听命于他。朝中大臣已无人能之抗衡。现在,何进真正掌权,手下这些人立刻就鼓动他着手清除宦官了。
然而,事情并不是想像中顺利。十常侍不是草包,不是随便就可以搓圆摁扁的,在太后的庇护,他们在当初的宫廷政变中躲过一劫,可随后一看形势不妙,虽然何进看在太后的面上放过了他们一马,可群官情势汹涌,眼看除宦就要成定局。
这些宦官跑去缀唆董太后,太后您看看,那个昔日街头卖肉的屠夫,哪里懂什么国家大事?不过是胡搞而已,只一味提拔亲信,任人唯亲,您可是先皇的母亲,也是太后啊,您可要出来主持局面,否则这么下去,先皇留下来江山,就要成了姓何的了。
董太后一怒之下,端起身份,下了道过气太后懿旨,把自已兄弟董重提拔起来当骠骑将军,意图与何进分庭抗礼。这董太后毕竟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也不想想自已一个女人家,无凭无倚,以前权势过人,不过靠着儿子是皇帝,现如今,儿子皇帝没了,竟还想凭着过气的太后的身份和何太后争权。
何进哪里吃她这一套,闻迅大怒,迅速部署反击。六月中旬,在一切部署停当后,他便在朝会上提出,董太后原不过为蕃妃,先帝已逝,不宜久居皇宫,应立即遣送出宫。这种事情属皇家的事,何进是皇亲,他来处理这种事符合皇家身份,其他的大臣哪有说话的份,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大臣出来替董太后说了几句,何进一声令下,把两个投入大牢,扔下一句妄言皇家事,死罪。便不再有人出来说话,是啊,皇家事,关卿何事?只当听不见。既然没人反对,何进的提议顺利通过。
朝会结束,何进就命令早有准备的禁林军把董府围了起来,董重吓得魂飞胆散,大哭一顿,遣散家人,自已上吊了事。十来天后,被送出宫的董太后就在河间驿庭被鸠杀,董氏一族就此灰飞烟灭。
灭了董家,何进的目标又指向了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
十常侍见势不妙,故计重施,又跑到何太后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何太后对他们其实没有什么不满,相反心底还有些念旧,当初要不是这些宦官帮忙,能不能当上皇后还是未知之数呢,想到这些往事,何太后念了旧情,便答应了保住十常侍。
于是何太后就对前来抓捕十常侍的何进说,先帝逝去不久,你就意图大举诛先帝旧臣,这不是对先帝大不敬吗?何况首恶骞硕已经伏诛,董太后亦除了,当今已无人能动摇我们何家的地位了,这些宦官还有什么能力,况且他们都是先帝旧臣,对我们也没什么仇恨,现在后宫还离不开他们,这事就这么算了,你就不要追究他们,放他们一条活路吧。
前面说过了,这个何进实际也是草包一个,何太后发了话,他不敢不听,就又一次放过了十常侍。
逃过了这一劫,十常侍死心不息,又趁机扩大势力,他们勾搭上了何进的弟弟何苗,通过何太后把何苗弄到车骑将军的位置上,又把何进的母亲舞阳君接进了京城奉养了起来。一时之间,何进所有的亲人都站在的宦官的一边。
宦官这一招厉害之极,这时候的人,以孝为大,有何进老母在手,何进哪里还敢动这些宦官。他苦哇,心想妹妹在宫中,这些宦官整天围着她转,替宦官说好话倒是情有可原,可弟弟何苗明知自已和宦官势不两立,却偏要靠上宦官,关系如鱼水一般,这不是要和自已作对吗?还有母亲……。
无奈之下,把何苗召来,狠狠地怒斥了一番,你这小子,这一滩水够浑的了,你还掺和进来干嘛,现在京城中哪个不知大哥我现在和这些宦官誓不两立的,你倒好,掺了进来,是不是要帮着他们来对付你的大哥,难道大哥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吗?
何苗反唇相讥,大哥你没什么对不起弟弟的,弟弟我不是草包,你能做大将军,小弟我做了什么?要不是宦官,我能做到车骑将军?再说,前些年,我们不也是靠宦官才有今天的地位?如今,我们在外,他们在内,内外结合,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是我们做不到的?为什么非除去他们?自毁倚重?我们两方相斗,那些士族不就坐收渔翁之利了吗?大哥,难道你不知道那些士大夫一直瞧不起咱们,嫌咱们是市井出身,一旦我们把宦官除了,他们紧接就会对付我们,这些人阴险狡猾,到那个时候,我们恐怕死都不知怎么死啊。
何进气结,没想弟弟还有这么一番大道理,一时找不话来反驳,气极大怒,混账东西,和宦官勾结在一起还有理了,滚,走着瞧,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两兄弟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何进的母亲也动了怒,把何进召去臭骂了一顿,她捶胸顿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儿子啊,做人不能忘本,当初咱们是怎么富贵的,还不是靠这些宦官,把小妹弄进宫;进宫后,还不是靠这些宦宫,让小妹得到先帝的宠爱;还不是这些人把妹妹一步步捧到今天的地位?哦,现在位极人臣了,就要把人家赶尽杀绝了?你要是真这么做了,就不要认我这个母亲,我没有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畜牲。
这一顿臭骂,直把何进骂得灰头盖脸,一句话也说不出。回府后足有三天吃不知味。
何进傻了眼,完全没想到自已全力对付宦官,家里人却没有一个支持他,伤心啊。日子一天天过去,眼见宦官势大,何进无计可施,终日只是长吁短叹,坐立不安。
这个时候,袁绍出场了,这个四世三公的袁氏年青俊杰,号称袁阀门主的未来接班人,出了个震古烁今的主意,太后不是不准大将军动手吗,好,咱们就不动手好了,其他人动手总可以吧,大将军暗中给地方各镇军马送信,号召他们带兵进京,由他们来除去宦官,太后可没能力命令这些人的。他们进了京城,宦官势力何愁不除?
何进眼睛一亮,对啊,老子可是堂堂大汉的大将军啊,哪路人马不受我节制?一旦各镇人马进了京,由他们来除掉宦官,太后想保也保不住了。阉官既除,我军权在握,挟各镇军马之威,转身就可以轻易对付那些该死的士大夫了。到那时,宦官已除,士族臣服,呵呵,京中就是我的天下,还有何人敢逆我意?天下就姓何的了。哈哈,这么好的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天下是姓何的?一想到天下,何进两眼就亮得发光,热血上涌,激动得全身直颤,根本不作他想,立刻就派出快马使者分赴各地宣召。
主簿陈琳是个有识之士,他苦苦劝说何进,各镇军马进京,其中有不臣之心,必会趁机作乱,到时,宦官未除,大将军您又要面作外军作乱,这后果难以预料啊,随后校尉曹操,河北名士何颙,黄门侍郞荀攸也得知了这个消息,这些人无一不是当世才智高绝之人,一眼就看出这个主意混帐之极,各镇军马入京,哪能轻易控制,岂不是为祸京城吗?其后果祸害之大,流毒之广,无法想象。他们苦苦劝阻何进,把各镇军马入京的严重后果逐一分析。
可惜这个时候何进已经是猪油蒙心,满脑想的是天下就要姓何了,不但对曹操等人劝说嗤之以鼻,居然还能想出理由反驳,没错,地方军马进京,确实有风险,可我六万北军驻扎在京城外,还有十万西园军,还有两万禁林军,这些人难道都是吃素的?他不顾众人反对,一意孤行,铁了心要召各路诸侯进京。
众人长叹,荀攸失望之极,私下大骂何进,笨蛋,死到临头了。
序 序二
接到何进的密召,反应最快的,就是西凉剌史董卓,随后就是并州执金吾丁原。早有不臣之心的董卓大喜过望,他连夜召集手下将士讨论如何应对。
董卓手下最先发言的是李儒,瘦瘦高高的个子,眼光灵动,一看样子就知道他是个极精明的人物,董卓眼光独到,把自已的女儿嫁给了他,让他死心踏地为自已效命,这一手虽然老土,却是极不有效,李儒从此便成了董卓女婿兼头号谋士。
李儒是极有眼光的家伙,他极力主张进京,京城如今是何进一家独大,权势之大,无人能及,偏偏何进这个人优柔寡断,是个不成器的家伙,明明自已大权在握,手下能人异士众多,除掉宦官是举手之劳,可他却怕这怕那,搞了半天,竟想出这么个脱裤子放屁的馊主意,让别人代劳,把宦官除去。哈,这对我们而言,可是个好主意,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带兵进京争权了。
但是,也要看到其中的不利之处。首先,京中众官都知道,早些年我们为求自保,曾走过宦官的路子,他们已将我们视为宦官一伙的,因此,上京有可能被视为支援宦官,从而成为众矢之的。其次,我们此次进京,时间紧促,所带人马不可能太多,京中北军、西园军、禁林军加起来有近二十万之众,一旦对峙起来,我们就吃亏了。
董卓的弟弟董旻是个二吊子,听了李儒的分析,忍不住急躁起来,又说可以进京,又说进京危险,那究竟是去还是不是。
李儒白了这个半吊子一眼,急什么,我不是正往下说吗?京中三军的数量远超过我们,这些部队名义上全部都掌握在何进一人手里,但实际上,他对部队的统率之力极弱。先说北军,何进的大将军,是北军名义上的统帅,可先帝过生之时,何进为了避嫌,从来就没有直接统率过这支军队,军队之中没有什么亲信,关键时候,他怎么调动这支队伍,还是个大大疑问;西园军就更不用说了,从头到尾,何进都没有抓到手过,现在的西园军,名不符实,号称十万,除去空额,大概只剩一半,这一半基本是新募之兵,缺少锻炼,军心散漫。能作战的,顶多不到五千,真打起来,估计我们西凉军二千铁骑就可以把他们杀个干干净净。剩下就是两万的禁林军了,这两万禁林军,名义上的统率是车骑将军何苗,这家伙是个草包,虽说是何进的弟弟,但绝不会听何进的,他手下的几个校尉,如袁绍、袁术两人兄弟,曹操等人亦是不听他的,反而是听何进的,所以,我们主要对付真正是袁氏兄弟和曹操的兵,他们手下的人马加起来不过一万人。此次进京,我们只需三万铁骑,就足以掌控局面了。另外,我们进京之前,可命人快马给何进送去书信一封,告诉他,先帝在位之时,宦官张让顾忌我们,曾撺缀先帝对付我们,逼得我们远循西凉,所以,我们早已和宦官结仇,此次进京,我们一切听大将军指挥。如此一来,何进就不会担心我们是来支持宦官的。
进京之初,我们一定要大张旗鼓,表明我们是勤王之师,与宦官脱离关系,到京城之时,明里我们是除宦官,暗地里挑拔待何进与宦官的关系,派人传迅给张让,告诉他,我们是何进召来除掉他们的。其实我们和他们没有什么仇,如果何进死了,看在昔日情份上,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结仇,可以放过他们。如此一来,张让一伙人肯定是拼了命也要干掉何进了,何进一死,我们立刻进京,收服北军,掌控禁林军,嘿嘿,整个京城就是我们西凉军的天下了,其他镇的军马要来了,我们就用皇帝的名义吃的他的人马,到那个时候,您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大汉还不是您一句话说了算?
董卓哈哈大笑,双眼精光闪闪,拍着李儒的肩膀,果然是我的好女婿,不愧是军中第一谋士,此番我若能在朝中掌权,你是功劳最大,到时你就是我大汉的三公之一了。
李儒大喜。立刻跪谢。
次日,董卓立即点齐三万西凉铁骑,大张旗鼓,号称勤王之师,星夜兼程,
以最快速度赶到了京城,按李儒的主意,向何进借口说,粮草未至,先在渑池驻扎下来,待粮草到来。
何进非常不高兴,董卓你既然来了,驻扎在京城边上,算什么意思?看热闹吗?不行,于是一大早他就派人召董卓前来商议,催促董卓行动。没想到,派出去的人刚出门,妹妹何太后的懿旨就到了,召他到长乐宫议事。
何进自以为事情隐密,宫中内外已经封锁消息。哪里知道董卓已经把他给卖了。还以为和往常一样太后召他入宫,是劝说他的放弃对付宦官。何进心想这下正好,可以告诉太后,董卓已经带兵进京勤王来了,不单是董卓,还有各镇人马,都要进京,阉官是保不住的了,要是太后改变心意,同意驱走宦官,那就不能让董卓进京了。他手下的西凉边兵,战力强悍,可军纪也是出名的极坏,进了京,不知会惹出多大的祸。
何进的身体肥胖,进宫的路虽不长,可他平时出入都是轿来轿往的,这会走了几步就有些喘了,他放缓了脚步,停了下来,束了束腰带,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天空。天阴沉沉的,乌云四布,劲风猎猎,刮起地上的残枝败叶,在空中盘旋飞舞,凭空多了几分萧杀的氛围。他心中一动,老天爷要发怒了,这宦官人怨天怒,是该铲除,妹妹啊,不要再护着这些阉人了,老天都不答应了。
远远看去,长乐宫嘉德殿和往日一样,殿前的香鼎云雾缭绕,一两个小黄门慢悠悠地清扫着殿前的空地。
台阶前站着几名宦官,赫然便是段硅、夏恽、曹节、郭胜和赵忠几人,那几副白面无须的脸孔目无表情,气氛颇为诡异。
何进心中一突,眼中的杀气却是更甚,宫外人马已准备停当,只要他何进一声令下,这些宦官就立刻消失在他眼前。这些宦官齐聚这里,莫非是作最后努力,来劝说他?迟了,迟了。
看着这些宦官,何进心底忽地涌一股暴虐的感觉,哼,阉奸,事成之后,我定要将你们这些可恶脸面一个个剁烂,叫你们后悔与我作对。
何进的脚步忽然变得轻快起来,他想象着自已持剔骨刀,手起刀落,阉奸顿成肉泥的景象,心中快意无比,嘴角不禁露出微笑。
台阶前的赵忠几人,见何进快步到来,突地面现笑容,各人心中都感诧异,不约而同心道:这人有病?死到临头还笑?不过他们早有计划,哪里还理会何进是哭是笑,见何进过来,各人微一侧身移步,让开了道。
何进轻蔑地看了赵忠一眼,在他眼中,赵忠等人已与死人无异,他走过赵忠等人身边,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一甩,径自踏上台阶,迈步进宫。
忽地宫门内转出一人挡住去路,此人身材瘦削,目光阴冷,正是十常侍之首张让。
何进站住身子,冷冷地看着他,讥讽道:“怎么?本将军奉懿旨进宫与太后议事,你们想阻拦本将军的去路?信不信我立刻治你们的罪?”
张让毫不客气,抬手指着何进,语气阴森,道:“何大将军,别拿懿旨唬人。当年董太后下旨封董重为骠骑大将军时,你有遵过懿旨么?我问你,董太后何罪之有?把她逐出宫也就算了,可你竟还派人在河间驿庭将其毒杀,还以为这事做隐秘,无人知晓?先帝尸骨未寒,你竟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你是不是起了不臣之心?”
张让说到激动处,脸泛红潮,破口大骂起来,那尖细的嗓子在嘉德殿内回响着,令人极不舒服。
何进大怒,飞起一脚,张让猝不急防,竟被他一脚踢得踉踉跄跄后退,
“奸阉,胆敢在我面前……”
何进一句话没说完,便突地觉得胸口一痛,说不出话来,只见胸前突地多一截血淋淋的剑尖,他徒然睁大的眼睛,这群该死的奸阉,竟敢动手。
何进艰难扭动肥胖的身躯,想回过身来,看看是哪个阉官如此大胆,可全身已是无力之极,身子已无法动弹,只觉胸口又一痛,剑尖消失了,随即脖子一凉,他便感觉自已飞了起来,奇异地“看到”自已的身体,胸前一个大洞,不停地涌着血,在他身后,夏恽拿着一柄血淋淋的剑,脸面扭曲,显得凶狠之极。
他终于知道是哪个阉官如此大胆了,他想大声怒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阉官,敢拿剑刺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在他意识渐渐消失之际,他还在恨恨地想着。
何进死了,大汉朝的大将军,司录尚书,手握北军大权的大将军何进死了,是被十常侍之一的夏恽一剑枭首。
霎时之间,殿内数人,俱都面若死灰,所有的人一动不动,如中定身,都惊惧地看着夏恽,看着他手中那把血淋淋的剑。嘉德殿内死寂一片,只听得数道越来越粗的喘气声,仿佛野兽一般。殿外,天色逾加阴沉,乌云几乎压到殿前。突然,电光一闪,随后轰地一声巨响,天空顿时电闪雷鸣,一场豪雨眼见便要倾盆而下。
赵忠莫名突地嚎了一句,“大将军死了……”,便停住,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他这一声,众宦官回过神来,七嘴八舌指责起夏恽来。“你,你害死我们了,我们都要被你累死了。你快出去谢罪,莫要连累我们。”
夏恽红着眼,手中握着的长剑下垂,剑尖的血犹自一滴滴地流倘。他如野兽般喘着粗气,胸口不停地起伏,阴冷的声音仿佛无主的孤魂,“刚才你们也看到,大将军早就对我们起了杀意,今日不杀他,他也要杀我们的。”
在这群人中,张让目光闪烁,现出一丝阴狠,十常侍中一向以他为首,他亦是最冷静的一个,在这里拦着何进本就是他的主意,夏恽刺出的那一剑也是他的授意。
自得到各路诸侯进京的消息起,他就知道,天塌了,他们的富贵到头了。他当然不甘,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你何进不是要杀我们吗,好,我们就先杀了你。
张让心中有早有一个疯狂的计划,杀了何进,不过是计划的第一步。
当下指着夏恽,厉声道“你,拿着何进的人头,扔出宫外,告诉宫外的人,何进谋反,已认罪伏诛,太后下旨,其余胁从,既往不究。用太后名义压住何进部下,此话传完,立即赶往内宫与我等会合。一同出宫”
“曹节,与我立刻进内宫,请皇上和陈留王随我等出宫避祸。”
“段硅,速去面见太后,就说何进部下谋反,请太后立刻到内宫,与我等会合,一同走后道走北门出宫。”
“赵忠,郭胜,你二人速去召集众人,到内宫护驾出宫。”
赵忠等几人知道今日情形险恶之至,昔日在阴谋场上挥阖自如,如今祸事临头,竟害怕得手腿俱抖,一时间竟无法行动。
张让心急如焚,一咬牙,上前给众人各自踹了一脚,怒喝道“想死吗?还
不速去,”众人这才警醒,连滚带爬地窜出去,各自行动。
殿外,大雨倾盆而下,白练如注,殿内,何进无头的尸首冰冷地躺在光可鉴人的殿砖上,汩汩而出的鲜血缓缓地流淌,浓重的血腥味在大殿中弥漫开来。
是夜,注定不平静。
第一卷 第01章
骆统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木榻之上,身上盖着薄薄得棉被,他知道自己被救了。
在榻上端坐一位老妇人,大概四十五六岁,身穿浅蓝缎衣,头梳发髻,上别青玉发簪,手中正在绣花,看骆统醒来了,放下活计,问道:“孩子你醒来了,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多谢救命之恩,我感觉已无大碍。”骆统起身回道。
“无恙就好。你感觉饿吗?桌子上还有些点心,要不你先垫下,我一会去给准备些许稀粥。”老夫人关切的说道。
“不知这里是哪里啊?”骆统问道。
“这里乃青州东莱郡黄县芦江村。”那位夫人回答道。
一听到这里,骆统懵了,这时什么地方,怎么还青州,在古代才有青州啊,二十一世纪哪里来的青州。
“那敢问现在是什么年代?那个朝代?”骆统又接着问道。
“现在乃大汉光和五年,当今天子乃灵帝也。”妇人诧异的回答着,眼光还不时的上下打量着骆统,怎么还有活的这么糊涂的人。
“啊,真真是大汉光和五年初春,不可能,不可能。”骆统有点不相信妇人。
“确实是大汉灵帝光和五年啊,老身没有记错,上个月慈儿刚刚过了十六岁啊。”老妇人更是满脸的诧异看着骆统。
骆统惊呆了,真是大汉光和五年,那就是公元一八二年,那不是东汉末年吗?细想想青州东莱郡,地名也能对上了,难道自己遇难稀里糊涂的就穿越到了三国。***不知道是不幸还是万幸啊。
骆统一名二十一世纪被SH市FD大学刚刚录取的大学生,性格独立,所以报到时不想父母去送,又为了能够略大海的胸怀选择了坐海轮去报到,谁知居然碰到了巨浪把客轮给打翻了,骆统落水遇难,居然奇迹般的来到了三国。
通过夫人口述得知,原来她和儿子前天去海边龙王庙祭拜,祭拜完后想在海边散散心,最后在一处海滩上发现了骆统,当时骆统已经气息微弱,要不是还有微弱的脉搏,他们还以为骆统已经死了呢,发现骆统还活着时,就赶紧让儿子把他背了回来。请镇上的郎中给看了一下说他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体虚弱,过几日就能转醒,他已经在睡了两天了。
骆统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七上八下的,该怎么办,思绪万千。
就在骆统愣神时,老夫人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一个人躺在海边,如果不是我去海边散心,恐怕你就会冻死在海边了。”
听到老夫人问自己的来历,骆统心里想我如果告诉你我来自1800年后,还不把你们吓晕过去,该怎么糊弄过去呢。
想了想骆统回道:“我叫骆统,本来和父母居住在东海一荒岛上,由于父母双亡,所以我就驾船离开了荒岛,谁知遇上的风暴,以至于船毁而落水,如果不是被老夫人发现恐怕就真的命不久矣。骆统在这里多谢老夫人的救命之恩,后日必将厚报。”
“哎,也是个苦命孩子,报不报恩的到无所谓,老身救你并不图你报恩。只是你以后该怎么安身立命啊?”老夫人听完骆统的话感叹道。
“我也不知以后该怎么办,父母双亡后,我自己就想到陆上闯荡一番,建些功业。”骆统答道。
“如果你没有什么还得去处,那就先在我家住下,等到有好的去处在离去也不迟。”老夫人用手给骆统压了压背角,温柔的看着骆统,那目光像极了骆统后世的母亲,骆统的母亲在他十二岁那年出车祸离开了人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想到了母亲对自己的关爱,不由得心里一热,眼泪从眼眶中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老夫人一看骆统哭了,赶紧的安慰道:“孩子,你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就说,怎么突然间哭了?”
骆统说:“我看到刚才夫人给我压背角的动作像极了我的母亲,所以想起了母亲,想到母亲以后再也不能给儿子压背角了,心里一热,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孩子,人死不能复生,你会在天上看着你的,他会保佑你活得平平安安的。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收你为义子,你看怎么样?”老夫人听到骆统是想念自己的母亲才哭的,顿时起了收骆统当义子的决定。
“老夫人真的愿意收留我这个飘零无根之人?”骆统惊奇不已。
“冲着你刚才的话,我知道你是至孝之人,能够勇敢的自己驾船离开荒岛,肯定是有勇之人,我挺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没有身份你那里也去不了,我收你为义子正好可以解决你身份的问题,你也能够安心的再这里呆下去。”老夫人肯定的答道。
“骆统能够得老夫人垂青,骆统的母亲在天上也该替骆统高兴,骆统拜见义母大人。”说完骆统硬撑着起身给老夫人磕了一个响头,这个义母就算认下了。
“好好好,孩儿快点躺下,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不可乱动。”老夫人急忙让骆统躺下。
“对了,义母,我听你说我还有个兄弟,刚刚过完十六岁生日,骆统今年一十八岁虚长两岁。”骆统说道。
“是的,你那个义弟今年刚刚十六岁,你义父在慈儿四岁时病逝了,家中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好了现在又添了一口人,为娘很高兴。你义父家复姓太史,所以你义弟叫太史慈,字子义,在你醒来前他去后山练武了,到晚饭时应该会回来。”骆统的义母说道。
“太史慈,不会吧,眼前自己人的干娘居然是太史慈的母亲。矢志全忠孝,东莱太史慈。”骆统心里大惊不已,自己这次可算捡到宝了,居然和太史慈成了把干兄弟。
骆统强压自己的心情说道:“母亲大人,我有点饿了,可否弄些吃食?”
“哎,你看光顾着高兴了,忘了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孩子你等着,我去给你弄些吃食。”
等到太史慈母亲走后,骆统差点没跳起来,三国名将居然就在自己的身边。
心情平复下,骆统开始认真思考以后的方向,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到三国,那在这个风云际会,英雄遍起的时代就要留下自己的脚印。在得知干妈就是太史慈的母亲时,争雄之心在骆统心中也慢慢的抬起了头。
现在是光和五年也就是公元一八二年,离黄巾起义还有两年,第一步必须要有自己的地盘,十常侍当权买个官还是很容易的,可是怎么赚到卖官钱呢?虽然赚钱的方法很多,可是没什么快速敛钱的方法,看来只有变卖东西一途了。然后骆统开始在身上寻找有没有什么从后时代过来的东西。找了半天突然间发现自己脖子里的假冒的水晶项链,这时一个玻璃制的五星,光线一照闪闪放光,就是它了。有了钱了,那就是在什么地方做官,这个地方就不错,临海,远离中原和冀州,黄巾起义的头几年肯定波及不到正好能安心发展。那就剩下怎么把项链给卖出去了。看来还得等太史慈回来后在做打算了。
晚饭前,太史慈果然回来了,听母亲说前几天救得那个人醒了,还被母亲为了义子,非常高兴的来到骆统的榻前,翻身跪地:“兄长在上,请受太史慈一拜。”
骆统赶忙欠身道:“哎,自家兄弟,不需要那么多的俗礼。子义和母亲的救命之恩在前,母亲收骆统为义子之大恩在后,骆统今生当母亲的义子,能够有子义这样的兄弟,夫复何求。”
这就是三国名将太史慈,果然不虚,虽然才年满十六岁,身高已经达到了一米八左右,星眉朗目,虎背猿臂,头挽发髻,走起路来那是虎虎生风,不愧是三国名将。
太史慈站起身在骆统旁边坐定说道:“兄长既然来到这里那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正好过一段时间我要回到东莱郡出任奏曹史,这样就不能在家照顾母亲了,以后母亲就靠兄长了。”说完又是对着骆统一鞠躬。
“子义这是干嘛?母亲现在并不是只有你自已一个儿子,我也是,为母亲尽孝乃天经地义之事,即便子义不说,那也是我该进之本分,何来拜托一词。”骆统急忙回道。
“好,那是子义错了。”太史慈说。
这时老夫人把饭菜都摆好了说道:“你们兄弟吃晚饭在说话也不迟。”
等吃过晚饭,太史慈说:“兄长,我搀扶你到院落中坐一会吧,在榻上躺了两天,相比你也想活动活动筋骨吧。”
“那就麻烦你了,子义。”骆统说道。
第一卷 第02章
太史慈的家并不大,由于父亲早逝,族中人丁单薄,靠着娘舅的接济总算长到了十六,刚一成年就立马出仕,赚些钱养家糊口。
院落不大,但是收拾的很干净,坐在院中的石桌子旁,太史慈给骆统到了杯水,说道:“大哥家住海外荒岛,来这里还没有身份,以后办事行走会很麻烦,我明天就去黄县衙门给大哥补个户籍,对了大哥的字还没告知小弟呢?”
“我叫骆统,字文宣,这是家父给我起的。”骆统伤感的说道。
“大哥不必伤感,,在这个世道,活着或许就是对伯父伯母最大的安慰了。”太史慈劝道。
“贤弟说的有理。贤弟你把当今的局势给我介绍下吧,大哥从小在荒岛长大,对当今天下的局势不甚了解。”
“大哥,当今的世道,哎,怎么说那,像我大汉江山延续至今五六百年,如今却落入了一帮奸佞小人之手,真是国之不幸啊。当今天子十二岁即位,即位初窦太后和窦武等外戚执掌朝政,可是建平元年九月,曹节、王甫等一帮宦官发动宫廷政变,诛杀窦武,陈蕃,胁迫太后还政于天子,然后就是宦官一党独大,奸佞小人滥杀无辜,买官卖官任人唯亲。现在的朝廷已经是破败不堪了,最近几年大大小小的叛乱遍地都是,塞北的鲜卑、乌桓、匈奴也是经常的骚扰边郡百姓。”太史慈说到这里也是忧心忡忡,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看来,天下真的会如兄弟所料般,如果乱世来临,恐怕受苦的还是这天下的百姓。朝权掌握在一帮奸佞小人手里,如果没有强势人物崛起,力挽狂澜的话,我怕这大汉江山要换姓了。”骆统说完这句话,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太史慈,看他到底是什么反应。
“哦,不会吧,这天下就算大乱,我看将来还是姓刘的坐。大哥此言可是有杀头之罪。”太史慈笑盈盈的说道。
“兄弟此言差矣,岂不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汉的天下不也是得自秦二世吗?从这一点上来说,国之更替并不是说你姓刘这个国家就永远姓刘。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所向才是国之所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就是民心,没有民的支撑,国家这艘大船早晚是会翻掉的。现在的朝廷已经弄得民怨沸腾,民心已经失掉了,无百姓的支持国家岂能长久。买官卖官,国之栋梁即使有鸿鹄之志,可也没有更大的天空让他们来施展。塞北三害袭扰百姓,可曾见我大汉铁骑戍边卫国,只能说明国之利器已经腐朽不堪,在无保家卫国之力了。无民心,无人才,无军队,无钱财这样的江山岂能不倒乎?”骆统一通胡诌,吧太史慈唬的一愣一愣的。
“得民心者得天下,大哥这句话经典,道出了国之根本。看不出来,大哥还是个隐士奇才。”太史慈笑呵呵的说道。
“我看当今天下恐不出三两年就要乱了。”
“哦,大哥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太史慈好奇的问道。
“贤弟说最近几年叛乱不断,而且范围很大,几乎涵盖了整个天下是否?”骆统问太史慈。
“是,最近的几年确实叛乱频发,可是都被军队给平叛了呀。”太史慈说道。
骆统接着道:“贤弟之看到了表面,并没有看到更深的一个层次。叛乱频发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发生叛乱,老百姓如果都能够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他们又何必叛乱呢?正式因为他们没有了房子,没有了田地,所以他们基本的生存权利都被剥夺了,你说当一个人被逼到不叛乱就死亡的地步时,他除了叛乱还能干什么?他们只有叛乱一条路可以走。咱们再说说朝廷,朝廷除了镇压叛乱,有没有想过给这些没有出路的百姓一条出路,只是严酷血腥的镇压,那么只会让越来越多的百姓走到朝廷的对立面去。镇压完了还是奸佞小人当道,还是贪官污吏遍野,老百姓依然是没有活路,那这样的朝廷就没有长久之安了。反复的发生叛乱只会让更多的百姓受到牵连,会让更多的百姓失去耕地,没有人来种地,那么税收从哪里来,没有税收的朝廷他还哪里有钱财来养活军队,没有了军队这样的国之利器,那么国家也就离灭亡不远矣。现在是小的叛乱,一旦民众的怨愤被某些人利用,纠结所有有缘分的民众发动叛乱,那么也就是大汉江山的末日了。”
太史慈听完骆统的讲话,整个人僵在了那里,骆统的话对于他来说简直如晴天霹雳,对于保守儒家思想的教化,整个人的政治思维都僵化掉了。现在骆统突然间给他开了另外的一扇门,他需要时间消化。
骆统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喝水,等太史慈把他的话消化掉。
好半天的功夫太史慈才从震惊中缓过来。这时的太史慈看向骆统的眼神,充满了震惊,有充满了佩服。
“大哥刚才的一席话,可谓是把现今的局势分析的透彻无比,那大哥可有好的方法救我大汉百姓脱离这苦海。”太史慈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给骆统鞠了一躬。
骆统一看太史慈给自己鞠躬,心里感叹,这个太史慈还真是忠君爱国,恐怕现在不是忠君了,只剩下爱国了,胸怀百姓的太史慈才是我需要的太史慈。
“哎,贤弟啊,你先坐下听我说,这天下的江山就好比是一个人,如果你的手有手疾,而不医,到最后最差的结果就是你把手砍掉,你还能生活自理,因为你还有左手,可是如果得你的脑袋有了问题,你就是不医治,等到了病入膏肓时,那么只剩下砍脑袋才能医好时,你说这个人还有救吗?”骆统心里说,我要不把忽悠住,枉费了上学考试100分了。
太史慈听到这里,伤感的讲道:“真的一点办法没有了吗?”
“贤弟,其实你也不必伤感,朝代的更替不是我们能阻挡的。这就如夏桀暴政,有成汤取而代之,秦二世暴政,有高祖取而代之,那今天的这个局面有谁带代替,还未为可知呢?我没有那个能力保住全天下的百姓,但是我现在想我还是有能力在大汉的天下中整出一小片的百姓乐土,让一部分人能够安然的渡过乱世。”骆统最后给太史慈讲明了自己的观点,也就是说朝廷的更替我没有能力阻挡,但是我有能力给一部分人保驾护航。
听完骆统的话,太史慈又沉默了,低着头,手不停地敲打着石桌。突然,太史慈站立起来对骆统说:“大哥,我知道了,有时候人是打不过天的,只希望大哥能够记住乱世来临时,大哥能够让一部分人得到乐土,为了大哥的这个目标,太史慈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贤弟放心,大哥答应你这请求,只要我骆统或者一天,我就为了天下百姓的幸福生活奋斗一天,为此目标,我骆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骆统站起身来对太史慈躬身道。
“好,大哥,就让我们兄弟为此目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太史慈起身回礼道。
骆统看太史慈已经对自己的观点接受了,感到无比的高兴和畅快,他就怕他说的这些在儒家的学说中恐怕立马成了异己,太史慈不容易接受。看来今天的谈话对太史慈触动很大。
两人又在院中聊了半天就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骆统只是身体还是有些许的虚弱,不过行动以无大碍。起身梳洗时还是不习惯,没有香皂,没有牙刷,没有牙膏,看来是不是抽空想办法做块香皂啊。
等梳洗完毕到得前厅吃完早饭,骆统对太史慈讲:“贤弟,你可知那里有当卖东西的地方,我想当卖件东西。”
老夫人一听骆统要当卖东西立即问道:“孩子可是身上无有银两了,为娘这里还有二两的散碎银两你先拿去用吧。”
“是啊,如果大哥用钱,我这里还有五两的银子你也可以拿去。”太史慈也说道。
“不是的母亲,我是想,子义在东莱郡城为官,那么就不能经常回家来了,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把家搬到东莱郡城,我是想典当件东西,在东莱郡城买处宅院,把母亲接过去,也省得母亲经常思念子义而不得相见。”骆统站起来解释道。
太史慈听到这里说道:“大哥,其实我早就劝过母亲,可母亲说搬家费用太大,现在手头也不宽裕所以就没有去。”
“那正好,子义你看看我这件东西能当多少银两。”说完把脖子里的水晶项链取了下来。
太史慈一看这个项链立马说道:“大哥,这可使不得,我看这件项链是大哥的贴身之物,想必是伯母给你留下的遗物,大哥怎可这么轻易地当掉呢?”
“不,贤弟,这件物品虽然是家母留给我的遗物,但是并不是唯一的也并不是最重要的,留在心底的记忆才是最重要的,这件东西乃是死物,把它当掉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我想家母的在天之灵也是高兴的。”骆统正色的对太史慈说道。
“留在心底的记忆才是最重要的,对对,大哥言之有理。”太史慈连连点头。可是当把项链接在手中后太史慈就傻眼了。
银色透明的水晶五星,每个棱角都打磨圆滑如玉,透明无色里边不含半点杂质,透过光线还能发出耀眼的光芒。
太史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东西,然后他把水晶项链递到了母亲的手里。
老夫人一看也是震惊不已。
“孩子,你真的要把这个饰物当掉,我看这个东西造型独特,像星星,透明而无半点瑕疵,这东西可能价值连城,我不好判断价值,我决定应可低万金。”老夫人颤抖着说道。
太史慈是在旁边也说道:“大哥,你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接受。”
“哎,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什么样的东西最值钱,只有在他发挥作用是他才最值钱,如果在沙漠中你口渴的要是,给你一壶水和一万两黄金,你选什么?所以,东西只要用在最有用的地方才是最值钱的东西。再说了,我们有钱后,在把它赎回来不就行了。”骆统答道。
“既然大哥决定了,那这样这个东西太贵重了,等到哥哥身体好些,我陪你到东莱郡城最大的当铺去卖,黄县太小了,恐怕这么贵重的东西没人能出的起价钱。”太史慈小心翼翼的把项链有还给了骆统。接着说:“母亲,我今天要到黄县县城去一下,把大哥的身份给补办下来,中午在黄县和一个朋友吃酒,晚饭时我必回来。”
“好,你自己路上当心些。”老夫人叮嘱万太史慈又对骆统说:“你今天没什么事情就在镇上走走好了,别走远,当心身体。”
“记住了母亲,走了。”骆统和太史慈说完兴高采烈的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大哥,我给你留二两银子,你在镇上看道有什么想买的就买,我晚上回来咱们接着聊天,昨天晚上个大个的谈话让小弟受益匪浅。”太史慈说完,吧银子放到了骆统的手里。
“大哥不矫情,兄弟路上小心。”骆统笑着说道。
等太史慈走后,骆统就出了院门。
第一卷 第03章
其实说芦江镇因靠近芦江而得名,说是个镇倒不如说是个小村庄,整个镇子也不过三五百人,只有一天东西向的大街穿镇而过,太史慈的家在镇子的东北角,出门左转就是大街。大街上人很少,根本不像现在农村也是人满为患。清洁的路面,低矮的建筑,给人一种宁静而淡泊的心情。半个钟头不到,骆统就绕着镇子走了一圈,也没什么意思。
回到家中,吃过午饭问老夫人要了根绣花针和些许丝线就自己做了根钓鱼竿。拿着自己做的钓鱼竿来到芦江边,找了个小河湾,搬块大石头当板凳开始了自己悠闲的垂钓生涯。
清凉的春风拂面而过,带来了一阵阵的泥土气息。河边的树林中不时的传来阵阵鸟鸣,河中的鱼儿会跃出水面窥探天地之广,河对岸有许多的农民在田间辛勤的劳作着,不时会有放牧的牧童好奇的来看看骆统在干吗?
这样的闲云野鹤生活真的是悠哉啊!不由得想起了陶渊明的诗句朗诵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好诗,好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妙哉,妙哉。”
这时从旁边的树林中出来一位中年大汉,宽眉长须,身高有一米九左右,头戴方巾,身穿深蓝长衣,腰系青色丝带,右挂一柄宝剑。
大汉走到骆统近千,一拱手说道:“东郡程昱程仲德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刚才你所吟的诗词真妙,一举道出田园之意境,程昱情不自禁,望公子海涵。”
今天真是喜鹊枝头叫啊,程昱,曹操手下的重要谋士。好,既然今天让我碰上了,那曹操就对不起了,我先收了再说。
“哦,程先生客气,某是这本地人士,骆统骆文宣。刚刚一时兴奋,一首拙诗怎得先生如此美赞。”骆统发下鱼竿还礼道。
“怎么会是拙诗呢,简直就是经典。前四句道出了心境,中间四句道出了画境,最后两句则是意境。一首诗能够唱出三种境界,真乃妙哉。如果此诗是拙诗,那这天下间的诗句恐怕连拙诗都比不上了,公子又何必谦虚呢?”
“程先生看来对诗词也颇有研究啊,能一语道出我诗句中的三种境界,骆统佩服。”
“公子大才,程昱对诗词只是略懂,如公子不嫌,那程昱就和公子在这芦江边交流一番。”程昱马上搬了块石头坐在了骆统身边。
“承蒙程先生看得起小子,小子荣幸之至。”骆统拱手道,眼跳远方高山,正好有一飞鸟经过,突然想起了李大诗人的一首诗吟道:“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独坐敬亭山。”
“好,好,公子真乃大才也,相遇片刻就能听闻公子两片佳作,程昱足矣。”程昱听完骆统的诗,心里高兴不已。
“献丑了献丑了,山野方外之人,只想侍母而居,怎堪大才二字?”骆统开始给程昱下套了。
“公子须臾两篇佳作,堪称经典。我年少时也成遍访名士,都成想公子这般年轻就能做出如此佳作,公子不是大才,那是什么?”
“我之才乃小才也,只是几句空头诗,已不能安邦而不能定国,你说我是大才,非也。大才当如高祖之良相韩信,堪称国士无双之大才,又如张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堪称不世奇才。”骆统道。
“非也,韩信张良是国之大才,难道先生不是国之大才吗?公子的第二首诗句其实还有孤独而郁郁不闷的意思。难道先生不是学姜尚公渭水垂钓吗?周文王不远矣。”程昱说道。
“先生何意,周文王可曾出现?”骆统看着程昱道。
“至今尚未发现周文王,但是周文王肯定会出现的。大家都在翘首等待文王的出现,驱除宦官小人,还百姓一个安宁富庶的天下。”
“哦,看来程先生也是在等文王了,难道先生笃定文王会出现,岂不知大汉江山已经五六百年,根深而蒂固,文王想汇集八百诸侯会盟同盟山,可能不会出现的。”骆统笑着说道。
“公子怎能如此确定?”程昱惊诧的说。
“第一、宦官当权,民不聊生,当会有人利用民怨,致使狼烟遍起。第二、朝廷政令不通,则地方士族不受约束,当起。第三、狼烟遍起,民心离乱,不好汇集,则无人能大,必将争雄。第四、塞北三虎虎视我中原久矣,乱世一起必将犯我中原。所以,我认为文王伐商当不会出现,战国争雄的局面到可能出现。不知程先生可同意否?”骆统慢慢的再引程昱入局。
程昱静思良久,欠身道:“公子神人也,对天下局势竟能分析的如此透彻,程昱佩服。”
骆统看程昱如此行事就知自己的机会来了,便问道:“不知先生后世当如何作为?”
“程昱只想为天下众生谋得太平,现在依然迷离当中,得公子指点,茅塞顿开。我以当潜心静养,观察局势,得遇明主再做不迟。”
“那先生准备如何静养?难不成潜心读书,两耳不闻乎。”骆统继续说。
“是也,那不知公子当如何作为?”程昱反问道。
“乱世一旦降临,那我大汉百姓将无方寸安乐之地。我欲在明主出现之前,为天下苍生谋得方寸安宁之地,以保我大汉火种。”骆统答道。
“哦,公子真乃治国之大才,比程昱强百倍。程昱只想到了自己能够安乐而没想到天下苍生,真是惭愧。公子此法高明,如果成功,那为我大汉将立下不朽功绩。如果公子不嫌,那程昱愿助公子一臂之力。”程昱说完倒头便拜。
“程先生快起,骆统当不得。”骆统急忙起身搀扶程昱。
“有程先生助我,那我就更加有信心完成了,我还有一义弟和我们目标一致,我们三人一定团结一致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骆统拱手对程昱说。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骆统见收的程昱高兴万分,收了鱼竿,和程昱并肩有说有笑的回家去了。
原来程昱是到蓬莱拜山,路过芦江镇,得遇骆统。
晚饭前后,太史慈从黄县回来了,还带了些许酒肉,骆统把程昱介绍给了太史慈。两人料得相当投机。
吃过晚饭,三人来到院中,程昱问道:“公子既有心为黎民苍生造福,不知怎么打算的?”
太史慈也说道:“对呀,大哥,你有什么打算就说出来,我和仲德也好做到心里有数。”
“其实我的打算说起来,颇有些取巧。为了实现我们的目标,首先我们要选择一个原理中原,还不是特别偏僻的地方,打下根基。第二我们要拿到选好的地方的治理权既我们要在选择好的地方出仕。第三逐步实行些富民强兵的政策,争取在大乱之前能够取得一定的成绩。第四要广收人才,尽量找些和我们志趣相投之人,集合众人之力则有可能为黎民百姓造福一方。地方我看黄县就不错,临海,南边紧邻东莱郡,北边是牟平县,东边是隔着大山和胶东郡相邻,离中原腹地也不是特别远。你们怎么看?”说完,骆统看着太史慈和程昱二人。
程昱思考了半天说道:“地方是不错,只要守住南边,那么动乱就很难波及到,我看这里可以,那第二呢?我们怎么出仕。”
“这也是我最不愿意提及的,有辱圣人啊。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们不可能坐等,那样还不知道什么年月呢?我听说当今天子在东市公开卖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去买官,这样可以省去不少时间。我们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时间,因为大乱是不会等我们完全做好准备才发生的。非常时期,我们当行非常手段。”骆统讲万,程昱和太史慈半天没有说话,说实在的买官一事对于收到正统儒家文化熏陶的人来说,还不是特容易接受,对于这些小人行径,他们是非常反感的,嗤之以鼻而不屑于去做。
还是程昱无奈的先说到:“公子所讲不无道理,百姓苍生为重,非常时期当行非常手段,我同意。”
太史慈说道:“我听大哥的,大哥觉得当行非常手段,我也赞成。”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现在就开始分工,子义先去东莱赴任,然后我们一起去国都洛阳当卖水晶项链,然后谋得黄县县令,县尉和县丞,这样整个黄县的治权就掌握宰了我们手中,仲德则先回家把家眷接过来黄县等我和子义从洛阳归来便是我们大展身手之时。”骆统很快就安排完毕。
“公子这么安排无有不妥,但是我们怎么样才能买到黄县的官位呢?京师中我等并无交好之人,谁可引荐?”程昱又说道。
“我想既然十常侍乃贪财奸佞之人,那只要我们钱财足够,我想黄县县令等一职还是很容易弄到的,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我们水晶项链能否卖出足够我们买官的钱财。”骆统虽然知道水晶项链定能够卖出还价钱,但是对于买官所需的大量钱财还是心中无底。
“公子能够把你口中所说之物让仲德一睹。”程昱说道。
骆统听后,从脖子上把项链取下交到程昱手上。
程昱拿着项链观察半天,不停的摆弄。然后惊呼道:“时间居然还有如此奇物,制出此物之人定当不世奇才也。整个物件规整,圆滑,透明五一丝瑕疵,真乃奇物。我想这件物件绝对抵得上万金。”
“不管多少,只要能够够我们买官的钱,那就好办。”骆统不在意的说道。
“既有此物保证,我觉得我们不妨看看能否把牟平也买下来,这样我们就有了迂回之地。公子意下如何?”程昱看着骆统说道。
“如果能够购买两地的治权那当然你是求之不得了。那我们明天就出发,我和子义先去东莱郡,仲德回东郡接家小。天色已晚,就休息吧,明天还要赶早呢。”骆统站起身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大家分别回屋休息去了。
第一卷 第04章
第二天,程昱早上起来就来和骆统、太史慈告别,先行出发了,骆统和太史慈告别母亲就直奔东莱郡城而去。
一路上,骆统就发现路边不时有成群的难民流离失所,骆统见后感慨万千,现在的难民还不是最多的,等到黄巾起义爆发那普天之下恐怕就没有这天下百姓的乐土了。
想到这里,骆统就没有和太史慈说笑的心情了,只管闷头赶路。
东莱郡离黄县没有多远,一天的时间,骆统和太史慈就赶到了郡城。
站在郡城外的山岗上,骆统看到了自己来到三国后的第一座城池。按捺激动地心情,抬眼望去,些许失落的心情涌了上来。东莱郡城大概南北长一千多米,东西宽四五百米,破败的青石城墙高七八米,已经很久没有修缮了。城墙外是宽五米的护城河,绕城一周。高大的城门楼上遍插旌旗,七八米宽的城门就在城门楼的正下方,城门口站着一队士兵,横七竖八的坐在旁边,不时的说说笑笑,散漫至极。
拢拢自己的心情说道:“子义啊,你看东莱郡城城墙破败,士兵散漫,如果是你领兵,多长时间能够攻下。”
太史慈一听骆统问他东莱郡城怎么攻下立马笑道:“大哥,东莱乃青州重城,即便现在年久失修,但依然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攻下的,如果让我攻城的话大概最少需要月余,而且伤亡恐怕不小。”
“那么长时间啊,我看如果是我大概一日就够了,我只需派人化作商人混入城内,恐怕一日都嫌多。你看城门口士兵的散漫状态,那还有一点国之利器的锋芒。国家已经疲惫到这种地步了,真是人民的不幸啊。”骆统伤感的说道。
太史慈一听,对于骆统又是另眼相看啊,没想到兄长还是军事奇才,一眼就看出了东莱士兵的疲惫,又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成功。
“走吧,我们进城。”说完,拨转马头,首先进城了。
太史慈先把骆统安顿在城中一家悦来客栈里,然后去外边弄了些吃食。可能今天干了一天的路,两人都累了,所以没多久就都睡了。
第二天清晨,太史慈就和骆统告辞先去郡守衙门销假去了。
中午时分,太史慈兴冲冲的跑回来就大喊:“兄长,我们不用去京师了,今天晚上,新任青州刺史黄琬大人要在东莱得月楼会见东莱名士,举办辩论会,从中选拔可造之才,保举出仕。”
“哦,那这可太好了,可是我今天晚上能去吗?”骆统问太史慈。
太史慈说:“能去,我已经和郡守大人说过了,由我保荐。”
“哦,那我要好好准备下,今晚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骆统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那子义就在这里恭祝兄长成功。”太史慈说。
中午兄弟两个吃完饭,太史慈让晚上骆统直接去得月楼,他会在得月楼门口等骆统,然后就去走草衙门上班了。
骆统整个下午都在思虑着晚上的会见,如果晚上能够博得刺史他人首肯,那么自己出任黄县县令应该不成问题,在之前就知道黄县县令已经在年初时是被罢官了,新任县令迟迟没有到任。可是怎么样才能博得刺史的大人的首肯呢?看来只能出奇招了。
准备了一下午,等到了晚上,骆统向客栈活计问明白得月楼怎么走就径自离开了客栈。得月楼里客栈并不远,很快就走到了。
只见身穿白衣,头扎方巾的太史慈在门口正在东张西望,骆统朝着太史慈走过去说:“贤弟,为兄可来晚乎?”
太史慈一见骆统立即说道:“没有来晚,现在辩论会还没开始,我们先进去坐吧。”
一进得月楼,就见大厅内已经坐满了人,正中摆着一副屏风,屏风前摆着一副条案,条案上已经摆好了水果,只是那个位置还没有人,看来这是刺史大人的位置。
随着太史慈来到靠近左手最后的两个座位,太史慈示意骆统坐在他旁边。
不多时从屏风后走出了一个人,此人四十岁上下,一身青衣,颌下蓄着长须,徐徐坐定中间之位。然后在起身后鱼贯而出几个人,在他旁边坐定。
看来这就是黄琬,矢志于大汉中兴,为大汉荐举天下英才,终因反对董卓专权而被董卓杀害。
等到大家走坐定后,黄琬起身道:“各位,我得皇帝陛下隆恩,身居青州刺史之职。前段时间天子班诏,谏天下害民之官吏,我青州亦有大批官员牵扯其中,所以我才巡回各郡,召见文人雅士,以期能够得到我的举荐而出仕为官,为我青州百姓,为我大汉百姓出谋划策,为我大汉中兴尽心尽力,只要是今天在辩论会上能够获得我和我身边的青州主簿黄瓒大人,还有东莱郡守张峻大人,督邮陈耽大人首肯,则我必举荐出仕东莱郡。好了,我现在命题,流民。”
等到黄琬的话语刚刚落地,在右手的人群中有一人站了起来,看那人二十多岁的年纪,蓄着短须,对着黄琬一躬身,然后说道:“流民,无地之民,我们可以授予其荒地,共其开垦,着流民必减少。
他刚刚说完旁边一人就反驳道:“荒地是可减少流民,可是我们的荒地是固定的数量,而流民却在不断增加,那么我们能够给予多少流民荒地呢?”
对呀,荒地的数量是固定的,现在流民的数量在不断地增加,那总有一天荒地都给了流民,那剩下的流民该怎么办?
大家在下边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骆统听完题目就开始在沉思,想了一会,就走到大厅中央,对着黄琬一鞠躬,又拱手向四周一行礼,然后说道:“东莱黄县芦江骆统骆文宣见过刺史大人,我认为流民为什么成为流民,那是因为生活没有着落,而流亡在外的人称为流民。那流民为什么生活没有着落呢?那是因为无地可以种,而令招农民,令自耕种,流民渐归。可是土地数量,不会因为流民的回归而自扩大,所以依然会有流民流落在外,流民在外数量越大,则社会的危险程度越大,治安也会越来越乱。所以要消灭流民,并不是给及其土地耕种就能消灭的。”
“哦,你叫骆统,你说即便是给予了流民土地也不能解决流民问题,那么你觉得流民的问题何解?”黄琬听到骆统的观点,眼睛一亮。
“回,刺史大人,还是这个问题我想问下大家,问题出现了我们要解决问题,但是该怎么解决呢?要解决问题就必须把问题的成因给搞清楚,搞清晰了,这样我们才能够根据成因,对症下药,一举解决问题。”骆统答道。
“那骆公子以为流民的成因是什么?”黄琬又问骆统。
“大人,流民的成因最根本的问题是,生活所迫,无法生存。其实只要我们能够给流民提供生活的保障和生存的条件,那么我想大家都想安安静静的生活,谁也不愿意流离失所,颠沛流离。”骆统慢慢的再一点点的引导着黄琬的思路,让他逐渐的跟上自己的思维。
“正如骆公子所讲,我们给流民提供荒地不就保证了流民的生活了吗?”黄琬疑问道。
“大人,提供荒地让流民自耕,确实能够解决一部分流民,但是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所有的流民。”骆统不急不慢的说道。
“那依骆公子,怎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流民呢?”黄琬道。
“人们的生活的基本保障是粮食,而粮食并不见得非得从土地中得到。我们可以用些钱财来换取粮食,我们也可以用劳动换取粮食,流民不不见得非得去种地才能生活下去。比如修缮城墙可以让流民去,然后通过劳动换取粮食,可以在酒楼中当伙计,端酒上菜,然后靠自己的劳动换取粮食等。我们官员是靠给国家出谋划策得到俸禄来换取粮食生活的,流民有自己的双手双脚,为什么不能通过自己双手双脚的努力来换取粮食呢?我们只需要给他们提供劳动的地方就行了,这样流民就能够通过参加劳动来获得自己生活的粮食。流民有了自己的生活保障,我想他们是不愿意再流离失所了,那流民的问题也就解决了。”骆统一口气说完这些后看着黄琬。
黄琬听完骆统的话,心里已经是大惊不已,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谈吐清晰明了,一举抓住了流民的本质,对呀,流民无非就是不能生活,我们给他提供能够生活的条件,让他们自己通过劳动来获得,还不用花费大把大把的金钱。看来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
大厅中,半天鸦雀无声,好半天后才有人说,我们大家都钻死胡同里去了,从来没想到从问题的本源上找答案。有人翻然醒悟,有人顿足捶胸。
黄琬这时问他身旁的人说道:“你们三人意下如何?”
黄瓒先道:“刺史大人,我看此子观点鲜明,而且直击要害。把流民的问题分析的很透彻,这样确实是解决流民问题的做好办法,所以我同意此子的观点。”
等黄瓒说完,东莱郡守张峻和督邮陈耽也都附和道:“我们同意主簿大人的意见,一切还请刺史大人定夺。”
“好,既然你们都同意,那么就让我来说几句?骆统,你的观点明确直击要害,确实为解决流民问题的好办法,我等四人皆同意。我想问下,如果我推荐你入仕,那么你多长时间能够解决流民问题?”黄琬看着骆统,心想,这是个人才啊,如果能收他做学生,那老夫此生也无憾了。
“如果刺史大人能够给我一县之权,那么我能够保证再一年之内,我所辖范围绝无流民的存在。”骆统一听,就急忙答道。
“哦,一年的时间,好,既然如此,黄县县令一职到现在还空缺,那么你就出任黄县县令一职吧,我希望你记住刚才的话,一年的时间解决流民问题,我来年会检查的。如果你不能做到,那么我就撤了你的县令之职,让你回家种地去。”黄琬笑盈盈的说道。
“我绝不辜负刺史大人的抬爱,我骆统要是明年不能够解决流民问题,那么不用大人裁撤在下,在下也无脸在在大人面前出现,在下必将归隐山林,永世不再为官。”骆统对着黄琬躬身发誓。
“好好,这次东莱之行,收获颇多啊。今天的辩论会到此为止吧。你随我来。”说完,黄琬起身离开了辩论会。
大家一看刺史大人离开了,也心有不甘的全部散去了。
等大家都散去了,太史慈来到骆统身边说道:“大哥,真乃大才,一席话尽到流民问题本质,黄县县令一职恐怕跑不了了。”
“贤弟,今天能够取得县令一职,只是我们的事业开端,以后的路还很长呢。贤弟先回客栈等我,我去去就回。”骆统让太史慈先回客栈,自己转身走进了得月楼的内院
第一卷 第05章
骆统刚一进内院,就有一书童拦到:“骆公子,刺史大人在楼上等你呢,请随我来。”
随着书童上楼,只见黄琬已经换了身衣服,正端坐在榻上等着他呢。
“骆统见过刺史大人。”骆统躬身给黄琬行礼道。
“哦,你来了,上榻来,我还有些事情想和你商谈。”黄琬右手手捻须髯道。
骆统正襟,上的榻来说:“不知大人有何事相商,在下能得刺史抬爱,不胜荣光。”
黄琬看骆统没有半分紧张之情,心中对于骆统的这份定力也是赞叹有加,此子将来必有成就。
“你能够在辩论会上语惊四座,又夸下海口,一年内解决流民问题。那么我想问问你,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需要我帮助,尽可替来。”黄琬股而且之心,尽透话语。
“多谢刺史大人关心,我既夸下海口,自当有应对之法。我的方法是第一,目前是春耕前夕,各地的灌溉水利都需要修葺,那么我们可以让那些通过灌溉水利获益的大户捐些银两来做,这样至少在一两个月内,这些修水利的流民就有了生活得着落。第二,我们需要扩大商品的种类,带动大家出来消费,繁荣市场,这样整个城市的商铺,酒肆,客栈等等就需要大量的人手,这样也能安排些许流民。第三,我需要修缮从黄县道东莱郡城的道路,道路通了,商品的流通才会更加的顺畅,这样的话那些大的商铺和商家就能够获得更多的利益,这样他们就需要雇佣更多的人,那么在修路时他们也才愿意捐献更多的钱财,那我们就能雇佣更多的流民来加入到修路的队伍中,这样我至少可以保证他们在道路没有修缮好前,不至于没有生活的着落。目前我就想到这三条,其他的我必须到达黄县,实际运作了解后,才能给你更详细的答复。”骆统回答的不卑不亢,井井有条,听的黄琬频频点头。
“好,你这个办法可行,这样我先让人从州府给你划拨一万两白银,充作修水利和修路之资,我想有了州府的拨款,那些大户的捐款应该更好的筹集了。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一并提出,我明天就会刺史府了,你再不提恐怕就没机会了。”
“那好,是这样的,我有一个义弟,名唤太史慈,能够双臂开弓,箭无虚发,现在人东莱郡奏曹史。我义弟乃一武将,奏曹史之职恐怕不能胜任,能否把它调拨到我麾下,任黄县县尉之职。我还有一好友,乃东郡东阿人士,名唤程昱程仲德,多才识,有谋而能断大事,所以我想让他出任黄县县丞之职,不知刺史大人能否应允?”骆统赶忙把自己的条件摆了出来,这样整个黄县那就是他骆统的天下了。
“好,我想你举荐的人才不会是稀松平常之辈,我明天就给你办。骆统啊,现今朝廷,小人奸佞之人常在,万事小心,国之将来还看你辈。明天你的任命公文就会送达你手中,你尽快的赴任去吧,那一万两白银我也让他们明天一并送去。好了,没什么事情你就回去吧。”
离开得月楼,骆统回到客栈,见太史慈在房屋内正摆上酒菜等着他呢。
“哎,忙乎了半天也确实有点饿了,来我们边吃边谈。”骆统抄起筷子做了先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骆统对太史慈说:“子义啊,我向刺史大人举荐了你和仲德,明天任命文书就会下来,你为黄县县尉之职而仲德为县丞之职,以后我们要并肩作战了,为了我们以后的目标,干了这杯酒。”
“多谢兄长成全,我早就不想干着什么鸟奏曹史了,整天屁事没有,就是刷刷嘴皮子,闷都快闷死了,这下好了,和大哥、仲德在一起不管什么都有意思。”太史慈一听骆统给他求了个县尉之职,高兴的屁颠屁颠的。
“子义,不要高兴的太早,以后我们就需要拉紧神经,努力工作了,为我们的事业奋斗了,明天你去找一个东莱最大的当铺,准备拍卖项链,我们的起步资金太少了,而我们准备干的事情需要大量的钱财。”骆统嘱咐太史慈说。
“好,这件事我明天就去做。”说完撤了酒菜两人就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刚刚醒来,郡守衙门就把骆统三人的任命文书和一万两白银送了过来。等拿到任命文书,骆统悬着的心也总算到底了,自己在三国的第一部算是迈出去了。
送走送公文的人,太史慈领着骆统就离开客栈去了东莱郡最大的商铺罗云阁。罗云阁在东莱郡城最繁华的十字大街上,三层的木质阁楼显示出罗云阁不凡的实力。骆统和太史慈进的楼内,有人就迎了上来。
“客官准备购买什么样的物件啊,我们罗云阁是这东莱最大的商铺,东西是应有尽有。”一个小活计说道。
“我不想买什么东西,但是我这里有件物品想卖掉,不知你们罗云阁可敢收。”骆统对小伙计说道。
“客官,我们罗云阁可是东莱首屈一指的商铺,眼光可是很高,如果你们的东西登不得台面,那就不要怪我们了。”小伙计一听他们是来买东西的连立马就沉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没刚进门时好了。
“你这个小伙计,我打个出手的东西那都是精品,我只怕你们罗云阁出不起价钱。”太史慈一听伙计的话就来气。
“这位客官,我说的可是事实,我们罗云阁在东莱那是首屈一指,不是什么普通的货色都能让我们罗云阁看上眼的,别到时侯登不得台面,丢人现眼。”小伙计拿眼睛白了太史慈一眼。
骆统一听伙计说话,也生气了,然后说道:“你一个小小的伙计还没资格看你家大爷的东西,去吧你们掌柜的请过来,我就在这里等他一盏茶的功夫,如果还没来,我们转身就走。到时候你们错过好东西就不要怪我们没有通知你们。”
小伙计一听骆统说话愣了一下,赶紧去把掌柜的叫了过来。
一会从内屋一挑帘出来个三十多岁的人,来到骆统俩人面前道:“鄙人罗云阁掌柜,甄方,刚才下人多有得罪,还望二位海涵。这样吧,请二位移驾内厅,二位再把东西拿出来让我鉴赏一下,如果确实是绝世珍宝,那么我罗云阁马上以最高价收购,二位意下如何?”
“好,掌柜的爽快人,就不用到内厅去了,在这里看就行。”说完骆统冲脖项间吧水晶项链取了出来,递到掌柜的手中。
掌柜一拿到项链,立马惊呆了,此物真乃绝世珍宝,细细的打量了半天,然后对骆统道:“不知公子这个物件准备卖多少钱?只要公子说出数目,我罗云阁马上就买。”
“哦,那不知你们罗云阁能够出的多少钱啊?”骆统微笑着说道。
“公子,你这个物件真的准备卖掉?”掌柜的小心问道。
“当然,要不然我和大哥来你们这里做什么?”太史慈因为刚才伙计的话,到现在还怒气未消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罗云阁出五千两黄金,怎么样?”掌柜的说道。
那边的伙计一听五千两黄金,直接吓得呆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太史慈一看伙计的样子,就笑了起来说道:“老板真是会拿人开涮,五千两黄金就想买我大哥的水晶项链,你们罗云阁也太小气了吧。”
“那好,我再加一千两黄金,六千两如何?”掌柜的急忙又道。
骆统依然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太史慈接着道:“看来罗云阁真的是太小家子气了,大哥罗云阁看来实力不怎么样吗?我们还是换一家吧。”
说完太史慈起身就要离开。掌柜的一看急了赶紧赔笑说道:“公子何必这样呢,那我就再加点,八千两黄金怎么样,这时我们能出的最高价钱了。”
这时骆统开口:“这样吧掌柜的,我的这件物品相比掌柜的知道他有多贵重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准备拿出来公开拍卖,也就是你邀请那些有实力的大商铺,在你的罗云阁举办一场拍卖会,我会把这件水晶项链拿出来拍卖。到时候,谁出价高那这件水晶项链就是谁的。拍卖会结束后我会给你们罗云阁五百两白银的场租费用,你看如何?”
那掌柜的一听骆统的提议马上就同意了。“好,公子这个办法好,这样吧,场租费用就算了,权当在下叫公子这个朋友了。”
“掌柜的爽快,我就在东莱城再呆三天,希望三天后能够如约的看到拍卖会成功举办。”骆统见和掌柜的达成了协议,带着太史慈就离开了罗云阁。
一处罗云阁太史慈就说到:“大哥为什么刚才不卖给罗云阁啊,八千两黄金已经不少了。再说整个东莱郡城也没有几家能够出的上这个价位啊。”
“子义,我这样做自有我这样做的道理,三天后你就会发现,八千两绝对不是最高的价位。”骆统说玩拉着太史慈逛遍了整个东莱有实力的商铺,无一例外所有的大型商铺都想够买骆统的这条项链,到最后都没成功,但是骆统却给他们说过三天将在罗云阁举行拍卖,大家还有机会。
一圈逛下来,太史慈不得不佩服骆统的手段,骆统把那些奸商玩的团团转。
三天后,拍卖会如约举行。
罗云阁门前停满了马车,各家商铺的老板和城中大户带着家眷挤满了整个罗云阁。
太史慈和骆统在罗云阁甄掌柜的陪同下来到楼下,骆统把项链交给了甄掌柜。甄掌柜放进一个檀木制的托盘上,受托木盘来到场中央说道:“各位掌柜的还有当家的,请安静下,现在水晶项链拍卖会正式开始,水晶项链底价五千两黄金,每次加价最低不得低于一百两黄金,好了,各位出价吧。”
甄掌柜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人喊出了六千两。
紧接着有人出到了七千两。
只见价钱打着滚的翻到了一万两。这时的出价场中已经没有几家还能出得起了。
“我徐州糜家出一万一千两黄金。”只见左手边一个儒雅的青年说道。
甄掌柜的一见这个青年顿时身形一震,急忙报价到:“我无极甄家愿出黄金一万二千两。”
那儒雅的青年见甄掌柜的报价也是身形一震,接着说道:“无极甄家,果然是实力不凡,这样吧,我出价一万五千两黄金,今天这件项链我是势在必得。”
“好好,果然不愧是徐州糜家,佩服,佩服,这件项链我甄家也是势在必得,那我我无极甄家出价一万八千两黄金。”等到甄掌柜的报出一万八千两的报价,整个罗云阁都震惊了。
“好好好,无极甄家果然实力不凡,我徐州糜家出价一万九千两。”那个儒雅青年一咬牙说道。
“我无极甄家说了,此物我们势在必得,我出价两万两黄金。”甄掌柜的又把价位提高了一千两,可是他的脸也不是特别好看,本来没有糜家参与的话,最多也就在一万二三就能够拿下了,谁知道竟然比原来的估价整整多出了八千两,要不是家主说这个物件志在必得,恐怕他早就放弃了。
那儒雅青年听到甄掌柜的报价两万两,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就萎靡了。拱手道:“是甄掌柜的赢了,我们徐州糜家甘拜下风。”
甄掌柜的还礼道:“这件物件要不是我甄家志在必得,恐怕我早就收手了,这一次得罪了,我甄方在这里给你们赔罪了。好了,今天的拍卖会圆满的结束了,罗云阁能够得到大家的光临感到蓬荜生辉,在这里我代表无极甄家再次谢谢诸位的光临。”说完冲着四周一鞠躬。
等到客人都走完了,骆统和太史慈笑盈盈的来到甄方面前说道:“甄掌柜的真是财大气粗啊,两万两黄金,还请甄掌柜的给我们送到客栈。我们就不在这里多留了,告辞。”
“好,我即刻让人把黄金给骆公子送到客栈,在这里我在恭祝骆公子顺利赴任,希望公子的流民之策能够顺利实施。如果以后用得着甄方的地方,尽管派人来罗云阁送信,甄方必定照办。”
“哦,看来甄掌柜的情报做得挺足的,连小子准备上任的消息都知道了。好,那我就不隐瞒了,我现在就有个事情要摆脱甄掌柜的,不知道甄掌柜的能否答应。”骆统对于他们能够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惊讶。你想一个大家能够把财富积累到这种程度,肯定会有些自己的手段。
“好,只要是甄方能够办到的,甄方绝对没有二话,一定完成。”甄方自从知道了骆统的身份后,听到了骆统告诉黄琬的关于流民安置办法就从中看到了商机。安排流民自然地需要粮食,修路修河都需要工具,这些都是钱啊,刺史大人对骆统有十分看重,如果一年内骆统完成了流民安置问题,那他肯定高升,那么甄家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帮助他,那今后随着骆统的官位越高,那么甄家所得到的回报也会更多。
“好,我希望甄掌柜的能够给我尽量多的筹集粮食,耕牛,马匹,铁锭,另外给我雇用一些人,我需要铁匠、木匠、制陶匠,有多少要多少。怎么样,甄掌柜的能办到吗?”骆统笑盈盈的说道。
“能办到,粮食马匹耕牛铁锭我会在一个月后给你送到黄县,你需要雇佣的人,我现在就能给你一些,但是不多,我目前只能给你十个铁匠,是个木匠,五个制陶匠。其他的我在想办法。”甄方说道。
“已经不少了,这样吧,我先付给你两千两的黄金作为定金,其他的你送到我那一批东西,我给你结一回帐,货到付钱。”
甄方一听骆统先给了两千两的黄金作为定金,也是下了一条。现在的粮食一石才卖二两多纹银,一匹马贵些也不过三十多两,耕牛只有十几两,铁锭一斤要一两多,两千两黄金相当于两万两银子,那就是能卖两万斤铁锭,能买一万石粮食,能买两千头耕牛,一千匹马。
等所有的东西都谈完了,骆统谢绝了甄方吃酒的邀请带着太史慈回到了客栈。
一路上太史慈都在念叨着,两万两黄金到底是多少?
第一卷 第06章
第二天一大早,甄方就过来了,随他而来的还有二十几辆大车,二百多号人。
骆统一看这么多人,对甄方说道:“不知甄掌柜的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是何缘故啊?”
甄方笑道:“骆公子去黄县赴任,带这么多金银也不方便,正好我也要到黄县去筹备我罗云阁分店事宜,所以打算和骆公子一起出发,不知可否?”
骆统一听就明白了甄方的打算,大概是想在自己身上做长线投资,把自己帮到他们的联盟战车上,所以拱手还礼:“当然是求之不得了,能有甄家这样的大商户去黄县做投资,那我这个地方父母官当然是欢迎之至。岂有不允之礼。”
甄方说:“那就谢谢骆公子了,以后再黄县,还望骆公子多加照顾啊。”
“客气客气,子义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出发。”说完和甄方并肩出了客栈,上了甄方已经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上布置的还挺豪华,清一色的蚕丝锻锦坐垫,桌上摆了摆着香薰茶水用具。
甄方看骆统和太史慈上的马车,也随后跟了上去,然后扭头吩咐车夫出发。
甄方进的车来,在骆统旁边找了个在位置坐下后说道:“骆公子去黄县赴任,当是黄县百姓之幸也。公子之应对流民之策,真乃精辟。如果在黄县,公子有所驱使,那方定当竭尽全力,以校犬马之劳。”
骆统笑道:“刚才听闻甄掌柜的要到黄县设立店铺,我看此举可行。第一,我的流民之策其中牵涉商家利益甚广。其二,我提倡大家提供更多的商品,做到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样就能够带动大家消费。第三,大家出来消费后,我们的商品流通就能够流通加速,这样我们的商家才会有利可图。第四,大家消费商品,就要产生劳动,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投入到生产和商品的制造上面来,流民的问题也就能够解决。第五,市场繁荣了,那么衣食住行就会得到大力发展,那么就会需要更多的人来参与其中,流民也能安置。第六,修路需要的材料绝对不是个小数目,但是路一旦修通那么商品的运输就会更加流畅,那么商品的更新换代的速度就会提前,我们的商品流通速度加快,那商家的利润也会快速的积累。第七,我到黄县赴任,商业必须要大力发展,我会鼓励并出台一系列的商业扶持政策,到时候恐怕甄掌柜的数钱都会数到手发麻。”
甄方听完骆统的一席话,才知道自己的浅薄,自己只是看到了安置流民时所需要的物质材料等物品的利润上,没想到眼前这位年轻人的想法更是天马行空不可琢磨,真是奇才,幸亏自己押队宝了。
一路上,三人说说笑笑的,由于后边的大车拖累行进速度,整整走了两天,才进了黄县县城。
一进县城,县衙的主簿就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了。
进了县城,甄方就说到:“骆公子,我们已经平安到达黄县,那么我就告辞了,我在黄县东大街买了个宅院,如果骆公子有什么事情可以派人去送信。我在这里恭祝骆公子和太史公子在黄县大展手脚,节节高升,告辞了。”
和甄方分别后,县衙的主簿说道:“黄县主簿李欣恭迎县令大人和县尉大人。”
骆统看了看李欣,一看就是个贪得无厌的人,鼠眉三角眼,一脸的谄媚样,马上心生厌恶说道:“李主簿怎知我今天到达黄县啊?”
“县令大人,我前几天有个兄弟从郡城回来了,说道大人这几天就会来赴任,所以小人天天在城门口处等候,大人赶了一天的路,今天晚上我和县衙捕头一起在醉仙楼给两位大人洗尘接风。”李欣一脸谄媚的拱手行礼。
“哦,那李主簿的兄弟消息还是真够灵通的,以后这些伎俩就不要用了,今晚的洗尘接风就不去了,我需要尽快的掌握黄县的众多事宜,还请李主簿前边带路先去县衙把工作交接了再说。再说我身后还有一大批人员需要安置呢?”骆统不客气的直接说道。
李欣一听骆统的语气非常不客气,激灵灵的打个冷战,看来眼前的年轻人不是上一任的糊涂官,只要给银子什么都不管。
于是立马收起了笑容,对骆统道:“大人的敬业精神,属下佩服。好,我现在就领大人去县衙交接公文。”
来到县衙一看,差点没把骆统气死。
整个县衙前后三进院,可是整个县衙大白天当值的不过寥寥几人。
骆统黑着脸来到大堂,立马说道:“李主簿,我现在限你在一个时辰内吧所有县衙公务人员召集到大堂,如果在一个时辰的时间不到,如果点名不到,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李欣看见骆统进门的脸色不对就暗叫不好,今天要有人倒霉了。听到骆统问话赶忙跪倒会话:“属下马上就去召集人员。”
一个时辰过后,县衙大堂上稀稀松松的站了不到十个人。骆统的脸立马板起脸说道:“李主簿,我说的一个时辰县衙所有的人员全部到位,你可把我的命令传达清楚。”
李欣赶忙回话道:“大人,我已经通知了所有人,并且把大人的命令也传达清楚了。”李欣现在开始为今天去城门口迎接县令庆幸了,看来大人是要烧第一把火了。
“好,李主簿现在开始点名。”骆统黑着脸坐在大堂上,一言不发。
总共就这十几个人,不一会就点完了。李欣上前报道:“大人,黄县县衙共计主簿,捕头,功曹,衙役等共计四十三人,共到一十九人,缺席二十四人。”
“好,很好,非常好。我大汉官员就是如此的工作态度,工作期间居然不在其位,那么我问问李主簿,按大汉律该当何罪?”骆统眼睛直盯着李欣说道。
李欣一看骆统盯着自己,就知道今天得罪人的差事看来落到了自己头上,心里忐忑不安的说道:“启禀大人,按大汉律,当笞刑五下。”
“好,既有律法可依,那么这些人的笞刑全部记录在案,等到明日升堂,一律执行笞刑五下,以儆效尤。”骆统心说老子头一天到任居然放我鸽子,不好好的治治你们,你们还把我当纸老虎了。
“李主簿,一会你把我们这一段积压的公案和县里边的所有公文和账簿都给我送到内堂去,大家记住明天点卯时,可别迟到了。”说完头也不回直接会内堂了。
进的内堂,太史慈高兴的说道:“大哥果然是大哥,这第一把火烧的狠,我早就看不行这些人了,天天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大哥这一手大快人心啊。”
“子义啊,我们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们还很缺人手,不知道子义又没有一些人给大哥推荐啊,你也看到了,整个黄县的官场已经让上一任给整个的腐蚀掉了,我们要从头建立自己的班底,所以人手很是短缺呀。”骆统想想今天的情形就气不打一处来,即便是在后世在腐败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全员矿工啊。
“大哥,我到认识一个朋友,会些武艺,而且为人仗义,家住县城东南,叫武安国。”太史慈想了想说道。
骆统一听,高兴道:“子义,你明天让他到县衙来,我会给他安排个位置的。你先去把我们在东莱带过来的东西安置一下。等过几天我们回芦江镇把母亲大人接进县城,省的她老人家惦记。”
“好,我现在就去办。”太史慈说完转身离开。
一会李欣抱着厚厚的一摞公文进来了。
骆统说道:“李主簿,辛苦了,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不希望自己的属下来度我的意思,只要你尽心尽力的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该是你的,该给你的我一样不会少,而且完成出色我只会多给不会少给,你也看到了我从东莱拉过来不少东西,只要你好好干,以后升迁的机会我会给你的。”
李欣一听说自己能够升迁,立马高兴的眉飞色舞连连说道:“多谢大人赏识,李欣大人效命,竭尽全力,在所不惜。”
“好了,只要是为我好好做事的人,我都不会亏待他的,你先下去吧。”骆统把李欣赶走后开始低头看公文。
公文整整摆了一条案,骆统花了整整一夜才看完。心里直骂道,上一任的兔崽子给自己留下的真是个烂摊子。
整个黄县去年一年的赋税才不到三万两白银,府库现在就剩下了不到两千两。城墙需要修缮,海堤需要修缮,道路需要修缮,几乎没有不需要花钱的地方。
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起身伸伸懒腰,吃了一点早饭,早早的来到了大堂。
可能是自己的话昨天刺激了李主簿,今天他很早就来了,在大堂上一见骆统赶紧行礼道:“大人早啊,昨夜可曾休息的安好?”
“还行,不劳李主簿惦记。”骆统撂给了他一句不冷不淡的话。
时辰一到,骆统开始点卯。
今天倒是来的挺整齐,但依然有功曹和捕头等七人未到。
“李主簿,我昨天的话语可曾讲清楚,如果今天仍然未到,我可是绝不会在姑息了。”骆统脸一横对李欣说道。
“启禀大人,昨天大人已经把所有的话语都讲清楚了。”李欣赶紧出列回话。
“好,太史慈何在?”
“太史慈在!”太史慈躬身答道。
“你现在领人去县城十字大街,张贴布告说今天午时,我要在十字大街亲自对昨天点卯未到的官员行刑。”骆统对太史慈说道。
“属下明白,我这就去办。”太史慈接令转身离开。
“李主簿,你立马带领衙役在午时前务必把今天点卯未到之人押解到十字大街刑场。”骆统接着又对李欣说道。
“属下遵命。”李欣也接令离开了。
骆统接着又发了几道命令。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第一卷 第07章
等到中午时分,太史慈回来报告说,已经全部准备完毕,老百姓听到新任县令要在十字大街公开惩罚县衙里的官员,简直不敢相信,这时候整个县城都已经炸锅了,全部都往十字大街涌去。
“好,子义做得漂亮,我就是要轰动全城的老百姓,我这第一把火必须要烧成功,走子义我们去刑场。”骆统让太史慈前边带路,赶往刑场。
这时黄县大街到处都是人,人们七嘴八舌的在议论着新任县令。
好不容易骆统和太史慈才来到十字大街。这时,三班衙役已经在十字大街圈出了一片空地,中间摆放着一个行刑用的高台。
骆统来到刑场后,走到高台上对着四圈行礼道:“各位乡亲父老,本人受刺史大人抬爱,接任黄县县令一职,今日在此公开惩罚失职之官员。李主簿,你上前宣布最天记录在案的惩罚人员名单。”
李欣一听,硬着头皮上的台来说道:“昨天下午,骆大人到达黄县任职,公门各类官员未到场者,按大汉律当刑笞刑五下。现在我宣布名单……”
只要是李欣点到名字的,全部被鞭刑五下。
骆统看前边行刑完毕后重新登台说道:“昨日所有未到之人,今早点卯到了的人,已经领过了惩罚。但是,昨日未到,今日仍然未到之人,鞭笞二十下,革去功名,逐出衙门,永不录用。功曹,捕头等职之空缺将由县衙在两日后组织考试,此次考试,不论出身,只看能力,只要你有真本事,尽管来试,合格优秀者中,我们将选择几人接任功曹,捕头之职。好了,太史慈将今日玩忽职守的几人带上来。”
从旁边太史慈和几个衙役押解几个迟到之人上的台来。骆统说道:“昨日,尔等玩忽职守,我并未予以深究,只要是今天能够翻然醒悟,那么只需要小小惩罚既可。可是尔等竟然不顾我昨日之痛斥,依然我行我素,那就不可饶恕了。百姓赋予我们权利,是我们的莫大荣幸,你们不思为百姓谋福,居然玩忽职守,懈怠工作,既然你们如此不珍惜手中权力,那我就代百姓收回你们手中的权力。李主簿,以后你专管监督县衙人员的工作业绩,如有违纪,违法,欺压百姓,以权谋私,懈怠工作者一律逐出衙门。以后每月第一天,于县城十字大街张榜公布所有人员到岗和工作业绩情况,对所有百姓公示,我也一视同仁,把我的考勤状况张贴在最明显之处接受百姓监督。每月的第一天,我还会在十字大街公开办公,受理百姓的投诉。我还会在衙门设立纪检部门,专门接受百姓对官员的监督,如果百姓举报的官员违纪情况属实,那么提供情况的百姓,我们将重重的奖励,而且对于举报的百姓,我们县衙也将给予保护。我们作为当地百姓的父母官如果不能以身作则,不能恪尽职守,那百姓怎么会拥戴你们,没有百姓的拥戴,你们拍拍自己的良心想想,你们对得起朝廷给的俸禄吗?你们对得起你们治下的百姓吗?”
底下百姓一听新任县令不但革除了几个玩忽职守官员的公职,而且还要张榜公示每月的工作业绩状况,接受百姓监督。这样的官员真是闻所未闻啊,一下子底下就炸了锅,纷纷的议论开。
就这样,平地一声雷,骆统的好官名声在黄县迅速的传播开来。
回到县衙,看见程昱已经在内堂恭候多时了。
骆统笑呵呵的对程昱说道:“仲德啊,来回辛苦了,可是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间。我已经争取到了一县之地的治权,我们的计划也将开始实施,以后还要仲德多多出谋划策,让我们一起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事业,为天下的百姓守住一片乐土。”
程昱道:“为了黎民苍生,再苦再累,我也在所不惜。”
“好,仲德,我已经让子义去召集县衙所有主事人员到内厅开会,你随我来吧。”
进的内厅,所有主事人员已经在等他和程昱了。
没有寒暄,骆统直接说道:“各位,我初来乍到,对黄县的情况不甚了解,李主簿在上任县令时常参机要,能否给我说说?”
李欣一听,骆统第一个点他的名字,那么自己在县令心中的地位肯定很高,心里高兴道:“启禀大人,黄县共计一万七千六百一十二户,人口五万三千六百六十四人。去年赋税两万八千八百九十三两,府库共有税银一千九百两,粮食四千五百五十石,各种铁器兵甲三百余套。黄县兵营有驻兵四百,县衙有捕快三十,衙役官员杂役等五十三人,共计领奉之人共计四百八十三人,去年俸禄共计支出两千两,修河道花费五千两,修缮城墙花费五千两,修缮县衙花费七千两,上交赋税一万一千两。”
“那么李主簿是否知道黄县现在的流民数量是多少?”骆统听吧问道。
“大概六千多人,大部分是泰山郡人。”
“好,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骆统看了看下面,又问道。
“启禀大人,我县现在需要修缮的河道大概六千五百米,需要修缮的城墙四百七十米,需要加筑海防七千米。”这时从人群中出来一个主记摸样的年轻人。
“哦,好的。那么大家都谈谈吧,畅所欲言,就是错了也没事。”
程昱等到骆统说完站了起来说:“大人,我们目前最需要的是整治流民,六千多流民聚集,如果不加以马上安抚,则各地治安就会很快坏掉。其次是河道的修缮,我们应该春耕马上就到了,我们必须尽快的修缮,如若耽误春耕,则我们赋税难受,还会酿成大患。”
程昱说完,骆统就马上说道:“县丞刚刚讲的不错,我们目前最大的工作重心为二:一为安抚流民,二为修缮河道。安抚流民我现在想到的政策是集中治理。太史慈你率领兵丁在县内主要通道拦截流民,然后分批运往芦江镇镇东的空地。程昱你立即带领工匠在芦江镇东空地修建流民收容所,多建草房,多备粮食,前日我已经让甄掌柜的送过来了几千石粮食。李主簿,你立即着手准备修缮的河道等一切事宜,不过每户只需出少许粮食就不用在出工修河了,还有就是立即通知县里的大户和大商铺还有名士,我今晚要在县衙内堂宴请他们。大家都要记住了,跟着我,没有什么为什么或者其他的问题,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不要所答非所问,只要大家实心实地的为百姓谋福利,为国家做贡献,我骆统不会亏待你们的。现在我公布奖惩制度:第一、所有各部主事人员,一律月俸三十两,其他人员月俸十两。第二、我发布的命令不需要你们质疑,你们只需要尽心尽力去完成既可,如果拖延怠工,一次罚俸,二次革除功名,开除县衙。第三、你们所有的俸禄都有两部分组成,一部分为基本俸禄,一部分为绩效俸禄,如果月初制定的目标你们在月末没有完成,那么你的绩效工资就会按照你完成的进度来发放。第四、监察部门必须官员的财产进行登记在册,如果有大笔收入进账,必须上报登记,讲明大额财产的来历。第五、所有官员在办事工作期间一律不得吃请拿要,一经发现,立即停职反省,如果数额巨大,则立即按渎职贪污罪论处。第六、所有人员每年俸禄按照工作业绩在年底进行公布和表彰,如果工作突出,则晋升时优先考虑。所有以上条例李主簿记录下来,在县衙大堂装裱起来,当做以后工作的准则。”
作为现代人的管理观念,肯定是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既然给了苦吃,那么肯定的给个糖豆吃。中午的刑罚已经给了他们苦吃,那么现在当然是给些糖豆吃了,意思很明确,只要你们以后好好的跟着我干,那么你们的前途就是光明的,跟我对着干,没有好果子吃。
整个县衙开始高效的运转了起来,各司其职,这才是现代的管理方式。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就剩下了太史慈和程昱,太史慈才说道:“大哥,你让我介绍的人,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是否让他进来?”
“哦,子义说的可是武安国?”骆统这时才想起来昨天让太史慈推荐人才,太史慈推荐了武安国。
“是的,大哥,武安国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太史慈急忙答道。
“好,你让他进来吧。”骆统说道。
武安国在门外已经从上午等到了下午,看到了中午的公开审讯,觉得今天子义所推崇的大哥即县令大人确实有过人之处,光是公示衙门状况,那就是开天辟地之举,但此举的成效也是明显的,最起码百姓是绝对拥护这样的官员。这时太史慈来函他,让他进去见县令大人。
武安国阔步进的内厅来,见到骆统躬身便拜,口中说道:“今天正午,听的县令大人的公开审讯,国对大人的政令公开之举大加赞赏,能得自已推荐在大人手下效力,乃国之荣幸也。”
骆统一看武安国,身高达185公分以上,方脸络腮胡,粗眉大眼,生的是虎背熊腰。“武安公子过奖,至此县衙用人之际,能得武安公子效命,统不胜荣幸啊。今后武安公子就在县丞程昱帐下听命,缉拿强盗奸恶之徒,黄县治安还望武安公子多加用心啊。”
武安国一听,刚来就能够得到捕头之职深感意外,然后说道:“武安国得县令大人如此器重,武安国定当效犬马之劳。”
虽然不是三国名将,但是在创业之初能够收的一员战将,骆统还是十分高兴。
第一卷 第08章
各个部门在按部就班的工作,骆统开始了自己的经济布局。
趁着甄方准备开设罗云阁黄县分部的时候,拜会了甄方。
甄方听说骆统来访,急忙来到前厅,他知道,骆统带着程昱、太史慈亲自来拜访,那绝对是有大事情和他相商,屏退其他人等,笑的说道:“大人能够亲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不知大人此来所为何故?”
骆统心想,奸商就是奸商,明明猜中了我的心思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到底沉稳啊。
“甄掌柜的,明人不说假话,我此次前来,为两件事,第一、安抚流民,整个黄县有流民七千多人,正好现在需要修缮河道、海堤和城墙,那么至少需要七千流民工作一个半月。那么这就需要大量的物资,现在整个黄县府库只有粮食四千多石粮食和不到三千两白银,缺口很大啊。第二、繁荣整个黄县经济,甄家既然想在黄县开设分店,那么自然是看好黄县的发展前景了。那么我就要需要对整个城市进行规划和建设,在府库空虚而且需要安置流民的同时进行,那就需要更多的人力和物力,所以我这才来拜访甄掌柜的,希望甄掌柜的能够给我提些建议,毕竟发展经济这一方面,作为无极甄家还是很有发言权的。”骆统说完,先呵呵的看着甄方。
甄方一听骆统说话就知道,今天肯定要大出血了,但是这个年轻的直线也肯定就上了甄家这膄大船,那以后的利益可想而知。现在就是赌的时候,前些日子给家主去信,家主已经同意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给予这个青州官场新贵一定的资助。甄方笑道:“在下一介商人,怎敢给大人出谋画策。甄方也是初来黄县,对黄县的各方面状况并不清楚,再说此次来黄县只是建立分部,并无带太多的物资,到是来时大人带了好多的物资,如果府库确实困难,那甄方就咬牙捐献白银一千两,粮食五百石。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甄掌柜的,捐多少都是一片心意,那在下就代黄县的百姓谢过甄掌柜的好意了。甄掌柜的,我此次来并不是想来问你们募捐的,你大可放心,过几天我会专门在县衙召开募捐大会,到时甄掌柜的一定要参加啊。”骆统心想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东西我怎能不要
甄方一听这话,那个后悔啊,自己不等人家挑明就自己跳沟里了,真是多嘴,虽然心疼那一千两银子可还是的笑脸相迎:“哎,大人说的哪里话,为百姓出力,乃我等之本分。如果大人不是为募捐而来,不知所谓何故啊?”
甄方想不明白,不是为了募捐,他骆统会和程昱、太史慈青紫登门拜访。
骆统说:“我今日来是为了第二个目的而来。”
一听骆统这样说,甄方眼睛一亮说道:“那不知县令大人有什么计划?”
“甄掌柜的,我的计划是相当的庞大,需要的资金和人力物力财力更是天文数字,我一个人是不可能搞起来的,就算你们甄家全部加入也还是不够的,所以我希望由甄家出面拉拢一些外地的大家商户,大家一起来做这个计划。”
听完骆统的话语,甄方不由的大吃一惊,居然整个甄家放进去都还不够,那该是多么大的计划啊。急忙赔笑道:“大人放心,既然我们甄家能来黄县开设分部,那就有意在黄县有所发展,自然会加大投入,至于拉拢其他商家一起来投资,如果大人不能够拿出些可行的计划,我们恐怕很难办到,毕竟商人,逐利乃是第一目标。”
“当然,我能够了解,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计划。我第一是要在黄县正西海边建立海运码头,建立和三韩、辽西、辽东、幽州、徐州、扬州的海上交通线,发展海运交通,让货物的流转更加流畅。第二是要在芦江镇东北建立一个新的城镇,安置七千多人的流民,这个城镇将主要以商业为主,南接东莱郡北接码头,那里将是南北货物交易的集散中心。第三是要加大黄县对外交通道路的修建。修黄县到芦江至东莱郡城的道路,要扩宽成四辆马车能够并行的平坦青石路面。第四是我会以官府的名义和你们进行多方面的合作,我会给你们提供更多的优惠政策,对于来黄县的各个商家进行扶持。第五我会信守更多的流民加快城市的建设将来整个黄县的县城将会比现在扩大不下五倍,将会和芦江新镇连接在一起,会成为整个青州最大的城市。第六我将加大吸收流民,安置流民,让黄县的人口比现在增长三倍到五倍以上。我想就以上的设想,恐怕一个甄家还不够吧。甄掌柜的怎么看啊。”骆统抛出了自己的惊天大计划。
甄方没有立即回答骆统的问话,低着头在沉思,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了,这个年轻人怎么那么大的魄力,这个计划一旦曝光,那么全国的商家还不蜂拥而至,就是这样,以一个小小黄县的财力怎么能够禁得起这样庞大计划的消耗呢?思量来思量去,都觉得如果此计划一旦成功,那么甄家的财富最少暴涨几倍,想到这里甄方道:“大人真是惊为天人,能够设想出这么庞大的计划。甄方对于大人的庞大计划很感兴趣,但是我还需要征求家主的意见才能够定夺。”
“好,我在黄县等候甄掌柜的好消息。”骆统见事情也谈完了,起身告辞。
回到县衙,骆统又对程昱讲道:“仲德啊,你这几天天去城中十字大街所有的商铺尽可能的购买过来能买多少,就买多少,我给你五千两黄金,应该够用了。子义你明天去兵营吧,领兵杀敌是你的强项,我希望你尽快的把这些人整合下,现在各地的匪患还是很多的,我不希望我们黄县各地将来有强盗土匪祸害给大商户,一个平安的黄县是所有商家和百姓所期待的,过一段我会到兵营去验收你的成果的。还有就是明天开始的考试,仲德可以准备完毕。”
“大人,这次考试已经准备完毕,就是试卷还需要大人定夺。”程昱说道。
“仲德,此次报考共计有多少人?”
“到今天下午截止时,已经报考四百七十多人。”程昱高兴的说道。
骆统听说有四百多人报考,也是很高兴,自己的计划全部开始了,但是人手现在奇缺。然后对程昱说道:“仲德,你可曾有些朋友能否推荐过来,我们现在人手奇缺啊。”
程昱笑道:“大人,我在离开东郡时,已经给自己的几个好友去信了,想必再过个旬日将会到来吧。”
“好,等到他们到来时,仲德一定要先通知我一声。你们一会出去时让前段时间跟随我们过来的工匠都到后院来一下。”骆统说道。
等程昱、太史慈退出后,骆统来到了后院。
不大会,那二十几个工匠都到齐了,齐身给骆统跪拜道:“参见县令大人。”
“大家都起来吧,我这几天忙的晕头转向,也没顾得上你们,你们生活的可好,住的还习惯否?家眷都接过来了吗?”骆统关切的问道。
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人回答道:“启禀大人,小的们吃住承蒙大人看的起,都还行,至于家眷,可能还要过几天才能过来。”
“好,你们放心,你们跟着我不需要那么多的俗礼,我这个人也没什么讲究。跟着我干,不会让你们吃亏的,以后你们每个月我给你们五两银子的报酬,如果干的好到年底我还会给你们报个大红包。”
底下的工匠一听都傻眼了,五两银子啊,一亩地也不过三五十两。
工匠们全部齐身跪倒一片,激动地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现在的人真的是很淳朴的,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谁对他们好,谁给他们饭吃,他们就跟谁走。
“我刚才说了,我这个人没什么讲究,你们不用动不动的就给我行礼,你们只要用心干活就行了,你们推选出两个代表过来跟我进屋谈,其他人先在院中等候。”骆统转身进屋了。
不多时,刚才答话的人和另一个年龄稍长的人进的屋来。
骆统说道:“两位贵姓啊?”
刚才答话的人躬身说道:“回大人,小人冯宝,是个打铁的,他叫穆忠是个木匠。”
“冯宝,穆忠,不知道你们手艺怎么样?”
“回大人,冯宝家世代打铁为生,小人已经打铁将近三十载了,穆忠家也是世代木匠,手艺不是小人们自吹,只要大人拿出来模型,我们绝对能够做的出来。”冯宝急忙答道。
“好,那么你们看看这个东西是否能够做的出来。”骆统说完从旁边拿出几张图纸来,这可是他花了两个晚上熬夜画出来的,有老式鼓风机炼铁用的,有弹簧桌马车用的,还有一些化学实验用的工具反正都是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冯宝和穆忠看了半天,然后问道:“大人,恕小的们眼拙,这些物件是干什们用的,小的们一样也没见过。”
骆统把图纸铺在地上对他们说道:“你们只需要知道这些东西你们能否做的出来。”骆统心说要是你们能够认出来,那才是出鬼了呢。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三天就能够做的出来。”穆忠答道。
“好,明天晚些时候我来后院验收你们做出来的东西,如果合格那么我将会重重的奖励你们。如果需要什么就给我说,我会派人给你们送过来的。但是有一点你们记住,这些图纸,你们做好后,记住了全部给我烧毁,另外就是不得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你们的家眷,你们其他人等也要做到这一点,这一点非常重要,要是我知道了有另外的人会桌这些东西,那么你们就不要想再活在这个世上了。记住了没?”骆统板着脸说道。
冯宝和穆忠激灵灵的大哥冷战,立马跪地说道:“记住了,我们绝对不会把这些东西外传的。大人能够给我们安排家眷,还给我们酬劳,我们怎么会背叛大人呢?”
“记住就好,好了,只要你们能够把我给你们的东西保密,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问题。好了你们干活吧,我就先出去了。”骆统转身离开后院。
冯宝和穆忠开始带领大家忙活了起来。
第一卷 第09章
两天的考试终于结束了,但是四百多人,骆统只收了五个成绩最好的。
杨重和卢升跟着自己,当自己的跟班。其他三个全部给了程昱,程昱这几天忙活流民的问题,天天见骆统就说人手不够,工作进度缓慢。
程昱在县衙忙着流民的问题,骆统带着自己刚收的两个跟班去后院视察工匠的工作了。
一进后院门,好家伙,东西乱七八糟的堆了一院。
有几个人一见骆统来了,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活计,给骆统行礼。
骆统一看忙道:“大家不用行礼了,该干嘛干嘛,以后只要是工作期间,见到我不用行礼,我这次来是找冯宝和穆忠的,大家接着忙吧。”
这时冯宝和穆忠从屋里出来了,笑呵呵的冲着骆统行礼道:“大人,您要的东西,我们已经做好了几样了,其他还有几样需要打磨,可能明天能出来。”
“哦是吗,那几样东西做出来了。”骆统问道。
冯宝上前说道:“大人要的鼓风机已经做了出来,你要的可耐高温的大瓮也做了出来,还有弹簧,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好,拿过来我看看。”
不大会,冯宝领了几个人,抬了一些东西过来,鼓风机羊皮做的风囊,木箱中装置了简单的木质活塞结构,比以前的鼓风机更先进,而且效率更高。弹簧是用生铁打造的,有了一定的弹性,恐怕在钢没有炼出来之前,是不可能用更好的材质替代了。
看完冯宝他们做出来的东西,骆统心虚不已,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已经不容易了。
骆统从怀中有掏出几张纸,交给了冯宝说道:“冯师傅,你现在就找人按照图纸上的图样,建造一座新的炼铁炉,我已经算过了,经过高炉炼铁炼出来的钢锭,其性能甚至能够超过百炼钢。”
骆统看冯宝有些不相信,就把高炉炼铁的工艺和灌钢工艺详详细细的给他讲解了一遍。
冯宝听完后还是不可置信。
骆统也懒得在给他解释直接说道:“冯师傅,其实你不必怀疑,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方法试上一试不就一切都明白了。”
冯宝说道:“是啊,等我亲手试上一试应该就清楚了。”
骆统紧接着又道:“冯师傅,除了炼钢之外,燃料也很重要,因为没有好的燃料你就不可能获得炼钢的高温。我们这里有没有可以燃烧的黑石。”
“黑石?哦,我知道了,大人说的是不是就是那种能够燃烧的黑色石头?”冯宝说道。
“对呀,就是那种石头。不知道,我们这里那里有卖黑石的。”骆统看着冯宝关切的问道。
“回大人,它不叫黑石,我们现在都管它叫石炭,石炭的燃烧温度并不高,而且里边有相当多的石头等不能燃烧的东西,所以石炭只是某些人家冬天做取暖,或者烧水所用,一般的杂货商铺都有卖。一些比较好的石炭倒是让我们拿过来炼铁,但是好的石炭并不多,所以也很贵。”冯宝说道。
“哦是吗,不知道我们这里有没有?”骆统急切的说道。
“大人,前两天,我们倒是买了几十斤一般的石炭烧水用的。”冯宝赶紧说道。
“好,你叫人马上取些送过来我看看。”
不大会的功夫,石炭就送了过来。
骆统一看笑了,这样的煤要是能够燃烧产生很大的热量才怪呢?根本就是没有处理的原煤。
“去找几个人把这些石炭碾碎了,然后用筛子筛筛,然后用水进行清洗,最后等全部风干了,然后就能够得到优质的石炭了,这时的石炭燃烧热量会非常高,你们可以试一下。”
骆统说完吩咐几个人去洗煤了,然后对冯宝说道:“冯师傅,我这里还有几个武器图纸,我希望你能够在炼出钢锭后,马上给我打造出来,我有大用。”
骆统给冯宝的第一张图纸就是唐朝的陌刀和圆月弯刀,另一张是诸葛连弩和神臂弩,第三张是投掷标枪。
“冯师傅,记住,这几样东西打造出来后不得给除了我之外任何人看,这几样东西事关重大,如果传出去,有杀头的危险,你可记住了。”
“放心吧大人,出了我之外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冯宝拍着保证。
“好,冯师傅希望你尽快的拿出样品。”骆统笑着对冯宝说道。
骆统转身又对穆忠讲道:“穆师傅,我这里有个马车图纸,希望穆师傅按照图纸尽快做出样品来,记住弹簧,轴承等一定要配合好,我需要在今天晚上之前给我做成一个样品,另外那些改进的农具样品和家具样品都给我和马车一块送到前院。”
穆忠拿着图纸也去忙了。
骆统一看没自己的事情了,就领着杨重和卢升离开了后院。
刚到前院,程昱就来找了,骆统是一刻也不得闲。
程昱见了就说道:“大人,现在流民已经集中了将近三千多人,子义领着自己的部曲在看押着,目前还没什么问题,但是不尽快的给他们找些事情干恐怕就会出问题了。”
“仲德啊,我也正想找你呢,这样,你除了往他们修建自己的驻地外,另外分些人出去,我这里有张规划图纸,你让他们在云顶山脚下的芦江边给我修建一个占地五百亩的城堡,我有大用。另外尽快派人在黄县境内寻找大量出产石炭和铁矿的地方。”骆统不慌不忙的对程昱说道。
“好,我一会就安排人员去寻找石炭和铁矿。但是,五百亩的城堡,大人,建一个城堡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需要大量的钱财,我们现在的钱财本就紧张,怎可能还有多余的钱财修建城堡呢?”程昱不可置信的看着骆统。
“仲德,钱财不是问题,我已经和甄掌柜的约好了,今天晚上在甄掌柜的罗云阁宴请本地的大商户和一些外地商户,到明天我们就有钱了。”骆统笑的说道。
“哦,看来大人是已经计划好了,那我明天再来找大人。”程昱告退出去了。
骆统躺在炕上,思虑着晚上的事情,不知不觉中听见有人在喊自己,一睁眼看见杨重站在自己的榻前。
“什么事,杨重。”
“大人,刚刚穆师傅把马车和那些您要的东西都送来了,现在都在跨院呢。”杨重说道。
“是吗,出去看看。”骆统起身,穿上鞋迈步出了屋门。来到跨院中一看,一个高两米宽一米五长五米的西方四轮马车停在院中,穆忠站在马车旁见骆统进来了赶忙走过去说:“大人发明的这种马车,配上弹簧,轴承还有用牛皮把车轮给箍起来真乃奇妙。我等做完后实验发觉,比以前的两轮马车方便多了,没有那么大的颠簸感,而且四匹马拉的话,在平路上,一个时辰能够跑将近三十里地。而且能够装上更多的货物。”穆忠兴奋地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不断地赞叹。
“是吗,那不知道穆师傅多长时间能够做出一脸这样的马车?成本几何?”骆统开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盘了,这可是敲诈富商和大地主们的奢侈品啊。
“如果在原料充足的情况下,一个人组装一辆这样的马车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组装一辆这样的马车至少需要五两银子。”穆忠想了想道。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啊?”
“大人,这已经是最快的了。你想做轮子最起码需要一个时辰,做车身最少的需要三个时辰,最后拼装也得需要一个时辰,最后在装饰的一个时辰,所以一天一辆已经是最快的了。”穆忠答道。
骆统一听就明白了,古人还没有流水线作业的概念。
“穆师傅,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可以把人员集中一下分成四拨人,第一拨人专门做轮子这样他们一天最少能做六辆车的轮子,第二波人专门做车身这样他们一天能够做两辆,第三拨人专门拼装,这样你们最少一天能够拼装出两辆车来。”骆统把流水线作业简单的给穆忠介绍了一下。
穆忠一听眼睛一亮,这样效率不是大大提高了。“对呀,做轮子的人一天能够做出六辆车的轮子,那么第二天他们也可以先做车身,大人实在高明,这种方法都能想的到。”
“好了,穆师傅,你们从明天起开始组装马车,人手不够找程大人要。另外在记住,车辆的装饰尽量的豪华,内饰尽量的舒适,所有马车的车身底下都必须要注明宝马车辆字样。”
穆忠走后,骆统又看了看其他东西,很满意。心里边对晚上的融资更加的充满了信心。
到掌灯时分,骆统让杨重驾着马车,直奔罗云阁。
第一卷 第10章
罗云阁这时是张灯结彩,灯火辉煌,门口时人头攒动,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等骆统的马车来到罗云阁门口,所有的宾客吓了一跳,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个式样的马车,四匹高头骏马拉着,一路疾驰而来,到的门口只见车夫一提缰绳,马车纹丝不动的停在了那里。
这时大家才缓过劲来,不住的指指点点,这是谁家的马车,这么有气派。
杨重也不管大家的指指点点,对着里边一拱手说道:“黄县县令骆大人到。”
门口的执事一听县令大人到了,急急忙忙去屋内喊甄方去了。
不大会,从里边出来了一批人,甄方打头笑道:“罗云阁甄方恭迎骆大人车驾。”
骆统下得车来,紧走两步,抱拳说道:“甄掌柜的客气,不知道客人们是否来齐啊?”
“大人,客人们已经到齐了,只等大人了。”甄方笑着说道。
“好,那我们就别人大家久等了,甄掌柜的前边带路。”
甄方带着骆统进的罗云阁大厅,只见大厅内宾客满棚,一见甄方和骆统进来立马安静了。
宾主落座,甄方站起来抱拳拱手道:“各位贵客,这位就是本县的县令骆大人。”
“骆大人好!”
“各位贵客能够从四面八方赶来赴宴,骆统深感荣幸,欣慰之至啊。为各位贵客到来,来我们满饮此杯!”骆统站起身来答道。
寒暄过后,坐在左侧为首的一个人站起来说道:“骆大人,本人东郡卫弘,得甄掌柜的传书,特意赶来。听得甄掌柜的说起大人的才名,佩服万分。骆大人一十八岁之龄解答刺史大人流民困惑,真乃天才。又以一十八岁之龄出仕黄县县令,让人敬仰。听得前几日公开惩罚县衙之恶吏,又行公开执政之举,接收百姓监督,此乃开创之举啊,弘此杯酒当敬大人。”
骆统一听东郡卫弘,那不是给曹阿瞒供粮供钱的东郡卫弘。看着只有三十二三岁的卫弘举杯说道:“为百姓做事,乃统之责任,为百姓谋利,乃统之职责,故卫先生的抬爱统亏不敢当矣。”
卫弘躬身道:“大人之道义,弘钦佩。”
骆统这时举起杯,说道:“各位能够来参加此次晚宴,非常感谢。我也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我直接说出此次晚宴的目的吧。我和刺史大人打赌,要在一年之内安置流民并彻底解决黄县流民,除了流民问题,我还有一些发展黄县的方案想拿出来和大家合作。”
卫弘一听转到了正题,也放下酒杯问道:“不知道骆大人说的方案是什么,大家在商言商,请大人明示。”
骆统听完卫弘的问话说道:“第一、大家刚才都见到了我过来是乘坐的四轮马车,我可以这样给你们说,这个马车是我发明的,它比以前的马车更加宽敞,马车的载货量翻了好几倍,而且整个马车没有以前那么颠簸了,更适合长距离的运输和乘坐。所以,我准备筹建一个中华运输公司,专门为各位在座的商人承担运输任务,并且承担各个州郡县府之间的客运。第二、我将准备扩建芦江镇,在那里建立一个货运物流中心,那里的扩建规模将和现在的黄县县城范围一样大。第三、我将把黄县县城向芦江镇方向扩展,最终的黄县县城范围将会比现在扩大至少五倍。第四、我将大力扶持各位来黄县经商,你们所有的赋税将会比原来低至少五成。第五、我会在五个月之内,带兵横扫整个黄县县内的土匪,给大家创造安定的经商环境。第六、我将把现在黄县通往东莱郡和胶东郡的官路扩建两倍,更加适合各位货物的运输。第七、官路的扩建,城镇的扩建我不会向大家要一分钱,都将是有官府牵头统一组织工程公开招标。第八、所有这些工程所需要采购的粮食,工具,石料,马匹等等都将采取公开招标的方式进行采购,杜绝吃拿卡要。第九、只要是来黄县投资进行经营的商铺都将受到官府的保护,任何人不得已任何名义进行敲诈勒索,所有手续一切从简。第十、我将建立一个金融机构,只要是你经商遇到资金问题,你都可以去那里筹措资金,为你在资金的问题上提供最大的帮助。好了,大家如果愿意的或者还有什么问题的都可以提出来。”
骆统把自己的计划和项目一抛,大厅内鸦雀无声。骆统看卫弘低头沉思,脑袋里肯定已经上上下下七八趟了。转眼看向甄方,发现他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呢?看来他们已经决定,要上自己的大船了。
甄方这时站起来说道:“大人的雄心壮志,甄方非常佩服,但是这些工程所需资金可是庞大的。刚刚大人说不需要我们出钱出力,只是希望我们大家来黄县经商可对?”
骆统笑道:“对,我不需要大家出钱出力,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大家能够来黄县经商。”
甄方道:“好,那不知大人所说的工程招标是什么意思?”
骆统一听有点门道了:“工程招标,顾名思义所有能够做这个工程的人都可以来做,但是我们会经过筛选,要价最低,质量最能保证,工期最短者将取得这个工程。工程所需的材料等也将通过招标,供价最低,质量最好者将中标,取得材料的独家供应权。”
“哦,有意思,想到这个方法的人真是天才。”甄方说道。
卫弘等人听到骆统的解释也是满脸的惊奇。
骆统这时又问道:“不知道大家想的怎么样了?我是真的希望大家能够道黄县来,让我们一起见证黄县的发展和奇迹。”
卫弘这时上前说道:“大人刚才的提议真的是非常,可是我想知道,大人怎么能够保证工程所需资金呢?要知道,黄县不但偏离中原,而且交通条件并不太好,如果县令大人不能够把交通运输的问题解决恐怕,我们在这里经商将很难有利可图。”
“好,卫先生的话语切中了要害。资金的问题不可能靠黄县的赋税来解决,恐怕在座的诸位都了解,那么我的设想是这样的:第一,我将出售乘用四轮马车的销售权,就是我给你们提供马车,由你们进行统一的定价销售,一郡只有一家能够销售,而且不能够道相邻的郡县进行销售,每家取得销售权的商户必须缴纳五千两的保证金保证不再临近郡县销售和低价销售。每辆马车我给你们提供最低的成本价,你们最少能够获得两倍的暴利。第二,我将选择三家大的商户和我合作经营中华运输公司,有我提供专业的装载货物的四轮马车进行货物的运输工作。第三、盐恐怕大家都知道,但是我能够取得大量的盐,而且比现在市面上的盐质量还要好。这是我所提取的食盐,大家可以看看,是否比你们所食用的更加细腻。大家都知道盐铁之利,我现在能够给大家提供大量的食盐,半年后我还能够给大家提供更好的铁器。但是这两样我只提供给在黄县和我有合作的伙伴们。”
骆统话音刚刚落,整个屋开始炸锅了。能够提供马车而且交给他们销售,和他们合作进行货物的运输,能够提供大量的食盐和铁器,这简直太惊人了。
甄方也没想到骆统还有这些东西,和卫弘商量了一下说道:“大人,你的马车我无极甄家买下冀州的销售权,东郡卫家马下兖州的销售权,不知道多少钱?”
骆统一听乐坏了,“好,无极甄家和东郡卫家买下两州的销售权那我就给你们打打折扣,一州一年两万两,其他一些事宜我们明天再谈。”
“好,成交,明天我们就到县衙签押文书。”甄方也痛快的就答应了。
一看见有人已经开始签了,其他人也不甘落后,前前后后的定出了十几个郡县的销售权,全部加起来加上保证金最起码的有二十几万两。
除了这些,无极甄家和东郡卫家准备参股骆统的中华运输公司,每家各投十万两。
等到把这些弄完后,骆统起身道:“各位,现在我们的合作只是开端,以后我还会拿出更多的项目来和大家合作,请诸位放心,只要是你们愿意把钱投到黄县来,我的首选合作伙伴就是你们大家。现在还有些事情,我想和大家商议一下,那就是动用流民修缮水利的问题,这时造福一方百姓的功德,我希望大家能够出些力,只要是今天捐献的在座各位,不论多少,我都将在黄县南门外修建一座功德碑,上边都将留下你们的名字。我们黄县这次修缮水渠和新建水渠大概在三百多里的长度,共计需要七千流民工作三个月的时间,花费七万多两,已经由刺史大人拨款一万两,县丞程昱大人捐献五千两,县尉太史慈大人捐献五千两,我捐献一万两,目前尚余四万两的缺口。”
甄方第一个站了起来:我无极甄家愿意为造福黄县百姓出力,我们捐献五千两。”
卫弘紧接着也说道:“我东郡卫家也愿意为修渠捐资五千两。”
两个领头的一捐,剩下的左三千右两千,不大会的功夫就捐了五万多两。
晚上的宴请最后在浓浓的酒意中散去,骆统带着杨重和卢升会县衙了
第一卷 第11章
早上醒来时,骆统觉得脑袋还是很疼,昨天的酒劲依然存在。刚刚洗漱完毕,杨重进来报说:“大人,县丞程昱大人来了,在外边等着呢。”
“好,你让人把早饭给我端过来,然后请程昱大人一起过来。”
不多时外边响起了脚步声,进来了两个人。当前站立的是程昱,程昱后便还跟着一个人,年岁不大,约三十多岁,黄面长须,圆脸。
骆统一见程昱领人进来立马站起相迎道:“仲德,这么早到我这里来可是为昨天城堡的事情而来。不知,这位先生尊称如何啊?”
“大人,这位乃是我东郡同乡陈宫字公台,我前些日子来时去找过他,可是他出去会友了没有在家,我留了封书信,这才找了过来。”
陈宫道:“我会友回家后,看到了仲德的书信,听说他在青州高就,我就跟过来看看。”
“哦,原来是陈宫先生,未得远迎,失礼失礼!还没吃早饭吧,快快入座。”骆统寒暄后拉着程昱和陈宫入座。
骆统然后就把昨天晚宴上的大致情况和他二人说了一遍,怎么样规划黄县,怎么样合作经营等等。
程昱陈宫听完都是大笑不已。
陈宫说道:“昨日大人是以黄县整体规划和政策扶持为诱饵,引诱众多商人跟进,把他们绑架到了大人的大船上来的。但是大人有否想到,如果是资金产生断裂,那后续的工作没办法进行,那前期工作就要白白浪费了。而且一旦众多商家跳船,那大人的大船就有倾覆的危险了。”
骆统笑道:“公台说的确是实情,但我不得不这样做。如果时间能够等待,那我会尽可能的求稳发展,把自己的船造的结实些,在请他们上船。但现在不行,不出意外的话,两年内祸乱将起,时间不等我把船造的结实些再请他们上船啊。”
陈宫一听骆统的话,大吃一惊:“大人怎可断定祸乱将起啊?”
骆统说道:“公台可曾听说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
陈宫道:“我也有所耳闻。太平道信奉黄老道,以传道和治病为名,广收弟子,现在冀州、青州、豫州、幽州、兖州等地遍布太平道信徒。”
骆统接着说道:“祸乱将起的根源就在太平道。太平道的信徒现在已经遍及天下,他们中的大部分为穷苦百姓,只要是张角振臂一挥,我想这大汉天下的根基就要被毁了。”
陈宫道:“难道他们真敢造反不成?”
骆统笑道:“难道最近几年各地的造反还少吗?小人奸佞之人当道,贪官污吏之人横生,穷苦百姓无法生活,你说他们连活着的权利都已经没有了,那不就剩造反一条路可走了吗?”
陈宫听完骆统的话立即陷入了沉思。
骆统然后说道:“得民心者的天下,既然民心已失,那这刘家的江山恐怕是要不保了。夏桀暴政而成汤取而代之,商纣暴政而周王代之,恐怕朝代更迭的车轮已经开始转了起来。”
陈宫说道:“难道大势不可扭转吗?”
骆统说道:“在历史的车轮下,我们无能为力。”
“那将苦了着天下的百姓啊,战乱一起,百姓哪还有太平之地啊。”陈宫悲伤地说道。
程昱说道:“所以我家大人才会谋得黄县一地,准备在乱世中为百姓球的最后一片太平之地。”
陈宫听完起身施礼:“大人的胸襟,陈宫佩服,陈宫愿意追随大人,为天下百姓造就着最后一片太平之地。”
骆统赶忙回礼道:“能得公台相助,我更加有信心为百姓留下一片太平之地了。”
陈宫然后说道:“刚才听闻大人要建一个城堡,我想听一下大人的计划。”
“其实,我修建城堡的主要意思是把所有的工厂聚集一地,这样我们所有的产业都可以就地取材,而且离将来的屋子集散地又很近,运输也方便,而且用意保密。我把城堡整个规划了四个区域,军事产品生产区域,民用产品生产区域,职工生活区域,仓库存储区域。在城堡外修建军队驻扎军营。军事产品区域将主要生产武器装备,包括炼钢、武器锻造、武器研发、装备研发。民用产品区域主要生产我新发明的一些针对百姓的日常生活生活用品,包括四轮马车、新式家具等。职工生活区域主要是给工匠们提供生活起居的场所。仓库存储主要分三大块,一块储存民用成品,一块储存军用产品,一块储存原料。城堡外的军营负责军事保卫和保密工作。出了城堡和军营的修建,我们还需要修通通往新芦江镇的道路,另外芦江镇通往黄县的道路也要扩建。我希望在三个月内整个城堡能够修建成功,我会尽可能的提供足够的资金支持,那里将是我们主要收入的来源,后期城镇的发展还有部队的装备都靠那里的利润来实现,所以那里的任务是目前工作的重中之重。”
“听完大人的叙述和描绘,我知道了,大人是想建立自己的基业,用一些新式的产品来开拓市场,然后通过聚集在黄县各家商户流向全国,最后资金又全部流向黄县来达到发展繁荣黄县的目的。陈宫不才,我想主持修建城堡的各项工作,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公台说的不错,我们现在没有自己的销售网络,只能借助各家商户的网络达到外销的目的,只要我们的产品能够给他们带来利润,那么他们就会大力的推销我们的产品,那么黄县也会在我们的可以引导下逐步的发展壮大。我们的销售网络也会随着中华运输公司的不断扩张,而不断地健全,等我们有了自己的销售网络时,我们才算真真正正的成为主导者。掌控经济,我们就掌控了整个黄县的方方面面。没有我们提供粮食,他们就没办法生存,没有我们提供武器,军队就没办法获得更高的战斗力,没有我们提供工作,他们就没办法获得收入。经济的掌控就像是家在脖子上的锁链,一旦我们拉紧他们就很难呼吸了,所以经济掌控是我们目前在战乱开始前的主要任务。”
陈宫听完哈哈笑道:“大人高明。可是除了经济上的掌控,没有军事上的威慑作用,恐怕还不行。就是目前全国各地多如牛毛的土匪强盗,没有强有力的保护我们的商队就会受到严重的威胁,第二就是全国各地的叛乱者,一旦他们打到黄县我们怎么防御。”
“公台这一点说对了。我们除了大力发展经济外,我准备扩建军队,现在的土匪强盗多如牛毛,如果不肃清的话,商人们则无法安心经商,带来的后果是人心浮动。所以军队的建设目前以肃清黄县县内土匪为基准建设,不断地出击消灭土匪,让我们的这些士兵在实战中得到锻炼,建设和构建军队的骨干,并逐步的扩充数量,初步计划以三千人为宜。”
骆统讲完,陈宫站起来说道:“我赞成大人关于军队的建设方案,目前军队的首要任务为消灭土匪,所以数量定为三千人足矣,但是我们需要加紧建设骑兵,一旦消灭完土匪,我们就需要一直能够在整个县内进行机动的部队,那么骑兵就是最理想的兵种。”
程昱接着说道:“我们还需要在城镇中招募一些士兵来维护最基本的治安,光靠武安国带领的几十个捕快肯定是不够的。”
骆统说:“好,公台和仲德的话都不错,那么现在公台负责城堡工厂的修建,仲德负责流民修缮水利的工作,子义则负责部队的建设,我负责经济方面的所有工作,由武安国负责城内治安方面工作。”
把事情安排完,大家各忙各的去了,骆统则带着杨重和卢升去了兵营。
第一卷 第12章
骆统知道,在乱世生存的根本在于实力,生存的保障在于军队,没有强有力的军队为自己保驾护航,想在乱世活得舒服自在那是不可能的。
进的军营大帐,太史慈笑的跑了过来说道:“大哥今天怎么又是见跑过来看小弟啊,小弟这几天在军营真是舒服死了,这样的日子才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骆统连正眼也没瞧他,直接说道:“子义啊,我知道你的理想就是带兵打仗,上阵杀敌,所以才给你争取了这个职务,但是你知道不知道这个位置对于我们来说多么重要。”
太史慈一见骆统说话口气很重立马意思道说:“兄长,小弟知道军队对于将来我们的事业意味着什么,我最近也是马不停蹄的训练着这一帮兔崽子们呢?可是你知道前任县尉有多么混蛋,本来黄县军营应该由军兵四百人,可是到我接手时总共满打满算连伙夫都算上才二百出头,其他的都让他吃空饷了,而且武器装备严重老化,能够使用的凑一起不过一百多套。”
骆统说道:“哎,子义啊,所有的东西不能强求,我们能够得到黄县一地的治权已经不容易了,所以军队的建设还要靠我们自己。我这次来把府库中的三百套武器装备全部给你拿过来了,你要尽快的把他们装备部队。另外我想听听你对部队建设方面的建议。”
太史慈一听有新装备高兴坏了,说道:“我会尽快的装备给他们的。大哥,这个军营中现在满打满算二百多人,刨除年龄大的和病残的总共只剩下一百多人,所以招兵扩充部队是首要任务,首先我们要把四百的名额全部用满,我想在流民中招收些青壮年来扩充进来。”
“这时必要的,其他的呢?”
“大哥,如果招满四百人,那么我会根据不同的人员素质把他们分为四个大队,第一队为长枪兵,用于战阵杀敌,第二队为刀盾兵,用于防御,第三队为弓箭兵用于远程打击,第四队为骑兵,用于冲阵杀敌和侦查。”
“子义啊,四百人太少了,我准备给你扩充到三千人,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大哥你真的准备给我扩充到三千人?”
“没错,我今天上午和仲德,还有新来投奔我们的陈宫商议了下,目前黄县我们最少需要三千人才能够达到我们目前的要求,而且在三个月之内我会给你配齐三千人的新式装备。你看看我这次给你带过来的新式装备怎么样?杨重、卢升们这次来的时候带的东西拿进大帐来,让县尉大人看一下。”
杨重、卢升出去片刻功夫,拿了两把刀,两把弩箭还有一把短枪,一张弓进来。
太史慈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上摆放的装备,一把拿起了骆统让冯宝打造的唐式陌刀。
这把刀采用新式钢铁打造,重量比以往的更沉,而且刀刃更加锋利,闪闪的寒光让人一看就心惊胆战,尤其是他的刀刃,双刃开花,长达两米。太史慈双手紧握陌刀,对着旁边,唰的邪僻过去,只听得嗡的一声,犹如斩破空间,有种所向无敌的感觉。太史慈爱不释手,立马凑上前来说道:“大哥,这就是你说的新式装备,不知道这种武器能否大量生产啊。”
骆统笑道:“子义,这种刀我起名为陌刀,它能够对抗骑兵,而且冲锋杀敌,无往不利。你在看看另外一把圆月弯刀,这种刀是近战武器,一旦贴身近战那么这种弯刀就能够发挥出灵活轻便的功效。旁边的弩箭乃是我新制的武器,你看这把弩箭为连珠弩,射程为三百步左右,可以一次发射二十枝弩箭而不用装填,他上边配有弩箭盒,已经装好了二十枝弩箭,当二十枝弩箭射完,只需要更换弩箭盒就行了。另外一种弩箭为折叠式重装弩箭,它的射程能够超过四百步以上,需要用绞盘上弦,以此配备五十枝弩箭,做多可以一次性发射十枝弩箭,也可以单发,这是我设计的防御式的弩箭,它还可以装载在马车上进行移动,可以安装在城墙上进行防守。在看这枝短枪,它不叫短枪,它叫标枪,他全长不过两尺,重四斤,一般人都能将其掷出三十步以上,如果是力大者最起码能够掷出五十步以上,所以这种武器配备给力气大的步兵装备,当敌人行进至弓箭射程以内时,将其投掷出去,其杀伤力将不可估量。还有这种弓箭,它采用了复合技术,其性能更加卓越,可一次性装三枚箭矢,减少了箭手装箭的次数,弓箭手在攻击时,时间是最关键的,所以这种弓箭将能大大提高弓箭手的杀敌效率。你觉得这几种武器怎么样?”
太史慈听完惊呆了,如果自己的部队都配备了这种武器,那么他有信心在将来的战斗中,一千人就能够抵的住五千人的进攻。“大哥,这些武器的杀伤力太惊人了,如果能够配备部队,那么小弟我有信心,用一千人抵挡的住五千人的进攻。”
骆统笑了笑说:“子义,我可以吧这些装备配备给你们,但是你们一定要记住保密,这些东西一旦传道外人耳朵了,那么会产生什么后果不用我给你说你就知道了。这些装备目前我给你们提供陌刀一千把,弯刀三千把,连珠弩三百具,重装弩箭一百具,箭矢五万,标枪两千,复合弓五百张。就这些装备绝对够你装备三千人了。”
“哈哈,大哥,就这些就够了,有这三千人的装备我相信我能够抵挡的住一万人的进攻而不退。今天大哥可是给我带来了好东西,今天晚上我让伙房做些好吃的,大哥就不要回去了。”太史慈听到数量高兴的蹦了起来。
骆统紧接着又说道:“子义,出了这些装备,我给你再说说部队的建制问题。我们现在的建制太老套了,我想重新改编一下:我们设立一个军部,所有部队必须有军部的命令才能够调动,任何人不得私自调动部队。部队的建制采用三三制,十人为一班,设班长一名。三十人为一队,辖三个班,设队长一名。三队为一连,设连长、副连长各一名,亲兵一班十人,共计一百人。三连为一营,设营长,副营长,参谋长各一名,亲兵一队三十人,共计三百五十人。三营为一团,设团长,副团长、参谋长、军需总长各一名,亲兵一连一百人,后勤一连一百人,通讯班一个十人,游骑侦查班一个十人,作战参谋部一个共计一千三百人。三个团为一师,设师长、副师长、参谋长、副参谋长、军需总长各一名,亲兵一营三百三十人,后勤一营三百三十人,通讯连一个一百人,工程连一个一百人,游骑侦查连一个一百人,作战参谋部一个,共计五千人。三个师为一军,设军长、副军长、参谋长、副参谋长、军需总长各一名,亲兵一团一千三百人,后勤一团一千三百人,通讯营一个三百五十人,工程营一个三百五十人,游骑侦察营一个三百五十人,作战参谋部一个,共计两万人。目前设置的最高最站单位为军一级。我们作战的最基本的作战单位为连,连长是我们最基层的战斗指挥员,所以我们所有的连长都必须经过层层筛选。一旦在战斗中连长牺牲那么副连长代替,副连长牺牲第一队长代替依次下去,这个规则适用于营、团、师一级的指挥员。营一级后设置参谋长职务,参谋长的职责是汇总战场信息,制定最准确的作战计划提交给营长,由营长做最后的决定。参谋长没有指挥作战的权利只有建议权,只有在营长、副营长牺牲后的情况,才有接管战场指挥权的权利。军需总长负责所有的粮草、医护、战功、通讯等事务,所有作战人员的战功由连长一级开始汇总,逐级上报军需总长。军官的提升军功是唯一的指标,军功达不到者绝不提升。在所有作战部队外另设立军队纪律检查部队,每军配备一营三百五十人,军队纪律检查部队的最高长官为军监长,军监长只对军部负责,任何部队的最高长官无权干涉,他们的主要职能是检查部队风纪,看不对是否有贪污受贿,截留军饷,倒卖武器,欺压百姓,压榨士兵等风纪问题,监督部队军功上报是否有舞弊虚报抢夺者。”
太史慈听完后沉思了片刻道:“大哥,你这个军制的改革方案我看可行,首先军队的层次更加清晰,军纪部队的设立会大大减少部队的垃圾和兵痞,对军功上报的监督,能够让士兵们放心的作战二不怕军功被长官贪墨,侦查,通讯,后勤等部队的设立,能够让作战部队更加放心的作战,也能够让士兵们不用担心受伤和吃饭问题了。我对哥哥所说的改制方案完全赞同,不过我们现在刚刚起步,许多东西都要从头来,所以我建议现在我们设立的最高战斗单位应该为师,目前根据情况先行设立两个团,以后再补充,但是游骑侦察连必须先行建立起来,包括后勤部队和通讯部队,参谋部等就以后在设立,现在我们没有战事,也就没必要设立了。军纪部门也要先行设立。”
“子义说的不错,我们目前的情况确实只允许我们设立两个团,但是参谋部必须设立,等你招满三千人,完成两个团的编制后,每月做一次比武考核,这种考核不光是要考核武力,最主要的是考核战场的应变和分析指挥能力,每次考核的前十名重奖,考核成绩记录在案,以后军官提升时,军功相当者,考核成绩优异者优先晋升。你看如何?”
太史慈说道:“大哥考虑的周全,我一定完成任务。尽快把部队带出战斗力,不耽误扫匪任务。”
谈完军队建制问题,骆统在太史慈的陪同下开始视察军营。
第一卷 第13章
太史慈一路絮絮叨叨的,说军营营房简陋希望骆统能够给重新建设,一会又说军营的伙食不太好,希望骆统能够增加粮食供给。杨重和卢升在后边只偷乐。
太史慈扭头厉害道:“你两个兔崽子天天跟着大哥吃香的喝辣的,听说前两天在甄家的府上设宴请各地富商吃饭,你俩小子肯定没少吃,老子在这军营中没酒喝还不憋死了,那天我跟大哥说声,把你们俩要过来当兵,我飞把你们两层皮不行。”
杨重一听立马陪笑道:“县尉大人啊,我们兄弟二人只是陪大人跑跑腿,那里吃香的喝辣的,我告诉你,刚刚来时大人特地给兄弟们带了好多好吃的,恐怕今天晚上大人就有就喝了。”
太史慈一听有酒喝立马紧跑两步问骆统:“大哥,兄弟这几天憋在军营里彻底的贯彻了大哥军营不准喝酒的禁令,那今天能否让兄弟解解馋啊?”
骆统一听就知道杨重这小子又出卖了自己,自己本意是到晚上开饭时在犒劳三军的。骆统说道:“子义,是杨重那小子告诉你的吧,这小子回去我再收拾他。我今天来时带了一车牛肉,一车酒,本意是晚间开饭时犒劳三军的,那既然你提到了此事,那你现在就去集合队伍到校场,我要训话。”
“好,我马上就去集合队伍。”太史慈像阵风似的就窜了出去。
骆统来到校场,不多时集合的命令就响彻了大营,好半天功夫二百多人就站在了校场上,看来太史慈这一段时间的训练效果还是不明显啊。
骆统来到队伍前说道:“各位士兵们,大家可能还不认识我,我叫骆统,是黄县县令。本来应该在上任时就来和大家打声招呼的,可是太忙,所以拖到今日才和大家相见。太史大人和大家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我今天来没什么目的,就是来检验你们训练成果的,刚才我看到你们的集合了,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军人是什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你们呢,听到了集合命令却磨磨蹭蹭的,有没有把命令当回事。你看看你们盔甲歪七扭八的,武器拿的是乱七八糟,如果敌人刚才突袭的话,我相信你们大部分人都会死在营帐中,恐怕临死时,还有些人在提裤腰带的吧?”
听到这里,所有的士兵都大笑不已。
“现在所有盔甲没有穿戴整齐的去左边,武器没拿好的去右边。”
稀稀拉拉的队伍分成了三部分。
“我刚才说什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如果你们不能够做到令行禁止,快速的执行命令,那么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你们将会被战场淘汰,你们不会再战争中存活下来。我需要的是能够听从命令,令行禁止的士兵,不需要磨磨蹭蹭的老爷兵。你们根本就没有执行命令的觉悟,你们也没有无往不胜的气势,拖拖拉拉吊儿郎当,看看你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一群窝囊废。如果我后边发出的命令,你们还不能做到令行禁止,那你们今天晚上就不需要吃饭了,就在操场上站一晚上吧。军人应该随时保持高昂的斗志,雷厉风行的作风,这样的军队才能够无往不胜。除了中间站立的士兵,其余人全部绕操场跑二十圈,包括太史慈在内。”骆统的命令一下,明显队伍中的士兵一愣神,并没有马上执行而是全部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一看自己的士兵让大哥熊的一无是处,知道今天让大哥生气了,立马冲着士兵们怒吼道:“你们这帮兔崽子,平常让你们做事快点,别老是拖拖拉拉的,这可好,惹着县令大人了吧,都他娘的跑起来,谁敢再不听从命令,我要他的脑袋。”
太史慈一吼,只见所有的士兵立马动了起来,全部跟在太史慈身后绕着校场跑了起来。
二十圈说多不多,但是对于目前这些根本没经过系统训练的士兵来说还是不小的运动量。二十圈一跑完就东倒西歪的,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就连太史慈都有些吃不消,也是气喘吁吁的。
骆统一看直摇头,这样的士兵如果出去剿匪恐怕生还的没有几人。
“你看看你们,二十圈总共才多远的距离就把你们累成了这个样子,看来平常的任务量很轻啊,你们的体质太弱了。太史慈,以后每天清晨,部队必须进行长距离拉练三十里,然后在开始日常训练。”
太史慈一听三十里,每天就笑着对骆统说道:“大哥,三十里是不是有点多啊,跑完三十里他家哪里还有体力进行训练啊。”
骆统接着说道:“太史将军,我们将来在战场上,敌人会因为你没有体力而停下进攻吗?敌人会等你休息好了在和你搏杀吗?在战场上,如果你没有好的体力,那么你就是有再好的武器装备,你也只是只待宰的羔羊。身体素质的训练是长久的训练和积累才能提高的,没有平时的流汗,那么只能在战场上流血。我想问问你们,你们是想平时流汗多点还是想在战场上流血多点呢?”
“当然是平常流汗多了。”
“那么每日三十里的拉练就是必须得,没有好的身体素质,就不可能形成好的战斗力,没有战斗力的部队进入战场等待他的只有屠杀。我不希望我将来带的士兵都是待宰的羔羊,我需要你们在进入战场后是一只猛虎,能够扑杀敌人的猛虎。”
听完骆统的话,太史慈扭头说道:“大家都听到了大人的训斥,如果以后想在战场上保命,那么你就给我每天拼命地训练,只有训练上去了,我们才能在战场上活命。”
“记住了,大人,我们以后一定拼命训练。”
“我相信大家以后能做到的。我们当兵的不就是想在战争过后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家见到自己的亲人吗?所以为了以后能够见到自己的亲人,你们也必须得在战场上生存下来。我能够给你们提供最好的武器,最好的盔甲,让你们顿顿有肉吃,但是我不能够给你们提供强健的体魄和强大的力量。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这句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所有人统一喊到:“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你们知道你们为什么当兵吗?你们当兵到底是为了什么?”
队伍里叽叽喳喳,这个说是为了填饱肚皮,那个说是为了拿军饷填补家用,那个说是为了光宗耀祖。
“我们当兵目的是什么?我们当兵的目的就是为了守护我们脚下的这一方土地,守护脚下这一方土地的平安。如果没有我们出来当兵,强盗土匪横行,那我们的家园谁来保护,我们的兄弟姐妹谁来保护,我们的庄稼土地谁来保护。我们当兵就是为了守护我们的家园,就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兄弟姐妹,就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庄稼土地。没有我们的守护,就没有我们家人的幸福生活。现在土匪强盗在你们的家乡横行霸道,你们应该干些什么?你们应该积极地训练,然后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把这些豺狼消灭干净,我们要用我们的鲜血告诉所有的土匪们,由我们守护在这一方土地,就不可能让他们来祸害我们的父老乡亲,就不可能让他们来这里鱼肉我们的兄弟姐妹。保护百姓是我们军队的天职,没有百姓给我们提供粮食,我们就没有吃喝,没有百姓为我们提供衣物,我们就没有衣服可穿,所以百姓就像是水,而我们则是鱼,鱼市离不开水的,我们和百姓的关系就是鱼水情。所以你们不能够出去欺负乡里百姓,不能够仗着手中武器鱼肉百姓,因为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骆统话音刚落,太史慈带头喊好:“大人讲的太好,我们以后一定追随大人,守护好我们脚下的这一方土地。”
骆统一番话,说的底下士兵热血沸腾,各个都抬起了脑袋,精神奕奕的。
这时骆统又说道:“我今天来这里视察,除了检查你们的训练外我还给你们带了几个好消息,第一、你们前边的军饷这次我全部给你们补齐,不论官职大小全部没人十两。第二、以后所有士兵军饷每月二两,每月月底发饷,如果有人故意拖延,斩无赦。现在的军制将进行改革,军官也将进行调整,班长五两每月,连长十两每月,营长三十两每月,团长一百两每月,师长三百两每月,军长五百两每月。第三、你们以后的伙食将会大大改善,每天都有肉吃。第四、我会给你们发新装备,比现在的装备要强上好几倍。第五、每月我们都要进行考核,考核的前十名将会获得一百两到十两不等的奖金。第六、今天就将进行一场考核,所有人员都要参加,考核的前十名将会得到奖励。第七、今天晚上我们将举行考核后的庆功会,我带来了一车牛肉和一车酒水,晚上大家可以尽情的畅饮。”
底下的士兵一听,各个嗷嗷叫道:“大人,现在就进行考核吗?”
“对,现在就进行考核,考核的项目分为三组:第一组、擂台比武。第二组、箭术比赛。第三组、力量测试。现在各个队长带着自己的队伍准备去吧。解散。”
哗啦一下,所有的人都散去了,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在考核中大显身手。
半个时辰的时间整个校场设置了三个考核区域。
骆统一会看看擂台比武,一会看看箭术比赛,在去看看力量测试。
第一卷 第14章
太史慈陪着骆统东看看西瞅瞅,突然发现骆统紧盯住了校场中央的擂台。
擂台中间有两个人正在比武,左边的黑脸,右边的黄脸,黄脸大汉身高过一米八,消瘦的脸庞,充满了刚毅。只见黄脸大汉左脚抬步横移,突然右手的木刀如闪电般斜劈过去,黑脸大汉也不躲闪,架刀横挡过去,在双方刀光即将相碰的同时,黄脸大汉变招了,抽刀回身便刺,这时黑脸大汉的刀式过老,瞬间便被黄脸大汉一刀刺中胸口。当即,黑脸大汉丢刀一旁,抱拳说道:“管大哥刀法入神,兄弟认输。”
只一招就把对方打败了,这是个高手啊。
骆统对太史慈说道:“这个黄脸的是谁?我看他出招非常有条理,不死板,应该是以前练过。”
太史慈说道:“大哥,这个人叫管亥,乃我手下一个小队长,武功相当不错,我和他曾经比试过,我们三四十回合后,我才险险取胜,这个人是个将才。”
骆统一听管亥,那不是黄巾军武力最高的将领吗?没想到小小的黄县军营居然藏龙卧虎啊。
经过了几场的擂台比武,最终管亥取得了第一名,接下来箭术,力量都取得了第一名。
在考核全部结束后,骆统宣布这次比赛的第一名是管亥。
接下来就是颁奖仪式,骆统宣布本次的冠军奖励一百两白银,晋升管亥为太史慈的副手,主抓部队的训练工作。
管亥一听道自己晋升为太史慈的副手,激动的神情洋溢在脸上,翻身跪倒:“小人得大人抬爱,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骆统说道:“管将军请起,我不需要你为我效命疆场,我需要你为这脚下的一方土地效命疆场,为这天下的黎民苍生的幸福生活效命疆场。”
“是,大人说的极是,我管亥愿为天下黎民苍生效命疆场,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太史慈说道:“管亥,以后你就是我的副手了,以后这部队的训练工作你必须抓起来,我们这一段要扩充军队,以后我们的工作会更加的辛苦,你要做好准备哦。“
管亥不以为然的说道:“太史将军,以后在工作中希望你能多家提携兄弟,有大人的抬爱,不管工作多么辛苦,我管亥绝无二话,士为知己者死。”
“好好,你们二人以后要权利配合,我希望在立冬之前给我带出一支精锐之师来,在冬天能够如猛虎下山般横扫黄县土匪,为我们以后的经济生产和社会稳定做出贡献,到那时我为你们请功。”骆统高兴的看着他们二人。
骆统然后接着又说道:“你们二人的工作很重啊,你们必须在半月内给我找满三千人的队伍,首先组建两个团,你们二人各领一团,组建一个骑兵营,先交由子义负责。另外在组建一支特种作战连队,一百人,我需要你们按照我的要求严格筛选,他们我以后有大用。特种作战连队的成员必须是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的精英。你挑选出来后我在负责特训。”
“哦,特种作战是什么意思?大哥。”太史慈问道。
管亥在旁边也是一连的困惑。
“特种作战,顾名思义就是进行一些特殊情况下的战斗。比如刺杀对方高级将领,营救战俘,营救人质,突袭城门,截断对方情报传递等等,通俗讲就是完成别人不能够完成的任务,完成别人想象不到的任务。所以,特种部队的人员组成必须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必须比一般人更能吃苦,比一般的生存能力更强。”
太史慈、管亥听完骆统的话,眼睛中贼光只闪。骆统明白他们已经了解了特种部队的含义,肯定也向自己组建一支。骆统这时又说道:“一支特种作战部队的建设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他们必须要经历过各种生死考验,必须经历过各种艰难困苦,必须学会大家都会的本领,还要学会大家不会的本领,比如:骑马、射箭、暗杀、潜伏、泅渡、丛林作战、沙漠作战、登陆作战等等一系列的本领。一支特种部队最难锻造的并不是训练,而是意志的磨练和默契的配合。在战场上,他们就像一把锋利的宝刀,刀不出鞘则已,出鞘必须是无人可挡其锋芒,无往而不利。”
太史慈、管亥都大笑道:“大人,真乃天人,如果能够训练出这样的部队,那么许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骆统笑了笑说道:“我给这支特殊的部队起名:狼牙,他们就像是一只野狼,一旦盯住猎物,必须凶狠的用自己锋利的狼牙给其致命一击。他们就像狼群一样神出鬼没,而让敌人闻风丧胆。”
“狼牙这个名字好,狼凶残嗜杀的动物,他们必须向野狼一样,盯住猎物就绝不懈怠,不杀之决不后退。”太史慈兴奋的心情不言而喻,如果自己能够掌握这么一支部队,那在战场上绝对是无往不利啊。
骆统接着说道:“所以,你们在这支部队人员的挑选上绝对要严格把关,而且组后必须通过我的审核他们才能够进入。”
“明白,大人(大哥)。”太史慈、管亥二人说道。
就在这时,杨重进来报告说道:“大人,不好了,军营里有两拨弟兄们打了起来。”
太史慈一听,脸立马黑了下来,这群饭桶还这是不给自己省心啊,集合时就让大哥训斥了一顿,这才刚刚多长时间就又忘了。
骆统的连也立马黑了下来说道:“好,很好,看来刚才罚他们跑圈他们还是没有长记性啊。走,出去看看。”
三人一起出的大帐,来到校场。
校场上人一见自家大人和将军来了,立马分成了两拨,校场上狼藉一片,两拨人也是鼻青脸肿,衣衫不整。
太史慈生气啊,这帮兔崽子看来平时对他们太好了,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敢聚众斗殴,立马怒道:“谁带头挑事的,给我站出来,老子今天要不扒了你的皮,老子就不行太史。”
校场上的人一看自家将军怒了,立马全部安静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好好,还没有人承认了是吧,可以。你说,谁是挑头者。”
被太史慈揪出来的军卒,耷拉者脑袋就是不说话。
“好,你还挺讲义气的,行你现在开始围着校场跑圈,什么时间想起来谁挑头了什么时间停下来。快他娘跑圈去。”说完,一脚把那个军卒给踹出去五米远。
太史慈一连挑了四个人,都是莫不吭声,这下太史慈气坏了。
“好好,你们都讲义气是吧,那好你们现在立即给我分成两拨,对扇耳光,一直给我扇到有人承认为止,没人承认的话,你们就给我扇到天亮。”太史慈这时是暴跳如雷啊。
太史慈的话音一落,人群中走出了两个人,跪倒说道:“大人,你就饶了大家吧,这次的事情全是我俩搞出来的,怎么处罚我俩都认。”
太史慈一看说道:“李茂、费齐好好,你们真给我张脸啊,今天要不扒掉你们两层皮,你们是不会长记性了。来人,把他俩吊起来,给我鞭刑五十下。”
骆统在旁边说道:“慢,我想问问你们为什么打架,难道你们不知道军中私自斗殴,是要受到严惩的。”
李茂说道:“大人,小人当然知道私自斗殴是要收军纪严惩的。今天这个事情其实是这样的,今天的考核,擂台上我最后败给管亥大哥,得了第二名,可是费齐早早的遭遇上了管亥大哥,也就早早的被淘汰了,所以他对我取得的第二名非常之不愤。本来我不想跟他计较,毕竟按照平常的实力,他应该是能够取得好名次的,可是这次他连前十也没进入就恶语相加,借着酒劲我们就干了起来。”
骆统一听就笑了,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只需要你们两个人在重新比试就行了,为什么最后会这么多人聚众私斗呢?”
费齐在旁边答话道:“本来是我们两个人的比试,可是李茂的手下在我们比试时不断的挑衅,在一旁净说些风凉话,最后兄弟们忍不住了才出手。”
骆统听完对太史慈说道:“你训练的兵到还有些血性。”
然后扭头对李茂、费齐说道:“好,那刚才谁取胜了。”
俩人同时说道:“半斤八两,平分秋色。”
“那好,李茂你觉得费齐的能力怎么样?”
李茂说道:“大人,对于费齐的能力我还是相当佩服的,要不是他言语相激,我也不会和他动手。”
“行,有容人之量,费齐,你对李茂取得第二名还有异议吗?”
费齐说道:“大人,通过刚才的比试,对于李茂取得第二名,我没有异议了。”
“好,既然你们二人都对对方没有异议,那我宣布,这次的比赛李茂和费齐并列第二名,并且晋升他们为营长之职。对于这次的斗殴事件的起因,使我们的考核制度不完善造成的,所以我会在以后改进和完善考核制度的。但是今天的斗殴却必须惩罚,违纪者,绝不姑息,李茂费齐私自斗殴,责令杖责十下,以儆效尤。所有参与斗殴者今天罚跑二十圈。”
“谢大人,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在违反军纪了。”李茂费齐齐声声的说道。
骆统接着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没有铁的纪律就没有钢铁一样的军队。只要是违反军纪者绝不姑息。以后你们记住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人要用铁的纪律磨练自己的意志。有功者必赏,有过者必罚。不论你们将来是将军还是士兵,军队的纪律就是铁律,任何人不能违反,即便你是将军我也会毫不客气的惩罚。”
处理完斗殴事件,太史慈对骆统说道:“大哥,小弟练兵无方啊,让大哥见笑了。”
骆统安慰道:“子义啊,士兵是什么?士兵首先是人,作为一个人,他的立足之本就是尊严,所以我们要尊重士兵,尊重每一个士兵,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好兄弟,只有这样士兵们才愿意跟你交谈,你才能够知道士兵们在想些什么,你才能够更好的驾驭他们。另外就是纪律,一个军队必须有钢铁一般的纪律,必须让士兵都知道,纪律乃是立军之本,你可以掉脑袋但是你绝对不能够违犯军纪。第三就是你们这些将领,你们必须严格要求自己,以身作则才能够给士兵们起到榜样的作用,如果你们自己都不能够遵守军纪,你怎么能偶让你的士兵信服你们呢?所以你们必须严于律己,严格的执行军纪,为士兵们树立楷模啊。”
太史慈和管亥立马正色道:“属下谨记大人的教诲。”
三人又谈到半夜,各自回营了。
第一卷 第15章
回到黄县已经是第三天了,刚刚进的县衙,陈宫就跑过来报告说城堡已经按照图纸开始动工了,这几天又招募了不下二百人的工匠,而且充流民营地招募了不下一千人的工人,他们都在云顶山下热火朝天的干着呢。
骆统对陈宫说道:“公台啊,我们的工厂你必须加紧进程,连夜开工,所需一切我都拨给你,炼铁的高炉和家具作坊、马车作坊更是要快。一旦承包竣工,立即从流民营地招募人手,连夜生产。我这边和无极甄家还有东郡卫家已经签订了合同约定,人无信而不立,第一单生意是最重要的,公台就多辛苦些,等到承包竣工我摆宴谢你。”
陈宫连忙摆手说道:“大人,我既然决定追随大人,那么所有的工作都是分内之事,而且有了大人的流水线作业之法,和大人发明的一大批新式工具,工程的进度比原先的设想要快上很多,不出半个月城堡必定能够修建成功,炼钢作坊昨日已经开始投产了,冯师傅带着他的一帮工匠正在日夜不停的生产,由于有了大人提供的洗煤之法,炼钢的温度得到了大大的提高,所炼出的钢铁比百炼钢强上好几倍。穆师傅带领的木匠们到今日已经生产了二十余辆四轮马车了。但是唯一有些遗憾的是我们的马匹是绝对不够的,所以还希望大人尽量快些想办法弄些马匹来。”
骆统听完,心里一惊,立马想起来了,虽然有了马车但是没有马匹,不是前功尽弃了。
“公台可知那里能够购买马匹?”
陈宫想了想说道:“大人,我们大汉朝的马匹本来就稀缺,而且大部分被军队垄断了。民间的马匹都是一些马贩子从北方蛮族贩卖而来,而且价位相当的高,大汉境内只有西凉、幽州的辽东辽西郡、蜀地产马,西凉、蜀地离我们太过遥远,所以不可取,目前只有幽州辽东辽西和北方蛮族的马匹可为我们所用。”
骆统说道:“那不知辽东、辽西马匹目前都是怎么购买的?”
陈宫说道:“辽东辽西的马场都是官府在经营,所以想要购买必须的有官府的公文才行,私人是很难能够购买的。”
“那如果我们自己贩卖马匹怎么样?”
“大人,自己贩卖之法倒也行,可是如果没有和蛮族取得联系中间商人,恐怕我们很难能够联系到货源啊。”陈宫叹气道。
骆统说:“那就只剩购买马贩子马匹一条途径了,那这样我马上联系甄家掌柜,看他是否认识些贩马商人,让他给我们联系一批。”
“好,目前也只有这一条路径可行了。但是大人,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马匹来源,要不饶我们以后的计划都会受到相当大的影响。”陈宫说道。
“我知道了,我马上让杨重和卢升去幽州边境看看,能否我们自己开辟出一条贩马途径来,这样就不用受制于人了,而且我们要建立自己的马场。”
解决了马匹的问题,陈宫又说道:“大人,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骆统笑道:“公台怎地如此客气,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
陈宫说道:“大人,由于我们建立了流民集中营地,并且管吃管住,而且还给雇佣他们干活,现在周边的几个县的一些流民都拥挤了过来,目前营地的流民数量已经将近一万人了,如果我们的发展计划依然落后的话,我怕人多长则生变啊。”
骆统说道:“我知道,但是我们的工厂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各大商户的投资还没有马上到位,所以还需要我们在维持一段时间,我想两个月后救回好上很多了。在一个,我批准了太史慈在流民营地招收三千人扩充军队。仲德那里修建水利需要四五千人,你那里又需要一千多人,光这些就差不多把现在的流民人数给消耗掉了,如果后期还有流民不停的聚集,那我们的修路计划也就可以开始了,修路可是个大的工程量需要的流民数量不再少数。”
“好,大人心中有数就可以了,那我回工地了。”陈宫说完告辞离开了。
骆统这时喊道:“杨重、卢升你们俩进来。”
杨重和卢升进来说道:“大人,何事唤我二人?”
骆统说道:“杨重、卢升你们也跟了我一段时间了,觉得还习惯吗?”
杨重说道:“大人,我们自从跟了大人,看着大人夜以继日的工作一刻不得停歇,而我们不能够为大人分担就觉得心中有愧啊。”
卢升也说道:“是啊大人,自从跟了大人,我们俩人才知道自己原来的才能根本是微不足道,大人的才能我们二人连十分之一都没有,不能为大人分忧,惭愧啊。”
骆统说道:“为了天下黎民苍生的生活,为了守护住我们脚下的这一方土地,我类些没关系,你们也不必自责,我现在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去做,你们可愿意?”
两人一听,立马笑逐颜开,问道:“大人说吧,我们二人愿意为大人分忧,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骆统说道:“我不会让你们上刀山的,也不会让你们下火海,我想让你们去北方贩马。”
两人明显愣了下说道:“大人,我等两人不会经商啊,更不会贩马啊。”
骆统说道:“不会可以学吗,你们走的时候我会让甄掌柜的给你们派几个伙计,你们可以边走边学。但是这一次的旅途会非常坎坷,甚至会有生命危险,你们还愿意去吗?”
杨重说道:“大人,我们二人愿意去,不管前边有任何险阻,我们都将完成大人交给我们的任务。”
“好样的,我代表整个黄县的父老乡亲谢谢你们了,这一次如果你们能够回来我将给你们记大功一件。“
两人说道:“大人放心吧,杨重卢升必定完成任务。”
“好,这一次你们的形成必须保密,这时我没事的时候画的一张地图,你们来看,我们黄县在这个位置,在我们的北方海的那边就是辽东郡,在那个半岛的最南端有很多的港口,就像我们这里海边是一样的,你们这一次就是按照这张地图横渡海峡到达辽东郡,为我们以后开辟海上商路探明一条可行的海上通道。在你们到达辽东郡后,赶往北边边境和北方蛮族进行马匹交易,然后从北边边境穿越辽西郡、幽州、冀州回到黄县。这一路上你们除了贩卖马匹外,你们还需要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我一会会教给你们怎么样画地图,你们需要认真的把一路上的沟沟坎坎,山山水水、村村镇镇都标注清楚,并且带回来,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们能够到北方蛮族内走一圈,也把他们所有的情况也给画成地图带回来。”
“好,大人,我们二人定不辱使命。”杨重和卢升郑重的说道。
“那我就摆好庆功酒等你们回来,为你们庆功了,一路上要多加小心。”骆统千叮咛万嘱咐。
三日后,杨重和卢升带着太史慈派来的二十名护卫和甄掌柜派来的两名伙计还有一万两白银、大量的物资乘坐六艘大渔船出发了,开始了第一次的穿越渤海海峡的旅程。
送走了杨重和卢升,骆统在武安国和李欣的陪同下开始视察整个黄县春耕情况和修缮水利工程情况。
骆统所到之处,各镇各村百姓是夹道欢迎,都知道本县来了位开明的县令,不但把今年的赋税免除了五成,还给大家修建水渠,而且不给大家摊派任务。在这个年代,如果当官的能够做到这样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春耕情况很不错,在骆统免除五成赋税和修缮水利的情况下,大家的种田的积极性很高,才半个月的时间就差不多快播种完了。
视察在半个月后结束了,骆统没有回县衙而是直接去了云顶山下的工厂。
站在不远处的山包上远远望去,依山临江而建的青石城墙已经修建完工了,四角修建的了望塔也已经派驻了士兵,高大宽阔的城门不断的有马车进进出出,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看着自己修建的城堡,骆统脸上笑容不断,心中不断的感叹古人民风之淳朴和工作之勤奋。
进的城堡,一条宽阔的青石马路映入眼帘,十几座高高的炼铁炉耸立在芦江边,道路上马车不停的穿梭,人们的脚步也是急匆匆的。
来到城主府,陈宫和冯宝、穆忠站在大门口正等着他呢。
骆统紧赶几步抱拳说道:“辛苦几位了,能够在半个月完成这项工程,我在这里代表全县的父老乡亲们感谢几位了。”
陈宫等三人赶快还礼道:“大人客气,分内之事无需感谢。”
寒暄几句后进的城主府,城主府骆统在规划时就不准备修建很大,所以只是个两进的院落,东西各有四间厢房,正厅是个两层小楼。
院中移栽了即可翠柏苍松,摆着几个石桌。
几人没有进大厅,而是在院中是桌旁就坐。
陈宫首先开口道:“大人,陈宫不辱使命,修建城堡任务已经完成了。”
骆统说:“公台此番辛苦了。”
冯宝紧接着说道:“大人,冯宝也不辱使命,修建了十座炼铁高炉,目前已经投产,如果全力炼钢的话,一天可以得到上好钢锭三四千斤,其他设备配套的工厂如轴承,弹簧,铆钉,铁丝,铁钉等等工厂也都建立了起来,制式陌刀和弯刀、标枪工厂也已经建好,目前全力开工颗日生产陌刀一百把,弯刀二百把,标枪四百枝。装备工厂也已经建好,按照大人所设计的鱼鳞甲,我们一天至少可以生产出一百五十套。”
骆统抱拳说道:“辛苦冯师傅了,以后你和穆师傅就是我们这个城堡的首席工程师,月奉一百两。”
穆忠站起来说:“多谢大人,目前我负责的四轮马车工厂已经建好,一天能够生产十辆以上,弩箭工厂和弓箭工厂也已经建好了,目前连珠弩一天可以生产十具,重型弩箭一天可以生产五具,弓箭可以生产一百张,箭矢和弩箭各伍仟枝。家具工厂也已经建好,按照大人的要求,桌椅板凳柜子床榻成套生产一天可以生产三十套。”
骆统说:“辛苦穆师傅了,今晚上我给你们庆功。”
陈宫说道:“大人,除了上述冯师傅和穆师傅所负责的工厂外,大人交给我的服装工厂也已经建立,但是现在还没有开工,肥皂、纯碱、香精等工厂已经建好,这些和服装厂一样,也还没有开工。”
骆统大喜过望,半个月所有的工厂全部建立好了,那么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就可以开展了,敛财计划和所有的后续动作都要展开了。
骆统派人把程昱和太史慈、管亥也请到了城主府,开始商议下一步行动的开展
第一卷 第16章
首先骆统给这个城堡起名为黄县工业园区,骆统说将来这里不只是有城内的这些工厂,在城堡外骆统将来还要建设更多的工厂,这里将是整个黄县工业生产的基地,包括以后其他大商家来黄线投资,其生产工厂也必须建立在黄县工业区,而且必须按照严格的规划要求来建,绝对不允许私自建设,私自开工。
第二骆统说到了工厂开工的问题,骆统说我们的工厂都已经建好了,但是工人的数量严重不足,尤其是高素质的工人更是不足,所以我们要建立一个大型的技工培训学校,专门招收十三四岁的少年,不论男女,我们现在的所有工匠都必须要在技工学校中任教,工资令算。你们要把你们所会的东西和经验教授给这些少年,我相信只要两三年的时间,我想我们就不会在为缺乏工人而头疼了。
第三骆统讲到了商品销售问题。骆统说我们目前工厂一旦开始生产,目前肯定是不愁销路,因为外边各大商户都已经做好准备了,我们只要生产出来,就不可能销售不出去,所以目前的头等大事就是招收工人,尽快开工,大批量的生产家具,马车,肥皂,香精,纯碱等民用产品。然后把所有利润的三成用于生产军工产品,提出一成的利润用于开发新产品上。
第四骆统讲到了保密制度上。骆统说所有人员必须严格遵守制定的保密制度,已经发现有人泄密,必须严惩。所有技术的核心必须掌握在尽可能少的人手上,降低泄密的几率。军工产品的所有人员必须经过细心的挑选,忠诚可靠为第一位,所有军工产品的所有人员工资待遇要高于民用产品的人员。
第五骆统讲到了教育问题。骆统说除了在城内设立技工培训学校外,还要设立小学和中学,让所有工厂职工的子女都能够学习文化知识,小学毕业后,本着自己的意愿,可以选择继续攻读中学课程也可以参加进攻学校高级班考试,考试合格者进入进攻学校高级班进行培训,毕业后直接进入工厂,待遇比普通职工高三成。中学毕业后可以参加各个工厂的领导岗位测试,合格者加入工厂,享受领导待遇。
第六骆统讲到了福利待遇问题。骆统说所有的工厂生产人员都有工资待遇,工资待遇根据每个工厂所创造的利润不同发放的也不尽相同,但是最低工资待遇标准为每人每月最少五十铢钱,在夏天炎热酷暑时期,每个工厂必须发放降温补助每人一两,在春节除夕时每个工厂必须发放年关福利。园区内的学校对每个工厂的工人子弟全部免除学费。工厂上班时间必须是八小时工作制及工作六天休息一天的制度,如果加班加点的工作必须发放双倍工资。
第七骆统讲到了销售网络的建立。骆统说我们的商品虽然目前不愁销路,但是我们不能受制于人,所以要大力招收销售人员,通过建立中华运输公司的同时,把我们的销售人员派往每个县城,在当地建立我们自己的销售公司,我们所有的产品将有我们自己的销售公司统一销售,销售人员的待遇除了基本工资外根据销售量的大小来拿取奖金提成。
第八骆统讲到了原材料的采购。骆统说我们除了跟几个大的商家购买原材料外,我们也要建立自己的原材料基地,比如炼钢,我们必须自己掌握铁矿,掌握煤矿,四轮马车等我们必须有自己的林木基地,石灰石矿基地等等,这些东西也必须马上提上日程。
第九骆统讲到了工业园区的人员任命。骆统说整个工业园区由陈宫负责,冯宝负责军工产品的生产和研发,穆忠负责民用产品的生产和研发,学校也暂时有陈宫负责,保卫工作由太史慈派遣一营士兵负责,士兵三月一轮换,销售工作由李欣负责。
骆统的话音刚落,程昱就说了:“大人,那我干什么工作呢?”
骆统说道:“仲德啊,你的工作担子会很重啊,你除了继续修缮水利外,还需要加紧流民的安置问题,除去这些以外还需要加快道路和港口的测量勘察工作。县衙里的事物也离不开你,包括工匠的招募,整个县内学校的建设还有医疗卫生系统的建立,这些事情让武安国协助与你。”
太史慈和管亥这时也站起来说道:“他们都有任务了,那我们呢?”
骆统说道:“你们二人目前的工作就是一项,抓紧时间训练士兵,立冬前必须训练出一支精锐之师来,包括征兵工作必须尽快完成。”
太史慈说道:“大人,我们目前已经招募了三千士兵,但是还有许多人想加入,我们收还是不收?”
骆统说:“不收,招满三千人就行了,其他的挑选出两千人扩充为武装预备役部队,我专门给你们弄一块土地,这两千人平时从事种田运输修路等工作,在工作闲暇你们派人进行训练,部队减员后优先从预备役部队挑选士兵,然后你们在挑选人员补充预备役部队,预备役部队由武安国负责。”
骆统又接着说道:“现在春耕工作已经接近结束,我们就需要让我们县内所有人员除去种田者,其他人员都能够为我们所用,我的设想是在每三个村我们出资建立一个原材料初加工作坊为我们的工业园区生产一些最简单做基本的材料如纺织,造纸,采摘,精选等等工作,让所有闲散人员都有工可做,让他们用做工获得报酬,这样我们就可以让全县百姓能够从我们工业园区的建立中获利,这样他们才有闲钱来购买物品,提高他们的生活质量,繁荣我们黄县的经济,一通则百通。”
陈宫听完说道:“大人此法可取,我们除了设立这些初加工作坊外,还要鼓励他们这些村中大户自己出资兴建作坊来为我们生产原材料,除去这些还要加快影响临近郡县也加入我们的生产体系,只要我们掌握住了最高层的生产方法,那他们就只能够为我们服务,为以后的扩展留下空间和余地,在这样我们就能够影响到更多的人。”
程昱也说道:“除去这些,我们要加快和县内大户的合作,加快他们的发展,这样才能够做到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局面,这样在他们的发展的同时由于受到我们的影响,他们和我们就是共同进退的局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我们的实力就会在黄县更加的稳固。”
骆统听完陈宫和程昱的话,不得不佩服古代人的智慧,这样就能够把全县所有都帮到他的战车上了。
所有的工作都开始稳定的展开了,程昱负责整个县衙的运作,而太史慈负责整个军队的运作,陈宫负责整个园区的生产工作,骆统就把自己的工作重心放到了销售网络的建立和其他商家的联络上来。
一个多月的时间,骆统把整个中华运输公司的网络铺设到了整个东莱郡的范围并开始辐射整个青州范围,所有的民间作坊也开始在黄县范围内生根发芽了,而销售网络在一个月的时间内遍及了整个青州各个郡县,甄方和卫弘则在骆统的大力支持下,把黄县所有生产的商品全部销售了出去,只要是那边刚一下生产线,这边中华运输公司的四轮马车就立即装车起运。
通过一个多月的时间,陈宫和程昱对于骆统所架构的生产和销售模式非常之钦佩。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创造了将近二十多万两的利润,可以抵得上以前黄县二十年的赋税收入总和了。通过着一个月的发展,整个全县百姓也从各个乡村设立的小作坊中获利颇丰,现在整个黄县的百姓对于这位新来的县令那是无比的崇拜,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让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幸福喜悦的心情洋溢在黄县每个人的脸上,就连哪些大户也通过和骆统的合作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可以说现在的黄县就是一个飞速发展的战车,每天每月都在变化。道路在不断的扩展,县城到芦江镇只见广阔的平地上,不断的树立齐各式各样的工厂,各种各样的新式工具在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一个月的时间,从外边不断的涌入了将近两万的流民,继续的在扩充这黄县的人口基数,而用工缺口依然还却很大。可是在这期间也有不平静的地方,那就是不断的有强盗出没,光是中华运输公司的车辆就被抢了四五次,而且还有两个村庄整个被夷为平地了。太史慈和管亥三番五次的请战都被骆统以训练不足为由给否决了。现在还不是清剿土匪的最佳时机,虽然部队扩充的很厉害了,但是整个部队成军较晚,战斗力还是很欠缺,如果在有个三个月的时间,那么骆统相信他们绝对有平反所有土匪的实力。
现在整个黄县有三千人的部队,最后预备役的部队扩充到了五千人,他们都隶属于骆统的中华建筑公司,有的在修路,有的在建厂房,有的在修建物流中心,还有三百人的骑兵部队,这时骆统自己掏腰包通过甄方和卫弘弄到了四五百匹马自己建立的骑兵部队,目前有太史慈同意训练,但是要成军最起码还需要半年的时间,所有的新式装甲和武器也都配备起了。
骆统相信如果再有一年时间的发展,黄县的整体经济实力和人口会在翻上好几倍,到那时自己才有真正的实力可以立足于整个天下了。
第一卷 第17章
这天骆统正在芦江新镇的物流中心基地的工地上视察,县衙中程昱派人过来说有重要的事情相商,让他赶快会县衙去。
骆统心中纳闷,什么事情能够让程昱这么急,心急火燎的派人过来传话。
坐上自己的马车,顺着新修通的芦江到黄县的公路疾驰而去。
来的县衙,门口的衙役早已等候多时,见得骆统的马车,赶紧翻身施礼道:“大人,县丞大人在后院等候大人多时了,县丞大人吩咐如果大人到达立即引领大人进后院厢房,有要事相商。”
“哦,那你赶快去叫程大人,我在厢房等候。”说完,迈步向里面走去。
来的厢房,片刻功夫,门外脚步声响,程昱进的屋来说道:“大人,国学大师郑玄率领弟子来访,此事不知怎么处置?”
骆统一听乐了,郑玄,那不是东汉末年的大儒吗?文学清流的代表。
骆统说道:“郑玄带领弟子来访是为何故?”
程昱说:“大人,郑玄是听说我们到处开立县学,而且免费教授学问而来。”
骆统说道:“那仲德觉得如何处置此事?”
程昱说道:“郑玄此人乃清流大儒,乃文坛领袖,他这次前来是因为我们开立县学教授学问而来,可是这件事背后的问题确实至关重要。如今宦官当权,陈蕃等清流文人全部杀,郑玄也被朝廷流放而郁郁不得志。我们如果收留他们来此讲学,我怕会被宦官小人陷害,和陈蕃等是一起下场。虽然我们现在的县学缺乏讲师,可是如果郑玄能够担当此人对于我们来说是求之不得,可是两项相较,我觉得我们如果留下他们则必须限制他们的活动,只能讲经举义,而不能参政议政。”
骆统则笑道:“仲德此言差矣,只要他们参政议政是真心为民,我们又何必拒人以千里之外呢?如果我们想快速发展,则他们的力量正使我们所需的。目前朝中局势,宦官小人买官卖官之风盛行,敛财贪没之举遍地,对于他们目前的这些清流之人的言论恐怕已经不再当真了,即便是流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多行些贿赂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大人如果决定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郑玄一直想见大人,不知你是否愿意接见?”程昱说道。
“当然要见了,他们会为我们培养出更多的当代文学家的,既然他们来了,那就不必再去其他地方讲学了,我会让他们在我们这里安心的研究自己的学术,安心写作自己的文章的,你现在就安排下,我要见他们。”
程昱出去后不多时,带了几人进的厢房来。
当前一位白须老人,精神矍铄,迈步施礼道:“这位便是黄县县令骆统骆文宣大人否?”
骆统回礼道:“然也,这位可是当代大儒郑玄老先生否?”
那位老人回到:“然也,今听闻骆大人在黄县大施仁政,修水渠置流民,经商取利返利于民,当今善人也。忽又听闻大人四处设立县学,免费入学,玄以为此乃善举,乃我百姓之福也。大人能够在此混乱之局中,独善其身,乃大才也。故率弟子旧友数人走遍黄县,发现此地之居民对大人是推崇之至,各地大修土木,一片繁忙之景,幸福之情洋溢其中。能够在举国纷乱不堪中,早就黄县如此之局势,大人其功不可没,故我等想来此处传道授业,为大人普学之举付我等之力。”
骆统说道:“郑老先生抬爱,能得老先生抬爱,统备受鼓舞啊。老先生能来黄县授学,乃黄县百姓之福,统岂敢阻拦,只要是先生凡有所需,统皆尽力筹划,为先生创造一切条件。开民智之举乃是头等大事,能的老先生助力,不胜感激啊。”
郑玄说道:“好,能的大人首肯,玄等一干人员,任凭大人驱使。”
骆统说道:“驱使不敢,但能够为百姓造福,则统义不容辞之责。老先生能够介绍下其余诸位相识。”
郑玄说道:“大人多行仁举,得百姓抬爱,乃我大汉之福啊。我来给你介绍下诸位。”说完然后一一介绍众人。
等到郑玄介绍完毕,骆统心惊不已啊,这些人都是有名的历史任务啊。最左边的青年叫国渊国子尼,其后是北海朱虚二人邴原邴根矩管宁管幼安,然后是平原王烈王彦方、平原华歆华子鱼、山阳昌邑凉茂凉伯方。
骆统心说既然你们都送上门来了,那么你们就不要想走了。
骆统一一行李见过后,说:“黄县能的诸位助力,怎能不兴?黄县百姓怎能不富。”
华歆说道:“歆曾问大人公开执政,每月贴出公告,告示全县百姓,所有官员功绩,考勤等等,此开明之举乃为百官之表率,此举当大才,不得而知也。”
骆统说道:“其实我们做官者,为百姓之公仆也,公仆者乃百姓之仆人也。公开政务乃是让百姓知道我们是否是合格之仆人,我们是否有能力为百姓当好仆人。没有百姓的支持,我们何来职权之力啊。”
管宁听到骆统的仆人解释,当真是心中大叹不已,在如此小小年纪就能够读透官员之权利来源当是不世之奇才也。
管宁拱拱手道:“大人年少,居然能够认知如此之深,当管仲乐毅之辈也。宁听闻大人有官员申报财物制度,公开官员财务当能杜绝贪没之小人行径,可是此制度虽有力但是若无监管之人恐亦是有名而无实之举。”
骆统道:“财产申报制度并不能彻底杜绝贪官污吏,我们只需要给他们头上悬挂一柄利剑即可,只需要让他们时时都处于警惕之中就可了。贪官污吏不可能仅凭一条制度就能杜绝的,我们需要堵住源头,防范巍然即可。我们高薪养廉,重罚和公开财务申报来提醒他们。”
管宁几人对于骆统的回答频频点头。王烈这时出列说道:“大人最近大兴经商之举,返利于民,大家皆知商人重利而轻义,那不知大人是否也从中获利了呢?”
骆统看了看王烈说道:“王先生所说不假,作为商人当重利而轻义,我也确实从中获利了,而且我获利的部分还是大头。”
王烈等人一听都不住的摇头叹惜。
骆统知道古代人对于商人是非常之反感的。骆统接着说:“商人重利而轻义可错乎?统却认为不错。商人重利乃天经地义之举。如果天下商人皆不重利,那天下商品何以流通,我们何以在此能吃到北方之美食南方之瓜果啊。如果商人不重利,那诸位身上衣物则何处购买,难不成我们没人都要自己来做衣物和女子一争高下吗?如果商人不重利,则我们大汉何能够从北方蛮族手中购得强健马匹装备军队。有了商人重利,则必有人行贩卖之举,则天下商品流通,又加快了商品生产,商品生产必须要人员来从事,则商人之利又养活了多少没有土地之百姓。我可以这样说,我在黄县大兴工业商业,目前已经靠大户商人最少养活了流民不下三万人,为整个黄县带来赋税不下五万两,这可是以前黄县两年的赋税啊。那么我想如果商人重利却能为我等百姓带来好处,为百姓的生活提高作出贡献,那么商人重利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了,我们不该贬斥而应该赞赏。”
郑玄等人一听,骆统通过商人们居然能够养活不下三万流民,而且在三个月的时间居然就创造了五万两的赋税,都是惊叹不已。
郑玄这时说道:“大人之卓见,我等佩服,黄县百姓有如此父母官真乃大幸啊。大人经商之思路视乎也是很有独到之处,黄县居然遍地皆商,几乎百姓人人经商。听了刚才大人的解释,我们才知商人惟利是图之小人只是部分而,我们不能够一盘皆否啊?秦时丞相吕不韦虽然经商但是却时刻不忘著书立传,最后著的传世之作吕氏春秋,所以商人只唯利而不轻义就是好人而非小人也。”
骆统说道:“郑老先生说的不错,唯利而不轻义者皆不能否之。商人如果通过谈们创造财富而带动更多人的财富增加,那么这个商人就是为社会做出了应有的贡献,我们不能够以小人之心视之。我前些日子修缮水利,所有资助皆是商人所献,你能够说这些商人都是小人吗?我们全县修建县学,商人们又捐资将近三万两,你能够说这些商人是惟利是图的小人吗?我们全县修建道路,商人们也捐资了将近五万两,你能够说这些商人都是些小人吗?只要他们不是以假充真,以次充好,没有被利益熏心能够正统经商者都接好人也。你们说商人都是惟利是图的小人乃是片面之语。”
众人频频点头称赞骆统的话,这时他们对于眼前的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是赞叹有加啊,果然是不世奇才啊。
有了郑玄等人和他们带来的三十几人,整个县学的建设速度立马翻了好几倍。骆统还和郑玄等人商量在芦江镇西边的芦江边修建一座大学,里面专门有郑玄、管宁、邴原、华歆、国渊、王烈等人授课,王烈除了在大学授课还承担起了整个黄县经济建设的重任,国渊则承担起了整个黄县监督官员受贿之责,华歆则承担起了整个黄县赋税之责,管宁、邴原承担起了骆统幕僚之责,郑玄则是大学校长,负责整个大学和县学的修建之责。
随着郑玄等人的加入,整个黄县所有都步入了正轨,骆统除了制定总的方针政策可以说闲暇时间越来越多。
第一卷 第18章
骆统这日来到工业园区找到冯宝问道:“前几日派人送过来的图纸上所绘之武器是否已经制造出来了。”
冯宝说道:“大人,前几日已经做了出来,那种微型连击弩箭射程五十步以上,能够在五十步内射穿普通铁质盔甲,那种短小的匕首能够轻易的划穿盔甲,另外根据大人的要求我们还生产出了轻便的软甲,能够在五十米内抵御目前市面上的所有弓弩杀伤,近身情况下目前的刀枪需要在同一地方刺三次以上才能刺穿。”
骆统一听大喜道:“非常好,冯师傅,不知道现在生产出了多少套这种软甲和武器。”
冯宝说:“目前我们生产了三佰套微型弩箭和匕首,根据大人的安排软甲生产了三百套。”
骆统说道:“很好,冯师傅你去把装备给我去过来,我今天要带走。”
不多时,冯宝就让人把装备送了过来。
骆统带着装备没有停留,直接去找太史慈和管亥了。
来的军营,骆统直接对太史慈说道:“子义,这一段时间部队训练的怎么样,考核进行的怎么样,还有编制的安排等?”
太史慈说道:“大哥,我们现在招满了三千人的部队,年龄都在十八岁到三十岁之间,预备役招收了五千人,目前有武安国负责训练和安排生产。部队的武器装备也在前一段时间装备了。现在我和纪舒(管亥字)各负责一团,骑兵营目前只有三百匹马,由我兼任骑兵营营长。现在我们有装备陌刀的陌刀营两个,装备长弓和标枪的弓箭营一个,装备连珠弩和重型弩箭的弩箭营一个,装备弯刀和铁盾的刀盾营两个。骑兵营由于成建制较晚,所以装备上还没有完全到位到位后应该是每人一把弯刀,一把长弓,三支标枪和一套铁甲。”
骆统说道:“骑兵除了配置这些东西外,应该在配备上一把我手中这样的微型弩箭,他更加的轻巧更加的简便,这样我们的骑兵就能够在攻击距离上从二三百米到三五十米再到贴身近战都能够有效的杀伤敌人了。”
太史慈和管亥一听有这种微型弩箭,都争着问骆统要,说要装备给自己的亲兵。
骆统说道:“目前这种微型弩箭还不多,我还不能给你们,我只能给骑兵营先配二百把,其他的容后再说。另外我们生产出来一种新式软甲,这边有几套是我给你们俩和诸位营长的。对了,子义、纪舒我让你们组织考核的事情怎么样了?”
太史慈说道:“大哥,目前我们进行了两次考核,从中选出了不少人才,目前都安置在重要的位置上。”
管亥说:“虽然选出了不少人才,但是对于大人所提到的特种作战人才选拔上却出现了难题,到目前为止能够答道大人所要求的不过三十几人而已。”
骆统一听管亥说道了特种兵的问题立马笑道:“有三十几人已经不错了,我本来想你们现在能够选出十几人就已经算不错了。等一会纪舒去把他们集合起来,我从明日起开始训练他们。”
“好的。”管亥答道。
“子义、纪舒,你们要加快部队的训练,最近一段土匪更加的不安逸了,听说最近连我们附近郡县的土匪都有往我们黄县移动的风声。最近由于我们黄县经济的发展,老百姓都富裕了,土匪们也都眼红了,都在朝着黄县集中呢。所以你们的任务很重啊。除了训练还要注重实战,包括地图和沙盘推演的参谋培养工作都要加大力度。我从明日起开始训练特种兵,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目前县衙有程昱和陈宫及华歆、管宁等人,我就可以解脱出来了,三个月后我会带着特种部队配合你们的剿匪计划。所以从明日起,有什么事情你们就去和程昱、陈宫等人商量,我明日将会带领特种部队离开军营进入南边的大基山进行训练。”
太史慈和管亥一听骆统要去大基山立马说道:“大哥,不行啊,你怎能带着这三十多人去大基山啊,大基山方圆几百里,里边土匪无数,玩意你有什么好呆,我们可怎么办?”
骆统说道:“我既然干带领这三十多人去大基山那我自然会有所准备的。再说了我是去训练他们,又不是去找土匪拼命,所以你们放心。子义啊,你每隔三天往岭送些粮食,由于我的训练会非常辛苦,所以一定多送肉食和高营养的东西,我会在哪里停留一个月的时间,包括一些训练器材等等。”
听到骆统坚决要去,太史慈和管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第二日早上,骆统带着三十多个通过考核的人就静悄悄的出发了。
从军营到大基山有一百多里地,骆统不打算让他们轻轻松松的到达。
刚一离开营地,骆统就说道:“你们都通过了考核,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精英了,就铁定能够进入狼牙部队了,我可以这样告诉你们,你们如果不能够统过我的考核,那么你就不可能进入狼牙。我现在重新声明一边,前边我们要取得地方将是人间炼狱,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如果你觉得自己承受不住,那么你现在就退出吧,你还回到原来的部队安心当你的大头兵吧,我们狼牙事不要孬种的,现在我再问最后一边是否有人退出?”
可是眼前的三十多人,每一个人吭声的,看着每个人坚决的神情,骆统知道管亥在这次人员选拔上确实下了苦功夫的。
骆统接着又说道:“好,既然你们没人退出那我把丑话说到前头,如果之后你还想退出的话,那么不好意思,不可能。要不你通过考核进入狼牙然后自己主动提出退出,要不你就战死在考核场上。以后你们记住,见到我不需要行跪拜礼,你们只需要给我行军礼就行了,以后见我要喊教官,我现在只是你们的教官。现在你们每个人把身上的装备和物品收拾停当,现在开始三十里拉练,一个时辰赶到小岔沟。出发。”
骆统说完连头也没回,拔腿撒丫子跑开了。
众人一剑自家大人带头跑了下去,也嗷嗷叫的窜了出去。
刚开始他们还能跟得上骆统的步伐,可会死十里地之后就有人开始掉队了,到了二十里地之后,骆统身后紧紧跟随的就只剩下四个人了。
等到骆统到到达小岔沟后,身边只有一个人紧紧的跟着他。
骆统找了个小青石台坐下来喝了口水问道:“小子,不错能够跟上我的步伐,证明了你的身体素质确实有过人之处,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子一挺身说道:“回大人,小人叫周抗。”
骆统不悦道:“周抗,我在出发前说过了以后只准含我教官,你难道没听到吗?”
周抗赶紧说道:“听到了,教官。”
骆统看着小子的紧张扬笑道:“周抗,你是哪里人士啊,为什么当兵啊?”
周抗说道:“回教官,我本来是兖州任城人士,由于看不惯我们县上的张大户的儿子强抢民女而出手教训了他一顿,谁知道张大户自此开始四处找我的麻烦,最后我气不过一把火把他们家给烧了,然后带着老娘和妹妹逃离了兖州,听说黄县安置流民,还给找活干,所以带着老娘和妹妹就来到了黄县。到了黄县后,一天太史大人去流民收容所招兵,而且给的军饷挺高,所以我就来当兵了。”
“不错,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热心肠啊。行,有前途。”
骆统和周抗闲聊着的同时,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到了,骆统站起身,看着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大声喊道:“集合,全部集合。”
费了半天的劲,三十多个才集合完毕。
骆统走到他们近前说道:“你们就是一群废物,今天中午除了周抗所有人不准吃饭,现在进行下一个三十里拉练,还是一个时辰到达下一个目的地岭,如果还没有达到目标,那你们集体全部挨饿。”
骆统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直接跑开了。
底下人一听还没休息好就在跑三十里,全部脸色吓的苍白,可是刚才骆统说的话又挺硬气,知道这次不跑是不行了,咬紧牙关,周抗第一个跑了出去。
骆统到达岭时都已经中午了,等了了一个时辰后所有人员才陆续到齐。
还是周抗第一个到达。
骆统看着周抗,心中感叹,还是古人的身体素质出色,都已经六十里地了,居然还能够站着,而且面色没有太大的变化。
骆统说道:“今天的考核到目前为止,只有周抗一人过关,现在我认命周抗为特种作战大队大队长,月俸三十两。我对于你们大家的表现非常之不满意,对于你们的身体素质存在很大的疑问,我对于你们能否完成我所制定的考核目标存在很大的忧虑。今天我们扎营岭,周抗带领大家去东边的树林扎营。”
等周抗带领大家走后,骆统来到双鸭河洗漱一下,吃了点东西。
一会,周抗过来报告说营帐已经安扎完毕。
骆统来到营帐后,把所有人召集了过来讲道:“我对你们今天的表现非常不满意,所以今天下午你们需要完成我既定的所有目标。现在我们进行分组,你们所有人将被分为三组,每组自己推选组长,现在分组。”
底下的人听完骆统的话,立即动了起来,不到片刻功夫分组完毕。
骆统说道:“现在每组队长出列,报告分组情况。”
这时从队伍中走出三个大汉。
第一个大汉上前说道:“回教官,我们是第一组成员共十人,我是组长郭猛。”
第二个大汉上前说道:“回教官,我们是第二组成员共十人,我是组长韩彰。”
第三个大汉上前说道:“回教官,我们是第三组成员共十二人,我是组长郑雄。”
“好,大家分组完毕后以后我们所有的考核目标都将以小组来完成,如果你们小组有一人没有达标,那么你们整个小组都将受到惩罚。现在我宣布第一小组的训练计划,你们今天下午按照训练计划上的内容进行二十组力量训练,至于器材,你们看都旁边的树林了没有,自己从中选材。第二组的训练计划是今天下午进行泅渡训练,最少十里地。第三组今天将进行搏击训练,由我进行督导训练。所有人现在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开始训练。周抗你过来。”骆统讲完带着周康出去了。
来到营地外,骆统说:“周抗,今天你的表现非常突出,也非常令我满意,我希望以后你要再接再厉。一会休息完毕后,你带领第一组成员按照我这上边的要求去砍伐树木,做一些训练器材。我们要在岭驻扎一个月的时间,所以除了训练,你必须还要担当起警戒的任务,你每天带另一组成员进行轮流值班。”
周抗立马说道:“属下记住了,绝对不辜负大人的厚爱。”
周抗走后,骆统来到河边,信步走在草地上,眼神望着河面直直的出神,心中在考虑以后的计划安排。
第一卷 第19章
一下午的训练,让大家体会到了什么叫魔鬼训练。
训练完的同时,所有人都爬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连说话的利器都没有了。
骆统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大运动量的锻炼了,这个身体也有些迟缓,可是毕竟有以前训练留下的底子,打起精神说道:“今天下午你们的表现明显比上午的耐力训练强上许多,但是离我要求的目标还相差很远,你们今天晚上可以吃饭了。我们将会在这里驻扎训练一个月的时间,我希望在这里期间我们能够让我们的身体素质上一个台阶,让我们的精神一直上一个台阶,让我们的团队协作上一个台阶。我们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每天早上五更起床,三十里拉练,然后吃早饭,进行力量、泅渡、搏击、潜伏、刺杀、侦查等基础训练,下午则进行团队协作、分组对抗、实战演练等团队训练,晚上则进行战术分析、战斗指挥、图纸作业、文化修养、思想政治等文化课程训练。我相信只要你们报定不抛弃、不放弃的信心,那么你们在三个月后就会成为第一批合格的特种作战士兵,你们将会在战场上无往不利,敌人将会把你们视为梦魇般的存在。你们大家有信心吗?”
底下的所有人齐声说道:“我们有信心,不抛弃、不放弃,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作战士兵。”
骆统笑着说道:“好,我相信你们。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难道你们不想名留青史吗?难道你们不想光宗耀祖吗?今天我们所有的努力,在明天或者将来就会收到回报,因为付出总有回报。但是这将是一条非常辛苦的道路,他需要我们有坚韧的意志,不懈的精神来完成。孟子曾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们就是天将降大任者,我们就要苦心志,劳筋骨,饿体肤,吃常人不能吃之苦,行常人不能行之事。我会在这段时间一直跟随在你们旁边的,我会和你们一起完成所有的训练,我会陪你们一直走到最后的,记住我们的口号就是:不抛弃,不放弃。任何时候我们都要以这个准则来要求我们自己。你们大家有信心陪我一起走到最后吗?”
底下的人齐声说道:“我们有信心和教官一起走到最后,绝不抛弃,决不放弃。”
骆统看着大家精神抖擞的表情心中高兴,说道:“好,非常好,我很欣慰我能够拥有你们这么一群兄弟,我很高兴拥有你们这么一群战友。不管以后的道路是荆棘丛生也好,是坎坷曲折也好,总之我希望大家记住我们是兄弟,是生死不离的兄弟,我们的口号是什么?不抛弃,不放弃,为了我们的兄弟姐妹,为了我们的父老乡亲,让我们大家一起努力,为我们的幸福明天而战斗吧,为我们的美满生活而战斗吧。”
骆统话音一落,底下人群情高昂的喊道:“为我们的幸福明天战斗。”
一番话下来,整个队伍被骆统的话语点燃了激情,之前训练的萎靡状态一扫而光,趁着这个时刻骆统宣布道:“从明天开始,我们每个人必须拿出百分之百的精神状态来面对训练,每个人都必须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以后每隔一个月我们将进行一次大练兵比武,第一名将得到三十两的奖金奖励和特种精英的荣誉称号,获得特种精英荣誉称号的每月俸禄上涨五两。连续三期获得第一名者,将获得晋升机会。希望大家努力训练,在接下来的大练兵中取得好成绩。”
所有的士兵们都高兴的蹦了起来,当兵为了什么,除了扬名立万光宗耀祖外不就是为了拿军饷,听到第一名的奖金是三十两,每个人都兴奋异常。
第二日的清晨,刚刚过五更,骆统就带着自己的特战队出发了,开始了一天的晨练。
今天的三十里拉练明显比昨天强多了,有了骆统昨天的讲话,又有了一个月后的大练兵比武,大家都憋着劲想在大练兵中取得好成绩呢。
如果这是有人在远处看到这个地方,绝对非常吃惊,只见三十多个大汉光着膀子在双鸭河旁边的空地上挥汗如雨,不是的传来骆统的斥责声:“第二组第四个,你的拳头软弱无力的,难道你是个娘们,你要是个娘们现在就给我滚回去。还有你第三组第七个,你的脚步怎么没根啊,昨天晚上难道自己把自己给搞了,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让第二组第四个娘娘拳帮帮你吧。”
骆统话音一落,整个队伍哄堂大笑。
骆统一板脸说道:“训练中不允许笑,如果在发现谁笑,那么你就去河边对着河面笑一个时辰。集中精神训练,如果你们在这么有气无力的话,就等着挨批吧。我会让你们好好的体会下什么叫有气无力的。”
一下子整个队伍没有笑声,所有人都集中精神开始刻苦的训练。
一个月的基础训练和文化训练,让整支队伍的身体素质和精神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队员们一个个的皮肤黝黑,肌肉棱角分明,两只眼睛炯炯有神,脸上的表情充满了自信。所有人往那里一站,立马就能够感觉出来一股股强大的自信心和威严来。
骆统看着自己一个月训练下来的士兵所呈现的状态还是很满意的,对于大练兵的比武成绩也是非常满意的。
大练兵中周抗获得了三十里拉练,武装泅渡,搏击的冠军,其他三个组长获得了其他几项的冠军。
骆统站到队伍前,从左边走到右边,然后来到中间,啪的一声给他们敬了个军礼说道:“大家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表现得非常不错,完成了既定的目标训练,但是接下来的训练才是真正的魔鬼训练,它才是我们这次训练的重中之重,那就是野外生存训练。什么叫野外生存训练呢?顾名思义就是野外生存。你们每个人都将得到一把弯刀、一把弩箭、一把匕首还有一天的口粮和一壶饮用水,除了这些你们什么都不能够得到,而且你们还需要面对恶略的环境,复杂的地形,遍布的陷阱和无处不在的猎人和猛兽,你们需要在我们设定的地域范围内生存十天。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只要是在十天内不被逮住,那么你们就算过关了。”
所有人一听都傻眼了,只给一天的口粮和一壶水,需要生存十天,后九天让自己吃什么喝什么?所有人都在议论着。
骆统看了看他们然后说道:“怎么,没有人能够办到吗?你们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我们的口号是什么?难道你们都忘了吗?周抗出列,我们的口号是什么你来告诉大家。”
周抗跨不出列,对着骆统和大家一敬礼说道:“回教官,我们的口号是:不抛弃,不放弃。”
“好,周抗还记得,你们大家还记得我们的口号吗?”
这时所有人齐声回道:“不抛弃,不放弃。”
“既然大家都记得,那么你们就应该在任何时候都以它为准则来要求自己,不管前边有什么艰难险阻,我们都不抛弃,不放弃。在接下的十天内我会告诉你们什么叫野外生存,希望你们能够认真的学习和训练,为接下来的真正的野外生存训练做好充足的准备,你们大家有信心没有?”
“我们绝对不抛弃,不放弃,坚决完成野外生存训练。”
十天内,骆统详详细细的教会了他们怎么样伪装潜伏,怎么样躲避追捕,怎么样查看痕迹,怎么样辨别植物,怎么样选择宿营地,怎么样辨别方向,怎么样设陷阱,怎么样拆陷阱等等。
这天,太史慈派人来说地方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工作都按照骆统的指示安排就位了。
骆统转身对周抗说道:“周抗,现在我命令你带领特种作战大队所有成员整理装备,只准带一天的口粮,跟随他前往训练区域,接受野外生存训练。”
周抗领命带领所有成员整装随着太史慈派来的人员前往训练区域。
十天的时间,在太史慈安排的训练区域,所有的特种作战大队成员叫苦不迭,这时训练,简直就是人间地狱,除了各种各样的陷阱机关外,只有一个可以饮用的小河沟,可是小河沟的周边布满了来捕捉他们的士兵,各种各样的猛兽,各种各样的毒蛇都是他们需要防范的,还不敢生火,因为那样就会引来大批的捕猎士兵。
等到训练结束的时候,进入训练场的三十多人,只剩下了七个人没有被捉,其他的全军覆没。
集合完毕后,骆统看着一群衣衫褴褛,胡子邋遢的特战士兵说道:“大家的表现还不尽如人意,还需要加强训练。这次你们能够有七个人完成训练任务我还是很满意的。好了,大家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和修整,我们十天后进行第二次野外生存训练。”
第二次的训练效果果然比第一次好上许多,只有五个人被提前逮住而结束了训练。
周抗和三位组长的表现特别的优异,不但完成了既定目标,还实施了反追捕,四个人最少在十天中让将近六十多人失去了暂时的追捕能力。
骆统非常满意这一次的训练,对他们说道:“你们基本上达到了我的目标,以后还需要加强训练,今天过后,我们后边的训练就是实战训练了,希望大家记住,实战训练是会产生伤亡的,如果你不打起百分之百的精神,那么你很有可能丢掉性命。我们在三天后将会对大基山金鸡岭的一伙强盗发起攻击,我希望你们都能够全身而退,大家有信心在三天后的攻击中取得好成绩吗?”
“有信心,我们一定能够完成教官交付的任务,全身而退。”
骆统说道:“好,这次攻击金鸡岭土匪的任务,我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这次攻击由我带队,但是我不会指挥,由周抗指挥作战,所有人员必须无条件服从周抗的命令,必须严格按照周抗制定的作战计划行动,违令者斩无赦。”
三天后,骆统和周抗带着所有队员出发赶往金鸡岭。
第一卷 第20章
当骆统和周抗带着队员感到金鸡岭时已经是晚上了。
修整后,骆统说:“好了,周抗,现在看你的了,这是我前段时间让太史慈侦查的金鸡岭地图和兵力部署等情报,现在由你作指挥,制定攻击计划。”
周抗结果地图,然后把郭猛、韩彰、郑雄叫了过来研究半天后,周抗过来对骆统说道:“教官,我们刚才研究了下,整个金鸡岭有土匪头目两人,土匪七十多人,在金鸡岭的半山腰有寨门一座,派有二十人把守。由于金鸡岭三面悬崖,所以如果我们正面强攻山门,显然会造成很大的伤亡,所以我们决定,在金鸡岭西侧的山崖采用攀登的方法进入山寨。由于金鸡岭山寨西侧的山崖最陡,所以土匪的防范也是最薄弱的地方。由于此处距离地面最低只有不到四十米,所以最适合短距离攀爬。我们决定白天攀爬安装绳索,然后晚上在通过绳索进入山寨,进入山寨后,有郑雄率领第三组前去控制寨门,为我们撤退打通通道。我率领第一组直接寻找两个土匪头目住所,想办法直接控制住两个头目,而韩彰则率领第二组从旁策应我。一旦我得手,那么我们就能够很容易的控制住整个土匪,一旦我失手,那么我们两组将分头行动,分头突袭,突袭完成后,立即冲寨门撤退。白天安装绳索和突袭土匪头目住所这两项工作将是此战的关键所在。”
骆统听完周抗的作战计划,不住的点头道:“你们制定的作战计划不错,白天安装绳索和突袭土匪头目住所确实是此战关键点,你们也抓住了。但是你们记住,在土匪营寨一旦控制头目失手,要分头行动,多带火油放火,引起土匪骚乱,你们的行动计划就更容易了。”
周抗听到骆统的话点头说道:“是的,教官,我们记住了。控制头目失手,放火引起骚乱,趁乱下手。”
骆统说道:“第一次制定作战计划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容易了,明天你们就开始准备吧,我在山下为你们准备好庆功宴。”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周抗就带着郭猛和第一组的队员出发去了金鸡岭的西侧悬崖。
等来到悬崖边时,周抗吩咐道:“所有人员检查绳索,是否安全结实。”
郭猛等人检查完毕后说道:“回队长,一切全部准备完毕。”
周抗抬头看了看,这个悬崖并不是特别高,虽然陡峭但是还是有很多下足的地方,和平时训练的悬崖相比要容易上不少,可是这是第一次做实战,心里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周抗猛吸一口气说道:“行动。”
随着周抗的命令下达,第一组的队员像猿猴一样,贴着悬崖就上去了。
整个攀爬过程用了半个时辰就完成了,安装隐藏好绳索,周抗带领队员回营地去了。
整个白天,三十多个特战队员都在养精蓄锐准备晚上的战斗。
等到黑夜降临,整个营地的气氛突然间紧张了起来。
骆统心里也明白,毕竟这一次是他们第一次作战,肯定还有些紧张。
骆统来到队员面前,笑着说道:“我看大家都有些紧张,其实你们不必那么紧张,山上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你们只需要上去,用自己手中的利刃毫不犹豫的花开敌人的胸膛就可以结束战斗了。你们记住山上的都是一群暴徒,他们的手上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所以你们抛弃你们的仁慈之心,用手中的武器所有惨死在他们手中的无辜人等伸张正义。在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和队友的犯罪。这群土匪是一群亡命之徒,你们一定要互相配合,互相提醒,最后在队长的带领下全身而退,我在山下为你们庆功。好了,大家开始行动。”
随着周抗的一声令下,三十多个队员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三十多个黑衣人出现在金鸡岭西侧的悬崖下,接着微微的月光,周抗他们很快找到了白天安装的绳索。周抗这时把大家教导跟前说道:“郑雄你们第三组的任务是上去后马上突袭寨门并控制寨门,守住大家撤退的通道。韩彰你们第二组的任务是为我和郭猛他们突袭土匪头目监视外围土匪动向,一旦事情暴露,立即分头开始放火引发土匪骚乱,并趁乱突袭外围土匪。郭猛你们第一组的任务是和我一起突袭土匪头目住所,控制土匪头目。大家听明白各自的任务了吗?”
“明白!”
“好,现在我和郑雄第三组首先攀登,上去后留下两人监视悬崖,其余人立即突袭寨门。韩彰第二组第二批攀登,郭猛第一组第三批攀登。现在行动。”周抗的命令一下达,郑雄的第三组成员马上熊动了起来。
周抗也紧随在郑雄后边,上到了悬崖上。
悬崖上边是一小片树林,平时只有三五个土匪白天巡逻,晚上这里就没人巡逻了,土匪们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从这里发动进攻。
在小树林中,周抗和第三组成员集合完毕,命令道:“郑雄,你们第三组马上突袭寨门,并控制住土匪不得发生响动。现在行动。”
郑雄带着第三组队员借着树林的保护,不多时就消失在了远处。
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所有队员都上来了。
周抗看着韩彰和郭猛说道:“郑雄的第三队去控制寨门了,现在我们分为两组。我们的突袭路线大家都记清楚了吧。事关成败在此一举了。现在分头行动。”
周抗带着第一组队员,借着月色的保护,静悄悄的来到了土匪的后院。土匪后院的院墙并不高大,周抗第一个越上了院墙,趴在墙头上往院内望去。透过微弱的月光,发现整个院落呈四方形,南边是大门,天井当中种着几颗果树,东厢房和西厢房都已经没了亮光,在正屋,灯光依然明亮,不时的传出嘻嘻笑语。周抗对着郭猛打手势,让他留下两个队员守在院墙上,防止土匪逃跑出院。周抗自己则带领剩余的队员静悄悄的跳下院墙,溜着墙根来到了正屋窗户下。透过窗户的缝隙,周抗看到屋中总共有六个人,两男四女。对着门口的男人,个头不高,刀疤脸络腮胡一脸的凶相,双手搂着两个女人。在他对面还有一个男人,身穿素衣,高举酒杯说道:“大哥,最近兄弟们可是享福了,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美女美酒不断,兄弟我对大哥的敬意全在酒杯里,来干了。”
那个刀疤脸也举起酒杯说道:“兄弟,只要以后跟着大哥好好干,我保你日日美酒,夜夜洞房。你看那些个软蛋商人,只要我们把兵器一亮,他们就吓的屁滚尿流了。官府现在也没闲工夫管我们啊,最近整个黄县多少土匪出来明目张胆的抢劫也没见官府去剿过谁啊?再说了我们这个小门小寨的,怎么能够入得官府的法眼,再说了官府的军队都是些熊胆,他们才不会来这里和我们拼命呢?我们只需要安心过我们的逍遥日子就行了。”
那个穿素衣的家伙,把手在旁边女人的腿上一拧,满脸笑的说道:“大哥说的对,我们小门小户入不得官府法眼,就是清剿也是他大基山插云岭先被灭,到时候我们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逍遥自在去了,哈哈。”
周抗听道他们的讲话心中冷笑,再过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会率领大队人马全面清剿黄县的土匪,你们这群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周抗抬手做出攻击手势,周抗和郭猛率领四个人进屋控制,两个人在门口守着,防止他们逃跑。
周抗右手的攻击手势下达的同时,周抗郭猛和另外四名队员,抽出匕首,踹门而入,不等土匪头目反应,周抗和郭猛就控制住了二人,其他四个女人一见从外面进来一群蒙面的彪形大汉,手中还提着明晃晃的钢刀,顿时全部吓的花容失色,瘫软在地。
周抗手中钢刀家在刀疤脸脖子上,说道:“你是金鸡岭的大当家的吗?”
刀疤脸脸都吓绿了,这些人如神兵天降,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一点征兆都没有,两腿直打哆嗦,颤巍巍的说道:“是,我就是金鸡岭的大当家,各位好汉爷爷,各位英雄,你们要什么尽管取,只要你们能够绕了我的狗命,你们要什么我都给,好汉爷爷饶命啊。”
周抗一看他的这个熊样,只好笑,然后说道:“你们刚才不是还说官府不会奈何你们吗?不是说我们都是些熊胆吗?怎么现在没骨气了,真他娘的怂蛋。”
刀疤脸一听说是官府的官兵,脸更煞白了,俩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周抗抬脚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说道:“现在你们俩想活命的必须老实点,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要是有一点差错,你的脑袋就不会再长在你的身上了,听到没有?”
刀疤脸连连点头应承道:“官兵爷爷,官兵爷爷啊,你就是在借给我两个胆,我也不敢造次啊。放心我绝对听从大人的吩咐。”
周抗转身对郭猛说道:“你现在让你的人把这几个女的全部绑起来,堵住嘴。我们赶往前院,收拢土匪,让人给韩彰发信号,我们已经得手。”
带着队员押解着金鸡岭的两个土匪头目来到前院,刚刚进的大院,就有喽啰过来问道:“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不在后院快活怎么来前厅凑热闹啊,难道刚才送过去的四个娘们不带劲吗?”
刀疤脸没好气的怒道:“李二,你废话咋这么多呢,马上去集合所有弟兄来前院,我有事情宣布。”
李二看了看跟在刀疤脸后面的周抗等人,马上意思道不好,可能出事了,就像出去报信。
郭猛在旁边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一刀看在他脑袋旁边说道:“李二是吧,现在你马上按照我们的要求去集合全寨所有人员,如果当中你通风报信,那么你就不要在想活在世间了,现在马上去集合人员,就说大当家的再前院有重要事情宣布。”
不多时,所有土匪全部来到了前院集合,可是当他们进到前院时才发现,整个前院房上,屋顶都埋伏了人员,这些人都带黑面罩,一身黑衣,手中的短弩阴森森的对着大家。
人群中一见这样立马急了,喊到:“大当家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想独吞我们前几天抢下的金银财宝吗?你们也太黑了吧,你们吃肉啃骨头,我们大家难道连个汤都没有的喝吗?兄弟们抄家伙和他们拼了。”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扑的一声,一支寒森森的弩箭穿透了他的喉咙,翻身倒在地上死透了。
周抗从刀疤脸的身后侧步走到人前说道:“各位,只要你们不反抗,放心我不会要大家性命的,如果谁胆敢反抗,那么他就是你们的下场。现在还有人有意见吗?”
周抗阴冷的眼神扫射一圈,没人敢在答话。
周抗说道:“我们乃是黄县官府特种作战大队,我们今天晚上来此的目的就是剿灭你们这群土匪的,如果你们不反抗的话,我们回押解你们回黄县,然后依据法律公开审判,到那时你们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郭猛,命令队员把所有土匪绑起来押解到东厢房,关押起来,第二组队员负责看守。郭猛派人到前边寨门通知郑雄道大厅来,另外派人到山下去请教官,说我们已经拿下金鸡岭。”
周抗下完命令,带着第一组成员开始了清理整个金鸡岭的工作。
第一卷 第21章
骆统在山脚下营帐中等的有些焦急,踱来踱去。他对于周抗他们本次的突袭还有些不安,知道周抗派人来报告,已经拿下金鸡岭,他这可不安的心才放进肚里。
周抗派来传令的人带着骆统进进山,来到金鸡岭大寨大厅,只见灯火通明,周抗和郭猛、韩彰、郑雄等人正在审讯土匪头目,一见骆统进来了,立即起身敬礼道:“报告教官,周抗带领特战大队奉命突袭金鸡岭任务已经达成,逮捕土匪头目二人,活捉土匪六十三人,射杀土匪九人,我部两人受轻伤,无重伤或死亡者。”
骆统回礼说道:“很好,我对大家第一次的作战表现赶到非常满意,周抗你们几个队长和组长在任务结束后,写一份作战总结交上来。其他人该干嘛干嘛。”
其他人又开始忙碌起来。
骆统来到刀疤脸面前看了看问周抗道:“这个就是金鸡岭的大当家?”
周抗说:“对,此人叫牛石,本来是昌邑县内的一泼皮无赖,后来由于得罪了本县的大户,所以来到这里落草当了土匪。”
骆统这届问道:“他们的罪行可都问清楚了?”
周抗说道:“教官,所有人员的罪行已经审问清楚,只是除了活捉的土匪我们还在山上救了二十几个女人该怎么办?”
骆统一听就知道这是土匪抢上山的说道:“她们愿意回家的给他们些路费让她们回家,无家可归者把她们交给陈宫,让他来安排。”
周抗紧接着又说道:“属下明白了,刚才我们清点金鸡岭仓库,发现金鸡岭仓库中有大量的金银财宝,初步估算折合下来将近四五万两,另外在牛石和二当家的小仓库中还发现了不下五万两的财物,全部加起来我们这次行动最少获利将近十万两。”
骆统一听乐了,没想到搞个小土匪就能够活力将近十万两,拿自己要是把周围的土匪都宰了,那自己岂不是发财了。想到这里骆统说道:“本次所有参加行动的队员每人奖励十两,组长奖励二十两,周抗奖励三十两。你们本次行动迅速果断,配合默契,达到了训练效果,希望大家以后再接再厉。明日早上,派人通知太史慈,让他派人来金鸡岭押解土匪和运送金银财宝,我们在此修整两天,进行下一场实战演习。
太史慈很快派了一个连队的人员过来,把土匪和金银都押解走了,包括土匪抢来的女人。
调整的这两天,每天骆统都让他们拿着自己的作战总结开会学习,交流实战经验。
两天的调整期完后,骆统带领所有队员开始赶往下一个作战目标黑崖寨。
黑崖寨比金鸡岭要难攻的多,地势更加的险峻,土匪数量也要多上好多。
到达黑崖寨后,骆统问周抗道:“周抗,这次攻打黑崖寨你有什么想法,其他人有什么想法,都来谈谈。”
周抗第一个说道:“教官,通过我们这几天的观察,我们这次的行动难度要大于金鸡岭,首先地形上我们没办法强攻,第二黑崖寨土匪的数量和素质要高于金鸡岭土匪,第三黑崖寨有三个路径上山我们没办法做到全歼土匪。所以我们必须智取黑崖寨。”
郭猛接着说道:“周队长说的不错,我觉得我们可以采用假扮富商的方法,已有土匪出山,灭掉一部分土匪,用同样的方法多次分批的消灭掉他们。”
韩彰和郑雄也附和了郭猛的作战方法。
骆统摇摇头说道:“郭猛的方法可能成功也可能不成功。如果土匪非常小心,我们假扮富商他们派遣了多余我们三倍甚至四倍的人数,你们难道认为我们还有能力吃掉他们吗?”
众人一听不住的点头,对呀,如果土匪下山的人员众多恐怕就不能够一口吃掉了,甚至有自己陷入重围的危险。
周抗沉思半天后说道:“大人,我觉得这个方法还是有成功的可能性的。首先我们出去引诱的人员数量一定要严格控制,然后派人盯住黑崖寨,看他们是否出山人员过多,如果出山人员过多那么我们就应当立即放弃诱饵计划,改用其他方法。如果我们诱饵计划成功的话,我们可以假扮获胜的土匪混进山里,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黑崖寨。”
骆统听到周抗的计划不由的点头,周抗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啊。
骆统说道:“周抗的计划有一定的可行性,但依然不能够保证百分百的成功。以少胜多的作战方案的制定一种是全歼,一种是击溃。如果我们的目标是击溃的话,会很容易,只需要按照周抗的方法,派人混进山内,放火烧寨就能够引发土匪的混乱,并趁乱各个击溃他们。如果我们的目标是全歼的话,周抗的方法就不能做到完全歼灭,所以我们首先要知道我们这次行动的任务成功标准是什么,是全歼还是击溃?如果是全歼那么我们的作战方案就要在全歼土匪的前提下制定,如果是击溃那作战方案就应该在击溃土匪的前提下制定。你们觉得我们的此战目标是什么?”
周抗说道:“我们的作战目标就是全歼土匪,不留后患。”
骆统笑了笑说:“对呀,所以我们前边所制定的方案是不可行的,必须从头再来。”
周抗他们听了骆统的话,开始重新制定作战方案。
一炷香的时间,周抗走过来说道:“教官,我们制定了新的作战方案,你听一下。我们刚才经过更加仔细的研究黑崖寨的地形和土匪们的习惯,我们认为黑崖寨地势险要但是饮水问题使他们最大的弱点,如果我们在他们取水的时候投毒,那么就能够全歼所有的土匪。前段时间我们在做野外生存训练是发现有一种毒蘑菇,只要食用一点或者喝过用它们煮的一点汤汁,就会拉肚子,三天都不会好而且这种蘑菇汤稀释后并无什么异味。我们想去试验下,如果能够把煮毒蘑菇的汤汁多次放进土匪们取水的水源内,我想三天后整个黑崖寨的土匪不会还有人能够有反抗之力了。”
骆统听完周抗他们的作战计划,大笑道:“你们这个方案很好,能够发现黑崖寨地势的最大弱点就值得表扬,用毒蘑菇毒翻土匪的作战计划有效而且减少了伤亡的可能性,用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可以执行此计划。”
大家一听计划得到了教官的认可,都满脸兴奋,周抗马上吩咐道:“郭猛,你们的任务是监视黑崖寨土匪取水的习惯,并寻找他们的水源地。韩彰,你们的任务是尽可能多的寻找这种毒蘑菇,并大量采摘,回来后熬制蘑菇汤待用。郑雄,你们的任务是假扮富商引诱小部分土匪上钩,抓几个土匪带回营帐审问,取得黑崖寨里面最准确详细的报告。”
两天的时间,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就绪。郭猛回来报告说:“据我们打探,黑崖寨的土匪都是在每天的早上去东边的小溪中取水,每次是五个人同行,而且时间固定。”
韩彰报告说:“我们这次共计采摘了将近一百斤的毒蘑菇,熬制了不下一千斤的毒蘑菇汤,我们试验了下,如果在一百斤水中混入一斤的毒蘑菇汤,那么就会让人拉肚不止。”
郑雄也站起身来报告说道:“我们这次总共抓住了不下二十个土匪,据他们交代整个黑崖寨有三个头目,共计二百三十多人,分为前寨和后寨,饮水吃饭都在前寨,前寨有一个蓄水池,平常整个山寨人的饮水和吃饭使用的都是蓄水池中的水。最近黑崖寨的大当家刚刚抢了一个年轻的姑娘,明日所有的土匪都会聚集在前寨,大摆宴席庆祝大寨主纳妾。”
周抗一听乐了真是天助我也:“好,那明日就是我们投毒的好机会,郭猛你带领手下装扮成被俘的土匪明日拦住取水的土匪和他们套近乎,然后趁机投毒。”
一切就绪,第二天早上郭猛就带人出去了,快到中午是郭猛返了回来说道:“已经把毒蘑菇汤投进去了,这次我们加大了剂量,一桶水投了一斤,我们一直盯着他们进山才返回。我想他们喝完后今天晚上就不要睡觉了,拉死他们,明天早上绝对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哈哈。”
听到郭猛已经完成了投毒的任务,周抗的心总算落地了,然后吩咐大家休整,明天早上开始攻山。
第二天天刚刚亮,骆统、周抗就带领所有队员开始进攻黑崖寨了。
大家来到黑崖寨寨门前,连一个收为都没见,很轻松的就打开了寨门,进的前寨一看,大家乐的前仰后合的。
只见前寨大院中横七竖八到处躺的都是土匪,而且整个大院已经污秽遍地,臭气熏天了,土匪们那还有一点精神头啊,个个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看来昨天郭猛的下的剂量确实够大。
骆统笑道:“周抗你现在行使你的指挥权,开始分工吧。”
周抗吩咐道:“郑雄你们第三组负责清理院中所有土匪,全部绑了看押起来。韩彰你们第二组负责后院的所有土匪,也全部绑了看押起来。郭猛你们第一组负责土匪头目,把它们押解过来,我和教官要审讯。”
不多时,郭猛就带着队员架着三个大汉过来说道:“报告教官、队长,这就是黑崖寨的三个土匪头目。”
骆统看着这三个推都站不稳的大汉说道:“我是黄县县令骆统,今天带领官兵是来清账的,你们前段时间骚扰百姓,袭击商队,残害无辜,我今天代表黄县所有百姓判处你们死刑立即执行,郭猛给我砍了。”
郭猛抽出弯刀,三下就把他们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骆统件郭猛已经完毕,说道:“现在所有人员押解土匪和财物下山,这个鬼地方还是一把火烧了吧,另外周抗派人给太史慈送信让他们来这里押人和押送财物。”
到达山下,清点了下成果,骆统看着满地的金银财宝不得不感叹做土匪真好。黑崖寨到底是个大山寨比金鸡岭有钱多了,前后算了下最起码有接近二十万两,而且还有三十七匹马。解救出妇女儿童不下百人,活捉的土匪二百一十人。
妇女儿童送往工业园区让陈宫接受,反正那么多的工匠都是些光棍汉,正好可以解决点他们的生理问题,儿童可以从小接收新式教育,将来都是工人的不二人选。活捉的土匪除了罪大恶极的处死外,其他的全部进入苦力营劳动改造,没有工资报酬。改造成功后可以享受平民待遇。
不费一枪一弹,灭了两个山头,整个大基山的土匪们都震惊了,一时间整个大基山的土匪们人人自危,都害怕这支神兵突然降临在自己头上,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有些小的山寨干脆直接放弃自己的山寨,投靠了大的山寨。
经过一段时间的整合,整个大基山的土匪就剩下了四拨比较大的人马了。
第一卷 第22章
三个月的训练和实战演练结束了,骆统回到了黄县。
刚刚走到黄县的城门口,就见太史慈、陈宫、程昱还有华歆、王烈、国渊、谅茂、管宁、邴原、郑玄都在城门口站着,迎着骆统的归来。
除了这些人,城门口还聚集了不少的百姓,欢呼着,他们是打心眼里用带现在的县令,他除了免税负,轻徭役,还给给大家领上了致富之路,听说最近带领一支神兵,不费吹灰之力剿灭了大基山两股土匪。
骆统赶忙上前行礼道:“怎可有老众位出城相迎呢?”
太史慈第一个说道:“大哥让最近一个月的时间真是神兵天降,灭了两股土匪,震慑了整个大基山的土匪,弄得他们人人自保,最近一段商人们都说黄县的治安好了很多,大哥辛苦了,你为我黄县百姓抛头颅洒热血,我们出迎也是应该的。”
程昱笑了笑紧接着说道:“大人不必自谦,比起大人在第一线剿匪的辛苦,我们出城相迎算不得什么辛苦,大人能够训练出这样的神兵,真乃我黄县百姓之福啊。”
郑玄看着自己眼前的年轻人,心中充满了感慨。这个年轻人不但治理百姓非常独到,而且颇具智慧,现在又能够训练出神兵作战,真是天才啊,纵观天下青年才俊,恐怕都不能和他相提并论,铲除宦官和大汉中兴恐怕此重任也只有他才能够担负的起啊。想到这里郑玄出列说道:“恭迎大人回城,老朽在这里给大人贺喜了。大汉有大人这样的青年才俊何以不能中兴啊。”
骆统赶忙回礼道:“郑老先生过誉了,些许成绩怎能够得老先生如此赞誉啊,为我大汉百姓谋求幸福安康乃统之夙愿,为我大汉中兴出力乃统之职责,本分之事,不必如果赞誉。”
郑玄听得骆统的话心中惊叹,能够取得如此成绩而不骄不躁,心性还能如此平和,这样的才俊真是少见。
陈宫、华歆等人也一一过来寒暄之后,在众人和百姓的簇拥下,骆统回到了县衙。
一进县衙,骆统就马上召集众人开会。
骆统这一走就是三个月,目前黄县的所有工作的进展状况虽然程昱和陈宫不时的派人汇报情况,可是骆统还是想亲自听听他们汇报。
骆统见大家都来齐了,起身说道:“诸位同僚同事,我离开县衙三个月的时间,虽然不时的收到大家的汇报,但是总没有当面了解的详细。现在请诸位把这三个月黄县的发展状况一一详细的介绍一下。仲德啊,就有你先开始吧。”
程昱听到骆统的问话站起身来,一躬身施礼说道:“诸位同僚,我们黄县在大人离开的这三个月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以说整个黄县现在已经整整比大人离开时提高了一倍以上。由于郑老先生等人的加入,我们的工作效率提高了很多。现在整个黄县人口比刚开始增正了一倍以上,目前整个黄县的人口达到了两万六千多户,人口十三万四千余人,每月赋税达到四万一千多两,比原来黄县整年的赋税还高出一倍,今年由于大人大修水利,今年的粮食马上也将获得丰收。通过减免商业赋税和政策支持等我们黄县现在注册的商铺不下五千家,新建工厂不下三千家,他们目前使我们财政税收的主力军,占到了整个税收的七成以上。另外就是流民的问题,我们目前登记在册接收的流民总共有五万多人,这五万多人除了工业园区吸收了将近八千人外,修路我们吸收了将近一万人,军队扩充和预备役的安置吸收了将近七千人,建设黄县到芦江镇之间的新城市建设需要了两万五千人,目前各家商户和工厂都存在这严重的用工不足局面,所以流民吸纳的工作还要继续进行。学校和医疗卫生系统的建设已经接近尾声,目前我们的规模平均是每三千人拥有一所学校,一所卫生诊所。共建立公立中学二十所,技工学校十所,大型医院三家,大学成立一家,由郑玄老先生担任校长。现在我们的道路已经修通了整个县城通往境内比较繁华和聚集的乡镇公路二十三条,合计里程达到一千多公里,目前中华运输公司的四轮马车已经开始了营运。按照大人的规划,我们的县城将来要扩展到芦江镇,这中间的大片空地目前已经全面动工,光是工厂就建了不下两千家,居民区修建了不下三十个。农业种植方面,由于大力修建水利,目前垦荒面积三万多亩。经济、工业园区和军队等方面的问题油公台、子义他们详细的介绍。”
听完程昱的介绍,陈宫站了起来说道:“我负责的工业园区通过这几个月的发展,目前拥有工厂不下一千家,其中我们自己的工厂四十多家,合作经营的工厂达到了六百多家,其他的都为吸引过的富商们自营的工厂,他们目前都按照大人所提供的政策和做工制度运营,上月曾经发现几家工厂可口工人公子,目前他们的工厂已经被我们取缔了。我们现在自己的工厂每月能够产生效益七十余万两,目前的马车、肥皂、香精、家具、纯碱和制盐及新式铁器日用品供不应求,我们现在正在想办法增加产量,扩大生产规模。我们自己的研发部门目前正在积极的研究大人所提供的其他新型产品,玻璃制品的烧制工作还差最后一点,如果试制成功,那么他将给我们带来无可估量的收入。另外就是工人的培训和技工讲师的培训。目前我们技工学校建立了三所,全部招满了学员共计六千余人,但是跟我们的用工缺口相比还是有比较大的出入,但是技工讲师却严重不足,目前它是制约我们学校规模的最大因素。下一步我们准备加大讲师的培训。其他的方面都很正常。”
陈宫说完后,骆统说道:“对于技师的培养你们必须加大投入力度,目前的解决办法可以让马上面临毕业的学生采用实习的方法,来代课,这样可以在目前的状态下保持一定的技师培训队伍数量,以后可以开设专业的技师培训专业,来加强技师的培养。”
陈宫听完骆统的话说道:“目前我们的学校刚刚开始培训,培训周期都挺短的,这样倒是可以加大培训技师的数量,可是教课质量上就没有保障了。”
骆统说道:“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要生产工人,并不见得需要特别高质量的工人,所以可以在目前阶段让那些培训快结束的人员中选拔愿意当培训技师的人员中进行选拔吗。另外培训技师的工资待遇,要提高,来吸引人员加入培训技师的队伍中来。”
等到技师的问题解决后,太史慈站了起来,行完军礼,说道:“大人,目前黄县有军队三千人,警备监察部队五百人,预备役部队五千人。整个黄县部队有两个团外加一个骑兵营组成,所有装备已经装备到位,能够但当的起黄县的保卫工作。目前我们部队的骑兵营,已经能够出击参加战斗,有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能力。警察部队由武安国负责,负责整个黄县的治安工作。预备役也有武安国负责,目前整个预备役队伍为五千人,目前正在执行修建黄县到东莱郡城的道路和黄县到蓬莱、牟平、即墨、东武的道路修建工作。”
等太史慈说完,国渊站起来说道:“根据大人所指定的官员准则,我们每个月都公开公布政府部门所有成员的工作业绩和考核。到今天为止,发现和惩处贪污受贿官员、失职渎职官员共计三十一人,判处死刑六人,关押二十一人,开除四人。在修建道路和修建水利帐务清查中发现多家商户有行贿和不正当的经营手段,目前终止合作商户七家,罚款商户二十九家,共计罚没银两三万五千余两。老百姓对于我们政府的形象比前三个月上了一个台阶。”
华歆等国渊说完后站起来说道:“赋税等各个方面刚才程昱大人已经说过了,我现在做些补充。虽然我们调低了农业赋税和徭役,但是有了商业的补充,所以我们的税收目前处在高速增长时期,目前的商业税收在以每个月递增两成的速度在增长。尤其是工业园区的税收。由于我们扶持了大量民间富户开工厂,为我们加工原材料,带动了一大批有特色的乡镇,他们直接为我们的税收做出了增长的六成贡献。所以我们还应当加大民间经商的动力,让他们为我们的税收工作做出更大的贡献。另外就是道路收费问题的论证,目前我们县域内的道路已经修建了不下三千里地,和外线相连的公路目前开通了七条,按照大人的指示,所有的道路在县界建筑收费站,只要是进入黄县的所有马车等交通工具一律收费的原则,目前运行状况良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为我们县的财政收入贡献了将近七万两白银。所以我们觉得应该在所有公路上设立收费站,这样可以加大我们的财政收入。”
骆统看着华歆说道:“华先生,我们收费并不是为了增加财政收入,如果是为了多收税那么我就不会只要求你们在县界收费了。我要求你们收费的目的是保证公路的畅通和养护,维修公路和修建新的公路凑集资金。以后所有公路的维修和养护费用全部从收费站的收益中提取,所有新建道路的资金也将从收费站的收益中支取。所以我们的收费站不是增加税收的手段,它只是我们凑集修路资金和维修养护公路的手段。毕竟养护这么长的公路光靠政府的投资是不够的。”
华歆听完骆统的话不住的点头说道:“大人考虑的极是,看来是子鱼把这件事考虑浅了。”
华歆坐下后,王烈站了起来:“大人,我目前暂时负责经济这一块,目前根据我们的了解,我们先目前每月的经济总量能够达到将近一百八十万两,目前在全国都是不多见。我们的中华运输公司,目前已经扩张到了冀州、兖州、豫州、青州、扬州和司隶,目前拥有四轮马车不下七千辆,我们的销售部门也跟着运输公司的加布遍布这些州郡。宝马车辆公司现在平均每月能够销售出将近四千两马车。香精,肥皂等日用品的销售都随着我们的销售公司的建立而行销各州郡,目前我们共拥有销售人员将近三千人,我们的几个公司每月所带来的利润不会低于一百二十万两。”
郑玄听完前边几人的介绍吃惊不已,自己到来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黄县整个就有伤了一大步的台阶。想想自己刚开始是听说骆统在全县免费授课,而且特别注重文化修养才来的。现在跟随自己过来的弟子朋友都成了骆统的手下,连自己也成了黄县的大学校长,这个年轻人真的了不得,不知不觉中把我们都带到了他的道路上来。
总人讲完后,骆统说道:“感谢诸位的努力,统得诸位相助,真乃幸事也。黄县百姓不会忘记诸位的功德的。”
寒暄过后骆统话锋一转。
第一卷 第23章
骆统站起身来说道:“仲德你和管宁、邴原打理县衙一切事物,现在重中之重是修建道路和新城区的修建工作,继续加大流民的吸收力度,加快商业和城镇交通的建设,严格执行农民秋收工作和秋种工作,要加亏港口建设。”
“公台,你目前除了继续加大工业园区的建设外,需要加快许多新项目的研究和技工的培养。另外要加纸张的研究,要尽快的拿出实验品,还有就是活字印刷术的字模的刻篆也要加快进度。我编排的教学大纲,一旦纸张成功试制,那么加紧印刷,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园区学校进行普及教育了。”
“子义啊,你马上回去开始准备剿匪工作,安排部队进行实兵演练,等待命令,所有部队成员一律不准休假。”
安排完这些工作,骆统把所有人都屏退后,独独留下了郑玄。
郑玄也是纳闷,县令独独留且下他有什么事情。
骆统见郑玄很纳闷,就笑道:“郑老先生不必诧异,我留你下来是有事相询。”
郑玄看着骆统说道:“那不知大人有何事相询啊?”
骆统说道:“我在全县四处设立学校,推广教育,可是目前的教授科目上我存在很大的异议。所以我想更新现在课堂上的教学内容,加入数学计算、自然学科、经商管理和天文地理等内容。”
郑玄一听骆统所询之事,立马脸沉了下来说道:“自古经义乃正统之学说,何以大家不学经义而学什么自然科学,数学经商等乌七八糟的东西有伤风化啊。只有讲经学义才能教化人之心灵,才能让人晓知礼义廉耻。人若不知礼义廉耻,何以立身,无立身之本,何以能够监国,何以能够为黎民百姓做的榜样。”
骆统一听老头的言论也没生气,只是笑了笑道:“老先生说远了,并不见得飞的学习经义传统才能为国出力,并不见得学习经商之术,学习计算之说就不能够当人榜样。经义传统当然要学,而且还要加大力度,但是其他课程也必须开设。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并不见得都是国之栋梁。我想知道,圣贤书中有没有我们整个天下到底有多大,圣贤书中有没有讲到我们大汉总共有多少人口,圣贤书中有没有讲到我们的四周除了蛮族外是否还有其他和大汉一样的国家,圣贤书中有没有讲到人为什么要吃饭,人为什么要睡觉,圣贤书中有没有讲到船是怎么样飘在水上的,圣贤书中有没有讲到我们怎么样提高农业生产的产量,我想着所有的问题都不是圣贤书中所能够讲到的。”
郑玄听完骆统一口的质问,满脸的惊讶,然后说道:“我们为什么要知道我们天下有多大,我们为什么要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口,难道不是地越大,人越多越好吗?”
骆统哈哈大笑,真是迂腐的老头啊。
“地并不见得是大就好,人也并不见得是多就好。如果我们只有十亩地,而又一千口人,那你说是人越多越好吗?如果我们只有十人,而我们需要种一百亩地,那么你能说地越大越好吗?我们知道了我们国家有多大,我们知道了我们国家有多少人口,我们才能够更加准确的制定国家政策。我们能够知道人为什么吃东西,那么我们就能知道我们人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我们就可以了解我们的身体构造,我们就能够预防疾病,并制定相应的对策来控制疾病。至于我们知道了船飘在水上的原因我们就能够制造更大的船只,到时候我们就能够行驶在大海之上,我们就能够让我们的文化,让我们的商品传扬到更远的地方。我们学会了精耕细作,提高农业产量,我们就会有更多的粮食,就会让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再挨饿。我想这些东西的作用比我们圣贤书中的经典更加的有作用吧。农民商人及天下的大众苍生他们所需要的不是经典学说,他们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填饱肚子,平平安安的生活。我们学习经典学说是为了什么,还是为了天下苍生服务,可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天下苍生需要什么?还怎么能够为他们服务,还怎么能够为国家的中兴群策群力呢?”
郑玄听完骆统的话,脸白一阵红一阵绿一阵。
骆统紧接着又说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如果我们之一新制度圣贤书,而忽略了国事,家事,天下事则就成了读死书,呆板,迂腐。我们读书并不是说不读圣贤书,古人传下来的经典,我们当然要继承,不但要继承,我们还要把他们发扬光大。继承和发扬光大,也并不见得就不能够学习自然学科,学习天文地理。如果我们能够两者同时兼顾,那不是很好吗?老先生你来看看我我所编撰的数学课本。”
郑玄接过骆统按现代小学课本编著的数学课本,看了几遍后说道:“大人,真乃天才啊。如果计数工作采用这种方法和书写方式则可以大大提高效率啊,各种复杂的问题都能够简单的解决了,妙哉啊。”
骆统说道:“那么就说,郑老先生同意传授学生们自然学科等内容了。”
郑玄微微笑道:“既然这些学科能够为苍生带来这么多的好处,我们为什么不能学习呢?”
骆统见郑玄能够接收其教育方法,非常高兴。
郑玄然后接着说道:“大人能够开讲授学,乃天下第一幸事,玄当授之。大人管理百姓,依法治第一,当如秦之李斯。依法治世,荐才而不及出身,赏罚分明,而百姓群服。开诚布公,有节有据,乃让人信服,所以发展顺利。大人当继续行之,则黄县百姓得福,大汉中兴。”
骆统笑笑说道:“百姓信服者,吾之法制也。我们只要能够以身作则,依法行事,赏罚分明,则人人效仿,而天下开明,民众归心,则天下太平矣。”
郑玄看了眼骆统说道:“天下开明,民众归心,则天下太平。现今之天下还开明乎?宦官当政,而小人坐于高堂,贪官污吏遍地横生,民心尽失矣。百姓生活何其苦也,而小人何其得意也。君有力挽狂澜之才,为何安心偏安于一隅呢?”
骆统则笑道:“我虽有大鹏之志,有经天纬地之才,有何用?如登庙堂,则必同流合污,让是不能溶于其中,则必缚手缚脚,有大志而不能终,有大才而不得用。所以,宁可偏安小隅,徐徐图之,而不愿在庙堂之上缚手缚脚。实际行动起来,我们接近我们目标的拘礼救回越短。如果天天空谈自己有济世之才能,因小人而不能施展,则终日对酒当歌,等待小人落幕。我不会,我一直以为,空谈不如行动。行动起来,你才会离目标更进一步。偏安一隅,并不见得就一定不能够施展自己的才华。河小而水动,则必归流入海,林小而繁茂,则必倦鸟归林。”
郑玄听完骆统的话,哈哈大笑,说道:“好心境,能够做到不以善小而不为,骆大人必将能够大展鸿图的。郑玄虽然老矣,也愿助大人一臂之力。”
骆统哈哈也大笑道:“郑老先生愿助统一臂之力,乃统求之不得之事。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哈哈,对,我虽老,但亦能食。今后,大学教育之事,我定当承担起。善小之事多为,则大事成矣。”一旦想通了前后关节所在,郑玄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等郑玄走后,骆统也是心中高兴万分,能够的郑玄归心辅助,那他带来的其他人就都能够留下来了,这样就解决了自己人手不足的问题,学校在经过三年的发展,那么人才就会不断的涌出,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想到这些,骆统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在目前站稳了脚跟。
这时程昱进来,见骆统说道:“大人,刚刚青州刺史府黄琬黄大人派人送来一封公函。”
骆统急忙问道:“仲德可曾问送信之人,刺史大人有何指示。”
程昱满脸的兴奋,说道:“其实这次刺史大人派人送公函,我应该给大人道喜的。这次黄大人得皇帝隆恩,迁任朝中太尉一职。临行前,东莱太守张峻告老还乡,黄大人知你在黄县所取成绩甚佳,所以荐你接任东莱太守之职。公函一到,立即赴任。大人信中还说,汝乃国之栋梁,希望能够以民生为本,为大汉中兴出力。”
骆统一听恨不得蹦起来。立马问道:“仲德所言可真?”
程昱在一旁立即说道:“千真万确,黄大人公文还在此。”
骆统接过公文仔细的看了一边后,说道:“仲德,刺史此去京城任职,我们要备下厚礼答谢黄大人。另外派人和大人一起进京,以设立分公司为由头,在京城建立我们的落脚点,尽量在朝中多走动,建立我们的关系网,朝中信息对于我们非常重要,这次一定要安排妥善忠诚之人前去负责。”
程昱说道:“厚礼已经备下,上等绸缎五十匹,上等香精二斤,豪华四轮马车两辆,新品玻璃制品十件,新刊印书籍十套。大人说进京设立分公司事宜我觉得可以派李欣李主簿负责,此人颇具玲珑之心,而且能言善辩,通过这半年多来的接触,忠诚上面没有问题。”
“好,此事就由你负责,尽快安排。黄大人什么时间启程?”
“下月初一启程,也就是后天。”
“看来赶不上送他一程了。这样,今天晚上你就安排李欣出发,连夜赶往刺史府。明天早上所有人员必须全部到县衙开会,商议接任东莱太守一事。”
程昱告退离开,骆统心里那个美啊,不由得嘴上哼起了小曲。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红尘多逍遥。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门外守卫听见大人唱歌,都心里纳闷,今天大人是抽了那根筋,这么兴奋,出门时还不住的跟我们握手。
------------------------------------------------------------------
第一卷 第24章
当第二天骆统来的县衙大厅时,发现众人已经全部到齐了。
程昱可能已经告知了众人骆统升任东莱太守的消息,各个脸上都是满脸笑容,神采奕奕的。
骆统就坐后,先问程昱道:“仲德,昨天可曾安排李欣随黄大人进京。”
程昱站起身回道:“昨天晚上李欣已经出发了,包括给黄大人准备的礼物也一并带走了。”
骆统接着又说道:“可能大作家都从仲德那里听说了,我已经升任东莱太守,今后我们肩上的担子会更重,希望各位今后更加努力的工作。现在大家都各抒己见,谈谈对于接任东莱太守一事的看法。”
底下人,交头接耳谈乱了半天,陈宫第一个站起来说道:“大人接任东莱太守一事,必须肯定这是一件对我们大家都有利的好事。但是我个人认为这件事我们必须慎重对待。其原因有以下三点:第一、接收东莱郡,我们就需要整合东莱郡所有地方和官员,我们的任务将会加重,目前整个黄县的发展处于高速发展时,大人的突然调离必将产生重大影响。第二、我们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制成整个东莱郡的开发,所以在制定各种发展方针和政策上必须慎重。第三、整个东莱郡的官员问题。我们大家和大人一条心,齐心协力才开创了目前的局面。目前我们不能够保障整个东莱郡官员和我们大家一条心,所以即便是我们投资进行开发和发展,也并不见得能够取得象黄县这样的局面。所以我想大家要慎重对待这个问题。”
听完陈宫的话,大家都觉得有道理,虽然目前黄县的发展状况良好,但是并没有真真正正的打下坚实的基础,目前集中所有的精力和财力物力人力已经快到极限了,如果地盘扩大好多倍,那么怎么样解决这些问题呢?
管宁这时站起来说道:“大人,目前黄县发展正处于高速阶段,所以任何抽调黄县财力物力和人力的方法都不可行。去接任东莱太守就只能是大人一个人,所以我觉得目前的局面大人接任后可以先进行大规模开发。我们可以以黄县为样板,吸引无极甄家和东郡卫家等富商们进行小规模开发郡城,等到黄县开发完毕后,在集中物力进行大规模开发。然后就是官员问题,大人可以抽调我们警察部队精英,组成巡查部队,经常性的巡视各个县衙,并且每一个月要进行公务随机抽查,一旦发现有失职渎职,贪赃枉法,行贿受贿,欺压乡民的官员立即公开审理,进行公判,震慑各地官员,我们就能够赢得民众的拥护。这样的话就算那些官员不和我们一条心,最起码我们能够保证在过渡期间,整个东莱郡的安稳。”
管宁说完坐下后,王烈接着管宁德话说道:“除了这些,我们还可以采用黄县这样的方式,挑出两个离我们比较近的邻县,支持一些大户发展工厂,为我们加工原料,带动一部分民众加入。这样我们在后期发展时就会减少很多阻力。其他县见到大人确实有发展东莱郡的计划,那么为了自身利益哪些大户就会加入我们的行列,这样我们就可以在民间拥有巨大的影响力,从而孤立哪些和我们不是一条心的官员。”
郑玄说道:“我们可以从我们大学中挑选优秀的人才,跟随大人赴东莱上任,每隔三个月轮转一批,这样既能够锻炼他们,也减轻了大人的压力。”
华歆接着说道:“除了这些之外,我们还有一条震慑他们的方法就是剿匪。东莱郡位于东部,而且海防甚长,所以土匪强盗经常出没,太史将军训练精兵已经半年之久,我们也可以放出去进行剿匪了,我们能够剿灭土匪,还百姓一方乐土,我想有了百姓的拥护,有些许小鱼也就翻不起大浪来了。”
太史慈一听华歆的话,立马起身道:“大人,只要大人一声令下,我们三千健儿绝对能够荡平整个东莱郡的土匪,保我一方百姓的平安。”
等到他们都说完后,骆统站起身说道:“大家刚才的建议都很好,我觉得可行。另外有一点就是离开黄县,那么我们就不能够保证不收朝堂上小人的制约了,到时候就要提防他们的敲诈勒索和陷害,这也是我派李欣进京的目的。除了这些外就是太史慈,你目前的最主要任务是一个月内剿灭黄县境内的土匪,然后在年底之前荡平整个东莱郡内的土匪,剿匪结束后驻扎东莱郡城。匪患不除,我等发展皆不稳啊。管亥留守黄县,部队再行扩充一个团的编制,由管亥带领训练守护黄县,另外就是通知周抗,让他们在部队中严格按照要求挑选一百人扩充特战大队的规模,由周抗按照我以前的训练方案进行训练,老特战大队士兵除了郭猛的第一组,其他的由我带往郡城赴任。工业园区的发展还要加大力度,新城的建设和道路的建设一刻也不能够停,学校等等事物需要你们大家群策群力。郑老先生对于将要刊印的教材和书籍一定要多家用心。我两日后出发赴东莱郡城上任,黄县就拜托大家了。”
骆统紧接着又说道:“我此去赴任,只带公台和大学中选择可造之才十人随我赴任,另外通知甄方和卫弘,我两日后赴任东莱太守之职。黄县所有事情由程昱负责,如遇分争或大事不可绝,可派人前往东莱送信。好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郑玄说道:“大人,我有一朋友在东莱郡府担任书佐,叫孙乾,此人颇有文采,大人到任后可以重用此人。”
骆统一听了了,这不是挖刘备的墙角吗?
程昱站起身来说道:“大人放心,我等一定尽心尽力,完成大人嘱托。”
安排完说有事情,两日后,骆统带着陈宫及郑玄所推荐的十名大学精英和二十多人的特种作战大队士兵组成的卫队西去东莱赴任。
一路上黄县境内到处都在动工修路和修建工厂,一副繁忙的景象,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陈宫对骆统说道:“大人,对于我们这将近半年的发展所取得的成就,看看现在人们的幸福表情,颇感欣慰啊。”
骆统笑了笑说道:“公台啊,我们目前虽然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和全天下的百姓利益比起来,我们还任重而道远。”
这时车队突然停了下来,韩彰在外边报告说:“教官,前边县界处有人闹事,道路已经被堵。”
骆统掀帘说道:“怎么回事,让边界守卫过来搭话。”
一会韩彰领着一个年轻的过来施礼说道:“卑职李成参加大人。”
骆统说道:“李成,前方何故堵路啊。”
李成回话道:“启禀大人,前方有一群流民想要进入我们黄县,按照规定,所有流民必须接受检查,查明来历登记在册才能放行,而且必须前往我们统一的安置地芦江流民安置营地。可是这一群流民不接受检查,而且还想动手殴打我们的工作人员。”
韩彰在一旁一听就怒了:“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殴打我们黄县的工作人员,还反了天了,王凯你给我说是谁干的,老子立马把他抓起来。”
李成急忙说道:“大人不可啊,我们县衙有明文规定,所有人员在没有经过县衙审判和定罪期间,所有人都是自由的,我们无权拘役和逮捕扣押。如果需要必须经过县衙的批准方能由警察部队逮捕归案,如果有人私自逮捕和扣押人员,属于严重违法行为,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韩彰一听就有恼了,说:“如果明明知道他们是罪犯,我们也不能够将其逮捕归案吗?”
李成说道:“在没有经过县衙审判,所有人员只是嫌疑犯而不是罪犯,经过县衙审判后才能给其定刑。”
韩彰一听还要说些什么,陈宫赶忙拦住他说:“韩彰,私自逮捕和缉拿他人是要判监禁十年以下的。我们不同意私自逮捕和缉拿他人,就是为了消除私下斗殴,欺压百姓等等之举。我们要让大家都相信法律,相信法律是会给大家一个公平和公道的。让大家的权利在收到侵犯时,能够想起来用法律的武器来维护自己的权益。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动不动的就动刀抓人,那整个社会还不乱了。今天你抓我,明天我抓你,这样的社会秩序,老百姓们该怎么办,哪些没有武器的平民该怎么办。你这样私下缉拿和扣押他人只会让矛盾更加激化,而一店好处都没有。我们要让大家相信法律,拿起法律的武器,让他们放下自己手中的刀,这样我们的社会就会安定很多,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会和谐很多。”
骆统在一旁说道:“好了,韩彰所有事情不是你抓几个人就能够解决的,李成说的不错。我们要给人以充分的自由和尊严,但是这是在你遵守法纪的前提下。如果你不遵守法纪,那么你的自由和尊严也将不受到我们保护,我们有权利采取武力的手段剥夺其自由的权利。所有人员不得私自动刑和关押缉拿他人。李成你为什么不教育和规劝他们呢?”
李成说道:“大人,我们教育了,也规劝了,可是他们说他们不听啊。”
骆统听完后一皱眉说道:“那好,让我过去看看。”
说完,李成带着骆统和陈宫来到流民闹事的地点。
第一卷 第25章 臧霸
前边十几个衙役见自家大人来了,赶忙施礼让开一条通道。
在衙役前方十几米处,站立着一群人,老少妇孺皆有,不过个个看着都是面黄肌瘦,无精打采的,不是还有几个小孩在周边跑来跑去,他们对于大人们正在干什么根本不在意,自顾自的在嬉戏玩闹。
骆统站在人群前面喊道:“大家都安静下,本人乃黄县县令骆统,方才听县吏说诸位不愿意接受检查和登记,我想问问诸位到底是什么情况让诸位堵住了道路。听一面之词不可信,我想听听诸位的说法,不知你们中谁是带头之人,可否上前搭话?”
骆统话音一落,前方人群中走出一位彪形大汉,体型魁梧,脸色黝黑,双手作揖说道:“泰山郡华县臧霸臧宣高拜见县令大人,刚才县吏说的不差,我们确实不愿接受检查和登记,皆因在前方几县路过时,我们被那些县吏官员已经盘剥一空了,实在是没有钱物在缴纳过路费和安置费了,所以才起争执。”
骆统听得大喊自报家门华县想臧霸,心中一乐,又一个名人出现了。
骆统韩国李成问道:“李成,你可把我们安置流民的政策告知众人?”
李成说道:“启禀大人,我等还未来得及告知,他们就闹开了。”
骆统说道:“李成,所有的流民在进入黄县的时候,必须在检查前事先声明我们的流民政策,并且不得强制吸收流民,流民在听完政策后,有权利自己做出决定,是否来黄县进行安置,尔等可是不知否?”
李成吓得一哆嗦,立马跪下来颤颤巍巍的说道:“大人,小人都是让奖金给闹得,因为县衙有规定,如果每月能够吸收流民一千人,则奖励每人二十两白银。小人被奖励冲昏了头,只想让他们尽快地接受检查,登记在册,所以未曾提及安抚流民政策。”
骆统一听恍然大悟说道:“李成,这次念你能够自行告罪,就酌情处罚,罚除俸禄一月。”
李成赶紧一搽自己的冷汗,告谢道:“谢大人,谢大人。”
骆统转身对着臧霸一鞠躬说道:“刚才的事,都是我们的县吏没有讲清楚我们的政策,带给大家不便,我在这里替他们向大家告罪了。”
臧霸等人一见,骆统没有把他们抓起来,还给他们赔罪鞠躬,真是受宠若惊啊。
臧霸心说,这样的大人还真的和别的地方的县令不一样,不但没有把自己等人抓起来充当苦役,还把自己的县吏给处罚了,真的是和老乡们传来的消息一样,看来这个县令十有八九是个好官。
臧霸赶紧回礼道:“大人那里的话,我们闹事在先,怎可让大人给我们施礼赔罪呢。”
骆统这时说道:“诸位,刚刚县吏没有把我们的政策将给大家,所以造成了朔方的误会。我现在把我们安置流民的政策讲给大家:第一、所有流民入境时都必须接收检查,查明来历,登记在册方能进入,不得盘剥流民财物和收受流民贿赂。第二、入境时由县衙工作人员带领,统一安置到流民收容所。第三、免费提供住所和食宿,直至他们能够独立生活为止。第四、县衙免费提供工作机会。第五、所有流民一旦参加工作将被视为平民,解除流民身份。第六、解除流民身份后,在县衙登记在册,由县衙统一安置,并提供一定的资金扶持他们自己修建居所。第七、以上所有条例必须是在流民自愿的前提下,不得强制执行。所有以上七条,任何人等不得违犯,如有违反条例者重罚。大家听完了我们的政策是否还愿意去黄县啊,如果愿意的话,那么就请大家到旁边的检查站接受检查和登记在册,然后就会有工作人员带领大家前往流民的安置地了。”
臧霸听完流民的安抚政策,整个吃惊不已,这还是流民的待遇吗?自己带领族人,奔波几百里,重来没有听说流民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臧霸翻身跪倒在地说道:“大人能够收留我等族人,臧霸无以为报,愿意跟随大人左右,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臧霸其他族人听到骆统的话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光不要钱,还给自己提供住所和食宿,还给自己提供工作,并且能够在自食其力的情况下拜托流民身份,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吗。所有人等跪下答谢骆统。
骆统扶起臧霸说道:“大家不必如此,人人都是一样的,你们不过是目前生活所迫罢了,不得已而牵出故土,流落他乡。黄县以后就是大家的故乡,希望大家在黄县能够踏稳脚跟,在这里过上自己的幸福生活,好了,李成赶快帮助大家进行检查和登记。”
臧霸赶快喊道:“各位族人,我们能遇见骆大人,乃是我等的福气,所有人都听从工作人员的安排,接收检查。”
骆统这时问臧霸道:“臧义士怎的带着族人奔波几百里来到黄县了呢?”
臧霸听得骆统的问话,一声哀叹说道:“大人,我们本事泰山郡华县庶民,我家本殷实,我父本为县狱椽,因据法不听太守法令,而被其收监在狱中,我带领族人在费县截住押运之人,救得老父亲。前些日子听族中在外之人传的口信,说黄县骆大人爱民如子,所以带领族人前来投奔。可是过一县,受一层盘剥。老父亲年岁大了,经不起三番五次的折腾,也在途中撒手人寰了。等到我们来的黄县,已经是两手空空了。如若因臧霸救父而牵累众多族人无立脚之地,那臧霸身死也无法赎其罪。幸而得遇大人,收留霸之族人,霸以后追随大人左右,效犬马之劳,拼死效命也在所不辞。”
骆统安慰臧霸道:“你父能够不为权势,以法据理乃大义之人。你能够拼死救父,乃大孝之人。你能够为了族人而不辞百里来的黄县,乃大忠之人。像你这样的人才,我们黄县正好奇缺,你愿意追随与我,乃我之幸也。公台说呢?”
陈宫说道:“臧义士救父在前,不抛弃族人在后,此乃壮举,也证明臧义士乃勇壮之士,大人此去东莱赴任,正好缺一护卫统领,我想臧义士刚好合适。”
骆统说道:“好,公台所言正和我意。臧霸你以后就坐我身边的护卫统领吧。韩彰、郑雄你等过来。”
韩彰和郑雄过来说道:“大人,唤我等何事?”
骆统说道:“此人乃泰山臧霸,现在追随与我,我刚刚任命其为随身护卫统领,你等以后皆听其调遣。”
韩彰和郑雄说道:“遵命,教官。”
说完参见臧霸,两人拱拳说道:“属下韩彰、郑雄参见统领大人。”
臧霸听得骆统让其担任随身护卫统领一职,心中甚是感激,刚一见面,就能的大人如此信任,以后定当为大人拼死效命。
等到见得韩彰和郑雄心中不由得一惊。观此等二人,皆有戾气,在看其旁军卒,皆是如此,不由得大为好奇。
此等精锐之师,绝对是经过战场的杀戮才能够有如此之戾气的。二十几人的队列,所散发的气势,不亚于上百人的队伍。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坚毅的神情,眼神中充满了刚毅。再观其装备,臧霸更是吃惊不小。每个人都装备了弯刀,盔甲,短弩,长弓和长刀,每把长刀,在光线的照射下,寒光森森,配合每个人的神情,让人一看不寒而栗。
臧霸急忙回礼道:“二位客气,以后都在大人身边当差,我初来乍到,还望两位以后多多的提醒。”
陈宫这时说道:“恭喜大人,又收的一员虎将啊。”
骆统哈哈大笑说道:“公台,难道你不高兴吗?”
臧霸在一旁说道:“大人,我观这些护卫,绝对都是经过长期训练和战场杀戮过的精锐士兵。在看其装备绝对不是一般部队所能够装备的,我想有了这些军卒,我绝对能够护卫大人的安全。不知道大人此次离开黄县,准备去哪里公干啊?”
骆统说道:“宣高啊,我现在已经晋升为东莱太守了,此次离开黄县就是赶往东莱赴任的。”
臧霸一听心里更是吃惊了。短短的时间,面前这个年轻的县令就做到了郡守之职,恐怕当今天下能做道这样位置的年轻人不多见吧。看来这次来黄县是来对了。
臧霸急忙施礼说道:“那恭喜大人升迁,臧霸在这里恭喜了。以后臧霸定当追随太守大人左右,尽心尽力。”
骆统说道:“宣高不必如此客气。你先和族人安置妥当后,再来东莱上任吧。”
臧霸接过骆统的话说道:“大人,我族中之人由工作人员带领安置,我很放心,我在这里和他们告别一下,就和大人赴东莱上任。”
说完,臧霸转身回到人群中,安置一番后退了回来。
“大人,霸已经安排妥当,我们可以出发了。”臧霸说道。
“好,公台、宣高我们启程,赴东莱上任。”说完,和陈宫坐上马车,吩咐车夫启程。臧霸骑上韩彰牵过来的马匹,顺着官道打马扬鞭追了上来。
第一卷 第26章 局势
一路上行来,不断的有流民涌向黄县,臧霸对骆统在黄县的所作所为听了陈宫的介绍也是赞叹不已,更加坚定了追随骆统的决心。
来到东莱郡城已经是晚上了,再次回到东莱,骆统感叹不以。
刚刚来到城门口,就有人跑了过来问道:“前边车队可是新任太守骆大人的车队?”
臧霸打马上前说道:“对,此车队是新任太守骆大人的车队,你们何许人也?”
那个人急忙施礼说道:“回开答人问话,小人乃无极甄家罗云阁主事甄富,奉我家大掌柜之命特在此迎候骆大人车架,请骆大人到罗云阁下榻。”
臧霸听后说道:“你等再次稍等,我去禀告大人。”
说完,拨转马头来到骆统车前说道:“启禀大人,无极甄家罗云阁大掌柜派人在此迎候大人车架,请大人到罗云阁下榻,不知大人如何吩咐?”
骆统一听就知道是甄方安排的,然后对臧霸说道:“那好,让他前边带路,我们今天晚上先去罗云阁,明天在去府衙上任。”
臧霸掉头对来人说道:“大人吩咐,前边带路,我们今晚下榻罗云阁。”
随着甄富俩到罗云阁,只见甄方已经在门口恭迎多时。骆统下的马车,拱手说道:“甄掌柜的客气,怎敢劳烦你这位大财神在门口恭迎呢?”
甄方赶紧说道:“我在黄县得到大人通知后就急忙赶回了东莱,特地来为大人打前站的,一路辛苦,快请进,洗漱一番,酒菜我已命人备下,里边请。”
骆统也不客气摆手说道:“既然甄掌柜的已经备下酒菜,那我就客随主便了。”
进的大厅,洗漱过后,来到酒桌旁就坐,甄方先说:“大人,一路辛苦,甄方先敬你一杯,为您接风。”
寒暄过后,骆统说道:“甄掌柜的在东莱也是多年了,对东莱的事情恐怕也是很了解的。我此次东莱上任,还望甄掌柜的多加照顾啊。”
甄方满脸堆笑,说道:“大人客气,只要是用到甄方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在所不辞。”
骆统说道:“好,甄掌柜的快人快语,那我就说了,对于我这次东莱的升任,可以说我没有半点准备。对于东莱的局势也不甚了解,还请甄掌柜的能够告知一二。”
甄方放下酒杯说道:“骆大人此次能够当的东莱太守乃权杖黄大人的力荐和扶持。黄大人和前任太守张峻张大人乃是同窗好友,所以这次张大人告老还乡东莱缺任后,黄大人上书朝廷力荐骆大人,并且把骆大人最近半年多取得政绩也一并报了上去。听说皇上看了后对于大人能够在半年缴纳赋税五万两,感觉很满意,所以很快就批准了黄大人的奏章,任命你为东莱太守。不过,我们还听说皇上希望你接任东莱太守一职后,能够为修建西园多加出力,恐怕不久皇上让你出修宫钱的旨意就会到达东莱,恐怕不会少于二十万两。另外就是,现在东莱督邮陈大人随黄大人入朝,那么督邮之职就空缺了,而且东莱都尉一职也随着张大人的告老还乡而空缺。恐怕这些职位皇上都会让你自己任命,但是每人都必须最少十万两的修宫钱。大人,我劝你现在赶紧的去筹措修宫钱,要不然即使你现在拿到了任命,但是修宫钱没有交齐的话,太守职位也很难坐的安稳,如果需要的话,我们甄家可以给大人些许赞助。另外我听说东莱有几家大户也准备出钱捐官。我们甄家还得到消息说新任刺史乃是宫中大太监赵忠的本家亲戚,听说此人非常贪,所以我劝大人最好和此人搞好关系,此等小人乃有仇必报之人,望大人小心应对。”
骆统听到这样的话吃惊不已,对于甄方能够得到朝中的消息不得不佩服这些经商世家的能量,居然能够通达天庭。对于甄方提出的赞助一事,骆统微微一笑道:“如果皇上真的让东莱空缺的官员由我任命,那么修宫钱不是问题,三五十万两我现在还是能够拿出来的。那不知新任刺史什么时间上任?”
甄方说道:“大概要在本月底了。”
骆统心道,月底才来,自己还有时间准备,东莱是自己将来的根基,绝对不能让这些宦官插手进来,无论如何在月底之前要把东莱官场整合一番,让他们无处伸手进来。
想到这里,骆统说道:“那不知现在东莱的局势如何?”
甄方看了看左右,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骆大人谈些事情。”
甄方屏退左右,看了看陈宫和臧霸,脸漏难色。
骆统一看说道:“甄掌柜的不必为难,公台和宣高乃我之幕僚,什么事情都能够告知,甄掌柜的但说无妨。”
甄方看了看骆统,一咬牙说道:“大人,目前东莱并不是很稳定,听说现在太平道闹得很厉害,经常性聚众闹事对抗官府。由于张大人年老,不想在任上多生是非,所以大部分事务都有主簿刘石处理,但是刘石乃是太平道教众,所以经常性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目前可以说整个东莱郡城都已经是太平道的天下了,太平道的信徒四处惹是生非而无人敢管。所以大人接收东莱最大的阻力在于主簿刘石。刘石对于张大人退休后由大人你接任太守一职也是耿耿于怀啊,望大人小心应付。”
陈宫一听,立即想起了第一次和骆统谈话时骆统说坏大汉者,非太平道莫属,看来大人此言不虚啊。
陈宫拱手施礼说道:“甄掌柜的说目前整个东莱郡城几乎都是刘石主簿一人当权,那么不知此人人品如何?”
甄方满脸的不屑道:“此人小人也,心胸狭窄龇牙必报。贪财而好色,经常流连娼所,而且经常抢掠妇女。但是他是大太监赵忠的门生,所以即便是有人去告,也无人去官。除了主簿刘石,还有功曹掾史黄涂,部曹掾史曹坤等蛇鼠一窝,坑瀣一气,所以其势力在东莱大人不得不防。天下之大唯小人与女子难防啊。”
骆统说道:“甄掌柜的可是怕我都不过刘石一伙?”
甄方急忙说道:“那里那里,就凭大人在黄县的雷厉风行,我相信大人肯定能偶带领东莱更上一台阶的。”
骆统嘴角微翘,然后说道:“放心吧,此等祸国殃民之辈,我岂能容忍他们苟活于世。他们不来惹我还可,如若他们不知深浅,那么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会让他们到了阴间也还记得我。”
说完,骆统冷冷一笑。
其他人一听浑身一哆嗦,骆统露出的冷酷让人不寒而栗。
陈宫说道:“甄掌柜的放心,我们既然敢来,那就不怕他们,我还希望他们早点蹦出来呢,这样我们就可以早点整合东莱,为我们的生意合作早日打开局面。”
甄方一听陈宫的话兴趣立马上来了,笑道:“不知道此次大人来东莱准备怎么干?是否还和黄县一样?”
陈宫在一旁接着甄方的话说道:“甄掌柜对于目前黄县的发展有何看法?”
甄方说道:“对于骆大人在黄县所采取的发展商业的政策,我们是非常欣赏的。尤其是工业园区的建设,和多个原材料加工的工业园区的建设更是妙中之妙。不但为我们减轻了来回采购原料的费用,还为我们提供了就近的加工场地。大力修建道路,加快了我们商品的运输,为我们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陈宫微微颔首说道:“甄掌柜的说的不错,那你可知目前工业园区周围的土地已经卖到多少钱一亩了吗?你可知现在黄县县城的商铺租金如何?”
甄方答道:“比原来最少翻了不下五倍。”
陈宫笑道:“所以,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消息,我们将重点发展那片区域,如果你们提前下手的话,就是转让土地恐怕收成也不会太低吧。”
甄方一听就乐了,急忙说道:“多谢公台提醒啊。对呀,谁先得到消息,先下手那么将来在局面打开时就能够获得最大的收益。那么不知大人能否告知啊?”
骆统在一旁笑了笑说道:“当然了,要不然我也不会今天一到,就来你们罗云阁了。但是我在告知你们这些消息之前,我还是有几个条件希望甄掌柜的能够答应。”
甄方知道骆统不可能白白让他们赚这么大一笔收入,肯定会有条件的,就是不知骆统的条件是什么?
甄方说道:“放心,既然我们和大人你们合作了,自然不会亏待了大人,大人尽管提条件,只要是我能够满足的,我都答应。”
骆统心想你总算上钩了。骆统说道:“其实这些条件对于甄家来说还是很容易办到的。我的条件不高:第一就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和东郡卫家还有徐州糜家一起合作开发东莱。第二就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帮助我们建立更加广阔的销售渠道,毕竟你们发展了几代人了,我们只是刚刚起步。第三就是在我对付刘石的时候全力站在我们这一边,并帮助我们绊倒刘石。第四就是我需要你们给我找一些造船工匠。第五就是你们三家合作开发时,我要占到股份的两成。”
甄方一听,立马低下头沉思了半天说道:“大人,和东郡卫家合作没问题,只是徐州糜家也加入进来恐怕这个蛋糕就太小了吧,我怕他们不和我们一条心啊。你们占到两成的股份倒也问题不大,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徐州糜家。”
陈宫笑了笑说道:“甄掌柜的不用担心,徐州糜家在几个月前就想加入道黄县的开发中来,但是我们没有答应他们,这一次如果我们透出风声祥和他们合作,恐怕他们还巴不得的来呢,怎么还会坏了我们的好事呢。”
甄方听了陈宫的话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没有问题了,大人所有的条件我们都答应。”
骆统件甄方答应了条件接着说道:“这次东莱的开发会比黄县的开发规模还要大。将来东莱的工业园区和商业物流园区及原材料加工园区都必须在交通发达的地区,所以我决定选在东莱郡城西北的龙王河入海口,那里有一大片的滩涂地,所以用地会非常便宜,而且那里靠近我们修建的黄县到东莱的官道,再有就是那里我还准备修建一条从东莱到达琅琊郡的官道,从哪里我们可以让商品很快的到达徐州,扬州甚至到达江东,再有就是我还准备在那里往北走没多远的三山岛修建一个海运港口,将来那里的港口和黄县的港口一样都将能够通过海运到达辽东和辽西。”
一晚上骆统和陈宫把他们怎么样发展东莱的思路给甄方讲了一遍,怎么样发展东莱工业园区,怎么样发展东莱郡城,怎么样发展东莱郡下辖的县城。甄方听完后是激动万分,这一次如果能够站的先机的话,那么整个家族就可以整体上一个规模了,那将是整个北方最有钱的商业世家了。
第一卷 第27章 整治
第二天早上,骆统和甄方告别,带着陈宫和臧霸起身赶往郡守衙门,准备接任东莱太守。
转过两道大街,来的郡守衙门前,只见几个军卒无精打采的站在大门两旁,频频打盹。旁边的伍长坐在地上,手中提着酒壶,正在自斟自饮。
臧霸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来的门前大声喊道:“新任东莱太守骆大人到,让郡守衙门各级官员出来迎接。”
臧霸的嗓门很大,吓得那个伍长手中的酒壶哧溜一下扔到了地上,其他几个军卒也是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那名伍长见有人打扰自己喝似酒,立马脸一横,说道:“哪里来的兔崽子,不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东莱郡守衙门,你敢在这里大声喧哗,不要命了你,滚滚,哪里来的滚哪里去。”
臧霸一听就不乐意了,上前一把揪住那个伍长的衣领,啪就是一巴掌,怒道:“你骂谁呢?找死你。”
说完,一个背摔,把那个伍长摔出去三米远。
其中一个军卒一见伍长被黑大个摔出去三米远,立即抓起兵器大声喊道:“哪里来的毛贼赶在郡守衙门口闹事,兄弟们给我把它抓起来。”
这几个军卒怎么回事臧霸的对手,三下五除二,都被臧霸撩翻在地,嗯嗯啊啊的叫个不停。
陈宫这时才走过来说道:“你们去里边通知,就说新任东莱太守骆大人到了,让各级官员出来迎接。”
那几个军卒一听是新任太守到了,吓得魂飞魄散。那个伍长一看骆统的车架,一骨碌身赶忙站起身来,撒丫子就往里边报信去了。
不多时,从大门里出来一大群人。
领头之人身行偏瘦,头梳发髻,带一牙白方巾,面色苍白,小圆眼俩眼无神,一看就是酒肉掏空的角色。
此人来的大门前,举手拱礼道:“那位是新任太守骆大人。”
陈宫抬手指了指骆统道:“这位便是新任太守骆大人。”
此人一看骆统,嘴角轻微的一撇,眼睛一眨,充满了蔑视。还是硬着头皮躬身施礼道:“东莱郡主簿刘石带领郡守衙门大小官员欢迎骆大人。”
骆统连正眼看他也没看,扭头对陈宫说道:“公台,你和宣高随我进府。”
说完,连正面和刘石打个招呼都没有就径直进府衙了。
刘石一见骆统连理他都没有,心里气坏了。你一小小娃娃居然还敢看不起我,一会我就要你好看。自行起身和其他人等紧随骆统进去了。
待来得大堂内,骆统说道:“我叫骆统,受刺史和皇上器重抬爱,现在升任东莱郡太守之职。此次前来赴任,以后还要仰仗诸位。来来,大家都入座。”
等大家都坐齐,骆统又说道:“诸位都是东莱的老人了,我初来乍到,和诸位都不太熟悉。就请诸位自我介绍下吧。”
骆统话音刚落,主簿刘石站了起来说道:“大人,我是主簿刘石,就有我给大人介绍下东莱郡主要官员吧。这位乃是东莱功曹掾史黄涂黄大人,这位乃是东莱部曹掾史曹坤曹大人,这位乃是东莱书佐孙乾孙大人,这位乃是东莱督邮董祺董大人,这位乃是东莱中正赵烨赵大人。”
骆统也不答话,看了看孙乾。孙乾不高,蓄着短须,面色微黄,颇有书生之气。
骆统对着孙乾说道:“可是孙乾孙公佑乎?”
孙乾赶忙施礼道:“正是。”
骆统说道:“哦,郑玄公曾经对我说起公佑,说公佑颇具文采,浑身正气,乃治世之人也。”
孙乾说道:“玄公抬爱了。”
骆统又接着说道:“好了,现在公佑给我说说东莱的情况吧。”
孙乾脸露难色,看了看刘石。
刘石看到骆统和孙乾答话,心中不悦,在东莱还没有人能够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其他几人也是看着骆统心中不悦。
刘石在一旁抢答道:“大人,公佑对整个东来的情况并不是特别熟悉,还是由我来替他回答吧。”
骆统蹭的站起身来,脸露怒色说道:“刘主簿,我刚才可曾让你答话。孙公佑在东莱为官也最少三载,怎么可能不了解东莱的情况。刘主簿你记住,在我帐下听差,第一就是在我问话期间任何人不得插言,第二就是任何人不得迟到早退,如需请假必须上书,第三我发布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脱,以上三条任何人都得服从,如有违反鞭刑斥候。公佑,你说吧。”
孙乾这时看了看骆统,心说这个年轻人还真是出山猛虎,年轻牛犊啊。以来就给了刘主簿下马威,又提到郑玄,上来就问我问话,恐怕就是让我当这个出头鸟了,看他的言语恐怕是早就知道了刘石的所作所为。自己也一心想要整治刘石,无奈自己的力量太是薄弱,既然这样那就豁出去了,能够为东莱百姓铲除这一个祸患,就是掉脑袋也在所不辞。孙乾整了整衣襟,打定主意后,一五一十的把整个东莱的情况介绍一番。
孙乾说完,拿眼悄悄的瞄了骆统一眼。只见骆统脸色发紫,整个人都在愤怒中。
而刘石等人是满脸怒气的看着孙乾,恨不得吞了孙乾。
骆统听到孙乾讲话完毕说道:“刘主簿,我想问问,整个东莱的情况可是如孙公佑所言。”
刘石听到骆统的问话才把头扭转过来说道:“大人,整个东莱的情况绝对不是孙乾所言。目前整个东莱,百姓安居乐业,士卒安稳训练,各级官员兢兢业业,怎可能是孙乾所言整个东莱百姓苦不堪言,士卒尽是老弱病残,各级官员贪污受贿呢?这一点功曹黄大人,部曹曹大人还有督邮董大人都可以作证。”
其他三人也是赶忙出列说道:“对呀,东莱绝对不是孙乾所言,这一点我们可以给刘大人作证。”
骆统轻蔑的一哼:“是吗?”
“公佑,刚才如你所说之言确是实情,那恐怕刘主簿的脑袋恐怕就要不保了。你可有证据。”
孙乾上前说道:“大人,我孙乾乃一介文人,幸得玄公保荐,出任一书佐小吏,本想为国家社稷效命,可是无奈小人当道。今天幸萌大人上任,才敢一吐实情。孙乾所言件件属实,我还有一本账册,尽是刘石贪污受贿和强抢民女的罪行。”
臧霸把账本递到骆统手中,翻看过后勃然大怒。
“臧霸,讲刘石等一干人等全部羁押入牢,陈宫负责审查刘石一案。孙乾留下,其他人等退去吧。”
臧霸一听骆统下令,立即吩咐韩彰、郑雄将刘石一伙全部羁押了起来,不容他们狡辩。
等其他人等退去,骆统问孙乾道:“公佑之才屈居一小小书佐,恐怕难尽其才啊。等到刘石一案查实后,你就出任东莱主簿一职吧。”
孙乾刚刚看到骆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羁押了刘石一伙,对于骆统的魄力非常的佩服,又得到骆统许诺担任主簿一职更是喜出望外。
孙乾翻身拜谢道:“多谢大人赏识,大人如果想要查实刘石一案,你可以派人到城东绿柳山庄去搜查一番,我想那里的收获会非常大的。”
骆统说道:“好,公佑啊,以后你就跟着我,我对于东莱的情况还不是特别了解,在以后要多家提醒与我。”
说完这些,骆统喊道:“臧霸,进来。”
臧霸推开门进的屋来问道:“大人,唤霸何事?”
骆统笑道:“宣高,你立即带人搜查城东绿柳山庄,有公佑给你带路,要详加搜查。一定要拿到刘石一伙的罪证,然后交由陈宫。”
到傍晚时分,臧霸和孙乾回来了。
一进门臧霸的大嗓门就亮了出来说道:“这次多亏了公佑啊,收获颇大。大人,我们这次在绿柳山庄光解救的良家妇女最少三十多人,起获赃款达四十多万两,其他珍宝无数。另外在山庄地窖还发现了大量山贼和刘石往来之间的信件,还有许多太平道首领张角给其的来信。”
骆统一听喜出望外,虽然知道刘石肯定聚集了大量的钱财,没想到居然这么多。还有山贼之间的来信和张角的来信,这一次刘石掉脑袋是没跑了。
骆统看了看山贼和刘石之间的信件,心中吃惊不已,这些山贼居然大半都是太平道的信徒,张角的来信内容更是让骆统喜出望外。
张角在信中说太平道要在后年也就是中平元年准备起事,让刘石做好准备,而且刘石居然是太平道在东莱这一方的头领,身居要职。
骆统说道:“宣高,你把这些山贼和刘石之间的来信给攻台送去,解救的妇女资助些银两让他们回家去吧,起获的脏银全部送到郡守衙门来。这封张角和刘石的信件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你可明白。”
臧霸点点头说道:“属下知道,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讲起,属下这就去办。”
孙乾在一旁听到骆统的安排很是诧异。
骆统这时候说道:“公佑,此等信件如若落到奸佞小人之手,恐怕会引起血雨腥风的,所以暂时还是封存为宜。公佑,我希望你和公台一起审讯刘石,把太平道在东莱甚至青州的详细情况问清楚,将来恐怕用的上。”
孙乾领命出去了。
骆统看着张角给刘石的信件,太平道的渗透能力太强了,这一次端了刘石,恐怕太平道不会善罢甘休啊,看来的把太平道在东莱的所有势力必须严加看管起来。
两日后,陈宫来报说刘石一案已经审讯完毕。
骆统问陈宫道:“公台这两天辛苦了,刘石一案可是已经结案。”
陈宫说道:“回大人,我和公佑经过两天的全力审讯和甄掌柜的全力配合,刘石一党已经全部落网。共起获赃款达将近六十万两,土地六百余公顷,庄园和房屋十七处。假案错案共计平反一百多件,解救妇女五十余人。共计抓获刘石同党和同伙一百二十一人。”
骆统听完非常高兴说道:“辛苦二位了。”
陈宫说道:“没想到此等祸国殃民的官吏居然能够在此地生存五年之久,能够铲除此等恶吏,真是大快人心啊。”
骆统然后说道:“公台啊,此次我们要借着刘石一案在东莱杀出威风,站稳脚跟,所以刘石一案我们要做大,并且借助刘石一案让百姓们对我们衙门的形象做些改观,这对于以后我们的政策实施是很有帮助的。”
陈宫听完骆统的话说道:“大人,除了这些,我和公佑还得到了意象不到的消息。据刘石交代,太平道首领张角曾经让刘石在东莱大肆收购铁器和铁矿,并且存储粮草,这些东西刘石都交给了他的管家刘五去办的,我们抓住刘五审问后得知,他们把这些东西都储存在了东莱东南苍松岭,我已经让臧霸派人去看了,如果能够得到这些东西,那么我们的黄县工业园区将会在一年内不用为原材料发愁了。”
骆统一听高兴的差点蹦起来说道:“这件事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陈宫说道:“目前除了我和公佑及臧霸,就剩下大人您知道了。”
“那好,等到臧霸回来,如果那里的东西属实,那么立即派人给程昱送信,让他派人过来全部拉回黄县工业区。对于刘石等人,立即起草文书,上奏朝廷,另外就是把刘石和赵忠之间的书信也全部送过去。”骆统说道。
“好,这几件事我们马上去办,可是现在把刘石一伙抓入大牢后,我们东莱的官员就很紧缺了,除了我们带来的十人,缺口依然很大啊。”
骆统说道:“那就让郑玄在大学中再挑出些学习成绩优良的送过来。”
不几天,朝廷的公文下来了,对于刘石等人的判决是就地斩立决。
骆统吩咐陈宫大肆在东莱城宣讲,要公开处斩刘石一伙贪官。
整个东莱城轰动了,新任太守以上人就为东莱百姓除了最大的一害,家家都是欢天喜地的,欢庆刘石一伙的倒台。
第一卷 第28章 来人
待的处斩刘石后,随着郑玄派遣的第二批学生的到来,整个东莱郡守衙门开始正常的运作起来。
骆统每天处理公文,然后就是和陈宫、孙乾商议,怎么样整合东莱的资源,尽快的发展起来。孙乾听了骆统的话,对于乱大汉者非太平道莫属的言论,又经过刘石一案后,确信不疑。
臧霸也在前些日子去了军营,在太史慈还没有就为东莱都尉一职时,有臧霸先行负责军卒的训练和整合。
突然一天早上,韩彰来报说京中来人想拜见他。
骆统心中纳闷,谁会派人来边求见自己呢,难道是李欣,现在李欣都是通过中华运输公司给自己传递信息,如果有什么重要的消息,确实是要他派人亲自传递消息的。
没想那么多,让韩彰把人带到内衙来。
不多时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进的内衙,也不施礼说道:“你就是东莱太守骆统。”
骆统一听这太监的娘娘腔,浑身起鸡皮疙瘩,对于这号阉人,他从来就没有好感所以冷言冷语道:“正是,本人就是东莱太守骆统,你又为何人?”
那个小太监一听骆统的回话,满脸的不悦说道:“本公公乃朝中赵忠赵常侍近前长吏焦邱,你一小小的郡县太守,还不值得我参拜。我此次奉了赵常侍的命令,给你带了封信来,你先看看吧。”
听完他的话,骆统就想起来了怎么回事,前边骆统让陈宫把刘石和赵忠的来往信件给他送到了京城,肯定是因为他和太平道张角之间勾连让骆统知道,来堵骆统嘴的。
骆统接过信看后,对焦邱说道:“除了这些,赵公公就没有让你带话。”
焦邱说道:“赵公公对于你这次能够深明大义,将信件送达京城,非常满意,所以赵公公说你的修宫钱什么的就不必缴纳了,对于任命其他人等的官职,到月底时会由新任青州刺史把公文带过来。另外离京时,赵公公让我对你说新任青州刺史赵净会在月底上任,倒时候希望你们俩多亲近。”
骆统冷哼一声说道:“恐怕还不止这些吧,据赵公公信中所讲恐怕还有两颗夜明珠和其他一些珍宝。我想问问这些东西到哪里去了,另外还有一封秘信在那里?”
焦邱说道:“秘信在我这里,但是其它东西就没有了。”
骆统心说你敢吞我的东西,小样的,我不弄死你。
冷笑一声说道:“那好吧,这里还有一封赵公公给刘石,让其转交给太平道首领张角的信件,我现在就递到皇上那里去,我想你们赵公公是非常愿意看见这封信摆到皇上书案的。”
焦邱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懂人情的,自己那次出来办差不是前呼后拥,人人笑脸相迎,好酒好菜招呼,金银珍宝相迎,都想让自己在赵公公面前给美言几句。这位可好,一上来不但冷言冷语,还让自己把吞掉的珍宝在还回去,等我回京,看我怎么收拾你。
焦邱脸色转笑说道:“骆大人,我离京时赵大人倒是给了些东西,都在下人那里,我马上就让他们给拿过来。不过赵大人说了,希望骆大人能够严惩刘石,所有信件和证据希望在我监督下全部销毁。如果大人胆敢留下后手,那么惹赵公公生气,那后果会非常严重。”
骆统说道:“放心,只要是焦公公能够坦诚相待,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拿了一个包袱进来,骆统打开看了下说道:“焦公公,其实刚才我不是存心想要这些东西,我是想给焦公公提个醒,有时候手伸的太长,很容易被砍的。这些东西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既然你能够拿出来,那么我就不要了,全部送给焦公公权当充作此次离京的办差费用了。赵公公想要的东西,我马上让人准备好,一会就好。另外就是我在给公公准备一万两的白银,孝敬公公,希望公公以后能够多给我美言几句。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到中华运输公司京城分部去找李欣,他会把公公的话语带到的。”
焦邱一见骆统话锋急转,心中也是不无得意,看来这个人刚才是给我下马威呢,他也免不了要巴结赵公公。
“好,没问题,骆大人爽快之人,等我回京后,绝对替大人美言。”焦邱看着这些珍宝失而复得和骆统送过来的白银心里得意万分。
不多时陈宫进来,手中捧着一个木箱。
骆统接过木箱推到焦邱面前道:“这就是赵公公要的东西,全部在这里了。另外还准备了些许玻璃,希望公公能够带回京城交给赵公公。这里有一份我拟的东莱各个官员的推荐名单,希望赵公公在朝中活动一下,尽快给落实了。”
焦邱见骆统又递过来几件透明玻璃制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放,也没听清骆统说什么,只是频频点头答应,回京后一定尽快办。
中午陪着焦邱吃过酒饭,焦邱就要带着东西离去,骆统巴不得他赶快走呢。
送走焦邱,骆统和陈宫二人坐在郡衙内厅,陈宫说道:“大人,此次赵忠派人过来一是感谢我们能够把信件送交给他,二是拉拢大人,我想大人正在考虑怎么样利用赵忠来为我们办事的吧。”
骆统笑了笑说:“知我者公台也。除了我让焦邱带走的我们拟定的东莱官员名单外,我还希望能够通过赵忠掌握朝堂动向。这次我们可以通过赵忠把整个东莱的官场清洗一遍,另外就是让赵忠知道手不要伸到东莱,我们可以把东西都交给他,那我们肯定留有后手,希望他识时务。”
陈宫笑了笑说道:“大人这一点上可放心,这些宦官都是七窍玲珑心,诡诈着呢?如果这一点他都不知道,那么他在宫中早就混不下去了,既然他敢和张角联系密谋起事,那必有所倚仗,大人小心。”
骆统说道:“我们现在势单,表面屈服乃权宜之计。小心从事却是必要。我们现在必须尽快抓住此契机抓紧整合东莱,让仲德他们也加快脚步,尽快从黄县脱身来东莱帮助我们。我最近一段等整个东莱安稳后想四处转转找些帮手回来,东莱这里的事物就交给你和公佑了。”
陈宫听到骆统准备出去转转急忙劝阻道:“大人,目前东莱的状况还离不开你,你如果想要离开则必须等到仲德他们来后才能离去。”
骆统笑笑说道:“我当然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最近要通知甄方和卫弘、糜竺,让他们加快开发三山岛附近,希望在年底之前能够初见规模。另外就是港口的修建必须加快,我估摸着杨重和卢升会很快就回来了,倒是我们就能够通航辽东了。”
陈宫说道:“目前整个东莱的形势虽然都掌握在了我们手中,由于我们缺乏人手,现在很多工作都滞后,只有等黄县仲德等人的到来才能够缓解,到时把现在东莱实习的这些人手调回黄县即可。其他地方我们只能先放一放。”
骆统说道:“东莱的局面先从经济上打开,让他们几家加大开发力度,这一次不是收缴刘石赃款还有六十多万两吗?从带来的学生中间挑出几个主持整个东莱郡城开发,修建公共基础设施,修通东莱到北海的官道,趁着入冬修缮水利。另外就是让臧霸加紧训练部队,挑选出特种作战士兵交给郑雄他们训练。”
陈宫说道:“除了这些我们还应当尽快的和徐州糜家就合作事宜签订合同,尽快把我们的商品运往江南。”
“这些事情让公佑去做,公台你来主持整个东莱的管理工作,我负责开发,明天我就前往三山岛,查看工业区的建设进程,你通知甄方和卫弘、糜竺让他们明天随我一起去。”
事情交代完毕,陈宫退去,骆统喊道:“韩彰,你去把臧霸喊来,我有些事情要交代。”
不多时,臧霸风风火火的就过来了,问道:“大人,唤我何事?”
臧霸这时比刚来时精神了好多,脸色晒的更黑了,看来最近的训练任务很重。
骆统摆摆手说道:“先坐下答话。宣高给我讲讲东莱的郡兵情况。”
臧霸施礼道:“大人,整个东莱的郡兵本应由三千人,可是让他们连吃带拿都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一千的老弱病残了,此次我整合的郡兵全部是从黄县调过来的预备役,重新编制。目前编制两个团。由于是我们自己调配过的预备役,所以兵员素质非常高,只需要稍加训练就可以形成战力。”
骆统说道:“除了这些,我让你挑选的特种作战士兵,你挑选的怎么样了。”
臧霸说道:“由于特种兵的身体素质和其他方面要求非常严格所以目前为止我只挑选出了将近五十名,目前都交给了郑雄。”
骆统说道:“目前太史慈正在各地围剿土匪,你如果觉得部队的战力已经形成,可以给太史慈打报告,两厢配合尽快平定东莱郡内的所有土匪。”
臧霸一听骆统准备让他和太史慈一起去剿匪,兴奋无比,说道:“我决不辜负太守大人的厚爱,定当全力配合太史将军,全力剿匪。”
臧霸兴冲冲的离开,前往军营集合队伍去了。
第一卷 第29章 塞外
焦邱走后没多长时间,赵忠的书信通过李欣就转到了东莱,骆统拟定的官员名单全部通过,对于骆统的表示非常满意。
骆统拿着名单找到陈宫和孙乾说道:“官员任职文书,赵忠通过李欣已经送达,现在我们是否该把东莱的官员整体整合一下,刘石一案牵扯甚广,目前各个部门都在缺人。”
陈宫说道:“大人说的很对,我们确实人手比较缺乏,如果能够任用我们自己的人员那么相对来说就会加快东莱的发展速度。”
孙乾说道:“我们人手比较缺乏,所以官员只能够在主要位置安插。”
骆统说道:“我们前边拟定完的官员名单是公台接任东莱郡丞,公佑接任东莱主簿,太史子义接任都尉。其他官员由我们自己推荐任命。现在整个东莱的匪患已经让子义给逼到了大泽山,恐怕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完全剿灭整个东莱的土匪了。所以我们在东莱的各项任务要加快。”
陈宫和孙乾对于骆统的想法非常赞同。
骆统把整合东莱的任务全部交给了陈宫和孙乾,自己则跑到港口去查看港口建设和造船厂的建设工程。
这天,骆统正在视察造船厂,陈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陈宫一见骆统就急忙报告说:“大人,杨重和卢升从北边贩马回来了,现在在东莱郡衙等你呢。”
骆统一听喜出望外:“他们回来了,比我预想的要快上一些,他们这次北地之行收获如何。”
骆统拉着陈宫出了造船厂上的马车,匆匆的赶往郡衙。
陈宫一路上把杨重和卢升这次的成果给骆统做了汇报。
杨重和卢升他们从黄县港口出发,经过了七天的航行终于到达对面辽东郡沓氏县,在横渡期间翻了一艘船,其他的全部安全到达。他们上的岸来后一路向北赶到了辽东郡城襄平,由于杨重他们所携带的商品都是些北地奇缺的商品,所以他们在襄平将手中货物全部出手,然后从襄平一路向西抵达辽西郡的令支、柳城等地,最后在柳城通过甄家在北地的商户掌柜介绍,和几个乌桓人一起出发赶往乌桓境内,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共计购得乌桓马匹三千多匹。然后全被寄放在甄家北地商铺,分批运进内地。第一批由杨重带领五百多匹马,于五天前到达,而第二批由卢升带领五百多匹马,于昨天到达黄县。马匹全部由程昱接受,目前在黄县大基山附近正在建造养马场。
风风火火的赶回郡衙,一进门就看见了杨重和卢升。
骆统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们两个人一个熊抱,说道:“辛苦你们兄弟二人了,这一次你们离了大功,我会重赏你们的。现在你们把你们一路的经历详详细细的讲给我听。”
杨重和卢升看到骆统,两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杨重呜咽着说道:“大人,这一路上我们谨记大人教诲,一路向北终于完成大人交给的任务,可是我们还是在海上失去了几个弟兄,并且在北地我们遭遇了几次土匪的袭击,要不是我们碰到了韩当,在冀州碰到了张郃,恐怕我们就不能够活着回来见大人了。”
骆统一听,韩当和张郃的名字一愣神。急忙问道:“那两位壮士可曾与你们一起归来?”
杨重答道:“韩当、张郃二位义士皆随我来东莱,此刻正在外边等候大人传唤。”
“那就快让两位义士进来,人家对我们有恩,怎能让人家在外边等候呢走,大家随我到外边迎接两位义士。”
骆统一马当先离开屋子,陈宫和杨重卢升紧随其后。
到得郡衙厢房,只见屋内坐着两个少年,一个黄脸,一个白脸,都是高个子,神情举止凸显利落。
两人见得骆统等人进屋,立即起身。
杨重在后介绍说道:“义公、俊乂,这位就是我跟两位提起过的骆大人,现在已经是东莱太守了。”
骆统先抱拳说道:“非常感谢二位能够给予杨重和卢升一路的关照,我在这里先行谢过二位了。”
张郃说道:“骆大人客气了。一路上听的杨兄提起大人,那是赞不绝口,我们前些日子到得黄县,看到大人把黄县治理的紧紧有条,百姓对大人的功德赞美有加,我们二人大人一心为民的所作所为深感敬佩,能得大人召见,很是感激。”
韩当在旁边说道:“我随杨兄和卢兄一路行来,到处饥荒难民,唯有大人治下之黄县到处是生机盎然,我对大人安置流民和应对流民之策非常欣赏。”
骆统笑笑道:“两位过讲了,为民办事乃统之责,到是二位能够不愿千里来到东莱,我深感意外啊。”
张郃笑了笑说道:“本来我是想到冀州去碰碰运气的,可是在半路看见杨兄遭遇土匪,我出手相救,后来才知原来杨兄居然是骆大人的随从。一路上听的杨兄说道现在黄县的变化,还有百姓安居乐业,骆大人爱民之举和公开执政都是张郃平生未见之举,所以才和杨兄一路行来。”
韩当说道:“我和杨兄他们在襄平相识,正好他们要到令支去,我也正好要回家,所以顺路。途中听到杨兄和卢兄要到乌桓贩马,正好护从不够,我就答应了他们二人的请求。到得黄县后,我才知杨兄和卢兄一路上对我说起黄县的情况全都属实。我愿意为大人效忠,不知大人可否收留?”
张郃也讲道:“张郃也愿意效忠大人,不知可否收留?”
骆统说道:“二位壮士既然愿意加入我们,我怎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再说二位壮士皆大将之才,我怎可错过,就是你们二人不提,我也想收留二位呢。”
张郃韩当二人一听大笑。
几人落坐后,骆统说道:“杨重,既然俊乂和义公加入了我们的团体,那就没什么事情好隐瞒的了,你把说有的北上经历讲诉一遍。”
杨重说道:“好,我们自黄县出海,横穿大海,到达辽东沓氏县登陆,在沓氏我们把所有船只贩卖后,留下两人在沓氏等候,其他人等雇佣马车装载货物赶往辽东郡城襄平。整个辽东郡人烟稀少,民风彪悍,所以常有马贼和土匪出没,一路上我们小心翼翼到得襄平城。在襄平,我们内陆的商品全部是奇货可居,其利润之丰厚超过平时三到五倍之多。我们在襄平城把全部的商品全部出手,换的现银,本来想在襄平购买马匹,一打听才知,要想购得马匹必须到辽西郡去,那里才有好的乌桓马可买,辽东由于近来夫余和高句丽的战乱,边境到处是战火,所以很多商人已经不来了。然后我们就和义公兄一起,押解着银两赶往辽西令支。到达令支后,韩兄说我们贩卖马匹数量巨大,必须要深入乌桓才能凑齐。因为我们在出发前大人就交代过我们要深入乌桓进内贩马。所以我们有赶到了边境城镇柳城,在那里我们会合了无极甄家在柳城商铺的掌柜,有他引荐,我们认识了几个专门在汉境做生意的乌桓人。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深入乌桓境内上千里,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们共计挑选了上等好马三千多匹。可是我们由于人手不够没所以不能一次性全部贩卖回来,只能依靠甄家在北地的商铺,我们来时把剩余的马匹全部存放在了柳城。通过甄家的关系我们在柳城建立了我们自己的养马场,目前由我们带领过去的几个伙计在看管。在柳城修整后,我和卢升分两批贩运一千匹马先行赶回。我先行出发,在过河间虎头山时遭遇土匪,幸得俊乂在那里路过,救下了属下,才得以返回。回到黄县见到程大人,程大人说大人已经晋升为东莱太守了,所以我们兄弟二人把任务交接完成后,就带着义公和俊乂来东莱拜见大人。”
骆统听完后,问道:“现在乌桓境内怎么样,可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杨重说道:“现在的乌桓分为四部,出上谷为乌桓难楼部落,出右北平为乌桓乌延部落,出辽西为乌桓丘力居部落,出辽东为乌桓苏仆延部落。目前整个乌桓以难楼部落势力最大,其次为丘力居部落,然后是苏仆延部落,最后是乌延部落。目前丘力居野心最大,我们在丘力居部落贩马时,见得丘力居部落的士兵全部聚集在一起训练,我想他们很快就会有动作了。前几年他们劫掠辽西惨败,恐怕这一次他们会来之不善啊。辽东苏仆延和乌延部目前都奉丘力居命令。详细的辽东地图和辽西地图我们画了一部分,目前留在辽西和辽东的十几个人正在日夜兼程的绘制中,我想在年底应该能够送回来,我这次只带了草图回来。”
骆统听完,沉思片刻说道:“今年整个草原部落的收成如何?”
杨重说道:“此次到乌桓各部贩马,发现今年北地草原异常干旱,所以收成并不是很好。”
骆统笑了笑:“看来这次干旱对乌桓的影响很大,要不然他们不会这么早就开始准备,我想在初冬下雪之时,就是他们出动的时刻。杨重你命令留守辽西的人员,加紧情报的收集。我们的中华运输公司的网络现在已经能够通到涿郡了,最北可以到达范阳、蓟县、昌平,这样他们传递信息也会快些。另外就是要尽快的让程昱选出人手支援我们在辽西和辽东的人手。另外就是对于玄菟郡和乐浪郡你们也要加快派人渗透进去,掌握具体的情况,包括乐浪郡南端的三韩地区,也要派人进去了解。地图要尽可能绘制的详细些,包括山川河流人口等等。”
说完这些,骆统接着说道:“你要尽快的再整个幽州境内建立完善的信息网,严密监视乌桓的动向,亦有消息立即报告。”
杨重一敬礼答道:“是,杨重觉不辱使命。”
说完乌桓的事情,骆统开始详细的问起冀州太平道的事宜,这将是关键所在。
第一卷 第30章 冀州
听到骆统询问冀州太平道的事,张合起身站了起来说道:“大人对于太平道之事很是关心,不知所为何故啊?”
骆统说道:“俊乂不觉得,难民和庶民的大量聚集会被有心人利用吗?如果太平道被人利用,起来造反,那对国家的伤害和天下黎民的伤害都是巨大的。”
张合沉思半天,眉头紧锁,然后一叹气说道:“其实大人所说,我也能够猜出一二,可是就是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如果事情真如大人猜想那样,那整个国家所受大的伤害太大了,国家的根本非得动摇不可。整个天下的黎民苍生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杨重对张合说道:“所以我们大人才愿意以身作则,极力的整治整个东莱的,希望在动乱年代能够给天下百姓留下最后一块乐土。”
张合听完,喜道:“如果大命人能够做到,那张合愿意为大人效力,而万死不辞。”
韩当也是倒身拜倒:“韩当也愿意为大人效力,在所不辞。”
“好了二位,我知道你们二位都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我也是一样的,我也愿意和你们一起为天下苍生造福,让我们携起手来,为明天的前程和百姓的生活奋斗。杨重你把你收集到的冀州太平道的情况讲述一边。”
杨重说道:“大人,我们在辽西郡还没有很听说太平道,证明他们在辽西的影响力非常低,也可以说他们还没有传播到辽西。可是已进入右北平,有关太平道的消息就开始大量的出现了,进入涿郡和冀州后,我们发现太平道教徒和信众无处不在,就连冀州好些个大户人家都已经是太平道教众或者信徒了。他们的组织内部非常严谨,没有一定的关系和贡献,你很难能够打入其核心里去。通过我们在外面的了解,现在太平道在冀州的信徒和教众不下十万余人。可以说除了官府的力量,就数太平道的力量最大了。他们打着治病救人,画符驱咒等等手段蒙蔽百姓,百姓在对朝廷的失望中,和太平道越走越近。目前太平道所控制的范围已经遍及冀州,我想他们肯定不只是在暗中控制冀州,我想他们肯定还希望在明处控制冀州。另外就是我们还发现了好多商运车队不断的进出冀州之境。”
张合说道:“我在家乡时,也经常看到太平道教众,这些教众对于扑通百姓还是非常友善的,他们经常免费替百姓看病,我觉得他们虽然教徒众多,但是目前看来还是散沙一片,恐怕就是聚集在一起也成不了大事。”
骆统笑了笑说道:“太平道现在恐怕不只是控制了冀州,恐怕在全国各地都有大量的教众。我们目前通过中华运输公司和我们的商业网络了解的情况是,在冀州,豫州,幽州,青州,兖州,徐州,荆州,并州,司隶等地全部有大量教众。我想如果你是张角的话,你准备带领太平道去向何方?对于目前的朝廷他们又是非常之失望,百姓对于朝廷也是非常失望,如果他们两方面联合起来,你说太平道的道路在何方?”
张合眉头皱了一下,说道:“大人的分析很有道理,大人是否觉得太平道就是秦时的陈胜吴广之辈?”
骆统只是笑了笑,却并没有作答,只是对杨重说道:“今年冀州是否大旱,农业是否减产,流民数量多少?”
“今年冀州大旱,农业大部分减产,所以流民遍地都是,有许多流民现在已经开始四处游荡了。整个冀州土匪遍地横生,官员依然沉醉于收刮钱财。具体的数字和减产多少,都必须经过后续调查才能够出来。”杨重说道。
“好,那就让卢升负责,通过我们的商业网络和运输网络,大肆派遣人员道各地手机情报,人员让程昱从学校中选择忠诚可靠之人,供你们使用。你们两人以后要负责起情报信息的收集和汇总,然后报给我。”
说完这些,骆统对陈宫说道:“公台,你从杨重介绍的冀州太平道的情况中看出了什么端倪没有?”
陈宫乐了:“大人,既然你已经猜的差的不多了,为何还要问我啊?恐怕太平道起事不远矣。”
张合听完很震惊,急忙说道:“陈大人,怎知太平道起事不远矣?”
陈宫笑着说道:“天灾人祸,土匪横生,天下之地,小鬼缠身。”
“哈哈,公台此语妙哉,小鬼可是很难缠的啊。”骆统大笑。
张合和韩当几人都挺的糊涂了。
张合再次躬身问陈宫道:“大人此语可是说太平道乃小鬼也。”
陈宫笑笑对张合说道:“俊乂,太平道起事,可从现在流民四处流动窜说起。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现在趁着流民流窜之际,张角肯定在四处聚集教众,商队不断进出,为最后的起事做准备。所以,其起事不远矣。太平道不足惧,其一盘散沙尔,我们只要能够聚集力量,给予其致命一击,其必乱,然必散。”
骆统听到陈宫的话,不由的心生敬意,陈宫从只言片语中就判断出了黄巾起义的结果,古人的只会确实不容小视啊。
骆统接着说道:“太平道确实不足惧,可是我们不能够低估其破坏力。如果张角利用教众的信仰之力,四面开花,那我们的大汉江山危矣。他们只是历史上的跳梁小丑,没有在根本上改善农民和士大夫阶级之间的矛盾,恐怕他们也不久矣。但是一旦他们袭击了冀州、豫州、青州、兖州、荆州等产粮之地,没有了冀州、豫州、兖州、荆州、徐州等地的粮食,恐怕我们的朝廷日子就更加难过了。其实我倒不担心朝廷,朝堂上不管小人宦官也罢,还是士大夫各阶级名士也罢,都不是我所虑者,我所虑者百姓也。张角如果起事,最后即便被朝廷镇压,那最倒霉的还是这天下黎民苍生啊。所以我们的速度要加快,要在张角起事之前在东莱为我们的百姓提供一方乐土。所以我们以后要用铁血手段,尽快的控制住整个东莱。”
张合等人听完骆统的话,齐说道:“大人真乃仁心,处处为百姓考虑,我等敬佩。”
“现在的朝廷,宦官当道,四处收刮百姓,民不聊生已经到了痛定思痛的阶段。治重症者需下猛药,恐怕太平道这剂猛药还不足以惊醒这天下的猛士和贤明之士。太平道只能够让我们大家坐下来沉思国家的未来,可是并不能够除去国家的病根。如果不能够除去病根,我们依然治不好我们国家的疾病。国之将往,国之将来,诸位可有答案?”
众人沉思半天,还是陈宫第一个站起来说道:“国之将往,我觉得只要是国家的百姓平安,国家的人民幸福就是我们所追求的国家。”
张合说道:“我觉得应该是我们的国家,应该是强大的,威加四海,慑服四夷。”
韩当说道:“我们国家的将来应该是和俊乂说的一样,应该慑服四夷,让我们的文化传播到四方。”
骆统听完后,说道:“你们大家的目标确实不错,但是我的目标和你们却不一样。我没与你们所想的那么大的目标。国家的根本是什么,人,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组成了国家,所以我希望的国家是人人和睦相处,人人互相尊重,人人有衣有食,人人平等,我们每个人都能够开心而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们可以幸福而自由的走遍天下各地的大好河山,没有人能够欺压我们,没有人能够凌驾于我们之上。人都是有尊严的,老天爷不能够凌驾于我们头上,在我们头上吃喝拉撒。你们都要记住这句话:人的生命是上天赐予的,所以只有上天能够收回我们的生命。人的生命是宝贵的,所以我们要珍惜我们的生命。人的生命是自由的,所以没有任何人可以支配我们的生命。人人都是平等的,都是自由的,人人都是民主的,所以我们的国家应该是自由的,平等的,民主的。这就是我想要的国家。人人安居乐业,人人和睦相处。”
其他几人听得都是一愣,对于他们来说,骆统的话语给了他们太大的震撼。自由和平等不是他们所能够理解的,他们只知道,习的文武艺,卖给帝王家。让皇帝支配他们的生命已经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很长时间,整个屋内非常的安静。
骆统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等着他们从沉思中醒过来,等着他们能够告诉自己他们的答案。
陈宫还是第一个说道:“大人,所说的国家给我很大的启示,大人对于生命的解读,我非常的敬佩。大人的见解真是惊天之举啊,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生命可以这样解读,人们可以这样存在。我愿意为大人口中的自由、平等的、民主的国家而奋斗。借用大人的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张合也是沉思了半天,才从骆统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中情形过来,然后抱拳行礼道:“大人,合乃一介武夫,对于大道理虽然也懂些,可是对于大人所谈的东西,我也能够模糊的感觉那绝对是正确的,所以张合也愿意为大人口中的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韩当、杨重、卢升也纷纷表示愿意誓死追随。
一席话,让张合、韩当彻底的死心塌地追随自己,给陈宫打开了思想上的另一扇窗口。
第一卷 第31章
张合和韩当的到来,减轻了陈宫和骆统的压力。
杨重和卢升得骆统的授意,开始全面组建遍及全国的情报网络。
骆统则继续督导港口和造船厂的建设。
随着郑玄另两位学生郗虑和王基的到来,骆统决定提前启动发展东莱郡城掖县的开发。
大量的物资和人员带动了掖县的繁荣,整个东莱郡城目前也和黄县一样,到处都是工程建设。
到了月底,随着从州府治所那临淄城来人通知骆统到刺史府觐见新任刺史赵净,骆统才从繁忙的工作中脱身。
骆统拿着新任刺史赵净的书信,问陈宫道:“公台怎么看这次赵净的接见?”
陈宫说道:“大人,其实我觉得他这次接见大人,不过是受赵忠的授意罢了,我觉得你如果要去州府,则赵净必将拉拢于大人你。赵净通过我们的情报网络调查,乃赵忠的本家侄儿,一介小人,贪财而好美色,不足虑也。我们只需要给他些钱财,就能够得到我们所需要的东西。我们唯一要担心的是他的嘴到底有多大,我怕他会狮子大开口。”
骆统说道:“不怕他嘴巴大,就怕他不张嘴。呆在暗中的小人才是我们最需要担心的。不咬人的狗才是最可怕的。”
骆统心里不住的盘算,到底该怎么对付这个新来的刺史,东西和钱财是必备的,但是美女吗?就省了吧,自己到现在还没一个女人呢。
一旁的陈宫在旁边看着骆统走来走去,心中也在盘算着怎么给新任的刺史上贡,突然看见了院中树边的枯草,马上乐了。
“大人,我记得杨重他们从北边来的时候,好像给你带回来几样东西,听所那东西晚上在床上时非常管用的哦,既然他这么好美色,那么这就样东西恐怕新任刺史会非常高兴的。”
骆统一听,心中豁然一亮,对呀,杨重他们从辽东回来时带过来斯基支百年人参,那玩意可是大补啊。
“来人,马上去库房取几支人参。公台真是心细,我都给忘了。”
陈宫笑了笑说道:“大人,其实也该成家了,太史老夫人已经催了好几次了。大人都已工作太忙给推掉了。子义也是天天在外边奔波,老夫人自己在家中,很是寂寞。虽然有丫鬟照顾,毕竟不胜自己媳妇啊。”
“其实我也知道,但是公台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工作确实很忙,我哪里有时间去找啊。到是子义该给他找个媳妇了,如果公台有合适的人选推荐,我觉得不如先把子义的终身大事给办了,这样老夫人也就有伴了。”
陈宫想了半天,摇摇头道:“现在子义还在外边剿匪,即便是有合适的也必须等他剿匪回来才能办,所以还是等等吧。”
半天,一个下人捧着几个木盒子进的屋来。
骆统打开盒子,一看这个人参不由得吸了口冷气。我的乖乖,这些人参也太久了吧,如果放在后世怎么的也得值个百十万的。可惜了这些好东西都得喂狗。
第二天,东西准备完毕后,骆统带着韩彰和郑雄及二十个特战队员,出发赶往青州刺史衙门所在地:临淄城。
临淄城,刺史衙门,内堂。
赵净正喜逐眼开,望着满屋的金银珠宝,嘴都合不拢。
旁边赵净的第十三房小妾,手扶珠宝,双手颤巍巍的对赵净直施媚笑。
赵净看着满屋的珠宝,不由得感叹:“我说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愿意到地方上独当一面的大员,原来在地方捞钱这么容易啊,看来这步棋是走对了。”
门外管家这时报告:“大人,衙门外东莱郡太守骆统求见。”
赵净一听骆统来了,整个人兴奋异常。
自己的叔父赵忠给自己交代说,骆统这个人很难缠,但是很大方而且很讲信用,希望自己能够和他多亲近,自己一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请到刺史府来见面。如果他识得大体,那自己这一次就不会少捞了。
骆统在外边等了半天,总管出来说道:“骆大人,我家赵大人请骆大人到内堂一叙。”
随着管家来到内堂,管家说:“骆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里屋请赵大人。”
不多时,从里屋出来一位中年人,小眼睛高鼻梁,宽嘴巴窄脸庞,明显的奸诈之辈。
骆统一拱手说道:“卑职东莱郡太守骆统见过新任刺史赵大人。”
赵净紧走两步,忙说到:“骆大人免礼,我此次喊骆大人过来没什么意思,只是刚刚上任,想和骆大人做些许沟通,听宫中赵公公提及骆大人,对骆大人赞不绝口。”
“赵公公谬赞了,统乃一介小吏,怎敢劳驾赵公公惦记。”
“骆大人,我此次离京到青州上任时,赵公公曾经对我言说,骆大人乃国家之栋梁,治下黄县半年内居然可以缴付前任两年之税银,尤其是骆大人经办刘石一案,赵公公非常满意。此次我来青州上任,赵公公多次说要我照顾与你啊,以后我们一州为官,还希望骆大人多加配合啊。”
听着赵净的谄媚之词,骆统心里冷笑。
突然赵净话锋一转说道:“骆大人,此次青州大旱,粮食减产,听说黄县不但没有减产而且还增产不少,骆大人劳苦功高啊,此事可真?”
“禀大人,此事属实。其实也不是属下的功劳,乃是黄县之灌溉水利在属下上任之处就下令修缮,所以黄县土地受旱灾影响甚微。我想如果大人在任期间能够修缮整个青州的水利,那么整个青州的百姓都会感激大人的功德的。”
“可是我听说修缮整个黄县水利,都是骆大人出资的,此事可真?”
骆统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原来病根在这里,想从我这里捞钱,却从水利谈起。
“回大人,黄县水利修建并不是我一人出资,乃我黄县共同出资修缮。其中有几家大的商户出资最大,黄县本地的大商户和富户也捐资不少,我只是他们中的一员罢了,并没有出太多的力。”
“可是我却听说修缮水利的资金大部分出自骆大人之手啊。而且骆大人在黄县修建工业园区和修建新城也是没少出力啊。听说光是中华运输公司就每月给骆大人带来不下二十万两的收入,玻璃制品,香皂,四轮马车等等物品都出自骆大人之手。对于这些赚钱的行业,皇上特别感兴趣啊。”赵净阴阴的笑道。
骆统一听,就说道:“赵大人,这些赚钱的行业其实未必有赵大人所想的那么赚钱。先说运输公司,他每个月大概有百万两的收益。”
赵净一听,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一个运输公司一个月就又百万两的收益,那这个骆统也太能赚钱了吧,怪不得连皇上都说他是商业奇才呢,我得好好敲他一笔。
骆统接着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公司的收益,可是却不知公司到现在只是在赔钱运营中,我每个月最少得贴补运输公司将近十万两。我们需要大量的四轮马车,一辆四轮马车有需要两匹马,每辆马车还需要配置最少四个车夫,光是这些那就是海量的资金,另外还需要大量的护卫和设立分部的伙计掌柜,光人员的薪酬就占用我们大量的资金。而我们运输所收取的费用却又是很少的,所以目前我们只是赔本赚吆喝,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而且我们这个公司是由我们黄县县衙和无极甄家、东郡卫家等大户共同组建的,即便是将来赚钱了,那也是很多人都在等着分红呢,我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赵净点点头道:“哦,没想到骆大人弄得这个运输公司居然还有这么多细节,看来生意并不是如常人所想的那么简单。”可是内心里赵净可不是这么想的。
骆统听赵净说话的语气有些怀疑,就冲着门外喊道:“韩彰,把我们给赵大人准备的礼物拿进来。”
片刻,韩彰和郑雄带着几个人抬了两个大箱子进来了。
骆统打开第一个箱子说道:“大人,卑职此次前来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些略表存心。其中有现在市面上流行的极品香皂五块,每块最少十两黄金,这些香皂只给达官贵人定制而不再市面上流通。玻璃茶具两套,每套最少得五十两黄金,只有尊贵的客户才能够从我们那里定制。另外一个箱子里这是一些玉器和珍珠、玛瑙等。”
赵净看着一满箱子的玉器珍珠玛瑙,眼睛都绿了。等打开玻璃茶具,一看这套玻璃茶具,透明,白净,一点点杂色都没有,赵净不断的把玩,爱不释手。
“郑雄,把我们准备的另外几样东西给大人拿出来。”
郑雄这时从旁边抱出了两个盒子。
骆统上前打开第一个盒子说道:“大人,这时一根四百多年的人参,这种东西只需要一根须子泡酒后在引用大补,能够让大人在床第之间大展雄风。”
赵净一听赶忙放下玻璃茶具,接过骆统递过来的盒子。只见盒子内衬红绸缎,上边放着一支草树根。
赵净非常纳闷的问道:“骆大人莫不是开玩笑,这种草树根怎么可能有这种神效啊。”
骆统心说草包货,你当然不知道这种东西了,要不是为了打消你的顾虑,我才不会拿着种东西给你呢。
骆统赶忙笑脸相迎说道:“大人,此物乃是我的属下从夫余国得来的宝物,听属下人说在夫余国,男人引用此物泡的酒水后,能够比平常威风最少五倍。”
赵净一听满脸乐开花了,看他那德行,就知道心里肯定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今天晚上恐怕他的第十三房小妾要享福了。
这时骆统打开了第二个盒子,说道:“大人,这个乃是我们的新产品,香水。此物只需要喷洒少许,即可浑身留香而一天不散。此物现在还没有真正的上市,我这次来时,把我们仅有的一瓶给大人带了过来。”
赵净接过骆统递过来的香水,打开瓶塞,一股淡淡的桂花清香飘了出来,满屋子都充满了桂花的香味。
“好东西,这种东西太神奇了。”赵净不住的点头夸赞。
趁着赵净的高兴劲,骆统吩咐人把准备好的银子抬了进来,整整五个大箱子。
看见骆统给自己送了这么多的好东西,赵净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高兴了。拉着骆统的手说:“骆大人,真是够意思,够朋友。以后在青州不管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我,我一定替你办成。以后骆大人要常到州府来啊。”
骆统心说,还常来,多来几次恐怕我就得破产了。
嘴上急忙答道:“那是自然的,卑职肯定为大人分忧解难而在所不辞。”
赵净看着满屋子的东西急忙忙的就打法骆统走了。
骆统离开刺史府后,心说:“兔崽子,让你先高兴几天,以后我会让你加倍还回来的。”
天色渐晚,骆统带着韩彰和郑雄正在大街上行走,前边拐角突然窜出一个黑大个,一下就撞倒了骆统他们三人。
韩彰一骨碌身子,站起来就怒喝道:“臭小子,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有人吗?”
那个大个,撞倒了骆统三人,根本就没停下步伐,依然健步如飞向前跑去。
三人刚刚站稳,旁边的胡同里又窜出了七八个彪形大汉,从骆统他们身边疾驰而去,看样子是去追前边的那个黑大个了。
骆统看着前边远去的黑大个,心中不住的纳闷,刚才那一下的撞击力确实不小,可是那个黑大个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骆统三人却倒地了,看来这个黑大个也不简单。
“韩彰、郑雄,走,我们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个黑大个可能有难?”
骆统话音一落,抬脚顺着黑大个逃跑的方向就追了下去。
韩彰和郑雄紧跟着骆统也一起追了下去。
第一卷 第32章典韦
骆统三人紧跟着前边几人,一路飞奔。路边的行人不断的躲闪,还是弄得鸡飞狗跳的。在一个胡同里,骆统三人终于追上了前边的黑大个。只见七八个人围着黑大个,双方都僵持在那里。黑大个此时已经满身是伤,颤颤巍巍的扶墙而立。
七八个人中的领头的说道:“小兔崽子,我让你跑,在临淄城,想从我们李三爷手中逃脱的人不死也得脱掉几层皮,你小子还是乖乖的跟我回去,要不然我们要你的命。”
黑大个冷笑几声,说道:“就凭你们这些小喽啰,还想要我的命。刚刚要不是你们有人替李质挡了一刀,恐怕现在他早已经下阎王殿了。来来来,某家今天要大开杀戒,让你们这些鱼肉乡里的恶棍都见阎王去。”
“呵呵,小子,死到临头了还大言不惭,兄弟们给我把这小子给做了,万事有李三爷给大家撑腰。”
骆统见这黑大汉面对七八人面不改色,其实也改不了颜色,本来就跟非洲黑鬼一样。
对于黑大汉面对这种局势的阳这份镇定,骆统打心眼里欣赏。
一见这些人抄家伙动手,骆统大喊一声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当街行凶,难道不怕王法吗?”(经典台词)
那领头之人一见有人多管闲事,怒道:“你是哪来的野小子,耽误李三爷的事情,怕你吃罪不起。”
韩彰怒道:“呀嘿,你们这些死奴才,看来是仗势欺人惯了,大人,别跟他们废话,我和郑雄三两下就能把他们收拾了。”
说完,韩彰和郑雄俩人挽胳膊捋袖子就要过去。
骆统说道:“看来在任何时候,这些狗奴才都是狗奴才,韩彰、郑雄给我好好的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以后不能够在欺压百姓,废了他们的胳膊腿。”
韩彰和郑雄一听骆统下了命令,蹭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三下五除二,除了骆统三人和黑大个,再没任何一人站着,那七八个狗奴才全让韩彰二人给打翻在地,鬼哭狼嚎的叫个不停。
骆统来到那个领头的面前,一脚踩在刚才的断腿处,疼的他龇牙咧嘴,直喊疼:“壮士饶命,我们都是奉了李三爷的命令出来办事的,在临淄城,的最李三爷恐怕你们也吃罪不起。”
“少废话,我既然敢出手,就不怕得罪什么李三李四的。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追这个黑大个?”
那个领头的一听,嘴一咧说道:“壮士,这个黑大汉坏了我家李三爷的好事,大闹喜宴,还差点咬了李三爷的命,所以才令我们来抓拿与他,带回去听后发落。”
黑大个在旁边说道:“放他的驴臭屁,他李三强抢民女逼婚,还害死他全家,像这样的恶人人人得而诛之,既然官府不管,那典爷就要他的命。”
骆统一听就明白了,这个家伙的主人强抢民女逼婚,这位黑大汉是伸张正义。
骆统说道:“好好,韩彰,你去把那位李三给带过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居然如此嚣张,今天大爷我要为民做主。”
韩彰领命带着一个还能动弹的恶奴领路和几名赶过来的特战队员前去李三府上缉拿李三。
这时那个黑大个过来抱拳道:“刚才多谢这位壮士相救,典韦不胜感激。”
骆统听完黑大个报名,然后自己也拱拳施礼道:“义士能够不畏,为民除害,骆统敬佩之极。”
黑大个一听,激动道:“难道你就是那个半年时间在黄县为民造福,让整个黄县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骆统骆大人。”
骆统听到典韦如此激动,说道:“典壮士怎知统?”
典韦乐了,说道:“现在整个青州和兖州还有谁人不知仁义的东莱骆统,办学建工厂,收流民缴费安邦。”
“百姓谬赞,不知典壮士现在身居何处啊?”
典韦挺骆统这么一问,身形一愣,抱拳说道:“不敢瞒大人,我乃戴罪之身,无有去处,只是四处流浪。”
“哦,那不知典壮士可愿意来我东莱任职?”
“大人真的愿意收留我这戴罪之人吗?”
“我觉得典壮士能够不畏,替民伸张正义,就是值得人们敬佩之举。如果东莱能够得到壮士相帮,我想我们都会非常高兴的,恐怕壮士的事迹在东莱肯定能够在百姓中流传的。如果典壮士愿意到东莱来,那么我愿意以东莱郡百姓的名义,欢迎典壮士。”
典韦听到骆统收留自己,心中一暖。自己东西漂泊几年,孤身一人,重来没有人这么器重自己。
典韦翻身跪倒说道:“承蒙大人器重,愿意收留典韦,典韦愿意追随大人效犬马之劳。”
“好好,东莱的典壮士相帮,真乃幸事。等一会我们料理完李三的事情后,我们就去酒楼为典壮士压惊。”
典韦被骆统的话语感动,黝黑的脸蛋因为激动变的黑红黑红的。
在典韦和骆统交谈不多时,韩彰带着几个人抬着李三走了过来。
韩彰来到骆统近前行礼说道:“大人,卑职奉命把李三缉拿归案,请达人发落。”
骆统看着躺在担架上的李三,心中好笑。
只见李三脑袋肿的像猪头,根本就认不清模样。
骆统说道:“韩彰,这就是在临淄城呼风唤雨的李三爷吗?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一头肥猪啊,怎么都不象刚才他们所说的威风八面,呼风唤雨的李三爷啊,你们不是抓错了吧?”
韩彰大笑道:“大人,属下绝对没有抓错人,这人绝对就是威风八面,呼风唤雨的李三爷。”
李三躺在担架上,听完骆统的挖苦,心中直恨。
自己好好的异常婚礼让那个黑大个给搅和了,谁曾想这小子居然还能够认识青州新贵骆统,看来自己今天要倒大霉了。
不提李三怎么想,骆统问道:“李三,我听说你今天准备结婚,让典韦给破坏了,还差点让典韦给弄死,可有此事?”
李三一咧嘴说道:“大人既然所有事情都知道了,还来问我为何?”
韩彰一听不乐意了,啪的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李三的脸上,说道:“我家大人问话,你只需要回答就行了,那里容得你来问话?你在多嘴,老子扒了你的狗皮。”
李三嗷嗷的叫唤几声道:“韩大爷,韩祖宗,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老人家高抬贵手啊。”
骆统摆摆手说道:“那你的媳妇是怎么弄过来的,你可是很清楚吗?”
李三说道:“回大人,小人清楚,这次我取的女人是我的手下大头从一个乡下抢过来的,事先我并不知情,请达人饶了小的,小的回去立即就送他回家,好生安顿。”
骆统冷笑几声,冲着韩彰一使眼色。
韩彰会意,又是左右开弓两个大嘴巴子,怒道:“你小子想找死啊,到了这里还不老实交代,居然敢编谎话骗我家大人,看来你是不想活了,小的们,给我好好招呼这个小子。”
李三一听韩彰又要揍他,吓得浑身哆嗦,急忙说道:“大爷,大爷,我说,我说。这次大头去抢的女人是我指使的,我前边还让他给我抢了二十几个女人,都关在我家后花园。”
骆统哼了两声说道:“除了抢女人,你还敢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都一一说来。”
李三看着韩彰扬起的巴掌,头点的跟小鸡仔吃食似的,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做过的伤天害理之事全部交代清楚了。
等李三签字画押后,骆统对韩彰说道:“韩彰,你带人和李三去他家把被他强逼的妇女全都放了,然后把它所欺压百姓所收刮的钱财全部取出,然后把他和这些恶奴全部送往府衙,交给临淄县令处理。”
等韩彰准备走时,骆统对韩彰略微点了点头,使了个眼色。
处理完李三的事情,骆统带着典韦回客栈去了。
刚进客栈,留守的人员就进来报告说,青州临淄城运输分部的人送来了新的情报,需要他来处理。
骆统结果情报一看,心中大乐,原地转了三圈。
典韦心里纳闷,怎么大人看了封书信就高兴成这样。
典韦问郑雄道:“兄弟,大人这时怎么了,怎么高兴成这样?”
郑雄冲典韦一乐说道:“你刚刚追随大人,不知道大人的习惯。大人每当接到非常重大的好消息时,就会情不自禁的原地转圈,等回头慢慢你就习惯了。”
看着骆统高兴的样子,典韦问道:“大人,不知何事让你高兴如此啊?能否让我们也跟着乐上一乐啊。”
“对了,光顾我自己高兴了,忘记告诉你们了。这封信是陈宫给我发过来的,上边说五天前在大泽山老爷沟,太史慈和臧霸合兵一起歼灭了整个东莱最大的土匪何鼻部,杀死何鼻等大小头目七人,歼灭土匪一千余人,活捉土匪三千余人,缴获财物合计七十多万两,而且在老爷沟旁边还发现了一处大型铁矿。你说我能不高兴吗?按照这样的进度,也就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太史慈他们就能够剿灭东莱郡所有的土匪。陈宫信中还提及说,周抗带着新训练出来的一百多名特战队员在这次剿匪任务中表现突出,让我嘉奖他们呢。”
郑雄一听周抗带着一批新队员也去参加了这次剿匪任务,心中不住的向往,希望那一天骆统一高兴放他也去剿匪前线。
典韦在旁边答话道:“恭喜大人肃清东莱匪患。”
“能够肃清匪患,太史慈等人劳苦功高,确实值得嘉奖,等过几日回到掖县,我要给前线剿匪的将士开庆功宴。”
韩彰正好这时进屋,说道:“大人,开什么庆功宴啊?”
郑雄把程昱带过来的好消息给韩彰讲了一遍,韩彰乐呵呵的说道:“大人,你看周抗都带领这新队员上阵杀敌了,这次更是立功受奖了,你看什么时间把我们兄弟们也放出去剿匪啊。我们大家都盼着上阵杀敌呢?要是在休息一阵子,非得把大家痒痒死不可。”
典韦也在旁大声附和着,看来这位也是闲不住的家伙。
“放心,上阵杀敌的事情以后多着呢,现在你们最主要的任务是训练,并且把新加入的士兵,训练成符合我们特种作战大队的精英士兵。以后自然而然的就会给你们布置任务的。韩彰,刚才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韩彰答道:“大人,在我们押送他们的途中,他们居然反抗逃跑,还伤了我们两个弟兄,他们这一伙包括李三在内全部被我们给击毙了,我们把他们的首级全部送到了府衙后,就直接回来了。”
骆统笑了笑说道:“像这种恶人加小人,死有余辜,居然还敢反抗,韩彰你处理的很好,值得表扬。”
“多谢大人赞赏,另外从李三府中搜出的东西出了一些不值钱的充公外,剩下的都被弟兄们带回了客栈,这小子不是个玩意,光从他府中和郊外的别院就搜出了价值不下五万两的财物。大人这次临淄之行,看来是没有赔本。”
“好好好,总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死了还有点价值,要不然我这次临淄之行真的就亏大了。大家吃完饭赶紧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回掖县。”
第一卷 第33章
骆统带着典韦和韩彰等人一路狂奔,回到掖县。
刚一进衙门,陈宫和孙乾、王基、郗虑就笑脸相迎而出。
陈宫说道:“大人此去是否顺利?”
骆统一拱手,笑道:“各位辛苦了,此次临淄之行非常顺利,我想赵净收了我们的礼物后,在年关之前都不会在找我们的事情了,而且我们给他准备的东西,恐怕以后他少不得要求到我们,这样我们做起事来也就放心了很多。通过李三的案子,我想我打给已经摸到了赵净的脉,他绝对不会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得罪我们这个大财神的。”
陈宫乐了:“这就好,这样我们做起事来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到年关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想我们还是能够在掖县整出些动静来的。”
“公台啊,现在刚刚入冬,那子义他们也完成了剿匪的任务,等到他们回来休整十天后,让他们全部加入到港口的修建中来,我们必须在海水冻结之前把港口修建完成,包括造船厂。等到结冰后,全员出动,挖深和拓宽龙王河。”
“大人对港口这么器重,可是对明年开春坐着准备?”
“公台,你也知道前段时间杨重他们从辽东和辽西带过来的信息,我想今冬乌桓肯定劫掠边境,但是整个北方除了我们这里外,其他地方严重干旱,粮食减产,即便是乌桓我想也率夺不走太多的东西,他们几十万人的粮食不是靠抢劫就能够解决的。如果他们的不到粮食,即便是明年开春,他们恐怕还要南下抢劫。他们有马,而我们今年粮食丰收,加上我们从南方购买的粮食,明年开春之后,我们派船横渡海峡,一路北上,开辟新的商道,这样我们就能够通过粮食来换取我们所需的重要战略物资-战马了。所以我们必须在冰冻之前把港口修建完成,试验船只也必须完成,为开春消冻后做准备。”
“大人所虑极是,除了我们加紧造船外,另外就是在整个辽东和辽西的商铺和销售网络的建立,让杨重和卢升加大力度,尽可能的在辽东沓氏县建立我们自己的港口,并在那里建立中转站。我准备让卢升去负责那里的工作,毕竟在北边我们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员驻扎在那里,战马乃我们必须要控制起来的东西,这样杨重的压力就会很大了。”
这时旁边响起了一个声音说道:“骆大人,陈大人如若不嫌弃的话,郗虑愿意为大人分担忧愁。”
骆统看了看郗虑道:“哦,是鸿豫啊,鸿豫,你的才能不仅仅局限于在辽东经营,你还有更大的作用,所以这次辽东经营你就不要去了在所在辽东辽西留守的人员你也不熟悉,你可以和杨重一起把我们的情报网络建立起来,这对我们将来的发展将会起到重中之重的作用。”
郗虑站起身说道:“承蒙大人器重,郗虑定当竭尽全力,完成大人嘱托。”
王基见骆统给郗虑安置了新的任务,也站起身说道:“大人,鸿豫都有了新任务,那不知我能为大人分担忧愁否?”
骆统笑笑道:“伯舆说的哪里话,伯舆之才世人皆知,你还是先帮助公台治理东莱郡。”
“王基必定全力协助陈大人。”
看着大家工作热情高涨,骆统非常满意。
陈宫在一旁插嘴道:“大人,再过四天,子义就要率领剿匪大军凯旋而归了,我们是否要准备些欢迎仪式和庆功宴啊。”
“那是当然的了,这次子义他们劳苦功高,我们要搞得隆重些,让我们的这些子弟兵知道我们没有忘记他们的功劳。把声势搞得大些,要让整个东莱郡的百姓都知道,我们的士兵为他们付出了多大的牺牲,也要让他们看到我们威猛的军队能够保家卫国,给他们带来幸福安康的生活。通过欢迎仪式,让他们感觉到东莱正在发生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所有的百姓能够愿意和我们一条心,相信我们。”
“好,大人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我马上弄个就去安排。另外就是华歆从黄县到了,他代表仲德等留守黄县的人员来做工作汇报,你看什么时间让他来。”
“还等什么,赶快让他过来吧,我想看看这一个多月,他们的工作进展如何?”
“好,我马上派人去请子鱼。”
不多时,门外响起脚步声,华歆抬脚进屋来,看见骆统施礼道:“华歆参见大人。”
“子鱼啊,这么长时间了,你们还不知道我的习惯吗?不需要哪些俗礼,你直接回报吧。”
“好,自从大人离开黄县道东莱郡接任太守之职,黄县有程大人管理。通过这一个月的时间,目前黄县各方面安定,经济发展迅速,目前经济总量能够达到三百多万两,我们自己的工厂由于玻璃制品等新产业的加入,目前月收入达到了将近二百三十万两,纯利润接近一百五十多万两。由于最近军队频繁调动剿匪,所以花费也挺大的,光这次剿匪的费用就将近五十余万两。另外修路和安置流民,建立技工学校和吸引人才,建立乡镇一级的卫生系统,港口和造船厂,新城区和工业园区的建设等共计开销八十万两,所以上月我们的净盈利为二十多万两。黄县港口和造船厂已经竣工,目前正在试着建造大人设计的新式运输船,目前报告过来的信息是最早也要在明年年初才能试水。新城区的建设接近尾声了,教育系统和卫生系统的基础建设已经完工。到目前为止,黄县人口已经接近三十万人,目前百姓生活非常安逸,每户都有余粮和余钱,所以整个黄县的经济非常繁荣,我们每月的赋税已经可以收到了将近七万两。仓存的粮食够整个黄县三十万人吃上三年的。通过杨重和卢升他们跟乌桓购买马匹,目前在大基山我们自己的养马场,存栏马匹接近五千匹。学校通过短期培训,目前黄县的人才缺口已经弥补上了。程大人和我们一致认为目前黄县已经稳定了,不需要这么多人都在黄县工作,所愿意程大人的意思是抽调黄县人手来弥补东莱郡衙门的缺口。”
听完华歆的汇报,骆统也觉得目前黄县比较稳定了,匪患已经清楚,各个方面都已经正规了,抽调人手看来可行。
“那好,子鱼啊,我想这样,你和武安国还有郑玄公留守黄县,其他人员全部调离,加入到东莱郡守衙门,你觉得可以吗?”
华歆一听骆统要把整个黄县的治权交给他,对于骆统的信任,华歆非常感激。
“谢谢大人信任,黄县有大人和仲德、公台这么多人打下的基础,华歆必定会让黄县继续高速发展,不辜负大人的厚爱。”
“很好,子鱼啊,你也刚来,等到子义他们凯旋的欢迎仪式结束后,你在回黄县和仲德他们交接工作,所有黄县的人员都有你自己去挑选,只要是你相中的人才,我都给你留下。”
“有了大人的全力支持,华歆一定能够带领黄县再上一个台阶。”
四天后,天气晴朗,太阳当头。
东莱郡城门口一片欢声笑语,热意盈盈。骆统带着一干东莱郡官员和当地名士大户商铺老板等伫立在城门口。
快到中午时分,只见远处马蹄嘶鸣,几匹战马当先飞驰而来。
当前一批战马上,端坐一位少年,背背双戟,打马如飞,疾驰而来,身后扬起了高高的灰尘。
当少年来到城门时,一嘞缰绳,跳下战马后,冲着骆统双腿并立,刷的一下静了个军礼说道:“东莱郡都尉太史慈参见太守大人,太史慈奉命剿匪,已经完成任务,特来复命。”
“好好,子义你们辛苦了。今天我们东莱郡城所有百姓官员出城迎接你们这些功臣,我们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的,此次剿匪你们立下大功,我已经命令全城庆功,为你们接风洗尘。”
骆统赶忙上前紧握住太史慈的手。
不多时,后边的张郃、韩当、臧霸、李茂、费齐、周抗等也都到齐了。
在他们身后是周抗率领的狼牙特战大队。
在特战大队后是大部队,部队两侧伫立着骑兵部队。
整个部队经过了两三个月的剿匪活动,整个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人脸上都充满了自信,整个部队有一种让人肃穆的感觉。
骆统和张郃、臧霸他们一一握手后,来到部队前边,整整衣襟,大声喊道:“将士们,你们剿匪辛苦了,我代表整个东莱郡的百姓谢谢你们了。今天在这里,东莱大小官员,名流乡绅和各地民众代表共同欢迎我们东莱的英雄们,凯旋而归。你们为东莱百姓流的血不会白流,你们为东莱百姓撒的汗不会白流,因为东莱百姓会永远记住你们曾经为他们流过血撒过汗,你们的英勇行为和牺牲精神会永远的镌刻在东莱百姓的心中。你们是东莱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今天我代表东莱全体百姓,为你们牵马执鞭。”
骆统说完,对着全体的官兵,深深的鞠了一躬。
顿时整个队伍亢奋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么高的评价,也从来没想到他们会被骆统如此的重视,每个士兵听完骆统的话语,脸上都是激动的表情,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昂起了头。
太史慈、张郃等人都被骆统的话语点燃了,心中的热情无比的高涨。
骆统来到太史慈的近前说道:“子义上马,我来为你牵马执鞭。”
太史慈脸色红窘:“大人,为百姓而战斗,我们无怨无悔,怎能担当的其大人如此的待遇,我看还是算了。”
“不可,你们担得起如此待遇,没有你们的舍生忘死,怎么会有我们的幸福生活,没有你们的前仆后继,就不会有我们的安定生活。所以,子义请上马,我为子义带路入城。”
陈宫在旁边说道:“子义上马,大人为你牵马执鞭,我来为俊乂牵马执鞭,子鱼你为宣高牵马执鞭,公佑为义公牵马执鞭入城。”
名流乡绅和百姓们见骆统带领大小官员给将军们牵马,都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来,加到欢迎。
太史慈骑上马高呼:“士兵们,由大人给我们牵马执鞭,何等的荣光,大家打起精神来,让百姓们看看我们是怎么样的一支军队,拿出你们最好的精气神,接收百姓的检阅,进城。”
随着太史慈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们整理衣装,迈着雄赳赳的步伐,开进郡城。
第一卷 第34章
不知不觉一场大雪过后,整个东莱都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白色衣装,年关也在这时悄悄的来临。
将近一年的辛苦,整个东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骆统也在自己来到三国后的第一年站稳了自己的脚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港口竣工,造船厂竣工,整个东莱通往其他郡城的道路也修通了。
通过一年的努力黄县整个人口翻了十倍,达到了惊人的五十三万人,经济总量比原来翻了几百倍以上达到了惊人的五百多万两。
人民的生活富裕了,本地的市场也就繁荣了。
东莱郡郡三四个月的发展,方虽然还没有大跨步的前进,但还是初见成效。
随着甄方、卫弘和糜竺的家族大量资金的投入,整个东莱郡城,比原来最起码繁荣了很多。
通过陈宫强有力的手段整治整个东莱郡的官员,现在可以说各司其责,虽然还没有说人尽其责,比起其他郡县来说,整个东莱郡还是好上很多。
由于东莱官场环境的变好,百姓们安居乐业,市场的繁荣,带来的巨大的外来人口,初步估算整个东莱郡目前外来人口能够达到将近七十万,这些外来人口又为骆统的下一步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随着黄县的资金在年底的进入,下一年东莱肯定要大踏步的发展前进。
离年关还有三天,骆统召集自己所有的心腹,在东莱郡城的府衙开会,总结这一年的工作和为来年制定目标。
前几天杨重来报告说青州,幽州,豫州,并州等地太平道有聚集的趋势。
骆统心里想,不会是自己来到这里改变了时空吧,看来要提前做准备了。
随着最后一位武安国的到来,在府衙东跨院的会议正是拉开了序幕。
一上来,骆统就说道:“各位都辛苦一年了,我在这里代表东莱百姓,先向各位表示感谢。通过我们今年一年的努力,我们所取得的成绩是可喜可贺的。整个东莱郡的实力上了一个台阶,尤其是黄县更是大踏步的向前。所以我们今天会议的主题第一:对今年的工作做一下点评,总结经验教训。第二:对明年的形势做出分析,规划出明年的发展方向。大家踊跃发言。”
程昱第一个站起来发言:“各位同僚,我们今年的发展速度很快,尤其是黄县,目前的税收和公司收入已经相当于将近原来一个州的收入了,百姓的拥护和民意的提高都证明了我们目前发展经济的方向是正确的。黄县作为榜样,给整个东莱郡做出了很好的表率作用。虽然郡城掖县发展的晚,但是取得的成绩也是可喜的,最起码在最近三个月的发展就相当于过去两年的发展规模。我们应当继续坚持发展经济,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继续推动经济改革,鼓励经商和建设工厂。总结最后就是一句话:发展经济,提高百姓生活。”
“很好,仲德最后的总结很具体。百姓没有好的生活水平,我们整个东莱的整体实力也就不可能有更大的提高。”
一旁的陈宫站了起来第二个发言:“诸位都知道黄县的发展速度,那简直就是个奇迹,在我们大汉建朝几百年中还没有那个地方的发展速度如此之快。所以我认为黄县的模式是可以复制的,我们应当向黄县一样,在各个地方设立专业的经济开发区,有了经济开发区作为龙头来带动地方经济的发展。经济开发区的建立,第一是产业规模化,第二是产业聚集化,第三是产业带动化。加大引资的力度,争取更多的士族阶层和民间大户的投资,给予他们一定的政策倾斜,把他们和我们绑在一起,为我们所用。所以我觉得黄县模式必须复制,而且要加大。”
华歆站起来说道:“陈大人说的不错,黄县模式确实值得借鉴,但是我们能否复制一个就成功一个呢,我觉得这跟我们的人口基数有关。我们的产业答道很大规模后,就可能引起我们产量过大,而没有了消费人群,到时候我怕墙倒众人推啊。所以我们应当稳步的复制黄县模式,控制经济开发区的数量,不能够盲目的各个地方都上马。”
“哦,不错,子鱼说的不错。我们确实要防止一窝蜂的上,不能够让经济投资过热,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说,我们即便是在发展一百个黄县这样的工业园区,我们的商品也不愁销路。”
邴原说道:“确实如大人所讲,我们目前的商品确实不愁销路,因为目前我们的商品还只是供应青州、兖州、豫州和冀州都供不应求,而且缺口很大。所以目前绝对不会发生刚才子鱼所讲的问题。如果明年我们在开拓司隶、幽州、扬州、徐州、荆州等地我想我们的生产规模最少的扩大三倍以上才能够刚刚满足需求。”
“确实是这样,我们目前的发展速度虽然很快,但是和不断增长的市场容量来说,我们的规模依然很小。”邴原在一边接着说道。
“虽然规模和市场容量想必还很小,但是和其他州郡等相比,却已经领先了不止一筹。我们今年的税收达到了将近七十万两,这可是相当于整个青州的税收的一半,而且还是我们减低税赋的情况下取得的。按照目前的形势发展,我想明年我们整个东莱郡的税收会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郑玄在一旁说道:“邴原既然税收这么高,为什么不给我们多批点资金见学校和招揽教育人才啊。我们目前只是在黄县建立了不下三十所学校和一所大学,我想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在整个东莱郡建立学校,到时候你可别说没钱。”
邴原一乐:“呵呵,老师,你们今年的费用已经不少了,我给你们批了将近三十万两了,而且其他乡绅和富户也没少捐款,所以老师你就不要哭穷了,明年只要是大人批准的学校项目,我绝对第一个满足。”
“好,你说话要算话啊。大人,我们目前黄县三十多所学校,还是不能够达到大人所设置的每三万人一所学校的规模,所以明年我想大人还应该加大教育的投资力度。”
“玄公放心,明年我会继续加大投资的,因为明年将是至关重要的一年,所有的项目我都会加大投资。
太史慈在旁边嘿嘿一笑:“大人,既然他们都要加大投资,那我们军队呢?我们目前有军队八千余人,预备役一万,警察部队两千人,特种部队三百人,骑兵部队一千人。由于运输公司和销售分公司发展速度很快,所以我的部队目前有将近两千人是在护送和驻扎。真正在发生战斗时,我所能调集的部队不超过五千人。所以我觉得我们明年有必要扩充军队,最起码应该达到一郡两万人的目标,即成立一个军的军队。骑兵部队由于其机动性能高,所以我们应当常备最少五千人的骑兵部队。这样才能够保证在有突发事件时,我们部队能够第一时间赶到。”
“子义不说,我也要提到这个问题。军队的扩编是肯定的,而且不是你所说的两万人人,而是要达到四万人,骑兵部队一万人,预备役加大到三万人,警察部队扩充到一万人。部队扩充所有的这些全部要秘密进行,对外宣称我们还是只有一万人的作战部队。另外就是特种部队,除了狼牙部队目前的三百人不便外,另外组建一支适用于海上登陆的特种作战部队海豹突击队三百人,用于暗杀和刺杀的幽灵突击队一百人。我们明年可能有大战。两个军的常备,应该够我们明年作战用了。东莱第一军由太史慈任军长,臧霸任副军长,驻扎在掖县。东莱第二军由张郃任军长,韩当任副军长,驻扎在黄县。骑兵部队由管亥任统领驻扎在大基山。警察部队由武安国统领,预备役有李茂、费齐负责。特种作战大队有周抗统一指挥,狼牙交给郭猛负责,海豹突击队由韩彰负责,幽灵突击队由郑雄负责。程昱任总参谋长,王烈任总后勤部长。杨重任情报部部长,郗虑人副部长。”
“除了以上军队人员的调整和安排外。我们要整合东莱的各个部门,成立新的部门,这样才能够更加有效率的展开工作。陈宫任东莱郡郡丞,负责整个东莱的日常行政事务,郑玄人东莱教育部部长,负责整个东莱学校教育问题,王烈任工业发展部部长,负责工业建设一切事务,管宁任税务稽查部部长,负责东莱郡税务,国渊任行政监察部部长,负责整个东莱官员的监督监察,查处贪污受贿失职渎职等事务,谅茂任组织人事部部长,负责整个东莱官员的迁升任免和功绩考核,华歆人对外联络部部长,负责整个东莱郡和朝廷其他州郡县等地的沟通联系事宜,邴原人基础建设部部长,负责整个东莱的基础建设一切事务,王基人农业生产部部长,负责整个东莱的农业生产,冯宝任军工部部长,负责军队武器的生产工作,穆忠任科技研究院院长,负责新产品的研发。所有人除了本职工作外,都兼任陈宫幕僚之责。”
大家一听,骆统把整个原来官场中的所有部门都给取消了,成立了新的更加具体的官职,这样大家都知道该干什么,该做什么。
第一卷 第35章 进京
会议结束后,欢天喜地的过完年,骆统接到了从朝廷下来的公文,要求他务必在二月初一之前赶到京城面圣。里边还附了一封来自黄琬的信件。
黄琬在信中说,骆统一年的工作很有成效,为国库带来了大量的赋税,皇上非常欣慰,所以决定在年后第一个召见他。另外就是说现在朝堂上,宦官的权势达到了极致,他们这些人有些力不从心,希望骆统能够在地方上给他们一些支援。
骆统拿着信找陈宫和程昱商量,问道:“二位怎么看待皇上的这次召见和黄琬的来信?”
陈宫:“我们的工作能够引起皇上的注意,证明了我们目前的工作还没有引起太大的猜疑,证明了我们工作方向的正确性,以后要加大保密力度,俗话说:先出头的椽子先烂。我们一定要控制我们的影响力,既不能够太突出,也不能够太落后。这一次看来我们的工作已经超前了。既然我们已经判断出了这天下始终要乱,那我们应该稳步的发展,秘密的蓄积力量,到是才能够一鸣惊人,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公台说的不错,蛰伏是我验们现在首要的任务。在天下的大局势没有发生变化之前,我们都应当继续的蛰伏下去,蓄积力量。黄太尉的信件我看就是有拉拢大人的意思。虽然大人是有他举荐出仕的,可是他也担心现在大人锋芒正盛,怕不受他的调遣和约束,所以来这么一封信试探一下。另外就是现在他们这些大家士族的经济能力确实有限,希望大人能够捐献一些,我想就是这些意思,其他的层面目前还看不出来。”
“公台和仲德讲的不错,我也是这样考虑的。唯一有一点我想不通,怎么一年的时间就能够几次引起皇上的注意,证明在朝中有人在把我们往前推,希望我们能够冲在前面替他们做挡箭牌,也可能是想拉拢于我们。具体是那些人在幕后操纵,现在还不得而知。”
“大人所虑极是,我们远离京城,怎么每次都能够得到聖眷,想必真如大人的推测,有人在利用我们?”陈宫恍然大悟道。
程昱在一旁也是若有所思道:“其实我们不管是谁在利用我们,或者是怎么样,我们只需要在东莱继续的蛰伏,惊呆局势的变化。此次我想大人进京面圣后,答案应该明了了。幕后之人肯定会约见大人或者拉拢大人。”
“也是,现在我们对于京城的消息过于闭塞,虽然李欣在京中设立了情报网,毕竟时日尚短,许多重要信息不是他能够接触到的。这一次上京面圣,我要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每次都靠有限的信息来分析,确实有些累而且一旦分析错误,很有可能累及我们所有的计划。我离开后,希望二位能够鼎力合作,让我们为将来奠定下坚实的基础。这次进京我就不带太多人了,我就带我的贴身护卫典韦和二十名狼牙特战队员,后天起程。另外就是准备五十万两银子和大量的珍宝让运输公司给我带到京城交给李欣。这次进京恐怕不出大血本是不可能的了,就是我们的皇帝老人家都不会放过我。”
陈宫和程昱也是相视一笑。对于京官的贪污腐化,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离开前,骆统还专门去太史慈家,拜别了自己的干娘,对于她老人家,骆统还是挺有感情的。在老人家絮絮叨叨的嘱托中,骆统离开了东莱,开始赶往京城-洛阳。
一路行来,东莱郡内还行,百姓过的倒也安稳。
可是一出东莱郡,马上流民就多了起来,起初骆统还见到流民给留些吃食,毕竟作为一个现代人,眼睁睁的看着别人饿死,他还狠不下心。
最后,骆统发现很多都是他前几日已经接济过的人还过来要吃的。
骆统发现流民越聚越多,最后在章丘终于是走不动了。
典韦过来说道:“大人,你不能再给这些流民食物了,要不然恐怕我们走三个月也不见得能够到达京城,错过了面圣的时机,恐怕会受到皇上处罚的。你看看跟在我们身后的最少在三千人以上了,如果在这样无限制的供应下去,恐怕连运输公司都承受不住了。前几天在北海,运输公司的人就开始抱怨了,说大人心底太善了,他们每天现在都没办法工作了,只能大人到一个地方,赶紧的筹备粮食。大人得想想办法,看怎么样才能够解决这个难题。”
“好,你去给运输公司的人说,现在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可能的帮助流民到东莱去。我们给他们在沿途准备食物,保证他们能够安全平安的到达东莱。另外通知陈宫,就说现在流民很多,让他进肯能多的筹集粮食,一旦运输公司护送流民的任务能够完成就会形成连锁反应,到时大批的流民聚集到东莱,别让他们没有食物产生民变。”
“好,我现在就把大人的命令传达下去。可是眼前的这批人怎么办?”
“你先去传达命令吧,这批人我来解决。”
骆统下的马车,来到周边山岗之上,只见在山岗的难破草地上,聚集了不下三四千人的流民。
大家意见骆统来了,都急忙的站起来纷纷的靠拢过来。
十几个狼牙士兵急忙把骆统围起来,纷纷的拔出兵器。
骆统笑了笑说道:“大家不必惊慌,这些百姓是不会伤害我们的,他们只是过来表示感谢的,你们把兵器是对付我们的敌人的,怎么可以轻易地向百姓出刀呢?”
“乡亲们,我知道你们都是迫不得已才背井离乡的,我也知道你们生活的很苦。如果不是没有办法生活,是谁也不愿意抛弃故土的。但是你们这样跟着我也不是办法?我能够给你们提供一天两天的食物,可这终究不是常事。你们必须安定下来,安家置业,像这样一直的居无定所,什么时间才能过上幸福生活。我现在给大家提供一条出路,如果你们觉得可行的话,你们可以按照我的方法去办,如果你们觉得不行,我也不勉强,可是以后你们就不要在跟随我了,我这次是上京城公干,不可能带着大家一起走的。”
流民中有人就高喊起来:“不知道大人给我们提供一天什么样的出路啊?”
骆统说道:“可能大家都知道我的身份,我是青州东莱郡太守骆统。现在东莱郡到处都在改革,那里急需要大批的劳力,放心再买那里做工,没有人敢克扣你们的工钱,也没有人会再欺压你们,到那里你们就知道了哪里的不同。现在在黄县我就安置了不下三十万的流民,所以你们大家可以到东莱郡去,哪里的官员会给你们很好的安置。”
“可是大人,我们现在都是身无分文,都拖家带口的恐怕很难走到东莱啊。”
“没关系的,我刚才已经通知了我的属下。他们会在沿途的中华运输公司各个分部为你们免费提供食物,知道你们到达东莱。”
“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旁边的几个狼牙士兵说道:“诸位放心,我家大人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决不食言。而且我家大人刚刚已经吩咐了本地的运输公司人员,一会就会给大家送食物过来。”
“好,我们相信骆大人,这几天我们没有少麻烦骆大人,我们大家都愿意到东莱去,谢谢大人的收留。”
“能够给大家提供安身之所,乃我等官员的本职所在。我只能说只要大家到了东莱,就知道了东莱确实与其他地方有所不同,希望大家都能够在东莱重新开始幸福生活。好了,我也就不在此多做停留了,乡亲们一路保重。”
别过这些流民,骆统带着典韦他们继续赶路。
就在骆统登车准备离开时,从后边追过来一个人。
当来人来到离车还有七八米远时,被骆统的护卫挡在了外面。
此人大声喊道:“骆大人留步,颍川徐庶求见。”
骆统正欲登车,突听颍川徐庶求见,扑通一脚踩空,一头磕在了车厢上。也顾不上头疼转身望去,此人面色如玉,浓眉凤眼薄嘴唇,头戴一块青色方巾,穿着有些破旧,但是收拾的很干净。
骆统一路小跑来到此人面前,说道:“你刚才说你是谁?”
来人一抱拳,说道:“颍川徐庶拜见东来太守骆大人。”
“你说你是颍川徐庶徐元直?”骆统说话的口气都有些激动。
“对,难不成大人以前曾经听见过其他的徐庶徐元直。”
“那里,我是听到了元直的名字激动地。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够得遇元直,真乃幸事啊。”
“大人,徐庶些许微名不足挂齿。我在前几日就混迹于流民的队伍,观察大人所言所行。大人的仁慈和行善之举,元直深感佩服。大人一路行来,扶危济困,乃善义之辈,大人能够放价,结交流民,乃重才之辈,大人能够搭救百姓,为他们寻找栖身之所,乃忠义之辈。徐庶能够见到大人是元直的运气,如果大人能够收留元直,那就是元直的福气了。”
骆统听到徐庶这次是要来投奔自己,心里都乐开了花,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军师,三国里自己最佩服的儒将之一,另外一个是鲁肃鲁子敬。
“能得元直相随,乃骆统之福也。我得元直相随,犹如如鱼得水也。”
徐庶翻身拜倒:“大人在上,请受徐庶一拜。”
“元直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元直我们到车里谈话。”
说完,骆统拉着徐庶来到车前。骆统亲自扶徐庶上车,为徐庶挑帘。
徐庶看见骆统的这些细微之举,觉得骆统乃惜才重才之人,又兼是仁慈忠义之士,骆统将来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
第一卷 第36章 京都
一路上,骆统和徐庶相谈甚欢。
进的司隶境内,人烟多了起来,流民也逐渐的少了很多。人们在田间悠然的劳作,没有人意识到一年后的今天,他们再也不可能悠闲的劳动了。
行走一月余时间,终于到达了京都洛阳。
看到洛阳的城墙,骆统很是激动了一番。
进的洛阳城,十几米宽的青病石板路,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处是叫卖声,繁荣似锦,谁能够想到七年后的洛阳变成了一堆焦土,人去楼空。至此以后,洛阳几乎在没有成为过全国的中心。
骆统带着徐庶先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住下来后,骆统让随从去找李欣来,他要详细的了解洛阳的政局,然后在决定后边怎么办。
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典韦领着李欣来到了客栈。
骆统一见李欣,吃了一惊,然后乐得前仰后合。一看李欣再也不是前边在黄县时所看到的样子。他最少长胖了三圈,脖子粗腿短,整个成了个倭瓜。
“我说李欣,你小子才离开黄县多长时间,怎么就吃成这个样子了,整个成倭瓜了。哈哈”
李欣脸色一红说道:“大人,你就别笑我了,你以为我愿意吃成这样啊。这不是没办法吗?一到洛阳我就开始和各个部门的官员打交道,今天请太尉家的总管,明日请宫里的公公,一天一小宴,三天一大宴。不瞒大人你说,我这半年的时间可是把我后半辈子的酒肉都给吃了,能不胖成这样。”
“哎,我说李欣,你小子别的了便宜卖乖啊。你小子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兄弟们可是在东莱没白天没黑日的忙活。要不让我把你调回去,让杨重那小子来接替你,那小子前几日还在说你小子在洛阳肯定享福了,天天好酒好菜的吃着,天天歌姬美女的陪着,在东莱没日没夜的忙活,还不如在京城享福呢?”
李欣嘿嘿一乐说道:“大人,如果杨重真的愿意来京城和我对调,我把不得呢?天天看着我们自己白花花的银子全流到哪些贪官小人手里,还得给人家配脸色,有时候就是给人家使钱人家还不见得乐意呢,我们就是一孙子,别提多憋气了。尤其是哪些宫里出来的人,贪得无厌不说还盛气凌人,根本不把我们当回事。如果杨重愿意来受气,我可是巴不得的。”
“好了,我是不会让其他人来替换你的,也没有人有这个能力,在百官中左右逢源的能力,所以这个位置还必须你来担任。你以后要多加努力的和百官打交到,把朝中的动向要掌握清楚,快速的传回东莱。你的任务非常的艰巨,也非常的重要,你要用心来做此事。现在的天下情势并不是太平无事,所以你在京城中所掌握的情报信息就是我们做出决策的重要条件,它关系到我们东莱三四百万百姓的命运前途。”
“大人放心,李欣绝不敢忘自己在京城的任务,李欣看见大人为东莱百姓所做出的努力,自愧不如。能够在大人手下工作,是我们的福气,能够为东莱的百姓出力,是我们的职责。”
“好了,我没有说你们的工作不力。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京中的情况了。这次皇上为什找我进京,我想知道我进京的原因和是谁在皇帝面前推荐的我?这些情况我要详详细细的了解。”
徐庶在旁边接着说道:“除了这些,还希望李先生能够把最近宫中的情况和重臣的情况也给介绍一番,我们好判断后边该怎么应对。”
李欣看了看徐庶,然后用求寻的目光看向骆统。
骆统笑笑道:“李欣,我给你介绍下,这位乃是新加入我们的颍川徐庶徐元直,目前担任我的幕僚,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不必隐瞒,元直都有知情询问的权利。”
李欣听到骆统这么抬爱徐庶,忙满脸赔笑,弯腰施礼道:“徐先生,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李先生客气了,以后我们共同在大人麾下做事,还应当多多合作啊。”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了。”
“李欣啊,你现在先说说宫里的情况吧。”
李欣点点头道:“大人,现在宫里边的情况糟糕之极。董后和何皇后两派斗的是你死我活,那些个小人宦官更是鸡飞狗跳的,那简直就是乌烟瘴气。目前董后的势力在何皇后之上,听说在今年冬天皇上曾经的病卧床不起,当时的何皇后就曾经闹腾过一阵子,就是为自己的儿子刘辨争取太子之位,可是由于董后的阻拦,最后不了了之。目前董后对皇上的影响力颇大,修建西园卖官等事情都有董后的参与,而且卖官等敛财手段就是董后给皇上出的注意。另外董后还任命自己的侄子董重出任骠骑将军,而何皇后也不甘落后,任命自己的异母哥哥何进为大将军。宫中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十二常侍,现在在何皇后身边起了不小的作用,他们仗着何皇后的势力,又翻过了身,现在是横行霸道,仗势欺人。他们和何皇后狼狈为奸,到处起任自己的亲戚,族人,门生,故吏,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和私利,到处残害百姓。宫中他们给整的乌烟瘴气,朝堂上也是门派林立。今年皇帝大赦党人,大将军何进也力争上流,多次举任党人领袖,象袁绍,伍孚,王允,王谦,王匡,鲍信,刘表,边让等等,虽然这些人是大将军何进举荐的,但是他们并没有跟大将军一条心的整理朝政。党人中以申屠璠,刘表等人为一系,而清流士族等以蔡邕,杨彪,黄琬等人为首,袁绍等官宦子弟又自成一派,董重等董后外戚又是一派,所有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勾心斗角,交织在一起。由于董后临政,皇上只顾自己享乐,即便是有好的政策,厅议没有黄门侍郎的传递,你就不要想能够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这次大人进京面圣,是由于前段时间何皇后在后宫给皇上提起的,她对皇上说大人乃当世奇才,一年时间解决流民,让东莱的赋税涨了两倍,像这样的济世之才,皇上应该重用。但是据我们的人分析,何皇后在皇帝面前能够提及大人,应该是哪些小人宦官的进言所致。通过前段时间我请宫里的张常侍身边的人吃酒,席间他曾经说张大人对大人治理的东莱很感兴趣,既然现在已经能够税赋涨了两倍,那么可想而知整个东莱的财富了,所以这次他们才在皇后面前保荐大人,希望皇上能够调离大人,他们自己派人到东莱去敛聚财富。大人,这次大人一定要想些办法才行,要是大人调离了东莱,恐怕我们这一年的工作就白费了。这些可耻的阉人,真是该死。”
骆统听完李欣的介绍,对徐庶说道:“元直怎么看京中的形势?”
徐庶说道:“大人,后宫之争和宦官干政本就是大忌,外戚和朝中重臣如果也加入进来的话,我想这天下可能要变颜色了。”
骆统心中一惊:“哦,元直此话怎讲?”
徐庶笑了笑:“大人,其实你何必问我呢?你在东莱所搞的不就是在为乱世做准备吗?在你的心中恐怕对于朝廷和这天下的走势早就有了定数。你现在大力的容留流民,大肆的开发商业和囤积粮食,虽然打着名义是为了流民所备,但我想更大的原因恐怕是为了将来的乱世做的准备。乱世英雄起,到时候着天下的江山是谁的恐怕还说不定的呢?”
“元直,此话可是大不敬之罪啊,恐怕要祸灭九族的。以后此话还是少讲为妙。”
李欣在旁听到骆统和徐庶的对话,那心里简直是波涛汹涌而一发不可收拾。看来徐庶和大人都断定了乱世要来,到时候如果大人真的能够取而代之,一统天下,拿自己不就是开国元勋了,拿到时候不就兴旺发达了。想到这里,李欣暗下决心,追随大人,不离不弃。
骆统看见李欣在想事情就知道刚才徐庶的话肯定对他有所触动,骆统说道:“李欣,除了这些,你跟我说说黄琬黄大人此次来信让我去拜访他,用意何在?”
“大人,据我们在黄大人府上的眼线所报过来的情报分析,黄大人应该是在拉拢大人,以蔡邕、黄琬还有司徒杨彪为首的清流士族阶层对于大人在东莱的赚钱手段相当看重,因为现在匪患四起,天灾人祸不断,整个朝廷财政积弱,他们即便有心想要整治朝纲,安抚流民,修缮基建等都需要大量的钱财。可是他们这些士族家族虽然存蓄很多钱财,一旦让他们拿自己的利益来为国家出力,恐怕很难,所以他们必须要借助于大人你。我想此次黄大人让大人你来到京城先去拜会与他恐怕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借助于大人的赚钱手段。”
“元直怎么看这件事情?”
“纪默(李欣字)所言不错,我想这些清流士族找你无非就是为了让你能够在财政上给予他们一些支持,这样他们才能够拿出功绩来,才能够引起皇上的注意。但是他们的想法过于狭隘了,他们根本就没想到现在的朝廷到底是什么样子,即便是皇上注意了,让他们能够执政了,可是根本的问题没有解决掉,这天下的形势一样的不可扭转。”
“那原汁所讲,这根本的问题是什么?”
“土地,皇族贵族官宦士族等等一切在民众之上的阶层垄断了土地的经营之权。土地的过于集中,造成了百姓们没有聊以为生的手段。人们连活下去的办法都没有了,那他们会怎么样?不再根本上改变土地的过于集中,那这天下谁执政掌权都一样,肯定要乱。”
“精辟,元直所讲不错。土地的过于集中化,是目前我们这个社会所面临的关键所在。元直可有何解决办法?”
“其实大人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经商,给那些贵族士族等开辟另外的敛财手段,让他们放弃对土地的追逐,这样才能够平衡各方的利益。但是这依然不是根本的解决办法,但是能够缓解目前的矛盾,这也就是各地流民四起,而东莱却安然稳定的原因所在。”
骆统连连拍掌道:“好,很好,非常好,元直所说不差,确实是这个样子。我们不可能一下子就让所有的贵族士族放弃对土地的追逐,因为他们目前的力量还是很大的,所以我们要慢慢的过度,先行缓解了贵族和士族根普通劳苦大众的对立矛盾,然后在彻底的解决这个矛盾。我的理想就是要让这天下所有的百姓都能够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
“大人的理想真的要能够实现,那真是我大汉民族之幸事啊。”
“元直,在实现这个理想的道路上我还需要很多向元直,纪默这样的人才相助于我,要不然凭借一人之力,那是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
徐庶和李欣站起身来拜倒在地说道:“大人,为大人效命,为百姓效命,元直(纪默)在所不辞。”
“好好,二位让我们一起努力,为明天奋斗。”
“为明天奋斗!”
第一卷 第37章 夜访
到了晚上,李欣进来禀报说:“大人,黄大人府上总管到了。”
“好,你让他在前厅等候,我稍后就到。”
骆统笑笑对徐庶说道:“元直,你看来的够快啊,我们刚进京城,他们就派人来了,看来他们真的是对我们挺看重的。”
“我想现在刚刚过完年,马上就该春耕了,去年大旱,劝过欠收,恐怕他们也是怕耽搁了今年的春耕吧。”
“好,一会元直陪我一起去晚见我们的太尉大人。”
说完,骆统和徐庶起身来到前厅。
大厅中坐着一个中年人,来人一见骆统和徐庶从后堂进来,赶忙起身道:“骆大人,我是太尉黄大人府上总管。黄大人派我过来请骆大人过府一叙。”
骆统急忙陪笑脸道:“怎敢劳驾总管大人亲来相请啊,李欣赶快给总管大人备茶。”
“骆大人不用了,来时我家大人专门交代,要尽快让骆大人过府一叙。”
“就是在忙喝杯茶的时间总是要有的吗?李欣快点备茶。”
不一会,下人备下了茶,骆统问道:“不知总管大人可知道,黄大人这么急着找我过府谈话,有什么事情吗?”
“骆大人,我等乃下人,怎可知大人找骆大人是何事。大人,茶水也用罢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车马我已经备好了。”
“那好,那我也就不再耽搁了,元直,我们一起到黄大人府上一叙。”
出的客栈的大门,只见门口停着一辆骆统他们送黄琬的四轮马车。
上的马车,车夫打马如飞,就离开了客栈。
在离客栈不远处的阴暗角落中,有一个人交过手下说道:“你赶快去报告,就说骆统让太尉府的马车接走了。”
交代完手下,他也闪身消失在了角落里。
在离他不远处的一处墙头上,典韦说道:“你们几个跟着这些家伙,看他们是谁的人,然后回来禀报。”
“遵命。”一闪身几名狼牙的特种战士也给这刚刚的几人下去了。
典韦冷笑道:“大人果然英明,还真的被人给盯住了。”
不提典韦,骆统他们坐着黄琬的马车,不多时就来到了黄琬的府门外。
总管一撩帘说道:“骆大人,到地方了,前门不方便进出,只好让大人走后门了,还忘情见谅。”
“总管大人哪里的话,前边带路。”
跟随者总管,穿过后花园,不多时来到了后书房。
总管道:“骆大人稍等片刻,我去回禀我家大人。”
片庾功夫,总管出来到:“我家大人里边请,只是我家大人只让大人你一人进去。”
骆统的脸当场拉了下来道:“我和元直情同兄弟,怎么不能一起见黄大人,而且现在元直是我的幕僚,更是有资格和我一起去见黄大人了。如果当真不让我们一起见,那我现在转身就走。”
“骆大人稍安勿躁,我现在再去回禀一声,稍等。”
说完他又转身进书房去了,不多时出来道:“我家大人有请二位。”
骆统和徐庶迈步进的书房,打眼一看,书房中坐着四个人。
当间一人年过六旬,但是精神奕奕,身高八尺余。在他左首坐着的是黄琬,在他右首坐着两位儒雅文人。
骆统和徐庶先当前一拜道:“东莱太守骆统(东莱幕僚徐庶)拜见黄太尉及诸位。”
骆统和徐庶一一施礼。
黄琬起身道:“文宣不必多礼,还有你的这位幕僚也不必多礼。我来给你们介绍下。”
黄琬指着当间一人道:“这位乃是当时大儒,尚书卢植卢大人。”
然后指着卢植右首的两位文人雅士道:“靠近卢大人的是郎中蔡邕蔡大人,他旁边是谏议大夫马日墠马大人。”
骆统一听心里想到,今天这些清流士族儒家的领袖都到齐了啊。
骆统不卑不亢,作揖道:“骆统见过诸位大人,不知道今日黄太尉和诸位大人召见卑职何事?”
黄琬笑笑道:“子干兄、伯喈兄、翁叔兄,我刚刚所说不差吧?这位骆大人的定力在青年才俊中绝对堪称一流,他的那份定力有时候就是我都自愧不如啊。”
卢植一笑道:“哈哈,子琰说的不错。骆统你也别太多心,我们此次找你来确实有些事情相商。”
骆统听了卢植的话说道:“黄大人谬赞了,统不过一小小郡守,怎能跟黄大人相比。诸位乃当代大儒,当代儒学大师,我仰望诸位之情,可鉴日月。”
蔡邕道:“好了,别给我们戴高帽了,你有这份镇定,说明你的心思坚定。能够在称赞中表示低调,说明你思维敏捷。子干兄,我们直接步入正题吧。”
黄琬笑道:“伯喈兄,放心吧,我们这位骆大人可是很有钱的,我想让他给你捐点修书钱还是不成问题的。”
“如果蔡大人有此所需,那统倒不介意捐献些许薄财,供蔡大人著书立传,毕竟对于经典讲义著书立传之事乃是惠及后人的头等大事。”
“哦,骆大人能够知道此等含义,蔡邕倒是当刮目相看了。”
“那这样吧,蔡大人,明日我让我的随从给蔡大人送去一万两,权当作我们东莱资助大人的修书钱。”
“那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最近修书确实花费挺大,可是皇上目前又在修建西园,很难再给我们拨款了,骆大人的这批钱可是来的相当及时。”
“能够为惠及子孙的事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统愿意。”
卢植说道:“那就谢谢骆大人的慷慨解囊。除了这些我们倒是还有些事情想和骆大人商议一下,不知骆大人肯否?”
“在几位大人面前,统乃一小辈,怎敢烦卢大人相商呢?只要是几位大人提出的事情,在不触碰原则的问题上,我都能够答应。”
“那好,骆大人,我们知道你最近一年中在东莱的所作所为,随让刚开始我们对于你的经商之策持有很大的怀疑态度,但是一年后,你给了我们很大的惊喜。然后有听说我师兄郑玄公也在东莱,更听说你在东莱大修学校,惠及平民,此乃当今之义举啊,我等文人对于大人此等做法很是欣赏。骆大人也知道去年大旱,全国境内粮食减产严重,黄河决堤等等造成去年整体国家赋税收入减少最少三成以上。可是骆大人在东莱及早的兴修水利,整个东莱去年的粮食没有减产,反而丰收了。所以现在我们觉得应该和骆大人所采取的方法一样,大修水利,保证今年的粮食产量不至于减少那么多。可是这些都需要国库拨款,可是今年国库确实亏空很大,修建西园已经花费了太多的银子,可是皇上依然听从董后的话,而继续加大了西园的投资。这样我们根本就没有闲钱来修缮和维护司隶境内的水利,所以希望骆大人能够从捐献些许钱财来帮助我们渡过此难关。除了修缮水利,我们现在正在考虑刊印一些书籍,也需要些许钱财,希望骆大人也能够资助些许。”
骆统听罢道:“这些都不是问题,捐献修建水利之举我捐献三十万两,刊印书籍我捐献五万两。但是我有几个条件,不知几位大人能否应允?”
“骆大人请提出来,我们听听再作答复?”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第一就是我希望几位大人能够在闲暇之余,可以给我们即将开办的中华周刊投稿。第二就是我希望诸位准备刊印的书籍放到我们东莱的商务印刷出版社刊印,而且我给你们打五折。第三就是我希望诸位在以后能够到东莱来讲学,我们的大学非常欢迎诸位来讲课。”
卢植听完骆统所提的条件问道:“就是这些吗?”
“对,就是这些条件,只要诸位大人答应,那我明天就能够把你们所需要的银子给你们送过来。”
“好,这些条件我们都答应,除了这些条件之外,我们决定在所有刊印的书籍上都镌刻上你的名字,来赞扬你的这次捐赠之举。”
“那不知除了这些事情,大人们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没有?”
黄琬在边答话道:“国家现在宦官专权,两后内功之争等等事宜,都让我们的国家社稷逐渐的羸弱下去。这样不是办法,所以必须要进行变革,我觉得向你这样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虽然朝堂上现在宦官还是专横的很,但是在外部的环境上,他们就不可能一手遮天。我们现在准备联合多为朝中重臣和地方官员,准备上书皇上,力陈宦官专权之祸及两后相争之弊,让皇上废除卖官鬻爵之举,不知你觉得如何?我们希望皇上召见你时,有你直接把奏章给递到皇上手中,因为到时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骆统听完,心中咯噔一下,这些老不死的居然想让自己当出头鸟,没门。
沉思片刻道:“那不知各位大人准备怎么上书?”
卢植说道:“我们现在联合了皇甫嵩、刘焉、刘繇、刘岱、孔融、郑泰、荀爽、种揖、杨彪、朱儁、王谦等人联合奏章,在五日后的朝会上,逼迫皇上接收厅议,瓦解宦官专权和解决两后之争力陈斩杀宦官张让、赵忠之流等问题,另外我们还让何颙在联系大将军何进了,如果我们能够征得大将军何进的同意,那么我们在朝堂上肯定能够通过厅议给皇上施压,让他不得不估计朝中大臣们的想法,尽快的解决现在所有的问题,还朝堂以明净,还百姓以安定。”
骆统一乐道:“各位大人,你们准备联合上书当然可以了,可是我官小位卑就不和诸位大人掺和到一起了。我想如果各位大人上书还有什么需要,在这方面我倒可以满足你们,至于我吗,我位卑言轻,就算了吧?”
不管卢植和黄琬他们怎么劝说骆统一起上书陈述宦官之痛,骆统都是以官职卑微,人言甚轻为由给挡了回去。
出得黄琬的府邸,徐庶对于骆统今晚的表现非常满意,然后说道:“大人,看来京城也是是非之地,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的进宫面圣,越快离开京都对我们越有利。”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明日就让李欣去找赵忠,希望明天或者后天得到皇上的召见,然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洛阳之地,充满了是非,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第一卷 第38章 相邀
在皇帝接见前的几天,骆统忙乎的不亦乐乎,朝中官员对于这个一年内两次得到皇上亲口称赞的新贵,忙不得的巴结。
这天,典韦来报说:“蔡大人府上来人相邀,说今日晚间蔡大人的前进蔡琰小姐举行赛诗会,各地京中才俊和名门闺秀都会参加,蔡小姐希望大人能够参加。”
骆统一听乐了,说道:“元直啊,敬重名媛蔡小姐今晚上的赛诗会,我想还是你替我参加吧,我对这方面没什么兴趣。”
徐庶笑道:“大人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又何必拒绝蔡大人的一番苦心呢?我可是听说京中的名门闺秀可都是国色天香,别人即便想见还见不到呢,尤其是听说蔡大人的前进蔡琰小姐,那可是京中的才女,才高八斗而且姿色颇美。蔡大人此番让蔡小姐相邀,可是为了大人的幸福生活着想啊。”
“拉倒吧,难道我不知道他土们想用婚姻的方式把我绑架道他们的那一方去。我这个人什么东西都能够随便,就是婚姻问题不能够随便,掺杂进政治的婚姻不是我所希望得到的婚姻。我管他什么才女什么名门闺秀,只要是掺杂进去政治的因素,那就不可能是纯正的婚姻,我不希望我的婚姻掺杂进去利益的因素。在我心中婚姻应该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所以今天晚上就请元直代替我参加吧。”
“大人,我想今天晚上最好还是你去,因为除了哪些名门闺秀外,我想各地的才俊也是大人所需要极力拉拢的。我们时间不多,既然蔡小姐给我提供了这么一个好机会,错过去恐怕就很难有第二次机会了。”
“那好,今天晚上你就陪我一起去。我倒要看看各地的才俊有没有值得我高看一眼的。”
到晚上时,两人熟悉整装完毕,带着典韦前往蔡邕府赴约。
两人来到蔡邕府门外时,发现车水马龙,灯火通明。
典韦上前报说:“东莱太守骆统骆大人前来赴约,请通禀。”
不多时,蔡邕带着几个仆人从里边出来了,一见骆统赶紧的上前说道:“哦,骆大人到了,赶快里边请,我还想着骆大人这几天公务繁忙很难过来呢,没想到你真的大驾光临了,幸会幸会。”
骆统答道:“蔡大人,怎敢有劳蔡大人相迎,你以后直呼我的名字就行,不用那么客气。”
“那好,那我就托个老,叫你一声文宣贤侄,里边请。”
骆统带着徐庶和典韦随着蔡邕进的大厅,摆上香茶后,蔡邕说道:“前几天多谢贤侄慷慨捐资,我们刊印书籍才得以成功。今日正好小女在家中主办诗会,我想你们都是年轻人,正好可以交流交流。”
“不敢,不敢,蔡大人的千金乃誉满京城的才女,我等偏远初卑之人怎登的大雅之堂,我和元直此次前来只是看看,长长见识罢了。”
“年轻人过度的谦虚就是虚伪了,我可是听说贤侄绝对是文武全才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此举妙哉,能够把田园的心情书写的如此写意,难道贤侄还要谦虚吗?”
“蔡大人谬赞了,这两句诗只不过是我随性而发,文章本天成,佳句偶得之。”
“贤侄果然大才啊,文章本天成,佳句偶得之。妙,实在是妙。”
一不小心,又让蔡邕另眼相看了。
和蔡邕寒暄一会,后边的丫鬟来报说:“我家小姐在后花园相请骆公子赴会。”
蔡邕笑笑道:“贤侄啊,这赛诗会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这老家伙就不参加了,能够在刚才听到贤侄的两句佳作我已经非常满意了,你去吧。”
骆统和徐庶拜别蔡邕,随着丫鬟左绕右转来到后花园。
一进后花园的门就发现花园里边的廊厅已经是灯笼高挂,人头攒动。
随着丫鬟来到里边的大厅,骆统乍一看跟现代酒会似的。
来到大厅的东南角,只见那里站着几个人,中间一位美女,拖着长长的粉红色长裙,腰扎蓝色丝缎,梳着发髻,头插一对白玉蝴蝶簪,细长型瓜子脸,略施淡粉,柳月弯眉杏核眼,高高的鼻子樱桃口,薄薄的嘴唇上涂着粉色的胭脂。在她旁边站着一位高挑的女子,淡妆素粉,蓝色衣装,圆脸蛋一双凤眼,明亮的黑眼珠散发着光芒,高高的鼻梁,厚厚的嘴唇,嘴角挂着微笑,小小的酒窝时隐时现。在高挑女子对面站着另外一位女子,内衬青色棉袍,外批淡紫色风衣,高高的发髻上插着青玉发簪,发簪一头挂着一个琥珀圆球装饰,耳朵上坠着一副淡蓝色的玉石耳坠,细腻的脸颊红扑扑的显得那么可爱。
骆统跟这丫鬟到了三位美女面前,中间的美女先开口道:“这位就是东莱太守骆统骆公子吧。”
“正是在下,想必这位就是名满京城的才女蔡琰小姐了。”
蔡琰看着自己眼前站立的青年,心中不住的打量。前几日父亲回来后很是夸赞骆统,说骆统乃是他至今见过的最是沉稳而有才华的青年人,凭借一己之力在一年之内把东莱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骆统大兴土木,大修水利,为流民做了大量的工作,安置解决流民,听说在东莱根本就没有流民,这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而且这位年轻的太守还非常的有仁慈和慈爱之心,虽然自己赚了大笔的财富,可是他自己居然把这些财富全部用在了建设学校的教育上来,为普及和教化扑通民众出力,收养大批的孤儿,建立了为百姓看病的医院等。最主要的是我们的这位东莱太守才刚刚年过十九岁,真是奇人,那么多的官员都办不到的事情,居然让一个少年办到了。像这样有着真才实学,博爱仁慈之心的年轻人真是太少见了。
蔡琰这几天听到父亲谈到骆统全是赞美之词,恨不得这样的才俊就是自己的学生和孩子。现在这个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没有其他年轻人见到自己的那种张狂和流露出的兴奋,反而是一种沉稳的表情,平和的让人觉得他应该是一位中年人的感觉。朴实的青缎子长袍,白玉腰带束身,走起路来干练而利落。白净的脸庞上一副锐利的双眼,全身上下也就这一双眼睛和他整体的风格格格不入。这一双锐利的眼睛射出的眼神恨不得能够穿透世间万物,好像所有的东西都能够被它看穿。
“小女子怎敢得骆公子赞誉呢?骆公子在东莱的所作所为才真的是大才,为国为民做的万事功业那可不是小女子所能够相比的。懂得些许诗词歌赋之小才和骆公子治国安邦之才相比,那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蔡小姐过誉了。治国安邦骆统不敢当,为国为民乃我辈之责,岂敢怠慢。为了百姓的生活,作为我辈之人应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好,家父所言果然不假,骆公子确实是一位为公为民的好官,蔡琰佩服。”
蔡琰心里对骆统的这一番表述心里还是很有敬意的,向他们这样的年轻人能够做到骆统这样的可是没有,为国为民的年轻人恐怕更是少见啊。
“骆公子,来我给你介绍下这几位。这位是我们议事中郎伏完伏大人的千金,也是京中才女伏寿伏小姐,这位乃是御史大夫皇甫嵩皇甫大人的千金皇甫嫣小姐。”
“骆统见过两位小姐,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伏寿的性格可能较开朗些道:“琰姐姐,这就是这几天伯父经常谈起的东莱骆文宣吗?他怎么看起来不像是只有十九岁的样子啊,怎么看都像三十多岁的样子,而且他那双眼睛好厉害啊,好像看什么都能看穿。”
皇甫嫣脸色一红,急忙拽了拽伏寿的衣袖道:“骆公子见笑了,我们这位小妹说话最是直爽,还望骆公子不要见怪。”
“那里的话,伏小姐的脾气很好啊,这样任何人之间就不会有了隔阂,没了隔阂也就没有了矛盾,如果大家都是这样的性格,我相信世间的矛盾会减少很多的。”
“只要骆公子不见怪就行了,寿儿、嫣儿诗会马上开始了,我们赶快过去吧,骆公子也请吧。”蔡琰赶快答道。
伏寿嘟囔着嘴道:“姐姐,明明我说的是实话吗?干嘛他还要怪罪我。”
三人一听哈哈一笑。
“好了,寿儿,没有人说要怪你,快点走吧,诗会马上开始了。”
四人并行来到大厅之上,蔡琰吩咐家人准备诗会。
不多时,整个大厅安静了下来,蔡琰站在中间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说道:“诸位公子,小姐,此次蔡琰在家中举办赛诗会,是希望我们能够以文会友,切磋交流。为了给本次大会提供些许彩头,前几日琰儿从父亲手中取到了几幅字画,都乃是家父呕心之作,本次大会上的佳作经过大家的评议后,将能够得到家父的佳作一副。”
底下人一听说能够得到当代大书法家蔡邕的真迹,都非常的兴奋,有人就喊道:“蔡小姐,那就不要多说了,赛诗会马上开始吧,我都等不及了。”
人群中不少人都附和道。
“好,既然诸位都等不及了,那我现在宣布赛诗会开始。”
蔡琰宣布赛诗会开始后,下得台来,对骆统道:“骆公子,听家父说骆公子也精通诗词歌赋,不知能否在这里献上一首,让我们大家瞻赏一下。”
“骆统自幼漂泊,那里会什么诗词歌赋啊,前边所做也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伏寿在旁边一听就说道:“不会就是不会,装什么装,姐姐你就不应该请这位大叔来,一看他就是个没风趣的人。”
蔡琰和皇甫嫣听到伏寿叫骆统大叔,笑得前仰后合,徐庶在旁边也是乐不可止。
骆统心说,我有那么老吗?自己本来挺精神的要不是为了今天晚上,我绝对不会打扮成这个样子,让美女们这么笑话自己。
骆统尴尬的只能够自己挠挠头,对于这个小女人自己还真的没什么办法。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上的台来,准备献诗。
第二部 第01章 奇遇
“从现在起,一切都失去了方向。”
骆统一个人站在大学的校门口,自言自语地说道。
回头看看这所大学的校门,骆统苦苦地笑了,四年的大学生活,就这样进入了尾声,到头来,自己却是一无所获。
骆统最恨的是大学的最后一年,找工作的事情,令骆统摸不着头脑,走进招聘会,他似乎才刚刚意识到:原来,中国有这么多大学生!而用人单位,一个个却又苛刻地要命,动不动就是要工作经验,每次骆统就想: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到哪里去找什么工作经验呢?
骆统还清楚地记得,上一次岁的面试,用人单位又提到工作经验的重要性。骆统一时气恼,于是冷笑了一声,说:“人家诸葛亮在出山之前也没有带过兵,照样能够用兵如神。你凭什么问我要工作经验?”
一句话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但是,骆统也被恼羞成怒的面试官给赶了出去。
“如果现在是生活在三国时代,那该多好啊。”一想到工作难找,骆统总会这样想。
“啪”的一声,骆统的肩膀被拍了一下,骆统忙回过头,是老乡孙仲扬,两人在同一个系的不同专业,关系一直很好,本来也是要一起回家的,因为孙仲扬要买饮料,骆统就先出来了。
“刚才看你老是在发愣。说实话,是不是想女人了?”孙仲扬狡黠地笑了笑,递给他一瓶可乐。
“我又不是你。”骆统看了他一眼,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像你这样的人,每天也就知道女人女人的。”
“呵呵——”孙仲扬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可是,我不如你长得帅啊。你应该知道的,系里女生都把你评为系草的。”
“有个屁用!”骆统提起手中的背包,往公交车站台走去,“给钱还是给工作?”
“我怎么一直没发现,你这个人真是俗不可耐。”孙仲扬跟上骆统,“怪不得没有女生追你,一直到毕业还是处男一个。”
骆统站到了公交车的站台上,回头看了孙仲扬一眼,说:“听你的这话,你不是处男了?”
“你……”孙仲扬被说得面红耳赤,幸好来了一辆公交车,算是给孙仲扬解了围,孙仲扬推了骆统一把,“上车吧。”
骆统刚想上车,忽然一愣,回头对孙仲扬说:“我们能不能换一辆车?”
“得了吧你!”孙仲扬不由分说地推骆统上车,“你想错过火车啊,我们可没钱住旅店的!”
由于天热,车上人不多,骆统被推上公交车,找了个位置坐下,喝了几口饮料,把刚才突如其来的恐惧压了下去。
刚才,还没有上公交车的时候,骆统分明看到车上站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人,正在朝他狞笑,可是自己上了车之后,这个人却不见了。
也许是幻觉吧,最近恐怖片看多了,再说,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在车上,别人不也会看到吗?骆统想道。
车开了好一会,终于到了火车站,这么热的天,公交车上空气也不好,真的不好受。车刚刚停稳,孙仲扬就跳下了车,骆统忽然想到孙仲扬晕车的毛病特别严重,也急忙跟着走了下去。
也许是晕车太厉害了,孙仲扬竟然连方向都辨认不清,跑到大路中间吐了起来。引得周围人都诧异地看着他。
这时,忽然一辆飞奔而来的小车,朝孙仲扬撞去。
“孙仲扬!”骆统见状大喊一声,冲过去把晕乎乎的孙仲扬给拉了过来,朝身后一甩。
孙仲扬得救了,可是骆统,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根本就无法刹住的小车,一下子撞在骆统的身上,随着一声大叫,骆统被撞出去两米多远!
“骆统!”惊魂未定的孙仲扬急忙冲了过去,抱起骆统。
可是,此时的骆统,浑身浴血,已经停止了呼吸……
周围的路人,马上一个个聚拢了过来……
“哎呀,好痛!”骆统一边喊着,一边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朝头上方摸去,原来自己的头撞在了一块石头上。
骆统从地上爬起来,一脚把石块踢开,觉得肩膀发酸,于是不停地晃着胳膊,运动运动。
不对啊!忽然间,骆统觉得很不对劲,刚才,自己不是还在准备着回家吗?怎么一下子睡去了?而且还是在野外,难道刚才都是在做梦?
正疑惑间,骆统忽然又想到:自己为了救孙仲扬,被车给撞了。想到这里,骆统连忙往身上到处乱摸,可是,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难道?骆统心里的恐惧一点一点地积聚了起来,难道自己已经死了,这个是自己的鬼魂,由于死得不明不白,成了孤魂野鬼?想到这里,骆统身上起了老大一层鸡皮疙瘩。
忽然,不远处一阵马蹄声,几个人手执长矛大刀,穿着古代盔甲,骑着马朝这边走来。
这么多和我一样的人……骆统吓得瑟瑟发抖,这几个人经过这里,看了骆统一眼,竟然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个头领模样的人笑着说:“你们看这书生,竟然被我们吓成这样。”
“书生是最没有用的。”另一个人说道,“保不准还尿裤子了呢。”
另外几个人笑得更加厉害了,同时,几个人一夹马腹,几匹马放开蹄子,疾驰而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骆统忍不住挠了挠头,忽然发觉自己的头发变长了,忙顺手摸去,才发现自己的头发真的变长了,还在头顶挽着一个发髻。骆统更加觉得不对劲了,忙又朝自己身上看去,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都换成了古代衣服。
古代?骆统心里一阵发毛,不过,对于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自己也明白了大半:本来的那个自己,已经在救孙仲扬的时候被车撞死了,而自己,则不知原因地穿越到了古代,成了一个古人。
啊!骆统忽然又想到:在原来那个时代的自己,有可能正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等待着自己的亲人前来认领。
骆统心里不免一阵苍凉。
眼看夕阳,就要落山了,骆统的肚子却叫了起来,骆统忽然想到,自己穿越到了这个连自己都弄不清是什么时代的时代,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吃饭怎么解决?
正想着,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骆统循声看去,是一队人,还有马车,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在几个仆人打扮的人中间,显得很有气派的样子。那人看到了路边的骆统,疑惑地看了几眼。
“看什么看?我长得很帅啊?”骆统平时最讨厌别人盯着他看,生气地说。
“这位小兄弟,你刚才说什么?”那人显然没有听懂骆统说的这些现代话,停马好奇地问道。
这人一停,整个马队都停了下来,骆统这时正在生气,仰头看天,说:“我说着玩呢,早忘记了。”
“好大胆子,竟然敢消遣我们家公子!”一个仆人大喊了一声,扬起手中的鞭子就打。
“不得无礼。”先前的那位公子喝住了仆人,看了看骆统,问道,“小兄弟,你为何孤身一人流落在这个地方?”
骆统看了看眼前这个人,发现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自己也没有理由生气了,只是忽然想到:如果可能的话,他可以请求这个人收留他,这样一来,自己不就可以生存下来了吗?至于以后怎么办,只能靠自己随机应变了。
想到这里,骆统心里一喜,说:“在下江苏人士,早年在家读书,为了胸中理想,云游至此,不料却遭到贼人劫持,财物被洗劫一空,哎——惭愧惭愧。”
“是这样。”那公子沉吟了一下,说,“现如今天下大乱,兄台竟然有如此的心胸,真是可喜可贺,敢问兄台姓甚名谁?”
骆统脑子飞速地转了一下,说:“在下姓叶名肃,字……字敬台,请问阁下是……”
那公子一拱手,说:“在下甄俨,字子显。敬台兄若是不嫌弃,随我到寒舍小住几日如何?”
“如此不胜感激。”骆统学着甄俨的样子,也拱了拱手。
“二哥!”一个清脆的女子的声音传来,骆统忙回头看,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正掀开帘子,看着甄俨,说,“你怎么这么轻易相信别人,不久前,那个叫逢纪的,不就骗走了很多钱吗?”
“八妹。”甄俨笑着说道,“什么不久前,都过去一年了,你还提呢。再说了,那逢纪,后来被我推荐给袁大人,袁大人对他也是赞赏有加啊。”
“我不管了。”那女子哼了一声,放下车帘。
一旁站着的骆统,这个时候却被吓了一大跳:逢纪?袁大人?如果自己没有猜错,那是《三国演义》中的人物,袁大人就是那大名鼎鼎的袁绍,这么说,自己这是穿越到了三国时代,骆统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敬台。”甄俨看到骆统发愣,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骆统回过神来,想旁敲侧击地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于是说,“我在想袁大人,真是当今的英雄啊。”
“那当然,袁大人四世三公,雄踞河北,天下英雄,谁能必得上呢?”甄俨说着,忽然双手一拍,“我想起来了,敬台你不是说心中有很好的理想吗?如果能辅佐袁大人,也算是找对人了。”
“骆统何德何能,安敢望此啊。”骆统谦虚地说。
“敬台不必过谦。”甄俨笑了笑,回头对一仆人说,“快,给敬台先生备马。”
那个仆人忙走到马车后面,不一会便牵了一匹马过来,看来这还真是一声名显赫的大户人家,出门都有备用马匹,要知道,在古代的时候,马是很贵的。
甄俨说了声“自便”,就策马前行了,骆统由于没有经验,费了好大的劲才爬上马背,等坐稳了才发现,刚才那个女子的马车,正好经过他旁边,而那女子,此时正掀开侧面的车帘,看着骆统狼狈的样子咯咯直笑。
“我的样子很搞笑吗?”骆统白了那女子一眼,夹了夹马腹,马抬起腿就走,骆统又是一个踉跄。
“咯咯……”那女子又笑了起来,“你刚才说什么?搞笑?什么意思?”
骆统差点被噎住,才意识到,对古人,说现代话是行不通的,于是解释说:“意思呢,就是,看到了我,你就想笑的意思。”
“不明白。”那女子摇了摇头,又问道,“刚才,你说你是哪里人?”
“江苏人啊。”骆统紧紧握住马鞍,就怕被摔下来。
“江苏又是哪里?”那女子显然不知道江苏这个地名。
骆统又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想道在三国时代,江苏地区是叫“徐州“的,于是说:“是东南部,徐州的哪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此时的骆统,只想转移一个话题。
“我叫甄洛,字嫦娥。”那女子回答道。
骆统又是大吃一惊,但依旧紧紧抓着马鞍。甄洛,这可是三国时代的大美人啊!不过就是命苦,先嫁给袁熙,后嫁给曹丕,最后死于后宫争斗。这样一个大美人,竟然被自己遇到,难道是因为自己救了人,修来的福分?
“你怎么了?”甄洛看到骆统发呆的样子,疑惑地问道。
“呃——没……没什么。”骆统牵强地笑了笑,向甄洛看去,发现她真的好漂亮。
“你看着我干什么?”甄洛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一红,低下了头。
甄洛两腮分红,羞涩地低下头的样子,看起来更加是美不可言!但骆统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镇定下来,说:“我见姑娘你仪表不凡,他日富贵定是不可限量。”
“你会看相。”甄洛惊奇地说道,“不过呢,你说的,和那些相术师说的一样,没意思。”
“难道你不想?”骆统笑着说道,“你喜欢让别人诅咒你嫁给一个穷人?”
“哼!”甄洛瞪了骆统一眼,“虽然不要求是什么富贵之人,不过呢,怎么说,也要能靠得住嘛。”
听了甄洛的话,骆统忽然想起了点什么,忍不住黯然神伤,低了头没有说话。
“你又怎么了?”甄洛看到骆统心不在焉,又问道。
骆统没有回答,只是摆了摆手,抬头看着天边的一朵白云,脸上的忧郁,一点一点扩大了。
第二部 第02章 奇才
“骆统,你本不该死,但你仁慈过度,为救同学而死。所以,我再给你一次重生机会,也如你所愿,来到三国时代。”
“可是,我并不想,你让我回去好不好?”
“不行,你在那个时代的身体已经被火化,不能复生了。”
“不可能的,才一天,怎么就火化了?”
“但如果你从太平间里复活放,岂不把别人都给吓死?”
“我不管,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死也不想呆在这里,你让我走。”
“不让你死,就让你留在这个时代。”
“你不让我回去,我就自杀,反正我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我本来派了手下人去阻止你上车,但是你偏要逆天而行,这是你自找的,”
“原来那个可怕的人是你在搞鬼!”
“我只想和你说一句,这次重生不容易,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不行,怎么说,也要给我一次回去的机会,我毕竟是救过人的英雄啊。”
“想回去,也不是不可能,记住,只要你做一件造福于万民的好事,就行了。”
“说话别这么深奥行吗?什么叫造福于万民的好事?”
“你自己好自为之了,想一想在原来的时代,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就怎么回去。”
“我是死了来到这里的,难道还让我再死一次?”
“这倒不必,我走了。”
“你别走啊……”
骆统双手乱抓地从床上爬起来,睁开眼,觉得身上有点异样,用手一摸,一身的冷汗。骆统回想起这个梦境,知道和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有关,但究竟都是为什么,骆统还是很不明白。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因为以前的时候,骆统在大学宿舍习惯了,于是只穿着就跑去打开了门。
“啊——”刚一开门就听到一声惊叫,骆统凝神一看,是甄洛,正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口。
“哦,是你啊,快进来。”骆统丝毫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现在的样子吓着了甄洛,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个样子。
“贼!”甄洛一边喊着,一边把手里的一盆水泼向骆统,然后扔下铜盆,掉头跑开了。
骆统被泼了一身的水,丝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还给自己送水洗脸的,怎么忽然间就骂起来了,还这么野蛮。正发愣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刺骨的寒气,才忽然想到:自己穿越来的这个时代,不知道什么怎么回事的,竟然是深秋季节,自己被泼了这么多的水,就是不死,也得重感冒,于是连忙回去换衣服。
回到房间里面,骆统低头解衣服,看到自己穿的,才忽然意识到甄洛为什么会骂他贼,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随即又担心起来,甄洛可是富家小姐,得罪了她,而且是这个样子得罪,到时候可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换好了衣服,仆人送来了早点,骆统草草地吃了一点,自己倒了杯茶,准备休息一下,然后再想办法离开这里,可是,茶刚喝了半杯,就有仆人过来,说二公子有请。骆统知道麻烦来了,但也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过去。
到了甄俨的书房,骆统发现甄洛也在,看到骆统进来,羞涩地把头低了下去。骆统想说什么,但是发现没有机会,于是转头看了一眼甄俨,发现他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一样怒气冲冲,而是很客气地摊开手,说:
“敬台你来了,请坐。”
“二哥!”甄洛抬起头来,说,“这样的人,还有资格坐下?”
“八妹。”甄俨看了妹妹一眼,说,“小事一桩,有什么大不了的?说清楚就行了,干嘛这个样子?”
骆统并没有坐下,而是双手抱拳,对甄洛深深地一揖,说:“在下冒犯之处,还请甄姑娘见谅。”
“敬台。”甄俨笑着对骆统说,“你且坐下,这件事并不能怪你,以往着端茶送水之事,都是下人去做的,可她今天,竟然自己去做了,所以才有这样的误会,请你过来也只是想澄清一下事实,别无它意。”
“子显兄此言差矣。”骆统客气地说,“令妹一片热情……”
“谁对你热情了?”甄洛打断骆统的话,“只是下人不知道你的房间,我才把水送过去的,哼!”
“骆统多有冒犯,甄姑娘要打要罚,悉听尊便。”骆统说着又是深深地一揖。
甄洛听到骆统这样的说,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不由得看了一眼骆统,见骆统抱拳低头,特别诚恳的样子,心也软了下来,说:“我不怪你了,你也不必太自责了,看着也怪难受的。”
“多谢。”骆统听完马上道谢,然后准备坐下,忽然觉得一阵头晕,下意识地把手放在额头上,又觉得额头一阵滚烫,迷迷糊糊之中,他意识到自己感冒了,而且是重感冒。正要说什么,忽然腿一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骆统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甄俨和甄洛坐在一边,一脸的焦虑。床边坐着的,是一位瘦瘦的老者,正在给他把脉,看来,这个人就是郎中了。
“他醒了。”郎中点点头,回头说道。
“真的?”甄洛首先站起来,说,“骆统,你可吓死我了。”
“小姐不必惊慌。”郎中走到一个桌子旁,拿笔蘸了点墨,一边在一张白布上写着什么,一边说,“这位公子只不过是普通的风寒而已,老夫开上几副药,再好好休养几天,就会好了。”
“多谢郑郎中。”甄俨起身道谢,又回头对一个仆人说,“带郑郎中去账房。”
“是!”那仆人应了甄俨的话,引郎中走出了房间。
甄俨把手中的药方交给另外一个仆人,让他去抓药,自己则走过来,对骆统说:“小妹不懂事,得罪之处,还请敬台见谅。”
骆统笑了笑,说:“子显兄收留之恩,小弟感激还来不及呢,不必客气。”
“如此就好。”甄俨松了一口气,转头对甄洛说,“八妹,走吧。”
甄洛似乎不怎么愿意走,但哥哥的话也不能不听,再说,骆统并成这样,也需要静养,只得跟在甄俨后面走了,但是依旧依依不舍地看了骆统一眼。
骆统发觉到了这些,心里一热,但是,这种热,马上又冷却下去了。
第二天,骆统喝了仆人送来的汤药,感觉嘴里一阵难受,才知道原来中药是那么的难喝。而且要喝好几天,想想自己原来的那个时代,这种感冒发烧,打上一瓶盐水,马上就会好了,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正想着,门被推开了,骆统看了看,是甄洛。甄洛手里端着一个小小的木盘,上面是一碗汤,坐下问道:“好点了吗?”
“还好。”骆统不由得叹了口气,“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啊,给你送点吃的。”甄洛温柔地笑着,“我让仆人去买了一支幽州人参,煮汤给你喝。”
骆统心里忽然一阵感动,忙说:“真是太谢谢你了。”
“你怎么这么客气?”甄洛看了骆统一眼,说,“你这个样子,都是我害的,照顾你一下,也是应该的。”
“要不是我无礼冒犯了你,你也不会拿水泼我的,不是么?”骆统笑着说。
“以后不准你提这件事。”甄洛娇嗔地说了一句,端起参汤,吹了吹,说,“好了,已经可以喝了,快起来,我端给你喝。”
“这样恐怕不好,男女授受不亲。”骆统很牵强地笑着,坐起来,说,“把碗给我吧,我自己可以的。”
甄洛似乎也意识到这样很不好,但还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碗递到骆统手中。
骆统注意到了甄洛的神色,心里一乱,碗差点掉下来,但骆统还是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喝完参汤,放下碗,骆统说:
“我有点头晕,想再睡一会,你先走吧。”
听了骆统的话,甄洛笑的神情马上变了,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
“我没事。”骆统摇了摇头,“只是有点头晕,休息一下就好了。”
甄洛看了看骆统,虽然有点不舍,但还是拿起刚才的那只碗,慢慢地走了。
甄洛走后,骆统并没有睡,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想睡,他也是睡不着的。骆统明白,和甄洛,即使交往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单说二人地位的悬殊之大,在现代社会,相爱都尚有困难,更何况是在古代?
再说,历史的本源就是甄洛嫁给了袁绍的次子袁熙,后来袁绍兵败,甄洛被迫嫁给了曹丕,最后因后宫争宠而死。这就是历史的原貌,骆统根本就不想因为自己的到来使历史改写,也许,在这样的一个社会里,自己,只是一个看客。甄洛走后,骆统并没有睡,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想睡,他也是睡不着的。骆统明白,和甄洛,即使交往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单说二人地位的悬殊之大,在现代社会,相爱都尚有困难,更何况是在古代?
再说,历史的本源就是甄洛嫁给了袁绍的次子袁熙,后来袁绍兵败,甄洛被迫嫁给了曹丕,最后因后宫争宠而死。这就是历史的原貌,骆统根本就不想因为自己的到来使历史改写,也许,在这样的一个社会里,自己,只是一个看客。
过了好几天,骆统的病才慢慢好了,本来这样的感冒,在现代社会,是很简单就能治好的,可偏偏在这样一个时代,得了病只能慢慢调理,况且这个地方,按现代的行政区划,应该是河北境内,水土不服,加上心情不好,便一下子耽搁了这么多天。
好在病终于好了,骆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古代因为小小的病症治不好,发展为大病,然后病入膏肓,最后惨死的人,也有很多,历史上可是都有记载的。骆统可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既然现在病好了,心情也好了很多,只是没有玩的东西,只能每天坐在房间里发呆。
这一天,骆统拿起一本古书,翻了翻,实在看不懂,繁体字倒无所谓,主要是古代的书是没有标点的,自己连断句都不知道,只能放下书,倒了一盏茶来喝。
刚刚喝了半盏茶,就有一个仆人匆匆地过来说:“叶先生,二公子有请。”
“好,引路。”骆统放下茶杯,跟着走了出来,正愁没什么事呢,正好去和甄俨聊聊天。
来到甄府的正厅,骆统看到甄俨正在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说话,于是大步走进去,抱拳道:“子显兄。”
“哦,敬台,你来得正好。”甄俨连忙拉骆统过来,向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人介绍说,“这位,便是我一直和你说的骆统。”
那人连忙起身作揖,甄俨对骆统说:“敬台,这位,就是逢纪大人,现在是袁公帐下的谋士,也是一位世之贤才啊。”
“逢大人。”骆统忙抱拳作揖,虽然表面上显得很恭敬,但心里却很不屑,骆统知道,这逢纪在《三国演义》里可是臭名昭著,打仗的时候,在袁绍面前,阿谀奉承,而且处处给袁绍出馊主意,最令人反感的是,他还陷害忠良,逼走了许攸,害死了田丰,使袁绍的实力大减。
“小兄弟不必客气。”逢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个表情显得非常难看。
“二位请坐。”甄俨让两个人坐下,同时吩咐仆人上茶。
三人都坐下后,甄俨笑着说:“逢大人投靠了袁公之后,很少来寒舍做客,莫非是忘了在下不成?”
“怎么会呢?”逢纪笑了笑,“最近实在是军务繁忙啊,迫不得已,主公一心想着南下进攻许昌,我们这些谋士啊,到了关键时刻不能冲锋陷阵,之前不得不做些准备。”
“不知袁公准备何时起兵呢?”骆统忽然问道。他的目的是想弄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弄明白之后,自己才能够见机行事,好在这样的一个时代生存下去。
“早则半年,迟则一年。”逢纪回答道,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看你的神色,似乎很在意的样子,莫非,小兄弟也对打仗有兴趣吗?”
骆统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在下早年也读过兵书,所以,后来对天下英雄,也了解了不少,不过呢,也都是我的一家之言,不足挂齿。”其实,骆统很想说一说,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要羞辱逢纪的,凭借自己对三国的了解,说上一段话来,也足以令逢纪这样的庸才羞愧了。
“叶先生不妨说一说。”逢纪端起刚才那个茶盏,摆出一副要辩论的架势,慢慢地喝了一口,“你我也讨论讨论,如果小兄弟你真是一个有才之人,那么,在下愿意推荐你到主公帐下效力。”
骆统微笑着抱了抱拳,说:“袁大人四世三公,海内之士有谁不闻其名?现在又占有冀州、幽州、青州等大片土地,这些都是北方富庶之地,易守难攻,袁大人兵强马壮,良将贤才不可胜数,有此实力,纵横天下,成就万世霸业,青史留名,不是难事。”
“不错。”逢纪一拍手,“和在下想的一样,那曹操、刘表、孙策、刘备等天下英雄呢?”
骆统笑了笑,故弄玄虚的想了想,说:“曹操,占据中原,并且挟天子以令诸侯,看似实力雄厚,其实不然,许昌正处在各路英雄中间,可谓危机四伏,天下英雄大军一至,则寝难贴席;刘表虚名无实,偏安一隅,不是成就大事的人;孙权轻而无备,性急少谋,逞匹夫之勇,好勇斗狠,他日,必死于小人之手;至于刘备,本为曹操手下,但不死报恩,反而私占徐州,虽然占据要地,但必不为曹操所容,不久必败。”
逢纪听了哈哈大笑,说:“小兄弟,你虽然是妄下断言,但是,对天下豪杰,却能有如此精辟的见解,真不容易,敢问小兄弟你贵庚?”
“在下二十二岁。”骆统说道,同时也很奇怪逢纪为什么笑得这么厉害,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令逢纪觉得自己太幼稚吗?
“原来敬台你还有如此的才能。”甄俨兴奋地说,“想敬台这样的世之奇才,如果能够辅佐袁公,必能成就一番大事啊。”
“在下也这么认为。”逢纪说道,“回到主公那里,我必定向主公举荐骆统。”
“如此,在下感激不尽。”骆统忙抱拳道谢。
而此时的骆统,却心里暗喜:幸好《三国演义》自己看得熟,不然,今天如果被问到,还真的没有应对的办法。听着两人的称赞,骆统只能连说“过奖。”不过,这样的话,也的确是过奖,只是甄俨和逢纪不知道罢了。
--------------------------------------------------------------------------------
第二部 第03章 无名
由于在逢纪面前表现出了极大的才华,逢纪回去便向袁绍推荐了这位叫骆统的“世之奇才”,袁绍虽然是一个色厉胆薄好谋无断的人,但是,一听说有人才,还是很愿意接纳的,当下便亲自写了一封信过来,邀请骆统担任其帐下督军。
不过,按照骆统的想法,他倒是很想投靠曹操,因为在曹操手下,不论是武将还是谋士,待遇都是很好的,但是,眼下自己身在河北,又不知去许昌的路,即使知道,自己也没钱去,而且,老是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接受袁绍的邀请,走一步算一步。
决定了之后,骆统告知了甄俨,甄俨也很高兴。骆统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刚收拾了一会,甄洛就闯了进来,看到骆统收拾东西,问道:
“你是不是真的要走?”
骆统放下手里的一件衣服,已点了点头,拿过茶盏,倒了一盏茶给甄洛,没有说话。
“你走了我怎么办?”甄洛坐在椅子上,看着骆统。
“这又怎么了?”骆统避开甄洛的目光,“没有我的时候,你不也过得很好吗?”
“可是不一样。”甄洛的眼睛里似乎有泪水在打转,“以前的时候,我是生活地很好,可是,你来了之后,我觉得更好了,你和二哥不一样,二哥只会对我说教,但是你不同,有了你,我才知道什么是快乐,可是,现在,你却要走。”
“不是这样的。”骆统也坐下来,说,“也许,我只是表现地和他们不同而已,你觉得这一切都很新鲜,但是,过上一段时间,新鲜感没有了,你也就不会这么在意我了。”
“骆统!”甄洛的眼睛里终于流下了泪水,“想不到你是一个这样的人!”
看到甄洛哭的样子,骆统似乎真正理解了什么是“梨花一枝春带雨”,虽然这句诗并不是描写甄洛的,同时,骆统也有点心软,但是,他要强迫自己的心硬下来,因为他怕,怕自己一旦改变了历史,自己就成了历史的一员,这样的话,就有可能永远也回不去了。骆统狠狠心,说:
“给你说句实话吧,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甄洛猛地抬起头,看着骆统游移不定的眼睛,问道:“那——她是谁?”
“凌冰清。”骆统脱口说出,说出之后,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会说出这个名字。
凌冰清是骆统大学同学,长得清秀可人,被班里男生评为“班花”,而且,凌冰清有着和骆统一样的古典气质,大学四年,两个人也互相倾慕,但是,最终却没有成为情侣,凌冰清总觉得骆统不够成熟,而骆统,总觉得凌冰清高不可攀。
甄洛低头想了想,说:“这个人,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吗?”
骆统没有回答,其实,骆统心里明白,大学四年,他是喜欢凌冰清的,虽然到了现在,两个人的处境足以用“人鬼殊途”来形容,但是骆统心里仍然装着这个人,以至于对甄洛无法认可,也是理所当然。
可是,现在面对甄洛的问话,自己又能够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摆在骆统面前的,只能够去沉默。
“那你就快走,让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见骆统一句话也不说,甄洛生气地站起身,推门而去。
骆统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虽然心中带有一丝淡淡的失落,但是,却还有着很重的如释重负的感觉。
第二天,骆统便要启程前往冀州,由于昨天发生的事情,甄洛并没有来送行,令前来送行的甄俨感到很奇怪:八妹一向和骆统关系特别好,现在骆统都要走了,为什么还不出来见一面呢?
这个问题只有骆统知道答案,但是,他是绝对不可能告诉甄俨的。拿好了行李,骆统牵过仆人送过来的白马,说:“子显兄,在下要走了,我们后会有期,子显兄的大恩大德,在下永世不忘。”
“小事何足挂齿?”甄俨摇了摇手,又转头向院内看了一下,这时,一个仆人走了出来,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
“子显兄,这是……”骆统很不解,干粮都转备好了,再说自己也带够了盘缠,路上又不是没有酒店。
“容愚兄我送贤弟一程吧。”甄俨很客气地说道,“城外不远有一处亭子,也请贤弟喝一杯践行酒。”
骆统只能把手里的马缰递给旁边的那位仆人,和甄俨并排走着,向城外走去。
路上,聊了一些无关大体的话,不久便来到了甄俨说过的那个亭子,两人进去坐下,仆人摆下四道菜肴,一壶美酒,给两个人各倒了一杯,甄俨端起酒杯,说:
“贤弟,我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骆统客气了一下,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对骆统来讲并不是一件难事,他从小喜欢喝啤酒,以至于酒量极好,古代没有造酒的蒸馏技术,所以,眼前这古代的美酒,充其量也不过十一二度的样子,对骆统来讲,都是小打小闹。
“贤弟此去,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一起把酒言欢啊。”甄俨见仆人又倒了酒,又端了起来,“这一杯,祝贤弟在袁公那里能够平步青云。”
“多谢。”骆统又端起酒杯喝了,心里忽然有了这样一种感觉,觉得甄俨有事情要求他。
果然,又喝了一杯酒之后,甄俨说道:“敬台,你觉得八妹洛儿怎么样?”
骆统夹菜的筷子一下子停住了,他抬起头来,问道:“子显兄何出此言?”
“哦。”甄俨笑了笑,“我是说,以你的看法,洛儿的前途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骆统当然是知道答案的,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多说,就像天机一样。骆统只能笑了笑,说:“令妹天姿国色,日后必定是大福大贵之人。”说完端起酒杯朝甄俨让了让,喝了一口。
甄俨也喝了半杯酒,摇了摇头,似乎陷入了一场巨大的悲痛之中,说:“在很多年以前,有一个叫刘良的相师到家里做客,见到八妹,也说八妹日后富贵不可限量。可惜那个时候我还小,后来大哥死了,临死前,他告诉我,说日后我们全家,都要靠八妹了。可是,现在,我一点也看不出来。”
“子显兄不必多想。”骆统的心情也跟着低落起来,“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骆统忽然想起了自己,在他原来所处的那个时代,自己的经历,又何尝不是如此?
“对不住。影响敬台你的心情了。”甄俨端起酒杯,“敬台辞去,在下倒有一事相求。”
“子显兄但说不妨。”骆统端起酒杯,把剩下的半杯喝了,又加了点菜过口。
甄俨想了想,说:“逢纪上次跟我讲,说袁大人的二公子袁熙尚未婚配,敬台此去,若能找机会撮合撮合,要是成了这桩婚事,敬台贤弟的大恩大德,在下永世不忘。”
骆统一愣:怎么会这样?昨天甄洛还来找自己,倾诉了自己的爱意,今天,自己竟然要成了甄洛和袁熙婚姻的撮合者!一瞬间,骆统的心里涌起了一阵失落,对甄洛,骆统心中还是有一丝一缕的好感的,虽然不能成为喜欢上这个女子的理由,但是,要亲手送她出去,自己又于心何忍呢?而且,如果甄洛知道了这件事,她又会怎么想?
“敬台。”甄俨见骆统神情恍惚,出声提醒他。
“哦——”骆统回过神来,说,“不好意思,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看你的神色,应该是在想自己心爱的女子。”甄俨笑了笑,“很正常啊。不过呢,日后敬台你成就大业,就可以迎娶你心爱的女子了。”
听了这句话,骆统心里不由得一阵悲凉:自己的心里,依旧还留着凌冰清的影子,但是,自己就是当上皇帝,也无法和她在一起。想到这里,骆统叹了口气,说:“此事不需多提。子显兄托付的事情,小弟我一定尽力而为,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启程了吧。”
“也是。”甄俨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再饮最后一杯,算是愚兄为你送别了。”
骆统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是觉得酒中充满了苦涩,喝完酒,放下酒杯,和甄俨抱拳道别,走出亭子,跨上那匹小白马,轻轻地夹了夹马肚子,小白马便撒开腿,朝前跑去。
甄俨嘴边显出一丝微笑,独自坐回了亭子里面,拿起酒壶倒了杯酒,缓缓地喝下……
冀州城中,到处一片繁华,走在城中,骆统感到分外的不自然,但自己又不知道袁绍的州牧府怎么走,只得向路人请教,幸好冀州的百姓都乐于助人,骆统很快知道了州牧府的位置,也不敢骑马,怕马术不好惹火,牵着马步行来到了门口。
州牧府在冀州城偏北的位置,两扇朱红的大门,异常宏伟,门口两只石狮子,每个都有两米多高,露出吓人的表情,骆统来到门口,向守门的卫兵说明了来意,卫兵一听是逢纪推荐来的,非常客气,接下他的马,安排在门厅歇息,另一个人则跑去告知袁绍。
不一会,那卫兵跑回来,告诉骆统:“袁大人在正厅等候。”
“那麻烦小哥带路。”骆统很客气,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穿过几道华丽的回廊,便来到了袁府的正厅,只见上首坐着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人,一身的锦衣,衬托着一副的武将气质,两道浓眉,像两把利剑,目光锐利,让人心生几分寒意,脸庞有些消瘦,但却显得霸气十足,一脸的络腮胡子,透着一股豪放之姿,不用说,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河北之雄袁绍了。
袁绍见骆统进来,忙大步走过去,拉住骆统的手,说:“你就是逢纪说的那个骆统吧,果然有贤才之表啊。”
骆统连忙收回手,抱拳低头,说:“草民骆统,参见袁大人。”
“哎呀——不必客气,快请起。”袁绍扶起骆统,拉他进来,对里面坐着的三个人说,“快来,认识一下骆统叶先生。”
里面的三个人,看样子是骆统的儿子了,三人听了袁绍的话,一齐站了起来,向骆统抱拳行礼,骆统见状连忙还礼。在甄俨那里的那段时间,骆统别的没学会,古代的礼仪倒是学了不少,庆幸之余又在担心,担心自己哪一天回到自己的那个时代,别人见他这样,肯定把他当成疯子。
袁绍向骆统一一介绍自己的儿子,和袁绍一样,留着络腮胡子,霸气十足的,是袁谭,字显思;一脸的懦弱之气,见人分外客气的,是袁熙,字显奕,就是他后来娶的甄洛,骆统看他分外不顺眼;神采飞扬,面白无须,满脸的骄傲蛮横之气的,是袁尚,字显甫。
骆统也介绍了一下自己,由于那个时候没有江苏这个地名,骆统只能说自己来自徐州,因为在两汉和三国时代,江苏省的名字就叫“徐州”,只是那个时候的徐州,比现在的江苏省还大一点。
袁绍请骆统坐下,自己也回到自己刚才坐的位子上,说:“敬台,你来投奔老夫,老夫可是如虎添翼啊。哈哈——对了,住处呢,老夫也已经安排好,等酒宴结束之后,就派人带你去看,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提。”
“多谢袁大人。”骆统连忙抱拳道谢。
“不必客气,这是你应得的。”袁绍笑了笑,说,“我听逢纪说了,你年少有为,对天下大事,了如指掌,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才学,真的不容易啊。”
“大人过奖。”骆统笑着谦虚了一下,“袁大人您,四世三公,兼有冀州、幽州、青州等地,兵强马壮,有如此实力,纵横天下,非大人莫属,能在袁大人手下做事,也是我骆统的荣幸啊。”
“想不到你还这么谦虚。”袁绍哈哈大笑了一阵,说,“确实,你跟着我,日后平步青云,是一定的。”
袁绍刚说完,一个卫兵就跑了进来,说:“主公,沮大人求见。”
“快请。”袁绍的表情很得意,对骆统说,“敬台,正巧今天你来,我介绍你认识一个人,这个人,也是一位王佐之才啊。”
“是沮授沮先生吧?”骆统问道,他熟读《三国演义》,袁绍手下的谋士的名字,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也知道沮授?”袁绍惊奇地问道。
“沮授先生是当今大贤之人,在下也是久仰已久啊。”骆统这句话倒不是完全出于客气,对沮授,他也的确是很敬佩。
刚说完,骆统就看到从外面进来一个人,看来就是沮授了,是一个年龄将近四十的人,脸上皱纹虽然不是很多,但却带着一脸的风霜之色,两只眼睛虽然不是很大,但是炯炯有神,透着一种睿智,加上宽广的额头,一看就令人觉得是一位才智双全的长者。
沮授进来抱拳施礼:“属下参见主公。”
“请坐请坐。”袁绍连忙招呼他坐下,看来这个人很受袁绍的器重,“公与啊,我介绍你认识一个人,就是坐在你旁边的这位,是今天刚来的一个人才,叫骆统,字敬台。而且,他还很敬佩你呢。”
骆统忙向沮授施礼,沮授也起身抱拳施礼,说:“在下河北沮授,字公与。”
“久仰大名。”骆统笑了笑,“日后在下还要多多向公与学习,望能赐教。”
“不敢。”沮授客气了一下,又转头对袁绍说,“主公,上次你向我谈起让大公子去镇守青州的事情,在下认为不妥。”
“什么?”袁绍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但是还不至于生气,他看着沮授,说,“那你倒说说,到底是哪里不妥了?”
这件事情,骆统当然是明白的,袁绍最喜欢自己的小儿子袁尚,想立他为自己的继承人,但是,废长立幼在古代确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袁绍为了防止打儿子袁谭阻碍,决定把他支开,让他去青州镇守。只是这件事后来造成了家庭的内乱,这都是后话了。
沮授想了想,说:“茫茫的野地里,很多人逮一只兔子,其中一个人捕到了,这个时候,其余的人就会停下来。我想问问敬台先生,这是为什么?”
骆统心里一动:这是什么比喻?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但又不能不说,因为自己刚来这里,如果被人认为是平庸之辈,以后的日子可不好混。骆统抬头看了看袁绍的三个儿子,心中明白了一点。于是笑了笑,说:“既然归属都已经定下来了,旁人又何必争夺呢?”
骆统话音一落,对面坐着的袁尚就微微一抖。沮授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笑了笑,说:“敬台所言极是,主公,这件事情,你意下如何呢?”
袁绍听了哈哈大笑,又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儿子,说道:“公与,敬台,你们都多虑了。我这么做,也无非是让显思去熟悉熟悉带兵的事情,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有何不妥呢?对了,还有显奕,等到他娶妻之后,也是要派到幽州的。”
“这个……”沮授一时语塞,他实在找不出袁绍刚才说的话中,有什么漏洞可以攻击。
“还有啊。”袁绍看了看骆统,“还有这位敬台,加在徐州,一个人跑到冀州来,敬台能有如此的才学,应该也得以自己的阅历丰富吧。我袁绍英雄了得,不至于儿子一个个都是废物吧?”
“主公所言极是。”骆统见袁绍这么说,只能顺着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如果惹袁绍生气,后果是很严重的。
沮授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担忧地看了袁谭一眼,袁谭似乎也猜到了自己以后的命运,无奈地低下头。袁绍转身看了看袁谭,说:
“显思,回去之后,你就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你就去青州吧,一定要多向手下将军学习,知道了?”
“知道了,父亲。”袁谭回应道,脸上带着十分的无奈,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只是袁尚,看到袁谭的表情,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二部 第04章 枭雄
自此,骆统便加入了袁绍的帐下,得了个随军参谋的小官,不过,袁绍也很器重他。给他分了一处府邸。骆统一直记得来的时候,甄俨托付的事情,也和袁绍提过几次甄洛,逢纪也时常在一旁撮合,袁绍虽然表面上说要再想想,但似乎也默认了这一桩婚事。只是骆统,心里总觉得有点难过,但一想起凌冰清,心里的难过便会好很多。
这一天,骆统正在后院练习武艺,虽然自己现在是一个文人,但闲着无聊的时候,他也总喜欢练练武艺,在骆统很小的时候,也学过两年的武术,但都是一些的花拳绣腿。到了这里,随行的两个老仆人,都曾经是袁绍手下的士兵,都懂得很多枪棒的功夫。骆统平时就跟这两个仆人学习,闲着无聊就练习。
刚刚练了一套刀法。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敬台,好武艺啊。”
骆统听了,知道是袁尚的声音,忙放下手中的朴刀,对袁尚抱拳道:“三公子前来,请恕在下未能远迎。”
“无妨。”袁尚笑了笑,“么敬台,有没有兴趣,我们较量一二?”
“在下不敢。”骆统摇了摇头,把朴刀放到兵器架上,“我的功夫,是用来强身健体的,可不能用来打斗。”
“这又怎么了?”袁尚看了骆统一眼,从兵器架上拿过一对短刀,说,“随便玩玩,伤不到的,放心。”
骆统知道袁尚的脾气,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止。于是转过身,拿起自己最喜欢用的那支方天画戟,说:“那就领教了。”说完横戟在手,一个回转,向袁尚打去。
骆统知道,平袁尚的功夫,这一戟,是不会有任何作用的,所以,刚碰到袁尚的刀,骆统就猛地抽回画戟,这时,袁尚右手的刀又砍了过来,骆统忙用画戟挡住。顺势用画戟的小枝钩袁尚的左肩,袁尚忙闪身躲过。
两个人一来一往,打了十余个回合,袁尚抖擞精神,趁骆统画戟刺来,左手的刀往前一送,正好插进了画戟小枝的中间,骆统见状忙往回拉,但是怎么也啦不回来。袁尚身子往前一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右手的刀砍了过来。骆统没有办法,只能松开画戟,向后一跃,躲过这一刀。
不过,骆统知道,就是他不躲,这一刀,袁尚也是不会砍过来的。骆统笑了笑,说:“三公子武艺高强,在下不是对手。”
袁尚得意地笑了笑,说:“敬台武功也不弱,颇有当年的温侯之风啊。”
温侯,指的就是吕布了,骆统知道,袁尚这样说,其实是在夸自己,于是说:“三公子过奖,在下的微末功夫,难以在三公子面前班门弄斧啊。”
“敬台你真是太谦虚了,不过呢,你们书生,只适合出谋划策,武艺差点也无所谓。”袁尚放下双刀。
“对了,今天三公子到我这里来,不会就是来比武的吧。”骆统也放下手中的画戟,问道。
“哎呀——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袁尚一拍脑门,“有一位当世英雄,前来投靠父亲,父亲今天高兴,要大宴宾客,知道我和你关系好,就让我来请你了。”
袁尚的话也不假,自从骆统来到这里后,由于年龄上相近,袁绍的两个儿子经常来找他喝酒,因为甄洛以后要嫁给袁熙,骆统看到这个人,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也就不怎么想和他来往,慢慢地,就只有袁尚和他最好了。不过,骆统知道袁尚这个人计谋很深,对他,也是怀着一份戒心的。
听了袁尚的话,骆统说:“我去换件衣服,然后马上出发。”
路上,骆统已经想道:这次来的这位当世英雄,肯定就是刘备了。刘备本来跟着曹操在许昌做官,还被当今皇帝封为皇叔,但是,此人绝不是居于他人手下的角色,于是借征讨袁术为由,在成功打败袁术之后,私自占领了徐州,并和袁绍结盟。
但是,好景不长,曹操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出兵攻打徐州。在没有任何援军的情况下,刘备这一仗输得很厉害,妻小全都被困在下邳城,由关羽把守,但终因寡不敌众而投降。刘备没有办法,只得带着残兵败将来到冀州,投奔袁绍。
来到袁绍的“州牧府”正厅,骆统看到里面站着好多人,逢纪一个人站在门口,似乎要等人的样子,看到骆统,连忙走过来,拱手说道:
“敬台你真是神人啊,神机妙算,在下佩服,佩服啊。”
“逢纪兄何出此言?”骆统疑惑地问道。
“难道敬台你忘了上次在甄先生那里说过的话了?”逢纪神秘地笑了笑,“当时你对天下英雄逐一分析,今天之事,正好应验了其中之一啊。”
“哦——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骆统客气地笑了笑,进入了正厅。
正厅的最中间,袁绍正在和一个人闲谈,骆统一看便知是刘备,一双大大的耳朵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如果没有这双耳朵,骆统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就是刘备的。因为在这里,他看不出刘备有什么英雄之表,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人的样子,特别是因为最近打了败仗,脸上失意的神色,怎么也掩饰不去。
袁尚上前拜见了父亲和刘皇叔,并告诉袁绍,骆统来了。袁绍听了连忙回过头,说:“敬台,快过来,认识一下刘皇叔。”
骆统忙走过去,抱拳低头说道:“骆统参见刘皇叔。”说完深深地一揖。
“不必客气。”刘备连忙扶起骆统,“备乃败军之将,先生不必多礼。”
“玄德。”袁绍在一旁说,“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骆统了,别看他年轻,可是一位王佐之才啊。和我谈论天下大势,见解独到又深刻,真是不可多得的一位旷世奇才。”
刘备听了,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骆统,然后露出了十分羡慕的神色,又转身对袁绍说:“本初不愧是当世英雄,帐下猛将如云,谋士云集。有如此的英雄,真是苍生之福,还望本初以天下苍生为己任,铲除国贼,复我大汉王朝。”
“这是一定的。”袁绍说着,得意地捋了捋胡子,“曹阿瞒这乱臣贼子,扣押当今圣上,早晚我必攻下许昌,兴复汉室,将曹操碎尸万段,以谢天下。”
刘备连忙抱拳说:“那本初就是我大汉第一功臣!”
袁绍听刘备这么说,毫不谦虚地哈哈大笑起来。这是,袁熙走了过来,说:
“父亲,酒宴已经备好,请父亲和刘皇叔入席。”
“好。”袁绍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大声说道,“今日,刘皇叔前来冀州,使我如虎添翼,我设下薄酒一杯,为刘皇叔接风洗尘,诸位,请入席。”
在场众人客气地说着“请”,各自来到自己应该坐的那个小桌旁边坐下。那个时代的宴席,和后世是不同的,并不是在一个桌子上吃,而是在大厅里摆出很多小矮桌,后面铺着席子,一人一张桌子,跪坐在后面的席子上,起初,骆统对这种赴宴方式很不习惯,但是次数一多,自己也就适应下来了。
宴席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等散场之后,骆统便回到了住处,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茶几旁喝着,刚喝了几口,一个仆人就过来禀报:
“沮大人来见。”
骆统听了,忙放下茶杯,正准备出去迎接,没想到沮授匆匆忙忙地进来了,进门就说:“敬台,我找了你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又没什么要紧的事。”骆统引沮授进来,分宾主坐下,“我不怎么喜欢这样热闹的地方,再加上,逢纪似乎很排挤我的样子,我回来了。”
“逢纪?你不是他介绍来的吗?怎么,他排挤你?”沮授疑惑地问道。
“哎——”骆统叹了口气,“逢纪嫉贤妒能,难道你还不知道?算了,不提这个了。不知道公与到我这里来,为的是什么事?”
沮授摇着头,叹了口气,说:“敬台,我知道你看人很准,那你说说,刘备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刘备?刘备怎么了?”骆统感到很疑惑,难道沮授慌慌张张到这里来,就是听他谈论刘备的。
沮授喝了口茶,说:“敬台,不瞒你说,我觉得,刘备这个人投靠主公,并没有真情实意,他居于主公帐下,必不甘心,他日必成祸患,不可不防。”
“什么?”骆统虽然知道刘备以后的经历,但还是吃了一惊:沮授果然厉害。
“敬台不相信这些?”沮授看着骆统惊讶的表情。
骆统装着很小心的样子,压低了声音,说:“公与,这样的事情,可不能信口开河啊。”
沮授想了片刻,说:“我听说,当初在徐州,吕布兵败下邳,在白门楼,吕布曾求刘备为他求情。但刘备全然不顾当初吕布辕门射戟搭救的恩情,力劝曹操杀了吕布。后来,刘备在许昌为官,曹操也待他不薄,可是,刘备还是反叛了曹操,我看,此人有枭雄之姿,不可不除。”
骆统刚要说什么,只见仆人又推门进来,说:“叶大人,有一位自称是刘皇叔的人,求见大人。”
“啊!”沮授大吃一惊,说道,“敬台,怎么办?”
“不用怕。”骆统平静地说,“刘备又不知道你来这里,更不知道你说了什么,你先去内堂,刘备找我必定有什么事,我应付一下就好。”
“如此,那就多谢了。”沮授拿起桌上的两只茶盏,走了进去。
骆统抬眼看了一下仆人,吩咐道:“去,换一副茶盏,然后请刘皇叔进来,沮大人的事情,不要说出去。”
“是,大人。”那仆人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骆统站在房间里,定了定神,但是,他依旧感觉有点发抖,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不一会,那仆人就回来了,放下茶盏,倒上茶,随后,刘备就迈着方步,慢慢地走了进来,姿势颇像一个皇帝出巡的样子。
“刘皇叔光临寒舍,请恕在下未能远迎。”看到刘备进来,骆统连忙抱拳施礼。
“叶先生不必客气。”刘备笑着摆了摆手,“你我都是袁公手下,平等相待就好。”
“刘皇叔请坐。”骆统让刘备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刘皇叔光临寒舍,请问有何贵干呐?”
刘备看了看旁边,并没有说话,骆统注意到刘备的神情,说:“这里没有别人,仆人一般在厢房,没有我的话,是不会进来的,刘皇叔有什么话,尽管说。”
刘备听了骆统的解释,似乎松了一口气,说:“敬台,我有一句冒昧的话,不知道当将不当讲。”
骆统正准备端茶的手一下子停住了,他疑惑地看了看刘备说道:“刘皇叔何出此言?骆统一介草民,刘皇叔堂堂大汉皇叔,有什么畏惧的不成。”
刘备淡淡地笑了一笑,但是笑容马上消失了,他慢慢地喝了一口茶,说:“我发现,叶先生你,在袁公手下,似乎并不是很得志啊。”
“什么?”骆统很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备意味深长地看了骆统一眼,说:“袁公手下猛将如云,谋士云集,敬台你小小年纪,恐怕很难有所作为。”
听了这句话,骆统明白了:刘备是想拉拢自己!但是,现在的骆统,是绝对不会在刘备手下做事的,因为那个时候,刘备还没有自己的势力,这一点骆统很明白,至于诸葛亮的出现,则是刘备在后来定住了脚以后的事情。而在那之前,刘备东躲西藏,惶惶如丧家之犬,手下将士很难自保,所以,与其去冒这个险,还不如跟着袁绍,以后有机会,再去找更加贤明的主公投靠。
想到这里,骆统笑了笑,说:“刘皇叔此言差矣,主公乃当世豪杰,在冀州为官,前途无量。”
“前途无量?”刘备反问了一句,“叶先生,良禽择木而栖啊。”
“那刘皇叔认为哪里是好的树木呢?”骆统虽然知道答案,但还是问了一句。
“叶先生,我的话还不够明白吗?”刘备诚恳地看着骆统,“跟着我,才能够前途无量啊。”
“刘皇叔此话怎讲?”骆统故意装成很疑惑的样子,“你我都在主公手下做事,应该尽力辅佐主公才好。”
刘备冷笑了一声,说:“浅水难养蛟龙,我刘备汉室宗亲,是那种甘于屈居在别人手下的人么?早晚我必定成就霸业,还我汉室江山!”
“刘皇叔志向远大,骆统佩服之至。”骆统抱了抱拳,“不过,刘皇叔的邀请,请恕在下无法答应。”
“为什么?”刘备满以为骆统听了他的话会答应他的邀请,没想到骆统这么回答,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骆统想了想,说:“主公待我不薄,我骆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刘皇叔志向远大,骆统佩服,那就请刘皇叔去成就你的千秋霸业,骆统只想辅佐主公,别无他求。”
“叶先生,请三思。”刘备还是不甘心。
“我意已决。”骆统站起身,走到门口,大声说道,“吕易,送客!”
不一会,一位仆人就走了进来,刘备没有办法,看了看骆统,沮丧地走了,骆统松了口气,在客厅中央站了片刻,计算着刘备应该走远了,转身来到内堂,看到沮授,说:
“刚才的话,公与都听到了?”
“是的。”沮授点了点头,“刘备这个人,果然有枭雄之姿啊。”
骆统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因为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初刘备害死了主公的兄弟,占领了徐州,之后和主公结盟,现在又来投靠,主公不计前嫌,没想到,刘备竟然还是想忘恩负义。”沮授说着连连叹气。
“公与不必多虑。”骆统说,“量这刘备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只要限制他的兵权,就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不!”沮授抬手做了个制止骆统说话的手势,“早晚我必除掉这个人。”
骆统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沮授,沮授也看了看骆统,说:“你就看我的吧,为了主公,我不得不这么做。”
“那在下也没有什么可说。”骆统低下头,似乎陷入了沉思。
“看来你也累了,在下告辞。”沮授见骆统毫不热心,起身要走。
骆统正要起身相送,沮授制止了他,自己一个人慢慢地走了。
第二部 第05章 情迷
终于到冬天了。
骆统站在庭院的中间,看着光秃秃的树干,心里升起了一阵莫名的感伤来,特别是在这个天气阴沉的下午,他的心情更加容易不好。
“大人。”是仆人吕易,骆统最相信的一个人。
“出去!”骆统心情很不好,这样的时候,他是最讨厌打扰的。
“小人该死。”吕易自责了路一句,并没有走,而是接着说,“这里有您的一封信,送信的人说,请您务必要看。”
骆统回头看到吕易恭敬的神色,自己也觉得刚才有点过分了,忙笑着说:“刚才心情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大人用不着对小的这么客气。”吕易感到受宠若惊,忙把信双手递上。
骆统接过信,发现竟然是甄洛写给他的!一时间百感交集,他摆了摆手让吕易退下,自己则走进房间,打开信。
敬台:
自上蔡甄府一别,不胜想念,不知君在袁大人处可好。
近日,袁大人已同意妾兄提婚之事,妾不胜难过,念及与敬台一起的几日,不忍泪流满面,特书一信至君,望君能体会妾之心情。
匆匆而就,思念之情难以抒怀,望君能体会。
甄洛
骆统看完信,心里的伤感成倍地扩大了,的确,最近几日,袁熙的脸色似乎很高兴,每次议事的时候,骆统看到袁熙的神色,心里都是有一种酸酸的感觉,但是,他总是想,这些都是错觉,等以后甄洛真的嫁给了袁熙,到时候袁熙就要去幽州驻守,到时候,自己的心情自然就会好了。
可是现在,甄洛依旧对自己念念不忘,使骆统的心里,也产生了对甄洛的好感,骆统又把信看了一遍,甚至想现在就去甄府,把甄洛叫出来,然后两人私奔,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过神仙一般的日子。
骆统的心有点动摇了,不过,他马上又想道,这样一来,自己就永远不可能再回去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包括自己暗恋了四年的凌冰清,都永远见不到了。
矛盾的心,就这样伴着他,久久萦绕,想也想不出一个方法来。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骆统连忙把信塞到怀里,说了声:“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是吕易,吕易抱拳躬身道:“沮大人来访,正在客厅等候。”
骆统心里一顿:他来干什么?稍微疑惑了一下,随即整了整衣服,一边吩咐上茶,一边往正厅走去。
此时的沮授,正在客厅里焦急地走来走去,看到骆统过来,忙迎上来说:“我可把你等来了。”
“我要处理一些事情,所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骆统客气地说。
“你我又不是外人,用不着的。”沮授摆了摆手,“我到你这里来,是有要紧的事情和你商量。”
“要紧的事情?”一听是要紧的事情,骆统只能不去想甄洛的事情。一边引沮授坐下,一边又问道,“是不是和南下进攻许昌有关?”
“敬台果然神机妙算!”沮授一拍,说,“主公定下的计划,你觉得怎么样?”
骆统想了想,说:“我觉得主公的计划,还要再考虑考虑,毕竟曹操手下也是猛将如云,发大军大举进攻,实在是太冒险了。”
“我也这么认为。”沮授点点头,“据我所知,曹操手下,夏侯敦夏侯渊,都是统帅三军的人物;徐晃许褚,勇猛过人,不亚于我方的名将颜良文丑,荀彧叔侄,智谋不下于你我二人,更有谋士郭嘉,七年之前,他曾在主公帐下呆过,不过只呆了十天就走了,和我也有过交往,此人更是聪明过人,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一个人才。”
听了郭嘉的名字,骆统不由得心里一动,因为在三国人物里面,郭嘉也算是骆统最崇拜的人物了,可惜此人短命,死时才三十八岁。
骆统想了想,说:“以公与的意思,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胜利呢?”
“休养生息,积聚实力。”沮授只说了这八个字,就停止不说了。
“可是,进军讨伐之事,主公已经决定了。”骆统摇摇头,“这个,并不是良策。”
“我也知道不是良策,不过,我倒想听听,敬台你有什么想法。”沮授似乎有作战的策略,但是故意不说,大有考一考骆统的意思。
不过,这也难不倒骆统,骆统笑了笑,说:“以我军的实力,我们应该和曹操打消耗战。我们的领地比曹操大,军粮等比曹操多,所以,和曹操不要正面交锋,挫他的锐气,等到粮草耗尽,曹操就会不战而降了。”
“敬台所言极是。”沮授忍不住双手一拍,“我想的和你一样,我们利用优势军力和地理形势,对曹操进行消耗战,首先进屯黎阳,在河南扎营,稳打稳扎,同时分遣精骑,抄其边境,令彼不得安,我取其逸,而不必决战于一役。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一来,曹操闹得个四面楚歌,只能投降了。”骆统笑着回答。
“可是如此的计谋,主公却不予采纳,说这样做,是向曹操示弱。”沮授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骆统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说:“主公雄踞河北,兵强马壮,正是显赫之时,这样的计谋,他怎么能够听得进去?”
“食君之禄,报君之恩,主公向来待我不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主公被曹操打败。”沮授伸手砸了一下桌子,茶盏被震倒,茶水流了出来。
骆统伸手把茶盏扶正,说:“公与不必气恼,等有机会,我和你一起去见主公,对主公说明其中利害,我想,主公也不至于什么话都不听吧。”
“如此多谢了。”沮授抱拳一拱,随即站起身,“那我先告辞,还要要田丰大人那里去一趟,多争取几个人。”
“这样更好。”骆统也站起身,“不送。”
“对了,敬台。”沮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骆统注意到沮授神秘的表情。
沮授压低了声音,说:“逢纪这个人,你一定要分外小心,以防不测。”
“为什么?”骆统心里一惊。
“逢纪嫉贤妒能,你是知道的。上次你也说过,说逢纪排挤你,最近我了解到,对于你,逢纪嫉妒你的智谋,所以,你还是小心为妙。”沮授轻轻地拍了拍骆统的肩膀,表示事情只能说道这个份上,以后要靠骆统自己努力。
“多谢公与提醒。”骆统抱拳道了谢,帮沮授开了门,沮授就匆匆地走了。
“逢——纪——”骆统一边沉吟着这个名字,一边踱回自己的位子坐下,忽然又发现了怀里甄洛的那封信,心中的伤感,又一次被提了起来……
傍晚的时候,骆统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年老的仆人吕易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有点不忍,但是,他很了解这位年轻的叶大人的心思,只安慰了几句,就收拾杯盘出去了,骆统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心里乱成一团。
在房间里转了几圈之后,吕易忽然又推门进来,说:“大人,外面有一位年轻的公子,说是要见大人你。”
“年轻的公子?”骆统疑惑了一下,自己并不认识什么年轻的公子,如果是袁尚或者袁熙,吕易也是认识的,难道是找错人了?
“那公子说,你只要见到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吕易见骆统疑惑,又加了一句。
“好的,我马上出去。”骆统整了整衣服,快步走向客厅。
客厅的中间,站着一个瘦小的人,骆统走过去,抱拳道:“这位公子,找在下有何贵干?”
“骆统!”随着一声娇小柔弱的女子的声音,那人转过身来。
骆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面前是,正是自己这一天念念不忘的甄洛!
“甄洛!”骆统连忙奔过去,搂住甄洛的肩膀。
甄洛感到自己靠在了一个宽大的肩膀上,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她不由得看了看骆统,又羞涩地低下头。
“怎么?还不好意思?”骆统低头问着,他觉得此时的甄洛,更加漂亮了。
背后一阵微小的脚步声,骆统忽然意识到:吕易一直跟在自己的后面!吓得连忙放开甄洛,回头尴尬地笑了笑。
“我……”吕易的表情也很尴尬,连声说,“我……我去准备一壶好茶,一壶好茶。对了,这位公子……不不,姑娘,是姑娘,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准备。”
“不必了。”甄洛笑了笑说,“我已经吃过东西了。”
“你就准备些茶和点心吧。然后……然后送到我的房间来。”骆统笑着对吕易说道。
“是是是。”吕易连声答应着,同时脸上也露出了一点欣慰的笑容,似乎在对自己说:大人等的心上人,终于来了。
骆统带甄洛来到自己的房间坐下,问道:“早上还看到你给我些的信,怎么下午你就来了?”
“信我早就写好了,派人送来的。”甄洛看着骆统,“二哥每天都来跟我说袁熙的好处,我都气死了,那个袁熙,我又不认识,不知道是不是好人呢。”
骆统犹豫了一下,说:“这个,我也不知道。”
这时,吕易进来了,放下了两碟点心,一壶茶,两个茶盏。骆统抬头说:“你下去休息吧,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
“是,大人。”吕易应了声,快步走了出去。
看到吕易出去,甄洛笑着说:“你这个仆人,对你可够衷心的。”
“是啊。”骆统点点头,想说什么,可是,一时又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气氛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甄洛似乎也受了这个气氛的影响,也一句话不说,只是低下头。额上的一缕头发,一下子滑了下来。
骆统看到,连忙伸手帮她整理好,这时,甄洛也伸手手整这一缕头发,两人的手一下子碰到一起,甄洛连忙要把手缩回去。
可是,甄洛没能如愿,她的手,被骆统一下子抓住,甄洛轻轻地拉了拉,又看了一眼骆统,脸红了一片,羞涩地低下头。
“洛儿。”这是骆统第一次这么称呼甄洛。
甄洛没有应声,脸更加红了,只是再也没有试图把手拉回去。
骆统用了用力,把甄洛从椅子上拉起来,让甄洛做到自己的腿上,抚摸着她的头发……
甄洛轻轻地闭上眼睛,感受着被自己喜欢的人抚摸的感受……
骆统浓重的呼吸声和甄洛细小的呼吸声混在一起,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剩下这两个人,享受着爱情的甜蜜。
甄洛的手搂住了骆统的肩膀,头凑了上去,嘴唇贴到了骆统的脸上,另一只手,伸进了骆统的衣服里面。
“不!”骆统忽然一把推开甄洛,站了起来,大梦初醒般地喘着气。
“你,你怎么了?”甄洛的热情一下子被浇灭,伤心地看着骆统。
“不……不行的,我们不可以的。”骆统摇着头,似乎在经历一个痛苦的选择。
“有什么不可以?”甄洛上前抱住骆统,“我们可以去隐居,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让二哥永远找不到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骆统听到甄洛说“再也不回来”了,心里更是一阵恐惧:我不能改变历史,改变了历史,我就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我的家人了,再也见不到我的朋友了,再也见不到我心爱的凌冰清了……
“我知道了。”甄洛看到骆统的表情,说,“你是放不下她,放不下那个和你从小一起上大的凌冰清!”
“甄洛。”骆统又叫回了甄洛的全名,“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不管。”甄洛摇着头,慢慢地往后退着,忽然,她拿起桌上的茶盏,扔到地上,然后捡起一块碎片,横在自己脖子上,说,“反正我活着也没意思了,干脆死了算了!”
“不要。”骆统见状,忙伸手要夺过甄洛手里的碎片。
也许是绝望的驱使,甄洛狠狠地抓住骆统伸过来的胳膊,向后甩去,然后闪到一边。
骆统被甩开,一下子碰到了茶几的棱角上,一阵钻心的疼,使骆统没有站稳,倒在地上,忽然背部又是一阵疼痛,他才意识到,自己倒在了那一堆碎了的茶盏上面。
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骆统的房间里有火盆,所以,进了房间之后,骆统上身穿的衣服很少,那茶盏的碎片,一片片都非常锋利,骆统正好倒在那些碎片上面,一片片的碎片,刺到他的背上,疼痛难忍。
“啊——”骆统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
“敬台!”甄洛看到骆统跌在地上,吓了一跳,忙扔下手里的碎片,扶起骆统,忽然感到骆统背上又湿又粘,忙拿过手一看,全是鲜血!
“敬台,你怎么了?”甄洛吓坏了,她哭着说,“都怪我不好,都怪我。”
“不怪你。……”骆统吃力地说,“怪我不好。”
“大人。”门被推开了,是吕易,从门外闯了进来,看到房间里的情况,连忙奔过来。
令骆统感到十分惊讶的是:跟在吕易后面进来一个人,竟然是甄俨!
甄俨看到房间里的一切,联想到这次来的目的,心中明白了七八分,他走过来,一把拉起吓呆了的甄洛,说:“跟我走。”
“不!”甄洛挣扎着,不远跟甄俨走,“敬台被我伤成这样,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你觉得你丢人还不够吗?”甄俨放下甄洛的手,抬手就给了甄洛一耳光,“不知羞耻!”
“子显兄。”骆统用手支起身子,说,“要怪,你就怪我吧,不关洛儿的事情。”
“骆统,好一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甄俨生气地说,“当初我就不应该收留你!也好,为了我们甄家的前途,我就先杀了你!”说完,甄俨拔出佩剑,刺向骆统。
“不能伤我家大人!”吕易见状,忙站起身,来夺甄俨手中的剑。
吕易虽然原来是兵卒,但是,毕竟也已经老了,再加上是空手,非但没有夺下甄俨的剑,反而胳膊上被划伤了两处。甄俨见吕易已经没有还手之力,挥剑又刺向骆统。
这一剑是躲不过了,骆统感觉到死亡的降临,这一次,和上一次是不同的,上一次,自己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死的,而现在,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剑刺过来,自己却无能为力。骆统闭上了眼睛。
也许,这一剑刺过来,自己就能得到永远的超脱了……
剑迟迟没有刺过来,骆统不由得睁开眼睛,看到甄俨并没有刺过来他的剑,而是摇了摇头,把剑放回剑鞘。
甄俨看了看骆统,回头对甄洛说:“我可以饶过他,但是,你必须跟我走。”
甄洛惊恐地看了看哥哥,有看了看骆统,骆统长长地叹了一声:“你走吧,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你知道就好!”甄俨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拉起甄洛,朝外面走去。
骆统看着甄洛被甄俨拉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涌了上来,他努力用手压住心窝,可是,忽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后脑子一沉,昏了过去。
骆统感到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一段梦,梦见了自己会到家了,梦见自己又见到自己的朋友了,而且,还见到凌冰清了,只是,令他感到分外伤心的是,凌冰清已经嫁人了。自己想和凌冰清说什么,可是,凌冰清根本不理他……
“冰清!”伴着自己的一声大叫,骆统醒了过来,才知道刚才是在做梦,他喘息未定地抓紧了被子。
“敬台。”是沮授的声音,骆统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眼看了看,沮授正站在一边,旁边还有袁绍的另一个谋士田丰,另外,还有一位瘦瘦的老者,那老者颧骨特别高,脸色有点发青,但精神矍铄。
“醒了就好。”那老者点点头,“叶大人,你伤得不轻啊,应该注意好好调养。”
“多谢大夫。”骆统欠了欠身子,表示道谢。
“敬台。”田丰上前说,“你可知道这位是谁?”说着,田丰伸手指向那位老者。
“在下不知。”骆统笑了笑。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华佗神医啊。”田丰笑着说,似乎在为刚才麦的那个关子得意。
“哎呀,久仰久仰啊。”一听是华佗,骆统惊喜万分,试图要爬起来。
“大人不必多礼。”华佗连忙过来扶住他,“在下一介草民,大人好好调养就好。”
骆统用感激的目光看了华佗一眼,这个时候,只听外面一阵嘈杂,进来一个身躯魁梧,虎背熊腰的将军,一进门就大声说:“叶先生好了吗?”
沮授连忙转过身,说:“敬台刚醒过来,颜将军有什么事?”
这个人,骆统知道,就是河北名将颜良,向来以脾气急躁著称。只见颜良大踏步闯进来,说:“我是来问问,是谁,敢伤我们河北的人,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
“颜将军,多谢了。”骆统笑了笑,“只是几个小贼,到我那里偷东西,被我发现之后,才狠下杀手,没什么的。”
“什么?”沮授显得很惊讶的样子,“敬台,你看清楚了吗?只是几个小贼?”
“有什么不对吗?”骆统很疑惑,他没有告诉沮授事实的真相,而且,吕易是绝对不会说的,沮授为什么这个表情?
“难道敬台你没想过,杀你的那个,有可能是他吗?”沮授的表情很神秘。
骆统看到沮授神秘的表情,心里明白了,原来,沮授怀疑是刘备暗杀他。于是摇摇头,说:“公予,你放心吧,不是他,虽然不相为谋,但是,也不至于眼中钉吧。”
“你们在说什么啊?”颜良在一旁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跺脚,说,“我不管是谁,只要被我抓到,定当不饶!”
“什么事惹颜将军了?”只听外面传来袁绍的声音,除骆统外,都转过身,抱拳行礼。
“大家不必客气。”袁绍迈步进来,旁边还有袁熙,袁绍走到华佗跟前,说,“这次,真是多谢华佗神医了。”
“大人不必客气,治病救人,天经地义。”华佗谦虚了一下,便不说话了。
袁绍走到骆统跟前,骆统连忙要欠身起来,袁绍伸手制止了他,说:“你好好休息,养好了伤,开春之后去和曹操决战,还要靠你立功呢。”
“多谢主公抬举。”骆统客气了一下,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颜良。”袁绍转过头,“等一会你到了练兵场,多派几个人为敬台守院,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是,主公。”颜良应了声,有对骆统说,“叶先生,以后你那里的安全,包在我身上了。”
“多谢主公,多谢颜将军。”骆统感觉心里一阵暖意,不由得笑了。
“好了,你好好调理吧。”袁绍说,“显奕马上要结婚了,你也算是他和甄家小姐的撮合者之一,所以,这喜酒,你是一定要来喝的。”
听了袁绍的话,骆统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但他还是笑着说:“一定一定。”说完,脸上怎么也掩饰不过去那种难过的神色。
只是,在场的那些人,没有人注意到这些,都跟着袁绍走了,房间里顿时冷静了下来……
第二部 第06章 战
“来,干!”
随着一声豪迈的声音,骆统也端起了面前的酒碗,和颜良伸过来的酒碗碰在一起,然后两人把碗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痛快!”颜良喝完酒,一抹嘴,又抱起酒坛,把两只酒碗都倒满,弄得满桌子都是酒,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颜将军真是海量啊。”骆统一边嚼着一块牛肉,一边夸赞着。
“敬台先生也不弱嘛。”颜气良连打了两个酒嗝,说,“河北这么大,除了文丑将军,还没有人能和我颜良喝这么多酒不醉的呢。”
“侥幸罢了。”骆统摆摆手,端起酒碗,“这一碗,小弟敬你。”
“好,干了。”颜良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多余的酒流下来,从下巴流到脖子上,又流到身上,身上已经湿淋淋一大片了,可是颜良毫不在乎,依旧倒酒。
看到颜良的样子,骆统忍不住笑了,颜良听到骆统的笑声,把就谈放下,问道:“你,你笑什么?”
“没什么。”骆统摇了摇手,说,“来,继续喝酒。”
“好。”颜良端起碗大口喝完,说,“真是太痛快了,没想到叶先生虽然说文人,可酒量丝毫不比我们武将差啊。”
“彼此彼此。”骆统谦虚地说,“在下的酒量因人而异,遇到颜将军这样的,可谓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啊,酒量自然就被提上来了。”
“酒……酒什么?”颜良听不懂骆统的话,笑着挠了挠头,说,“你们文人,就这点不好,说话酸溜溜的,叫人半懂不懂。”
“哈哈……”骆统笑了一阵,大大咧咧地把一只脚踩到坐的凳子上,说,“那以后在颜将军面前,我就豪爽一点。”
“叶先生果然痛快。”颜良拇指一翘,又咕嘟咕嘟喝了一碗酒,似乎想起什么似的,说,“听说曹操手下猛将如云,想必也有不少酒量极佳的人,到时候,可要喝他们多喝几碗,再做厮杀。”
听了颜良的话,骆统忽然想到,现在已经是冬末,等一开春,袁绍就要南下讨伐曹操了,而颜良,将要被派做先锋,进攻白马,而在白马之战中,颜良遇到了已经投降了曹操的关羽,不幸死在战场。
颜良看到骆统脸色有点变了,忙问:“叶先生,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骆统回过神来,笑着说,“来,喝酒。”
“是不是担心再有人来暗杀你?”颜良喝了一口酒,满不在乎地说,“有我颜良的威名,试问这个天下,有谁不服?”
“颜将军确实武艺高强。”骆统若有所思,想提醒颜良关羽的事情,可是,又怕自己改变了历史,于是只能说,“不过呢,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特别是曹操,雄踞中原,猛将如云,颜将军不可小看了他。”
“不值一提。”颜良大手一挥,“曹操手下,以前有个叫典韦的,听说很厉害,但是,征讨张绣的时候,已经死了,至于别人,似乎都不值一提。”
“不能这么说。”骆统抬起头,看着颜良,“夏侯惇、张辽、徐晃等人也不可小觑,还有那许褚,更是勇猛无双……”
“叶先生……”颜良打断了骆统的话,说,“今天我们兄弟高兴,谈这些干什么,到时候打仗,战场自由我们武将前去,至于你们,只要给主公多出出主意就好了。”
骆统沉默了一阵,说:“那就预祝颜将军战场之上,多立大功!”
“这才好嘛。”颜良端起酒碗,“等打下许昌,我们就在曹操的丞相府开怀痛饮,这才叫痛快。”
骆统抬头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只是,这一碗酒,骆统感到有点苦。
转眼间,冬天过去了,在北方,初春时节,气候说十分干燥的,特别说河北这个地方,到处吹着干燥的风,令人难过。特别说骆统这个从小在江南长大的人,更加不适应,正当袁绍要派兵攻打白马的时候,骆统害了一场大病,没有参与决策的讨论,等病好了,大军已经开始进发,骆统作为随军参谋,也只能跟着。
只是,大军之中,已经见不到袁熙了,骆统知道,袁熙已经被袁绍派到幽州驻守,而袁尚,则随军而行。可见袁绍真的是想树立袁尚在军中的威信,日后好独揽大权。
不知甄洛现在怎么样了?临行之前,骆统还是想到了这个问题,按照冀州军中的规定,袁熙去幽州驻守,作为妻子的甄洛,说不能随去的,也就是说,甄洛现在还留在冀州,骆统一直都很想见她一面,但是,甄洛现在已经嫁做人妇,怎么能随便见人呢?想到这一点,骆统心里不免一阵失落。
正因为这些,到了今天出行,骆统的心情仍然很不好,骑上马走在路上,一句话也不说。
不远处的沮授看到骆统这个样子,拉了拉马缰,来到骆统旁边,说:“敬台,心情不好?”
“哦?”骆统愣了一下,又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笑了笑,说,“这里太干燥了,有点难受。”
“那就多喝点水。”沮授拿过一只水袋,递给骆统,“也难为你了,在东吴长大,却到北方来受罪。”
骆统接过水袋喝了几口,说:“无妨,为了自己的理想,吃点苦算不得什么。”说完把水袋盖好,还给沮授。
“恐怕不能随你所愿啊。”沮授接过水袋,挂在马脖子上,摇了摇头,“主公不纳忠言,我们都没有办法。”
“什么意思?”骆统心里也猜出个七八分,但是,他却不想说,因为就是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沮授低头想了想,说:“你没发现吗?这次出兵征讨曹操,田丰大人没有跟着来。”
“田丰?”骆统疑惑地说,“主公不是向来最信任他了吗?这次怎么回事?”
“也怪我不好。”沮授的神情非常沮丧,“上次,我去找你谈论进兵许昌的事情,后来你病了一场,于是,元皓就和我一起去见的主公,力劝主公采纳我们的意见。可是,当时,申配郭图也在,认为这是向曹操示弱,我们只能冒死进谏,不料这个时候,逢纪又反对,并且说元皓不还好意,主公一怒之下,把元皓关进大牢,等出兵回来,再给他定罪。”
听了沮授的叙述,骆统心里一阵难过,他叹了口气,说:“这也怪我,没有能够帮助你们。”
“没用的。”沮授说,“你就是去,不也要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吗?况且你这么年轻,你的话,主公未必会听得进去。”
“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骆统忽然问了一句,“你有如此的才能,难道就这样埋没吗?”
“还能怎么办?”沮授连连摇头,说,“昨天,我已经汇集家族中人,散尽了我的家财,至于妻小,也都安顿好了,此战,胜了固然很好,若是败了,我和冀州共存亡。”
“公与。”骆统看了看沮授坚定的神色,“你要为自己想一想啊,你怀有王佐之才,不能就这样轻率地决定自己的命运。”
“主公平日里待我不薄,虽然现在这个样子,但是,我沮授不是那种见风使舵的小人。”沮授看了看骆统,“敬台,这一仗,你可要保重了,毕竟,你还年轻。而我,哎……”沮授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骆统没有说话,只是抱拳向沮授一伸。沮授点点头,策马冲到了前方,埋没在了人群中……
到了第三天,大军已经赶到了黎阳,这里已经离中原很近,袁绍下令在这里安营扎寨,并派人去白马探听颜良的消息。
商议了一些事情之后,骆统来到自己的营帐,从背上取下自己的行李,放在一边,又解上的那支画戟,放在一边,这支画戟是骆统平时练习武艺最喜欢的,所以就一直带在身边,再说,这场大战,袁绍说注定要失败的,到时候兵荒马乱,自己有个兵器防身,总归是好的。
刚坐下喝了一盏茶,就进来一个人,骆统抬头一看,是刘备,刘备穿着沉重的铠甲,腰里挂着自己的双股剑,走起路来,铠甲发出细碎的声音。一进门,就抱拳道:
“叶先生,在下有礼。”
骆统也站起身,抱拳说:“刘皇叔到此,令在下的营帐里真是蓬荜生辉啊,不知刘皇叔前来有何贵干?”
“叶先生不必客气。”刘备摆了摆手,找了个位子坐下,忽然看到了一旁放着的画戟,说,“叶先生果然文武双全,方天画戟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用得起的。”
这个时候,骆统感觉到刘备怎么看怎么讨厌,和自己以前看书得知的印象完全不一样,不由得想讥讽他一下,于是说:“武艺高强又能如何?即使画戟使得天下无双。到时候,别人的一句话,就能被置于死地,不是吗?”
随着骆统话音落下,刘备不由得身子一抖,但随即又镇定下来,顺着骆统的话,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叶先生才能超群,一个计谋,万人莫敌,非那些武夫可以相比的。在下真是佩服。”
“不敢不敢。”骆统抱了抱拳,“刘皇叔还没有说自己来的目的呢。莫非是找在下谈论武艺不成?”
“哦?”刘备想了想,说,“我来是想听听叶先生的看法,对于和曹操决战的事情,你觉得有几分的胜算。”
骆统愣了一下,说:“在下认为,胜算很大。”
“何以见得?”刘备的表情很疑惑,似乎骆统这样回答很出乎他的意料。
这一点,骆统其实是很明白的,刘备还是想拉拢他,但是,现在的骆统,越来越讨厌刘备,是绝对不会投靠他的,于是说:“袁大人兵强马壮,猛将如云。曹操手下那些废物,只能说以卵击石,实在不值一提。”
“叶先生你真的这么想吗?”刘备似乎不相信,不相信这个被称为“旷世奇才”的人,能够如此轻率地下结论。
“当然,难道你希望主公打败仗吗?”骆统看着刘备,神秘地说,“而且,刘皇叔,这次征讨曹操,你可要小心自己的性命了。”
“叶先生此话怎讲?”刘备的神色更加疑惑了,“莫非你怀疑在下对袁大人不忠?”
“在下可没这么说。”骆统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说完又是神秘地一笑。
这一笑,弄得刘备脸色一下子变了,由疑惑变成了恐惧。而且,这个时候,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来,他早已经看出来袁绍刚愎自用的性格,知道这一战,面对曹操,袁绍必败,所以,这次来找骆统,说想对骆统说明事情的利害关系,劝说骆统投靠他的,可是现在,骆统却这个样子,刘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营帐的门帘动了一下,随即,袁绍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看到刘备也在,笑着说:“刘皇叔也在啊,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呢。”
“哪里哪里。”刘备忙站起来抱拳施礼,“本初说哪里话。”
“参见主公。”骆统也起身施礼,并给袁绍让出主位。
袁绍摆了摆手,坐到主位上面,问道:“敬台,这军中的生活,还都习惯吧?”
“多谢主公关心,都还好。”骆统忙抱拳道谢。
“那就好。”袁绍点了点头,“颜良作为前锋,已经进攻白马,打仗的时候,武将冲锋陷阵。至于出谋划策的事情,还要靠你们啊,到时候,可千万别让老夫我失望。”
“那是一定的。”骆统抱拳说,“不知颜将军进攻白马,近况如何。”
“颜良是我河北的名将,勇猛无双,肯定不会失利,我们就等他的战报吧。”袁绍说完得意地笑了,忽然又看到了一旁的画戟,忍不住问道,“敬台,你也懂武艺?”
“略知一二,不值一提。”骆统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一位奇才啊,老夫没看错人。”袁绍一边夸奖骆统,一边看了看刘备,很得意的样子。
这时,忽然一位士兵闯入,半跪在地上,报告说:“主公,不好了,颜良将军在白马被杀,我军大败!”
“什么?!”袁绍猛地站了起来,“你给我再说一遍!你说的,说真的吗?”
“属下不敢乱讲,这是前方的战报。”那士兵说着拿出一卷布帛,双手递上。
骆统连忙拿过那卷布帛,双手递给袁绍,袁绍打开布帛,看了一遍,拳头握得紧紧地,许久,才大声说:“传我的命令,全军校尉以上的,速速到我帐中议事!”
“是,主公。”那士兵应了一声,站起身跑了出去。
袁绍像被人打垮了似的,颓废地坐下来,看了看自己紧紧握着的拳头,似乎陷入了一场巨大的悲痛之中,忽然,他拳头猛地砸下来,“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骆统和刘备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袁绍的手上,慢慢地渗出了鲜血……
中军大帐。
袁绍坐在主帅的位子上,面色凝重,前面的桌子上,放着前方送来的战报,明明白白地写着,白马之战中,我军失利,颜良死于军中。
“主公,你倒是说句话呀!主公!”说文丑的声音,他一边说,一边用拳头猛击自己另一只手掌,显得很急躁的样子。
袁绍摇了摇头,看着站在最中间的那个士兵,问道:“颜将军死于何人之手?你可知道?”
“属下不知。”那士兵说着又想了想,“刚开始,颜将军勇冠三军,曹操手下的将军,没有一个是颜将军的对手,进攻很顺利。可是,半路上,却杀出一个人来,长得赤面长须,手拿一把大刀,冲到队伍里一阵乱砍,不一会就来到颜将军面前,颜将军正要问对方是谁,那人抬手一刀,颜将军……”
“好了,不用说了!”袁绍似乎不想听下去了,连连摆手,“你退下吧。”
“慢!”沮授忽然站了起来,问那个士兵,“我问你,杀死颜将军的那个人,是不是身穿绿袍?手里的那把刀,是不是有一个龙刻在上面?”
“回沮先生,是的。”那士兵抱拳回答,同时看了看袁绍,见袁绍没有什么表示,也没有退下。
“主公。”沮授听完,向袁绍说,“请求主公把刘备斩首示众,然后再商议为颜将军报仇!”
“沮先生,此话怎讲?”没等袁绍说话,刘备就站了出来,看了看沮授,又看了看骆统,神情十分慌乱。
袁绍也很疑惑地看了看沮授,问道:“颜将军死于那个赤面长须的人之手,和刘皇叔有什么关系?”
“主公有所不知。”沮授看了看刘备,“这赤面长须之人,依在下看,正是刘备的结义兄弟关羽,证据便是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沮授说完指了指中间站着的那个士兵。
“刘备!”袁绍听完顿时火冒三丈,“我袁绍带你不薄,你竟然……竟然……来人,把刘备拉出去斩首,祭奠颜将军!”
“我有话讲!”刘备走到了最中间,按住腰间的双股剑,哈哈笑了两声,说,“人说本初是当今英雄,竟然如此不能容人,偏听一面之词,可惜,可惜啊!”
“此话怎讲?”袁绍抬手示意刀斧手停下,看了看刘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刘备见袁绍要改变主意,故意不说出原因来,“我刘备的性命全掌控在阁下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颜将军被你兄弟关羽杀害,你是躲不掉的。”沮授转身看了看刀斧手,“来啊,把刘备拉出去斩了!用他的人头来祭奠颜将军。”
“慢!”袁绍又一次制止了刀斧手,“先别忙,让他把话说完再杀也不迟。”
刘备看了看沮授,又看了看袁绍,说:“天下之大,容貌相同者很多,曹操手下猛将如云,找一个和二弟相似之人,杀了颜将军,也未可知。曹操知道我来到了河北,你我二人合力,必能打败曹操,曹操深知此事,要你我二人不合,设计出这样一个计谋,本初若是杀了在下,正中曹操的奸计。”
袁绍听完,想了片刻,忽然想通了似的,忙说:“哎呀——玄德言之有理!你们快退下。”说完对刀斧手连连摆手。
“主公!”沮授上前说,“刘备简直一派胡言,还请主公三思!”
“公与,不必多虑。”袁绍想了想,“颜将军的仇,是一定要报的,这样吧,明日进军延津,文丑为先锋,刘备和骆统随军前往。诸将听令,文丑将军何在!”
“主公。”文丑一听要为颜良报仇,连忙上前一步,抱拳低头。
“我命令你担任前锋,进攻延津,不要孤军深入,我带领大军随后赶到。”袁绍吩咐完文丑,又说道,“骆统参军何在?”
“主公。”骆统学着文丑的样子,低头听候吩咐。
“你随文丑将军前去延津,辅助文丑将军对抗曹操,万事以大局为重,不可鲁莽。”袁绍说完看了看刘备,说,“刘皇叔负责督军,凡事听从叶参谋安排即可。”
听了这句话,刘备显然十分不满,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得抱拳同意。但是,自己也总算逃过一劫,在退下的时候,他看了骆统一眼,似乎是在遗憾,如此的人才,竟然不能为自己所用。
回到自己的营帐,骆统不由得又想起了颜良,想起了这么长时间以来,那些他和颜良一起喝酒的情景,在长久的交往中,两人结下了深刻的友谊,颜良的耿直、仗义、不拘小节,都给骆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骆统知道,其实颜良的死,明明说可以避免的,进军白马之前,他明明可以告诉颜良,小心关羽,但是,为了自己自私的想法,他却没有说。
带着惆怅的情绪,背着自己的那支方天画戟,骆统来到了军营后面的一处草地,拿过画戟,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地舞了起来。
舞了一段之后,骆统感到很累,就停了下来,随便把画戟放在一边,看着天边将要落山的太阳,怔怔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第二部 第07章 生死
浩荡的军队,如林的长枪,快速地往前进发。北方初春的寒风,不时地吹动那一面面军旗,发出猎猎的声音,刺激着骆统的听觉。
骆统骑着马跟在文丑的后面,一身的铠甲压在身上,骆统感到非常不习惯,但是,不习惯也要穿着,因为他知道,延津的这场仗,肯定说要输的,到时候整个队伍一乱,自己保不准要受伤,所以,铠甲是必须的,骆统又怕到了战场之上自己不适应,才每天把铠甲穿在身上的。
现在的骆统,一身武将打扮,手里拿着方天画戟,还真的像一名武将。
“敬台。”是刘备,骑着马赶了上来。
“刘皇叔。”骆统欠了欠身四子,表示行礼,“有何贵干?”
“没有什么大事。”刘备的神色有点不对劲,“只是行军多日,不见敬台你说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骆统摇摇头,的确,骆统最近很少和刘备说话,临行前,沮授嘱咐骆统,一定要弄到关羽在曹操那里的证据,即使没有,编造也要给刘备编造一个罪名。所以,此时的骆统,看刘备非常不自然。
刘备看了看骆统,没有说话,慢慢地把马放慢了。骆统察觉到了这一点,什么都没有说。
过了两天,就来到了延津,文丑下令在河边扎营,大军休息了两天,据前方的流星马探听得知,曹操的大军正在陆陆续续往许昌撤退,文丑得知消息后,让刘备在后接应,自己和骆统去和曹操决战。
这件事,骆统怎么想怎么想不明白,曹操打败了颜良,并且有关羽这样的大将,为什么要撤退呢?难道是要诱敌深入?不过,既然文丑已经决定追击曹操,自己即使提出相反的意见,也没有用,只能跟着走。
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时分,文丑和骆统追上了曹操的军队,准备和曹操大战一场,曹操似乎也知道此战不可避免,也下寨迎战。
文丑在离曹操三十里的地方扎下营寨,不久,刘备也跟了上来,自己带领一小队斥候(侦察兵),到曹操营寨那里探查了一番,回来说告诉文丑,曹操军营甚为严整,不可小觑。建议等袁绍的七十万大军赶到之后,再图进攻。
文丑听了刘备这样说,很是生气,再加上刘备曾经被曹操打败过,文丑认为这样的人跟着,对全军的士气不利,于是依旧让刘备自己带领三万军队在后面接应,自己带领精兵七万,和曹操大战。
终于要上战场了,骆统心里忍不住怦怦直跳,手心的汗把画戟都弄湿了,弄得整个画戟的杆子滑溜溜的,几乎拿不住。文丑似乎看出了什么,对骆统说:
“叶先生,不用怕的,有我河北文丑在,保准把曹操打得落花流水,你放心。”
骆统点了点头,握紧了马缰,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曹操许久没有行动,也不见一个曹兵出没。四周显得静悄悄的,这个时候,对耶稣来讲,寂静反而比什么都可怕。骆统知道这是曹操的计谋,而且是诱敌之计。但是,曹操诱敌的军队从什么地方出来,他说一点不知道,所以,只能仔细观察,希望能够查出一些风吹草动。
这时,只听几声呼喝声传来,一批粮草车从一个小山丘后面转了出来,守车的全是一些老兵,文丑见状,大喊道:“曹操鼠辈,是不是吓破胆了?连粮草都不要了,哈哈哈——弟兄们,我们去抢他粮草!”
“此事万万不可!”骆统连忙制止文丑,“曹操足智多谋,奸诈异常,粮草队恐怕是他的诱敌之计。”
文丑听了连连摆手,说:“不用担心,我们在这里等了很久,也不见曹操出战,恐怕是早偷偷地回许昌了。再说,我文丑乃河北名将,就是有埋伏,我有何惧?”
“文丑将军,三思而后行啊。”骆统再一次劝谏。
“你婆婆妈妈什么?你不去,我们去。”文丑推开骆统,大喊道,“弟兄们,去抢他粮草,抢的多的,有赏!”
众士兵听完,一声声的呐喊,蜂拥而上,曹操的;粮草队一见大军蜂拥而至,吓得一个个落荒而逃,文丑策马先至,一枪刺死一个老兵,哈哈大笑,众士兵见状,更是猛冲上去,整个队伍乱作一团,大家都在抢夺粮草,甚至很多人都丢了兵器。
这时,守在骆统身旁的只有一千多人,一个士兵过来说:“叶先生,我们也去吧,这样的话,恐怕主公知道了,要怪罪我们怠慢的。”
“是啊,我们也去吧。”众士兵见有人请求,也都请求道。
骆统拿起画戟,朝半空挥了一下,大声说:“传我的命令。坚守各自的阵地,若有参与抢粮者,斩!”
众士兵听了骆统的话,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纷纷露出不满的神色。不过,也都不敢动了,这时候,刘备也来了,问道:“怎么回事?文丑将军呢?”
骆统根本没有心思回答刘备的问话,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危险在降临……
果然,没过多久,四面的山头之上,忽然战鼓雷雷,煞那间,旌旗蔽日,四面八方都是曹操的军队,严整的军威,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令骆统不寒而栗。
“曹军!曹军杀过来了!”
“是曹操,大家快逃!”
“粮草我不要了!”
“求你不要杀我!”
……
看到曹操的兵杀过来,文丑的士兵顿时乱作一团,纷纷要夺路而逃,可是,狭小的地面,根本无法逃出,于是,士兵间互相推搡,互相踩踏,惨不忍睹。
“快,去救文丑将军。”看到这样的场景,骆统早已忘了自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只想着能够救出几个人出来,于是带领着手下士兵,冲杀过去。
“张辽在此!”随着一声大喝,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将军,带着几十个士兵,挡住了骆统的去路。
骆统拉紧了马缰,战马一声嘶叫,停了下来。面前这个叫张辽的将军见骆统停下,又看到面前是一个年轻的将军,更不搭话,舞动手里的长枪,打了过来。
张辽,这个人物骆统知道,是曹操手下的猛将之一,连关羽对他都有所忌惮,自己怎么能是张辽的对手?但是,大敌当前,自己根本没有退路,只能舞动手中的方天画戟,抖擞精神迎战。
“铛”的一声,骆统的画戟和张辽的长枪碰在一起,骆统感到手心一阵酸麻,画戟几乎要脱手落地。
张辽,这个人物骆统知道,是曹操手下的猛将之一,连关羽对他都有所忌惮,自己怎么能是张辽的对手?但是,大敌当前,自己根本没有退路,只能舞动手中的方天画戟,抖擞精神迎战。
“铛”的一声,骆统的画戟和张辽的长枪碰在一起,骆统感到手心一阵酸麻,画戟几乎要脱手落地。
这时,张辽似乎才明白对手的本事,于是打了个哈哈,长枪随即跟着刺了过来。骆统根本无路可躲,只得身子一歪,躲过这一击,张辽顺势把枪一抖,枪杆打在骆统的腰上,骆统一下子被打下马,正准备站起来,张辽的枪头,已经伸到了他脖子上。
跟在骆统后面的士兵,见骆统被擒,一个个远远地晃来晃去,没有一个敢过来救援。
张辽轻蔑地看了骆统一眼,说:“方天画戟也是你这样的人能使的,不自量力。”
现在的骆统,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等着一会被捆绑成一团,带去见曹操,运气好的话,曹操爱惜他说个人才,收留他在帐下做事;运气不好的话,推出去斩首示众,到时候落得个忠臣之名。
正想着,只听张辽一声沉闷的吼声,手中的长枪忽然落到地上,连张辽本人,也差点落下马来,骆统也不由得一看,是文丑,他杀了过来,刚才是用枪杆打中了张辽的肩膀,力道之大,令人不敢相信。等到张辽转身看了了后面有人袭击,文丑马上倒转长枪,枪头刺向张辽的前胸。
张辽大怒,也顾不上骆统了,回身迎战,他也不愧是一代名将,竟然空手抓住了文丑的枪,用力一甩。文丑见状,也用力一甩,长枪顿时被折断,两人都打了个踉跄,随即又调整好姿态,各拿半截断枪,一阵乱打。
“叶先生你快走!”文丑一边打,一边喊道。
骆统这时才想到逃命,连忙捡起画戟,翻身上马,这时,只见又一个将领冲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柄长长的斧头,大喊道:“贼将休走,徐晃在此!”
徐晃!骆统的恐惧又一次被提了上来,这也是一员猛将啊,武艺高强,和张辽不分上下!
“河北文丑在此,还有谁来送死!”文丑忽然大喊了一声,把手里的半截枪杆扔向张辽,趁张辽躲闪的时候,冲到骆统旁边,一把夺下旁边一个士兵的长枪,挡开徐晃的斧头,又迅速用枪挑起地上的一只头盔,朝徐晃甩了过去。
头盔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徐晃战马的头上,那战马受了惊吓,差点把徐晃给颠下来,徐晃只能跳下马来,去换一匹。骆统趁着这个机会,策马冲到一边,几个刚才护卫他的骑兵,迅速聚了过来,帮骆统打退周围的敌军。
文丑见骆统有人保护,放下心来,更加英勇,眼看张辽换了一把长枪,再一次杀过来。文丑拿下背上的雕弓,迅速地搭好箭,准备射张辽。
“贼将休放冷箭!”又一次冲过来的徐晃见状,连忙提醒张辽。
可是这个时候,文丑的箭已经发了出去,张辽听到徐晃的声音,只到已经无路可逃,急中生智,连忙低头,箭一下子钉在了张辽的头盔上面,保住了自己没有受伤,张辽取下头盔,扔在地上,猛冲过来。
文丑抖擞精神,冲上前去,和张辽大战,没过几个回合,张辽的马被文丑一枪刺死,张辽落马在地,文丑哈哈大笑,说:“你早该死了,之前我不想暗算于你,现在,你总算服输了吧?”
“文丑休得猖狂!看我徐晃前来要你狗命!”徐晃见张辽战败,奋力杀退旁边的士兵,舞动手中大斧,冲杀过来。
文丑见徐晃气势汹汹,又一次拿起弓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去一箭,这一箭由于仓促,并没有射中徐晃,而是正中徐晃座下战马,那战马中箭立刻倒地,把徐晃掀翻在地上。
文丑连败曹操手下两元大将,更是精神大振,冲到曹兵阵中,一阵冲杀,顿时,张辽徐晃带过来的那一小批曹兵全被杀光。又转身大喊道:“我乃河北文丑,还有哪一个敢来送死?”
文丑话音一落,只见曹操军中一阵躁动,一面大旗在士兵的簇拥下被抬起,上面写着六个大字:“汉寿亭侯关羽”。
“关某来会会你!”只听一声大喝,敌阵中冲出一个赤面长须的将军,手执青龙偃月刀,骑着追风赤兔马,仗着自己的马快,一下子冲到文丑旁边,照头就是一刀。
文丑抬枪挡过这一刀,说:“原来真的是你,今天我就为颜良大哥报仇!”说完抖擞精神,和关羽决战。
打了将近十个回合,骆统看得出,文丑已经露出了疲惫的神色,但是,他依旧在抖擞精神应战,也许是太着急了,一边打,一边大喘粗气,但是,精神不减,令骆统心里佩服不已。可是,没过多久,文丑座下的战马也开始渐渐疲惫,文丑见状,连忙挡开关羽的刀,调转马头,狠狠地夹了一下马腹,向后退去。
文丑的马很快,可是,关羽的马更快,文丑只跑出去没多远,关羽就追了上来,照头一刀,把文丑斩于马下!
“啊——”看到文丑被杀,众士兵无不胆寒,连忙向后跑去,骆统见关羽来势汹汹,自己更加不是对手,跑是不可能的,关羽的赤兔马乃是极品之马,刚才文丑就是这样死的,自己决不能重蹈覆辙。正着急间,忽然想到了刘备,于是大喊道:
“刘皇叔,你来救应!”
果然,关羽听了骆统的喊声,愣了一下,这时,刘备竟然真的奔了过来,看到了关羽,顿时愣在那里。
“大……大哥。”关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吞吞吐吐。
这时,只听后面锣声大震,是曹操军中在鸣金收军,关羽没有办法,只得调转马头回去,一边大声喊道:“大哥,嫂嫂还在许昌,来日我必带嫂嫂见你!”说完隐没在了人群之中。
刘备似乎很慌张,关羽的背影都隐没在人群里了,刘备微微摆着的手,还迟迟没有放下。
“刘皇叔。”骆统见状,过来说,“走吧,文丑将军死了,我们还要向主公报告。”
刘备看了看骆统,收起手里的双股剑,说:“只能这样了。”
骆统下马走到文丑的尸体旁,拿过文丑的长枪,放在他身旁,又扯过文丑的披风,盖在文丑身上,命令两个士兵抬着文丑的尸体,向黎阳撤军。
第二部 第08章 放虎归山
“骆统,我要你再说一遍!”
随着袁绍的一声呼喝,骆统不敢隐瞒,只得说:“大军到达延津,文丑将军误中曹操的诱敌之计,战死沙场。”
“够了!”袁绍一甩胳膊,说,“又损我一员大将,曹操,我和你不共戴天,传我的命令,全军准备拔寨,我要与曹操决战!”
“主公。”申配上前说,“和曹操决战,首先要清除军中的内部奸细,否则,即使百万大军,征讨许昌,也是担雪填井。”
“奸细?你说是他?”袁绍何指了指骆统,又指了指刘备,“还是他?”
“主公,正是刘备。”申配抱拳弯了弯腰,“主公没有听说军中的传言吗?文丑将军勇冠三军,接连大败曹操军中张辽徐晃两位猛将,可是,后来死于关羽之首,而刘备,明明知道此事,却还装作不知,依在下之见,刘备必是曹操派来的奸细。”
“是啊。”逢纪也上前说道,“当初沮授先生就说……”
“不要提他!”袁绍打断了逢纪的话,“沮授慢我军心,已经被我关起来,等候大军胜利之时,和那田丰一同治罪。骆统,你来说说,刚才申配逢纪的话,是不是真的?”
骆统刚才听到袁绍说沮授被关起来了,心情一时乌云密布,再加上文丑的死,使他心中的阴影总也挥之不去。这时听到袁绍问话,心里一惊,连忙回答说:“回主公,此事千真万确。”
“你!”刘备似乎没想到骆统会这么说,指着骆统,没有了下文。
“证据就在面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袁绍指着刘备,连声说道,“来人,来人,把刘备斩了,祭奠二位将军!”
“我有话讲!”刘备顿时变得非常从容,似乎是为了最后的机会,不得不奋力一拼。
“刘备想来能言善辩,主公切莫轻信。”申配说。
“让他说完,这次证据确凿,量他也无可狡辩。”袁绍看着刘备,“你说!”
“关羽和在下虽然是结义兄弟,但是,现在已经各为其主,关羽杀了颜良文丑二位将军,与我何干?”刘备装出很无辜的样子,“而且,曹操素来阴险狡诈,手下如此多的猛将不用,偏用关羽,本初不觉得奇怪吗?”
“有何奇怪?”袁绍连忙问道。
刘备叹了一口气,说:“曹操是想让你我二人不合,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本初若是杀我,正中曹操的奸计。况且,关羽和我乃是结义兄弟,我让他来冀州,他怎肯不来,到时候,本初得了关羽这样的猛将,更是如虎添翼。否则,关羽若是知道本初把我杀害,必全力辅佐曹操,试问本初军中,何人是关羽的对手?”
“玄德公言之有理。”袁绍听完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又回头对申配逢纪说,“因为你们,差点误杀好人。”
“主公,三思啊。”申配见袁绍改变了主意,上前劝谏。
“不用说了。”袁绍大手一挥,“刘皇叔乃是汉室宗亲,我们征讨曹操,也是为了恢复汉室,难道刘皇叔还有外心不诚?”
申配见袁绍主意已决,没有再说话,退了下来。逢纪见申配不说话了,也停止了说话,站回自己的位置。
袁绍看了看骆统,说:“敬台,你应该也累了,去休息吧,和曹操决战之时,还需要你们的辅佐。”
“是,主公。”骆统抱拳作了一揖,转身退下。
走出营帐,骆统打听到了关押沮授的营帐,走了进去,看到了沮授,一个人坐在那里,手上锁着铁链,看到骆统进来,连忙说:
“你怎么来了?前方的战况如何?”
骆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沮授想了想,说:“看你的神色也能看得出,战况不利。”
“文丑将军也死了。”骆统找了个地方坐下,说,“曹操狡诈异常,我们中了他的诱兵之计。”
“恐怕不完全是这样吧。”沮授神秘地一笑,“你敬台你的智谋,小小的诱敌之计,你能看不出来?”
“看出来又如何?”骆统失落地说。
“也不对。”沮授连连摇头,“文丑将军勇猛异常,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也如探囊取物一般,莫非是关羽又在战场上出现?”
“千真万确。”骆统不由得对沮授倍加钦佩,并没有亲临战场,竟然能预测得如此清楚。
“那刘备呢?”沮授关切地问道,“关羽杀了我军前锋,刘备该当斩首。”
“没有。”骆统摇了摇头,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天灭我河北啊。”沮授听了,长长地叹了一声,眼泪流了出来,他看了看骆统,说,“敬台,你走吧,离开河北,此战主公必败。”
“公与何出此言?”骆统明知道沮授的话是对的,但是,还是不想走,也许,是因为自己依旧对甄洛念念不忘,虽然自己根本没有要和甄洛发展下去的想法,但是,那种说不清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也好,我们都是主公手下的人,不能有背主之心,哎——”沮授又是一声长叹,“你回去吧,多多保重。”
“公与也多多保重。”骆统站起身,抱了抱拳,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营帐,骆统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也许是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了,在这样的一个时代,自己似乎真的迷失了方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袁绍败走官渡之后,自己如何生存?
骆统摇了摇头,觉得才半年时间,自己老了很多,也许是心理的原因吧,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凌冰清,在那个时代,凌冰清是不是找到了一份非常不错的工作?是不是有了男朋友?或者说已经结婚了?骆统不得而知。
忽然,骆统又想起了孙仲扬,自己大学时代最好的哥们,四年以来,两个人几乎每天都粘在一起,一起玩游戏、一起打球、一起喝酒……这种友谊,是永远都不能忘记的,在骆统看来,也是最纯真的,而自己,就是因为救了孙仲扬一命,才会被车撞死,然后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里来的。
“朋友,生命?”骆统忽然说出了这两个词,心里一颤:原来的自己,不就是因为搭救朋友而失去生命的吗?骆统很清楚地记得,那一刻,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怎么样,一心只想把孙仲扬拉回来,那个时候,他是那么勇敢,那么仗义,那么奋不顾身……
可是,自己来到了这里,却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结局的目的,冷眼看待自己身边的所有人,为了回到自己的那个时代,竟然连朋友都不顾!
如果不是自己的不管不问,颜良就不会死了。骆统心里浮现了这样一句话,是的,自己即使只用一双冷眼,去观看历史的走向,自己就真的能够回到自己的那个时代吗?即使回去了,这里的人,又将如何看待他?最重要的是,他身边的朋友会一个一个离开他。到时候,自己即使活下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骆统终于想通了。自己在原来的那个时代,不就是因为救自己的朋友而死的吗?既然这样,为什么在这个时代,自己就不能作这方面的努力呢?即使改变了历史的走向,那又如何?至少自己心里还是安宁的,如果真的能够这样,自己依旧可以有很多朋友,可以建立自己的家,一样可以有幸福的生活,这样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骆统终于决定:付出自己的努力,让自己真正地成为这个历史中的一员!
做出了这个决定,骆统感觉一身轻松,再也不用害怕自己做的事情会改变历史了,因为他就是历史的一份子了!
骆统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向袁绍的营帐走去,他要求袁绍放了沮授,采纳沮授的意见,只有这样,才能打败曹操。
骆统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向袁绍的营帐走去,他要求袁绍放了沮授,采纳沮授的意见,只有这样,才能打败曹操。
走出去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刚走出营帐没多久,就遇到了刘备,只见刘备穿着一身厚重的铠甲,正在上马,骆统不知道刘备要干什么,走过去问道:“刘皇叔,都到晚上了,还要出去骑马不成?”
“哦,是叶先生啊。”刘备骑在马上,拱了拱手,拉住了马缰,说,“最近汝南城那里山贼甚为猖獗,我乃是曹操的败军之将,留在军中和曹操决战,于军不利,就去剿灭那些山贼吧。”
山贼?骆统明白了,刘备是打听到了关羽的下落,想借机离开河北,自成大业。而且,关羽也说了,要带刘备的夫人来见刘备。所以,刘备这次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如果这次放刘备走,就是放虎归山。不过,骆统也不怎么想过问刘备的事情,于是说:“刘皇叔能为主公分忧,真是万幸。那就祝刘皇叔马到成功,我找主公有事,失陪。”
“叶先生保重。”刘备说着朝四周看了看,然后飞速地滚鞍下马,没等骆统迈开步就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说,“以后如果在本初这里不得志,可以来汝南找我,我刘备随时欢迎敬台你的到来。”
“刘皇叔的厚爱,在下感激不尽。日后若有机会,必定报答。”骆统抱拳一揖,转身走了。
“敬台!”刘备又喊了一声,但是,骆统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快步走了。
来到袁绍的营帐,发现郭图和审配也在,两人见了骆统,都客气地拱拱手,袁绍令人赐坐,骆统道完谢,坐下说:“听说主公让刘皇叔去征讨汝南的山贼了?”
“是的。”袁绍点点头,“他的结义兄弟关羽杀了颜良文丑二位将军,二位将军的旧部都很不满,而且,张郃高览他们也扬言说要杀了刘皇叔,我怕他在留在军中,军心生变,就让他去汝南了。”
“有没有我们的人随军前往?”审配忽然问了一句。
“没有,刘皇叔又不是外人。”袁绍满不在乎地说,“难不成我们还派人去跟踪他不成?”
“这下糟了。”审配脸上一阵焦虑,他拳头猛击了一下手掌,说,“公与曾经说过,刘备有枭雄之姿,不是甘于居人之下的人,依在下之见,的确如此。这次让他去汝南,他必定不再回来。”
“在下也这么认为。”郭图在一旁也说道。
“那,敬台,你认为呢?”袁绍见两位谋士这样说,心里有点不安,转头问骆统。
骆统稍微作思考状,然后说:“在下认为,放刘备去汝南,实在是放虎归山之举。”
袁绍想了想,忽然又是一阵满不在乎的表情,他笑了笑,说:“刘备这次去,只带了三千兵马,量他也闹不翻天,三位不必多虑,如果刘备有变,以你们三位的计谋,一个小小的汝南城,不值一提。现在我们的大敌是曹操,我已经准备和江东孙策联合,南北夹击。三位意下如何?”
“主公明断,在下实在佩服之至。”郭图连连作揖,审配也赞许地点了点头。
“在下认为不妥。”骆统站起身,说,“江东孙策,血气方刚,好逞匹夫之勇,刚愎自用,有勇无谋,如此人物,徒有其名。而且,孙策之心,和当年的吕布无异,结盟之事,望主公三思。”
“哈哈哈哈……”听了骆统的话,袁绍哈哈大笑,然后说,“孙策是这样一个人,这不正合我意吗?到时候,孙策逞着自己的匹夫之勇,让他和曹操开战,曹操被南北夹击,我军取官渡,那就易如反掌了。然后,孙策若要抢功,到时候,我挥师南下,也是师出有名,如此一来,东吴大片土地,不就是我袁绍的了吗?”
骆统想了想,说:“那主公有没有想过?曹操为人多谋,办事谨慎,我们想到和江东孙策联合,曹操岂有想不到之理?”
“这……”袁绍一时语塞,他想了想,说,“此次联盟,我们大可一试,即使不能成功,于我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你觉得呢?”
“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骆统抱拳向袁绍一伸,“主公,还有一事,关乎到我河北的安危,在下不得不言。”
“什么事?”袁绍见骆统没有反对意见,很高兴。
“请求主公停止对公与的关押,重新启用。”骆统知道说了这句话袁绍会生气,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觉得不能不说。
“你说什么?”袁绍的脸色顿时变了,“沮授?他慢我军心,理应处斩,以正军威。念在他是河北旧臣的份上,我才网开一面,你不要为他求情。”
“主公!”骆统再次抱拳,以示自己的决心,“公与的计谋,远超于在下,望主公能够重新启用公与,则河北甚兴。”
袁绍低头想了想,这个时候,进来一个人,骆统认识,是许攸,也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但由于许攸为人圆滑恃才傲物,所以骆统很少和他来往。
许攸走进来,抱拳鞠躬:“属下许攸参见主公。由冀州运来的粮草已经交割完毕。”
“干得不错。”袁绍示意他坐下,说,“对了,刚才叶先生要我重新启用沮授,你来说说你的看法。”
许攸的眼睛转了一转,说:“许攸一切听从主公的吩咐。”
“我不是让你去做什么,我是在问你,沮授要不要启用?”袁绍不安地看了许攸一眼。
“沮授慢我军心,理应治罪。”许攸想了一想,又看到骆统的神色,继续说,“可是,毕竟,主公现在的基业,和沮授的智谋是分不开的,所以,沮授大可继续关押,但是,他的话,主公还是要三思的。”
“公言之有理啊。”袁绍赞叹地说道,“就按你说的办。敬台,你也听见了,处置沮授的事情,就按照子远说的那样,好了,不早了,几位,都请回吧。”
虽然对袁绍最后的决定不满意,但是,骆统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和他们三个人一起走了。
第二部 第09章 风云
“敬台,官渡此战,就靠你了。”沮授按了一下骆统的手,很郑重的样子。
“放心,我会小心的,公与可要保重。”骆统站起身,放好沮授的信,走出关押沮授的营帐。
这里离中军大帐并不是很远,骆统却是一路小跑过来的,等走到的时候,忽然看到大帐里面走出一个人来,骆统忍不住看了一眼,却没有办法使眼神离开了。
那个人也看到了骆统,忽然一脸的惊讶,但随即又消失了,似乎很失望的样子,转头走开了。
“不对啊,怎么长得这么像书?”骆统不由得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最近自己思念过度?看谁都长得像?”
“敬台?”是审配,见骆统呆在那里,很疑惑地过来,“你一个人在这里说什么呢?”
“哦,没……没什么。”骆统回过神来,又看了看那个人,只见那个人快步走到马厩,解下一匹马,翻身上去,朝远处奔去。骆统忽然感觉到,这个人,走路的样子都是那么的熟悉。
“那个人,是辽东太守公孙康派来的使者。”审配也看了看那个远去的人,“到这里向主公求和的,但是,出言不逊,被主公骂了一顿,怎么?他刚才又对你出言不逊了?”
“没……没有。”骆统掩饰住自己疑惑的神色,“我是觉得,他和我的一个朋友有点像,所以,看到他,就想起我的那位朋友了。”
“那位朋友,想必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吧。”审配笑了笑。
“他已经死了。”骆统轻声说着,摇了摇头,一脸的悲戚之色。
“哎呀——”审配连忙抱拳道歉,“在下不知,还请敬台海涵。”
“没什么。”骆统勉强一笑,“我还有事要和主公商量,先失陪了。”
“敬台自便。”审配笑了笑,抱拳相送。
骆统走进中军大帐,看到袁绍,袁绍坐在主位上,一脸的怒气,可见刚才的那个使者确实是出言不逊了。袁绍看到骆统进来,脸色稍稍好了一点,问道:“哦,是敬台啊,找我何事?”
“哦,是这样,公与托在下给主公送来一封信。”骆统说完,掏出信双手奉上。
“又是他。”袁绍露出鄙夷的神色,但还是接过信,在桌上摊开,看了一边,忽然一拍桌子,说,“又是这些胡言乱语,我听够了。”
“主公息怒。”骆统连忙抱拳说道,“公与一片赤诚,而且,他的才能,远超在下,他的话,望主公能够三思。”
“你不要劝了。”袁绍想了想,说,“我袁绍七十万大军,连扎九十里的大营,量此兵力,难道还打不过曹操老贼那十几万残兵,真是笑话。”
“但是,曹操征战无数,足智多谋,手下谋士,更是深谋远虑。”骆统再次进言,“主公不能不防啊。”
“你也不用说了,怎么跟那个沮授一个样子。”袁绍大手一挥,说,“我意已决,明日一早,和曹操进行决战,你退下吧。”
“在下还有一事问主公。”骆统忽然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位公孙康的使者。
“什么事?”袁绍的脸色很难看。
骆统觉得此事非问不可,于是壮着胆子说:“刚才那位公孙康的使者,主公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使者?”袁绍疑惑地看了看骆统,说,“他叫凌继,虽然是来求和的,但是出言不逊,被我骂走了。不过,我也很奇怪,这个人,堂堂七尺男儿,说话竟然像个女人。”
“凌继?说话像个女人?”骆统不由自主地说道。
“你认识这个人?”袁绍见骆统的神态有点异常,问道。
“哦——没……不……不认识,只是……”骆统想了想,说,“只是刚才看到他,和在下以前的一个朋友有点像,就顺便问问。”
“是这样。”袁绍笑了笑,“等攻下许昌,我一定会给那公孙康点颜色瞧瞧,到时候抓到这个使者,让你问个明白。没什么事的话,你就下去吧。”
“是,主公。”骆统抱拳弯了弯腰,走出中军大帐。
第二天,早饭过后,袁绍亲自穿上自己的铠甲,跨上战马,让骆统、郭图和审配三人跟在他身后,其余众将各领自己的士兵,和曹操进行大战。
骆统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军队,看到士兵们精神高昂的样子,自己的精神也不由得一震,不过,也有点小小的担忧,毕竟,曹操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大军行了一阵,袁绍下令停下,骆统下意识地勒紧了马缰,停在那里,只见不多一会,对面来了一支军队,停下来之后,迅速地从中间让出一条路来,这条路上,一个人骑着马缓缓地走来,神情优雅,似乎不是来打仗的,是来观赏风景的一样,骆统不由得朝他看去,只见来人有着很宽广的额头,显得十分聪明的样子,两条眉毛,像剑一样向两边伸展,白净的脸上,留着不是太多的胡须,给人的感觉就是恰当好处,多了难看,少了也难看,一身的铠甲,发出耀眼的光芒,他轻轻地抚摸着腰上的宝剑,微笑着看了袁绍一眼。
没等袁绍说话,只听马蹄声甚急,几名武将从后面冲来,停在那个人两旁,其中两个人骆统认识,就是上次在延津遇到的张辽和徐晃,另外的三个人,骆统不认识,也猜不出是谁。那些武将停住后,又来了两名谋士,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
袁绍命令张郃、高览、淳于琼等人站好,大声说:“孟德,我们也是老朋友了,望你能知难而退,投降于我,交出天子。老夫还能保你一条命在,否则,休怪老朋友我翻脸不认人!”
原来的那个人,自然就是曹操了,只见曹操哈哈大笑了一阵,说:“我堂堂大汉丞相,岂能怕你?我劝本初你还是速速投降,否则天子之兵到来,非但你项上人头不保,连河北鸡犬不留!”
“天子之兵?”袁绍冷笑道,“小小曹阿瞒,能动用天子之兵,真是可笑,可笑啊。”
袁绍说完,张郃等众武将一齐哈哈大笑。曹操接过旁边谋士递过来的东西,展开说:“我奉天子之命,特来讨逆。如果本初投降,我在圣上面前保你当大将军,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袁绍看了看曹操,说:“你名为汉象,实为汉贼。我袁本初今日奉天子‘衣带诏’,讨伐汉贼。”
曹操听了,收起手中的圣旨,对旁边的那名谋士说了几句话,那谋士点了点头,曹操解下腰上的宝剑,递给他,那名谋士就拉了拉马缰,走上前来,欠了欠身,说:“在下郭嘉,字奉孝,向袁大人讨教讨教。”
曹操听了,收起手中的圣旨,对旁边的那名谋士说了几句话,那谋士点了点头,曹操解下腰上的宝剑,递给他,那名谋士就拉了拉马缰,走上前来,欠了欠身,说:“在下郭嘉,字奉孝,向袁大人讨教讨教。”
“郭嘉!”没等袁绍说话,审配就大吃一惊地说,“这个人,可非同小可啊。”
袁绍回过头,说:“一个小小的郭嘉,就把你吓成这样,去,让他知道知道,我袁绍手下的谋士,不比他差。”
“主公。”郭图轻声说,“郭嘉的本事你也知道,我们都不是对手啊。”
“可是。”袁绍也压低了声音,“总不至于让老夫和这匹夫论道吧,快去。”
论道?骆统明白了,原来两军交战,还有论道的说法,于是说:“主公,让我去向郭嘉讨教讨教,如何?”
“你?”袁绍疑惑地看了看骆统,“你行吗?”
“哈哈哈哈……”对面传来郭嘉的笑声,“人说袁本初手下无人,起初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丞相,我们太高看河北了。”
“奉孝兄何出此言!”骆统大声说了一句,向袁绍点了点头,握紧方天画戟,走上前来,也欠了欠身,说,“在下骆统,字敬台,向奉孝兄讨教讨教。”
郭嘉上下打量了骆统一下,说:“我看敬台兄也是一个人才,不过……可惜,可惜啊。”
“可惜?”骆统反问了一句,“请问奉孝兄,可惜二字,作何解释?”
郭嘉笑了笑,说:“袁绍犯上作乱,你身为大汉子民,却助纣为虐,为且问你一句:你该当何罪?”
骆统催动战马,来回走了一下,说:“此言差矣,大汉都城本在洛阳,曹操在许昌自设皇宫,扣留天子,自封丞相,实在是罪不可赦,奉孝兄身为大汉子民,理应铲除国贼,救出天子,大可以对得起天下万民,小可以封妻荫子,何乐而不为呢?”
一句话说得郭嘉脸色有点发白,他忍不住咳嗽了一下,说:“我家主公乃是当朝丞相,有皇上御赐印玺,岂能如你所说?敬台兄也是读书之人,莫不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袁绍自占冀州,割地为王,此是犯上作乱之举,望敬台三思。”
骆统知道这样子说,说上一天也说不出个结果,于是转移话题道:“奉孝之言,实在能令在下三思。不过,为要奉劝奉孝兄一句,河北风大,还望注意身体,战场之上,兵刃无眼,也望奉孝兄保重。”
“你说什么?”郭嘉大怒,随即说道,“当年下邳城大战,我连吕布的二十万大军都不怕,小小河北,你休要多言。倒是阁下你,身为谋士,却身穿铠甲,手执画戟,不文不武,可笑可笑。”
骆统一听,心里暗喜:正中我计。于是笑道:“奉孝兄此言差矣,岂不闻‘武人不苟战,是为武中之文;文人不迂腐,是为文中之武。’奉孝兄认为文人不能着武人装束,实在有违经典之道啊。”
其实,骆统说的这句话,是清代张潮所著《幽梦影》中的一句话,这里用来说郭嘉,郭嘉虽然能够听得懂,但是,他实在弄不清楚这是哪一部典籍里的话,于是说道:“据在下所看,敬台这句话无籍可考,想必是敬台自己杜撰出来的吧。”
郭嘉说完,曹操身边的另一位谋士哈哈大笑起来,其余武将也哈哈大笑。而袁绍这边,一个个马上变了脸色,郭图见状,忙大喊道:“敬台,快回来,休要与他纠缠。”
骆统则面不改色,他看了看曹操那里哈哈大笑的文臣武将,大声说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奉孝兄真是迂腐不堪,这句话的确是在下杜撰出来的,奉孝兄既然在意这个,那曹操把自己杜撰成大汉丞相,奉孝兄为何不管?”
曹操阵中,诸将的笑容一下子停在脸上,连郭嘉的脸,都被说得红一阵白一阵,指着骆统,连说:“你……你……”
“我怎么了?”骆统笑了笑,“看来此事,奉孝兄无力去管,可笑啊,可笑。”
郭嘉还想说什么,可是,这个时候,曹操大声说:“奉孝,回来,这次比试,我们输了。”
“啊?”曹操的话引起了一阵沸腾,不仅是曹操的阵中发出来,连袁绍阵中也有这样的声音,骆统笑了笑,向郭嘉欠了欠身子,拉住马缰,转身回来,向袁绍也欠了欠身子。
袁绍大笑道:“敬台,做得好,等拿下许昌,我保奏你当丞相,这次的丞相可不是杜撰了,啊?哈哈哈哈……”声音是如此的大,好像不是说给骆统听的,倒像是说给曹操听的一样。
“谢主公。”骆统抱拳道谢,回到后面。
这个时候,忽然一个粗犷的声音传入耳中:“文的比完了,该我们武将了,来来来,你们谁敢和我决一死战?”
骆统回头一看,徐晃,只见他手执那把硕大的长斧,一边说一边策马走了出来,把手中的斧头舞了两圈,当真是虎虎生风。
“我来会会你!”只听一声大喝,从骆统后面奔出一个人来,骆统看了一下,是张郃,只见张郃舞动手中的长枪,冲杀过去。
两位将军一见面,一句话不说,各使自己的兵器,顷刻间打得难解难分。十几回合之后,骆统后面的高览,一声大喝,舞动手里的铁搠,冲到阵中,对着徐晃的头就是一下。
眼看就要砸中,曹操阵中的一个虎背熊腰的将军冲杀过来,长刀一甩,正好打在高览的铁搠上面,高览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来袭,一个不留神,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这时,那虎背熊腰的将军又一次挥刀砍来,高览迅速稳住马,挡过这一击,两个人一来一往,打得难解难分。
决战正酣之时,骆统忽然发觉,背后一阵骚动,回头一看,是弓箭手,二三百的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借着前面一排长枪兵,密密地藏在后面。骆统急忙说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回去!”
决战正酣之时,骆统忽然发觉,背后一阵骚动,回头一看,是弓箭手,二三百的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借着前面一排长枪兵,密密地藏在后面。骆统急忙说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回去!”
“不准回去。”是郭图,他过来说,“敌将徐晃和许褚,都是当世猛将,勇猛无双,如果能除掉这两人,我河北胜算便高了几成。如此之好事,你休要阻挠。”
“可是,这样的话,张郃高览二位将军怎么办?”骆统非常生气。
“成大事者,最怕的就是你这种妇人之仁,况且,这是主公下的命令,等会鸣金收军,不管二位将军回来与否,就放箭。”郭图的脸色很凝重,“骆统,你给我让开!”
骆统没有办法,只得走到最前面,不由得朝正在打斗的四位将军那里看去。这时,骆统忽然看到敌阵中,郭嘉正在看着自己,忽然想到:可以告诉郭嘉。于是赶紧使眼色,示意郭嘉朝自己后面看。
连使了好几次眼色之后,郭嘉终于会意,仔细看了一下,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和曹操耳语了一阵,然后郭嘉就到后面去了,不一会,一大队兵重甲兵走来,每人手执一个硕大的盾牌。
“敌阵有变,快,鸣金,放箭!”郭图看到了那些盾牌,连忙下令放箭。
弓箭手听令,连忙扣动弓弦。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相同的时刻,只听曹操一声令下,阵中锣声大震,徐晃和许褚连忙各自回阵,那队重甲兵冲上前来,把两位将军挡在里面。
这个时候,乱箭像雨点一样射向中间,张郃高览二人来不及躲闪,连忙用手中兵器挡箭,但还是被射中了几处,受伤落马,幸好郭图没有下令继续放箭,两个人才免于一死,被救了回来。
但是,这个时候,只听对方阵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放箭!”顿时,雨点一般的乱箭,朝袁绍射来,袁绍周围的士兵,忙用盾牌挡住,可是,周围人却没那么幸运,纷纷中箭,一时,队伍乱作一团,连骆统,肩膀上都中了一箭,幸好自己的铠甲好,没有完全穿透,只伤了一点皮,不然,自己有可能就死在这里了。
“不准放箭,违令者斩!”慌乱中,骆统听到了曹操的声音,话音一落,箭也停了下来,袁绍连忙回马往后奔去。
在回马之前,骆统回头看了看郭嘉,发现郭嘉也在看着他,郭嘉看到骆统朝他看来,客气地笑了笑,骆统也笑了笑,回马走了……
回到营寨,救治好了受伤的士兵。袁绍极为生气,大骂自己帐下将士无能,但是,骆统却受到了奖赏,因为他羞辱了郭嘉,也羞辱了曹操。但是,骆统却觉得浑身不自在,特别是想到郭图的卑鄙伎俩,心里更是厌恶无比。
吃过饭,骆统觉得心情很坏,就骑上自己的那匹马,拿上画戟,没有带任何随从,来到了离均应很远的一处草地上,随手把画戟扔在一边,坐在那里,看着被微风吹动的绿草,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是,心中的苦闷,岂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骆统不禁低下了头,叹了口气。
“敬台——”后面有人叫他,声音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了,骆统连忙回头看了一下,顿时呆住了,来的人竟然是郭嘉!
骆统一句话没有说,总觉得来者不善。郭嘉走近了,笑了笑,放开马缰,那匹枣红马获得了自由,撒开蹄子就奔到骆统那匹白马旁边,骆统的马看到又陌生的马过来,起初很是忌惮,但是,不一会,就无所谓了,两匹马站在一起,低头吃草。
“想不到,人在战场针锋相对,而马,却没有一点的仇恨。”郭嘉看着那两匹马,微微地点了点头。
“奉孝兄话中有话啊。”骆统看了看郭嘉,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了郭嘉的容貌,虽然自己在早些年看书的时候,一直很敬佩郭嘉这个人物,但是,现在面对真实的人物,总觉得这个人普普通通,除了在气质上成熟很多之外,很难找出出众之处,但是,恰恰是这样一个人,却能在曹操军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见,人真的不可貌相。
郭嘉也打量了骆统一下,没有接着骆统的话说下去,而是说:“敬台为何每天都穿着这幅铠甲呢?”
“习惯了。”骆统知道郭嘉这是没话找话,虽然是自己尊敬的人,但是,也许是敌我之分,骆统总觉得和这个人隔着点什么,于是也看了看自己的铠甲,“随主公打仗,战场之上,兵器无眼,不防不行啊。对了,今日战场之上,真要多谢奉孝兄不杀之恩。”
“敬台说哪里话,救你性命的,恰恰是你自己。”郭嘉摆了摆手,“如果不是敬台你的提醒,徐晃许褚二位将军怎么能逃过此劫呢?倘若如此,两军混战,你我都不能自保,不是吗?”
骆统想了想,觉得当时的情况,郭嘉说的一点不错,不过,这也不能成为消除骆统心中敌意的因素,骆统于是冷笑了一声,说:“我只是不想暗算你们。想必奉孝兄也是这样想的吧?”
“总觉得敬台你话中有刺。”郭嘉笑了笑,“你真的特别恨自己的敌人吗?”
听了郭嘉的话,骆统不由得看了郭嘉一眼,看到郭嘉诚恳的笑容,心中的敌意忽然消失了大半,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不禁尴尬地笑了,说:“哪里话,既然奉孝兄愿意交我这个朋友,我骆统也舍命陪君子了。”
“这才好嘛。”郭嘉笑道,“战场之上,我们是敌人,但是,私下里,我们应该是朋友,说实话,我对你的才华很是赞赏,主公也是如此,他还说,以后若是有机会,必招你担任军师。”
“奉孝兄要拉拢在下不成?”骆统笑着问道,“请恕……”
“我不是这个意思。”郭嘉伸手制止了骆统的话,“虽说良禽择木而栖,但是,见风使舵之人,也必受旁人之唾弃,所以,敬台大可以在袁绍处,战场之上,我还准备多向敬台你讨教讨教呢。”
“定当奉陪,还望奉孝兄不要手下留情。”骆统看着郭嘉,一脸的严肃。
“那是当然,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啪”的一声,两只手拍在一起,两人看着对方严肃的神色,忍不住哈哈大笑。
旁边的两匹马似乎受了主人的影响,欢快地嘶叫起来。
第二部 第10章 色乱
袁绍大军在官渡和曹操抗拒了三个月,其间,双方进行了无数场斗智斗勇的较量,但是,都是不分胜负,骆统和郭嘉也各使计谋,要打败对方。虽然骆统深知三国历史,但是面对足智多谋的郭嘉,这点历史知识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三个月下来,袁绍军没有得到一点好处。
然而,对于这场战斗,有一个关键的因素,骆统是很明白的,那就是粮食的问题,曹操军中缺粮,利处就在于急战。现在,自己打不了胜仗无所谓,能够和曹操这样长期耗下去,其实,也正是骆统的计谋,这是骆统从沮授那里学来的方法,骆统也算了一下,只要能够撑过这个月,曹操粮草耗尽,到时候必败无疑。到时候,他肯定说服郭嘉投奔河北,共同治理国家。
“叶先生,主公找你有事。”正想着,一个士兵进来禀报。
“知道了,你退下吧。”骆统放下手中的竹简,伸了个懒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走了出去。
骆统走进中军大帐,看到大睡家都在,但是都一脸的严肃,骆统知道又是哪位将领吃了败仗,于是一言不发,行了一礼,站在郭图的旁边。
袁绍看了看大家,说:“昨天晚上,韩猛将军的粮草车,在路上被曹操的军队劫持,粮草全被曹操给烧了。我和曹操交往多年,也深知曹操的谋略,他最喜欢截人粮草,断人后路。所以,诸位,日后,有关粮草的事情,一定要慎重。”
众人窃窃私语了一阵,骆统站出来说:“主公,在下有话要讲。”
“但说无妨。”袁绍的脸色温和了不少,三个月来,骆统的表现,他还是很满意的,所以,每当看到骆统要说话,他总是非常期待,希望能提出有利于自己的建议。
“乌巢乃是我军存放粮草之处,属下认为,乌巢也是本次和曹操决战的关键所在,必须拍重兵守把,方可保我万无一失。”骆统说着看了看对面的众武将,然后把目光定在张郃身上,“在下认为,应该由张郃将军前去驻守乌巢,以防不测。”
“派我去守粮仓?”张郃惊讶地说道,“叶先生,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我张郃是冲锋陷阵的武将,守粮仓这等事情,我不干!”
“张郃将军。”骆统严肃地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乌巢乃是本次决战的关键所在,到时候打败曹操,夺得许昌,你就是头功。”
张郃听了骆统的话,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似乎默许了骆统的说法。
“不行。”袁绍忽然说道,“张郃将军是我军先锋,岂能去守乌巢?再说,乌巢离我大军如此之近,曹操就是来袭击,我们分兵救援,也能守得住。不过,既然敬台说乌巢是关键所在,我想也有几分道理,这样吧,就让淳于琼将军去驻守乌巢,怎么样?”
“主公。”骆统脸色凝重,再次抱拳进言,“乌巢重镇,非猛将无以守之,淳于将军虽然也是我河北大将,但是,恕在下直言,淳于将军好酒无备,在下担心他驻守乌巢,会误大事。”
骆统刚一说完,两旁的人一阵惊讶,进而窃窃私语了一阵,随之而来的,是淳于琼用脚跺地的声音,淳于琼站出来,看了看骆统,说:“骆统,你竟然如此小看我,今天我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说完抽出宝剑,抵在骆统的脖子上,又引起一阵骚动。
骆统面不改色,连看都不看淳于琼一眼,说:“自古忠言逆耳,在下的话,关乎到河北的安危,所以,在下不得不说。主公,望能三思。”
袁绍低头想了想,又看了看骆统和淳于琼两个人,拳头猛击了一下手掌,来回走了一下,似乎在作出一个很难做出决断的选择。
“你不信我真的杀了你!”淳于琼露出了万分气愤的神色,但是,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面前站着的骆统,可是袁绍最器重的军师,是万万不能杀的,可是,不杀,又怎能平静心中的火气?
“好了!”袁绍忽然停住,大手一挥,“我意已决,不用多说。淳于将军,不得对叶军师无礼,马上你就启程去乌巢驻守,此事关系重大,望你能够早立大功,不辜负我对你的厚望。”
“是!”淳于琼见袁绍这样说,收起剑,欣然领命。
“主公。”骆统绝望地说道,“你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怎能如此草率?”
“主公。”这时,审配上前说,“叶先生今日饮酒过度,话中有冒犯之处,还请主公念在多日来的功劳上,原谅叶先生一次。”
审配这话,已经是在为骆统开脱了,也在提醒骆统适可而止,但是,骆统却没有停下,他说:“主公,事关河北的安危,请三思。”
“够了!”袁绍坐下来一拍桌子,“你说够了没有?骆统,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公?”
“骆统所言,处处为主公着想,还望主公能够明白。”骆统神情坚定,大有冒死进言的气概。
袁绍又猛拍了一下桌子,这是自从到了官渡以来,袁绍第一次对骆统发火,袁绍咬了咬牙,说:“来人,骆统胡言乱语,给我……给我乱棍打出。”
“主公。”审配上前说道,“我军和曹操两军交战,贸然责打谋士,于军不利,望主公能给叶先生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叶先生,你先出去。”审配说着,对骆统连连使眼色要他出去。
“难道你也想以下犯上不成!”袁绍看到有人为骆统求情,更加生气,“快来人,把骆统和审配,一同乱棍打出。”
袁绍说完,几位士兵冲了进来,骆统还想说什么,只觉得背上忽然一疼,紧接着,木棍杂乱地打在自己身上,骆统心里一阵悲伤,这种悲伤,是远远大于身体上的疼痛的,骆统忍着疼,转过身,慢慢地走出去,虽然棍棒一直不停地落在自己身上,但是,骆统没有露出一点狼狈的样子,依旧挺直着腰杆。也许,这就是他一直所说的骨气吧。
回到营帐,随军的大夫给骆统治疗了棒伤,嘱咐他一定要好好静养,不要动气。骆统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动气?这可能吗?河北已经算是危在旦夕,可是,袁绍却刚愎自用,不纳忠言,一旦到时候兵败,自己输给郭嘉无所谓,但是,骆统关心的是将士们的安危,袁绍军中有七十万将士,他们的性命,岂能是儿戏?
“军师,三公子求见。”一个士兵进来禀报。
“就说我睡下了。”骆统此时不想见任何人,就随便找了个理由。
“敬台真会找理由啊。”骆统话音一落,袁尚竟然就走了进来,“是不是还在生我父亲的气?”
“在下怎敢?”骆统勉强地笑了笑,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只是心情烦躁而已。三公子请坐。”
袁尚坐在一边,问道:“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多谢三公子关心,没什么大碍。”骆统客气地说道。
“这就好。”袁尚点点头,“事后父亲也很后悔,所以,特地要我来看你。”
“代我谢谢主公。”骆统想了想,接着说,“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乌巢重地,关乎我河北的存亡。”
“你何必这么执着。”袁尚叹了口气,“这件事不必多说,父亲自有主张。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一件事要敬台你帮助。”
“什么事?”骆统注意到了袁尚的神色,忽然感觉到不会是什么好事。
袁尚神秘地一笑,问道:“敬台你是不是还记得,你刚到河北的那天,父亲派大哥去青州驻守的事情?”
“当然记得。”骆统已经猜出来袁尚的目的了,心中一阵阴霾。
“那你知不知道父亲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袁尚压低了声音,神秘地问道。
骆统明明知道问题的答案,但故意装作不知道:“当然是考察大公子统领军队的能力,另一方面,也让大公子树立威信,日后统领河北之众。”
“非也。”袁尚摇了摇头,“父亲的意思,是把大哥支开,树立我在冀州的威望。等到他百年之后,由我做他的继承人,统领河北之众。”
“这可不能乱说。”骆统装作一脸的疑惑。
“这绝对不是乱说。”袁尚自信地笑了笑,随即又露出担忧的神色来,“虽然父亲此举,可保我树立在冀州的威望,但是,大哥在青州,二哥在幽州,都在加紧招兵买马,扩充实力,虽然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但也实在是我的心腹大患啊,所以,以后铲除这两个人,还要靠你的帮助,这,就是我来的目的。”
“什么?”骆统装作很吃惊的样子,“三公子,属下冒昧说一句,自古兄弟相残,都是自取灭亡之举……”
“我知道。”袁尚打断了骆统的话,满不在乎地看了骆统一眼,说,“不过呢,敬台如果帮助我除掉大哥二哥,好处还是有的,比如说,二哥那如花似玉的夫人,就归敬台你所有,怎么样?”
骆统顿时愣了:袁尚所说的“二哥的夫人”,自然就是指甄洛了,是袁尚知道自己和甄洛的事情,还是袁尚拿甄洛做诱饵,骆统实在是不知道。骆统迫使自己镇定下来,说:“三公子在说什么,在下实在是难以明白。”
“你就别装了。”袁尚冷笑了一声,“你来河北之前,一直留在甄家,二嫂天姿国色,你岂能没有见过?二嫂在出嫁之前离家出走,后来被甄俨从冀州带回,这件事在冀州传得沸沸扬扬,难道就和你没有关系?而且,我听内子说,她在二嫂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卷布帛,上面是写给你的信,被发现后,二嫂就把信烧了。至于你,对二哥向来不冷不热,不也说明,你和他有隔阂吗?难道你能说这不是因为二嫂?”
“你……”骆统看着袁尚,气得说不出话来。
“承认了吧?不过,敬台不必生气。”袁尚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再说了,二嫂天姿国色,连我都垂涎呢。哈哈——不过呢。只要你帮我除掉二哥,甄洛就是你的了,而且,以后,荣华富贵,也保你二人享之不尽,怎么样?”
“让我再考虑考虑。”骆统知道袁尚是一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只能这样说,好缓一缓,至于以后怎么办,那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我给你时间。”袁尚点点头,“还望敬台能够识得时务,免得到时候落得个人头落地,休怪小弟我没有提醒你。”
“如此,那就多谢了。”骆统也低沉地说着。
“不用谢。”袁尚站了起来,“敬台你好好养伤,我就不打扰了。”
“不送。”骆统的嘴边露出一丝的不屑。
袁尚不知是没有看到,还是看到了故意装作不在意,只是微笑着欠了欠身子,慢步走了出去。
晚上,骆统觉得心里十分苦闷,火夫送来了饭菜,他也只吃了一点,便不想吃了,干脆放下碗筷,站起身到营帐外散步。
不知不觉中,骆统走到了许攸的营帐,本来也没在意什么,可是,忽然听到里面长叹了一声,随即是拔剑的声音,骆统觉得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连忙冲击去,看到许攸拔剑在手,正准备自尽!
“子远!”骆统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许攸的手,“自古蝼蚁尚且求生,你这是何必?”
许攸的力气不如骆统大,被骆统一拉,手中的利剑掉在地上,他长叹一声,随即泪流满面,说:“敬台,你为何要阻止我?让我死了算了。”
“有什么事情,能让你如此难过,以至于非死不可呢?”骆统捡起地上的剑,送回剑鞘,拿在手中。
“是审配!”许攸坐下用拳头猛击了一下桌子,“审配,你这卑鄙小人。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杀我家人,此仇不共戴天!”
“审配?”骆统疑惑地问道,“审配他怎么了?”
“是审配!”许攸坐下用拳头猛击了一下桌子,“审配,你这卑鄙小人。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杀我家人,此仇不共戴天!”
“审配?”骆统疑惑地问道,“审配怎么了?”
“哎——”许攸又是一声长叹,“上次主公要我去冀州押运粮草,由于人手不够,我派遣家仆和亲人帮忙,不料审配知道后,就乘机栽赃陷害,说我的亲人私扣粮草。借着会冀州办事的机会,私自审问,先斩后奏,可怜我一家十几口,全死于审配之手啊。”
“啊?”骆统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审配如此狠毒!
“敬台。”许攸伤心地抬起头,“你说,我连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住,我有什么面目生存在这世间,不如死了算了。把剑给我!”
“不!”骆统当然不会把剑给他,而是摆了摆手,“这个时候,你更应该活下来,你不想为你的家人报仇吗?”
“报仇?”许攸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了顿悟似的表情,但是,忽然又摆出一副消极的样子,问道,“敬台,今日幸亏你来,救得我的性命,这样吧,我们喝一杯,如何?”
骆统不由得看了看许攸,虽然觉得许攸说这话似乎有问题,但是,看到许攸的表情,骆统也于心不忍,再加上自己本来也心情苦闷,喝点酒,消消愁也不错,于是说:“好啊,我也想和子远共饮,解一解心中的愁绪呢。”
“如此甚好。”许攸站了起来,“我去拿酒。”
也许是因为心情沉闷,这场酒,在许攸的夸赞声中,骆统一杯一杯不停地喝,终于喝的酩酊大醉,连自己是怎么会回自己营帐的都不清楚,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骆统才醒来,还觉得头昏昏沉沉,昨天到底和许攸说了些什么,自己似乎也不怎么记得了。
由于昏昏沉沉的没有精神,再加上自己有伤在身,也用不着去中军大帐议事,下午的时候,骆统又在营中睡了一觉,直到晚饭时分,才醒来吃了晚饭,刚吃完没多久,就听到帐外大乱,各种喊声都有,骆统连忙放下碗筷走出去,看到张郃高览两个人正准备出发,骆统知道战局有变,忙问道:
“二位将军,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如此惊慌?”
“乌巢军粮被曹操偷袭。”张郃看到骆统,连忙下马,“真可惜,上次没有听你的话。哎……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就赶快救援。”骆统想了想,“此次偷袭,对曹军来讲事关重大,曹操必定在内,二位将军赶快去,定能活捉曹操。”
“不行的。”张郃又上了马,“主公采纳了郭图的建议,要我们趁机进攻曹操主营,以便消灭曹操的主力。”
“可是。”骆统看了看远处,“那曹操足智多谋,偷袭乌巢,主营岂能没有兵力守卫?而且,据在下看来,主营必定有重兵把守。”
“没时间了。”高览说道,“我们还是快走吧,误了事情,主公又要怪罪。叶先生,你快去主公那里吧。”
“好吧,二位将军保重。”骆统抱了抱拳,快步朝中军大帐走去。
路上,骆统终于明白昨天许攸的那些行为有什么目的了。原来,许攸经过了骆统的指点,萌生了投奔曹操的想法,但是,有碍于骆统在场,自己很难脱身,于是,就想出了用喝酒来灌醉骆统,自己脱身投奔曹操的计谋。可怜骆统,在深知历史事情的情况下,竟然中了这样低级的计谋,放走了许攸,失了乌巢。
中军大帐,袁绍一脸怒气地坐在那里,手下的一众谋士,也个个垂头丧气,只是谋士中,唯独没有看到郭图,骆统注意到这一点,心里有点疑惑,但不一会就消失了。
等到骆统走进中军大帐的时候,袁绍正好抬头看到他,忽然大喝道:
“来人,把骆统拉出去,斩了!”
“在下何罪之有?”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久经考验的骆统,依旧能使自己镇定下来,从容地问道。
“你和许攸勾结曹操,使我失了乌巢的粮草,这还不算吗?”袁绍冷笑了一声,“我真佩服你的胆量,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来见我,来人,给我速速斩了!”
“父亲。”这个时候,袁尚站了出来,“敬台一向忠心耿耿,怎能勾结曹操,乌巢之失,是不是和许攸有关,也没有证据,父亲,万不可滥杀无辜。”
“主公。”逢纪站了出来,恶狠狠地看了骆统一眼,说,“昨日主公一时仁慈,以至于走了许攸,今日,主公万不可再有妇人之仁,请主公下令,斩了骆统,以绝后患。”
骆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袁绍见状,惊讶地问道:“你的阴谋已经被我识破,你笑什么?”
骆统止住笑,说:“主公啊,如果骆统勾结曹操,上次,我冒死进谏,又是为何?现在乌巢失了,主公不想对策,却还要进行这种内斗,主公就不怕被曹操耻笑吗?”
袁绍停下来想了想,忽然顿悟到什么似的,一拍手,说道:“哎呀……你看看我。差点冤枉了好人。快快快,给敬台看座。”
“敬台,请。”袁尚见父亲改变主意,连忙过来招呼骆统。
骆统现在心里烦得要命,并没有道谢,而是大模大样地坐下了。袁绍对骆统的行为并没有在意,而是问道:
“现在乌巢已失,军心动摇,依敬台所看,以后应该如何是好?”
“回主公。”骆统想了想,“速速通知张郃高览二位将军,去乌巢路上,布阵迎敌。”
“乌巢路上?”袁绍没有听明白。
“是的。”骆统自信地说,“袭击乌巢粮仓,对曹军来讲,事关重大,曹操为人谨慎,如此重大的事情,定要亲自带兵前往,只要张郃高览二位将军取道乌巢,以逸待劳,定可活捉曹操。”
“太好了。”袁绍大喜道,“敬台真不愧为世之奇才,曹操有郭嘉,我有叶敬台,看来,天佑我河北啊,哈哈哈哈……”
“主公,此事万万不可。”逢纪忽然说道,“曹操乃是一军统帅,岂能亲自攻打乌巢?”
“我以项上人头为保,若此战见不到曹操,你取我人头。”骆统说这话是有十足十的把握的,所以,语气非常自信。
“就按敬台的话去做。”袁绍挥手让逢纪退下,“传令官,你速速赶上张郃高览……”
“太好了。”袁绍大喜道,“敬台真不愧为世之奇才,曹操有郭嘉,我有叶敬台,看来,天佑我河北啊,哈哈哈哈……”
“主公,此事万万不可。”逢纪忽然说道,“曹操乃是一军统帅,岂能亲自攻打乌巢?”
“我以项上人头为保,若此战见不到曹操,你取我人头。”骆统说这话是有十足十的把握的,所以,语气非常自信。
“就按敬台的话去做。”袁绍挥手让逢纪退下,“传令官,你速速赶上张郃高览……”
“主公,大事不好!”没等袁绍说完,郭图就慌慌张张地冲击来,“回禀主公,大事不好,张郃高览谋反。”
“什么?”袁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回主公。”郭图拜倒于地,“张郃高览闻说主公失了乌巢,抚掌而笑,现在带领大军前往曹操主营,不是要攻打曹操,而是要向曹操投降!”
“竖子!安敢欺我?”袁绍大喝一声,忽然晕倒在地。
“主公。”众人见状,连忙扶起袁绍,袁绍缓缓地睁开眼睛,口吐鲜血,等到随从给他擦净了,才慢慢地说:“郭图,我……我命你拿我的宝剑,带领十万大军,务必赶上张郃高览,杀……杀无赦。”
“主公。”骆统看了郭图一眼,说,“张郃高览向来忠心耿耿,此事尚待明察,切不可鲁莽。”
“快去,听到没有。”不知道是没有听到骆统在说什么,还是根本就不在意了,袁绍拿下宝剑,吃力地交到郭图手中,“快去……快去……我要张郃高览的人头!”
“是,主公。”郭图得意地看了骆统一眼,接过宝剑,站起身朝外走去。
骆统咬了咬牙,也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回到营帐,迅速地穿上铠甲,拿了画戟,到外面牵了马,翻身骑上,准备去追赶郭图,保住张郃高览二人的性命。可是,没走出多远,就看到郭图正在前面和几个士兵在说什么,骆统心里一惊,连忙下马悄悄地走过去,躲在一丛小树的后面。准备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
只听郭图说:“刚才说过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我们一定照着大人的话去做。”士兵中那个为首的说道。
郭图看了看四周,又说道:“一定记住,你们去的目的,是让张郃高览谋反,让我刚才在主公那里说的话成为事实。”
“可是,有一事,小人还是不明白。”一士兵忽然说道,“既然主公已经把宝剑交给了你,要你斩下张郃高览的人头,那大人直接去杀了他们不就行了。既可以斩草除根,又可以树立大人在冀州的威望,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郭图听完,哈哈笑了一阵,拔出宝剑,看了看,说:“你以为我是那个舞刀弄枪骆统吗?我身为谋臣,自当运筹帷幄,主公一时生气,才把宝剑交给我。你们也知道,张郃高览在武艺上虽然不及颜良文丑,但也是河北大将,我就是带上十万大军,也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而且,一旦他们二人回到主公这里,我的阴谋必定会被识破,到时候那个骆统,有了张郃高览的帮助,岂不爬到我头上来了?”
“大人深谋远虑,小人实在是佩服。”那几个士兵说完,转身要走。
“休走!”听到这里,骆统再也忍不住了,跳出来舞动画戟,朝郭图的头上挥去。
“骆统!”郭图大吃一惊,慌乱中连忙举起宝剑挡住,但是,郭图的力气怎能比过骆统?只听“啪”的一声,宝剑被打落在地。
趁这个机会,骆统伸过画戟,抵在郭图的脖子上,对那几位士兵说:“你们谁也不能去,去了一个,我就让郭图人头落地!”
几个士兵全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骆统会突然出现,更加没想到,骆统这么快就制服了郭图。
“哈哈哈哈!”郭图忽然大笑起来,看着骆统,说,“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破我的计谋了吗?你错了,骆统,告诉你,姜还是老的辣!”
郭图说完,手伸进衣服里面,没等骆统弄明白他要干什么,郭图就抽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下,顿时鲜血直流,骆统吓了一跳,画戟不由得缩回来几寸。郭图趁这个机会跳到一边,把匕首扔到了一个草丛里面,一边朝骆统作出大笑的表情,一边故意痛苦地大叫。
“骆统谋害郭大人,把他抓起来!”几个士兵见状,一齐涌过来,但是,他们谁也不知道骆统的武艺到底怎么样,只是从刚才的事情判断,觉得骆统武艺高强,所以,一个个也只是远远地站着,不敢过来。
郭图捂住伤口,说:“你们快去,按我刚才说的去做,这里就交给我。量他一个小小的骆统,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是!大人。”几个士兵抱拳领了命令,迅速地走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郭图笑了笑,说:“骆统啊骆统,你还是太年轻,和我斗,你不行的。”
“可是。”骆统的手在微微发抖,“你为什么要陷害张郃高览二位将军?没有他们,以后怎么打仗?这关乎到河北的存亡,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其中的利害?”
郭图撕下半截袖子,一边包裹伤口,一边平静地说:“你在主公那里提的建议,我都听到了,主公对你的赞赏,我也听到了。你不要以为我嫉妒你的才能,我毕竟不是逢纪。只因为,你和三公子素来交好,张郃高览也支持三公子,以后主公迟早要死的,死了之后,必定有一场夺嫡的斗争,到时候,你我都不能幸免,现在我能做的,只有铲除异己。”
“你……”骆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了一个字就停住了。
“你现在完全可以杀了我,但是,杀了我,对你也没有好处。”郭图用牙咬住布条的一端,另一只手把布条打了个节,“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你杀了我也没用,我也不想害你,以后真的成为对手,我们再一决高下吧。”
“可是。”骆统犹豫了一下,“我骆统不是那种喜欢名利的人,以后究竟怎样,我自己有自己的原则。”
郭图笑着摇了摇头,说:“你毕竟年轻。你不明白,生在这个乱世,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真的吗?”骆统还是不明白,难道自己来到的这个乱世,真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你会明白的。”郭图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以后你会明白,活在这个乱世,真的,是一个人最大的悲哀。好了,我走了,你保重吧。”
郭图说完走了,留下骆统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此时的骆统,真的疑惑了……
-----------------------------------------------------------------
第二部 第11章 有缘无份
外面呐喊声阵阵,远处兵器碰撞的声音也隐隐能够听得到,但是,骆统却丝毫没有受这种环境的影响,而是不紧不慢地穿上铠甲,带上头盔,又检查了一遍,然后才拿起一旁的画戟,大步走出营帐,朝关押沮授的营帐走去。
此时的沮授,正站在帐外,低头想着什么。旁边点着的篝火,映红了他的脸。骆统走过来,喊了一声:“公与。”
沮授看到是骆统,惨淡地笑了笑,说:“你来了。”
“是的。”骆统点点头,“我砸断铁链,救你出去。”
沮授摇了摇头,说:“到了友这个地步,生又何欢,死亦何惧?你走吧。”
“公与。”骆统走近了一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主公正准备撤退,郭图逢纪趁机进谗言,要把你扔在此地,到时候,大军打过来,玉石俱焚,到时候想逃都来不及了!”
“你没听懂我的话。”沮授摇了摇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已经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心思了,敬台,你走吧,不用管我。”
骆统想了想,说:“蝼蚁尚且偷生,公与满腹才学,到哪里都是人才,都有用武之地。何必自戕生命?”
沮授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说:“我跟随主公多年,向来忠心不二,只希望历史上能够记住我沮授是一个忠臣即可,别无他求。”
“公与!”骆统生气地瞪大了眼睛,“你真是糊涂!”
“哎——”沮授叹了一口气,“再说,你也是文人,虽然略懂武艺,但是,大军将至,我不能拖累你。”
“这个无所谓。”骆统见沮授这么说,连忙解释道,“我还有三百的卫士,保住性命,不是难事。”
“算了。”沮授还是摇了摇头,“我意已决,敬台,你自己保重。”
骆统看到沮授坚定的神色,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只得抱拳向沮授一伸,自己横戟在手,朝袁绍的中军大帐走去。
没等骆统走到,就看到袁绍和袁熙带领着郭图等谋士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看到骆统,袁绍连忙过来说:
“敬台,可找到你了,我们三面已经被曹操包围,为今之计,只有全面撤退。”
“全面撤退?”骆统重复了一句,心里一阵阴霾。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袁绍恨恨地说,“来日我整顿大军,定来报这一箭之仇!”
“敬台,走吧。”袁尚走过来,“看曹操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骆统颓废地点点头,跟在他们后面,一起走了……
北方初秋的寒风,已经带有了几分的凉意,骆统算了算,自己来河北,也已经将近一年了,在这一年里,骆统经历的事情,在他看来,真的比他十年经历的还要多,这么多的事情过后,骆统越来越觉得,自己真的要融进这个历史了,以后,史官会不会在史书中记下骆统这个人,还真是说不准的事情。
不过,就是记载,也不会有太多光彩的部分在里面,因为,在骆统给自己写的历史中,永远抹不去“战败”这两个字。
跟着统领三军的袁绍,经历了将近十天的逃亡,终于回到了冀州,一路上也可谓是风餐露宿,时不时还会遇到曹操伏击他们的军队,每到被曹操的军队伏击的时候,骆统就会有一点后悔,后悔当年没有好好看这段历史,但是,想到这里骆统的想法总会转变过来,即使全都知道,又能有多少作用呢?
好在终于回来了,骑马走在冀州的街道上,终于又看到了自己住的的府邸,骆统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老仆吕易早已迎在门口了,看到骆统回来,连忙迎上去牵马,说:“大人,你可回来了。”
骆统笑了笑,凄凉地说:“是啊,回来了,前方打了败仗,不回来,那就只有等死了。”
吕易叹了口气,说:“当初攻打公孙瓒的时候,主公是何等威风,率领几十万大军,横扫整个河北,建立了这么大的基业,没想到,却会败给曹操,真是……”
骆统摆了摆手,没有让吕易继续说下去,吕易看到骆统的神色,轻轻地叹了口气,牵马走开了。骆统慢慢地走进院子,四周看了一下,默默地说着:“哎——如此的一个家,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毁于战争了。”
“曹操要打到冀州来吗?”吕易怕骆统刚刚回来会有很多事情要他做,刚刚拴好马就匆匆地跑过来,听到骆统这样说,心里很不明白,“主公有将近百万的兵,虽然失败了,但是,难道连冀州也守不住吗?”
骆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兵多又能怎样,七十万大军,还不是败给了曹操的十万军队?官渡一战,整个军队,人心涣散,祸起萧墙,分崩离析……”骆统忽然想到了自己在官渡遇到的很多事情,停住不说了。
“大人也不必太生气了。”吕易见骆统的表情,安慰道,“主公的心思,哪能是我们能猜得透的,大人你也饿了吧,我去街上买点东西,顺便打点酒,算是给大人接风吧。”
“好啊。”看到吕易想得这么周到,骆统笑了笑,表示感谢,“你再多买点下酒菜。我们二人,就痛痛快快地喝一杯。有天大的事情,我们也不管了。”
“啊!”吕易忽然一拍脑门,“你看看我,老糊涂了。怎么连这个都给忘了呢?”
“什么事?”骆统疑惑地问道。
吕易快步走进屋里,骆统也跟了过去,只见吕易走进内屋,拿出一小卷布帛,看来是一封信,说:“这是一个人送来的,说就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也要交给大人,刚才要不是大人那句话,我还真的给忘了。”
骆统接过信,忽然看到一角露出的字,心里一惊:这分明是甄洛的字!骆统不由得心里怦怦直跳,为了掩饰,他对吕易说:“你先去买酒吧。”
“是,大人。”吕易的一举一动依旧像个士兵,只不过因为年事已高,举手投足间,都是那么缓慢。
等吕易走出去了一会,骆统才打开信,果然是甄洛写给他的。
敬台:
上次一别,已有数月不见,不知君可好,上次无意之失,伤了敬台,还望敬台不要记在心上。其实,那次你被我所伤,又被二哥威胁,妾心里不胜难过,只是二哥逼迫,不得已而离去。
妾身嫁与袁熙,也实出无奈,嫁到袁家之后,夫君袁熙便去驻守幽州,袁熙军务在身,妾身亦不能前往,留在幽州,只是碍于门规甚严,虽相隔咫尺,但也无法与敬台见面,闻说敬台要随军打仗,心中担忧,无尽而来,望君能保重。
千言万语,无法一一诉说,只道敬台保重,若君有不测,妾身难于活在世间。
甄洛
看着甄洛的信,骆统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初自己积极争取,有可能现在他和甄洛正在某个山里,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现在,想见上一面,都是难上加难,况且,马上曹操的大军用不了多久便会攻破冀州,到时候,自己该如何生存,他是一点底都没有。而且,最重要的是,到时候甄洛会被曹丕看重,这是骆统最不想接受的现实。
骆统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只是这猛然间,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又想起了凌冰清,想起了大学时候,他和凌冰清之间的事情,虽然很少说话,但是,心中那份浓浓的爱恋,经历了时间的冲洗,却一点没有冲淡。他也知道,凌冰清喜欢的是那种成熟稳重的男生,所以,一直以来,骆统都是把心中的爱意埋在心里,直到毕业。
“凌冰清!”骆统一下子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回想了一下当初在官渡看到的那个公孙康使者,自言自语地说道,“凌冰清?凌继?都是姓凌的,还长得有点相似,难道会有什么关系?”
“大人,你又在自言自语了。”刚刚来的吕易,看到骆统这个样子,笑着说道。
“呃——没什么。”骆统的思绪被打断,尴尬地笑了笑,把关于凌冰清和凌继的事情放在一边,问道,“酒都准备好了?”
“是的,就等着大人去喝呢。”吕易自豪地说,“知道大人爱喝酒,我特地买的十年陈酿的高粱酒,劲啊,足着呢。”说着,故弄玄虚地从身后拿过两瓶美酒,在骆统眼前晃了一晃。
“好!”骆统笑着说,“我们今天就一醉方休!”
院子中间,吕易摆好了桌子,放上了四碟凉菜,一只鸡,骆统打开酒,把两个酒盅里都倒满,吕易见状,连忙受宠若惊地拱了拱手。
“这一杯,我敬你。”骆统端起酒盅,伸到吕易面前,“你我虽然是主仆关系,但是,我骆统,对你还是心存感激的。”
“不敢不敢。”吕易慌忙地端起面前的那只酒盅,一饮而尽,连声说,“大人客气大人客气。”
“不用这么拘泥了。”骆统笑了笑,“今天我们高兴,不分主仆。”
刚说完,骆统就听到门外一阵马蹄声,没等骆统弄明白怎么回事,一个士兵就匆匆地跑进来,本来准备去正厅的,但是看到骆统正坐在院子里喝酒,连忙跑过来,半跪下说:
“叶军师,大事不好,袁谭、袁熙各领五万大军,主公的外甥高干领七万大军,意图谋反,他们兵分两路,杀向我冀州,主公召集军师前去商议。”
“什么?”骆统放下酒盅,“如此大事,不可乱说。”
“此事千真万确。”那士兵的语气很坚定,“主公说叶军师一定要去,否则冀州就要毁在自己人手里了!”
“好,我马上就去。”骆统说完,对吕易笑了笑,说,“这酒,你只能一个人喝了。”
“大人快去吧。”吕易站了起来,“这酒,小人给你留着。”
骆统点了点头,大步走到马厩,骑了马,在门口找到了那个士兵,两人一起驱动马匹,奔向袁绍的州牧府。
州牧府的正厅,紧张的气氛,丝毫不低于当初在官渡的战场,骆统大步走进去,简单行了礼,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过了一会,郭图、审配也进来了,袁绍没等他们二人坐下,就说:
“现在冀州危急,袁谭袁熙这两个逆子,竟然趁我失败的机会,兴兵造反,诸位,这一战,比在官渡还要重要,望诸位以大局为重,保我冀州的安全。”
“父亲。”袁尚站起来说,“孩儿愿意一战。”
“好!”袁绍赞叹了一声,“不愧是我袁绍的儿子,你领十万精兵,去取那两个逆子的人头来!”
袁尚低下头,说:“孩儿愿领五万精兵,去阻挡高干表哥。”
“为什么?”袁绍惊讶地问道,“你难道怕了那两个逆子不成?”
“孩儿不是怕他们。”袁尚抱拳说道,“孩儿只是不想手足相残,他们再怎么说,也是孩儿的哥哥……”
袁绍摆了摆手,没有让袁尚说下去,笑着说道:“你的心思,为父能够理解。你能这样想,我这当父亲的,也很高兴,好吧,就按你说的话去办。”
“是,父亲。”袁尚高兴地抱拳一伸,走出门外。
袁绍看了看正厅里的几个人,忽然说道:“叶军师。”
“属下在。”骆统连忙站起来。
袁绍看了看骆统,说:“我知道你的武艺,现下我河北已无大将,你就带领精兵十五万,务必守住北门,休要让那两个逆子得逞。”
“是,主公。”骆统其实并不想去,但是,军令在前,自己也没有办法。
“父亲!”骆统刚说完,就听到几声女人的声音,随后,就看到甄洛还有另外一个女的冲了进来,甄洛看到了骆统,眼中似乎显出了几分的兴奋,但马上就消失了。另外一个女的,则跪下哭着说:
“父亲,夫君一向孝顺父亲,怎么能作出谋反的事情?望父亲能够明察。”
“谁让你们来的?”袁绍见状大怒,“来人,把这两个拉下去,斩首!”
“慢!”甄洛忽然抬头说了一声,“我有话说。”
“袁熙犯上作乱,你能有什么话说?”袁绍冷笑了一声。
甄洛想了想,说:“夫君未经父亲允许,带领五万精兵前来冀州,若说这不是谋反,则没有证据,若说这是谋反,也没有证据。我愿意随叶军师前往冀州北门,向夫君问个明白,如果真的是造反,我来劝说,若是劝说不成,再由叶军师决断。”
听了甄洛的话,袁绍不由得点了点头,说:“好,就按你说的去做。叶军师,你也明白了?”
“属下明白。”骆统抱拳领了命令,回头看了甄洛一眼,一丝兴奋,从心里油然而生。
“属下明白。”骆统抱拳领了命令,回头看了甄洛一眼,一丝兴奋,从心里油然而生。
本来觉得自己会个甄洛说很多话的,可是,现在走在路上,和甄洛并排,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时不时地看甄洛一眼。
“你为什么老是看我呢?”甄洛注意到骆统的行为,问道。
“没什么。”骆统尴尬地笑了笑,“只是,有点担心,这是我第一次带兵打仗,而且,对方的虚实,我一点也不了解。”
甄洛想了想,低声说:“我倒真的希望他们真的是谋反。”
“这有什么好?”骆统也低声说,“战争的残酷,你是不了解的。”
甄洛苦苦地笑了笑,说:“敬台,你应该理解我那句话的意思。”
经过这一提醒,骆统才想到:甄洛希望袁谭袁熙是真的谋反,原来是想和他在一起!明白了原因后,骆统不禁一笑,说:“不过,如果是真的话,双方打起来,玉石俱焚,也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能够死在一起,我也甘心了。”甄洛低声说着,深情地看了骆统一眼。
骆统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对于甄洛的这份热情,他应该怎么处理,其实,这个时候,如果和甄洛一起逃走,是绝对有可能的,但是,如果现在一走了之,这十五万的将士怎么办?一旦城破,城里的老百姓又怎么办?
不一会,骆统就来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军官见骆统和甄洛过来,连忙从城楼上下来,说:“属下参见甄夫人,参见叶军师。”
“不必多礼。”骆统让那军官起来,又问道,“敌军的动静怎么样?”
“回军师。”那军官抱拳说道,“据流星马探得的消息,敌军的行军速度,是以往的两倍,恐怕半个时辰后能到达。”
“那事不宜迟。”骆统抬头看了看城楼,“你去吩咐所有士兵,准备好弓箭、檑木、滚石等守城器械,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轻举妄动。”
“是,军师。”那军官领了命令,去布置了。
骆统回头看了一眼甄洛,说:“如果真的要打仗,你跟紧我,我有西凉名马和方天画戟,能保护你。”
甄洛不由得笑了,说:“听说当年董卓死后,长安城大乱,吕布带领着貂蝉出逃,也是骑着西凉名马。手执方天画戟。”
骆统摇了摇头,说:“可惜,我没有吕布那样神勇,不过,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甄洛看着骆统,帮他把头盔的带子放开,重新系好,“能够被自己喜欢的人保护,就是死,也值得。”
骆统心里一阵温热的感觉,他转头看了看城楼,说:“我们上去吧,不成功,便成仁!”
“好!”甄洛似乎也受了骆统的感染,坚定地走上城楼。
古时候的一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两个小时,刚才那军官说袁谭袁熙的大军半个时辰到,也就是一个小时到,骆统和甄洛站在城楼上,等了很久,才看到袁谭和袁熙的军队开过来。
骆统大声喊道:“全体听令,没有本帅的命令,谁也不许放箭!”
“是!”旁边的几位军官都抱拳说道,随后分散开来。
这个时候,城外的军队已经逼近城门,骆统看到队伍中的云梯,知道这场仗,是一定要打的了,但是,打仗之前,能有一点挽回的余地,骆统都不想放弃,于是站到最外面,朝下喊道:
“袁谭袁熙,你们作为主公的儿子,竟然趁主公兵败之机兴兵造反,此种犯上作乱行为,天理不容!”
袁谭和袁熙都是一身重铠,听了骆统的话,袁谭说:“骆统,我告诉你,我们和二弟此来,是为家事,和你无关,我劝你还是打开城门,放我们兄弟进去,否则城破之日,便是你丧命之时!”
骆统冷笑了一声,说:“你们带领十万大军,还带着云梯,分明是要攻城,你当我骆统是三岁小孩吗?”
袁谭哈哈大笑了一阵,说:“骆统你果然厉害。好,今日我就先杀了你,祭奠本帅的帅旗!”
“有本事的就尽管来!”骆统说完取出令旗,后退一步,看了看周围的士兵,又看了看甄洛,咬咬牙,令旗一挥,大喊道:
“放箭!”
随着骆统一声令下,周围士兵纷纷放开弓弦,箭像下雨一样射向城下的军队,可以看出,袁谭和袁熙并不懂得行军打仗,眼看一支支羽箭射过来,两人顿时乱了阵脚,慌忙向后逃去。他们两人这一跑,后面也乱了起来,顿时乱成一团。
“哈哈哈哈……”城上的士兵见状,都哈哈大笑起来。
骆统回头看了看甄洛,看到她面无表情,自己也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敬台!”这时,城楼上忽然来了一个人,竟然是郭图!
骆统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问道:“你来干什么?”
郭图停下来喘着气,说:“东门那里,主公的外甥高干带领的七万大军,并无反义,已经进城,主公要我来看看这里怎么样。”
“袁谭袁熙确实谋反,已经被我打退。”骆统把令旗放起来,不安地看了郭图一眼。
“哎——”郭图叹了口气,说,“敬台,你放我出城,我去劝说他们二位投降。”
骆统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想不到。”郭图也冷笑了一声,“主公帐下的旷世奇才骆统,竟然也是一个小人。”
“不要用激将法,我不会相信你的。”骆统转过身,看着天边的白云,“小人也好,君子也罢。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冀州城毁在我骆统手中。”
郭图也站了过来,说:“《孙子兵法》中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说法,敬台难不成是想玉石俱焚?”
“放你出去就是放虎归山了。”骆统看着郭图,“这种阴谋诡计你也会用,我真是太高看你了。”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阴险。”郭图也看着骆统,“至少,现在冀州危急,如果和主公的二位公子作战,则会使我冀州元气大伤,这一点,你有没有想过?”
“这个……”骆统一时说不出话来,确实,这一点他的确想过,但是,敌方已经要攻城,自己有什么办法?
“敬台。”郭图走过去,看着城下留下的士兵的尸体,说,“只要你放我出城,我保证带二位公子回来,如果回不来,我的家人还在冀州,任凭敬台处置。”
“叶军师。”甄洛过来说,“他说得没错,就让他去吧。”
“甄夫人明鉴。”郭图抱拳道谢,“小人一定把二公子带来,和夫人团聚。”
听了郭图的话,甄洛脸上一阵阴霾,但是,话已经说出口,是没有办法收回的,只能说:“那就希望郭军师能够成功说服大公子和夫君。”
“小人定当尽力而为。”郭图抱拳向甄洛拱了拱,又转向骆统,“此去,不成功,便成仁!”
骆统看了看郭图严肃的神色,点点头,带着郭图走到城门口,吩咐士兵打开城门,亲自送郭图出了城。郭图回头看了看骆统,想说什么,但是,嘴刚要张开,又停住不说了。
骆统注意到了郭图的神色,说:“尽力就好,不要太勉强,即使我们成了敌人,我也会很敬佩你的。”
“有敬台这句话,我还能不尽力吗?”郭图抱拳一伸,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晚上,郭图还没有回来,骆统忽然有了一种被骗了的感觉,心想这样一来,对方有了郭图这样一个谋士,事情就很难办了。
正想着,甄洛进来了,在骆统的桌子上放下一碗汤,说:“还在想郭图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骆统看了看甄洛,笑了笑。
“除了这个,你还能想什么?”甄洛也坐下,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心思,袁谭心狠手辣,一旦城破,他必定会屠城,到时候,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生灵涂炭了。”
骆统摇了摇头,说:“他们如果有郭图帮助,那就是如虎添翼,这样,恐怕我守不住这冀州城。”
“那我们逃跑吧。”甄洛看着骆统,“反正等曹操大军攻破了冀州,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灭门之祸,是迟早的。”
“我相信曹操,他不可能,只有袁谭,我最担心。”骆统摇了摇头,“我们不能不把百姓的安危放在心上。”
“你不懂。”甄洛把那碗汤推到骆统面前,“大哥在世的时候就说过,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战胜的一方,进城之后,主帅很多都说不要扰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不扰民,钱从何来?没有钱,怎么安抚这些出生入死的士兵?”
“这……”骆统被反驳地说不出话来,因为在他所了解的历史中,确实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在三国的历史中,他没有看到过,也许是历史记载的时候,史官为了迎合歌功颂德的需要,故意没有写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甄洛看了骆统一眼,“所以,你一个人,是挽回不了这些残酷的现实的,敬台,骂我一起走吧,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骆统看了看甄洛,心软了下来,说:“再等最后一天,好吗?明天,如果郭图参与谋反,一天之内,城是攻不破的,我们守上一天。不论成败,我们都要走,冀州的存亡,我们不管了。”
甄洛想了一会,点点头,说:“我答应你。”说完,头靠了过来。
骆统没有避开,而是轻轻地搂住甄洛的肩膀……
第二天,骆统早早地就起床了,吃了早饭,便来到了城楼之上,远远地看去,城下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时不时吹来的一股风,旋起地上的泥沙,吹起来,又落下去,周而复始。
过了一会,甄洛也来了,她往城下看了看,说:“真希望他们永远不要来了。”
骆统摇了摇头,说:“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甄洛笑了,她笑着说:“我只希望,他们今天一天不要来,这样,就……”说到这里,她忽然不说了,而是看了骆统一眼。
骆统会意地笑了笑,这时,一个士兵忽然跑过来,说:“军师,不好了,敌人打过来了!”
“什么?”骆统连忙朝远处看去,只见袁谭和袁熙的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过来,看上去比昨天整齐了很多,骆统知道是郭图整顿的军力,狠狠地骂了一声,“卑鄙郭图,我将你碎尸万段!”
“军师,怎么办?”一名军官问道。
“准备迎战,就是死,也要死在战场!”骆统感觉到体内热血沸腾。
“是,军师!”几名军官抱拳领了命令,各自去安排了。
骆统来到城墙边上,低了头,对甄洛说:“郭图治军的才能远胜于我,这一仗,真的不知道谁胜谁负。”
“敬台。”甄洛也走过来,“就是死,我们也死在一起。”
“你放心。”骆统忽然微笑着说,“我会履行我的承诺,郭图再厉害,也不可能一天之内攻破城门。你先到后面去,敌军由我来应付。”
甄洛幸福地笑了笑,退到了后面。
城外,袁谭和袁熙的军队已经来到,骆统在前面看到了郭图,正准备大骂,只听郭图大喊道:
“敬台,二位公子已经归顺主公,还请你打开城门。”
骆统心里一惊:郭图还真的说服了他们!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骆统绝不能有一点放松,于是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没等郭图说话,袁谭就说:“骆统,你可以看看,我和二弟都没有穿盔甲,也没有带兵器。还有,你那里扣押着二弟的夫人,我们还敢不归顺吗?”
骆统不禁看了看甄洛,心里一痛,朝下说道:“我骆统不是那种卑鄙小人,如果你们有诚意归顺,那就让所有的士兵全部放下兵器!”
“敬台,做得好!”忽然一声赞叹,骆统连忙回过头,来的竟然是袁绍!
“参见主公。”骆统连忙抱拳低头,甄洛也上前行礼。
袁绍摆了摆手,微笑着走过来,拍了拍骆统的肩膀,说:“你不愧是我最信任的军师。”
“谢主公夸奖。”骆统笑着说,随后又看了看城下,看到下面的士兵已经在袁谭袁熙的指挥下放下了兵器。
袁绍也看到了,向下喊道:“显思显奕,你们趁我新败,意欲谋反,我……”
“主公!”骆统连忙打断了袁绍的话,说,“现在二位公子已经归顺,应该好言相劝,令他们二人忠心才是,切不可出言威吓,以免他们再生反意。”
袁绍看了看骆统,想了想,忽然双手一拍,朝下说道:“为父本来要治你们二人谋反之罪,但是,念在你们是我儿子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追究了,还望你们能够全力辅助我,迎战曹操!”
本来还在犹豫的袁谭和袁熙,听了袁绍这句话,商量了一下,跪下大声说:“父亲如此宽厚,孩儿知错了。”
“好!”袁绍哈哈大笑,说,“打开城门。”
袁绍说完下去了,骆统无奈地看了甄洛一眼,发现甄洛一脸的痛苦,站在那里,看着骆统,眼角流下了两行泪水,骆统低了头,说
“对不起。”
甄洛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了,骆统看了看天边的那一朵白云,叹了一口气。
城门开了,袁谭和袁熙进了城,袁熙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袁绍后面找到了甄洛,兴奋地跑过来,抓住她的手,旁若无人地嘘寒问暖。
骆统下来的时候,袁绍看到了他,说:“敬台,这次你又立了一功,我要好好赏你。”
“谢主公。”骆统客气了一下,退到一边。
这时,袁熙已经带着甄洛走了,骆统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心里一阵揪心般的孤独……
第二部 第12章 十面埋伏
骆统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旁边点着一盆火,烧红的木炭发出若有若无的火焰,映红了骆统的脸,骆统拿出那两卷甄洛写给他的信,展开,看了一遍,摇摇头,扔进火盆。顿时,火焰包围了这两卷布帛,顷刻间,两团大的火苗升起,两卷布帛化为灰烬。
骆统站起来,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走到窗前,非常无奈地笑了笑。
是的,现在,摆在骆统面前的,也许就只有无奈了,本来好好的事情,本来计划好的一个完美的结局,到了最后,却还是一场空,想着这些,骆统心里一阵一阵的悲凉,难道,自己真的创造不来属于自己的幸福?
也许吧,这里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有可能,自己根本就没有喜欢过甄洛,只是自己来到了这个人地生疏的时代,挥之不去的孤寂之感,使他产生了对甄洛的依恋。或者有可能,骆统没有尝过被人爱的滋味,这突入袭来的爱情,使他不能自拔?再或者,甄洛是一个绝世美人,而自己,本身也是一个好色之徒?
太多了,骆统自己都不能明同白。他摇了摇头,好在都要过去了,以后的他,再也不要想起这个叫甄洛的女子了,就当这是做了一场梦吧。
“大人!”只听外面吕易的声音远远地传来,骆统下意识地抹了抹眼睛,确认自己没有流泪,才打开门。
吕易一路跑来,看到骆统开门,递上来一小捆竹简,说:“大人,这是主公派人送过来的。”
骆统连忙接过,拆开上面的细绳,打开竹简,果然是袁绍那种粗犷的字体。
敬台:
近日我得以儿子及外甥的兵力相助,加上冀州的兵马,凑足了三十五万大军,准备再次南下进攻许昌,以雪我官渡兵败之耻辱。
敬台看信之后,速速来冀州北部大营见我,大军发至,定要生擒曹贼,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
袁本初
骆统看完,沮丧地摇了摇头,又看了看竹简,显得非常烦躁。
“大人,有什么事情?”吕易见骆统的神色有些异常,小心地问道。
骆统看了看吕易,说:“没什么,前方又要打仗了。你去牵我的马来,我去收拾一下。”
“是,大人。”吕易点了点头,朝马厩走去。
骆统看了看秋风萧瑟的庭院,心里的悲凉,一时全涌了上来。
骆统骑着马,背着包裹和画戟,在道路上奔驰着,虽然他知道迎接他的,依旧是一场败仗,但是,他还是要来的,作为袁绍手下的军师,前来参战是他的责任,也许,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有历史记载下来,他可不想招来后人的唾骂。
来到大营,袁绍已经准备出发了,骆统见到了袁绍,袁绍笑着说:“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在路上出生么事了呢。”
“属下没事。”骆统下马行礼,“只是天气渐凉,准备衣物,耽误了些时间。”
“没事就好。”袁绍点点头,“据前方流星马探得的消息,曹操带领十万贼兵,已经快到仓亭,我准备在仓亭和曹操决战,以报官渡之仇。敬台,说说你的想法。”
骆统想了想,说:“主公,仓亭多山,而且林木繁茂,现在正值秋天,天气干燥,这次进攻,一定要谨防曹操火攻。”
“这个我自有打算。”袁绍说着转过身,对后面站着的三个儿子说,“这一战,是为父检验你们实力的时候,你们不要辜负为父的希望。”
“是,父亲。”三个儿子一起抱拳说道。
“好!”袁绍摆出很豪迈的样子,一挥手,翻身上马,说,“全军听令,向仓亭进军!”
骆统等袁绍和三个儿子过去后,自己也翻身上马,跟着走了。随后,三十几万大军也跟了上来。
行了两日,终于来到了仓亭,中午的时候,骆统刚吃完午饭,就听说曹操大军杀过来了,骆统连忙拿了画戟,走出营帐,看到袁绍正在上马出发,骆统想也没想,马上也跨上自己的战马,跟着奔了过去。
终于又看到了曹操,和上次在官渡相比,脸上多了几分优越的神色,同样是那些将领,同样是那些谋士,骆统看到了郭嘉,客气地笑了笑,郭嘉也笑了笑,但骆统总觉得郭嘉的笑,完全是嘲笑。
曹操看着袁绍,说:“本初,官渡一战,你七十万大军败给我七万大军,我劝你还是投降吧,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袁绍咬了咬牙,说:“官渡的耻辱,今天,我就加倍奉还。曹操,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我的刀去砍吧!”
“哈哈哈哈……”曹操大笑道,“就凭你这些乌合之众?真是笑话。”
袁绍脸色发青,他气愤地说道:“那就等着瞧!”
看到袁绍这个神色,曹操更加得意了,他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几位将军,说:“你们有谁,能取下袁绍的人头,赏金万两,封万户侯。”
曹操的话刚说完,徐晃后面有一个将军冲了出来,对曹操说:“这第一仗,就交给我史涣去打吧。”
“好。”曹操赞叹了一声,“你去,向袁将军讨教几招。”
“贼将休得逞强!”只听一声大喝,袁尚冲了出来,舞动手里的双刀,说,“我乃河北少主袁尚,来取曹操狗头。”
“那就先过我这一关!”史涣见袁尚是一个年轻人,非常高兴,舞动长枪,策马冲了过来。
袁尚甩开双刀,舞得滴水不漏,和史涣打在一起,袁绍看着,一边说道:“真不愧是我袁绍的儿子!哈哈哈哈……”
旁边的袁谭听了,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骆统看了看袁谭,又转头看正在大战的两个人。
袁尚果然很厉害,十几回合过后,史涣渐渐不支,而袁尚,却是愈战愈勇,史涣一个不留神,胳膊上被袁尚砍了一刀,连铠甲都被砍破,碎片落了一地。
这时,只听袁谭又是“哼”的一声,紧接着,一声弓弦的响声,一支羽箭飞向史涣,史涣被射中肩膀,落下马来。袁尚得了这个机会,身子一歪,手起刀落,没等史涣爬起来,就已经人头落地。
“给我上,杀曹军个片甲不留!”袁谭第一个冲了出来。
骆统现在才明白,原来箭是袁谭射的,不由得暗骂了一声“卑鄙”。这时,袁绍也挥动令旗,大军顿时像潮水一样冲向曹操的军队,曹操急忙转身,狠夹了几下马肚子,匆忙逃跑。
“哈哈哈哈哈……”袁绍看后,哈哈大笑,说,“曹操,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当晚,袁绍在军营摆开了庆功宴,特别是袁尚,袁绍对他赞赏有加,听得袁谭很不高兴,他喝了一口酒,小声说:
“最后还不是我射死了那史涣?”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周围离得近的几个人,还是能够听到。袁尚听了这句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看了看袁谭,说:“原来,那个暗箭伤人的是你。”
“你说什么?”袁谭把手里的酒盏猛地顿在桌子上,“我帮了你,你竟然这样说我,早知道,我就不该帮你。”
“我用得着你帮?”袁尚冷笑了一声,“那史涣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倒是你那一箭,有损我的威名。”
“哼!”袁谭把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说,“真该让你死在史涣的枪下。”
袁尚忽然站了起来,看着袁谭,说:“莫非,你那一箭是针对我的?幸好苍天有眼,没有射死我……”
“够了!”袁绍忽然一拍桌子,“你们两个,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袁尚似乎现在才发觉到袁绍的存在,连忙抱拳向袁绍说道:“孩儿知道错了,请父亲恕罪。”
袁绍摆摆手让袁尚坐下,似乎并没有怪他的意思,而是向袁谭说道:“显思,你呢?你知错吗?”
“孩儿知错!”袁谭很不耐烦地说了一句,自己倒了满满的一盏酒,一饮而尽。
袁绍看了看袁谭,似乎顾及到现在是庆功宴,不好发火,就没有再说话。
一场庆功宴,就这样,在一种很冷清的气氛中过去了。
第二天,袁绍便决定和曹操决战,骆统知道,在仓亭的这一场战斗,将是袁绍的最后一场大战,这一次,曹操采用了谋士程昱的“十面埋伏”之计,致使袁绍三十多万军队全军覆没,袁绍也因为战败,重病身亡。
本来,骆统是想再次劝说袁绍的,但是,昨天庆功宴结束之后,骆统忽然打消了这种想法,因为他想起了沮授,沮授就是这样,在袁绍觉得自己蒸蒸日上的时候泼冷水,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这么久的磨练,骆统觉得自己越来越理性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决定明哲保身,至于河北的存亡,与我何干?
果然,和书上写的一样,曹操派了自己手下的虎将许褚前来诱敌,首先中计的是袁尚,他自认为武艺高强,看到许褚逃跑,于是一路追击,接下来,袁绍和另外两个儿子也追了上来,没等骆统反应过来,就听到呐喊声阵阵,随即,不计其数的士兵,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这个时候,骆统才想到自己也被包围在了大军之中,眼见周围全是敌人,骆统把心一横,策马向回去的道路冲去。
“抓住他!”不知后面谁喊了一声,几个士兵从两边冲了过来。
骆统甩开画戟,一下子打在一个士兵的头上,温热的鲜血顿时溅到骆统的手上,骆统没有多想,又是一下,划伤了另外一名士兵的胳膊。另外的几个士兵看到同伴被杀,而骑马的这个人看来也很厉害,一个个在周围晃了晃去,但是谁都不敢再过来。
“我乃温候吕布武艺的传人,谁敢过来送死?”骆统看到士兵胆怯,灵机一动,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句话果然很有效,那几个士兵听完,一个个四散奔逃。
“那就让我来会会你!”只听一声大喝,一个将领斜刺里冲了过来,“我倒要看看,温候传人武艺如何。”
那人话音一落,几十个士兵冲了过来,把骆统围在中间。骆统吓了一跳,连忙循声看去,顿时,两个人都愣在那里。来到人,竟然是张郃!
“是你?”张郃的表情很尴尬,“我……我还以为是谁呢。”
骆统定了定神,说道:“张将军别来无恙吧。”
“还好。”张郃尴尬地笑了笑,“新的主公很好,我和高览将军,都很不错。”
“那就好。”骆统笑了笑,“现在我落在你手里,是把我抓走,还是杀了我,任凭你决定。”
“叶先生。”张郃很无辜地说道,“你说哪里话?我张郃可也是重义气的人,岂能害你?”
“现在你我各为其主。”骆统惨惨地笑道,“战场相见,兵器无眼,张将军,不必自责。”
“你走吧。”张郃忽然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正人君子,我张郃是不杀好人的,不管是敌人还是仇人。”
骆统心里一阵惭愧,他不由得低下头,抱拳说:“张将军的恩情,来日我骆统必将报答。张将军,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张郃抱了抱拳,转身对手下士兵说,“四散站开。”
士兵听了将军的话,一个个向两边走去,让出了一个道路,骆统夹了夹马肚子,策马逃走了。
不知逃了多久,骆统觉得有点渴,伸手摸了一下水袋,发现水袋早已不见了,估计是逃跑的路上丢了吧,骆统没有办法,举目看去,能找到水的可能性很小,骆统不禁叹了口气,翻身下马,慢慢地往前走。
没走多远,就听到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骆统以为是曹操的兵又追过来了,连忙准备上马,却听到后面传来袁尚的声音:“敬台,等等我们。”
骆统心里一喜,转过头来,后面来的果然是袁尚,一脸的疲惫,后面是袁谭、袁熙、郭图和审配,还有一辆马车,被一匹马慢慢地拉着。
骆统等他们走近了,问道:“有没有水啊,我渴死了。”
“给!”袁尚拿过水袋递给他,“真没想到你还活着。”
骆统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抹了抹嘴,说:“一言难尽,对了,主公怎么样?”
袁尚低下头,说:“父亲,父亲他病了。”
骆统忽然意识到:那马车里的,肯定就是袁绍了!
郭图在一旁叹道:“没想到我们竟然中了曹操的诱兵之计!”
骆统也叹了口气,说:“现在,只有先回冀州,再作打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说得也是。”袁尚点点头,“那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走吧。”
骆统翻身上马,跟着一块走了,秋风吹动他那一缕散开的头发,那一缕头发,飞起来。又落下,显得那样的孤单……
第二部 第13章 流浪
袁绍躺在床上,吃力地喘着气,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在寻找某个问题的答案,许久,他才伸出手,指了指旁边挂着的那把宝剑。
袁尚见状,连忙取下宝剑,交到袁绍手中,说:“父亲,等你病好了,就又可以手执这把宝剑,取曹操的人头了。”
也许是因为听到了曹操这个名字,袁绍忽然一咬牙,把宝剑扔在地上,吃力地说:“我……没想到……我……我竟然被曹操……曹操打成这样!”
“父亲。”袁熙流着眼泪说,“父亲一定要保重身体,冀州的存亡,还要靠父亲呢。”
袁绍看了看袁熙,摇了摇头能,说:“你……你还是这么柔弱,难当大任,难当大任。”
“主公。”逢纪过来说,“那么,大公子呢?和三公子相比,谁更加适合呢?”
听了逢纪的话,袁绍灰暗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说:“显思,你为人过于刚强,好行杀戮,不是治理一方的人。”
袁谭忽然“哼”了一声,说:“父亲,难道你想废长立幼,如此的举动,自古都是自取灭亡之举。”
“你……”袁绍一句话说不上来,气得连连咳嗽。
“主公。”逢纪地上一块布过去,“主公英明,属下实在是佩服。”
似乎每个人都喜欢听奉承的话,果然,听了逢纪的话,袁绍的脸色好了很多,他止住了咳嗽,说:“我意已决……立……立显甫为冀州之主。”
“多谢父亲,孩儿一定不辜负父亲的期望》”袁尚高兴地说道,同时得意地看了袁谭一眼。
“你……”袁谭指着袁尚,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袁谭,你想谋反吗?”袁尚得意地说道,“虽然你是我大哥,但是,只要你敢有谋反的意图,我照样不能饶你!”
“显甫……”袁绍说道,“你们三兄弟,一定要……要……要……”袁绍说着连连咳嗽,不一会,就咳出了鲜血。
“父亲!”袁熙过去用布擦着袁绍咳出来的血,“大哥,三弟,你们也为我们的父亲想想吧。”
袁谭看了看奄奄一息的袁绍,一句话没有说,转身走了出去。旁边的郭图见袁谭走了出去,也跟着出去了。袁绍看到这个样子,气得大喘粗气,但是,马上又是一阵咳嗽。
“还请主公保重身体。”骆统抱拳说道。
袁绍似乎现在才注意到骆统的存在,目光忽然一亮,伸出手来。骆统见状,也伸过手。袁绍拉住骆统的手,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找到了一个值得托付后事的人,没等骆统说话,就感觉到袁绍的手一松,随即,袁绍的眼睛也闭上了……
“主公!”骆统惊恐地说道。
“父亲!”袁熙也过来感到。
“父亲,父亲已经走了。”袁尚悲伤地摇了摇头。
骆统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心里也忍不住悲伤起来……
因为战事紧急,袁尚为父亲草草地办了后事,就开始整顿军务,经过了一个月的休整,冀州总共集齐了二十五万的兵力,袁尚看到自己还有这么多的兵,感觉也轻松了不少,于是采纳了骆统的建议,不主动和曹操交战,只做防守,同时加紧练兵,休养生息,以扩充实力。
这一天,天气很好,骆统正在庭院中练习射箭,忽然吕易禀报说袁尚招他议事,就连忙换了衣服,来到了州牧府。
州牧府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少了袁绍这位昔日的英雄。骆统来到正厅,看到逢纪和审配正坐在一起说着什么,看到骆统进来,都停止了说话,骆统也不想理他们两个,自己坐在了对面。
过了一会,袁尚也走了进来,看了看四周,问道:“郭图和辛评呢?他怎么没有来?”
“回主公。”逢纪站起来说,“此二人向来和大公子交好,估计是不愿意来了。”
“大胆!”袁尚一拍桌子,“回头让他看看,是我袁尚厉害,还是他们的主公袁谭厉害。”
“主公英明。”逢纪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好了好了,你不用这样说我。”袁尚摆了摆手,“今天找你们来,是来商量一件大事,我准备杀了袁谭和袁熙两个人,你们怎么看?”
“此事万万不可。”审配站起来说,“现在曹操虎视眈眈,时时准备犯我河北,如果三公子和兄长不合,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候,曹操就有可乘之机了。”
袁尚看了看审配,说:“你说的不对,曹操虽然有犯我河北的意图,但仍是外在的凶险。袁谭和袁熙虽然是我兄长,但却是我的心腹大患,一日不除,我一日不能安睡,这一点,你是不能理解的。”
郭图抬头看了看袁尚,说:“既然三公子已经下了决心,属下也没有什么可说,但是,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这一点不必多说。”袁尚笑了笑,忽然转向骆统,“敬台,这件事,你怎么看?”
“呃……”骆统站起来,“属下认为现在不是除内患的时候,自古‘兄弟一心,其利断金’,现在,曹操随时会犯我冀州,属下认为,先保住冀州,再商量除掉内患的事情,也不迟。”
袁尚冷笑了一声,说:“骆统,到现在了,你竟然这么说,我还准备让你去除掉我那没用的二哥呢,赏赐之物都想好了,骆统,你真令我失望。”
袁尚说的所谓的“赏赐之物”,骆统当然是明白的,不过,对于骆统来讲,他是不吃这一套的,于是说:“内乱的事情,我依旧认为,万万不可。”
“你……”袁尚指了指骆统,很无奈地低了一下头,说,“那好,等我除掉那两个眼中钉,再来和治你的罪!”
“三弟!”袁尚刚刚说完,外面忽然传来袁熙的声音,吓得袁尚魂飞魄散,连忙抽出宝剑,警惕地看着外面。
话音落下不久,就看到袁熙走了进来,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怒气,而是一脸的柔弱之象,看到这些,袁尚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不少,他定了定神,说:“原来是二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三弟!”袁尚刚刚说完,外面忽然传来袁熙的声音,吓得袁尚魂飞魄散,连忙抽出宝剑,警惕地看着外面。
话音落下不久,就看到袁熙走了进来,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怒气,而是一脸的柔弱之象,看到这些,袁尚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不少,他定了定神,说:“原来是二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威风,三弟的威风。”袁熙的这句话似乎带着很大的勇气,“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成了三弟你的眼中钉。”
“哈哈哈哈……”袁尚忽然哈哈大笑,他看了看袁熙,说,“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问我呢?二哥,我聪明的二哥。”
袁熙身子一颤,他用自己颤抖的声音说:“三弟,念在外面是兄弟的份上……”
“住口!”袁尚打断了袁熙的话,蛮横地说,“你别忘了,现在我是河北的主人,你是我的属下,我让你死,你必须死!”
袁熙看了看骆统,又看了看逢纪,说:“我愿意交出幽州的兵权,从此不再过问河北的事务,只想求得三弟的宽恕。”
“没用的东西。”袁尚轻轻地说了一句,不过也低头想了想,继续说,“好吧,谁让我们是兄弟呢。这样吧,今天,你和……和叶军师一起,去杀了袁谭,带着他的人头来见我。”
“这……”袁熙站在那里,犹豫不决,“大哥如果愿意交出兵权,和我一样呢?”
“袁谭是那样的人吗?你太天真了。算了,知道你不愿意。”袁尚笑了笑,看着骆统,“敬台,这件事就有劳你了。虽然我许诺给你的好处现在没有了,但是,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此事属下无能为力。”骆统抱拳说道,“三公子,你另请高明吧。”
“骆统!”袁尚恶狠狠地指了指他,“好,很好。今天我高兴,再加上我先违背自己的承诺,就暂且放你一马,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决不轻饶。”
“那就告辞。”骆统看了看袁尚,转头大步走了。
骑马走在街上,骆统心里感到一阵轻松,虽然自己得罪了袁尚,但是,在他的心里,一点难过都没有,骆统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原则。
骆统清楚地记得很久以前那的一件事情,自己刚上大学时候的军训,教官非常的蛮横无理,经常无端欺负学生,那天下午,学校安排教官到宿舍教学生整理内务,骆统班里的那个教官,进门看了看,说了一句:
“你看你们这宿舍,乱成什么样子?住在这里,简直和猪窝没什么两样!”
听了教官的话,宿舍里的其他同学虽然很生气,但也都没有办法,只有骆统接下去说道:“想必这位教官住过猪窝,不然怎么知道住在猪窝是什么样子?”
正在那里洋洋得意的教官,轻蔑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看了看骆统,说:“你,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知道后果吗?”
“知道。”骆统当时的表情很自然,丝毫没有恐惧,“扣我的学分是吧?我重修军训是吧?可是,你别忘了你这次到我们宿舍来的责任。”
“什么责任?”教官见骆统如此平静,自己也有点害怕,毕竟自己有错在先。
骆统冷笑了一声,说:“我们宿舍并不是很乱,你这样说,侮辱了我们的人格,这一点我必须向你说明。还有,你来我们宿舍,不是来训斥我们的,是来教我们整理内务的,这一点,请你一定要明确。”
骆统很清楚地记得,教官听了这句话之后,很久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只能留了“你等着瞧”四个字,然后摔门而去,第二天,学院领导和班主任都来找骆统谈话,但是,骆统依旧是那句话,班主任也没有办法,况且是那位教官有错在先。后的时候,还是军训的总负责人出来处理的这件事情,当然,结果是那位教官被狠狠地批评了一顿,骆统则没有受到一点处分。
每当想到这件事情,骆统心里总是有一种自豪感,他知道,不论什么时候,总会有蛮横的人,有蛮横的人,就会有蛮横的做法,这样一来,处于被欺负的这些人里面,就会有屈服,而他,即使在压力面前,也要坚持正确的立场,这个,就是骆统自己的原则。以前的他是这样,现在的他,也是这样。
正想着,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骆统下意识地把马缰一拉,想让让开路让后面的人过去,可是,马刚走到边上,后面的人就追了过来,骆统看了看,竟然是逢纪,还有几个士兵。
“去,把他给我绑起来!”逢纪一声大喝,那几个士兵就下马冲了过来,把骆统拉下马。
“你们这是干什么?”骆统挣扎着,大声问道。
“你还不明白吗?”逢纪;冷笑了一声,“主公要我来捉拿你,你们几个,快,我还要向主公交差呢。”
“逢纪!”骆统看着他,“你卑鄙!”
“是的。”逢纪笑着点点头,“是的,我卑鄙,我是卑鄙,这次抓你,也是我的主意。这又怎么样呢?”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骆统用的是那种质问的语气。
“和主公要除掉袁谭袁熙一样。”逢纪的笑容足以用“猥琐”来形容,“骆统,你太聪明了,从你来到河北那一天,我就想除掉你,现在,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骆统咬着牙,又问道:“那当初,当初你为何还举荐我来河北?”
逢纪笑了笑,说:“当初我以为你没有太大的才能,就推荐你来,这样能够讨好主公。但是,后来我却发现,你当初的那些话,那些评价当世英雄的话,一一应验,我才发现,你真的是一个人才,说以,为了我以后的地位,我一定除掉你。”
骆统忽然大笑了一阵,说:“没想到我骆统竟然死在你这样的小人手里。”
“小人也好,君子也罢,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了。”逢纪的语气变得很平静,“你们几个,带‘叶军师’走,我去向主公交差。”
逢纪说完扬长而去,士兵中那个为首的说:“叶军师,得罪了。”说完和手下的几个人一起,把骆统五花大绑,带着朝牢狱走去。
逢纪说完扬长而去,士兵中那个为首的说:“叶军师,得罪了。”说完和手下的几个人一起,把骆统五花大绑,带着朝牢狱走去。
晚上的时候,狱卒送来了饭菜,骆统看也没看,就让狱卒拿回去了,现在的他,别说这粗鄙的食物了,就是山珍海味,他也是没有心思吃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曹操的七十万大军中,他几次死里逃生,现在,竟然败在自己人手里!
骆统摇了摇头,也许吧,自己太大意了,刚开始,在逢纪排挤他的时候,在逢纪暗害别人的时候,他就应该有所防备。特别是上一次,官渡之战失败后,逢纪向袁绍进谗言,说田丰嘲笑袁绍,袁绍一气之下,命逢纪杀了田丰,那个时候,骆统就应该想到,自己,将会是下一个田丰。可是,自己就是没有想到!
骆统却是失望了,现在身陷牢狱,没有人能够就得了自己,骆统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人,在这个时代死了,会不会回到自己的那个时代呢?倘若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应该也是一件好事吧。那么,自己回到自己的时代,自己的父母还认识他吗?朋友还会再一一回来吗?还有自己暗恋了很久的凌冰清,能不能再见上一面呢?
正在胡思乱想中,忽然一阵说话声传了过来,骆统听了听,心里顿时一紧:这声音,是吕易的!
只听吕易说:“真是麻烦小哥了,这点酒,算是我的一点敬意。”
“老哥不必客气。”这是狱卒的声音,“大冷天的,呵呵呵……”
“天冷,喝点酒就暖和了。”吕易说完,就传来了把盘子放在桌上的声音。想必是吕易带来了下酒菜。
难道吕易是来救我的?骆统心里忽然闪现这样一个想法。书上和电视剧上,这样的事情可多了,难道被自己遇到了?
正想着,忽然又传来一个声音,竟然是甄洛的:“你们好有雅兴啊,倒喝起酒来了。”
“甄夫人。”狱卒慌忙站起来,说,“小人未能远迎,还请甄夫人不要怪罪小人。”
“没什么。”甄洛说着,“这酒本来就是我让吕易送来的,这么冷的天,喝点酒暖暖身子也好。对了,白天你们把叶军师关起来了,我想见见他。”
“这个……”狱卒犹豫着,“逢纪大人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见叶军师。”
“逢纪!”甄洛生气地说道,“你别忘了,我是袁熙的夫人,逢纪能免你的职,而我,能要你的人头!”
“甄夫人恕罪。”狱卒说着,紧跟着的是一阵钥匙的声音,“这是钥匙,小人马上带甄夫人去见叶军师。”
“不必劳烦你。”甄洛说,“把钥匙给我吧,吕易,你陪他喝酒。”
“是,甄夫人。”吕易说道。
骆统心里一阵猛跳,没过多久,就看到甄洛走了过来,他连忙走过去,说:“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我是来救你的。”甄洛低头走了过来,拿钥匙打开了门,进来看着骆统,“你瘦了。”
“你根本不必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险。”骆统看了看甄洛,“袁尚不可能杀我。”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杀你?”甄洛扶住骆统的肩膀,“袁尚心狠手辣,连兄弟都要杀。虽然你很有才能,但是,你在袁尚心里,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为什么不杀你?”
骆统轻轻挣扎了一下,使甄洛的手离开了自己的肩膀,他低了头,说::“以后,以后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都性命不保了,你还能干什么?”甄洛看着骆统,“白天的时候,袁谭跑了,逢纪说是你告的密,你应该明白,这是栽赃陷害,但是,你有办法推脱吗?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逃命,去浪迹天涯,永远不要回来。”
骆统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这里戒备森严,我如何能够出去呢?到时候,定会连累到你和吕易,我于心何忍?”
“这个你不用担心。”甄洛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外面的守卫,我可以用我夫君的名义,说是他要审你,只是里面这一个,是逢纪派来的,有点不好办,只能让吕易灌醉他,然后趁机逃跑。”
“可是这样……”骆统犹豫了一下,“到时候,袁尚知道你跑了,绝不会善罢甘休。”
甄洛低下头,缓缓地说:“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洛儿。”骆统又一次用了这个称呼,“不如这样,外面一起逃跑……”
“不行。”甄洛悲伤地说,“你不知道,昨天,二哥派人给我送来一封信,说是曹操的大军攻下了上蔡,外面全家,都被曹操抓住了……”
“什么?”骆统大吃一惊,“那怎么办?”
甄洛忽然惨淡地笑了一下,说:“这件事,是曹丕干的。”
“曹丕?”骆统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是曹丕……”
“知道就好。”甄洛没有让骆统继续说下去,“据二哥说,曹丕是一个标准的好色之徒,俘虏我的家人,就是因为他听闻我的美貌,可怜我的家人,跟着我受苦。”
“那你准备怎么办?”骆统关切地问了一句。
“还能怎么办?”甄洛依旧是那种凄惨的语气,“现在曹丕还不能拿我的家人怎么样,至于以后,如果冀州被攻破,我只能下嫁曹丕,以保我家人的平安。”
骆统痛苦地低下头,说:“为什么会这样?”
“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甄洛看了看外面,“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走。”
甄洛刚说完,吕易就走了过来,看到骆统,说:“大人,我可见到你了。”
“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骆统看着吕易,抱拳一伸。
“大人,你可千万不要客气。”吕易走过来,连连拱手,又转头对甄洛说,“那个士兵,已经被我用烈酒灌醉,不省人事。”
“好。”甄洛点了点头,对骆统说,“敬台,我们走吧。”
“好吧。”骆统四周看了一下,“如果情况有变,你们马上走,不要管我。不然的话,我情愿在这里等死。”
甄洛和吕易犹豫了一下,看到骆统坚定的神色,只能都点了点头,于是三个人一起,走出了牢狱。
果然,一路很顺利,甄洛拿着袁熙的令牌,看守牢狱的人,都没有任何异议。三人走出了牢狱,上了马车,来到一个小客店,吕易带骆统进去,惊奇地发现,房间的桌子上,竟然放着自己的铠甲和画戟!
“你想得可真周到啊。”骆统看着吕易,“叶某太感谢了。”说着就要下跪。
“大人,这么客气干什么?”吕易扶住骆统,“快把衣服换了,我们送你出城。”
“好。”骆统走过去,吕易帮他穿好铠甲,拿了画戟。
走出客店,甄洛已经在外面等了,骆统走上马车,和甄洛一起坐到里面,吕易就驱动了马匹,来到了冀州城的北门,由于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城门的看守也没有什么要检查的,于是吕易轻而易举地就把马车赶到了城外的郊区。
下了马车,吕易解下一匹马,把马缰交到骆统手里,说:“大人,我们后会有期。”
“吕老伯。”这是骆统第一次这样叫他,“大恩大德,骆统永世不忘。”
“大人,你这可折煞我了。”吕易连连拱手。
“我现在是草民一个了。”骆统苦苦地一笑,“日后若有机会,我必定报答。”
“大人保重。”吕易抱了一下拳,没有再说话。
“敬台。”甄洛看着骆统,递过来一个包袱,“一定要保重,这是我亲手做的两套衣服,你路上穿,还有一些银两,应该够你用的。”
“谢谢。”骆统结果包袱,感到里面沉甸甸的,“你也要保重。”
“嗯。”甄洛点了点头,“为了我的家人,也……也为了你。”
骆统低下头,说:“其实,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你不用想我道歉。”甄洛止住了骆统说话,“也许是命里注定。以后,见了你的凌冰清,一定要好好待她。”
骆统心里忽然一阵失落,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一定的。”
“那就好。”甄洛微笑着说,“祝你们能够白头到老。”
骆统点了点头,说:“谢谢你。”说了这三个字之后,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甄洛又关切地说道:“敬台,你一定要保重,现在兵荒马乱,一定要保护自己。”
“我知道了。”骆统说着翻身上马,“我走了。”
“保重。”甄洛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大人,保重。”吕易也说道。
“保重。”骆统抱了抱拳。
再一次看了看站着的两个人,骆统也流下了泪水,但是,他没有让甄洛和吕易看到,而是拉动缰绳,让马转过头来,狠夹了一下马肚子,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
第二部 第14章 奇闻
北风卷着折断的小草,不停地在半空中打转,到处荒凉,到处干燥,也许,在春天或者夏天的时候,这里是一片肥美的草地,但是,这个时候,摆在眼前的,只是荒芜的一片,毫无生机。
骆统一个人,骑着马,背上背着包袱和画戟,远远地奔了过来,看到这一片荒芜的景象,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联想到了自己的经历,但是,骆统也没有停下来,而是迅速地朝前奔去,他知道,如果再找不到一处村镇,今天晚上可要露宿了。
又行了大约半天的功夫,骆统包袱里的干粮都吃完了,看着西方天空一点一点下坠的太阳,骆统心里一阵阴霾,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村镇,这可怎么办啊?
为了不露宿郊外,骆统狠狠地抽了几下马,马经不起抽,撒开蹄子就直往前冲,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又行了不到半小时,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村镇。
骆统心里一喜,连忙下马走劳进了镇子里,问了当地人才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辽东境内。
辽东?骆统心里一惊,上次在官渡,骆统遇到的那个人,那个和凌冰清长得很像的人,不就是辽东太守公孙康的使者吗?想到这里,骆统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自己加入公孙康手下,查一查那个人的底细,虽然骆统知道这有可能只是一个巧合,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处,但是,骆统还是想试一试,试一试这个自己都不知道目的的想法。
骆统一边东想西想,一边牵着马四处走着,一直到了晚上,才找到了一家客店,骆统要了一间普通的房间住下,让店家做了两个菜,打了一壶酒,坐下慢慢地吃。
刚吃了一小会,就听到隔壁有人在商量着什么,骆统耳朵非常好使,能够听得到,起初没怎么在意,但是,忽然听到了“好马”、“银两”、“画戟”这些字眼,觉得和自己有关,就轻轻地放下筷子,推门,走过去偷听。
只听里面一个人说:“有没有武艺还不一定,我们这么多人,还用得着怕他吗?”
另一个人说:“他一个人敢到这里来,就肯定不怕什么,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原来的那个人说:“你就是胆小,最近辽东这地方可不好混,自从公孙康得了那个异常聪明养女之后,官府管制像鬼一样严,兄弟们没有饭吃,都快饿死了。好不容易来了个活财神,你倒怕了。”
“对,不怕他。”另外的好几个人都在说道。
“小声点。”那个心存疑虑的人说,“要是让他听到了,我们什么都得不到。我不是不愿意干,他的那匹马,还有那么沉的包袱,谁看了不眼馋?”
“愿意就好,现在这么晚了,估计呀早睡着了。”那个一直在给大家壮胆的人说,“咱们也盯了他半天了,过一会,我们就去抢,老三,你先用迷烟迷倒了他,然后,我带领兄弟们从窗户里进去,怎么样。“
“既然大哥这么说,兄弟们也就这么做了。”依旧是起先那个心存疑虑的人,此时,他的胆子似乎大了不少。
骆统在外面听着,心里不由得有点胆怯,一个不留神,膝盖碰到了门上,发出一声不是很大的撞击声。
“谁?”里面的那些匪徒警惕地叫喊道。
骆统大吃一惊,忽然灵机一动,连忙跑到自己那个房间门口,拉长了声音,说:“您要的肥鸡还有牛肉,小的已经送来了。”说完推开门,走了进去,仔细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也许是因为身为匪徒的忌惮,那些人并没有出来,骆统松了一口气,随即拿过自己的包袱,准备逃跑。
可是,正当他要出去的时候,忽然想到:既然匪徒已经盯上他了,即使走,也摆脱不了,更为难办的是,到了外面,没有住的地方,露宿街头的话,被抢的危险更大。想到这里,骆统一横心,放下包袱,坐在椅子上,思考应对的方法。
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个办法来,骆统忽然听到外面一阵细小的声音,知道是匪徒开始行动了,连忙把窗户弄好,回头看了看门,不一会,就发现一支类似于檀香的细小的东西伸了进来,最前端还冒着烟,看来,这就是那些匪徒所说的迷香了。
骆统定了定神,连忙拿起桌上的茶壶,轻轻地走到门口,用手指沾了一点水,滴到迷香上面,迷香顿时灭了,但是,外面的那个匪徒,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继续把迷香往里送,骆统顿时觉得可笑,但是没有笑出来,而是轻轻地拿了画戟,走到窗前。
这个时候,外面的匪徒已经开始撬窗户了,没等骆统想出应对的办法来,窗户已经被拉开了!
骆统心里一急,伸手把窗户一推,一个匪徒大叫了一声,跌了下去,骆统手执画戟,大喊道:“你们几个,给我束手就擒,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
后面的几名匪徒看到骆统威风凛凛的样子,士气上先输掉了三分,再加上一个个攀附在墙上,进退不得,一个个大声求饶。
骆统没有动,继续僵持着,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多等一会,这样的话,被惊动的客店里其他的人,都会赶来,只要人一多,他就更不怕了。
果然,不一会,一阵嘈杂的声音,夹着求饶的声音,看来是外面的人抓住了那个使迷香的匪徒,骆统看了看外面的几个,指着那个大哥模样的人,说:“你,给我进来。”
那匪首听了骆统的话,连忙爬了进来,骆统用画戟抵住他的脖子,对后面几个人说:“你们要想保住你们大哥的命,就尽管过来。”
“不……不要过来……”那匪首在死亡面前,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骆统轻蔑地笑了笑,说:“到那边,把门打开,如果你敢耍花样,我要你的脑袋。”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那匪首连声说着,一边往门那边挪。
骆统依旧用画戟抵住他的脖子,跟着他来到门口,那匪首打开了门,里面的人见状,一个个走了进来,有的指责那匪首,有的夸赞骆统。
这时,店家也进来了,说:“这位客官,真是对不住。”
“没什么。”骆统看了看他,发现店家带着绳子,说,“先把这家伙绑起来,还有后面的几个,明天送交官府。”
“是的,是的。”店家连连点头,和几个人一起,绑好了匪首,又到窗户旁边,抓住了外面的匪徒,也一个个绑起来。
看到这些匪徒一个个被抓住,骆统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了下来,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心,一直在“砰砰”直跳。
第二天,骆统便和店家一起,带着这几个匪徒来到了官府,因为这是一个小村镇,官府也很小,官府的人审理了案件之后,过来冲骆统抱了抱拳说:“这位将军,实在是抱歉。请坐。”
由于骆统穿着铠甲,那位官员才认为他是一个将军,骆统笑了笑,也抱拳说道:“没什么,几个匪徒嘛,很常见的,特别是在现在这个乱世。”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客气,坐在座位上。
“非也。”那官员也坐下,摆了摆手,“以前是这个样子,自从我们太守大人得了那位极为聪明的养女之后,辽东可谓是太平盛世了。”说着还捋了捋胡子,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养女?”骆统疑惑地说道,“昨日在偷听那帮匪徒的谈话中,也听到了有关公孙太守养女的事情,在下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养女真的这么厉害吗?”
“在下也只是听说。”那官员见骆统感兴趣,很想说一说,但是似乎自己知道的并不多,于是尴尬地笑了笑,“只是听说极为聪明,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帮助公孙太守治理辽东,比得上好几个像我这样的人啊。”
骆统附和着笑了笑,说:“既然大人你也不知道多少,我也不便多问,那就就此告辞。”
“不知将军要去何处?”那官员起身相送,顺便着问道。
“哦……”骆统想了想,说,“我是河北袁大人的手下,有一封信要送给公孙太守,路过此地的。”
“是这样。”那官员点了点头,说,“那下官就不远送了。”
骆统分明感觉到这位官员听说自己是袁大人手下之后,态度冷了不少,但又弄不清是什么原因,只能抱了抱拳,走了出去。
路上,骆统一直在想这两天听到的这个传闻,他总是觉得传闻中的那个“公孙太守的养女”,和当初在官渡的时候见到的那个辽东使者有关,说不定还是同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和凌冰清又有什么关系,骆统实在是不能明白。眼下,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目标,就干脆去一趟辽东城吧,看一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行了两天,终于到了辽东城,到了这里,骆统才真的相信,着这样一个民不聊生的乱世之中,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到处欣欣向荣,人民安居乐业,城里的繁华,是当初的那个冀州城无法比拟的。
骆统想到,这一定是那个所谓的“公孙康养女”的功劳,但是,骆统依旧还是将信将疑,因为,他总觉得这种现象,只有用“奇迹”两个字才能解释,而他,恰恰又是不相信奇迹的人。
找到一家客店,骆统要了两个菜,一壶酒,累了这么久,也该好好吃一顿了,这辽东的酒业的确不错,力道足,而且入口香醇,骆统忍不住夸赞了一声。
“要是在幽州或者青州,这样的酒,可是喝不到的。”旁边一个老翁听到骆统的夸赞,说道。
“此话怎讲?”骆统很感兴趣地问道。
“哈哈……”那老翁看到骆统对他的话感兴趣,显得非常高兴,说,“来,咱们拼个座,我给你好好讲讲。”
“好啊。”骆统把菜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腾出一点空,那老翁端过自己的一盘菜和一壶酒,做到骆统的对面,和蔼地笑了笑。
骆统也客气地笑了笑,说:“刚才老丈说的话,似乎辽东这里和别的地方很不一样。”
“那当然。”那老翁喝了一口酒,“辽东啊,自古就由公孙太守一家统治,因为地处北方,很偏僻,所以,也受不到多少战乱,但是,因为地方荒凉,老百姓也一直没什么好日子过。”
“我看不是这样。”骆统想了想,说,“我来这里半天,发现这里特别繁华,而且,刚才老丈你说这酒的事情,似乎这里要比幽州冀州还要好很多。”
那老翁神秘地笑了笑,说:“你是外地人,当然不知道了,你没有看到吗?这里的店铺和房子,都是新的,你看看。”那老翁说着指着外面。
骆统转头看了看,果然,这里的店铺,全都是新的,于是疑惑地问道:“难道说,辽东城是最近才繁华起来的?”
“是啊。”那老翁得意地点点头,“这一切,都是公孙太守的养女,她的功劳。”
又是她!骆统心中又是一阵疑问,于是说道:“这个,一路上在下也听说了不少关于这位女子的传闻,难道这个世上,真有这样一个人?”
“说你是外地人吧,知道你不信。”那老翁哈哈大笑,然后说,“真的有,我们太守大人啊,什么都要这位养女出主意,辽东城的繁华啊,都是她的功劳。”
“哦,是这样。”骆统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这位养女,公孙太守是从何处寻来的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那老翁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据传,公孙大人的养女啊,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是王母娘娘派来掌管辽东的。”
“传闻怎么能听信呢?”骆统忍不住笑了笑,“肯定是有来历的。”
“至于来历嘛……”那老翁想了想,“也不是没有,据说啊,她是从东北部的徐州来的。但是,说了有谁信呢?大老远的,跑这里来干什么?”
“徐州?”骆统疑惑地说道,“那么,这个人叫什么名字?老丈你可知道。”
“这个谁能不知道呢?”那老翁看了看骆统,说,“她啊,姓凌,名字嘛……”
“这个谁能不知道呢?”那老翁看了看骆统,说,“她啊,姓凌,名字嘛……”
“是不是叫冰清?”骆统脱口说出。
“你看你。”那老翁没有注意到骆统惊讶的神色,笑着说,“明明知道,却还要问我,这人,真是的。”
凌冰清!骆统脑子里像被炮弹炸了似的,一阵动荡,难道,难道她在原来那个时代也出了意外?出了意外之后,她也穿越到了这里?一时间,骆统心里,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有可能这只是一个巧合。骆统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但是,这未免也太巧了吧,同样叫凌冰清,来自同一个地方,而且,也同样很聪明。骆统心里忽然又乱了,怎么理,也理不出个头绪出来。
“这位将军,你怎么了?”那老翁见骆统表情非常迷茫,问道。
没等骆统回答,就听到门口传过来一个人的声音:“敬台,原来你也来辽东了,想不到,真的没想到。”
骆统心里一惊:他怎么也来辽东了!连忙看过去,对,他猜的没有错,门口站着的这个人,正是曹操手下最聪明的军师——郭嘉!
郭嘉笑着走进来,说:“敬台,官渡一别,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骆统没有说话,他觉得,在这个地方遇到郭嘉,不是什么好事情。
郭嘉注意到了骆统戒备的表情,走了过来,说:“每次见面,你都把我当成仇人,各为其主就真的是仇敌了吗?”
骆统勉强地笑了笑,说:“这个也不一定,如果奉孝兄不嫌弃,在下请你喝杯酒,如何?”
“正好!”郭嘉不客气地坐在骆统旁边,对店主说,“去,添一副碗筷,一只酒盏过来,再加两个小菜。”
骆统看了看郭嘉,看到郭嘉随便的样子,戒备的心思少了大半,拿起酒盏,喝了一口。
“我自作主张加菜,你不介意吧。”郭嘉笑着说。
“无妨。”骆统大度地摆了一下手,“在辽东遇到奉孝,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
“好,我喜欢。”郭嘉说着,结果店家送过来的碗筷酒盏,拿起酒壶就倒酒。
先前的那位老翁,此刻已经酒足饭饱,道了声“告辞”,就走了,店家收拾了那老翁的碗筷,又送过来了郭嘉要的两个小菜。
骆统喝了一口酒,说道:“着辽东的酒确实不错,虽然是小小的酒店,但是,酒的尽头却很足。”
郭嘉点点头表示同意,忽然问道:“刚才,那位老丈,是不是在和你说那个有关辽东太守养女的传闻?”
“是啊,你怎么知道?”骆统不解地问着。
“我是猜的。”郭嘉放下手里的筷子,“看你表情,肯定是听说了难以置信的事情,一时难以接受。所以这么猜的。”说完端起酒,朝骆统伸了伸。
骆统也端起酒盏,喝了一口,说:“莫非,你也听说了这个传闻?”
“是的。”郭嘉点点头,“如果这个传闻是真的,我倒真的想见一见这位女中豪杰,看一看她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中那样,是天仙下凡。”
骆统笑了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奉孝兄来辽东,必是来招降那公孙康,到时候见了公孙康,那位养女,自然也能见到了。”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敬台的眼睛。”郭嘉无奈地笑了笑,“不过,敬台到辽东来,难道不是和我一样的目的吗?”
“非也。”骆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现在是草民一个了。”
“为什么?”郭嘉似乎很惊讶,连忙问道。
骆统喝了一口酒,想了想,说:“仓亭之战,主公被打得惨败,回到冀州,便大病不起,不久,就离开了人世……”
“想必是他一死,冀州便开始发生内斗。”郭嘉笑着插了一句。
“不错。”骆统点了点头,“主公临死之前,遗命袁尚为河北之主,而我呢?因为不满袁尚杀掉哥哥铲除异己的做法,被逢纪抓了把柄,关进大牢,要不是家仆吕易和甄洛帮忙,恐怕我早死了。”
郭嘉听完,也叹了口气,但忽然又惊诧地问道:“甄洛,你和她也认识吗?”
骆统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说得有点多了,连忙解释道:“说来话长,刚开始来北方,我得以甄家二公子甄俨的帮助,才来到了河北,所以认识的甄洛。”
“红颜命苦啊。”郭嘉忍不住叹了一句。
“什么意思?”骆统连忙问道。
“你可能还不知道。”郭嘉想了想,继续说,“主公的儿子,听说了甄洛的美貌,率军到了上蔡,抓获了甄洛一家。”
“这个我听说了。”骆统也叹了一口气,“可怜甄洛,要下嫁曹丕。”
“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啊。”郭嘉笑着说,“袁氏家族马上就要灭亡了。只不过,主公的儿子,向来好色多情,以后,不知道这名女子,还要遭受什么苦难。”
这些话,骆统是明白的,在那个时代,虽然已经是封建社会,但是,女子的守节,也不是那么看重,改嫁再嫁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甄洛嫁给曹丕,并不会有人说不好。但是,甄洛嫁给曹丕之后,虽然受宠一时,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也受了冷落,曹丕称帝之后,甄洛在后宫争斗中失利,被害致死。这些,都是后话了,这个时候,郭嘉竟然能够预测到,也真的很不容易了。
想到这里,骆统笑着说:“没想到,奉孝兄也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啊。”
听了这话,郭嘉有点不好意思,同时,脸上带了一点的忧伤,说:“算不上,只是一时的感慨。对了,你现在孤身一人,有没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骆统摇了摇头,“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如……”郭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不如你和我一道去主公那里,你这么有才干,到时候肯定很受器重的。”
“谢谢奉孝兄的好意。”骆统抱了抱拳,“如果有机会,我肯定去,现在,先容我想一想。”
“正好我这几天都会在辽东。”郭嘉看着骆统,“想好了,随时来找我。”
“好。”骆统笑着点点头。
第二部 第15章
公孙康的太守府门前,骆统停了马,向门口的看守说明了来意,那看守听了,连忙跑了进去,骆统则一个人站在门口发呆。
经过了两天的思考,骆统的脑子里越来越乱,一会觉得这里听到的那个凌冰清就是他的那个同学,一会又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到后来,连自己都完全给弄糊涂了。他心想与其自己弄得自己神情恍惚,还不如到公孙康这里探个究竟。
但是,骆统也知道,公孙康再怎么说,也是辽东太守,她的养女,怎能随便见人?不过,骆统还是有办法的,他可以来投靠公孙康,这样一来,不就可以见到了吗?
过了一会,那看守跑了出来,告诉骆统说公孙太守在正厅等候,骆统心里一喜,连忙跟着这个看守走了进去。
穿过了几个看起来非常别致究的回廊,就来到了正厅,那看守带骆统进来,向里面坐着的那个人抱拳弯了弯腰,走了出去。
骆统知道这个人就是公孙康,连忙行礼:“草民骆统,参见公孙太守。”
“免了免了。”公孙康连忙过来扶起骆统,“不必这么客气,有贤才投奔我,我应该去迎接才对,招呼不周,还请叶先生海涵呐。”
“大人客气。”骆统笑着说,“大人治理辽东,人人称赞,能够在大人帐下做事,乃是在下的荣幸。”
“不用这么夸我。”公孙康满不在乎地说,“辽东治理地这么好,也不是我的功劳,是我女儿的功劳。”
“在下确实也有所耳闻。”骆统虽然想尽快打听清楚有关公孙康养女的事情,但还是很平静地说,“说公孙太守有一个女儿,冰雪聪明,治理辽东,一点也不比我们男儿差啊。”
“叶先生请坐。”公孙康掩饰不去一脸的骄傲,一边让骆统坐下,一边说,“有这个女儿,真省了的我心了,不过呢,那些市井传闻,叶先生还是不要过于相信,你也知道,什么事情,经大家一传,就越来越对了。”
“大人谦虚。”骆统笑了笑,“在下正是从冀州而来,看到辽东的繁华,也分外震惊,可见太守大人的女儿,非同凡响啊。”
“哈哈哈……”公孙康哈哈笑了一阵,忽然又惊讶地问道,“将军是从冀州来的?”
“正是。”骆统点了点头,“公孙太守有什么事情吗?”
“那……”公孙康想了想,接着说,“冀州袁绍,手下有一名谋士,聪明过人,名字也叫骆统,莫非就是你?”
“正是在下。”骆统回答说,“难得大人也知道在下的名字,真是在下的荣幸。”
“叶先生不必过谦。”公孙康显得非常吃惊,但他还是保持着一种冷静的态度,“我早有耳闻,袁本初这样的英雄,曾经说过:‘曹操有郭嘉,我有叶敬台,足相拒矣。’想拿袁绍,手下谋士云集,单单叶先生有如此的赞誉,不正好说明,叶先生是当世奇才吗?”
“不敢当不敢当。”骆统摇了摇头,“郭奉孝才是当世奇才,我怎能和他相比呢。”
公孙康笑了笑,又问道:“那叶先生你,为什么离开冀州,来我辽东呢?”
“这个一言难尽。”骆统苦笑了一声,“太守可能还不知道,袁本初死后,他的儿子因为夺嫡,发生了兄弟相残的事情。而我们这些谋士之间,也发生了争斗,在下正是被逢纪所害,才逃出了冀州,来到了这里。”
公孙康听了连连叹气,说:“当年袁本初打败公孙瓒,统一了河北,是何等的英雄。没想到,和曹操决战失利,他的儿子,竟然这个样子,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把河北拱手让人?”
“确实如此啊。”骆统点了点头,“自古兄弟相残,都是有违伦常,而且都是自取灭亡之举。”
“这也是天佑我辽东。”公孙康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微笑,“上次,我准备投靠袁绍,派我女儿去官渡商谈,没想到袁绍不肯相容,现在想来,真是天助我也。”
骆统听了一惊,上次看到的,难道就是那个凌冰清?想到这里,骆统心剧烈地跳了起来,问道:“上次,上次去官渡,令嫒是不是装扮成一个男人,并化名凌继?”
“是啊,叶先生怎么知道?”公孙康也是一脸的惊奇。
“上次我也在场。”骆统随便编造了一个理由,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有心思和公孙康说话,只是拼命回忆那个时候看到的那个人的模样,试图想一想,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就是原来自己的同学理凌冰清。
“看来叶先生这是累了。”公孙康看到骆统的神态,和气地说道,“那叶先生先在府上住下,日后安排了住处,叶先生再搬过去。”
公孙康说完,吩咐仆人带骆统下去休息,只是骆统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才能尽快见到这里这个凌冰清,好核实一下,也就没有多说,听到仆人叫他,就直接跟着那个仆人走了。
第二天,骆统还在房间休息,就有下人禀报说公孙太守找他议事,心想这辽东事情可真多,连忙换好了衣服,向正厅走去。
等到来到了正厅,骆统惊奇地发现,坐在正厅里的,除了公孙康之外,另一个人,竟然是郭嘉!
正当骆统惊讶的时候,公孙康对郭嘉说:“这位,就是昨日刚刚到下官这里来的骆统,字敬台,原先在袁绍帐下的时候,可是和你齐名啊。”
郭嘉笑了笑,说:“从官渡开始,我们就打仗,当然是认识的。敬台,我们又见面了。”
“在下有礼。”骆统抱拳行了一礼,坐在郭嘉的下首,说,“奉孝兄别来无恙。”
“你们既然认识,就太好了。”公孙康哈哈大笑地说,“敬台,奉孝到辽东,的劝说我归顺朝廷的,本来嘛,我就是大汉的太守,归顺丞相,也是名正言顺,你觉得呢?”
“在下也这么认为。”骆统说道,“曹丞相迟早会打下冀州,到时候,辽东将会在丞相势力的压迫下生存,《孙子兵法》有云:‘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小规模的军队如果坚持抵抗,就是大规模军队的俘虏),所以,归顺朝廷,确实是明智之举。”
“二位既然这么说,我郭嘉也不虚此行了。”郭嘉说着笑了笑,“丞相向来大度,公孙太守能够归顺,可以继续统治辽东,丞相绝不会索要一寸土地。”
“这样更好了。”公孙康一拍手,“过几天我一定亲赴许都,拜见丞相,拜见当朝天子。”
公孙康刚说完,就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
“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投靠曹操的事情,万万不可!”
公孙康刚说完,就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
“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投靠曹操的事情,万万不可!”
听了这句话,骆统早已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听到的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大学四年,他和这个声音,不知争论过多少问题,本以为在于听不到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在这个时代,竟然还能听到!
“此话怎讲?”郭嘉听了大为吃惊,大声问道。
“你就是郭嘉郭奉孝对吧。”那声音充满了嘲讽,“都说你是一个人才,但是,依我看,也只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姑娘这样说,在下倒想听听原因。”郭嘉显得很兴奋,也许是终于可以和这位女中豪杰论战,心里太激动了吧。
那声音冷笑了一声,说:“当今天子本在东都洛阳,如何会是在许昌?曹操妄自把许昌更名为许都,这等犯上作乱之事,也做做得出来,他还算是什么大汉丞相!”
“姑娘此言差矣。”郭嘉毫不示弱,“丞相之名,有大汉天子亲自册封,天子迁都许昌,也是因董卓乱政,长安洛阳皆成为废墟,不得已而为之,望姑娘能够深思。像你这样口出狂言,是没有用的。”
这个时候,那个一直说话的人还没有出现,依旧躲在里面说着:“曹操此举,是挟持天子滞后,威逼天子册封的大汉丞相,此事天下皆知,郭奉孝如何能够赖掉?”
“你……”郭嘉停住想了想,继续说,“姑娘也许不知,自董卓乱政以来,天下四分五裂,吕布、袁术、袁绍、刘备、张绣等人,各自为政,如果没有曹丞相平定四方,单单北方的土地,就不知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孤。况且,诸王彼此互相争战,民不聊生,曹丞相若能统一天下,实在是万民之幸!”
“一派胡言!”那声音接着反驳说,“刘皇叔在天子那里时,国舅董承奉天子‘衣带诏’准备铲除国贼,曹操发现之后,严刑逼供,害死了董承一家,逼走了大汉皇叔刘备,这还不算是国贼吗?即使统一天下,应该也是为了自己吧。”
“此事……”郭嘉刚说出了两个字,忽然那个咳嗽起来。
骆统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过去扶住郭嘉,问道:“奉孝兄,你怎么了?”
“我……”郭嘉抬起头,忽然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郭嘉先生。”公孙康连忙走过来,看了看,对门口的侍卫说道,“快,快去请大夫过来!”
“是!”那侍卫听后,急忙跑了出去。
公孙康扶郭嘉坐下,对里面说:“你,真是胡闹!郭嘉先生是丞相最得力的军师,他要出了什么事情,丞相岂能善罢甘休!”
“大不了打仗,我还怕他曹操?”那声音说着,“辽东易守难攻,曹操能打下河北,不一定就能打下我辽东!”
“此言差矣。”骆统说道,“姑娘难道没有想到?战争一开,受苦的,是黎民百姓,辽东现在虽然繁华,但是,大军一至,整个辽东,将会在战马的铁蹄下,沦为废墟。”
“你就是新来的那个骆统吧?”那声音冷笑了一声,“看不出,你还是一个心系天下的好人啊。要知道,自古征战,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想成就大业,就不能有你这样的妇人之仁。”
这时,几个侍卫走进来,为首的那个人说道:“太守大人,王大夫已经请到。”
“快。”公孙康说道,“带叶先生去,让王大夫给诊治。”
“是。”那为首的侍卫说着,然后指挥手下把郭嘉抬走。
经过了这一个过程,骆统心里有了一个想法,忽然说:“怪不得这位姑娘不想归顺曹操,原来有这么大的野心,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又如何?”里面的凌冰清,似乎根本就没有把骆统说的这句成语当一回事,而且说话更加嚣张了,“我就是要做司马昭!”
“司马昭?”骆统换了一种语气,想提醒一下她,又加了一句,“你也知道这个典故?”
“你!”那声音听了勃然大怒,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都说骆统叶敬台足智多谋,今天,小女子算是领教了。”
“不敢。”骆统得意地笑了笑,“那么,还请姑娘现身一见。”说完朝说话的方向看去,满心希望能看到些什么。
“我为什么要见你?还有,司马昭是谁,我也不知道,只是顺着你的话说的。至于见面,那就不必了,告辞!”话音一落,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慢慢地消失了。
骆统的笑容顿时停在了脸上,他本以为这样一来,凌冰清就可以出来见他了,没想到,到了这个关键时刻,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对方手里,自己想出的这个计谋,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欢喜。
公孙康看了看骆统,抱歉地说:“叶先生,小女孩不懂事,无礼之处,还请叶先生海涵。”
“无妨。”骆统抱了抱拳,“令嫒天资聪明,只不过……”说到这里,骆统忽然又停下了。
“只不过什么?”公孙康见骆统欲言又止,急忙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太固执了。”骆统本来想说凌冰清野心太大,但是,到了这里,他没有明说。
“可能叶先生也知道,小女并不是我亲生女儿,而是养女。”公孙康笑了笑,“至于她的来历,连我都不怎么明白。”
“太守大人也不明白?”骆统疑惑地说道,“难道她一直没有对你说吗?”
“是的。”公孙康点了点头,“不过,据我看,她应该是当朝高官之女,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才能,而且,看他对曹操的态度,应该和反对曹操的董国舅他们有关。”
骆统想了想,说:“以后,我会查清楚的。”
“其实大可不必。”公孙康摆了摆手,“也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好了,我们去看看郭嘉先生吧,小女把他气成这样,我还是去看看为好。”
“也好。”骆统点点头,可心里想的,依旧是那个神秘的凌冰清。
第二部 第16章
郭嘉躺在床上,双眼暗淡无光,旁边的桌子上,一碗汤药正冒着热气,骆统在一旁坐着,过了一会,郭嘉忽然说:
“敬台,把药给我端过来。多谢。”
骆统一边说着“不用客气”,一边端过药,郭嘉拿过枕头,倚在上面,接过碗,吹了吹,喝了起来。
“其实,你根本不必生这么大的气。”骆统摇了摇头。
“我就这个坏脾气。”郭嘉近自嘲地笑了笑,“再加上,最近半年以来,身体就很不好,时常风寒,到了辽东,这么冷的天,有点不适应。”
“说的也是。”骆统点了点头,继续说,“我刚来河北的时候,也是很不适应,但是,适应了就什么都好。”
“对了。”郭嘉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家主公归顺丞相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骆统无奈地笑了笑,“主公的养女凌冰清,志向实在太大,主公又是不怎么有主见的人,所以,这件事,还要耽搁一段时间。”
“可是,我的时间不允许我耽搁太久。”郭嘉摇了摇头,把碗放到一边,“我看了荀攸发来的飞鸽传书,袁绍的长子袁谭,在夺嫡中失败,投靠了丞相,但是,打败了袁尚之后,又图谋造反,兵败身亡。袁尚和袁绍的次子袁熙,虽然战败,但还要顽抗,所以,我要赶快回去,帮助丞相平定河北。”
骆统听了心里一阵凄凉:就是平定河北的战斗中,郭嘉病逝。想到这里,他忽然叹了一口气。
郭嘉发觉骆统叹气,问道:“敬台,为何叹气?莫非是不愿看到袁尚失败?”
骆统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没有,袁尚刚愎自用,成不了大气的。”
郭嘉还想说什么,忽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紧接着,就看到公孙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士兵,那两个士兵带着一个女子,骆统只看了一眼就惊呆了:这个女子,除了衣服和发式之外,和凌冰清一模一样!
难道,她就是凌冰清,也穿越到了这个时代?骆统心里冒出这样一个想法,心里怦怦直跳。
这时,公孙康拉过那女子,说:“过来,向郭嘉先生道歉!”
“我又没错,我为什么道歉?”那女子倔强地说,“郭嘉,你要有本事,再来和我论战一番,装病有什么大不了?”
“你……”公孙康没有往下说,似乎知道,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你就是太守大人的养女凌冰清吧。”郭嘉笑了笑,“果然是女中豪杰,在下实在是佩服。”
“是又怎么样?”凌冰清冷笑了一声。
“就是那个想做司马昭的人?”骆统忽然过来插了一句。
凌冰清上下打量了骆统一下,说:“你就是骆统啊,刚开始听仆人讲,说你身穿盔甲,以为你是一个武将,没想到你却是一个谋士,真是不伦不类。”
骆统笑了笑,说:“姑娘应该听说过张潮的那句话‘武人不苟战,是为武中之文;文人不迂腐,是为文中之武’吧,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说我不伦不类呢?”
骆统记得,大学的时候,他买过一本《幽梦影》,凌冰清曾经借去看了一个多月,后来还给骆统的时候,竟然把全文给背了下来,骆统不由得对这位女生另眼相看,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骆统开始喜欢这个人,一直到毕业。现在,骆统又搬出《幽梦影》中的话,希望能从凌冰清的话中套出点证据,因为,现在的凌冰清,摆明了不想承认自己,骆统只有用这种说法,就像上次说司马昭一样。
“你在说什么,我实在听不懂。”这次,凌冰清显然没有上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一句话,就当是经典了,真是不可理喻。”
“不得无礼。”公孙康说道,“叶先生是当今奇才,怎能这样子说话?”
凌冰清坐到一个椅子上,说:“人们都说郭奉孝叶敬台聪明过人,我看也不过如此。”
“姑娘谬奖。”这一次,郭嘉似乎一点也不生气了,他笑着说,“在下的才能,的确是不如姑娘你,在下甘拜下风。不过,曹丞相来日必定攻下河北,这样一来,辽东之地,和大汉土地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你就甘心偏安一隅吗?”
凌冰清叹了一口气,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郭嘉听了这句话,脸色立刻变了,他惊恐地问道:“难道,难道你想……”
“不错,你猜对了。”凌冰清看了郭嘉一眼,“聪明的话,你可以留在辽东,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放肆。”公孙康忽然气愤地说道,“你敢威胁郭嘉先生,你给我走。”
看到养父生气,凌冰清没有办法,只能看了看公孙康,站起身走了。公孙康叹了一口气,说:
“二位,在下教女无方,得罪之处,还请二位见谅。”
“没什么。”郭嘉低头想了想,继续说,“只是,公孙大人如果再放纵令嫒,真的有点……”说到这里,郭嘉停住了,看了看公孙康。
“有点什么?”公孙康急忙问道。
“有点自取灭亡。”郭嘉压低了声音。
虽然声音很低,但在公孙康听起来,已经非常震惊了,他又问道:“那,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归顺丞相。”郭嘉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别无他法。”
“多谢奉孝指点。”公孙康连连拱手,“如果丞相能够相容,实在是我公孙康之福,辽东之福啊。”
“太守大人有此想法,才是辽东之福。”郭嘉神秘地笑了笑,同时看了看骆统。
只是骆统,一直在想凌冰清为什么不想认自己,为什么变得如此有野心,还有,自己怎么才能让凌冰清承认自己的身份。所以,对于刚才郭嘉和公孙康的对话,他一直没有留意。
一直到回答住处,骆统都没有从那样一种心思中解脱出来,弄得连饭都在想办法,吃了好一会,发现菜都凉了,骆统拿起酒盏,把里面的酒喝干,放下酒盏,索性不吃了,坐在一边发呆。
正想着,忽然,一个仆人走了进来,说:“叶大人,小姐有情。”
“小姐?哪个小姐?”骆统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大人的养女了。”那仆人看了骆统一眼。
“那快带路。”骆统一听是凌冰清,顿时兴奋起来,没想到,凌冰清竟然要见他,那么,事情肯定会有转机了。
正想着,忽然,一个仆人走了进来,说:“叶大人,小姐有情。”
“小姐?哪个小姐?”骆统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大人的养女了。”那仆人看了骆统一眼。
“那快带路。”骆统一听是凌冰清,顿时兴奋起来,没想到,凌冰清竟然要见他,那么,事情肯定会有转机了。
仆人带着骆统,来到一个房间门口,说:“小姐就在房间等候。”
“多谢带路。”骆统客气了一下,等仆人走了,才敲了几下门。
“请进。”里面传来凌冰清的声音。
骆统推门进去,看到凌冰清正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里,连忙抱拳作揖:“找在下来,有何贵干?”
“请坐。”凌冰清想笑没有笑出来,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骆统一眼。
“多谢。”骆统客气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想,凌姑娘要在下来,不是为了喝茶聊天吧。”
“喝茶聊天也轮不到你。”凌冰清不屑地说道,“说吧,为什么要力劝我父亲归顺曹操?”
“我是考虑到了辽东的存亡。”骆统想了想,继续说,“辽东近来虽然富庶,但是,毕竟是弹丸之地,曹操一旦大军发来,我们根本无力抵挡,归顺之后,公孙太守可以继续统治辽东,如此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这些话我听够了。”凌冰清说道,“都说叶敬台是当今奇才,我看,也不过是贪生怕死的小人罢了。”
“姑娘此话怎讲?”骆统忽然想到自己的目的,于是说道,“我知道你的野心,但是,你别忘了,辽东的实力,根本无力做到割地称王。而且,我们,我们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又何必和这里的英雄争天下呢?”
“你的这句话,我听不懂。”凌冰清眼神里显出了一阵慌乱,“什么这个时代那个时代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骆统笑了笑,说:“老同学,四年的同窗,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这句话更加令我不能理解。”凌冰清似乎已经镇定了下来,“我之前并不认识你,什么记得不记得?”
骆统不慌不忙,依旧是那种慢条斯理的语气:“不承认记得《幽梦影》,没关系,但是那天,你说要做司马昭,这个,你怎么解释?”
“司马昭是你说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凌冰清的语气很不自然,“骆统,现在,本小姐请你走人。”
“走人?”骆统一下子就抓到了把柄,“三国时代有‘走人’这个词吗?你还不承认你的身份吗?”
“这……”凌冰清气得说不出话来,似乎很自责说出了这两个字。
“承认了有什么不好?”骆统乘胜追击,“来到这个时代,人地生疏,我们是同学,更加能互相帮助,难道你不愿意?”
“我真的不明白你说什么。”凌冰清又一次镇定下来,“我根本不认识你。”
“那好。”骆统换了个坐姿,“那你说说你的身世,包括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什么的。”
“这……”凌冰清又一次语塞,似乎是之前并没有人问过她这些,所以也没有准备,她看了看骆统,发现骆统正盯着她的眼睛,连忙低下头。
“没话说了吧。”骆统依旧看着她,“那你就承认。”
“哪有随便问姑娘家身世的?”凌冰清忽然抬起头,“你是不是看上本小姐了,告诉你,我是太守大人的养女,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你……”骆统感觉一阵头晕,本来已经能问出来的,没想到又被搪塞过去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凌冰清显得很得意。
骆统灵机一动,忽然痛苦地抬起头,摸了一下眼睛,说:“Nothing,nowIwillgo!”
说完,骆统偷偷地看着凌冰清,只见凌冰清非常高兴,说:“想走啊,你现在就可以走,恕不远送。”
骆统忽然看着凌冰清,哈哈大笑起来,说:“凌冰清,太守大人的养女,果然才艺过人,竟然连英语都懂。”
“你……”凌冰清这才发现自己受了骗,指着骆统,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我怎么了我?”骆统笑着说,“好了,我已经识破了你的身份,你是不是要杀人灭口啊?”
“杀了你有什么用呢?”凌冰清忽然笑着说,“以前在大学的那会,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呢?”
终于承认了,骆统心里一阵高兴,说:“那是因为你自己笨蛋,放着这么好一个人才,就是不知道。”
“你还是人才?”凌冰清撇了撇嘴,“和我争论问题,从来都没有赢过,还人才,你还真大言不惭。”
“那是我让着你。”终于听到现代话了,骆统也跟着兴奋了起来,“好男不跟女斗,这一点,你不明白啊?”
“哼!”凌冰清看了他一眼,“不过,终于可以说现代话了,感觉还真的不错。”
“那当然。”骆统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来到这个时代的?”
“你是怎么来的?”凌冰清反问道,“你先说,你说完了,我再说。”
骆统又想起了那场车祸,心里不免一阵凄凉,他叹了一口气,说:“我是天下最倒霉的人了,刚毕业那天,我和孙仲扬一起回去,孙仲扬那小子,因为晕车,去呕吐了,结果,那一次晕车太厉害,竟然跑到路中间去了,结果,一辆车撞了过来,我为了救他,结果自己死了,然后,就不知为什么的,来到了这里。”
凌冰清听完,笑了笑说:“你不知道后来吧,后来,班里给你开了追悼会的,几个暗恋过你的女生,那个伤心啊,哭得死去活来。”
“别取笑我了。”骆统苦笑了一声,“都毕业了,哪里去找人?”
“你不信就算了。”凌冰清一本正经地说,“你和孙仲扬是最先走的,你不记得了?我们都留下了,互相吃个饭什么的,作为道别了。就你,急着要走,原来,你是去死了,想来可真的很有趣。”
“我这不活得好好的?哪里死了?”骆统满不在乎地说道,“对了,你又是怎么死的?难道和我一样,也是为了救人?”
凌冰清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变得非常难过的样子,她思考了一下,说:“死了之后,莫名其妙地就来到了这里。”
凌冰清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变得非常难过的样子,她思考了一下,说:“死了之后,莫名其妙地就来到了这里。”
看到凌冰清这个样子,骆统心里也不免一阵悲凉,他叹了一口气,说:“真是有趣,我记得你不喜欢三国故事的,怎么也来到了这里?”
“我想……”凌冰清看了看骆统,“你更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还是先告诉你这个吧。”
“看来,什么都瞒不住你。”骆统笑了笑。
凌冰清喝了一口茶,说:“你死了之后,班里留下的那些同学,真的都很想你,学院里也写来了悼念的文章。后来,大家也都回家了,我因为想留在这个城市,就留下找工作了,可没想到,到了现在,工作这么难找。
“在市里呆了很久,钱都快花光了,只能让家人往我银行卡里打了一些。也就是那天,我看到自己有钱了,非常高兴,就到长江边去散心,你应该还记得,你带我去过一次的那个江边,很危险的江岸。”
“我记得。”骆统点了点头,似乎那件事情,还发生在昨天。
凌冰清也笑了笑,说:“到了那里,我就想起来,就是那一次,你说你喜欢我,而我,以‘你不够成熟’为理由,拒绝了你。”
“可我现在,已经非常成熟了。”骆统不禁一笑。
凌冰清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感觉还是幼稚。还是继续说吧,正当我回忆着以往的那些事情的时候,忽然听到有呼救的声音,我急忙跑过去,一看,原来是几个小孩在江边游泳,其中一个被冲到很深的地方,正在那里挣扎。
“你知道,我游泳的水平很高,于是,我想都没想,就跳下河,好在是夏天,我很顺利地游了过去,心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下我可要出名了,到时候,还求找不到工作吗?
“也许吧,正是因为我懂了这种心思,上天要来惩罚我。我刚接近那个小孩,那小孩看到有人来救他,当时就扑了过来。”
“这是人的本能反应,求生的每个人都有,怪不得他的。”骆统忍不住说道。
“我知道。”凌冰清点了点头,“但是,在水里面,本来人的行动都要打折扣,再加上一个人,真是不得了,那小孩就一下子保住了我的脖子,我心想这下完了,本想着照他头打一拳的,但听到那小孩因溺水而发出的那种惨叫,我没下的下手去,只得拼尽全力推他到岸边,幸好那小孩也会游泳,而且水平还好,到了浅水的地方,他就自己能活动了。
“可是,这个时候,我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于是拼命游泳,但总觉得越游水越深,能听得到那些孩子的呼救声,但却不知道哪个方向。江水也不停地往我耳朵里灌,非常难受,当时我只想着死了算了,这个念头一动,我马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骆统又插嘴说道:“是不是,等你醒来的时候,你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当然。”凌冰清似乎被刚才所说的影响,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
“和我一样。”骆统忽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我想起来了,后来我还几次做一个同样的梦,梦见有人告诉我,是因为我仁慈过度才死了,所以才再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让我来到了自己向往的三国时代。”
“你这样的梦,我也做过。”凌冰清忽然说,“我的不同,是那人告诉我,那一天,我本来就该死,但是,念在我救了一个人的份上,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但是,不能让我选择我来的地方和时代。”
骆统不禁笑了笑,说:“看来你很幸运,到了这里,就当上了太守大人的养女,还把辽东治理地这么好。”
凌冰清也附和着笑了笑,说:“既然穿越了,就要慢慢适应这个时代,自己的才能,既然在自己原来的时代发挥不了,在这个时代,再不发挥,怎么对得起我十年的寒窗苦读?”
“那你又是怎么遇到的公孙康呢?”骆统忍不住又问道。
“我觉得你的好奇心太重了,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凌冰清看了看骆统,“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躺在一条大街上,天上还下着瓢泼大雨,我好奇地爬起来,发现已经是晚上了,周围的房子,全都是古代的,以为自己到了哪里的公园了,正在疑惑的时候,就看到前面来了几个人,最前面的那个,自称是辽东太守,问了我几句话,我就如实回答了,那人竟然说我神志不清,应该请个医生诊治,其实,我哪里是神志不清,而是说的话,他听不明白罢了。
“这个人,当然就是公孙康了。后来,我就病了一场,等病好了之后,所有的一切,我也明白了,在公孙康面前,我时能谎称自己是孤儿,就在公孙康府上住下了,后来,公孙康见我有几分才能,就想收我当养女,我想着吧,在这里也人地生疏,先生存下来再说,于是就同意了。”
“你却是挺幸运的。”骆统用一种羡慕的眼光看了凌冰清一眼,“我就不同了,在袁绍那里,所有的才能,都几乎不能施展,还在勾心斗角的内斗中差点丢了命。”
“我听说过你的。”凌冰清忽然神秘地笑了笑,“起初我还以为是重名重姓的,后来,我代表公孙康去官渡河袁绍求和,看到了你,才发现那个骆统就是你。”
骆统也想起了那一次在官渡的事情,笑着说:“原来那个凌继还真的是你,当初我还以为是你的三国时代的先祖呢。”
“就知道胡说。”凌冰清嗔了一下,“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我真没发现,原来你也这么油嘴滑舌。”
“以前你不了解我的。”骆统说,“以后,你会更加了解我的。你会发现,其实,我也很成熟稳重。”
听了这句话,凌冰清忽然看了看后面桌子上的滴漏,说:“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再找你谈一些重要的事情。”
骆统脸色一沉,他知道凌冰清在回避自己的这个话题,只得点了点头,起身抱拳道:“告辞。”
看到骆统的这个动作,凌冰清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我和你一样,是现代人啊,还来古代这一套。”
骆统也忍不住笑了,说:“习惯了,还真的不好改,那好,拜拜。”
“这就对了。”凌冰清也站起身,摆了摆手,“拜拜,晚安。”
第二部 第17章 爱江山更爱美男
辽东城的馆舍,骆统大步走了进去,转了一个弯,来到一处很安静的房子前,敲了敲门,里面传出来郭嘉的声音:
“进来。”
骆统推门进去,正要抱拳行礼,忽然看到凌冰清也在,不由得一愣,随即又镇定下来,说:“凌姑娘,你怎么也在啊。”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凌冰清吐了吐舌头。
骆统笑着说:“你不是来暗国害奉孝的吧?这样可不好,一旦奉孝出了什么事情,曹操会把整个辽东给踏平的。”
“他敢?”凌冰清说,“再说,有叶军师在辽东,我们害怕什么?是吧,奉孝先生?”
郭嘉笑了笑,说:“难道我在丞相那里就这么重要?不过,即使我有那么重要,丞相也没有那么狠心要踏平辽东。”
“那可不一定。”凌冰清想了想,说,“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多了,就拿刘备来说吧,为了给兄弟报仇,就出兵攻打东吴……”
“攻打东吴?”郭嘉忽然疑惑地问道,“刘备现在不是已经投靠了荆州刘表了吗?而且我也没听说荆州和东吴不合。难道短短的这几个月,刘表就和孙权开战了?”
此时的骆统,早已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而凌冰清,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用一种求助的目光看了骆统一眼,骆统会意,连忙说:
“凌姑娘说的是这样,刘备向来仁慈,如果和东吴开战,他的结义兄弟死了,他肯定是要报仇的。”
郭嘉听了,想了想,说:“如果刘备这么做,虽然可以成就他仁慈和义气的美名,但是,他却不能考虑到一个霸主的心胸和气度。当初丞相攻打徐州救援刘备,夏侯惇的眼睛被吕布的部将射瞎,丞相为了顾全大局,并没有说要报仇什么的。这才是一个霸者所应该有的。”
骆统笑了笑,说:“可是,丞相这样子对刘备,可是刘备却还是私占徐州,最终为丞相所不容,被打得妻离子散。”
郭嘉忽然眼睛一亮,说:“对了,后来刘备投靠了袁绍,你应该也是见过他的吧。”
“是的。”骆统点点头,“他还几次想拉拢我,但是,都被我拒绝了。”
“刘备果然有枭雄之姿。”郭嘉叹了一口气,“当初投靠丞相,荀彧说要杀了他,但是,我极力反对,现在想来,真不该这样子。”
骆统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书上那段情节,说:“这并不怪你,当初正是用人之际,虽然一个刘备算不得什么,但是,杀了一个刘备,天下的豪杰,有谁还敢前来归顺?如此一来,丞相若要统一天下,则难上加难。”
郭嘉忽然露出吃惊的表情,说:“敬台果然聪明过人,在下的想法,竟然猜得一清二楚。”
“他是知道这件事情。”凌冰清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插嘴说道。
“凌姑娘是嫉妒在下的才能吧。”骆统笑着说,“那你倒是说说,奉孝当初的想法,是什么样子的?”
凌冰清忽然窘了一下,说:“我……我又不跟这家伙‘心有灵犀’,我怎么知道?哼……”
“心有灵犀?”郭嘉显然也听不懂这句话,“这是什么意思?”
骆统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就是说男女之间两情相悦,一个人的想法,另外一个人一猜就猜得到。”
郭嘉不禁笑着摇摇头,说:“凌姑娘乃是天下的女中豪杰,在下何德何能,能与姑娘心有灵犀?实在不敢当。”
“我是说没有和你心有灵犀!”凌冰清瞪大了眼睛,“你们两个,欺负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是好东西!”
“在下可没有欺负姑娘的意思。”郭嘉笑了笑。“在下只是……”
“军师!”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郭嘉的话,话音刚落,一个士兵大步走了进来,骆统知道,这是郭嘉带来的那个人。
“是你啊,什么事?”郭嘉收起笑容,问道。
那士兵看了看骆统和凌冰清,没有说话,意思很明显,肯定是曹操那里的事情,不想让外人知道。
郭嘉注意到那士兵的神色,说:“叶先生和凌姑娘不是外人,但说不妨。”
那士兵从怀里套出一块布帛,说:“丞相已经攻下冀州,袁尚和袁熙逃往乌桓,荀攸大人飞鸽传书过来,要军师前去,商议征讨乌桓之事。”说完递上手里的布帛。
郭嘉听完,接过看了一遍,凝神思索了片刻,说:“乌桓那个地方,连年干旱,乃是不毛之地,袁尚和袁熙肯定是想利用‘地利’来抵抗丞相的大军,不过……”说到这里,郭嘉忽然不说了,又思考了一下,忽然咳嗽起来。
“奉孝。”骆统上前拍了拍郭嘉的背部,等郭嘉制止了咳嗽,说,“看你的病情,还要多休养,乌桓之地,寸草不生,到时候水土不服,更加麻烦。”
郭嘉摇了摇头,说:“荀攸在信中写得很明白,自从官渡一战以来,丞相见士兵征战辛苦,已经有了退兵之意,但是,倘若退兵,袁尚必定招兵买马,到时候若要征讨,更是难上加难。”
“那也要注重自己的身体啊。”凌冰清忽然插了一句,“本来你到了辽东之后,身体就不好,现在去沙漠,不死才怪。”
“冰清!”骆统一急,直接叫了她的名字,“你就少说两句吧。”说完扶郭嘉躺下。
“少你的头!”凌冰清一跺脚,大步走了出去。
骆统看着凌冰清出去,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那个士兵说道:“你出去烧点水来。”
“是。”那士兵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快速走了出去。
“多谢敬台。”郭嘉大口喘着气,苦笑了一声,说,“丞相待我不薄,我怎么能不誓死以报呢?”
骆统坐到一边,说:“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这样吧,反正你回去也不用在乎这一天两天,容我回去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再让你去。”
“好吧。”郭嘉微笑了一下,“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就留下一天。”
回到公孙康府上,已经是中午时分了,骆统吃完午饭,拿了一卷竹简的《战国策》,坐下慢慢地阅读,这种古书,骆统以前是看不懂的,但是时间久了,也慢慢地习惯了。
骆统现在虽然看起来很悠闲,但是,他内心是很难受的,在郭嘉那里,他明显地看出来,凌冰清对郭嘉分外地关心。虽然凌冰清很是嘴硬,但是,骆统在大学时候,毕竟学过心理学,能够从一个人的表情和语言推测人的内心。
更为重要的是,郭嘉身上所带有的那种成熟的气质,是骆统所没有的,毕竟,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身上的那种成熟男人气质,是二十四岁的骆统所无法达到的。而这种成熟气质,正是凌冰清着迷的因素,毕竟,在穿越前的那所大学,凌冰清就因为骆统不够成熟而拒绝了他。
刚看了一页书,骆统的心思就完全转移到凌冰清身上来了,骆统摇了摇头,咬咬牙,继续看书,可是,又看了大约半页,还是把心思又转移了过来,骆统干脆放下书,坐在那里发呆。
“骆统。”外面忽然传过来凌冰清的声音,没等骆统反应过来,就看到凌冰清推门进来。
“怎么连门都不敲一下?”骆统看了凌冰清一眼,“一点也不礼貌。”
“我跟你礼貌什么?”凌冰清吐了吐舌头,“我是你主公的女儿啊。”
骆统忍不住笑了笑,说:“坐下吧,知道你没有事情,是不会来找我的。”
“你还真的有点小聪明。”凌冰清坐在骆统的旁边,说,“不过呢,却没有什么大的志向。”
骆统轻轻地笑了笑,说:“你是鸿鹄,我是燕雀,鸿鹄安知燕雀之乐哉?”
“你这是蔑视经典。”凌冰清看了骆统一眼。
“对了,你昨天好像说了什么。”骆统不想过多地讲没用的事情,因为他心情很不好,于是说,“说是要和我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不会现在就想找我商量吧?”
“这只是我两个目的之一。”凌冰清换了一种严肃的表情。
“那就先说第一个目的吧,说多了我接受不了的。”骆统拿过茶壶,给凌冰清倒了一盏,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这茶是我从冀州带来的,你尝尝吧。”
凌冰清端起喝了一口,装作品了品,然后做了个鬼脸,说:“不好意思,我不懂茶。”
“顽皮。”骆统笑了笑,“快说事情吧。”
凌冰清略微思考了一下,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辽东治理地这么好,又不愿意让公孙康归顺曹操吗?”
“那谁知道?”骆统喝了一口茶,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严肃点好不好?”凌冰清夺过他的茶盏,放在一边,“我在跟你说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关系到天下苍生的安危。”
“有这么严重?”骆统吓了一跳。
“当然。”凌冰清见骆统有点关注了,心里很高兴,“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我的理想,这个理想呢,当然就是统一天下。”
“什么?”幸好刚才凌冰清把骆统的茶盏拿开了,不然的话,如果骆统还在喝茶,这会非呛死不可,“就凭你,你以为这是大学时候的期末考试啊?这么简单。”
“你笨啊你!”凌冰清瞪了骆统一眼,“你难道忘了?我们是穿越过来的,对历史,我们是很了解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利用我们脑子里的历史知识,对这个历史进行掌控,统一天下,绝对不是一件难事。”
骆统强忍住笑,说:“我们先不讨论你的想法的可行性,我只想知道,你统一天下有什么用呢?难道你想当女皇帝?”
“这倒不一定。”凌冰清想了想,似乎下了一个决心,深呼吸了一下,说,“实话告诉你吧,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告诉我说,只要我做一件特别积德的好事,他就满足我一个愿望,什么愿望都可以,所以,我若是能够统一天下,让百姓不再遭受战乱之苦,那么,我就有可能回到原来的那个时代了。”
“这种梦你也相信。”骆统不屑地说了一句,“一旦你还是回不去,那你的努力岂不白费了?”
“这倒也不一定。”凌冰清自豪地笑了笑,“如果回不去,我就退而求其次,去当皇帝,历史上不是说武则天是第一个女皇帝吗?那好,我就把历史彻底掀过来,让史官记下,我凌冰清才是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帝!”
骆统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说:“异想天开,你知道天下英雄的实力吗?曹操已经基本上统一了北方,小小辽东,和曹操相比,太微不足道了。”
“所以我才找你商量啊。”凌冰清显出非常自信的表情,“如果我们穿越的时代早一点就好了。但是呢,好在现在还有你帮忙,你看啊,你这么厉害,曹操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到时候,这件积德的大好事,我会记给你一点的,放心好了。”
凌冰清提到曹操,骆统不禁又想起了郭嘉,他看着凌冰清志在必得的样子,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于是说:“打败曹操,也不能说不可能,眼下,我们就有一个好机会,让曹操失去他的一条臂膀。”
“什么机会?”凌冰清见骆统出主意,很是高兴,“你快说。”
骆统故作神秘地四周看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郭嘉不是现在正病重吗?而且,他坚持要去乌桓打仗,这样就好办了。我们让他去,他这一去,必死无疑,这样一来,曹操不就是去一条臂膀了吗?”
凌冰清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郭嘉,他非死不可吗?”
“再说,历史上也是这么记载的。”骆统装作在思考,“乌桓之战中,郭嘉不服水土,病死在易州,临死前留下一封信,要曹操不要攻打辽东,不然的话,公孙康会和袁尚联合。如果不攻打,袁尚必定要反噬公孙康,到时候,辽东可不费一兵一卒而平定,后来的事实证明,郭嘉的预测,是千真万确的。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郭嘉遗计定辽东’的故事,难道你不知道?”
“历史上真的是这么记载的吗?”凌冰清凄凉地问了一句。
“信也罢不信也罢。”骆统摊开双手,“反正事情就是这样。”
“先不管这个。”凌冰清忽然眼睛一亮,“我们可以改变这个历史啊,比如说,我们可以劝说郭嘉留在辽东,到时候,有你们两个帮我,统一天下就更加容易了。”
“你觉得这可能吗?”骆统神秘地一笑,“郭嘉说过要誓死效忠他的主公,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你觉得这可能吗?”骆统神秘地一笑,“郭嘉说过要誓死效忠他的主公,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那就等治好他的病,再让他走。”凌冰清不假思索地说,“辽东也有好几位名医,请过来就是了。”
骆统忽然严肃起来,说:“郭嘉……治好病再走……我发现,你好像很在乎这个人的。”
“你……”凌冰清看了看骆统,忽然红了脸,说,“这都是哪是哪啊?我跟你讲正事呢,你就会乱扯。”
“我这不是乱扯。”骆统看着凌冰清,“你若是不那么在乎郭嘉,为什么这么担心他死?我可是学过心理学的人,你瞒不过我的眼睛。”
凌冰清低头想了片刻,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且,郭嘉和你是那么好的朋友,你却这次阴险,要让他死,看来,郭嘉也真的是有眼无珠之辈。”
“胸有大志就不能有这种妇人之仁,这可是你说的。”骆统说道,“还有就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既然你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帮你了。”
“事情不能这么说。”凌冰清显得很生气,说,“反正,不能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害人,你应该也想在谋略上胜过郭嘉吧,如果他这样子死了,你应该也不会高兴的。”
骆统看了看凌冰清,忽然想到,凌冰清向来嘴硬,她不想承认的事情,就是死,她也不会承认的。想到了这一点,骆统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你来的第二个目的,应该就是找我商量如何让郭嘉活下来的事情吧。”
凌冰清看了看骆统,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点点头,说:“是的。你有什么办法吗?”
骆统想了想,说:“其实也很简单,奉孝所想的,无非是想让曹操统一北方,而现在,面对乌桓那种恶劣的环境,曹操有退兵之意。奉孝急着回去,也无非就是想劝说曹操进军乌桓,把袁尚和袁熙打个措手不及……”
“这个我也知道。”凌冰清的表情有点焦急,“所以,怎么才能劝说他留下养病,是关键所在。”
骆统忽然笑了笑,说:“既然这样,如果有一个人代替郭嘉去,而且这个人完全有能力平定乌桓,事情不就了结了吗?”
“代替他去?”凌冰清疑惑地问道,“谁?谁代替他去?”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骆统得意地说。
“你?”凌冰清似乎很吃惊,“你代替奉孝去?你能行吗?”
“怎么不行?”骆统反问道,“我也是从官渡战场上来的。而且,曹操对我也很赞赏,现在,我们只要能够说服奉孝,让他同意我跟随曹操征讨乌桓,就可以了。”
“这样还不错。”凌冰清忽然笑了,说,“只是,让你随曹操远征乌桓,真的,辛苦你了。”
“为朋友两肋插刀。”骆统故作轻松地说,“为了两个朋友,就两肋插双刀吧。”
“还贫嘴。”凌冰清笑了笑,“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看着凌冰清高兴的样子,骆统心里一阵酸酸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他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也笑了笑,说:“好了,你回去吧,我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去找奉孝,然后我就出发,冀州的路我很熟悉,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曹操的军队了。”
“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凌冰清说完,又说了声“谢谢”,站起身推门走了。
房间里就剩下了骆统一个人,骆统一抬头,猛然看到了放在墙角的那只方天画戟,不由得愣在那里。
第二天一早,骆统就收拾好了行装,来到了郭嘉住的地方,郭嘉也正在收拾东西,看到骆统这个打扮,很是惊讶,随即又很高兴地说:
“敬台,你这是干什么?哦……我明白了,你是想通了,要随我一起辅佐丞相,是不是?”
“不是的。”骆统摇了摇头,“我向你辞行,我要到乌桓去,替你跟随丞相征讨袁尚。”
“替我去?”郭嘉放下手中的行李,说,“敬台,这话从何说起啊?”
“是这样。”骆统坐下来,把手中的画戟放在一边,“我昨天想了很久,你这样的身体状况,如果随曹丞相北征乌桓,会加重病情,弄不好,将会性命不保。”
郭嘉不由得笑了笑,说:“死,我难道怕吗?为了报答丞相的知遇之恩,这一次,我必须去。”
“你不能去。”随着一声大喊,凌冰清从外面闯进来,“你知道吗?你若是去了,你就死定了!”
“是凌姑娘,在下有礼。”郭嘉抱了抱拳,“我刚才已经和敬台说过了,为了报答丞相,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骆统忽然低沉的说道:“你若是死了,你的家人怎么办?”
听了骆统的话,郭嘉脸上忽然一阵悲伤,他摇了摇头,说:“你有所不知,内人三年前已经病逝,只留下一个儿子,被丞相接进相府抚养,所以,我的生死,无关紧要。”
骆统看了看郭嘉,又看了看凌冰清,说:“你还真是迂腐,你不想一想,你儿子虽然在相府,但是,你毕竟是他父亲,你死了,他怎么办?”
“可是……”郭嘉咳嗽了一声,“眼下,丞相正是需要我辅佐的时候,我怎么能够安心在这里呢?”
“这不是有我吗?”骆统站了起来,“我们两个齐名,比谋略,我骆统不比你差,难道你还怕我因为袁绍而暗害你家主公吗?”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郭嘉想了想,“只是……”
“不要再犹豫了。”凌冰清上前说道,“骆统的本事你也见识过,而且他身体比你好的多,去乌桓绝对没问题。”
郭嘉看了看骆统,又想了想,似乎下了决心似的,拍了拍骆统的肩膀,说:“敬台,乌桓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你就放心地在辽东养病吧。”骆统高兴地说,“打了胜仗,我一定飞鸽传书告诉你。”
郭嘉重重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先等一下。”说完走到桌子旁边,拿出一块布帛,匆匆地写了一封信,又拿过床边的那把剑,交到骆统手中。
“这是为何?”骆统不明白,问道。
“信上已经写明,要你代替我随丞相北征乌桓,到时候丞相看了信,肯定会相信你。”郭嘉按了一下骆统的胳膊,“还有这把剑,是在官渡打仗的时候,丞相赐给我的倚天剑。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
“倚天剑?”骆统心里一阵吃惊,历史上有记载,这可是曹操最喜欢的那把宝剑啊。于是连忙说,“不行,我有画戟防身,剑我用不习惯,就算了吧。”
郭嘉笑了笑,说:“敬台,这可不是普通的宝剑。当初丞相在许都寻访百名铸剑高手,用上等钢铁铸就了两把宝剑,取名‘倚天剑’和‘青钢剑’,这便是其中一把,这两把剑寒光逼人,削铁如泥,当初在官渡,丞相为了让我防身,赐给我这把倚天剑,其实,我一介书生,怎么能用得起宝剑,不如现在做个人情,送给敬台你吧。”
骆统看着郭嘉坚定的神色,想推辞,但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你就收下吧。”凌冰清走过来,把倚天剑塞到骆统的手里,“有了这把剑,你就更厉害了,到时候,只要把袁尚的人头给砍下来,就是对奉孝最好的报答了。是不是啊?奉孝先生?”
“凌姑娘果然聪明。”郭嘉说着转向骆统,“敬台,既然凌姑娘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推辞的?”
“好吧,我收下了。”骆统说着把倚天剑挂在腰上,拿了画戟,“时候不早了,我马上出发,还望奉孝兄能够保重。”
“看不到你的捷报,我是不会死的。”郭嘉笑着说,“路上小心。”
“我会的。”骆统说完走了出去,牵了马,转过头抱拳道,“告辞!”
“一路保重。”郭嘉抱拳相送。
“保重。”骆统说完,牵了马走出大门。
郭嘉看着骆统走出去,微微点了点头。
第二部 第18章 回首往事
终于又来到了冀州城。
骆统不由得心潮起伏,他深深地知道,就在这个冀州城,他所经历的事情,比他之前二十年经历的事情还要多,本来,离开了冀州之后,他就不打算再回来了,但是,现在,他终于又一次站到了冀州城的城门外,里面等着他的,又将是什么呢?
“站住!”一声大喝,让骆统从沉思中醒过来。
骆统看了看,是几个守城的士兵,看到一个陌生的人身穿铠甲手执画戟,警惕地前来盘问。
骆统连忙翻身下马,说:“然我是你们军师郭嘉介绍来的,要见丞相。”
“凭什么相信你?”为首的那个士兵疑惑地看着他,“你明明就是以前袁绍手下的军师,来人呐,给我抓起来。”
骆统见状,退后一步,左手拿着画戟,右手抽出腰间的倚天剑,说:“你们几个,不相信我,应该还认识这个吧?”
“倚天剑!”那士兵吓了一跳,连连退后。
“怎么回事?”只听后面一个人的声音传来,那几个士兵连忙闪身让开,一个将军便骑马足了过来。骆统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后面过来的,竟然是张辽!
张辽看到是骆统,也是一愣,随即又哈哈大笑,说:“没想到你今天送上门了。来人,给我抓起来,去见丞相!”
骆统把手里的倚天剑挥了两下,顿时道道寒光闪过,张辽吃了一惊,说:“这不是丞相赐给奉孝先生的倚天剑吗?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我是奉孝推荐来的,代替他随丞相征讨乌桓,还望张将军引路。”骆统一边警惕地横着倚天剑,一边说着。
“我凭什么相信你?奉孝先生被你害死了也说不定。”张辽说完,抖动手里的长枪,朝骆统刺了过来。
骆统连忙闪身躲开,并用画戟反击,虽然骆统一直在练习武艺,但是,面对张辽这样的猛将,武艺还是不行,没过三招,肩上的一块铠甲就被挑飞,骆统大怒,横过倚天剑,对着张辽的长枪砍了过去。
只听一声轻微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张辽的长枪就被倚天剑砍断,张辽看了看断开的兵器,往地上一扔,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的佩剑,冲杀过来。
这一次张辽警惕了很多,自己的佩剑很少和骆统的倚天剑相碰,两人又打了四五个回合,张辽见骆统步法有点乱,便虚刺一剑过来,趁骆统只顾防守上面的机会,身子一蹲,伸出腿来,横扫了过去。
等到骆统意识到自己中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腿部被张辽踢中,狠狠地摔在地上,倚天剑也脱手飞出。
张辽轻蔑地笑了笑,弯腰捡起倚天剑,说:“如此的好剑,放你手里,真是可惜了。来人,把骆统给我绑起来,去见丞相。”
先前的那几个人士兵见骆统没张辽打倒,连忙都冲了过来,把骆统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拿了他的画戟,压进城里。
骆统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没想到会是这样,不过也好,等见到了曹操,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自己有郭嘉的亲笔信,难道曹操还能不相信?
五花大绑的骆统,被压进了州牧府,带到了正厅,骆统四周看了看,一切还是老样子,只是自己变了,这个时候,骆统似乎真的明白了什么是“物是人非”。
“这就是你的旧主的地方。”张辽看到骆统的神色,得意地说,“不过呢,现在已经是丞相的了。”
“文远,休得胡言乱语。”一个声音落下,里面转出一个人来,正是曹操。
“属下参见丞相。”张辽看到曹操,连忙行礼。
曹操摆了摆手,转头看到了骆统,吩咐侍卫道:“快给叶先生松绑。”
“万万不可,丞相。”张辽急忙说道,并拿出手里的倚天剑,“骆统害死了奉孝先生,现在又来害丞相,倚天剑就是证据。”
曹操听了哈哈大笑,他笑着说:“敬台先生不是那种卑鄙小人,快快快,给敬台松绑,有你们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几个侍卫听了,连忙过去,给骆统解开了绳子,骆统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说:“多谢丞相开恩。”
“不用这么客气。”曹操示意骆统坐下,“如果我没有猜错,是奉孝让你来的,是不是?”
骆统抱拳说道:“丞相果然料事如神。”说完从怀里套出郭嘉的信,递给曹操。
曹操接过信,看了一遍,忽然吃惊地说:“奉孝病了?”
“是的。”骆统点点头。
“那有没有大碍?”曹操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大碍。”骆统说道,“辽东也有名医,诊治一番,在好好休养,肯定就能好的,丞相不必担心。”
“没事就好。”曹操点点头,“我也久闻骆统的大名,叶先生能够在我帐下做事,那我又多了一位王佐之才啊。文远,把倚天剑还给叶先生。”
张辽看了看骆统,说:“得罪。”说完双手递上倚天剑。
骆统接过剑,放进剑鞘,说:“在下现在在辽东太守公孙大人帐下做事,此次前来,完全是为了朋友,望丞相见谅。”
曹操愣了一下,随即又笑着说:“辽东我迟早要平定的,叶先生若是想投靠我,我随时设宴款待,还望叶先生不要做那个愚忠的沮授就好。”
沮授?骆统心里一惊,不由得看了曹操一眼。曹操叹了口气,说:“可惜了这样一位王佐之才,我要招他到我帐下做事,不料此人愚不可及,到死还是要面对着北方,以示不忘故主,可悲,可悲呐。”
从曹操的话里,骆统明显地听出来曹操的惋惜之情,虽然沮授的命运,骆统是一清二楚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骆统还是不免心里一阵悲伤。
曹操摇了摇头,说:“叶先生想必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再商议是退兵还是继续征讨。”
骆统见曹操这个样子,只能站起身抱拳施了一礼,退出了正厅。
走出了州牧府,骆统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初的那个庭院,心想虽然现在有可能已经被别人霸占了,自己去看看,总也没有什么问题吧,正好现在没有什么事情,骆统心里一喜,上了马就奔过去。
不一会,骆统就来到了自己的那个庭院跟前,发现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骆统忍不住把手放在门上,敲了敲。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骆统听完马上就愣住了:这个声音,分明是吕易的!
没等骆统从发愣中醒过来,门已经开了,果然是吕易,吕易看到是骆统,手里的扫帚一下子倒在地上,却一点也没发觉,连连说:
“大人,是大人啊,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没等骆统从发愣中醒过来,门已经开了,果然是吕易,吕易看到是骆统,手里的扫帚一下子倒在地上,却一点也没发觉,连连说:
“大人,是大人啊,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骆统笑了笑。
“大人,真的是你。”吕易过来扶住骆统,眼里流着泪水,却还笑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一切都还好吧?”骆统问了一句。
“好好好。”吕易俯身捡起扫帚,放在门后面的一个地方,继续说,“本来,我以为曹操的大军一到,这里就要被毁的,没想到,曹操进城之后,不但没有对城里百姓怎么样,反而还分了粮食,不过呢,这个院子能保住,还多亏了甄夫人。”
“甄夫人?”骆统知道吕易是在说甄洛,心里一紧。
“是的。”吕易引骆统走进正厅,倒了杯茶给他,“大人你也累了吧,坐下好好歇歇。”
“我不累。”骆统示意吕易也坐下,说,“这次回到冀州,是来辅佐曹丞相的。”
吕易坐在对面,说:“那也好,曹丞相宽宏大量,仁政爱民,大人能够辅佐曹丞相,也算是遇到明主了。”
骆统笑了笑,忽然又问道:“我上次走了之后,袁尚没有为难你吧?”
吕易叹了口气,说:“上次大人逃走之后,袁尚便找到这里,把我抓了起来,非要我说出大人你的下落,大人去哪了我哪里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能说啊,于是袁尚就把我关押起来了。”
“那后来呢?”骆统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后来啊。”吕易想了想,说,“后来,有一天,甄夫人来大牢找我,说曹操的大军已经攻破冀州,袁尚和袁熙逃跑了,留下家里人在城里等死。现在整个冀州都乱成一团,正好放我出去。于是我就得救了,甄夫人送我回到这里,我才知道,这里能够保存完好,全是甄夫人的功劳。”
吕易不停地说着“甄夫人”,目的很明显,想让骆统重新记起甄洛,但是现在的骆统,已经不再是原来冀州的那个骆统,他不禁摇了摇头,说:“甄夫人的恩情,如果有机会,我会报答她的。”
吕易忽然哀叹了一声,说:“来不及了,城破的第二天,她就被迫嫁给了我曹操的儿子,听说是为了救她的家人,哎——真是命苦啊。”
“这个我听说了。”骆统知道只要扯到这个话题,吕易一定会说个没完的,只能这样搪塞过去,“曹丕俘获了她的家人,以此为要挟。不过,这也不一定是坏事。”
吕易看了看骆统,心里似乎也明白了大半,于是说:“大人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买酒。”
“好啊。”骆统很高兴吕易不再谈论甄洛的事情,“我好像还欠你一顿酒呢,这样吧,今天我们就一醉方休。”
第二天一早,骆统就穿了一套文人的衣服,早早地来到了州牧府的正厅,看到曹操已经坐在那里了。也有几个将领陆续走进来,看到骆统,一个个都十分惊讶,特别是张郃高览,简直不敢相信。
曹操见大家坐好,走到骆统旁边,说:“这位是骆统先生,在征讨袁本初的时候,也多次见面,我想也不必介绍了吧。”
“认识认识。”武将队列中发出了嘈杂的声音,而谋士的队列中,大家都只是点了点头。
曹操坐回自己的位子,说:“冀州城已经被我们攻下,现在袁尚和袁熙逃往乌桓,企图做最后的反抗,荀攸劝我继续征讨,我见大家连年征战,劳苦不堪,想要退兵,今天招诸位前来,就是商议这件事情的。”
“继续征讨,怎么能半途而废呢?”武将中,一个独眼将军站了出来,看来就是夏侯惇了,“不然的话,袁尚再打回来,我们由不得安宁了。”
“恐怕不一定。”张辽上前说,“乌桓之地,常年干旱,寸草不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这样下去,士兵会不堪劳苦士气低落。我们也可以这样想,即使让袁尚在乌桓作乱,这样的地方,他能招多少兵?恐怕还没有保存好实力,就渴死了。”
“张将军所言不差。”徐晃点了点头。
“不行。”荀攸打断了徐晃的话,“如果奉孝在的话,他肯定是支持继续征讨的。”
荀攸的一句话,似乎点醒了曹操,他急忙看着骆统,说:“敬台,你是奉孝推荐过来的,他有没有说什么?”
骆统抱了抱拳,说:“在下来冀州之前,就曾和奉孝谈过此事,奉孝的意思和在下一样,都是赞成继续征讨。”
“继续征讨?为何?”曹操疑惑地问道。
骆统笑了笑,说:“乌桓之地,虽然易守难攻,但是,仅凭袁尚的那些残兵败将,如何能够抵挡丞相的十万大军?而且,袁尚此人生性自傲,到了乌桓这种地方,必定依仗地利这一优势,并不进行多少防备,正好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倘若现在不取,日后等袁尚羽翼,悔之晚矣。”
曹操听了,高兴地说:“敬台果然才能卓著,诸将听令,明日一早,点兵出征。”
“丞相。”张辽站了起来,“征讨之事,还请丞相三思。”
“文远。”曹操制止了他,“敬台之言,切中肺腑,你就不要多说了。”
曹操说完走了进去,张辽虽然不怎么赞成,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跟在夏侯惇的后面,一起出去了,骆统看了看张辽,也站了起来,旁边的荀攸笑了笑,说:
“敬台先生不愧是当今奇才,在下佩服。”
骆统笑着抱了抱拳,说:“过奖,在下只是把奉孝的话转述给丞相,并没有什么自己的见解。”
“敬台就不必过谦了。”荀攸笑了笑,“袁本初在世的时候,就曾说过‘曹丞相有郭嘉,我有叶敬台’这样的话,可见敬台的才能,非一般人所能企及啊。”
骆统不想别人这样谈论自己,于是想换个话题:“对了,许攸先生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呢?”
“他?被我杀了。”骆统刚说完,就听到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
“他?被我杀了。”骆统刚说完,就听到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
骆统回头一看,是许褚,只见许褚整了整肩上的铠甲,说:“许攸为人自傲,虽然在平定河北中立了大功,但是,屡次羞辱我们,被我一气之下杀了。”
这件事,骆统是知道的,但是,他还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说:“哎呀——许攸先生也是一个奇才啊,这样死了,可惜可惜。”
荀攸忍不住大笑了两声,说:“敬台有所不知,杀许攸的,并不是许褚将军,而恰恰是丞相本人。”
“此话怎讲?”骆统这一次真的是疑惑了。
“你不妨想一想。”荀攸一本正经地说,“在丞相手下做事,讲究一个谦虚,有才能固然重要,但是,为人自傲者,丞相虽然表面忍让,但心里是很厌恶的。当初打下冀州,许攸就对丞相说:‘没有我,如何能进得此门?’如此地自傲,谁能容得下?”
“就是。”许褚在一旁说道,“所以,我把他一刀杀了,落得耳根清净。”
“杀得好啊。”张郃走了过来,“许攸恃才傲物,经常对我和高览将军冷嘲热讽,我也早看他不惯了。”
骆统想了想,说:“哎——没想到许攸会有如此的下场。”
“别那么难过了。”张郃拍了拍骆统的肩膀,“今天你我重逢很不容易,如果敬台先生不介意,我和高览将军请你喝酒,怎么样?”
“在下求之不得。”骆统说道,“我也想和二位将军叙叙旧呢。”
“那好,敬台先生,请!”张郃说着大手一挥。
“请。”骆统看了看张郃,又看了看高览。
冀州城的一家酒楼上,骆统和张郃高览围坐在一张很大的桌子旁,桌子上摆着各种菜肴,当然,也摆着三坛好酒。张郃搬起酒坛,撕开封口,说:
“我久闻敬台乃是海量,今天一定要多喝两碗。”
“那是一定。”骆统笑了笑。
张郃拿过酒碗,一一倒满,端起一碗,说:“大家都不是外人,就不那么客气了,来,喝!”
“干了。”高览端起一碗,说道。
骆统端起第三晚,伸了伸,送到嘴边,一饮而尽。张郃等骆统放下碗,又拿起酒坛,倒了一碗。骆统看着张郃倒酒,忽然想起,当初在冀州,他曾经和颜良一起喝酒,那个时候的酒,喝得是如此痛快,只是,喝了那顿酒之后,颜良就死在了战场之上,以后,就再没有人能够和自己这么痛快地喝酒了。
高览注意到了骆统的神色,问道:“敬台先生,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骆统勉强地笑了笑,说:“是啊,又想起颜良将军了,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在一起喝酒,也和现在一样豪爽。”
张郃端酒的手一下子停住了,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当年,颜良将军勇猛无敌,还教过我不少武艺,没想到,却死在战场。想来真是可惜。”
高览喝了一口酒,说:“那你们有没有想过?颜良将军战死沙场,对他来讲,也是一种荣耀。”
“荣耀?”骆统不明白。
高览深吸了一口气,说:“作为武将,得遇明主之后,无不想尽力报答主公的知遇之恩,以至于冲锋在前,生死置之度外,当初袁本初打败公孙瓒,一统河北,是何等的英雄,而严将军,是本初手下最得力的将领,颜良将军为了自己的主公,以死相报,对他来讲,恰恰是作为武将的一种荣耀。”
“高览所言极是。”张郃点点头,“就像我们现在,得遇丞相这样的明主,也是要誓死效忠的。”
“哎——”高览叹了口气,说,“要不是我们原来的主公变成那个样子,我们也不会来这里。”
“世事难料。”骆统把碗里的酒喝干,说,“现在我们只有把握好当前了。”
“是的。”张郃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们三个今天聚在一起,实在是不容易,就不谈这些难过的事情了。对了,听后来投降的人说,我们当初被赐死,是郭图出的主意,是不是真的?”
骆统一愣,说:“是的,不过,现在人都死了,也不用多说了。”
“哼——”高览的手一下子拍在桌子上,“要不是他死在了南皮城,我肯定抓住他,碎尸万段。”
骆统不由得想起了郭图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叹了口气,说:“当时也是各为其主,没有办法的。”
“各为其主?”张郃疑惑地问道,“难道郭图在冀州的时候,一直怀有外心?”
“这倒不是。”骆统摇了摇头,“他所支持的,是大公子袁谭……”
“我明白了。”高览一边嚼着一块肉,一边抢着说,“我和张郃将军,一直在冀州,和袁尚交情很好,所以,郭图要害我们。”
“是的。”骆统点了点头,“他还告诉过我,日后战场相见,他不会手下留情。”
“那他是没这个机会了。”张郃不屑地说,“这样的人,最应该死。”
“现在他们都死了。”高览苦笑了一声,“逢纪审配忠于袁尚,都是死在战场,沮授誓死不降,丞相成全了他的想法,对了,田丰呢?他去哪了?”
“田丰?”骆统轻轻地摇了摇头,“官渡一战之前,田丰就曾反对和曹军决战,而是分兵而战,可是,袁绍并没有采纳,而是采纳了逢纪的主张,大军直入,后来官渡惨败,逢纪怕田丰再次被重用,诬陷田丰嘲笑袁绍惨败,袁绍一气之下,让逢纪拿自己的宝剑,去狱中杀掉了田丰。”
张郃听了,眼睛睁得大大的,说:“这逢纪怎么能这么狠毒?田丰向来宽厚,从来不得罪人,竟然含冤致死!太过分了。”
“逢纪一向嫉贤妒能,连我都差点被他害死。”骆统端起酒,一饮而尽,“要不是家仆吕易,还有……还有朋友帮助,恐怕你们今天也见不到我了。”骆统不想提到甄洛,话到嘴边,又换了一种说法。
“确实,太狠了!”张郃一拍桌子,“不过,敬台你也是福大命大啊。”
“侥幸而已。”骆统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放下酒坛。
高览忽然说道:“你看你们两个,说起以前的事情,就没完没了,我看啊,我们三个今天能聚在一起,也真的是不容易,所以说,应该多喝酒,少说话。”
“你这酒鬼。”张郃笑了笑,端起酒,说,“我就陪你喝几碗,看看是你的酒量大,还是我的酒量大。”
“还有我呢。”骆统见张郃高览跃跃欲试的样子,也被感染,端起酒碗,“我的酒量,应该也不下于你们两个。”
“好!我们三个就比上一比。”高览站了起来。
三只酒碗碰到了一起,酒水顿时洒了出来,洒到了三个人的手上。
第二部 第19章
强烈的大风,吹动着地上的茅草,一根根地飞起来,扑向路上的行人,偶尔,还可以看到几间茅草屋,但是,也都已经破败地不成样子,看来,也没有人住了吧,看到这样的景象,骆统不禁念起了那句诗: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一旁的曹操听了,说道:“敬台也看过我写的这首诗。”
骆统这才意识到自己念的是曹操的诗,连忙说:“丞相心系万民,这首诗写了战乱的惨状,这一路来,看到这么多这废弃的村庄,不由得就想起来了。”
曹操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七:“自从‘十常侍’乱政以来,朝廷哪一天安宁过?‘十常侍’之后是董卓,本来能够汇集天下诸侯,一举攻破长安的,可是,那些人各个心怀异心,最后,十八路诸侯,却抵不上一个女流!”
“丞相是说貂蝉吧。”骆统忍不住问道。
曹操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听说了她的事情之后,也很是敬佩。”
骆统笑了笑,说:“有些时候,女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千军万马未必能做得到。”
“难道敬台你也对这个感兴趣?”曹操笑着问道。
“丞相哪里话?”骆统自嘲地说道,“我只不过是想到了历史,才这么说的。”
曹操想了想,忽然伤感地说:“是啊,商朝有妲己,周朝有褒姒,当年吴越争霸,吴国的败亡,也是因为西施。就连我,当年征讨张绣,也是因为一个女人,连累着我的长子,还有猛将典韦,一起死在战场。”
“丞相不必伤感。”骆统说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典韦将军的事情在下也听说过,一直也佩服不已。”
“其实,很多事情,也都是因为自己。”曹操没有回避这个话题,而是继续说,“这是我后来才明白的,即使有红颜祸水,但是,只要自己心念坚定,那又能如何呢?就拿商纣王来讲,宠幸妲己,灭亡了商朝,但是,酒池肉林,炮烙之刑,难道都是妲己所为?恐怕这是不一定的。”
“丞相果然英明。”这个时候的骆统,似乎真的被曹操所折服,“能够如此的论断,在下佩服。”
曹操摇了摇头,说:“撇开这些不谈,就拿你旧时的主公袁本初来说,拥有冀州、青州、幽州的大片土地,猛将谋士如云,却在官渡仓亭的战斗中,败给了兵力不足十万的我。敬台,你的才能,袁本初是肯定的,说你和奉孝齐名,这一点我也承认,但是,有你这样的人辅佐,结果却还是一败涂地,可见,所有的事情,都怪不得别人,都是和自己有关的。”
骆统点了点头,说:“盛衰之理,虽曰天命,但都是个人所为。”
“敬台。”曹操忽然笑着看了看骆统,“我说这些话,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在下当然明白。”骆统也笑了笑,“丞相在给在下讲天下兴亡之道。”
“不是的。”曹操摇了摇头,说,“我讲这些话给你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够留在我的帐下,辅佐我完成统一天下的理想。”
骆统愣了一下,说:“这个,恐怕现在我很难从命,在下已经背叛了河北,背叛了袁尚,现在,如果我再背叛公孙太守,后人会怎么说我,我真的很难预测。”这些话的确是骆统的真心话,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这个历史中的一员了,逃离河北实在是迫不得已,但是现在,公孙康待他不薄,如果背叛公孙康,就真的要背上“唯利是图”的恶名了。
曹操低头想了想,说:“敬台,‘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这个你应该是明白的,能够施展才能,管他后人如何评价。”
骆统微笑了一下,说:“现在公孙太守待在下不薄,这样吧,征讨乌桓之后,我一定劝服公孙太守,让他归顺朝廷,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在丞相帐下做事了。”
曹操忽然哈哈大笑,说:“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呢,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骆统疑惑地问道。
“贾诩。”曹操回答道,“当初他辅佐张绣,和袁本初决战之前,我们都想拉拢张绣,贾诩劝说张绣归降于我,后来,我没有计较当年在宛城张绣的背叛,接纳了张绣,贾诩就留在了我的帐下。”
“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自己也是如此。”骆统诚恳地说道。
“我也希望。”曹操脸上还有有点担忧,“不过,如果我真的去攻打辽东,而且攻下了辽东,我希望敬台能够为自己着想,不要学那个愚忠的沮授。”
骆统轻轻地叹了口气,说:“生于这个乱世,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不过……”曹操顿了顿,继续说,“我还是相信我的能力,能够吸纳你这样的贤才,为朝廷所用。”
行了几日,便来到了北方乌桓之地,曹操见大家很是疲惫,只能下令安营扎寨,派许褚和徐晃带兵去找水,自己则召集荀攸骆统等人商议进军之事。
由于接连几天的劳累,加上干燥的气候,骆统感到很是适应,本想着要休息的,但曹操召见,他还是来了。
曹操见骆统憔悴的样子,说:“敬台,你身体不好,这次议事,就算了吧。”
“在体无妨。”骆统抱拳说道,“只是有点不适应,但在下向来身体很好,过几天就没有事了。”
曹操担忧地点点头,说:“身体不好就别硬撑着,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也没法向公孙太守交代。”
“丞相仁慈,令属下佩服。”荀攸说了一句。
曹操笑着摆摆手,说:“你们想必也看到了,乌桓之地,环境比我们预想的,要糟糕的多,军队马上要面临断水的危险,是进军还是撤退,我也是拿不定主意,你们说说,有什么好的计谋吗?”
“计谋只有一个。”骆统说道,“就是继续进军,袁尚看到这样易守难攻的地势,肯定不怎么设防,我们出奇兵攻打,可一举而破!”
“可是,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曹操一边来回走着思考,一边说,“乌桓之地,住着一个野蛮民族,善于骑射,如果袁尚和这个民族联合,打起来就难了。”
“这个好办。”荀攸笑着说,“乌桓的这支野蛮族,一向唯利是图,到时候只要那金钱来拉拢一下,肯定不是什么心腹大患。”
曹操点了点头,说:“嗯,言之有理,可是,眼下我们没有水,时间久了,必定军心哗变,到时候不好控制啊。”
“我们可以掘地找水。”一旁的夏侯惇说,“不信就找不到水,我们辛辛苦苦来到这里,白白回去,不久太可惜了吗?”
“我们等许褚和徐晃的消息。”曹操点了点头,“既然你们都说要进军,就这样决定吧。”
曹操话音刚落,忽然张辽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说:“丞相,大事不好,有人渴死了!”
曹操点了点头,说:“嗯,言之有理,可是,眼下我们没有水,时间久了,必定军心哗变,到时候不好控制啊。”
“我们可以掘地找水。”一旁的夏侯惇说,“不信就找不到水,我们辛辛苦苦来到这里,白白回去,不久太可惜了吗?”
“我们等许褚和徐晃的消息。”曹操点了点头,“既然你们都说要进军,就这样决定吧。”
曹操话音刚落,忽然张辽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说:“丞相,大事不好,有人渴死了!”
“什么?”刚刚坐下的曹操,一下子站了起来,“快,快带我去看。”
“是!”张辽抱拳一低头,手往后一挥,走出大帐。
曹操拿起一旁的宝剑,快步走了出去,随后,等夏侯惇也跟着出去了,骆统跟在荀攸的后面,也走了出去。
走出营帐,一阵风吹过来,几个人都不由得用手遮住眼睛,等骆统觉得没有沙子了,才放下手,发现曹们已经往前走了,只得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又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那渴死的士兵了,只见几个士兵歪在地上,脸色蜡黄,脸上痛苦扭曲的表情,告诉人们他们死得很痛苦。看到这些,骆统不由得心里一阵难过,没想到还没有打仗,就有如此的惨况。
曹操蹲子,伸手盖在其中一个士兵的眼睛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合上了那个士兵的眼睛,说:“查清楚他们的身份,回到许都之后,善待他们的家人。”
“是!”后面的一个小军官抱拳说道。
曹操站起身,忽然微微地惊讶了一声,骆统不由得看了看曹操,发现他的目光停在了前方,骆统忍不住也看过去,发现前面全是士兵,一个个站在那里,悲伤地看着曹操。
曹操的喉结动了动,嘴微微地张开了,但是,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悲伤地看着眼前的士兵。
“丞相。”荀攸走过来,“丞相就说两句吧,士兵都等着呢?”
曹操摇了摇头,说:“这样下去,还没攻下乌桓,士兵就死光了,去,传我的命令,拔寨撤军。”
“丞相。”夏侯惇说道,“许褚和徐晃已经去寻找水源了,现在军心仍然没有变动,不可退军啊。”
曹操忽然转过身,看了看夏侯惇,大手一挥,指着那些士兵,说:“可是,你看到那些受苦的士兵了吗?这些士兵,都是从许都跟着过来的,你忍心看着他们因为没有水喝而痛苦地死去吗?”
夏侯惇低下头,抱拳说:“末将……末将知错了。”
曹操抬头看着天空,长叹了一声,大声说:“我曹孟德身为大汉丞相,征战无数,今天却败给了水,可悲,可叹啊。”
“丞相不必难过。”荀攸过来说道,“来日我们必定回来,杀死袁尚,踏平整个乌桓。”
曹操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小军官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半跪在地上,抱拳说:
“报告丞相,许褚将军和徐晃将军回来了,而且,找到了大批水源!”
“什么?”曹操不敢相信。
“许褚将军和徐晃将军找到大批水源。”那小军官再次说道。
“苍天有眼啊。”曹操忽然哈哈大笑,然后对刚才那些士兵喊道,“你们都听到了?我们找到了大批水源。”
听了这个消息,那群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都高兴地大声欢呼起来。看到这种景象,骆统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就说嘛。”夏侯惇这时候也笑了,过来拍着曹操的肩膀,说,“我就说我们有神明保佑嘛,是不是?孟德?”
曹操笑了笑,说:“好,那这次征讨乌桓,我们也必胜!”
曹操刚说完,又有一个士兵跑过来,还没有跑过来,就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曹操见状,连忙过去扶起来。
那士兵大口喘着气,说:“丞相,前面……前面发现敌……敌军……”
“有多少?”曹操大吃一惊,急忙问道。
“不清楚,都是……都是骑兵,丞相……快……快……”那士兵话还没有说完,就晕了过去。
“快。”曹操吩咐后面跟着的人,“送他去休息。”
“是。”身后两个侍卫扛起那个晕倒的士兵,迅速地跑了。
曹操站起身,说:“夏侯惇,速去准备迎战。”
“是!”夏侯惇抱拳猛一低头,然后快速地跑开了。
曹操看了看身后的荀攸和骆统,叹了口气,说:“真是大起大落,更没有想到,敌人这么早就突袭,一点准备都没有。”
“丞相不必忧虑。”荀攸说道,“我们的士兵,都是从官渡一直打仗过来的精锐之士,袁尚那群乌合之众,如何能够打得过呢?”
曹操点了点头,转头问骆统道:“敬台,你怎么看呢?”
骆统想了想,说:“袁尚比我们早来乌桓,对这里的环境,应该是非常了解的,所以,他料定了我们会缺水,所以发动猛攻,但是,依我看,这种攻击,必定没有多少实力,我们只需要利用有利地形坚守,挫他们的锐气,则可以胜利。”
“好,说得好!”曹操听着连连点头,然后对后面的一个侍卫说,“你去传令众将,利用有利地形坚守,不要正面迎敌。”
“是!”那侍卫听完,快步跑开了。
曹操整了整身上的铠甲,对骆统说:“敬台,拿好你的倚天剑,还有画戟,随我一起上阵杀敌。”
“丞相……”骆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刚才不是说要坚守吗?”
曹操笑了笑,说:“你的主意不错,但是,单单坚守,不能挫伤敌人的士气,我们出奇兵攻打他们一个侧面,必定令他们心惊胆战,士气下降,你说呢?”
“丞相英明,不过……”骆统犹豫了一下,“在下就不要去了吧,我乃是一介书生……”
“你必须去。”曹操看着骆统,“我相信你的能力,再加上,你本是河北的军师,现在跟随我,更可以瓦解敌方的军心。”
骆统听了,点点头,说:“既然丞相这么信任在下,在下就没有什么可说了。”
曹操看着最后一个侍卫,说:“牵两匹马来,要西凉名马。”
“已经到了。”荀攸笑着说了一句。
曹操看着最后一个侍卫,说:“牵两匹马来,要西凉名马。”
“已经到了。”荀攸笑着说了一句。
曹操一愣,随后看到两个士兵,每人牵着一匹骏马,快步跑过来。荀攸说道:“早知道丞相要这么做,刚才我就吩咐士兵去牵马了。”
“做得好。”曹操感激地说着,一边走过去,翻身上马。
骆统也拿好画戟,爬上马背,曹操见骆统准备好了,对眼前的士兵大喊道:“所有的轻骑兵出列,赶快找到自己的战马,大家跟我上!”
“是!”只听一阵排山倒海似的应答声,众士兵拿起手中的兵器,向后跑去。
骆统也受了这种气氛的影响,不由得热血沸腾,双腿夹了夹马肚子,策马追上曹操,不一会,只见上千的骑兵冲过来,曹操大手一挥,一眼望不到头的马队,绝尘而去……
荒漠的大风,漫卷着黄沙,吹到人的脸上,像针扎一样疼,骆统微微闭着眼睛,一手紧握着画戟,一手紧握着马缰,顶着风继续前行。
只听到一阵杂乱的呐喊声传来,骆统看到曹操停住了马,不由得向前仔细看了一眼,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前面,一片黄沙漫漫,黄沙之中,黑压压的一片,全是敌军!
曹操大喊道:“准备杀敌!”
骆统心里一动,上前说道:“丞相,请分给我一百士兵,我自有妙用。”
“一百士兵你能干什么?”曹操抽出宝剑,“还是一起杀敌吧。”
“敌军太多,只有用计才能获胜。”骆统拉住马缰,“请相信我的计谋。”
曹操看了看骆统,转头喊道:“第五第六卒士兵,跟着叶军师,其余的人,跟我来。”
曹操所说的“卒”,是古代的一种军队单位,五十人为一卒。骆统看了看后面跟过来的那群士兵,大喊道:“跟我来!”然后狠狠地一夹马肚子,向一边冲过去。
前面是一个已经干枯死了的树林,骆统冲到树林里面,勒住马,翻身下来,大喊道:“全体停下!”
后面的士兵一个个也停了下来,骆统大声说:“每人砍一根树枝,栓在马后面,违令者,军法处置。”
士兵们一个个虽然很不解,但还是照做了,不一会,事情都已经做好,骆统也在自己的战马后面绑了一根,然后翻身上马,喊道:“听我的命令,从侧翼进军。”
“是!”身后的士兵一个个也翻身上马,跟在骆统的后面,朝敌军的侧翼冲了过去。
前方,曹操带领的那群士兵,已经和敌军开始战斗了,虽然曹操带领的骑兵一个个都是精兵,而且居高临下,但是,面对数量众多的敌军,依旧显得是那么单薄。
“冲啊。”已经靠近敌军了,骆统和身后的士兵一个个大声喊着,一个个冲了过来。
敌军的头目看到骆统冲过来,以为是被包抄,很是害怕,随后又看到骆统的身后黄沙滚滚,黄沙中士兵来势汹汹,似乎有千军万马冲杀过来,顿时慌了手脚,被骆统抬手一戟,刺死在马下。
头目一死,先头的那些敌军也都乱了阵脚,骆统大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等死吧。”
听了这句话,敌军更是阵脚大乱,一个个扔下兵器,朝后面跑去,但是,后面的士兵还在往前冲,于是你撞我我撞你,推推搡搡,乱得不成样子。
这时,骆统已经和曹操会和,趁着敌军的混乱,乘机冲杀过去,敌军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曹操哈哈大笑,说:“敬台,你真是有胆有谋,不愧是河北第一军师。”
“丞相过奖。”骆统抱了抱拳,“这个方法,我也是跟别人学的。”骆统说的不错,他的方法,正是《三国演义》中张飞使用过的。
“哦?”曹操惊讶地问道,“有谁?能够想得出这样的疑兵之计?”
骆统顿时说不出话来,他咳嗽了一声,说:“兵书上关于这样的计谋,也是有记载的,我只是搬过来用一用罢了。”
曹操想了想,说:“不过,这怎么说也是你的功劳,我一定好好赏赐你。”
“谢丞相!”骆统抱了抱拳,说,“我们回去吧,想必夏侯将军他们也打了胜仗了。”
“好。”曹操调转马头,大手一挥,带着士兵回去了。
骆统笑了笑,下马解下那根树枝,又翻身上去,跟着走了。
回到大军驻地,诸位将军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曹操和骆统过来,夏侯惇第一个说:“不知道为什么,敌人根本没有后援军队,这一仗,赢的太容易了。”
曹操笑了笑,说:“不是没有后援,而是被我和叶军师打退了。”
“主公和叶军师?”许褚一脸疑惑地走过来,“就凭两千骑兵?”
“不错。”曹操翻身下马,“不过呢,这次还是遇到了一些危险,也幸好有叶军师在,才能化险为夷。”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许褚疑惑地挠了挠头,一脸的不解。
曹操一边脱上的铠甲,一边说:“本来,我是想出奇兵攻打敌军后方,没想到的是,敌人竟然有两三万之多,凭两千骑兵,是绝对不能获胜的。危机之中,叶军师想到了疑兵之计,把树枝绑在马后,这样一来,马匹一跑,后面尘土飞扬,敌人以为是千军万马冲杀过来,自然大败而逃。”
“哎呀——叶军师果然厉害。”许褚哈哈大笑,过来拍了拍骆统的肩膀,力气之大,弄得骆统差点倒下。
“你看你,别伤了叶军师。”荀攸连忙过来扶住骆统。
“不妨事的。”骆统笑了笑。
“对不住。”许褚抱拳弯了弯腰,“改日必定请叶军师喝酒,算作赔礼。”
“不必这么客气。”骆统笑着说,“日后还想着让许褚将军教我几手武艺呢。”
“那好啊。”许褚一拍自己的,“打架,这可是我的专长啊。”
众人不由得都哈哈大笑起来,只是曹操,仍旧面无表情,他看着在那里和众人说笑的骆统,微微地叹了口气。
第二部 第20章
经过了上一场战斗的胜利,曹操分析出,敌军充其量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况且袁尚袁熙刚刚来到乌桓不久,和乌桓的族人并没有建立信任的关系,这个时候,突袭乌桓,既能使乌桓归顺,又能够彻底打败袁尚,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在军队获得了充足的水源之后,便决定继续进军。
这个时候,骆统才真的感受到了那种水土不服的感觉,干燥的天气,很多时候,弄得他昏昏欲睡,虽然现在有相对充足的水源,但是,为了应付战时的需要,还是要节约。正因为这个,骆统已经五天没有洗澡洗头了,平时不想还行,只要想起来,就会感到全身发痒,难受程度可想而知。
每当感到难受的时候,骆统都在想自己当初为什么决定到这里来,本来,他和郭嘉萍水相逢,似乎也没有多深的交情,郭嘉死在乌桓,也是历史上就有的,自己为什么要改变呢?
也许吧,是因为凌冰清,凌冰清喜欢郭嘉,这是骆统很明白的,如果郭嘉死了,凌冰清会怎么想?也许,以后的日子里,骆统再也看不到凌冰清的笑容了。还有,对于凌冰清本人来讲,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自己喜欢的人死了,自己殉情,也是可以想象的事情。
想到这里,骆统心里似乎明放白了。事实就是这样,爱一个人,就要让自己所爱的人快乐和幸福,这样做,对自己来讲,应该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军师,丞相找你。”忽然一个士兵闯进来,说道。
“告诉丞相,我很累,想休息一下。”骆统感到很无聊,曹操还真把他当成自己的谋士了,什么事都找他商量。
“可是我已经来了。”忽然曹操的声音传过来,没等骆统站起身,就看到营帐的帘子被掀起,曹操走了进来。
骆统连忙起身施礼:“在下不知丞相前来,还请丞相恕罪。”
“叶军师不必客气。”曹操笑着示意骆统直起身,自己则坐到一边,说,“我来找你,是想听你说一说有关公孙康的事情,你也知道,平定了乌桓,就只有辽东的公孙康没有归顺了。”
骆统坐到一边,说:“在下也是刚刚投靠了公孙太守,很多事情也不知道,至于公孙太守,他是有归顺的想法的,丞相不必过多地担心此事。”
“我倒不是担心那公孙康。”曹操看了看骆统,“你应该也知道,公孙康有一个养女,计谋高深,胆识过人,实在是令人担忧。”
骆统愣了一下,说:“丞相也知道公孙太守的养女?”
“我也是听说。”曹操想了想,没有往下说。
“丞相是不是想问这个人有什么志向?”骆统忍不住问道。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叶敬台。”曹操微微地笑了笑,“如果此女真有独霸一方的野心,看来,战事就不可避免了。”
骆统忽然想起了郭嘉,说:“丞相不必担心,事情没有那么难办,辽东的平定,是迟早的事情,而且,也不需要丞相动用一兵一卒。”
“此话怎讲?”对于骆统这么肯定的说法,曹操真的难以相信。
“丞相不必多问。”骆统抱了抱拳,“这件事情,等到我们平定了乌桓,自然会有分晓。”
曹操看着骆统神秘的表情,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点点头,说:“希望事情能够如你所料。”
骆统还想说什么,忽然许褚闯了进来,抱拳对曹操说:“丞相,乌桓使者求见。”
“乌桓使者?”曹操和骆统对看了一眼,骆统心里一动,问道:
“是来下战书的还是来求和的?”
“是来求和的。”许褚回答道,“丞相,你去看看吧。”
“好!”曹操站起身,“敬台,你也去吧。”
“是!”骆统站起身抱拳应答了一声,和许褚一起,跟在曹操后面,走出了营帐。
近了中军大帐,骆统看到夏侯惇和荀攸已经在那里了,一个黄脸虬须的大汉坐在一边喝茶,看来他就是乌桓的使者了。
曹操坐到主位上,仔细打量了那个使者一番,忽然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随即又消失了。问道:“你就是乌桓的霸主乌桓触派来的使者?”
“是的。”那虬须大汉连忙下跪在地。
“免了。”曹操挥了挥手,说道,“既然我都已经到了乌桓,你们大王为什么不来见我,而派你来?”
那使者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说:“久闻曹丞相礼贤下士,在下认为,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耽误了大事。”
“你果然伶牙俐齿。”曹操笑了笑,“想不到乌桓还有这样的人,不过,乌桓触不亲自来,我还是不能相信你们,还是让他来一趟,这样才好。否则的话,我的兵,你也看到了。”
“丞相。”骆统忍不住站起来,“既然乌桓已经要来……”
“敬台。”曹操笑着用手示意骆统坐下,“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曹操话音一落,那使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想必丞相也知道了吧,我就是乌桓触。”
曹操也哈哈大笑,说:“我早看出来了,一个使者,见了我居然不行礼,可见不是一般人物,所以,刚才我才这样说,就是为了让你出示真实身份。”
骆统心里一惊:曹操居然能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竟然能够看出来对方的身份!
乌桓触抱了抱拳,重新跪下行礼:“番邦首领乌桓触,参见大汉丞相!”
“不必多礼。”曹操连忙扶乌桓触起来,说,“乌桓能够归顺我大汉朝廷,乃是我大汉之福啊。”
乌桓触站起身,说:“既然丞相这么说,我也不客气了,对了,我这次来,还想见一个人。”
“谁?”曹操刚刚坐回主位,疑惑地问道。
“三天前,我受了袁尚的欺骗,偷袭丞相。”乌桓触坐下说,“结果被丞相出奇兵打得大败,有一名千夫长被刺死,我想见见那个带兵的人。可知道,那个千夫长,武艺在我们乌桓,也算是一顶一的高手。”
“三天前,我受了袁尚的欺骗,偷袭丞相。”乌桓触坐下说,“结果被丞相出奇兵打得大败,有一名千夫长被刺死,我想见见那个带兵的人。可知道,那个千夫长,武艺在我们乌桓,也算是一顶一的高手。”
曹操听完不由得哈哈大笑,说:“那天带兵的,主帅就是我。”
“丞相?”乌桓触显得很惊讶,连忙抱拳说道,“丞相果然智勇双全,归顺丞相,我心服口服。”
“先别忙夸奖我。”曹操摇了摇手,“那天你们失败,是败给了‘疑兵之计’,而用这个计谋的,正是杀了那个千夫长的人,你是不是很想见一见?”
“丞相你就有话直说吧。”乌桓触显得很焦急,“还有什么‘疑兵之计’,到底是什么东西?嗨——你们这些中原的人,说话也太不爽快了!”
“你看看他,急成这样。”曹操笑着对骆统说道,“敬台,这件事情,是你做的,你就跟他说说吧。”
骆统也不由得笑了笑,说:“那天和丞相一起随军打仗的人,就是我,我看到乌桓这个地方,黄沙很多,而我们的两千骑兵,根本不是你们那么多兵的对手,于是动用了一百士兵,在马匹的后面绑上树枝,弄的黄沙满地,好像千军万马一样。至于你们那个千夫长,看到这样的样子,自然吓破了胆,被我一下刺死,别的兵,也是这样被打退的。”
乌桓触听完,一阵惊讶,喃喃的说:“中原果然人才辈出,幸好没有被袁尚那小子继续骗下去。”
“你的选择当然是正确的。”曹操笑着说,“乌桓触,你归顺大汉,我既不要你的地,也不要你的人,只要你能安分守己,不南下争夺,我确保你在乌桓的统治。”
“真的?”乌桓触似乎不敢相信。
“我曹操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曹操走过来,拉住乌桓触的手,“你回去后,望你能够和大汉永保和平,不要征战。倘若彼此征战,受苦的,是双方的百姓,你明白吗?”
“我明白!丞相。”乌桓触感动得热泪盈眶,跪在地上道谢。
第二天,曹操便整顿兵马,告别了乌桓触,继续向西征讨逃亡的袁尚和袁熙,几天来,曹操的一举一动,骆统都看在眼里,他似乎觉得,眼前的这个曹操,和自己印象中的,差别太大了,一点也没有那种奸雄之象,难道是历史上对曹操有误解?骆统只能这样解释。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了两天的行军,终于发现了袁尚的军队,杂乱无章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狼狈,骆统看着对方,心里真的有点不忍。但是,一想到袁尚的狠毒,心里的不忍就消减了很多。
两阵对圆,骆统虽然放低了头盔,也没有拿画戟,但是,袁尚还是看到了他,轻蔑地说:
“骆统,你给我出来!”
骆统没有办法,只能纵马上前,欠了欠身子,说:“三公子,别来无恙。”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公吗?”袁尚见骆统很客气,又显出了一脸的傲慢,“见我落魄,就投靠了我的敌人,你还有脸来见我?骆统,我问你,你有脸去见我父亲吗?”
骆统叹了口气,说:“事情不能这样说,当初在冀州,是谁下命令拘捕的我?你不会忘了吧?”
袁尚倒吸了一口冷气,说:“当初是我误信谗言,但是,作为我的下属,你应该及时劝谏才是……”
“你住口!”骆统忽然来了火气,大喝道,“你给我机会了吗?你也懂得什么是忠义吗?如果你懂得,你就不会作出杀兄的事情了!”
“袁谭这奸贼!”袁尚没有正面回应骆统的话,“竟然也投靠了仇人,死了也是报应。”
“这全是因为你!”骆统直直地看着他,“现在你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由你一手造成,你看到丞相的军队了吧,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投降,否则,后果你能想得到。”
袁尚摸了摸腰间的双刀,说:“骆统,你背叛了我,我当初也要杀你。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请别人帮你,我们两个来解决这件事情。”
“骆统乐意奉陪。”骆统知道袁尚要干什么,又朝后说道,“拿我的画戟来。”
一个士兵听令,拿过骆统的画戟,正准备递过来,忽然,曹操一把夺过画戟,过来压低了声音说:
“敬台,袁尚诡计多端,你不要中他的计。”
“丞相放心。”骆统斜眼看了看袁尚,继续说,“最近我跟许褚将军学了不少武艺,袁尚的双刀,我见识过很多次,不会有问题,再说,我还有倚天剑,不会怕他的。”
曹操看着骆统坚定的神色,只能把画戟交到他手中,说:“保重。”
“谢丞相关心。”骆统接过画戟,抱了抱拳,然后一拉马缰,向前几步,说,“袁公子,领教了。”
袁尚狡黠地笑了笑,舞动双刀,一夹马肚子,就冲了过来,骆统也一夹马肚子,舞动画戟冲了过去。
“铛”的一声,两件兵器碰在一起,骆统急忙向左转了个半圈,向袁尚腰间划去。袁尚见骆统使出这一招,似乎很是惊讶,急忙用左刀拦住,右刀挑开了骆统。骆统抽回画戟,对准了袁尚的头,虚刺了一下,趁着袁尚防守的时候,用画戟小枝钩开了袁尚的双刀,然后一戟刺到袁尚的掩心镜上面。
袁尚猝不及防,挨了这一下,显得很惊讶,急忙闪身躲开,夹了一下马肚子,他的那匹战马久经战阵,对主人的指令非常熟悉,向左迈开两步,又转过身急冲过来,袁尚趁着这个机会,舞开双刀,攻击骆统的头部。
由于骆统用的是长兵器,离得近了根本就施展不开,只能用戟杆进行防守,袁尚似乎看出了骆统的弱点,一刀比一刀快地进攻了过来,骆统只能用戟杆不停地挡着,一点进攻的机会都没有。
“手下败将,你是打不过我的。”袁尚一边打,一边得意地笑着,“虽然武艺高了许多,但是,手下败将终究是手下败将。”
“你……”骆统气得说不出话来,同时移过画戟的另外一端,挡开袁尚的一刀之后,迅速地朝袁尚捣去。
袁尚的掩心镜又一次被捣中,但是,对于袁尚来讲,这样的攻击,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袁尚一皱眉头,把刀朝骆统的手砍了过来。
袁尚的掩心镜又一次被捣中,但是,对于袁尚来讲,这样的攻击,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袁尚一皱眉头,把刀朝骆统的手砍了过来。
骆统没有办法,只能松开了画戟,躲开了这一刀。袁尚见骆统兵器落地,更加嚣张,一刀朝骆统的头划过来。
骆统把身子朝后一仰,刀几乎贴着他的鼻尖划过,把骆统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一夹马肚子,逃出了两步。袁尚哈哈大笑,又杀了过来。
“敬台,倚天剑!”
慌乱之中,骆统听到了曹操的声音,心里一动,手伸到腰间,猛地拔出倚天剑,顿时,道道寒光在袁尚脸前闪过。
袁尚见骆统手中的剑寒光闪闪,知道是一把好剑,但是,以他对骆统的了解,他知道,即使有这样的好剑,在骆统的手里,也是发挥不了任何作用的,于是双刀舞得更加快,一刀刀砍过来。
骆统横过倚天剑,一下一下地挡住,不一会,袁尚的双刀就被砍出了一个一个的缺口,袁尚这个时候才想到,骆统用的这把宝剑,不是一般的宝剑,而骆统,对很多兵器都很擅长,剑也是其中一种。
但是,这种优势,对艺高胆大的袁尚来讲,也只能起到暂时防御的效果,毕竟,骆统的武艺,还比不上袁尚,结果,一个不留神,肩上被袁尚砍了一刀。
奇怪的是,这一刀,骆统只感到好像被砸了一下,并没有那种肉被割破的感觉,不由得一惊,而后又意识到,自己的倚天剑很是锋利,袁尚的两把钢刀,早就被砍得满是缺口,砍到他的盔甲上,只相当于被钢片砸了一下,并不能砍开他的盔甲。
袁尚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但袁尚不愧是袁尚,还是有几分计谋的,见自己的刀砍不动骆统,情急之下,把刀猛地一拉,锯齿一样的刀锋,硬生生地把骆统肩上的铠甲划破,穿起来的铜片一片片落了下来。
骆统见状大吃一惊,急忙向一旁闪去,但袁尚得理不饶人,又是一刀,砍到骆统的左胸上面,用了同样的方法,弄坏了骆统的胸甲。
骆统大怒,急忙甩出手里的倚天剑,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一剑朝袁尚的头砍去。袁尚没想到骆统使出这样的招数,只能双刀架住,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骆统的倚天剑,本来就锋利无比,加上骆统因为大怒使出的力气,只听“叮”的一声,两把刀都被骆统削断,只剩下两截断刀留在手里。
骆统大喝一声,又是一剑,朝袁尚的脖子划过来。其速度之快,令袁尚防不胜防。
这一剑,所有的恩怨,都要有个了结了吧。骆统心里想着。
忽然,骆统的胸前伸过一把长枪,硬是挡住了他的剑,骆统连忙把枪架开,定睛一看,竟然是袁熙,是他过来救了袁尚。
“不要伤害我三弟!”袁熙横过长枪。
“你眼里倒是有你三弟。”骆统轻蔑地说着,“当初他要害你的时候,根本没有把你当成是他二哥!”
“二哥。”惊魂未定的袁尚凄凉地喊道,“我们怎么说也是兄弟啊。”
“三弟,你先回去,有我在,他就伤不了你。”袁熙用枪挡在身前,护着袁尚回到自己的阵中,接着说,“骆统,你我之间的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吧?”
骆统看了看袁熙,说:“你我之间没有什么……”
“住口!”袁熙喘了两口气,说,“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应该明白,那晚,若不是那个,你如何能逃得出冀州?”
“你……”骆统顿了顿,说,“既然这样,那今天我们就做个了结!”在这个时候,骆统不想说出甄洛的名字,因为甄洛已经改嫁曹丕,被曹操听到,事情会变得很糟糕。
“正合我意!”袁熙说完,挽了一个枪花,朝骆统攻了过来。
如此凌厉的攻势!这是骆统远远没有想到的,也许是袁熙对骆统太记恨了吧,一个懦弱的人,在被逼得很厉害的时候,爆发出来,是所有的人都会害怕的,而骆统,这个时候,面临的也许就是这样一个人。
骆统只能甩开倚天剑,架开袁熙的长枪,打了起来,虽然没有方天画戟,但是,对付袁熙,对骆统来讲,并不是一件难事,因为袁熙的武艺,毕竟不及袁尚。
打了二十几回合,袁熙一个不留神,枪刺偏了,骆统看准了这个机会,一剑削过去,袁熙的长枪被削成两截,袁熙大吃一惊,但也丝毫不敢怠慢,忽然大喝一声,拿着半截枪杆,一阵乱打。
这种乱打,完全没有章法可言,骆统忽然感到有点吃力,因为面对一个近乎于发疯的对手,出招根本就无法预料,只能凭借自己倚天剑的锋利,想继续削断袁熙的兵器。
“敬台,小心冷箭!”不知谁喊了一声,骆统心里一惊,急忙架开袁熙的枪杆,下意识地朝袁尚的方向看去。
但是,这一切已经晚了,骆统转过头的时候,看到的,是一支飞来的羽箭,后面是袁尚得意的笑容。
骆统只感到左胸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不由得用左手捂住,碰到的,是一根羽箭的箭杆。忽然,头上又是一疼,感觉头盔被打飞了。急忙用剑还击,但是,马上,他的左臂又中了一下,应该是袁熙,看到骆统受伤,乘人之危。
我难道真的要死了?骆统的脑子里闪出这样一个想法,死了之后,就再也无法回辽东了,就再也见不到凌冰清,见不到郭嘉了……
骆统咬着牙,闭上眼睛,等着最后的那一击,只需要一下,自己就要离开这个时代了,对自己来讲,这将是所有的事情的一个终结,以后,将再也不会有骆统这个人,永远不会有了……
可是,这一击,却迟迟没有来,骆统不由得睁眼看了一下,眼前忽然多了很多人,有张郃、有高览、有许褚……很多很多的人,而袁熙,已经不知所踪,也许是被这些将军打退了吧。
“敬台,你振作点。”是曹操的声音,他就在自己身后。
“丞相……”骆统吃力地说,“快救我……”刚说完这几个字,骆统就感到浑身乏力,倚天剑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整个人感到天旋地转,从马上摔了下来。
“敬台。”曹操翻身下马,“快,快抬军师走!”
几个士兵急急忙忙地抬起骆统,向后面跑去。
可是,这个时候,骆统的眼睛,已经慢慢地闭上了……
第二部 第21章
“骆统!”
朦朦胧胧中,骆统听到了凌冰清的声音,急忙睁开眼睛,真的是凌冰清,骆统揉了揉揉眼睛,笑了笑。
“你怎么睡着了?”凌冰清笑地看着他,“快要上课了啊。”
“上课?”骆统惊讶地问道。
“是的啊。”凌冰清依旧甜为甜地笑着,“今天可是你最喜欢的古代文学啊。”
骆统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凌冰清,发现她竟然是一副现代人的打扮,不由得也看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也穿着现代人的衣服!而自己现在,正坐在大学的教室里,等着上课!
难道我又回来了?骆统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顿时心里一阵高兴。
骆统仔细想了想,是的,自己已经被袁尚用箭射死,三国时代的那个自己,死在了战场之上,也许,老天可怜他,又让他回到了这个时代。想到这里,骆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发什么神经啊。”是孙仲扬的声音,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自己旁边。
而凌冰清,已经坐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位子上,朝骆统神秘地笑了笑,似乎要告诉他:三国时代的那些事情,不要说出去。
骆统会意地笑了笑,看了看孙仲扬,说:“没什么,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是啊,睡的时候还流着口水,不知道梦见哪位美女了。”孙仲扬一脸的笑容,在耶稣看来,分外的猥琐,“保不准,还做着春梦。”
“去你的。”骆统看了他一眼,拿出书本,看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上课的铃声响了,骆统放下书本,看了看门口,可是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惊呆了,进来的那个人,竟然是郭嘉!
是的,肯定是郭嘉,虽然换做了现代人的打扮,但是,郭嘉的样子,骆统怎么能够忘记?
“今天,我们继续探讨有关清代文学家张潮的文学作品《幽梦影》。”郭嘉开口说话了,令骆统惊讶的是,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郭嘉的!
“骆统同学。”郭嘉看到骆统走神,说道,“注意听讲。”
“奉孝。”骆统不由得叫出了郭嘉的字,“你怎么也来到我们这个时代了?还当上了老师。”
“敬台。”郭嘉笑了笑,说,“不过,你不专心听讲,我饶不了你。”
“奉孝你难道忘了?”骆统皱了皱眉头,“要不是我代你出征,你早就死在乌桓了。”
“不许你胡说!”郭嘉忽然大怒,脸色一变,马上变回了他在三国时代的样子,而且,手里拿的,正是那把已经送给了骆统的倚天剑。
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同学一个个也不见了,教室也不见了,两个人似乎一下子来到了旷野之上,除了他和郭嘉之外,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凌冰清,古装打扮的凌冰清。
骆统大吃一惊,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忽然发现自己也变成了三国时代的那个样子,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一直在使用的方天画戟。
更加令骆统惊讶的是,凌冰清竟然也走到了郭嘉的旁边,说:
“现在你们就决斗吧,谁赢了,我就跟谁走。”
“凌冰清你……”骆统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凌冰清笑着说道,“你不见得能够打得过奉孝的。”
“那好,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骆统说完,挥动画戟,打向郭嘉。
奇怪的是,郭嘉并没有还手,而是任凭骆统的画戟打到自己的头上,顿时鲜血飞溅。
骆统没来得及躲闪,鲜血一下子溅到了他的额头上,顿时,一阵温热的感觉……
那鲜血似乎有魔力,刚刚溅到骆统的头上,骆统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是,却力不从心……
“啊……”骆统不知道为什么,拼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喊了出来。
“啊……”睡榻上面,骆统忽然双手乱抓了一阵,睁开了眼睛,忽然感到胸口一阵疼痛,连忙慢慢地喘了两口气。
原来是在做梦。骆统终于清醒了过来,但是,梦境里的那些事情,依旧在脑子里盘旋,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醒了。”一个声音传来,骆统感到有点熟悉,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连忙转过头看去,顿时大吃一惊,说话的这个人,竟然是华佗!
“华佗神医……”骆统吃力地说着。
“叶先生不必客气,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华佗和蔼地说道。
骆统笑了笑,说:“还是很感谢华佗神医,我知道自己伤得很重。”
华佗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说:“中箭的时候,你肯定没有穿盔甲,所以,那一箭深入肉里,我喂你服下了我的‘麻沸散’,把箭挖了出来,但是,挖出之后,你一直昏迷,幸好你醒过来了,真是吉人天相。”
“应该是神医妙手回春才是。”骆统感激地说了一句。
这时,曹操也过来了,后面跟着荀攸和夏侯惇两个人,曹操看到骆统,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急忙问道:“敬台,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吧。”
“多谢丞相关心。”骆统脸上露出微笑,“能捡回一条命,我已经很高兴了。”
曹操转头向华佗问道:“叶军师的伤势……”
“丞相不必担心。”华佗马上接口说道,“叶军师的箭,在下早已经给他挖出来了,现在又恢复了神志,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只是,叶军师最近在乌桓,不服水土,体虚干燥,伤口很难愈合,所以,很是麻烦。”
曹操似乎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担忧起来:“有什么方法可以治好吗?现在叶军师的伤势,如果返回许都,恐怕不行。”
“丞相。”骆统忽然说道,“乌桓还没有平定……”
“敬台不用担忧乌桓的事情。”曹操说道,“那天袁尚用箭射你,虽然逞一时之快,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这种做法,瓦解了军心,所以,我们没有费多少兵力,就已经平定了乌桓。”
“真的?”骆统笑了笑,想要坐起来,但是,马上感到胸口一疼,没能如愿,于是说,“那我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你说什么话?”夏侯惇过来说,“这次征讨乌桓,你立了大功,丞相要封你官职呢,别说这丧气话。”
“是啊。”曹操接着说道,“敬台,等我招降了公孙康,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在我帐下做事,助我一统天下。”
“丞相……”骆统说着,忍不住流下了泪水,“倘若有这一天,我定要全力辅佐丞相。可是我现在……”
“这不是有华佗神医吗?”曹操看了看华佗,“有他在,你肯定能好的。”
“曹丞相果然爱惜人才。”华佗这时说道,“老夫只需要调制几味药给叶军师吃了,热病就能治好,至于伤势,还需要慢慢调理。”
“多谢华佗神医。”骆统感激地说着。
华佗叹了口气,说:“叶军师心系天下,老夫也是早有耳闻,这次来乌桓采药,正巧遇到,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叶军师不必客气。”
曹操也笑着说:“若是你能养好伤,造福于百姓,这可是华佗神医最想看到的。”
华佗点点头,说:“丞相,我们都出去吧,让叶军师休息一下。”
“好,神医请。”曹操做了个请的手势,华佗客气了一下,两个人一起走出了房间。
荀攸和夏侯惇也出去了,房间里顿时显得分外冷清,骆统躺在床上,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梦,痛苦地闭上眼睛。
第二部 第22章
华佗果然是神医,只用了一些汤药,骆统服了之后就感到全身无比的轻松,连心情都好了很多,过了五天,就能坐起来自己吃饭了,不由得喜笑颜开。
华佗见骆统伤势好转,便来向骆统辞行,骆统忽然想到了郭嘉,心想既然有这个机会,不如让华佗去一趟辽东,于是说:
“华佗神医,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神医能够答应。”
“叶先生有什么事,但说不妨。”华佗见骆统态度诚恳,知道肯定不是小事,马上放下行李,坐下听骆统讲。
骆统顿了一顿,说:“在下二有一个朋友,患了重病,现在正在辽东……”
“你说的这位朋友是郭嘉郭奉孝吧。”华佗忽然说道。
“是的,神医怎么知道?”骆统很惊讶。
华佗笑了笑,说:“你在昏迷的时候,经常喊着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郭嘉,另外一个,想必就是先生心爱的女人了。”
骆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的这位朋友的事,还望神医能够帮助。”
“其实我也正准备去一趟辽东。”华佗似有略有所思,“听说辽东盛产人参,我也想去看一看,这样吧,我去了辽东,就去你的那位朋友那里。”
“多谢神医。”骆统伸手抱了抱拳。
“不必客气,郭奉孝也是世上的贤才,老夫很乐意帮他。”华佗也拱了拱手,转身走了出去。
有华佗前去,郭嘉的病肯定能够根除。骆统心里想着,可是忽然又是一阵难过,郭嘉病好了,凌冰清就肯定不会来到自己的身边了。
骆统不由得苦笑起来,这是世界上的事情,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只要凌冰清对自己心存感激,就应该满足了吧。骆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休息。
脑子里刚刚清醒了一小会,忽然听到一个人嘈杂的脚步声传过来,骆统连忙睁开眼睛看去,只见张辽手拿一把长剑,急匆匆地走进来。
“张将军……”骆统连忙笑着说道。
“哼!”张辽鼻孔里发出这样一个声音之后,迅速地把手里的长剑伸到骆统的脖子上,“骆统,我会让你死得很痛快的。”
“张将军。”骆统一阵害怕,“有话好好说。”
“没有什么好说的。”张辽轻蔑地说道,“丞相马上要平定辽东,如果你回去辅佐公孙康,辽东何日才能平定?”
骆统倒吸了一口凉气:“张将军何出此言?我本来也是要力劝公孙太守归顺丞相,只是现在还没有确定而已。”
“你觉得能确定吗?”张辽又把长剑送过来两寸,“如果公孙康你愿意归顺,你要是辅佐他,丞相如何能够平定辽东?”
“你觉得杀了我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骆统忽然提高了声音,“如果我能够平安回到辽东,还能力劝主公归顺,倘若你杀了我,主公定然要为我报仇,到时候,即使打下辽东,也是血流成河,两败俱伤。”
“休得狡辩!”张辽咬了咬牙,“到时候若是没有了你,公孙康就缺了一条臂膀……”
“哈哈哈哈……”骆统忽然笑了起来,“人说张文远智勇双全,我看也未必如此。”
“你说什么?”张辽皱着眉头,喝问道。
骆统深深地喘了一口气,知道事情又挽回的余地,于是说:“奉孝现在还在辽东,你若是杀了我,主公肯定要加害于奉孝,可谓两败俱伤。而且,我若是死了,天下人肯定会议论曹丞相,说丞相不能容人,到时候,天下前来归顺之人,各各裹足不前,到时候,丞相如何能够平定天下?”
张辽想了想,忽然眼睛一瞪,说:“行大事者,必不在意这些小节,你什么都不要说,纳命来吧!”
“文远,快住手!”外面忽然传来曹操的声音,随即,曹操就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许褚和夏侯惇。
张辽看到曹操进来,大惊失色。许褚见状,连忙冲过来,双手抱住张辽的胳膊,把他拉开,说:“文远,不可鲁莽。”
“此人非除不可!”张辽挣脱了许褚,单膝跪地,对曹操说,“丞相,外面若是要平定辽东,除掉这个人,可以减轻很多阻力,若是留着他,迟早是后患。”
曹操扶张辽起来,说:“你的忠义,我很高兴。但是,我相信敬台,他说过要力劝公孙康臣服,就肯定会去的。”
“可是。”张辽很不服气,“若是劝说不成,外面和辽东开战,到时候,这个人,肯定会辅佐公孙康……”
“这个你不用担心。”夏侯惇说道,“我相信骆统军师,他不是那样的人。”
“张将军。”骆统忽然说道,“如果劝说不成,我愿意去归隐山林,不再过问天下的纷争。”
“说话算数!”张辽胀红了脸,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听了骆统的话觉得有点羞愧。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骆统岂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骆统轻松地笑道。
“文远你看到了?”曹操笑着问道,“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敬台,你们,也要相信他。”
“是,丞相。”张辽抱拳低头说道。
张辽话音刚落,就听到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片刻之后,张郃高览两个人冲了进来,张郃在前面,大声说道:“是谁,谁敢对敬台不利?”
张辽吓了一跳,但随即又平静了下来,正要说什么,曹操已经在他之前说了:
“一场误会而已,二位将军不必如此。”
“不行!”高览上前说,“是叶先生的随从告诉我的,张辽恶狠狠地来找叶先生,张辽,你要说个清楚,否则,我和张郃将军不会饶了你!”
“高览将军。”骆统笑着说道,“还有张郃将军,二人的恩情,骆统在此谢过。刚才确实是一场误会,不必惊慌。”
“如此就好。”张郃似乎松了一口气。
“好了。”曹操笑着说道,“诸位将军,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必放在心上,今晚我要大摆筵席宴请各位,明日准备离开乌桓。”
“是!”几位将军一起抱拳低头。
“敬台,你好好养伤。”曹操转头对骆统说道。
“多谢丞相关心。”骆统伸手抱了抱拳,“等伤好了,我就回辽东。”
听了骆统的话,曹操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丝不舍,说:“我还想和你喝一杯践行酒呢。”
“丞相不必客气。”骆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日后,还有机会见面。”说完,骆统心里也感到很不舍。
“好,那这杯酒,算是我欠你的,到了辽东,再请你。”曹操说完,转过头出去了,似乎再多停留片刻,就会更加伤感。
那几位将军也对骆统一抱拳,一个个走了出去。
房间里也都静了下来,骆统忽然感到心里面一阵凄凉。
第二部 第23章
在易州呆了半个月,骆统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呆在这里的几天,也实在是担心辽东的事情,虽然袁尚和袁熙失败了,但是,他们有可能还是要去辽东的,袁尚向来诡计多端,而且心狠手辣,到了辽东,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坏事。
想到了这些事情,骆统的心一天也不能放下来,好在身上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于是叫来曹操留下照顾他的那个随从,拿出一块银子,说:
“你去雇一辆马车来,我准备回辽东去了。”
“可是,叶军师。”那随从犹犹豫豫,“丞相说了,一个月之后才能让军师离开易州。”
骆统不安地看了他一眼,说到:“我的伤已经好了,留在这里也是没有事情做,还不如回去。”
那随从还在犹豫,骆统顿时急了,提高了声音说道:“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军师恕罪!”那随从慌忙跪倒在地,“不瞒军师说,是张辽将军让小人留住叶军师的,说是如果一个月内在辽东看到有叶军师,就要了小人的命。”
“又是他!”骆统猛地砸了一下桌子,一个茶盏顿时倒了,水流了一桌子。
“叶军师恕罪!”那随从见骆统砸桌子,吓得要命,不停地磕头。
“你起来吧。”骆统看了他一眼,忽然拿过旁边的倚天剑,没等那随从反应过来,他已经一剑划到了那人的肩膀上,顿时鲜血直流。
“叶军师饶命,小人马上去雇马车。”那随从吓坏了,站起来要出去。
“不用了。”骆统把剑重新放回剑鞘,又拿过来桌上的金疮药,递给他随从,“这点小伤,不会要了你的命,相反,带着它回去,也好在张辽面前有个交代。”
那随从疑惑地接过金疮药,问道:“叶军师不是要小人的命么?”
“谁说要你的命?”骆统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辽东,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又不想为难你,就只能让你受点小伤,到时候,你可以告诉张辽,就说是我打伤了你,然后逃跑了,这样一来,张辽就不会杀你了。”
那随从听完,慌忙跪倒在地,说:“叶军师的大恩大德,小的永世不忘。”
“好了好了。”骆统忽然感到烦躁地很,“你走吧,马车我自己来雇。”
“谢谢叶军师,谢谢叶军师。”那随从听了,连忙爬起来,千恩万谢地客套了几句,慌慌张张地走了出去,生怕自己走得慢一点,骆统就会反悔似的。
骆统收拾了一下东西,走出了客店,付了房钱,来到大街上去雇马车,没想到,现在这里刚打完仗,没有人愿意去辽东,骆统没有办法,只能出双倍的钱,可是,还是没有人愿意去。
骆统明白,这个时候,人们的心态都是一样的,乌桓已经归顺大汉,已经实现了和平,在太平的地方过日子,是钱买不来的,所以,这个时候,就是骆统愿意付十倍的价钱,估计也是没人愿意去。
雇不到车,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骑马是不行的,骆统只能自己花钱买了一辆马车,自己赶车,向打听到了去辽东的路,买了很多馒头以备不时之需,驱车走了。
终于要离开乌桓了,骆统忽然想起来,自己养伤的这个易州,正是历史上郭嘉病逝的那个城,没想到,自己的到来,竟然令历史改写,本该病逝的郭嘉,竟然没有死,而本来和这个历史没有什么瓜葛的他,竟然在这里经历了九死一生的考验。
难道这就是命运对他的捉弄?不过,即使是捉弄,能够被捉弄成这个样子,也真很不容易了,骆统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拿起马鞭,对着马背抽了一下,那马匹受痛,长嘶了一声,撒开蹄子跑去。
滚滚黄沙,依旧显得无边无际,塞北的秋风,依旧吹着这黄沙,一层一层地飞着,就在这样的黄沙之中,一辆马车,带着一个人,绝尘而去……
行了五天,终于来到了辽东,骆统正要驱车入城,忽然守卫拦住他,大喝道:
“把兵器放下来,才可入城!”
“什么?”骆统跳下马车,“叫你们的将军过来!”
“就凭你!”那士兵挺过手里的枪,“我看你来者不善,来人,给我抓起来!”
骆统知道辽东城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这个样子,现在这个时候,讲道理已经不行了,只能把事情闹大一点,引来这些士兵的军官出来,事情也许就会有点转机。于是,横过画戟,后退了两步。
三个士兵冲上来,挺起长枪,对准了骆统。
骆统大声喊道:“你们三个,不想死的,给我滚一边去,否则,本人的画戟没有长眼睛!”
三个士兵显然被骆统的气势吓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贸然冲上来。
“怎么回事?”忽然那些士兵后面来了一个骑马的人,骆统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来的那个人,竟然是袁熙!
袁熙也看到了骆统,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哈大笑,说:“快,把这个刺客给我就地处决!”
骆统握紧了画戟,和冲上来的三个士兵打了起来,本来,骆统的武艺,打败这三个士兵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是,现在他身上的伤刚好,再加上袁熙在后面虎视眈眈,没过几招,骆统就感到险象环生。
“住手!”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骆统一听,马上心里一阵高兴,这个声音,正是凌冰清的!
果然,话音一落,三个士兵都停止了打斗,骆统忽然感到胸口一阵疼痛,连忙把画戟拄在地上,抬头看了看骑在马上是凌冰清。
凌冰清见骆统脸色发白,连忙从马上跳下来,扶住他,问道:“是不是他们几个打伤的你?”
骆统摇了摇头,说:“旧伤。”
凌冰清又看了看,发现骆统的衣服完好无损,才相信骆统的话,转头看了看袁熙,大声说道:“谁让你下命令的?”
袁熙显然不想说出事情的真相,于是滚鞍下马,说:“请凌姑娘恕罪,在下只是觉得他有点可疑……”
“有什么可疑的?”凌冰清大喝道,“如果骆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第二部 第24章 惊变
“有什么可疑的?”凌冰清大喝道,“如果骆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袁熙看了看怒气冲冲的凌冰清,站到一边,没有说话。
骆统小声问道:“是不是他和他哥哥袁尚一起来的?”
“嗯。”凌冰清点了点头。
骆统忽然瞪大了眼睛,问道呼:“这件事,奉孝不知道吗?”
“我没有告诉他。”凌冰清警惕地用眼睛的余光瞥了袁熙一眼,“留着他们两个人,公孙康说,以前袁绍对辽东有恩,他不能忘恩负义,所以,我就等着你来了,也好出出主意。”
骆统眉头一皱,忽然又感到胸口一阵疼痛,忍不住“啊”了一声。
“骆统。”凌冰清关切地说道,“先送你去休息,他们的事情,以后再慢慢地说,好吗?”
骆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凌冰清让那几个士兵背骆统回府,那三个士兵见凌冰清没有责怪他们,很是高兴,争着背骆统,生怕碰疼了他。
凌冰清看了袁熙,说:“你也走吧。”说完翻身上马,跟在后面走了。
袁熙握紧了拳头,狠狠地一甩,又咬紧了牙,但是,最后还是平静了下来,也骑上马,跟在后面去了。
休息到第二天早上,骆统感到精神好了很多,于是穿好衣服,吃了点东西,来到了郭嘉住的地方。
郭嘉正坐在桌子旁边看书,听到敲门声,连忙打开了门,刚一打开就愣住了,顿了顿,说:“敬台!”
“是我啊。”骆统笑着说,“怎么?没想到我会来吧?”
“确实没想到。”郭嘉双手按住骆统的肩膀,“看你高兴的样子,怎么样?乌桓平定得很顺利吧?”
骆统做了个奇怪的表情,说:“你也不让我进屋坐下,这样子招待你的客人,可不好啊。”
“哎呀——”郭嘉用手中的竹简敲了一下头,抱歉地说,“你看看我,竟然给忘了,对不住对不住,快请坐。”
骆统忍不住笑了笑,走进房间坐下,说:“这次去乌桓,我真不该去冒这个险。”
“怎么了?”郭嘉也坐在椅子上,放下手中的竹简,“难道是我低估了乌桓那帮人的实力?”
“这倒不是。”骆统摇了摇头,“主要是我遇到了袁尚,你知道,我曾经在袁绍手下担任谋士,所以,见了袁尚,自然不愿意下狠手,没想到,竟然中了他的奸计,差点丧命。”
“然后,华佗神医治好了你的伤。”郭嘉笑着说,“后来,你就想起了我,就让华佗神医到辽东来,是吧?”
骆统惊讶地看了郭嘉一眼,问道:“华佗神医都告诉你了,是不是?”
“当然。”郭嘉笑了笑,随即又严肃起来,“敬台,说实话,这次你去乌桓,我已经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直都很担心,后来听华佗神医说你的事情,我心里也很内疚,真的,敬台,你的大恩大德,我定会铭记于心。”
“说这话你就见外了。”骆统大度地笑了笑,“谁让我把你当成是我兄弟呢。”
骆统的话刚一说完,就看到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半跪在地上,对骆统说:“叶军师,太守大人请你速去议事!”
“议事?”骆统心里一惊,低头想了一下,问道,“奉孝先生能不能也跟着去?”
“回军师。”那士兵双头抱拳,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太守大人嘱咐过,如果奉孝先生也在,一定不要去。”说完,还偷偷地看了一眼郭嘉。
郭嘉注意到了那士兵的神色,笑了笑,对骆统说:“我毕竟不是辽东的臣子,不让我去也是很正常的,你去吧。”
“好吧。”骆统已经猜出来是因为袁尚袁熙的事情,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告诉郭嘉为妙,虽然郭嘉很能冷静地思考问题,但是,一旦想错了,走错了棋,后果也是很难预料的。
跟着那个士兵,骆统匆匆地来到公孙康的太守府,刚走进正厅,就看到了袁尚和袁熙,看到骆统进来,袁熙转过头,没有说话,袁尚则抱拳站了起来,说:
“敬台兄,别来无恙啊。”
“还好,还没死。”骆统冷冷地说了一句,“怎么?落魄到这种程度?”
“此言差矣。”袁尚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久闻辽东地方富庶,我兄弟特来归顺。叶先生刚才说落魄,莫非是看不起辽东不成?”
骆统轻蔑地“哼”了一声,说:“说起富庶,哪里能比得上冀州,可惜,可惜。”
袁尚看了看骆统,凑得紧了,小声说:“骆统,咱们走着瞧。”
骆统冷笑了一声,说:“你那一箭之仇,我迟早要报,你不找我,我还要找你呢。”
“什么事生这么大的气?”随着公孙康的话音,公孙康和凌冰清从里面走了过来。
“没什么。”骆统简单地回答了三个字,就坐到一边。
公孙康也坐了下来,看了看骆统,说:“你为了朋友,亲自去乌桓打仗,这样的精神,老夫很佩服,但是,眼下,袁家两位公子投靠我辽东,还望敬台能够包容二位。”
“此事恕难从命。”骆统站起身,抱拳说道,“我虽曾经投靠袁本初,但是,这都是以前了,现在,这袁尚和我有一箭之仇,不得不报。”
“骆统,你不要欺人太甚!”袁熙忽然站了起来,“虽然我们兄弟现在是败军之将,但是,我们也是有骨气的。”
骆统看着袁熙,正要发作,这时,袁尚忽然拉住袁熙,让他坐下,说:“叶军师,当时我用箭伤你,也是迫不得已,望你能够不计前嫌,原谅我们两兄弟。”
“三弟!你竟然求他!”袁熙一拍桌子,“忘了当初父亲是怎么教导我们的吗?”
“你住口!”袁尚回头猛地说了一句,继续说,“叶军师再怎么说,也是父亲当初手下最得力的谋士,现在,如果叶军师肯收留我们,那我们就能反攻曹操,为父亲报仇,难道你不想为父亲报仇吗?”
骆统明明知道这是袁尚的计谋,但是,面对这样的状况,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毕竟,自己面对的,是向自己求饶的人,骆统向来不欺负弱者,所以,只能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袁熙忽然“哼”了一声,站起来,对骆统说:“你别以为你现在得势了,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必定取你项上人头!”
袁尚听了二哥的话,急忙跪下来,说:“二哥今天喝多了,言语中有冒犯之处,还请叶军师海涵。”
“我没喝多!”袁熙一把拉起袁尚,“骆统,你别以为你和那个的事情我不知道,这样的耻辱,我必定加倍奉还。”
听袁熙这么一说,似乎一个尘封已久的记忆又被唤醒了,只是,现在的骆统,根本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了,他淡淡地说道:“二公子,事情不能这么说,过去的事情,老是提,你觉得有意义吗?”
袁熙冷笑了一声,说:“你难道还不承认?没想到你也是这样一个人。”
这个时候,凌冰清忽然向骆统说道:“骆统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段经历,哈哈……”
骆统看了凌冰清一眼,转头对公孙康说:“大人,我有点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刚才的事情,公孙康看得一清二楚,他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点点头,说:“也好,结盟迎战曹操的事情,我们再从长计议。”
袁熙还想说什么,这个时候,袁尚一把拉住他,让他站到自己的后面,抱拳向公孙康说:“既然这样,我们两兄弟就不打扰了。”
公孙康也抱了抱拳,送两个人出去,只是在出去的时候,袁尚看了看骆统,露出了一脸诡异的笑容,骆统发觉后,只是装作不知道,脸上的表情,依旧显得不卑不亢。
第二部 第25章 反目
骆统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拿着一捆竹简,细心地看着,昨天被袁熙那个样子说了一顿,回头想想,自己当时的表现,真的可以用“窝囊”两个字形容,虽然自己对甄洛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情愫,但是,被袁熙那个样子说,也真的是很难受。
也许,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懦弱的人吧,只是在很多时候,自己假装很坚强,所以表现不出懦弱的一面。而到了某些特定的时候,就表现了出来。
想着这些,骆统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索性放下竹简,想到花园里去转转,散散心,排遣一下郁闷的情绪。
刚要出去,忽然听到敲门声,骆统连忙打开门,顿时大吃一惊,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公孙康。
“属下参见公孙大人。”骆史统连忙抱拳施礼。
“不必客气。”公孙康扶了一下骆统,和蔼地说,“这里不是什么正式场合,不必拘泥于这些俗礼。”
“大人请进。”骆统让公孙康进去。
公孙康坐到一张椅子上,骆统倒了一盏茶,然后坐在对面,问道“大人此来,是不是关于袁尚的事情?”
“非也。”公孙康忽然神秘地笑了笑,“是关于你的事情。”
“关于我?”骆统疑惑了,“大人何出此言呢?”
公孙康笑着喝了一口茶,说:“昨天袁熙说的那些,我也明白了几分,敬台,看得出,你还在因为这件事情苦恼,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骆统不禁看了看公孙康,忽然叹了口气,说:“都怪我太懦弱了,没有留住自己曾经喜欢的女子,所以……”骆统没有接着说下去,苦笑了一声。
“我知道你有苦衷。”公孙康关切地看了看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但是,生在这个乱世,很多事情,真的不是自己能够把握的。”
听了这句话,骆统不禁想起了那个晚上,甄洛来找他,想起了那一晚的事情,更是想起了甄洛的哥哥——甄俨,想起了甄俨凶神恶煞的表情,还有那一晚自己受的伤,那是他第一次流这么多血……
“敬台。”公孙康注意到了骆统的表情,“不要想了,事情都过去了。”
骆统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是啊,很多事情,我们都太无奈了。”
公孙康笑了笑,说:“只要自己不觉得遗憾,就是最好的。”
骆统也跟着笑了笑,说:“大人的意思是说,自己希望做好的事情,就要积极去争取,这样,自己才能不觉得遗憾。”
公孙康满意地点点头,说:“你果然聪明,可惜,有你这样的人才辅佐,袁本初竟然还能败给曹操。”
“这是两个人气度上的事情。”骆统接口说道,“袁本初向来刚愎自用、没有主见,而曹丞相不同,礼贤下士、心胸宽广,所以,袁本初会败给曹丞相。”
“曹操果然能够招揽人才。”公孙康忽然笑着说,“你才在他的手下呆过不到一个月,就这么佩服……”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骆统心里一惊,连忙解释。
“不必惊慌。”公孙康依旧笑着,“如果曹操真的是一代英雄,归顺他也应该是一件好事,只是,眼下袁尚的事情,也甚是难办。”
骆统叹了口气,说:“是啊,袁本初在世到时候,辽东本来就是他的领地,现在,他的儿子投靠辽东,公孙大人不能不管。但是,如果收留他们二人,曹操攻打辽东,就会师出有名,这样一来,辽东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正是。”公孙康点了点头,想了想,“所以发愁啊。”
“这件事还要再从长计议。”骆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毕竟太沉重了。
公孙康听出了骆统的意思,说:“以后再从长计议也好。对了,这次来找你,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大人请讲。”骆统很高兴公孙康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公孙康喝了一口茶,顿了顿,说:“我准备把小女冰清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骆统顿时愣住了:这虽然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事情,可是,凌冰清会同意吗?在原来的那个时代,自己已经被拒绝了,更何况,在这个时代,还有一个郭嘉。
看到骆统的表情,公孙康忽然哈哈大笑,问道:“敬台,想不到,你还不好意思。”
骆统连忙抱拳说道:“大人,此事过于仓促,还请从长计议。”
“这有什么从长计议的,又不是什么军国大事。”公孙康双手一摊,“难道说,我公孙康的养女,配不上你叶敬台?”
“这倒不是。”骆统连忙解释道,“属下是觉得,凌姑娘本人是不是同意。”骆统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多么希望这件事是凌冰清让公孙康来提的。因为这两天以来,凌冰清一直对他很好,或许是她发现了自己的好处。
公孙康看了看骆统,说:“父母之命,还能有她说话的份?我虽然是她的养父,但是,我说的话,她又岂能不听?”
骆统心里顿时一阵失望:原来,自己是在自作多情。但是,看公孙康的表情,却是很坚定,于是说:“如果大人和凌姑娘都同意,在下也没有什么意见。”
“这就对了。”公孙康看到骆统答应,很是高兴,“其实,你一直对小女有意思,虽然你一直掩饰,但岂能瞒过我公孙康的眼睛。其实呢,我也看得出来,小女对你,也是有好感的,不然,为什么经常找你呢?所以,我公孙康也就成人之美,促成这桩婚事。”
骆统不由得笑了笑:公孙康也真是一个细腻的人,自己喜欢凌冰清,那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但是,凌冰清来找他,却并不是有好感。这个事情的原因,骆统不能说,即使说了,公孙康也未必相信,所以,只能点头默认了。
公孙康见骆统没有异议,忽然说道:“我这么做,一方面是成人之美,另一方面,也算是给她已故的父母一个交待吧。”
“已故的父母?”骆统忽然惊讶地问道,实在弄不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公孙康叹了口气,说:“我不是说过吗?这孩子肯定来自名门大户,说不定就是某个朝廷重臣的女儿,父母被奸人所害,流落到了辽东。一年多了,我一直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就是想给死去的忠臣一个交待,现在,冰清能够嫁给你这样的人,也算我了却了一桩心事。”
听着公孙康这样说,骆统心里不由得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虽然是猜测,完全错误的猜测,但是,这份心意,足以令骆统佩服了。他看了看公孙康,想说点什么,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这么一句:“如果能够和凌姑娘结为夫妻,我一定好好待她。”
第二部 第26章
听着公孙康这样说,骆统心里不由得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虽然是猜测,完全错误的猜测,但是,这份心意,足以令骆统佩服了。他看了看公孙康,想说点什么,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这么一句:“如果能够和凌姑娘结为夫妻,我一定好好待她。”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公孙康站了起来,“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
骆统也站起身,送公孙康来到门外,公孙康拍了一下骆统的肩膀,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属下记住了。”骆统抱拳说道,“大人慢走。”
公孙康点了点头,沿着门前友花园的小径走了,步子显得很轻快,可见心里非常高兴。骆统看到公孙康的背影,知道公孙康心里想的事情,可是,他的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站在那里愣了一会,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下午的时候,骆统还在想这件事情,觉得即使凌冰清不同意,自己也要争取一下,一直以来,不管对于什么事情,他都是忍让,都是屈服于现实,这也是凌冰清当年认为他不成熟的原因之一,现在,他就要显示出一个成熟的骆统,给凌冰清看一看。
想到这里,骆统心里顿时觉得无比的宽广。既然这样决定了,就应该找凌冰清谈一谈,骆统心里一喜,急忙朝凌冰清住的地方走去。
等敲开了门,凌冰清看到是骆统,一阵高兴,说:
“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没想到你来找我了。快进来。”
骆统笑了笑,走进去坐下,问道:“你找我有事情。”
“你先说找我有什么事情。”凌冰清笑地坐下,“那天被袁熙那坏蛋打伤,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骆统笑了笑,“我也没什么事情,找你聊聊天呗。”
“想不到你还有这个闲心啊。”凌冰清神秘地看了骆统一眼,说,“我正想问你呢,昨天袁熙那个样子骂你,你为什么不还口呢?难道你真的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
听凌冰清这么一说,骆统忽然一阵尴尬,昨天袁熙说的话,没想到凌冰清这么感兴趣。于是想了想,说:“也没什么的,这个人就是小气。”
“不一定哦。”凌冰清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袁熙,他老婆可是大美女甄洛,说!是不是你和那个甄洛有私情,被袁熙发现了?”
骆统的脸顿时红了,他瓮声瓮气地说道:“没有……没有的事情。”
“你不说我可不理你了。”凌冰清靠在椅子背上,“还大学同学呢,这样的事情,还瞒着我。”
骆统忽然想到,凌冰清这个人,好奇心特别重,当年上大学的时候,遇到八卦的事情,肯定要刨根问底。而且,马上,公孙康就要把凌冰清嫁给自己,如果两个人真的结婚了,这样一个心结解不开,两个人也不会幸福的,到时候凌冰清东想西想,简单的事情都能弄得特别复杂,那还不如现在说清楚。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不愿意说,真是不爽快。”凌冰清忽然说道、
“我什么时候不爽快了?”骆统故意表现出一脸的无辜,“我这不是马上要告诉你了吗?”
凌冰清忽然高兴地笑了起来,给骆统倒了一盏茶,说:“终于说了,快说快说,没想到,你竟然和甄洛有这样一段故事。”
骆统看到凌冰清高兴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很高兴,于是,从他穿越到这个时代开始,是怎样认识的甄家的人,怎么认识的甄洛,后来自己如何加入了袁绍帐下,以及后来甄洛怎么被逼无奈嫁给了袁熙,都说了一遍。
凌冰清听到这里,笑着说:“听你这么讲,甄洛一直以来,都是喜欢你的咯。是不是,甄洛后来和你有不正当关系,被袁熙发现了。”
“这倒不是。”骆统摇了摇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再加上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袁熙应该是那个时候知道的。”接着,骆统把官渡之战中失败后,袁谭袁熙某发的事情讲给了凌冰清听。
凌冰清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骆统想了想,说,“后来袁绍又一次和曹操决战,在仓亭战场上,我们中了曹操手下谋士程昱的‘十面埋伏’之计,遭到了全军覆没的惨败,袁绍也因为这一战,重病而死。他死后,把位子传给三子袁尚,这些你应该也知道。至于我,遭到了谋士逢纪的陷害,被关进死牢,最后,是甄洛拿了袁熙的令牌,去死牢救了我,不然,我早就死了。”
“那,在那个时候,你们为什么不私奔呢?”凌冰清忽然问道。
“也许是上天注定吧。”骆统苦笑了一声,“那个时候,甄洛的家乡已经被曹操占领,而曹操的儿子曹丕,知道甄洛的美貌,于是扣留了她的家人,这样一来,结果怎么样,你应该猜得出吧?”
“你们也真够惨的。”凌冰清叹了一口气,“不过,你也真是的,如果当初你们去归隐田园,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骆统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对甄洛,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喜欢,但是,好感还是有的。只怪我当初,有机会的时候,不愿意去改变历史,后来想创造自己的幸福,机会却没有了。”
凌冰清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是一场悲剧。”
凌冰清的声音虽然小,但是,骆统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由得心里一酸,问道:“那个他,是不是奉孝?”
凌冰清点了点头,说:“事到如今,瞒着你也没什么意思,你知道的,是他的成熟和稳重,吸引着我。”
骆统低头想了想,忽然抬头问道:“如果,如果公孙大人不同意你们两个,那你会怎么办?”
“他又不是我亲生父亲。”凌冰清奇怪地看了骆统一眼,“我的事,我自己会做主。不过,你忽然问我这个干什么?”
“呃……没……没什么。”骆统吞吞吐吐地就说了这几个字,其实,现在的他,能够说什么呢?本来自己就是来探听凌冰清的口风的,现在,凌冰清已经很坚定了,自己难道还要去拆散他们两个人不成?即使自己有这样的念头,自己有那个本事吗?
凌冰清似乎看出了骆统的心事,说:“骆统,也许,你缺少的,就是那种积极争取的决心,什么事情,你都是畏首畏尾,这个样子,怎么能成大事呢?”
“这……”骆统忽然说不出话来。凌冰清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难道,现在已经二十四岁的他,还要一直畏首畏尾下去吗?还有上午公孙康对他说的那些,自己根本没有照着做!
“这……”骆统忽然说不出话来。凌冰清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难道,现在已经二十四岁的他,还要一直畏首畏尾下去吗?还有上午公孙康对他说的那些,自己根本没有照着做!
“我可能说的有点重了。”凌冰清抱歉地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特点,我不能把我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你的头上,这样你也不会高兴的。”
骆统脸上忽然露出了微笑,他笑着说:“冰清,我明白了,你的话是对的。”
“我说什么了?”凌冰清看到骆统笑了,也很高兴,又摆出那种故弄玄虚的表情。
“会有一个成熟的骆统,摆在你的面前的。”骆统说了这句话,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加了一句,“你会明白的,我骆统不是那种懦弱的人。”
骆统说完推门出去了,只留下凌冰清一个人,一脸的惊讶,随即,她又明白了什么似的,匆忙站起身,也推门走了出去。
还是那样一道门,这道门,往日的时候,骆统走进,总是很高兴的,可是现在,他心里面丝毫没有高兴的意味,也许吧,这一次会面之后,有可能是一段友情的终结。
门开了,迎接他的依旧是郭嘉,依旧是那种熟悉的笑容。
“是敬台,快请进。”郭嘉很高兴,让骆统进去,又倒了一杯茶。
骆统坐下了,道了一声谢,却不知说什么好,本来,自己是来和郭嘉说有关凌冰清的事情,可是,等见到了郭嘉,他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郭嘉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骆统的神色,笑了笑,说:“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呃……”骆统糊里糊涂地应了一声,发觉自己有点失态,连忙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慌乱。
郭嘉也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说:“刚才,有丞相派人送来的一封信,说要我三天内离开辽东。”
“离开?”骆统忽然一阵兴奋。
“我离开你这么高兴吗?”郭嘉看到骆统的样子,很奇怪。
“呃……”骆统拍了拍脑门,“最近得了点小病,头脑发昏。”
“那就好。”郭嘉虽然这样说,但还是疑惑地看了骆统一眼,没有继续说话。
骆统定了定神,问道:“丞相急着招你回去,是不是准备征讨江南了?”
“非也。”郭嘉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丞相准备征讨的,正是辽东!”
“辽东?”骆统大吃一惊,“我已经准备劝说太守归顺丞相,太守也很赞同我的建议,况且,奉孝来辽东劝说我家主公,怎能半途而废?”
郭嘉摇了摇头,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而且,公孙太守收留袁尚和袁熙,乃是犯了丞相的大忌。”
“这……”骆统握紧了拳头,问道,“真的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郭嘉低头想了想,说:“丞相信中说得很明白,他已经给公孙康写了一封信,说如果他能够做到三件事,就饶他性命,否则,大军一到,鸡犬不留。”
“是那三件事呢?”骆统隐隐约约也能猜得出来,但到了现在,还是要问个清楚。
郭嘉的表情异常严肃,说:“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袁尚和袁熙;第二件事,同意归顺丞相,永不谋反;至于第三件,就和你有关了。”
“和我有关?”骆统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问道,“是不是说,要我在丞相手下效力?”
郭嘉点点头,说:“敬台果然聪明过人。”
骆统似乎没有听到郭嘉的夸赞一样,低头想了片刻,忽然抬头问道:“丞相有没有给公孙大人一个期限?”
“限期三天。”郭嘉伸出三个手指,“三天之内,如果没有作出决定,两方必将兵戎相见,到时候,你我……”
骆统忽然笑了起来,打断了郭嘉的话,他看着郭嘉,说:“你我之间,又要和当初在河北一样,各为其主,我们之间的友情,也付之东流了。”
“如此,你真的不怕吗?”郭嘉也笑了笑。
“有什么可怕的?反正人终有一死。”其实,骆统此刻,心里想着的,是凌冰清,倘若真的和曹操交战,辽东的实力,是肯定要失败的,到时候如果能和凌冰清死在一起,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吧。
“敬台。”郭嘉犹豫了一下,说,“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骆统看了看郭嘉的神色,心里顿时明白了,说:“你是想劝说我归顺丞相,是不是?”
“是的。”郭嘉点了点头,“良禽择木而栖,到时候,辽东城破,玉石俱焚,敬台你有旷世之才,必能成就大业。岂能因为一个辽东而舍弃天下呢?”
骆统摇了摇头,说:“奉孝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公孙太守待我不薄,我不能做这种不忠之事。”
“可是,你已经背叛了河北,乌桓战场,你还和袁尚交战,历史上,恐怕早已记下了你这一笔。”郭嘉喝了一口茶,看着骆统。
“此一时彼一时。”骆统略微思考了一下,说,“为何袁尚交战,是恨在他当初置我于死地。公孙大人不同,他是一个明主。况且,两天前,他已经答应将养女凌冰清许配给我,我更加不能背叛公孙太守。”
郭嘉忽然愣了一下,关切地问道:“公孙康将养女许配给你,这件事,凌姑娘,她知不知道?她有没有同意?”
“我不知道。”骆统注意到了郭嘉关切的神色,“不过,这件事,应该由不得她做主。”
“不错。”郭嘉忽然一阵颓废,但是似乎依旧不甘心,又问道,“那,敬台你呢?你是不是同意呢?”
“那是当然。”骆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凌姑娘天资聪明,在下本不愿高攀,但是,公孙太守的盛情,又怎能推却?”
“是啊。”郭嘉很勉强地笑了笑,忽然说道,“可是,三天之后,丞相会亲率大军前来……”
骆统一抬手,制止了郭嘉继续说下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只能静观其变,即使有最坏的结果,也大不了就是一死,你不用劝了。”
不知是因为骆统刚才的话,还是因为自己有其他的想法,郭嘉果然没有继续说,只是端起茶盏,一口喝干,又倒了一盏,又是一口喝干,颇有借酒消愁的意味在里面。
骆统笑了笑,抱拳说道:“他日战场相见,不要手下留情。”
郭嘉正准备端起茶盏,手一下子停在了那里,他抬头看了看骆统,不由的愣了。
偏西的太阳,发出一种橘红色的光,透过门缝,照了进来,薄薄的光线,像一把利剑,斩在两个人中间……
第二部 第27章
第二天,郭嘉便收拾行装离开了辽东,本来,骆统不准备去送行的,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去送行又能说些什么呢?再说,郭嘉离开辽东,凌冰清肯定要去送他的,到时候,如果看到凌冰清依依不舍的神情,对自己来讲,似乎只有伤感的份。
坐在房间,喝了两盏茶之后,骆统觉得有点无聊,于是准备去演武场看士兵操练,这样一来,就可以消磨掉这些无聊的时光,自己也能学习一点武艺,于是拿过自己的铠甲穿好,把头盔拿在手中。
准备好了这些,骆统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倚天剑上面,不由得呆住了,这把倚天剑,是郭嘉送给他的,本来,应该就是两个人友谊的见证,可是,过不了三天,两个人就要兵戎相见,到时候各为其主,结果真的很难预料。
骆统叹了口气,没有拿倚天剑,推开门走了出去,大踏步地来到了公孙康太守府后院的演武场。
公孙康的太守府虽然不是很师大,但是,像演武场这样的地方,却是不小,平时,公孙康的侍卫,都是在这里操练,由辽东的大奖负责教武艺,当然,能够进得这个演武场的士兵,也都是百里挑一的。
还没有走到,就听到一阵操练士兵的呼喝声,骆统仔细听了一下,这个声音,竟然是袁尚的,骆统不由得心里一惊:他怎么这么好心,来帮公孙康操练侍卫?一边想,一边躲在一个不易察觉的地方偷偷地看过去,只见袁尚手握令旗,喊着口令,每一个动作,都要纠正几个士兵,很卖力的样子。
骆统疑惑地皱了皱眉头:袁尚难道就甘心在这个地方替人操练士兵吗?真是令人费解。
正想着,忽然背后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吓得骆统魂飞魄散,急忙伸手拔剑,却摸了个空。
“这么紧张?”背后传来凌冰清的声音。
骆统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他看了看演武场上,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急忙拉住凌冰清,来到一丛竹子后面,说:
“你忽然拍了我那么一下,可把我吓死了。”
凌冰清忍不住笑了,说:“我本来是去找你的,但是你不在,听下人说,你朝演武场方向来了,于是就来找你,没想到,你正像一个梁上君子一样,鬼鬼祟祟,忍不住过来吓吓你。”
骆统走到一旁的一个石桌那里,坐到石凳上,说:“我当时在想事情,不然的话,你岂能吓得住我?”
凌冰清也坐下,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找你是谈正事,不是听你耍贫嘴的。”
“是不是奉孝的事情?”骆统的表情严肃起来,“这件事,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静观其变了。”
“肯定要这样子了,难道我们还主动去打曹操不成?”凌冰清看了骆统一眼,“我找你不是这件事,是另外一件。”
“还有别的事情?”骆统疑惑地问道。
凌冰清的表情变得分外严肃,说:“这件事,和奉孝说的,有一定的关联,是关于袁尚和袁熙那两个坏蛋的。”
“他们两个?”骆统沉吟了一下,随即又睁大了眼睛,“难道,难道你想杀了他们两个,然后劝说公孙大人归顺曹操?”
凌冰清冷笑了一声,说:“不是我要杀他们,是他们自找。”
“这是什么意思?”骆统虽然恨袁尚曾经陷害自己,但是,眼下关系到两个人的性命,他依旧觉得不能草率。
凌冰清看了看四周,说:“今天我送走了奉孝,回到府中的时候,因为要绕近路,经过袁尚和袁熙的房间,忽然听到里面两个人在争吵。”
“争吵?”骆统想了想,满不在乎地说,“他们兄弟两个,经常争吵的。”
“我刚开始也这么想。”凌冰清点了点头,继续说,“可是,忽然听到袁尚说:‘二哥,那骆统的智谋,如果能为我所用,肯定能夺回河北,重振我袁氏一族的威风。’我当时听到和你有关,不由得很好奇,但是,夺回河北什么的,感觉也有点奇怪,为了弄清楚,我绕到他们房子的后窗,那里全是一人来高的长草,躲在里面不会有人发现。”
“那你打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骆统关切地问道。
“当然。”凌冰清点了点头,又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原来,他们在谈论杀掉我义父的事情。”
“什么?”骆统大吃一惊,虽然自己已经想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但是,听了之后,依旧感到震撼。
凌冰清的话语也有点微微的颤抖,她继续说,“袁尚的意思是,杀了我义父之后,就招降你,这样一来,就可以重操霸业。但是,袁熙却极力说要杀了你,所以两个人吵了起来。”
“他还真恨我入骨啊。”骆统忍不住笑了笑。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笑。”凌冰清白了骆统一眼,“我听了之后,怕被发现,也不敢多听,于是就悄悄地走了出来,找到义父,把事情告诉了他。”
骆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说:“这就好了……”
“好你个大头鬼啊。”凌冰清打断了骆统的话,“我义父,这个老顽固,怎么说也不肯相信,说这两个人,就是有要杀他的心思,也没有那个实力,还要我不能妄加猜测,我说是我亲耳听到的,可是,他还是不肯相信。”
“这也怪不得他。”骆统皱了皱眉头,“眼下,这两个人,确实没有这个实力。”
“是啊。”凌冰清也点了点头,“但是那些太守府的侍卫,都是一顶一的。”
“侍卫?”骆统忽然大喊一声,“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凌冰清疑惑地问道。
“我刚才在演武场看得很清楚。”骆统一拍桌子,“我看到袁尚在操练太守府的侍卫,我就想了,他哪有那样的好心?定是把他自己的事情混了进去,到时候好乘机下手。”
“对了!”凌冰清双手重重地拍在一起,“怪不得那天,袁尚故意向义父显露武艺,原来这就是阴谋的开端。”
“对了!”凌冰清双手重重地拍在一起,“怪不得那天,袁尚故意向义父显露武艺,原来这就是阴谋的开端。”
骆统不由得笑了笑,说:“知道了他的阴谋,事情就好办了。”
“怎么办?”凌冰清的表情依旧很凝重。
骆统想了想,说:“我们今天就散布消息,说是曹操给了公孙大人三天时间,要求带着袁尚和袁熙的人头去见他。然后呢,就假传太守的话,说公孙大人要见见袁尚和袁熙,他们肯定会害怕,就会提前准备好行刺了。”
凌冰清低头思索了一会,说:“可是,他们还会有机会动手的,侍卫里面,已经有很多他们的人了,如果一个一个揪出来,恐怕会打草惊蛇。”
“这个不用担心。”骆统也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到明天,你选二十个刀斧手,藏在大厅的四周,然后对公孙大人说袁尚和袁熙要见他,到时候,我就穿着我的铠甲,带上倚天剑,在离公孙大人最近的地方守卫,再加上太守的贴身侍卫,就不会出事了。”
“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凌冰清点了点头,“这样一来,他们两个的阴谋,也被我义父知道了。”
“只是时间上有点紧迫。”骆统轻轻地弹着石桌,“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曹操的大军,应该已经快到辽东了。”
凌冰清不由得看了看骆统,说:“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准备吧。”
“也好。”骆统站起身,“我们分头行动。”
凌冰清笑了笑,说:“这样的一举两得的事情,我当然要尽全力。”
骆统也笑了笑,说:“尽力就好。”
“肯定要尽力的。”凌冰清忽然红了脸,说,“我可不愿意看到奉孝成了我们辽东的仇人。”
骆统顿时愣在那里,只是凌冰清没有注意到,而是快步走了,骆统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心里面一阵伤感。
第二天,骆统很早就起床了,穿衣服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手有点颤抖,也许吧,今天破坏袁尚和袁熙的阴谋,如果能够成功,必然不错,如果失败,所关系的,就不仅仅是他的性命了。
虽然昨天他做了精心的安排,而且,晚上的时候,凌冰清也告诉他,袁尚和袁熙已经上当,但是,毕竟也不是那么有把握的事情,袁尚的武艺,毕竟也是很高的。
穿好盔甲,犹豫了很久,骆统还是拿起了那把倚天剑,虽然拿在手里,自己的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但是,关乎到生死的大事,心里的那一点小小的别扭,也算不得什么了。
吃过早饭,骆统就急急忙忙地来到太守府的正厅,发现公孙康和凌冰清已经在那里了,只听公孙康说:
“你看看你,用得着吗?我早说过,他们两个不是那样的人。”
凌冰清反驳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爹好?”
骆统大踏步走了进去,抱拳说道:“属下参见公孙太守,参见凌姑娘。”
“你来得正好。”公孙康见骆统进来,急忙说道,“今天两位袁公子要见老夫,可是,冰清非说他们要害我,让我穿着重铠见他们,你说,这成何体统?”
骆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既然太守大人已经穿上重铠,那就不要换了,袁尚和袁熙向来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还是有所防范为好。”
“也罢也罢。”公孙康摆了摆手,然后坐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你怎么来了?而且也是穿着铠甲,连宝剑都带过来了。”
“回大人。”骆统抱拳说道,“属下也接到两位袁公子的话,说是和大人一起议事。至于属下的装束,也是出于自身的安全,还请大人见谅。”
“你们两个。”公孙康看了看骆统,又看了看凌冰清,“都是这个样子,日后若是结为夫妻,每天还不闹翻天了?”说完这句话,公孙康忍不住哈哈大笑。
骆统低了头,走到一边坐下。凌冰清则羞红了脸,说道:“爹,你说什么呢?”
“我说错了吗?”公孙康依旧发出那种豪放的笑,“女儿总是要嫁人的嘛,再说,叶军师年轻有为……”
“哼!”凌冰清打断了公孙康的话,“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听了凌冰清的话,公孙康脸上的笑容顿时退去了不少,他想了想,忽然一拍椅子的扶手,发出一声干枯的声音来。
这时,只听一阵脚步声,随即,袁尚和袁熙快步走进正厅,身上的铠甲,随着两个人的走动,发出“哗哗”的声音。两人走进正厅,连忙抱拳施礼:“属下参见公孙太守。”
“不用客气。”公孙康笑着把手平伸,往上抬了抬。
袁尚抬起头,蓦地瞥见骆统正坐在一旁,不由得皱了皱眉,但还是客气了一下:“原来叶军师也来了,真是太巧了。”
公孙康注意到了袁尚的表情,又听他这样说,也皱了皱眉头,但马上又恢复了那种和气的表情:“二位公子,请坐。”
“谢大人。”袁熙抱拳一伸,坐到一边。
袁尚却没有坐下,而是说:“听说曹操老贼要吞并辽东,此事当真?”
公孙康笑了笑,说:“传言而已,三公子不必多疑。”
“是这样。”袁尚还是没有坐下,继续说,“不过,我倒是得到了一些有关那老贼的消息,想独自和太守大人谈一谈。”
“大胆!”凌冰清忽然说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啊。”公孙康也说道,“三公子但说不妨。”
袁尚朝骆统那里看了一眼,指着他说:“这个人,和曹老贼的军事郭嘉素来交好,和曹操也有交情,万万不能让他听到。”
骆统没有说话,而是轻蔑地看了袁尚一眼,他知道,这个时候,说话是没有用的,袁尚说的,都是事实。而且,这个时候,凌冰清是肯定要替他说话。
果然,凌冰清说道:“那我爹还接见过郭嘉呢,这又怎么说?”
“这……这不是一回事。”袁尚本来就不是能言善辩的人,凌冰清这样一说,实在是给他出了个难题。
第二部 第28章 将计就计
“这……这不是一回事。”袁尚本来就不是能言善辩的人,凌冰清这样一说,实在是给他出了个难题。
“袁尚贤侄。”公孙康说道,“不用再分彼此了,现在辽东危急,我们一定要保一方百姓平安才是,可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坏了大事。”
“是。”袁尚低了头,坐到袁熙的旁边。
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喊杀声,骆统连忙抓住剑柄。忽然,袁熙也抽出宝剑,一个箭步,冲到骆统跟前,一剑刺去。
骆统急忙把头往后一仰,躲过了这一剑,又闪身到一边,拔出了倚天剑,一剑朝袁熙削去。两个人一来一往,打了起来。
另外一边,袁尚早已经拿了上双刀在手。而凌冰清速度更快,茶盏一摔,躲在四周的刀斧手一个个冲了过来,但是,只有两个来到了她和公孙康前面。面对气势汹汹的袁尚,恐怕会有危险。
公孙康看着袁尚,说:“袁尚,你这是干什么?”
“要你的人头!”袁尚说着,挥舞着双刀,冲了过来。
而外面,也早已经有数十个士兵守住,而且,有几个也冲了进来,和大厅里的刀斧手打在一起。看来,这一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我公孙康真是瞎了眼,收留你们两个。”公孙康恨恨地说道。
“哼!难道你收留我们两兄弟是好意,早就知道你勾结曹操老贼,要加害于我们二人。”袁尚一边和面前两个刀斧手打斗,一边说着。
骆统在一旁和袁熙打在一起,觉得袁熙每一剑都带着很大的力道,似乎要把手里的剑当做刀一样用,不由得又想起了甄洛,也许吧,如果不是因为甄洛,袁熙也不会这么恨他。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骆统挺起精神,倚天剑挥舞开来,顿时寒光阵阵,袁熙本来武艺就不行,面对骆统手中削铁如泥的倚天剑,打斗起来更是捉襟见肘,没过一会,只听“叮”的一声,手中的宝剑被削断,只留下半尺来长的一段留在手里。
骆统见削断了袁熙的剑,更加得理不饶人,一剑快似一剑,顷刻间,杀得袁熙身上铠甲片片落下,也留下了几处剑伤,但袁熙不知哪里来的斗志,依旧不愿停手。
骆统往凌冰清那里一瞥,见一个刀斧手已经被击毙,另外一个也肯定不是袁尚的对手,急忙猛挥一剑,斩向袁熙的右肩。
袁熙见状,急忙想用剑挡住,但是,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剑是断的,骆统的倚天剑就这样砍到了他的肩膀上,那里的铠甲本来就破的很厉害,骆统这一剑,一下子砍进了袁熙的肉里。骆统一狠心,把剑抽了出来。顿时,鲜血从伤口中涌了出来,袁熙疼得差点晕过去。
骆统抓住袁熙,把剑抵到他脖子上,大喊道:“袁尚,快住手,否则,我就杀了他!”
“有种的你就杀。”袁熙咬着牙说道,“想威胁我三弟,做梦。”
骆统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朝袁尚喊道:“袁尚,快快住手,否则,我就杀了你二哥。”虽然这种做法看起来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是,对付这样的人,在这样的时候,也真的顾不得那么多了。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骆统想象的那样转机,相反,袁尚一边打,一边说:“骆统,你少来这一套,你知道,我是六亲不认的。”
听了袁尚这句话,骆统咬了咬牙,拿过宝剑,用剑柄使劲砸在袁熙的头上,袁熙马上晕倒在地,骆统连忙冲到前去,一剑刺向袁尚的后心。
其实,骆统很清楚,袁尚的后面,也是有掩心镜的,但是,他这一下,目的并不是要杀了袁尚,而是要把他引过来,和自己决战。
果然,倚天剑刚刚刺到袁尚,袁尚就慌忙跳开,看到是骆统,恶狠狠地问道:“你把我二哥怎么样了?”
“杀了。”骆统把倚天剑横在当胸,冷漠地说道。
袁尚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二哥,本来阴沉的脸色,这个时候更加难看了,他大吼一声,双刀挥舞得泼水不进,冲了过来。
骆统知道袁尚武艺高强,自己虽然有倚天剑,但是,毕竟自己并不擅长用剑,所以,如果单打独斗,自己依旧没有多少胜算,于是死死地守住门户,觉得如果加上后面那个刀斧手的帮助,时间一久,袁尚肯定要输。
袁尚似乎意识到骆统的计谋,所以,打斗的过程中,较多地攻击那名刀斧手,对骆统,也只是防御即可。
这时,忽然听到凌冰清大喊道:“骆统,小心后面。”
骆统本能地把倚天剑往后一挥,只听“铛”的一声,和后面一个兵器碰在一块,骆统知道是外面的人打进来了,不由得心里一阵着急。
这时,又有两只长枪刺了过来,有一支从他左边腋下穿过,骆统想都没想,用胳膊使劲夹住,对准了另外一支,一剑过去,削断了枪头。又急忙转过身,对着后面两个士兵,一阵砍杀。
那两个士兵本来如果合力打,并不一定就能被骆统马上打败,但是,骆统以前毕竟是袁绍手下的第一军师,传言智勇双全,而且,前不久在乌桓,还显露了一手,所以,面对骆统的进攻,吓得一齐扔下了手中的兵器,骆统见状,连忙捡起地上那支完好的长枪,随手一阵冲杀,刺伤了那两个士兵,见门口的那几个刀斧手还能顶得住,于是转过身,把倚天剑送回剑鞘,挥动长枪,继续和袁尚打斗。
一枪在手,骆统顿时如虎添翼,本来,枪和画戟,都是长兵器,虽然用法不同,但也大同小异,骆统挥动长枪,顿时感觉顺手了很多,于是招招致命,朝着袁尚的身上不停地打去。
袁尚没有办法,只能抖擞精神,舞动双刀,力战骆统,这样一来,骆统又一次占了下风,长枪毕竟不是画戟,没有画戟的小枝,招式中的“钩”和“锁”这两个优势就无法发挥出来,本来,对付双刀这种短兵器,这两个优势是最明显的,但是,眼下,手中的长枪却发挥不出来,骆统不由得开始着急。
袁尚似乎也看出了骆统的这种缺憾,于是,双刀舞得更加急促,竟然连防守都不防守,每一招都是致命的狠招,朝着骆统打来。
骆统见状,知道袁尚生性高傲,这样的机会,他是万万不会放过的,于是一边打一边往后退,一连退了七八步,可是袁尚却愈战愈勇。
真的就该结束了吗?骆统的心里不由得又冒出这样的想法,可是,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就蓦地想起了腰间的倚天剑,同时,他也想出了一个打败袁尚的方法,虽然有点冒险,但是,眼下,不冒险也是死,冒险反而有希望。
想到这些,骆统把心一横,把枪交到左手,一阵挥舞,挡下了袁尚接连砍过来的几刀,然后往上一挑,引得袁尚把注意力放到上面,趁着这个机会,右手已经抓住了倚天剑的剑柄,猛地拔了出来。
这个时候,骆统手中的长枪已经脱手,袁尚一阵高兴,以为自己得胜了,没想到,骆统猛地把身子转了过去,又转了过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倚天剑已经砍向他的右肩。
袁尚只能伸过左手的刀来挡,但是,倚天剑是何等锋利,这一剑砍去,岂能是这一把白铁刀所能挡住的?再加上骆统这一击,已经使尽了全力,两个兵器刚一碰上,袁尚的刀就被削断,倚天剑一下子砍到了袁尚的右肩上面,顿时,盔甲片片崩落,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啊!”袁尚一声惨呼,右手的刀,也落在地上。
骆统收回倚天剑,顿时,几滴鲜血,溅到了他脸上,骆统没有在意,而是把剑抵到袁尚的脖子上,说:“这次,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袁尚捂着自己右肩的伤口,说:“成王败寇,我没有什么可说,你杀了我吧。”
“当然要杀你!”凌冰清忽然说道,“我义父好心收留你们兄弟,你们竟然想谋反。”
这时,公孙康也走了过来,微微一笑,说:“袁尚,你看看外面。”
袁尚看了看公孙康镇定的表情,顿时一阵疑惑,骆统也注意到了这些,把剑收回,看这袁尚,袁尚快步走了出去,大吃一惊,原来,自己埋伏在周围的五十名精挑细选、严格训练的士兵,一个个跪在那里,每个人的后面,都有一个人,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公孙康慢慢地走到袁尚旁边,说:“你以为你的阴谋老夫不知道么?只是你爹袁本初向来待我不薄,我本也不想为难你,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我想错了。养虎,终究是祸患,留不得啊。”
骆统心里一惊,上前说道:“难道这所有的阴谋,太守大人都是知道的?”
公孙康点点头,说:“我当然都是知道的,不过,也幸亏你们两个帮助,不然的话,不免夜长梦多。”
凌冰清还是不明白,问道:“爹,那你看到这里这么危险,为什么没有多派些人看着呢?”
公孙康忽然哈哈大笑,说:“有叶军师这文武双全的人保护,我们能有什么危险呢?哈哈哈哈……”
“大人过奖。”骆统把倚天剑送回剑鞘,说,“在下这一次打败袁尚,也实属侥幸……”
“哎……”公孙康打断了骆统的话,猛地扔掉了手里的茶盏,只听瓷器摔碎的声音一过,十个侍卫从大厅顶上的不同地方跳了过来,一齐抱拳说道:
“属下参见大人!”
公孙康让他们起来,说,“本来,我已经把我最得力的十个侍卫埋伏在四周,但是,敬台还是制服了这个叛徒,所以,也就用不着再动用他们了。”
“大人神机妙算,属下佩服。”骆统抱拳说道。
“说道神机妙算,我可不如你啊。”公孙康笑着说,“你说呢?”
凌冰清插嘴道:“这下你高兴了,哼——”
公孙康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对那些侍卫说:“把袁尚袁熙拖出去斩首,将首级放在木匣之内,然后准备我的战马,我要出城。”
“是!”十个侍卫领命,拉了袁尚和袁熙,走了出去。
骆统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两兄弟,看到的,却是两张没有表情的面孔,一点的表情都没有,骆统想象中的那种表情,竟然根本就没有,直到两个人被带出去很远,骆统还在看着那个方向,自己的心里,却也是一片空白。
“敬台。”公孙康忽然说道,等骆统镇定下来了,才接着说,“是不是因为以前的交情,心里有点舍不得?”
“没有。”骆统摇摇头,“只是,我在想,袁本初固然是英雄,但是,自己的儿子,却落得如此的下场,想来也真是可悲。”
公孙康点了点头,说:“袁本初有英雄之表,却无英雄的内涵,所以失败。”
“不知太守大人下一步该怎么做?”骆统忽然很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于是转移了一下说话的重点。
公孙康笑了笑,看了看骆统,说:“曹操的大军,应该已经出发了,不过,两天之内,应该还不至于开战,眼下,却有另外一件事情,比你说的更加重要。”
“不知大人所说何事?”骆统真的不明白,公孙康到底想说什么。
公孙康又看了看凌冰清,说:“冰清,你也不小了,我虽然只是你的养父,但是,你的事,还是要为父为你做主啊。”
凌冰清一阵疑惑,问道:“爹,你在说什么啊?”
公孙康哈哈大笑了几声,说:“敬台呢,文武双全,智慧过人,而你,也是天资聪明,你看,你们两个,这不是天生的一对么?”
凌冰清听了公孙康的话,脸一下子红了,她看了看公孙康,又看了看骆统,说:“这……我……我不同意!”
“为什么?”公孙康疑惑地看了看凌冰清。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凌冰清说完,一甩袖子,离开了大厅。
大厅里只剩下了公孙康和骆统,这个时候,骆统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突然,根本就没有思想准备,更重要的是,凌冰清竟然拒绝得如此干脆,这样一来,即使有公孙康从中撮合,自己也是没有丝毫的机会了。
公孙康看了看骆统,摇了摇头,说:“这孩子,怎么这个样子?”
“也许是事情来得太突然了。”骆统笑了笑,本来他已经准备把郭嘉的事情讲出来了,可是,看到公孙康失望的神色,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可是她早晚要嫁人的。”公孙康似乎在跟自己说话,“叶敬台如此的人才,难道这丫头还看不上吗?”
“大人。”骆统抱拳说道,“眼下曹军应该已经到了辽东,依在下看,还是不要花太多的时间用在这件事上面。”
“我自有分寸。”公孙康点了点头,“好了,你也累了吧,去休息吧。”
公孙康说完这句话,似乎也很困倦,倒背了双手,慢慢地走了。留下骆统一个人,看着凌乱不堪的大厅,苦笑了一声。
第二部 第25章 因果
骆统的房间门口,一个士兵牵着一匹马,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不一会儿,骆统轻裘缓带,走了出来,腰间挂着的,正是那把削铁如泥的倚天剑,显得很是威风,他看了看那个士兵,说:
“辛苦你久等了。”
“属下谢过叶军师!”那士兵受宠若惊,急忙施礼。
骆统把手虚抬了几下,示意那士兵不必多礼,等那士兵直起身子,他按了按腰间的宝剑,牵了马,朝门口走去。那士兵慢慢地跟在身后。
太守府的门口,公孙康和凌步冰清已经在那里准备出发了,看到骆统从太守府出来,公孙康说:“叶军师今天精神很好啊。”
“多谢太守大人关心。”骆统抱拳说道。
“不必客气,好,既然都已经准备好,就出发吧。”公孙康说完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后面的这些人,也一个个翻身上马,跟在后面,朝城门进发。
上马之前,骆统忍不住看了凌冰清一眼,却发现凌冰清一脸的冷若冰霜,要是以往,看到骆统,她肯定要笑一下表示打招呼的,但是今天,她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了骆统一眼,没有任何表示。
而骆统,却是习惯性地笑了一下,但是,凌冰清却这样的表情,令他觉得很尴尬,幸好周围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二人。骆统低头暗自叹了口气,翻身上马,跟在公孙康的后面,随大流地朝前走着。
走了许久,凌冰清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骆统察觉到了之后,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正好和凌冰清目光相对,顿时感到一阵尴尬,但是,这时的凌冰清却笑了笑,骆统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凌冰清拉了拉马缰,离骆统近了点,说:“总算努力没有白费,不然的话,可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骆统点了点头,说:“百姓也能免于一场战乱了,希望曹操能够善待辽东的百姓,虽然不一定是拯救万民于水火,不过,我们也算做了一件有功的事情了。”
凌冰清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骆统,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你熟读《三国演义》和《三国志》,又不知道这个时代谁是明主,为什么你却混成这个样子呢?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骆统忍不住摇了摇头,说:“这样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里并不像是现代社会,没有火车,没有客车,虽然我知道哪里有明主,但是,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走到,人生地不熟的,就成这个样子了。”
“是这样。”凌冰清忍不住又问道,“那袁绍和曹操打仗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直接去投奔曹操吗?”
“这个吗?”骆统想了想,说,“也许吧,那个时候,我认识了奉孝,是他告诉我了‘忠义’的含义,再说,我来到了这个历史之中,也许,我的言行,已经有人在记录,我可不想让后人骂我是一个见风使舵,背信弃义的小人。”
凌冰清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还是和大学时候一样,那么迂腐。”
骆统也忍不住自嘲地一笑,说:“也许吧,四年的大学学习,整天和古代文学粘在一起,沾染了太多古人的思想。”
“这样也不错。”凌冰清看着前面公孙康的背影,“像你这样,可以用这些来约束自己,不像我,整天我行我素,只要我喜欢,别人都不能干涉我。”
骆统心里一凉:难道,她在说昨天公孙康的那些话,也就是说,她喜欢郭嘉,这件事情,谁都是阻止不了的了?想到这些,骆统心里顿时犹如掉进了冰窖里一样。
“你怎么了?”凌冰清显然在明知故问。
“没什么。”骆统这个时候,只想顾左右而言他,但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这时,前面传来了公孙康的声音:“全体下马,出城迎接曹丞相。”
骆统顿时感觉如梦初醒一般,看了看,发现已经到了城门口了。刚下马,城门就开了,城外是曹操的军队,最前面的那个人,金盔金甲,一看便知是曹操,旁边的两个谋士,一个是郭嘉,一个是荀攸,还有夏侯惇、张辽、许褚等武将,个个手执兵器,看着城内。看来,如果没有昨天那场变故,这样一场战事,是无法避免了。
公孙康牵马走出城来,双手抱拳,弯去,大声说道:“带罪之将公孙康,参见丞相大人!”
早在公孙康行礼之时,曹操已经从马上下来了,他快步走了过来,扶起公孙康,说:“公孙太守何出此言?公孙太守治理辽东,曹某也是早有耳闻,今日能够相见,也是三生有幸。公孙太守能够归顺大汉,也是我大汉之福啊!”
“谢丞相。”公孙康又是抱拳一揖,随即对后面的人说道,“拿来!”
“是!”后面的两名侍卫应声之后,各自从马上取下一只木匣,半跪在地,呈送给曹操。
公孙康说:“丞相,袁尚袁熙已被在下正法,有人头为证,请丞相过目。”
曹操没有说话,掀开盒子看了一眼,说:“公孙太守,当初袁本初待你不薄,恐怕,杀了袁尚和袁熙,也是因为他们对你不利吧?”
曹操话音一落,包括骆统在内,所有的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是,公孙康却异常平静,说:
“丞相所言极是!”
“大胆!”夏侯惇忽然大喊道,“公孙康,你不要命了吗?”
曹操抬起手,摆了摆,继续说:“果然不出我所料,堂堂辽东太守,怎能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
公孙康哈哈大笑一阵,说:“人说曹丞相足智多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敢。”曹操客气了一下,“公孙太守拥有辽东的大片土地,实力不容小觑,何以归顺于我呢?难道不怕我杀了你?”
“丞相若是想杀我,还容我活到现在吗?”公孙康看着曹操。
曹操笑了笑,忽然拔出剑来,抵在公孙康的脖子上,说:“现在杀了你,也不迟!
“丞相若是想杀我,还容我活到现在吗?”公孙康看着曹操。
曹操笑了笑,忽然拔出剑来,抵在公孙康的脖子上,说:“现在杀了你,也不迟!”
“公孙大人!”几名侍卫说着,就要冲上去和曹操拼命。
公孙康抬手一摆,阻止了侍卫,说:“要我公孙康的人头可以,但是,希望丞相能保我辽东百姓平安。”
曹操忽然哈哈大笑,收回了手中的剑,放回剑鞘,说:“临危不惧,沉着冷静,心系百姓,公孙太守,你果然是大勇大智大仁之人,曹某佩服。”
曹操的这句话,顿时把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扭转了过来,公孙康抱拳说道:“多谢丞相,从今天起,我公孙康愿意辞官归隐……”
“哎……不必。”曹操打断了公孙康的话,“辽东的土地,我还是交给你治理,你归顺我,就是归顺大汉,你现在就是大汉的辽东太守。”
“属下多谢丞相。”公孙康虽然看起来感激涕零,但是,从他的语调中,骆统听得出,这一切,似乎就在公孙康的意料之中。
“敬台!”曹操忽然说了一声,绕过公孙康,来到骆统面前,“又见到你了。”
“在下参见丞相。”骆统连忙抱拳施礼。
“不用有这么客气。”曹操笑着说,“从今天起,我可又多了一位旷世奇才辅佐,看来,统一天下,指日可待啊,哈哈……”
“丞相过奖。”骆统客气道,“能为丞相尽绵薄之力,在下深感荣幸。”
这时,郭嘉走了过来,说:“敬台,以后,我们要同心协力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
看到郭嘉,骆统的心头又是一阵阴霾,但是,他还是笑着说:“还望奉孝能够多多指点,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几天不见,你怎么这么客气了?”郭嘉笑着说。
骆统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尴尬地笑了笑,幸好这个时候,凌冰清走了过来,说:“奉孝,我们又见面了。”
“凌姑娘。”郭嘉显然在尽力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最近可好?”
“我当然好了。”凌冰清的笑容,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灿烂过。
郭嘉还想说什么,但是,曹操已经下令进城了,于是,大队人马慢慢地走进城内,骆统忍不住看了公孙康一眼,发觉公孙康的表情很奇怪,惋惜、庆幸、愤怒、悲伤……似乎在这一张脸上,一一展现了出来。
这个时候公孙康脸上的表情,骆统觉得,却远远不如自己内心的心情复杂……
“来,喝!”
辽东城的一家酒楼上,骆统、张郃、许褚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边上,每人拿着一只大碗,开怀痛饮。
“真是痛快啊。”喝干了一碗酒,许褚一抹嘴,说道。
“许褚将军。”张郃放下手中的酒碗,忍不住说道,“今天你想喧宾夺主不成?什么痛快不痛快的。”
“怎么了?”许褚刚拿起酒坛,看着张郃,“喝酒不就是讲个痛快吗?人家叶军师还没说什么呢,你倒说上了。”
张郃一边帮许褚倒酒,一边说:“我和叶军师,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你呢,偏偏来凑热闹。”
“我和叶军师交情也不错,我还教过他武艺呢。”许褚抱着酒坛给骆统倒酒,还不忘了问一句,“是吧,叶军师?”
“叫我敬台好了。”骆统笑了笑,“我们能今天凑在一起喝酒,就很不错,何必强分彼此呢?”
“就是。”许褚一边应着,一边看了张郃一眼,“就凭这个,我敬你一碗。”
“不敢不敢。”骆统也端起碗,一饮而尽。
其实,现在的骆统,心情很不好,从前天曹军进驻辽东以来,他的心情就像乌云蒙蔽了的天空一样,虽然知道自己应该争取凌冰清,但是,面对凌冰清坚定的态度,还有郭嘉的友谊,他总是犹豫不决。今天,虽然表面上他显得很高兴,但是,眼前的两位武将,有谁能够体会一个文人的心态呢?
“敬台。”张郃似乎看出了什么,“怎么,不高兴?”
“没什么。”骆统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碗,才发现碗是空的,不由得又尴尬地一笑。
“我知道了。”许褚抱起酒坛给骆统倒酒,一边说,“敬台老弟当然会不高兴,要是我,我也会不高兴的。”
“你又知道什么?”张郃看了许褚一眼,“就知道瞎猜。”
许褚放下酒坛,瞪了张郃一眼,说:“我当然明白,肯定因为郭嘉军师了。是不是,敬台?”
骆统勉强地笑了笑,说:“我们喝酒,聊这些无关的事情干什么。”
“就是。”张郃短期酒碗,“来,敬台,我们终于又成同僚了,为了这个,我们怎么说也要喝一碗。”
骆统端起酒碗,说:“许褚将军也来,我们一起喝一杯。”说完,骆统把酒碗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许褚也喝干了碗里的酒,说:“这才叫痛快,不过,郭嘉军师也真是的,非要和那个凌姑娘纠缠到一起,真不如一起喝酒。”
“就你知道!”张郃又瞪了他一眼,“书上怎么说来着,那个什么要淑女,君子好好追求什么的,哎——敬台,你说,那个什么的?”
“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骆统正在倒酒,虽然好像是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但是,他的内心,却像刀割一样疼,以至于洒出了很多酒出来,他确茫然不知。
张郃虽然是一个武将,但是,他毕竟也是一个心细的人,看到骆统这个样子,他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于是连忙扶住酒坛,帮他倒好了酒,端起自己的那一碗,说:“我看敬台你也醉了,这样吧,喝完这一碗,我们各自回去,日后有机会,我们再合格痛快。”
“好!”许褚也端起酒碗,“到时候,把两位夏侯将军、张辽徐晃他们都叫来,大家一起不醉无归!”
骆统感激地看了张郃一眼,端起酒碗来,一饮而尽,这个时候,他多想像张郃刚才说的那样,大醉一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一点醉意。
从酒馆里出来,许褚说了声“告辞”,就骑上自己那匹马走了,留下的,只有骆统和张郃两个人。
第二部 第30章 孽缘
“张将军,我也要走了。”骆统抱拳说道。
“不忙。”张郃笑着摆了摆手,“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呢。”
“你觉得我会介意吗?”骆统也笑了笑,不过,这种笑容,和刚才的那些笑一个样子,都是带着一丝的苦涩。
“走吧。”张郃牵了马,说,“正好我也送你一程。”
“好的。”骆统也牵了马,什慢慢地走着。
张郃想了想,说:“其实呢,有些事情,不需要这样老是想,没有什么用的。”
“你都看出来了?”骆统看了张郃一眼。
张郃点点头,说:“当然,我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我毕竟也年轻过,也曾经和你一样,所以,你现在的样子,是瞒不过我的。”
骆统自嘲地一笑,说:“让张郃大哥见笑了。”
“无妨。”张郃满不在乎地说,“刚才在喝酒的时候,你不是还说吗?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凌姑娘人长得漂亮,听说又聪明过人,所以,很正常的。”
骆统点了点头,说:“说的不错。”
“不过呢。”张郃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郭嘉军师竟然也要追求凌姑娘,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这你就说错了。”骆统低着头,“是凌姑娘先喜欢奉孝的。”
“什么?”张郃似乎很吃惊,“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竟然喜欢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敬台,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当然没有说笑。”骆统的语调显得很严肃,确实,现在的他,正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接着,骆统把郭嘉来辽东当说客,怎么和自己遇到的,两人又是怎么见到的公孙康,怎么认识的凌冰清,都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自己曾经在另外一个时代和凌冰清认识这件事情,因为,如果骆统说了,只会让张郃认为不可思议。
张郃听完,叹了口气,说:“以前的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讲故事,总是说什么缘啊什么的,看来,这个东西,还真的是存在的。”
“当然存在的。”骆统叹了一口气,“而且,缘这个字,也最是令人无奈。”
“用不着这么悲伤的。”张郃拍了拍骆统的肩膀,“你如果真的喜欢凌姑娘,就应该和她谈一谈,看看你还有什么方面不如郭嘉军师,有可能,通过你的努力,你能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呢。”
骆统心里一抖:难道真的是这个样子吗?于是说:“但愿这一切,能真的像张郃大哥说的一样。”
“我只是说一下我的看法嘛。”张郃很朴实地一笑,“你们文人啊,应该比我们武将懂得多,所以呢,也用不着我多说什么,是吧?”
“我记下了。”骆统笑了笑,这个时候的笑容,才似乎让人感觉到一点点的愉悦。
前面不远就是公孙康的太守府了,张郃停住脚,说:“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好的,多谢张大哥的提醒。”骆统抱拳稍稍往前一伸。
“对了!”张郃忽然一拍脑门,说,“你看看我,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情?”骆统脸上一阵疑惑。
张郃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说:“以后,我们都在丞相手下做事,别人倒还无所谓,就张辽一个人,你要小心着他点。”
“张辽?”骆统疑惑地说,“他向来和我不合,我也懒得去管。”
“现在不能不管了。”张郃压低了声音,“上次他要把你困在乌桓,你用计逃了出来,也让那个看着你的士兵免受惩罚,但是,那样的计谋,岂能瞒得过张辽?再加上他向来排斥你,日后,一定要加倍小心。”
“好的。”骆统点了点头,“多谢张郃大哥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
“那就好。”张郃满意地笑了笑,骑上马,轻轻地夹了夹马肚子,不紧不慢地走了。
等到自己住的房间,骆统考虑了许久,终于决定,要和凌冰清进行一次推心置腹的谈心,也许,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希望,虽然希望不会很大。
来到凌冰清的门口,骆统按了按自己的心窝,抑制住一直在不停地跳动的心,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开了,开门的是凌冰清,骆统心里一阵兴奋,笑了笑。
“是你啊。”凌冰清客气地让了让,“进来吧。”
骆统走了进去,说:“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谈谈的。不介意吧?”
“没有什么。”凌冰清牵强地一笑,“我早就想到了,你会来找我的。”
“真的料事如神啊。”骆统坐下了,“真不愧是当年我们中文系的才女。”
“过去的事情,你翻来覆去地提,那个时代,真的就那么好吗?”凌冰清疑惑地问道。
骆统看了看凌冰清,说:“你难道不想回去?”
凌冰清点了点头,说:“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我确实想回去,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更没有网络,一点意思没有。但是现在,我真的觉得这里很好,真的是不想回去了。”
骆统想到凌冰清这样说是因为郭嘉,不由得心里一酸,幽幽地说:“如果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样。”
“没想到你也有如此抒情的时候。”凌冰清叹道。
看到凌冰清这个样子,骆统实在也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只是说了一句:“你有什么值得叹气的呢?”
“骆统,你就不要明知故问了。”凌冰清忽然提高了声音,“我以前一直认为你很单纯善良,没想到你也是那种卑鄙小人。”
“我……我没有做什么……”骆统大吃一惊,“你为什么这样说我?”
“到现在了你还不承认?”凌冰清不屑地说道,“如果不是你从中耍小聪明,奉孝怎么能这样对我?”
“奉孝?”骆统实在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对你了?我真的不知道的。你告诉我,我去和他说。”骆统用那种关切的语调说着。
看到骆统的表情,凌冰清心里一震:看来真的不是他耍小聪明。但嘴上却还说:“如果不是你,奉孝怎能对我如此冷漠?还劝我考虑考虑你。”
“奉孝真的这么说的吗?”骆统疑惑地问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凌冰清虽然没有承认自己错怪了骆统,但是,现在这个样子说,也已经算是承认了。
骆统想了想,说:“也许吧,奉孝是为了我好,毕竟,他上次离开辽东之前,我和他提起过公孙太守许婚的事情。”
凌冰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说:“骆统,我真的就那么好,值得你去那个样子喜欢吗?”
“这……”没想到凌冰清问得这么突然,骆统一时语塞。
凌冰清忍不住笑了一下,说:“从大学时候,一直到现在,你一直喜欢我,其实,我心里也是很高兴的。但是,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真的,骆统。”
听到凌冰清这样说,骆统忽然想起了一些心理学上的东西,他抬起头,问道:“你这种心态,是不是遇到过一些事情?然后在你的心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凌冰清忽然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果然不愧是中文系研究心理学最厉害的人,这一点你都看出来了。”
骆统淡淡地一笑,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就不问下去了。”
“没有什么。”凌冰清停下来想了想,“反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
“怎么能说是前世呢?”骆统脸色一沉,“我们只是换了个时代而已。”
“随你怎么说吧。”凌冰清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要讲我的故事了。”
“好吧。”骆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我洗耳恭听。”
凌冰清也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似乎回忆起了一段不愿触碰的回忆,许久,她才慢慢地讲了起来——
也许,这段她不愿回首的往事,注定了她的一生,无可逃避……
“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还有一个人人爱,姐妹们,跳出来,就算甜言蜜语把他骗过来,好好爱,不再让他离开……”
随着刺耳的音乐声,各种彩灯的光线,也在肆意地到处扫来扫去,照着整个酒吧的各色人物,而舞台上面,那个放肆地扭动身躯唱歌的女孩,正是16岁的凌冰清。
这个故事,就是从这家酒吧开始,故事的主角之一,便是正在唱歌的凌冰清。
唱完了一曲,前来喝酒的人纷纷叫好,而凌冰清,则是一脸漠然地走下舞台,没有什么表示,她向来都是那么冷漠。没有人问过是为什么,当然,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也没有人对这个感兴趣,他们关注的,只是凌冰清的表演。
像往常一样,走下舞台,凌冰清很老练地走向吧台,要了一杯红酒,自己走向一个角落,准备慢慢地喝完这杯红酒,然后去吃点东西。
在这个酒吧,凌冰清的每一天,都是这样过去的,她也没有觉得这样不好,反而,她觉得很自由,很舒服,很惬意。就是退一万步来讲,至少,她可以掩盖住另外一个自己。
可是,今天,这里却很不同,在这个很少有人来的角落里,竟然坐着一个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借着淡淡的光,凌冰清看清楚了这个人的样子,头发不是很长,但是很整齐,没有经过修饰的眉毛,竟然也是那么有锐气,单是这两点,就足以令酒吧里那些女孩看了尖叫不已了,更不用说那灵锐的双眼,高耸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当然,这个男人,还有很多优点,但是,凌冰清却形容不出来。
那个人就这样在那里坐着,面前只有一杯纯净水,似乎不是到酒吧来消遣的,看他笔挺的西装,和严肃的表情,倒像是一个便衣警察。
凌冰清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坐到了那个男人旁边,喝了一口红酒,把头靠到靠背上面,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你是叫凌玲吧。”那男人说话了。
是的,这个时候的凌冰清,的确是叫凌玲,但是,这个名字,现在已经基本上没有人叫了,因为,在酒吧,大家都只知道她是这个酒吧的歌女,平时,这里人都叫她珊妮。
凌玲,好陌生又好熟悉的名字,凌冰清不由得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光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是一个孤儿。”那男人始终用那种平静的语调,但是,话里面,却显得有无尽的威严。
“我觉得你很有趣啊。”凌冰清笑着说,“你为什么要查我的底细,难道,你真的是便衣警察。”
“便衣警察?”那男人觉得很可笑,“要捣毁这个酒吧,用得着便衣警察来查访吗?你太高估你们老板了。”
“我不管你是谁。”凌冰清的声音抬高了几分,“反正,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
“我是要走的。”那男人说,“不过,我要带你一起走,我不能让你在这样一个地方……在这里堕落下去。”他似乎下了不小的决心,才说出了最后半句话的。
凌冰清忍不住笑了起来:“自从我爸和我妈离婚之后,你是第一个教训我的人。”
“以后,这样的教训,你还会经历很多。”那男人喝了一口水,“你会知道,我是一个严厉的人。”
“我为什么要知道?”凌冰清生气地看了那男人一眼,“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你以后的监护人。”那男人回答得倒是干脆。
“笑话!”凌冰清觉得这个男人说的话简直荒谬极了,“你是我什么人?”
“凌玲。”那男人忽然改用了一种语重心长的口吻,“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对得起你母亲吗?”
突如其来的话语,似乎一个大锤,在心里猛地敲了一下,凌冰清一下子愣住了,真的,在这之前,她并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三年前,凌冰清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她爸爸妈妈离婚了,因为凌冰清是女孩子,爸爸坚决不要她,于是,她妈妈便带她来到了外婆家里,在那里住了半年。
这半年,也是凌冰清最痛苦的半年,外公外婆不喜欢她,舅舅舅妈更不喜欢她,表哥表姐也非常瞧不起她,就连妈妈,也时常遭到白眼,终于有一天,凌冰清的妈妈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带她离开了这里,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
在这个城市生活的两年,虽然日子过得苦,但是,凌冰清却觉得很快乐,和妈妈每天在一起,相依为命地在一起,那段日子,凌冰清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惜,好景不长,有一天晚上,妈妈出去给凌冰清买她最喜欢吃的红豆沙,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直到凌冰清找遍了所有的妈妈应该去买红豆沙的地方,回到家的时候,却等来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医生用冷漠的声音告诉她:妈妈出了车祸,抢救无效死亡。
凌冰清似乎已经忘记那几天她是怎么过去的了,只记得每天早上起床,枕头都是湿的。妈妈走后,她也没有去外婆家,而是继续留在了这个城市,她也没有选择继续上学,而是想能有一个挣钱的机会,养活自己。
可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又能怎么挣钱养活自己呢?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就是在凌冰清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这家酒吧的老板看中了她唱歌的本事,要她来酒吧唱歌。凌冰清也不清楚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也许吧,不来这里,她是无路可走的,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去哪里挣钱呢?
就这样,在绚丽的彩灯下、在嘈杂的音乐中、在各种颜色的酒水中、在纵情的歌唱声中,凌冰清似乎迷失了自己,在这样一个世界,没有人来关心她,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关心,在属于自己的世界上,也只有她自己,永远不要有别人。
可是,就在今天,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又一次提到了她的往事,也许不堪回首,也许是不愿意回首,但是,往事还是浮了上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第二部 第31章 孽缘(完)
可是,就在今天,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又一次提到了她的往事,也许不堪回首,也许是不愿意回首,但是,往事还是浮了上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凌冰清不愿意回忆起那些事情,她痛苦地摇了摇头,端起眼前的红酒,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你这样做就能逃避得了所有的事情吗?”那男人看着她,那逼人的目光,看得她似乎小了一半。
“我的事,你为什么要管?”凌冰清克制住自己的愤怒,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愤怒的表情,则是表明了一切。
那男人忽然低下头,好一会眼才抬起来,说:“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的,因为,我对不起你的妈妈。”
凌冰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对不起我的妈妈?对不起我妈妈……亏你能说的出来,还搞浪漫,去死吧你!”刚才那一杯红酒,一口气喝完,凌冰清本来就觉得脑子有点晕,现在一笑,觉得脑子更加昏昏沉沉。
那男人看了看凌冰清,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真的想喝酒吗?那我就让你喝个够。”说完,叫来服务员,要了两瓶红酒。
等红酒送过来,那男人自己倒了一杯,给凌冰清倒了一杯,说:“喝吧。”说完,一昂头,把自己的那一杯喝得涓滴不剩。
要是以往,这酒,凌冰清是万万不会喝的,但是,这个时候,她却觉得,自己真想把自己灌醉,然后,什么烦恼就没有了,等自己一觉醒来,又是一个新的自己,于是,自己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以后的很长时间,凌冰清依旧弄不明白,那一天自己究竟喝了多少杯酒,更加弄不清楚自己喝到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只知道第二天中午昏昏沉沉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柔软的席梦思,光滑的麻将席,干净的床单……不是自己以前睡的那种木床,正疑惑的时候,昨天那个男人,依旧带着那种严肃的表情,走了进来。
“是你?”凌冰清看到他就来气,“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我。不欢迎吗?”那男人坐下来,“这里是我的家,以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你必须听我的话。”
“我不听!”凌冰清支起身子坐在床上,“你以为你是谁?我说过,我的事,不要任何人管!”
那男人摇了摇头,说:“冥顽不化。”
“我就是冥顽不化,管你什么事?”凌冰清大声说道,“你快让我走,否则,我会报警的,到时候,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听话好吗?”那男人的语气忽然变得很柔和,“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你应该是一个好女孩的。”
“我现在难道不好吗?”凌冰清虽然还是嘴硬,但是,语调却明显地放缓了很多,似乎自己也不愿意和眼前的这个人吵架。
“我说不上来。”那男人说,“我只希望,你能多想想你的妈妈,我答应过你的妈妈要照顾你,可是,自从妈走了之后,你就不见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没想到你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凌玲,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这有什么用?”凌冰清忍不住反驳道。
那男人看着她,说:“你难道就想一辈子唱歌养活自己吗?你不想有一个温暖的家吗?以前你也是有一个家的,现在重新给你一个,你不愿意吗?”
凌冰清低下了头,是的,虽然那个男人只说了这么几句,但足以让凌冰清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其实,凌冰清的内心是痛苦的,半年以来,她多么想有一个温暖的家,但是,现实不允许,她只有默默地承受,默默地让自己的外表坚强起来,让自己无懈可击……
现在,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凌冰清真的无法再那个样子坚强起来,他的眼神,他的话语,正好触动了凌冰清心里面最软的部分。一个温暖的家,不正是凌冰清内心最需要的吗?家……
那男人似乎看出了凌冰清的心思,说:“如果你没有什么意见,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以后,你要听我的话。”
温柔又带有命令的话语,让凌冰清心头一震,她抬起头,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愣了一下,才问出了这么一句:“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
那男人也微微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说:“这么说,你是同意了?我叫姜文浩,以后,你就叫我姜叔就行了。”
凌冰清笑了笑,说:“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和我妈妈是什么关系呢。”
姜文浩顿时愣住了,他犹豫了一下,说:“这件事情,我以后会告诉你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还不好意思。”凌冰清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姜文浩看着凌冰清,眼睛里总带有一种无可名状的神情,“我希望你以后要做一个好女孩,你能答应我吗?”
凌冰清点了点头,说:“你都是我的监护人了,我还能不听你的话么?”
“这就对了。”姜文浩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就这样,离开了呢所酒吧,凌冰清住在了这所大房子里,在姜文浩的要求下,凌冰清把原来紫色的头发染回了黑色,扔掉了所有的化妆品,扔掉了所有在酒吧的衣服,就连说话走路,都又回复了原来的样子,姜文浩说凌冰清变了,其实,凌冰清自己心里明白,这个样子,只不过是原来的自己罢了。
就连名字,姜文浩也要她改掉,不再用凌玲这个名字,而是改成凌冰清。虽然不怎么愿意,但看到姜文浩的眼神,她最终还是屈服了。事后,她还向姜文浩开玩笑说:“你不强制我跟着你姓姜,就已经是万幸了。”
后来,凌冰清也了解到,姜文浩是一家企业的总经理,年轻有为,深得老总的赏识。了解到了这些之后,凌冰清也不免有些疑惑,妈妈已经是年近四十的人了,而姜文浩现在才三十出头,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实在想不明白。
姜文浩告诉凌冰清,她之所以这么伪装自己,是因为她有心理疾病。这一点,凌冰清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从来都把自己包裹起来,从来都在逃避一个真实的自己,从来不敢正眼看人,这些就是最好的证明。至于姜文浩说的什么“选择性自闭”,她却不怎么明白。
但是,姜文浩毕竟是姜文浩,他有的是办法,一个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处理问题的能力,是凌冰清所想象不到的,总之,通过姜文浩的努力,凌冰清慢慢地开朗了起来,她也开始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快乐的事情。
有一天,还是在那个房间里,姜文浩告诉凌冰清,她的心理疾病基本上都治好了,凌冰清只是笑了笑,什么心理疾病,只不过是想不开罢了,现在能想开了,自然就会好了。
忽然,姜文浩盯住了凌冰清的眼睛,说:“拿出你的胆量来,看着我的眼睛。”
凌冰清愣了一下,但还是照做了,可是,目光刚一接触,她就触了电一样,躲开了。
姜文浩看到凌冰清这个反应,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你现在恢复得很不错,只是有一点你还没有学会,那就是正视别人的眼睛!”
“正视别人的眼睛?”凌冰清疑惑了,是的,自从妈妈离开后,她就开始包裹自己,但是,她没有想过,这也是一种心理疾病。难道说,正视别人的眼睛,真的有那么重要?
“试试看,好吗?”姜文浩鼓励着她。
“不!”凌冰清拒绝了,也许吧,长久以来,这个样子包裹自己,已经习惯了,她不想改变。
姜文浩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双手轻轻地抱住凌冰清的头,让她看着自己,同时,自己的那双眼睛,也紧紧地盯着凌冰清。
凌冰清想反抗,但是,她失败了,她只能直直地看着姜文浩的眼睛……
就这样,五分钟过去了,凌冰清似乎不再逃避这些,眼睛中的那种说不上来的恐惧,也慢慢地消失,彷佛是一块冰,在慢慢地融化,消散,最终,像早晨的雾气一样,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消失……
目光在那个时刻变得柔和起来,姜文浩的眼神中,也显露出了欣慰,他不由得伸出手,把凌冰清的一缕头发理好,满意地笑了笑。
凌冰清也笑了,忽然,她心里有一种冲动,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脸向姜文浩靠了过去……
“不行!”姜文浩忽然放开了凌冰清的头,躲开了。
凌冰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随即,她又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红着脸低下了头。
从来说话都是那么流利的姜文浩,此刻也有点口吃了:“你……你现在终于好了……好了,我……我也不需要担心什么了。记住,以后……以后要学会这个,正视别人的眼睛。”
“谢谢你。”虽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但是,凌冰清还是很自然地说了这三个字。
“不用谢我。”姜文浩似乎想继续说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凌冰清心中升腾起一丝失望,她希望姜文浩能说点什么,但是,姜文浩就这样沉默着,昔日那个能言善辩的男人,似乎换了一个人一样。
“你……”凌冰清开口说话了,刚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我……我走了。”姜文浩站起身,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凌冰清愣在了那里,不由得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一阵滚烫的感觉,像发烧一样,不光是脸,就连自己的脑子,也像发烧一样,眩晕难当,而心里,更是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这件事情,凌冰清再也没有提起过,她甚至想把这件事给忘记,但是却又做不到,每当想起,心里面总是很甜蜜。而姜文浩,似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样,依旧照顾她,无微不至。就这样,凌冰清上完了高中,考上了大学。
上大学的第一天,是姜文浩开车送她的,两个小时的车程,凌冰清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累,倒不是上大学的喜悦,而是,能够和姜文浩坐在一起,她感到无比的惬意。同时,想着马上就要离开姜文浩自己生活了,也忍不住惆怅,只希望路能够长一点,最好永远不要有尽头。
但是他们还是来到了这所学校,踏进大学校门的喜悦,丝毫没有让凌冰清高兴起来,而姜文浩,不知道是没有注意到还是注意到了假装没在意,始终很高兴地帮凌冰清打理着一切,俨然一个父亲的样子。
忙了一天,终于都收拾好了,送走了姜文浩,凌冰清忽然感到无比的凄凉,其实,回想三年高中,她没少被这个男人骂,但是,每次她都不会做什么改变,而是依旧那么叛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然而,到了现在,凌冰清真的明白了,她之所以这么叛逆,都是为了让姜文浩关注自己。而那个时候的姜文浩,为了工作,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给凌冰清,很多时候,简单的几句聊天,都能让凌冰清高兴很久。
不过,姜文浩还是走了,回到宿舍,她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孤独,虽然宿舍的几个女生不停地在聊天,但是,凌冰清的心里,像一片沙漠一样,一片空白……
这样的心绪,一直困扰着凌冰清,到了迎新晚会那一天,依旧很不高兴,晚会结束后,同班的女生,围住了班里为数不多的男生,天南地北地聊天。而凌冰清,则一个人坐在一边,呆呆地出神。
本不该为别人所注意的一个人,恰恰却能够被人给关注,这个人,就是骆统,这个刚一进大学就以出众的才华被全班女生公认为“才子”的人,在那喧闹的人群中,似乎也是那“蓦然回首”的巧合,他看到了那灯火阑珊处,独自黯然神伤的凌冰清。
就这样,像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骆统喜欢上了这个喜欢独处的女孩子,同时,也为凌冰清的才华折服,可是,就当骆统向凌冰清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的时候,却被拒绝了,拒绝的理由,令骆统很难明白: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成熟的男人。
为了这个理由,骆统努力了四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成熟一点,但是,他失败了,在暗自责备自己的时候,他不知道,凌冰清,其实有这样一段历史……
如果不是凌冰清把这段历史讲给他厅,也许,他要永远这样自责下去了……
第二部 第32章 两难
听了凌冰清的讲述,骆统心里面一阵说不清的感觉,一直以来,他都是认为凌冰清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养尊处优,在这样的环境下,养成的那种无可比拟的优越感,是别的女生永远也无法超越的,然而,她却又是与众不同的一个,令骆统感到深不可测。
“这下你知道了吧?其实我是一个受尽了苦难的人。”凌冰清凄惨地一笑。
骆统不由得低下头,问道:“你现在,还是喜欢着那个叫姜文浩的人吗?”
凌冰清摇了摇头,说:“即使还在喜欢,也无可奈何了。更何况,现在,提到这个人,我真不清楚该喜欢他还是恨他。”
“恨他?为什么?”骆统忍风不住疑惑地问道。
“如果我说是因爱生恨,你会不会很失望?”凌冰清忍不住一笑。
“不知道。”骆统摇了摇头,现在的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对于凌冰清的话,他只有这么回答。
凌冰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幽幽地说:“这个姜文浩,我妈妈就是因为他死的……”
“啊!”骆统惊讶地大呼了一声,如此曲折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竟然也是发生过的,真令人不可思议!
“这是我后来了解到的。”凌冰清的眼睛里忽然流出泪水,“如果不是那个时候我偷看了他的日记,这件事情,他还要瞒着我。”
“你也不要伤心了。”骆统叹了口气,“过去的事情,都算了吧。过去的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
“我还是把这件事情讲给你听吧,我不喜欢让人不明不白。”凌冰清擦掉了眼泪,继续说,“我说过,我喜欢姜文浩,但是,我一直不明白他的心思,虽然我也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一直想知道,我在他的心目中,到底是什么位置。”
“所以,你就偷看了他的日记。”骆统忍不住接口说道,“因为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想法,通常都是要写在日记上的。”
凌冰清点了点头,说:“你猜对了。就是大二的那个暑假,他要去外地出差几天,我趁着这个机会,撬开了他桌子上的抽屉,我知道他有写日记的习惯,我也知道,他的日记本,都是那种棕色的封皮。于是,我翻开了一本,发现都是他怎么照顾我的那些记录,对于我喜欢他这件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但是,他却必须要狠下心来,他的理由是:他已经错了一次了,错得不可原谅,不能一错再错。
“看到了这样的记录,我忍不住又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对不起我的妈妈这件事情,依稀觉得和我妈妈有关,于是又忍不住翻开了他以前的日记,到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所谓的对不起我的妈妈,是因为,我妈妈救过他的命。
“原来,那天妈妈去给我买红豆沙,路上正好遇到了那场车祸,其实,在那场车祸中,死去的应该是姜文浩,而妈妈,却不顾自己危险,冲过去推开了他,就这样,姜文浩得救了,而妈妈,却在这场车祸中撞成重伤,送到医院之后,抢救无效,才离开我的……”
骆统的表情凝固了,如果不是凌冰清亲口讲给他听,他完全不会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骆统看了看凌冰清,问道:“后来呢?”
“后来?”凌冰清叹了口气,“后来事情就和我前面给你讲的一样了。不过,这件事情,还有一个更加深层的原因,那天的车祸,全是因为姜文浩,因为,他那天陪客户吃饭,喝了很多酒,喝得大醉,才酿成了这场惨祸。”
骆统低下了头,许久,才抬起来,说:“我明白了,正是因为车祸是因他而起,而死的,却不是他,而是救他的人,所以他说对不起你的妈妈,而你,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原因之后,不知道是该喜欢他,还是该恨他。”
“你说的没错。”凌冰清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姜文浩,已经算是我前世遇到的人了。”
骆统心里忽然一阵高兴,但是,随即又想到了郭嘉,于是说:“那你喜欢上郭嘉,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了?”
“是的。”凌冰清点了点头,“郭嘉和姜文浩,两个人的相同之处太多了。都是年轻有为,都是成熟稳重,在处理事情上,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沉着冷静,一样的井井有条……”
“你不要说了。”骆统打断了凌冰清的话,“也许吧,这些正是我欠缺的。”
“其实你也很优秀。”凌冰清似乎并不因为骆统打断她的话而生气,“也是年少有为。以后的历史上,也会有你骆统的名字的。”
“不是的。”骆统摇了摇头,“我这些成就的取得,都是和我熟读《三国演义》和《三国志》有关,真的到了那些能够使用真本事的地方,我是不行的。”
“不能这么说。”凌冰清停顿了一下,“在大学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宿舍里的同学也曾经说羡慕我,让我接受你,但是,我却做不到。”
骆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说:“我知道,我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我能做的,就只有为你祝福了。”
“谢谢你,骆统。”凌冰清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时间不早了。”骆统站起身,“我走了。”
骆统说完,没等凌冰清说话,就匆匆地推门走了。凌冰清看到骆统的行为,心里一震,刚端起的茶盏,一下子落到地上,摔成好几片。
而骆统,似乎没有听见一样,消失在了门外的夜色之中……
城外的树林,到处漆黑一片,骆统一个人站在那里,像一尊塑像一样,一动也不动,忽然,他伸出右手,猛地拔出腰间的倚天剑,发狠地朝一棵树砍了过去,这一剑,砍进去了三寸有余,骆统又拔出来,继续砍向另外一棵树,接连砍了四五下之后,他长长地大吼了一声,抓紧剑柄,指南打北指东打西地把手中的宝剑舞成了一片剑光……
豆大的汗珠,从骆统的额头上滴下,滴进了眼睛里,舞了大约半个小时,骆统把剑一伸,刺进了一棵树上面,双腿一软,倒在地上,他不禁看了看自己酸麻的手,痴痴地笑了起来……
在树林里呆了很久,骆统才回去。第二天,早上起床,骆统感到头晕目眩,下人送过来了早餐,只吃了几口,就全部吐了出来,用手摸了一下额头,触手滚烫,才知道自己生病了。连忙让下人去找医生。
这一病,就是五天,骆统感到这五天,就像五年一样难熬,有人来看他的时候,他都是装作很高兴的样子,但是,等到他们走了之后,他就开始长吁短叹。特别是第四天,郭嘉来看他,更令他难过不已,只想着病好了,好离开北方,这样,就可以逃避这些令他伤心不已的人和事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心情也好了很多,病也慢慢地好了,于是只想着离开。但又怕曹操和公孙康挽留他,所以也没有对他们说。
这一天,骆统一个人在花园里散步,忽然,公孙康急匆匆地赶过来,看到骆统,说:“叶军师,我可找到你了。”
“是公孙大人。”骆统急忙抱拳施礼,“找在下什么事?”
“坐下说,坐下说。”公孙康拉骆统来到旁边的一个小亭子里,等骆统坐下了,才说,“这件事情,别人还帮不了我。”
骆统笑了笑,说:“那在下倍感荣幸。”
“你我现在都是丞相手下,你这么客气干什么?”公孙康显得很急躁,对骆统的行为,似乎很不满,“这件事情,我关于你和我那不孝女儿的。”
“冰清?”骆统心里一震:凌冰清又出什么事了?
“对,就是她。”公孙康一拍桌子,“昨天我和她商量关于和你的婚事,可是,可是……”
骆统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不少,说:“可是,她的意中人,并不是我,才惹公孙太守这么生气,是不是?”
“是啊!”公孙康抬起头,看着骆统,“她竟然说,说她喜欢的人是郭嘉军师,你说,这都怎么一回事啊。”
骆统心里又是一片乌云,但嘴上却还说:“郭嘉军师也是一表人才,虽然年龄大了一点,但也无妨。”
“敬台,你这是什么话?”公孙康瞪大了眼睛,“难道我的养女,配不上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骆统这才意识到,在那个时代,这样说,无非是看不起对方,于是连忙解释,“我是说,既然冰清喜欢奉孝,这样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总之,这件事情,我不会答应。”公孙康摇了摇头,“所以,你一定要帮我。我也能看得出来你对这丫头的心思。”
骆统苦苦地笑了笑,说:“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公孙康急躁地看了看四周,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敬台,你忘了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说要把女儿许配给你的时候,我说的话了吗?”
骆统想了想,说:“大人曾经教导过我,对于自己希望的事情,就要付出努力,这样,才能不留遗憾。”
公孙康叹了口气,说:“话你是记住了,但是,你却没有照着做。”
“照着做又能怎么样呢?”骆统反问道,“难道让我去杀了奉孝?”
“年轻人,总这么急躁。”公孙康用手轻轻地敲击着面前的石桌,“一直到现在,我没看到你努力什么,争取什么,所以,你令我很失望。”
骆统低下了头,没有继续说什么。他明白,凌冰清的事情,不能完全说给公孙康听,不过,即使全说出来,公孙康能相信吗?自己心里面有苦衷,同样,就是说了,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
“事情,我就说这么多。”公孙康站起身,“她和郭嘉的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骆统忍不住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位古人,这位固执己见的古人,只有在古代的爱情小说中,才能看到的这种古人。
但是,骆统抬起头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这位骆统想象中的顽固的古人,竟然一脸的慈祥,俨然一个慈父的样子……
是的,古往今来,什么样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过好日子呢?即使是那种被人描绘成老顽固的人,他们心里的想法,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明白呢?
看着公孙康的背影,骆统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心里面一阵酸酸的感觉,不知道自己的死,会给父母带来多么深的痛苦。现在,自己虽然还活着,但和自己的父母,却永远不能见面了,想到这里,却也欲哭无泪。
忽然,骆统想到了自己曾经做的那个梦,他一直清醒地记得,梦里的那个人,曾经说,只要他能做一件造福于万民的事情,就会有回到自己那个时代的可能。只是,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想过自己应该怎么做。
现在,骆统又重新思考这样一件事情,也许,只有离开这里,调整好自己的心绪,然后努力做一件造福于万民的事情,找到回去的方法,和自己的父母团聚,永远不要再想在这个乱世的经历……
回到房间,骆统拿出了自己穿的铠甲,慢慢地穿上,戴上头盔,把倚天剑放在了桌子上,拿了一旁的画戟,正要推门出去,外面一阵敲门的声音。
骆统连忙放下画戟,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曹操!
“敬台如何这身打扮啊?”曹操笑着问道。
“回丞相。”骆统抱拳说道,“我正准备去校场学习武艺,正巧丞相来了,请进。”
曹操走进来,坐在一张椅子上,说:“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情。辽东的北方,还有一支叛军作乱,虽然是癣蚧之患,但也不能轻视,所以,我准备让张辽、郭嘉和你三人带兵五万,前去平定。”
骆统心里一凉:人都要走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但是,既然曹操亲自来找,自己也没有理由不去,于是说:“丞相如此看重在下,在下深感荣幸。”
曹操点了点头,说:“在乌桓战场,你就表现出了相当的才能,这次前去平定叛军,你去最为妥当,我也可以放心了。”
“只是。”骆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能不能让奉孝留在辽东?”
“为什么?”曹操显得很惊讶,“奉孝不是一向和你很好吗?怎么,你怕他去了抢你的功劳?”
“我不是这个意思。”骆统抱拳说道,“奉孝一向体弱多病,恐怕不妥……”
“不妨事。”曹操笑着摆了摆手,“之前我已经和奉孝谈过了,他没什么异议。我也让随军的大夫给他诊治过了,不会有事。”
“这样,我就放心了。”骆统笑了笑。
“那就好,我在辽东等你的好消息。”曹操站起身,“你去练武吧。”
“丞相慢走。”骆统抱拳施礼,目送曹操离开。
关上门,骆统来到椅子前,颓废地坐下,仰面朝上,双手按住了额头,许久没有放下来。
第二部 第33章 情
骆统骑在马上,穿着以往的那件战甲,拿着自己用了很久的方天画戟,本来,征讨叛军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只得紧张的,况且,身旁的那位张辽将军,是曹操手下的“五虎上将”之一,智勇双全,有他在,可以说已经是万无一失。
但是,这个时候的骆统,却感到莫名的紧张,似乎这次出战,面临的是比自己强大百倍的敌人一样,而且,他的右眼眼皮,一直在不停地跳着。按照骆统听来的说法,右眼皮跳,是灾祸的征兆。
难道,这次征战会有什么危险?骆统心里面一直在这样想,手心冒出了一层冷汗,几乎抓不住画戟的柄。
“张辽将军,等等我!”后面忽然传来了张郃的声音,伴随着这个声音的,是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骆统心里一动:他怎么来了线。不禁看了看张辽,只见张辽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停住马,高举右手示意士兵停下来。
张郃追了上来,说:“可追上你们了。”
“张郃将军急匆匆地赶过来,有何贵干?”张辽笑了笑,抱拳问道。
“是这样。”张郃看了看骆统,“我跟丞相说好了,这次征讨叛军,我也一起去。”
“小小一支叛军,就劳烦张郃将军,看来,丞相也太高估叛军的本事了。”张辽冷冷地说道。
“不是这个意思。”张郃笑了笑,“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张辽低头想了想,说:“既然这样,在下也没有什么可说,只是,丞相吩咐我作为一军统帅,张郃将军……”
“我当然会听你的命令的。”张郃显然知道张辽的意思,“你是一军统帅嘛。”
“那就好。”张辽点了点头,高举右手,大喊道,“传我的命令,继续行军。”
大军又开始向前行进,张郃凑到骆统的旁边,说:“没想到我会跟着来吧?”
“没有。”骆统摇了摇头,“你不愿意在辽东休息啊。”
“打仗——习惯了。”张郃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只是,你还不习惯,我来教教你。”
骆统看了看张郃神秘的表情,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不是又听说什么不利于我的消息了?”
张郃警觉地转动眼珠看了看四周,又朝前面的张辽努了努嘴,说:“心领神会,不必我多说什么。”
“可能是你多虑了。”骆统满不在乎地说,“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防人之心不可无。”张郃低声说,“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所以,我跟着来了。”
骆统轻轻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行了两天,终于到了叛军的据点,安营扎寨完毕之后,当晚,张辽命令全军好好休息,第二天好一举攻破敌人的据点。
“将军。”骆统忽然说道,“我们初来乍到,要谨防敌人晚上劫营。”
“这个你不用担心。”张辽大手一挥,“军营的四周,我已经派人安装了鹿角等防御的东西,今晚士兵一定要好好休息,准备明天大战。”
“在下也认为应该谨防敌人劫营。”郭嘉也说道,“当年主公前往徐州征讨刘备,中途青龙旗被风吹断,荀彧毛玠二人均说敌人回来劫营,主公便加强了防范,到了晚上,果然如此。”
“这伙叛军,怎么能和刘备相比?军师你太多虑了。”张辽说,“快去休息吧。”
“万万不可。”骆统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这次的叛军,和当年的刘备应该一样,都是势单力薄,要想取胜,夜晚劫营,乘其不备,出其不意,才是上策,所以,不得不防。”
“骆统!”张辽大喊道,“你是统帅我是统帅?”
“在下不敢。”骆统连忙抱拳低头。
张辽“哼”了一声,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统帅……”
“张将军不可武断。”郭嘉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住口!”张辽一拍桌子,“事情我自有安排,有谁再敢多言,打二十军棍!”
“张将军。”郭嘉瞪大了眼睛,“倘若这次有损失,在丞相面前,我和敬台也不好交代。”
张辽一下子站起身来,看了看郭嘉,说:“你就不怕我军法处置你?”
“自古有冒死上谏,这些话,我不得不说,还望将军三思。”郭嘉不卑不亢地说道。
“来人!”张辽向外面喊了一声,“把郭嘉拖出去,打二十军棍。”
“万万不可。”骆统说道,“这样,会降低我军士气。”
“你也想挨那二十军棍吗?”张辽看着骆统,“如果你想,我连你一起打,还不给我退下!”
骆统低了头,斜眼看了看一旁的郭嘉,只见郭嘉叹了一口气,说:“既然将军要责罚在下,在下无话可说,只希望将军能够三思。”
郭嘉说完,张辽就挥了挥手,两名士兵走了过来,说:“郭军师,得罪了。”郭嘉轻轻地摇了摇头,跟着这两名士兵走了出去。
当晚,骆统来到郭嘉的营帐,看到郭嘉趴在床榻上面,眉头紧锁,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还不停地唉声叹气。
“奉孝。”骆统走了过去,“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郭嘉摇了摇头,“没想到张辽将军变得这么不纳忠言。”
“可能是他有自己的想法。”骆统坐在一边,“不过,这件事情,到了辽东,我会如实禀报给丞相,给你个说法。”
“不必了。”郭嘉翻身坐起来,“为了这点小事,弄得大家都不高兴,反倒不好。”
“可是,不能让你这样白白受委屈啊。”骆统的语调提高了三分,“也压一压那张辽的嚣张。”
郭嘉摇了摇头,说:“这你就错了,我们都为主公效力,彼此之间有点小误会,也不必挂在心上,你不是也说吗?张将军可能有自己的想法,说不定他在责罚我的时候,已经有了破敌之策。”
“我倒是不见得。”骆统不屑地说,“他只会发号施令,我看也没有多少本事。”
“敬台,小心隔墙有耳。”郭嘉的脸色变得很严肃,“你太年轻,根本不懂得太多的为人处世之道。”
“是的,我不懂。”骆统说着站起身,走过去把营帐的布帘子拉开,“可是,万事抗不过一个‘理’字,就是外面有人听,你觉得我会怕么?”
郭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你不要这么冲动,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你也保重。”骆统抱拳一伸,掀开布帘子,走了出去。
第二部 第34章 仇
郭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你不要这么冲动,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你也保重。”骆统抱拳一伸,掀开布帘子,走了出去。
刚走到自己的营帐门口,就看到一个士兵站在那里,并不是自己的侍卫,骆统不由得疑惑起来,那士兵见骆统过来,连忙迎上来,抱拳说道:
“统帅令小的在此等候,接叶军师去后营休息。”
“好好地为什么去后营呢?半荒唐。”骆统一听到是张辽的吩咐,立刻就来火。
“小的也是奉命行事。”那士兵说道,“希望叶军师不要坚持己见,否则,小的在张将军面前也不好交代。”
“算他狠。”骆统瞪了那个士兵一眼,“等我一下,我拿了自己的东西。”说完,骆统走进营帐,拿了画戟和倚天剑,跟着那个士兵,向后营走去。
走到后营,骆统惊奇地发现,郭嘉和张郃竟然也在后营,他连忙问道:“奉孝,张郃将军,怎么你们也来了。”
“是我请来的。”张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敌军今晚必来劫营,我又岂能不知,之所以一意孤行,是怕军中混进探子。”
张郃忽然笑着说:“敬台,这下你相信了吧。张辽,你这次做得不错,我太佩服你了。”
张辽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那就委屈几位了,等征讨叛军胜利之后,本将军一定请诸位开怀痛饮。”
骆统不禁“哼”了一声,说:“只要张统帅能够收起自己的军棍,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骆统,你说什么?”张辽大怒,戟指指着骆统,问道。
“我是说,将军能够宽厚待人,就是我们的幸运了,至于酒么?这‘鸿门宴’,不去也罢。”骆统冷笑道。
“骆统,你不要欺人太甚。”张辽生气地说,“别以为你是丞相面前的红人,我就不敢责罚你。”
“白天的时候,你不是已经要打我二十军棍了吗?”骆统针锋相对。
张辽一甩披风,坐在位子上,说:“骆统的事情,本将自会处理,眼下需要防止敌人劫营。前面的军营之中,我已经命人秘密挖了陷阱,内设尖刺,等听到前面惨叫声,我们分两路合围,左路由我亲自带领,右路劳烦张郃将军带领。郭嘉军师和骆统军师,负责留在后营,防止敌人冲过来抢烧粮草。”
“是。”郭嘉和张郃抱拳领命。
骆统看到郭嘉都没有计较什么,觉得自己再这样计较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于是也抱拳领命,留在后营以防不测。
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骆统让士兵给郭嘉准备了一个床榻,让郭嘉上去休息,自己则全身披挂,在营中踱来踱去。一直到了二更时分,忽然听到前营一阵喊杀的声音,不一会,便传来死伤的惨叫,接着,便是马蹄声阵阵,应该是张辽和张郃带兵冲向敌军了。
骆统走出营帐,抓紧了手里的方天画戟,大喊道:“全军听令,严阵以待,不许一个敌军冲到后营!”
这时,郭嘉也走了出来,笑道:“敬台,想不到,你还真有当将军的资质呢。”
“过奖。”骆统笑了笑,“只是不能前去杀敌,守着这个后营,真实无聊。”
郭嘉看着远处的火光,说:“两位张将军都是我军的猛将,有他两个在,你就是去了,也发挥不出来,倒是留在这里,若是有一两个敌军冲过来,你一剑杀了,还能立点功劳。”
“奉孝又来取笑在下。”骆统摇了摇头。
郭嘉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看了许久,才忽然幽幽地说道:“不知道凌姑娘在辽东怎么样。”
骆统心里一凉,凄惨地说道:“没有奉孝在身边,应该心情不会好到哪里去。”
郭嘉微微叹了一口气,说:“敬台,你有所不知,我和凌姑娘的事情,她养父公孙大人并不同意。”
“我知道。”骆统的声音很沉闷,“他是想让我娶了凌姑娘。”
郭嘉摇了摇头,说:“其实,你和凌姑娘也很般配,只是,凌姑娘似乎不同意。”
“说这些是没有用的。”骆统看着前营的火光,“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若是身不由己,只能认命。”
其实,骆统这句话,是在委婉地劝说郭嘉,好让郭嘉意识到自己和凌冰清相恋会阻力重重,让他能够认命。
郭嘉似乎没有听出骆统的言下之意,说:“那天,我因为此事找过公孙太守,没想到公孙太守执意自己的想法。说除非你死了,否则,我和凌姑娘的事情,他绝对不能答应。”
骆统不禁笑了笑,说:“没想到公孙太守这么看重我,不过,我曾经算过一卦,我这一生,无疾而终,看来,是不可能了。”
郭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那就恭喜你了,能够做个长寿的人。”
“那就多谢了。”骆统说道,“不过,奉孝也是曾经死里逃生的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郭嘉这个时候似乎才听出来骆统的话里有对他的抵触,他不禁看了看骆统,又看了看远处的火光,说:“前面,两位张将军想必也已经赶走了敌军了。”
“应该是吧。”骆统点了点头,“喊杀声都小多了,应该马上就能回来了。”
骆统的话刚说完,就听到马蹄声传过来,只见张辽和张郃骑在马上,面带笑容奔了过来。
郭嘉迎上去,说:“恭喜两位将军旗开得胜。”
“谢谢了。”张郃翻身下马,说,“这一战,杀得那个痛快啊。”
张辽也翻身下马,说:“只是,让敌人跑了不少,他们的头目也逃跑了。”
“这又怎么了?”张郃满不在乎地说道,“明天再去进攻,基本上可以平定了,不用担心。”
张辽点了点头,抱拳对骆统和郭嘉说:“二位负责守卫后营,辛苦了。”
“没什么。”郭嘉笑了笑,“况且,敌人也没打到这里来。”
“那当然。”张郃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有我张郃在,能让敌人打到后营?真是笑话。”
张辽看了看张郃,说:“既然敌人已经败退,那就各自回去休息吧。”说完,自己一个人走向自己的那个营帐。
骆统、郭嘉和张郃也在士兵的指引下,来到张辽为他们临时准备的营帐,各自去休息了。
第二部 第35章“你好坏”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又重新来到张辽的帅帐,等大家都到齐之后,张辽说:“今天我们去攻打敌人的总据点。据探子回报,敌人共有南、北、西三处据点,为了能速战速决,我决定兵分三路,拿下这三路据点,一举击溃这只叛军。”
“三路?”张郃大声说道,“可是,能打的,只有我们两个啊。”
“不是还有叶军师吗?”张辽笑着看了看骆统,“这三处据点,西北两个敌人人数众多,由我们二人带兵攻打。南部据点敌军实力较弱,地势平坦,所以,由叶军师前去攻打。叶军师,你意下如何?”
“在下尽力而为。”骆统抱拳说道,但一直不正眼看张辽。
“那就好。”张辽点了点头打,“郭嘉军师,你就负责守护军营吧。”
“好。”郭嘉说,“若是哪一路遇到强敌,我也可以直接派兵前去支援。”
“如此甚好。”张辽称赞了一句,“那就各自准备,半个时辰后出发。”
张辽说完走了出去,张郃见状,走到骆统跟前,说:“敬台,你一个人带兵去打仗,能行吗?”
“尽力而为吧。”骆统很自信地说道,“当初在乌桓战场,我不是也打过胜仗吗?”
“我相信你。”张郃笑了笑,“等我们得胜归来,再去喝酒,这次,肯定不要许褚那家伙跟着了。”
“保重。”骆统抱了抱拳。
张郃也跟着出去了。郭嘉看了看骆统,说:“敬台,这只叛军,据我看来,绝对是一帮亡命之徒,只可智取,不可力拼。”
“我知道了。”骆统点了点头,“你也要保重。”
郭嘉想了想,说:“若是遇到强敌,千万不要拼命,可以点燃篝火,释放浓烟,我会派兵接应你的。”
“谢谢了。”骆统抱拳到了谢,“好了,我也要去准备准备了。”
“好的。”郭嘉拍了一下骆统的肩膀。
骆统一低头,向门口走去,快出去的时候,忽然转过头,说:“奉孝,若是我战死了,麻烦你一定告诉凌姑娘,说我祝福她一生幸福。”
郭嘉愣了一下,说:“你不会死的。”
骆统笑了笑,猛地一转头,走出了帅帐……
叛军的南路据点,虽然只是一个寨子模样的营地,但是,搭建得却是十分坚固,而且三面环山,易守难攻,骆统第一眼看到这个据点的时候,忽然想到:是不是张辽在故意刁难他,给他安排了这个地方。
虽然这样子疑惑,但是,既然来了,攻下据点才是必须的结果,于是,命令士兵一个个手持木盾,以阻挡敌人的弓箭,排成方阵,抢攻鹿砦的大门,只要撞开大门,这个据点就算是破了。
但是,事情真的没有骆统想象的那么简单,当第一个方阵队冲过去的时候,敌人从两边的山崖上面,滚下无数的檑木,把整个方阵砸得七零八落,然后,鹿砦的哨塔上面一声梆子响,万箭齐发,顷刻间,血流成河……
骆统简直被这样的场景吓住了,皱了皱眉头,叫来两名斥候,说:“你们两个人,去好好侦察一下两边的山崖,看有没有办法越过山崖拿下这个鹿砦。”
“是!”那两名斥候领命,各自出发了。
骆统看着敌人的塔楼,又看了看敌人鹿砦门口横七竖八的士兵的尸体,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那两名斥候匆匆地跑回来,说:“叶军师,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骆统大吃一惊,“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禀报军师。”其中一名斥候快速地说道,“我们两人前去打探军情,确实,这座鹿砦有小路通过,但是,敌人的军队已经从小路包抄,还有来自西路据点的敌人,也往这边赶来,如果没有援军,我们非常危险。”
“怎么会这样?”骆统咬了咬牙,“单是这一个据点的敌人,倒还好应付,现在,西路据点的敌人也往这边赶来,可见凶多吉少。你们两个,站起来吧。”
那两名斥候站了起来,骆统站在一个土丘之上,左手拿着画戟,右手拔出倚天剑,大喊道:“传我的命令,全军严守以待,防止敌人偷袭。”
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骆统的话音刚落,后军就传来喊杀声,接着,两翼的军队也遭到敌人的偷袭,好在自己带的这么士兵,也算是经历过多次战斗的,一时还不至于混乱。
骆统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冲到左边阵中,几乎不再顾及自己的安危,和士兵一起,奋勇杀敌……
可是,敌人的士气,似乎也很是高昂,伴着鹿砦上方的战鼓声,拿出了十二分的斗志,愈战愈勇……
“遭了!”骆统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朝自己原来站的那个方向看去,他怕鹿砦里的敌人发动攻击,这样一来,自己可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可是,出乎骆统意料的是:鹿砦中只有战鼓声,连放箭的都没有。忽然间,骆统心里跳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冲到后面,大喊道:“第一二三方阵队,和我一道,抢攻敌人的鹿砦!”
虽然似乎无法理解,但是,面对军师的命令,也不能不遵守,于是,顷刻间,三个方阵队剩下的士兵,又一次聚到了一起。
骆统又大喊道:“其余士兵阻住三面的敌人!”说完,把倚天剑送回剑鞘,握紧了画戟,冲向敌人的鹿砦。
身后那三个方阵的士兵,顿时热血沸腾,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呐喊,遮盖住了敌人的战鼓声……
果然如同骆统想的一样,敌人的鹿砦,几乎成了一座空营,仅有的二十几个人,看到骆统带领士兵冲击来,连忙放箭,但是,这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骆统带着这三个方阵,很快攻破了鹿砦的大门。
进了大门之后,骆统令大家扫除鹿砦内残留的敌人,并把守住每一个出口,自己则带着一把多个士兵,冲上塔楼,收拾掉了塔楼上的敌人。
终于可以放松一口气了,骆统站在塔楼上面,冲下面大喊道:“大汉士兵听令,且战且退,退回鹿砦躲避。”
骆统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听到了,一时间,下面的打斗开始停歇,可是,没过一会,打斗又重新开始,但是,敌人的士气,显然已经开始下降。骆统见状,一脚踢开敌人击鼓的士兵的尸体,拿过两个鼓槌,对准了战鼓,使劲地敲了起来。
这个时候,似乎这样的做法,是激励士兵最好的办法,不一会,敌人全都退去了,自己的士兵,也一个个回到鹿砦。
但是,敌人也并没有退去多远,而是守在了这里,虽然暂时安全了,但是,想出去,是万万不可能的。
骆统命令大家死守鹿砦,自己则带了三个士兵,在鹿砦正中,点起了一堆篝火,然后,抱来很多草料,用水浸湿,压在篝火上面,顿时,浓烟滚滚,直冲上天。
骆统命令大家死守鹿砦,自己则带了三个士兵,在鹿砦正中,点起了一堆篝火,然后,抱来很多草料,用水浸湿,压在篝火上面,顿时,浓烟滚滚,直冲上天。
“好了。”骆统笑了笑,“奉孝看到我点的浓烟,一定会派兵来支援的,这样一来,里外夹击,敌人肯定打不过我们。”
“军师果然胆识过人。”一个士兵说道。
“不必夸我。”骆统摇了摇手,“我也是侥幸罢了,如果不是因为敌人本来人数较少,恐怕我也死在敌人的弓箭之下了。”
“我们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另外一个年长一点的士兵笑道。
骆统看了看四周,说:“眼下,谁也不能掉以轻心,援军只要不来,谁也不能出去和敌人作战。”
“是!”那几名士兵一起抱拳说道,然后,分散走开,去传达命令了。
骆统一个人看着天空,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奉孝,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当晚,骆统便在这个鹿砦里的营帐里休息了,第二天一早,他顾不得吃饭,就来到了塔楼之上,问道:“敌人那里,有什么动静?”
“回禀军师,敌人好像越来越多。”以士兵抱拳禀报说。
“什么?何以见得?”骆统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是的,千真万确。”那士兵虽然知道眼前的事实,但是却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骆统举目一看,确实,敌人的数量,真的多了很多,一个个坐在地上,正在吃饭,似乎很是悠闲,并没有把鹿砦里这些敌人放在眼里一样。
“军师。”是昨天那个年长的士兵,“要不要派几个人去中军求援?”
骆统摇了摇头,说:“该来的一定会来,不该来的,就是去求援,也不会来。再说,敌人已经把住了每一个出口,派人,也出不去。”
“难道我们就这样等死不成?”那士兵问道。
骆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等等吧,我相信,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就这样,一直等到中午,吃过午饭,又等了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还是没有援军的迹象,骆统真的失望了,他虽然不愿意相信郭嘉故意不来救他,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他真的不能不相信。
这时,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报告军师,不好了,敌人开始发动进攻了!”
“啊?”骆统拿过画戟,大踏步来到塔楼上面,果然,敌人已经开始移动过来。
等到离鹿砦大门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敌人都停了下来,里面走出了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朝上喊道:“请你们将军出来答话。”
骆统站到最前面,朝下说道:“和你这叛军头目,没有什么好说的。”
“小将军此言差矣。”那头目看骆统年轻,竟然换了一个称呼,“你何不投靠于我,咱们占山为王,岂不快哉?”
“痴人说梦!”骆统把手中的画戟网站一顿,说,“剿灭叛贼,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岂能与你这叛贼同流合污,告诉你,你就等着我取你人头吧!”
“既然小将军不识时务,我也没有办法。”那头目说完,一拉马缰,骑马走到了士兵当中,右手高高举起。
那些叛军士兵见头目下了命令,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呐喊,拿着明晃晃的兵器,还有的扛着撞门用的大木头,冲了过来。
“放箭!”骆统一边说,一边拿过一个硬功,弯弓搭箭,对准了那叛军头目,放了一箭。
可是,敌人似乎早有准备,马上冲过来几个手持盾牌的士兵,为头目挡箭,那叛军头目在士兵的护卫下,慢慢地退走了。
骆统扔下弓箭,一把拿过方天画戟,高高地举起,大喊道:“步兵第六七方阵队,跟在我后面,守住寨门,其余人等,朝下放箭,并准备檑木和大石。”
骆统说完,一甩身后的披风,走下塔楼。寨门前,敌人已经攻了过来,只是一时间不能全部进来而已,骆统一马当先,右手使画戟,左手使倚天剑,奋力冲杀。
可是,面对着蜂拥而至的敌军,似乎真的很无能为力,他不知道,敌人怎么会忽然来了这么多人,似乎全世界的人,都聚集到了这个小小的鹿砦之中,而这全世界的人,都想取他骆统的命去。
一个不留神,骆统的右肩被大刀砍中,顿时一阵钻心的疼,胳膊上明显地感觉到有鲜血在流,流到了画戟的柄上,顺着柄上雕刻的微小的图案,化作了涓涓细流,一层一层地流走,又随着骆统挥动画戟,一滴一滴地洒出去。
骆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似乎也和这鲜血一样,在慢慢地流失……
“保护军师!”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十几个士兵冲了过来,围住骆统,面朝外面,和敌人作战。
骆统实在不行了,画戟也掉在地上,他一咬牙,捡起了画戟,把倚天剑插到土里面,冲到一个缺口,奋力挥杀……
可是,这样的挣扎,也是不会起到一点作用的,眼见身旁的士兵又倒下一个,骆统绝望了,他忽然颓废地坐在地上,仰天长啸:“我对不起你们!”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敌人的进攻减少了很多,隐隐约约中,听到敌人的后方在惨呼:“主帅被杀了……”
骆统清醒了过来,顷刻间,敌人被杀开一条血路,冲击来一队骑兵,为首的,正是和他一起来的张郃!
骆统一阵兴奋,说:“张将军,你来了。”
“是的,看来还来得及!”张郃见骆统没事,不禁笑了,然后扔过来一个东西,说,“送给你的,你看看吧。”
那东西正好落在骆统的脚边,骆统低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竟然是敌军头目的人头!骆统连忙把目光避开,说:“谢谢张将军。”
“客气什么?”张郃笑着说,“你先去一边休息,看我杀了所有的敌人,给你出气。”
骆统还想说什么,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这才想到,自己刚才受了很重的伤,流了很多血,正想解下盔甲,好撕下自己的衣服包扎伤口,但是也感到力不从心,只能用左手捂住,可是,刚一捂住,腿就猛地一软,整个人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第二部 第36章“我还要”(大结局)
“我真的想回到我原来的那个时代,算我求你了,告诉我究竟该怎么做,好吗?”
“这要你自己努力才行,我帮不了你。”
“可是,这要多久啊,多久我才能找到一个机会,做一件造福于万民的好事?”
“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要看你的造化了。”
“造化你个大头鬼啊!我现块在的造化,都是你害的。”
“你当初要是不死,就不用到这里来了,后悔,是没有用的。”
“我不和你理论,总之,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
“这可由不得你。”
“在那个时代,我可是救人的英雄,凭这一点,你就应该给我一个机会,况且,在这里,我还救过郭嘉的命呢。”
“这只是造福于一两个人,要造福于千百万人,那就要看你的努力了。”
“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努力啊?”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话就说到这里,我走了。”
迷迷糊糊之中,骆统又梦见了那个神秘的声音,又是和那个神秘的声音对话,可是,每一次,都是没有任何结果。不管自己怎么问,所有的回答,似乎都是一个样子,更气人的是,说了几乎等于不说。
忽然间,骆统似乎又来到了现代社会,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刚刚开春的时节,也是找工作的高峰期,骆统和同学一起去招聘会找工作,在人山人海的展厅里,骆统忽然迷失了方向,而那些同学,一个个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
骆统很害怕,他似乎想到这是梦,但怎么也醒不过来,又觉得这是现实,不想醒过来,无奈之下,他只能问一个公司前来招聘的那个人,问他这个展厅的出口在什么地方。
“出口全被我派人把守住了,你出不去的。”那人阴森森地说道。
“那你是谁?”骆统头皮一阵发麻,这个声音,好熟悉。
“你看看我是谁。”那人抬起了头,竟然是郭嘉!
“啊!”骆统吃惊地大喊道。
“没有想到是我吧?”郭嘉恶狠狠地说到。
骆统倒吸了一口凉气,说:“怎么你还追着我不放?”
“你竟然敢和我争凌姑娘,我要杀了你。”郭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骆统惊奇地发现,郭嘉穿的,竟然是哪个叛军头目的衣服!而周围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变成了那些叛军,一个个向他扑过来,要置他于死地!
“啊……”骆统似乎掉下了万丈深渊,深不见底……
“啊……”骆统喘着粗气,从床榻上坐起来。
“敬台。”是张郃,看到骆统醒过来,高兴地说道。
骆统用手按着心窝,好久才回过神来,说:“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可能是你又多想了。”张郃说,“毕竟,这次死里逃生,真的不容易,若不是你福大命大……”
“张将军。”骆统打断了张郃的话,“这次你来救我,是奉孝让你来的吗?”
张郃摇了摇头,说:“我根本就没有去中军营帐那里,直接赶到你这里来的,可是,路途实在太远了。”
骆统默默地低下头,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说好了来救我,怎么能食言呢?”
“你在说谁?”张郃疑惑地问道,又忽然恍然大悟地说,“你是说郭嘉军师吧?他有可能来不了啊,那天,受了二十军棍,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么能受得了?”
骆统笑了笑,说:“我们不说这些了,我的伤怎么样?短时间内能好的吧?”
张郃也笑了笑,说:“你的伤,我已经让随军的大夫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本来就准备等你醒了,我们就回去呢。”
骆统看了看张郃,又轻轻地动了动右臂,果然,除了右臂还在隐隐作疼之外,真的也没有什么大碍,于是从床上下来,说:“那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回到了中军大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由于受了伤,张辽准备的酒宴,骆统也没有去,只是吃了一碗粥,就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骆统正坐在桌子旁想事情,的确,这一次死里逃生,给他心里造成的阴影实在太深了,明明已经放了白烟求援,却怎么也没有等来援军,如果不是后来张郃赶到,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可是,郭嘉为什么不来援救呢?难道真的和他猜想的一样,郭嘉想置他于死地,好铲除后患?
正想着,营帐里进来一个人,正好是郭嘉,郭嘉关切地走过来,问道:“敬台,胳膊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骆统充满敌意地看了郭嘉一眼,没有回答郭嘉的问话,而是问道:“前日我已经放了白烟作信号,向你求援,那日天朗气清,绝对没有看不到之理,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派兵来救我?”
郭嘉默默地低下头,说:“你被敌军围困的消息,是昨天张郃将军在酒宴上说的,之前,我并不知道。”
“不知道?”骆统顿时火冒三丈,“你以为简单的‘不知道’就能解释一切吗?”
郭嘉看着骆统,说:“敬台,我真的不知道,你难道连我也不相信吗?”
骆统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说:“你若是有更加恰当的理由,说不定我还相信你,但是,你这个理由,真的让我无法相信。”
“你……”郭嘉顿了顿,接着说,“敬台,这确实是这次误会的原因。”
“误会?真的是误会?”骆统提高了声音,“你没有看到我发的信号,那你说,那天,你去哪了?”
“我正在营帐里养伤。”郭嘉的语气有点紧张,也许吧,这虽然是骆统第一次怀疑他,但是,解释起来,却是那么难。
“哈哈哈……”骆统又一次冷笑了一声,“人说郭嘉聪明,没想到也这么愚蠢,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不成?”
郭嘉被气得咳嗽了好一会,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想置你于死地?”
“不错。”骆统慢慢地点了点头,“可是,我活着回来了。”
“那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郭嘉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骆统看了看他,说:“我不说,你也明白,只要我死了,公孙太守对于你和凌姑娘的婚事,就不会横加干涉了!”
骆统看了看他,说:“我不说,你也明白,只要我死了,公孙太守对于你和凌姑娘的婚事,就不会横加干涉了!”
“这……”郭嘉气得差点晕过去,他扶额头定了定神,又低头想了想,凄惨地说,“敬台,你我兄弟一场,我的命,是你救的,我郭嘉是什么人?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加害自己的兄弟?”
“可是,事实就在眼前,我还能不相信吗?”骆统站起身,背对着他,“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至于和凌姑娘的事情,我自有办法处理,到时候,我们两人也该做个决断了,至于结果,一切看天意吧。”
“那好。”郭嘉也觉得多说无益,双手抱拳,说,“那,在下告辞。”说完一转身,走了出去。
骆统转过身,看着还在微微颤动的布帘,陷入了沉思。
经过了两天的行军,大军终于又回到了辽东,为了给他们接风,曹操在辽东的临时相府摆下宴席,骆统因为心情不好,只喝了两杯酒,就推说自己重伤未愈,就先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骆统就来到公孙康的书房,向公孙康说明,自己愿意迎娶凌冰清的决心,等到就到的时候才发现,曹操竟然也在这里。
公孙康见是骆统,连忙说:“正想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
骆统行了礼,问道:“不知道公孙太守找在下所为何事?”
公孙康让骆统坐下,说:“丞相和我,也正在商量你和小女的事情。”
“丞相也知道了?”骆统抱拳向曹操一伸,“多谢丞相关心。”
“先别忙着谢我。”曹操笑了笑,“眼下,正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让我和公孙太守好生为难啊。”
“是不是因为奉孝?”骆统问道。
“正是。”公孙康接口道,“我这不肖女儿,偏偏喜欢上这个人。”
“话不能这么说。”曹操笑了笑,“凌姑娘和奉孝,似乎也是两情相悦啊。”
“反正我不同意。”公孙康大手一挥,“我还是希望,我这女儿能嫁给叶军师,叶军师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将来必成大器。”
“敬台。”曹操转头看着骆统,“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事情由你和奉孝而起,那么,就必须在你和奉孝只见做个了断。”
“我明白。”骆统点了点头,“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这句话说得好。”曹操赞许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不错,敬台果然才思敏捷。”
“丞相你也看到了。”公孙康说道,“敬台的文才,远胜那个郭嘉。”
骆统心里暗暗发笑:自己不就是误说了一句宋朝才出现的成语嘛,竟被认为是才思敏捷,但他嘴上还是说道:“不知丞相和公孙太守,有什么良策?”
“你们去征讨叛军的时候,我和公孙太守已经商量过了。”曹操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打算让你们二人进行一次比试。”
“比试?”骆统看着曹操,“比什么?”
“这个稍微有点为难。”曹操沉吟了片刻,说,“比文才的话,你是远胜于奉孝的,当初在官渡的时候,你也已经胜过一次,这个不好。比打仗的话,现在也没有机会。”
“那就比武艺,谁的武艺高,我就把女儿嫁给谁。”公孙康显然偏向骆统。
骆统本来以为曹操会反对,没想到,曹操听了公孙康的话,说:“这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不行。”骆统摇了摇头,“奉孝不懂武艺,到时候必败无疑。”
“不见得。”曹操神秘地笑了笑,说,“敬台,你有所不知,奉孝在跟随我之前,也是是一个游侠,只是武艺不高而已,我曾经把倚天剑赐予他用,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好。”公孙康高兴地说,“那就比武艺,就这么定了。”
“我不想占这个便宜。”骆统说,“毕竟,我的武艺,是肯定比奉孝厉害的。”
“你怎么这么糊涂呢!”公孙康站起来,指着骆统,连声叹气。
曹操笑了笑,说:“二位不必担心,据我了解,奉孝早年随名师学武,后来因为身体虚弱,才荒疏了武艺的。而且,敬台现在重伤在身,右臂使动不灵,这样一来,比试武艺,倒也是公平的很啊。”
这次轮到公孙康犹豫了,他不禁问道:“敬台,你的伤,不碍事吧。”
“没什么。”骆统摇了摇头,站起身,向二人作了揖,说,“既然丞相和公孙太守都没意见,我也自当从命。”
“那就好。”曹操站起身,说,“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奉孝,他一定会同意的。”
骆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了椅子上,拿过桌子上的倚天剑,抽出来,看着剑身上的道道寒光,又送回去,仰面朝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郭嘉同意了这场决斗,第二天,用过早饭,骆统穿好了铠甲,拿了画戟和倚天剑,来到了教场。
校场上,已经站了很多人,曹操和公孙康站在一起,正在聊着什么,不远处,郭嘉也穿着白银细铠,正在那里和张辽说话,似乎张辽在教给郭嘉克敌制胜的方法。
骆统走到曹操跟前,抱拳道:“属下来迟。”
“不迟不迟。”曹操笑着说,“我们也刚来没多久的。”
“敬台。”公孙康严肃地说,“记住我当初和你说的话,不要让我失望。”
“是。”骆统抱了一下拳。
这时,张郃走了过来,说:“敬台,这次决斗,你一定拿出真本事啊。”
“是啊。”许褚也走了过来,“你的武艺,有一些还是我教给你的呢,不能丢我的人啊。”
“又关你的事了,你怎么这么多事呢?”张郃不耐烦地说。
“关我的事又怎么了?我和敬台是好兄弟嘛。”许褚看了看张郃。
骆统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教场中间。郭嘉看到骆统过来,也拿着一柄宝剑,走了过来。骆统默默地抱拳一伸,没有说话。
郭嘉也抱拳一伸,说:“敬台,难道我们两个,就非要用这种方法吗?”
骆统苦笑了一声,说:“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你还在误会我。”郭嘉也苦笑了一声。
“你还在误会我。”郭嘉也苦笑了一声。
“我早说过,我差点死在叛军手里,这就是一个事实。事实的面前,由不得我不信,虽然你的我的好兄弟!”骆统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有的时候,一个人所作的,也许并不是自己愿意的,但是,面对着他周围的人,他又不得不这么做,你明白吗?”
郭嘉想了想,问道:“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周围人吗?”
“不全是,但……”骆统顿了顿,继续说,“有些事情,是说不清的,只要不觉得后悔,就什么都好。”
“那好。”郭嘉往后退了一步,“动手吧。”
骆统从腰间解下倚天剑,递过去,说:“这把倚天剑,是你送给我的,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敬台,你……”郭嘉脸色变得苍白,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样你能多一点胜算,我也少占几分便宜。”骆统的说得斩钉截铁,“快拿着。”
郭嘉只能接过倚天剑,后退了三步,扔掉那只普通的宝剑,拔出了寒光闪闪的倚天剑,摆出了一个临敌的姿势来。
骆统握紧了画戟,说了声“得罪”,便一招“蛟龙翻江”,从下、中、上三路依次打向郭嘉的腿部、腰部和前胸。
郭嘉挺出倚天剑,把骆统的招式一一化解,这个时候,骆统才感到自己似乎小看郭嘉了,因为郭嘉化解他的招式,似乎轻描淡写一般,骆统不禁一阵紧张,但是,骆统又岂能是那种服输的人?当下抖擞精神,和郭嘉战作一团。
顷刻间,剑光霍霍,戟影片片,伴随着兵器的碰撞声,还有两个人的呼喝声,一个身穿青铜连环铠,一个身着白银细软铠,各自使出自己最拿手的招式,打向对方。
这边看的人当中,张辽一直都是面无表情,慢慢地,郭嘉显得有点力不从心,手中的剑,几次都能砍到骆统的,但是,每一次都被骆统化解开了。而骆统,则是愈战愈勇,手中的画戟,竟然使出了三种兵器的招式,画戟的挑打逆打和冲锋,夹带着长枪的直刺,还有大刀的挥砍,令郭嘉防不胜防。特别是画戟的小枝,更是锁拿兵器用的,郭嘉的倚天剑是短兵器,只要被画戟的小枝锁住,就必败无疑了。
又打了十余个回合,郭嘉看起来是没有一点胜算了,张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手中握着的一只羽箭,忽然间被握断,张辽微微一惊,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喊道:“奉孝,你手中的倚天剑削铁如泥,怎能不胜?”
这句话似乎点醒了郭嘉,但是,郭嘉毕竟是文臣,并没有多少临敌的经验,听到张辽的话,竟然朝张辽看过去,骆统这时正打得兴起,画戟一伸,朝郭嘉的左臂刺了过去。
“小心!”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连忙喊道。
等到郭嘉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已经晚了,骆统画戟的小枝,已经划破了他的衣服,伤到了他的皮肉。骆统收回画戟,斜向上举起,画戟上那一点红色,格外醒目。
郭嘉看了看自己被划破的左肩,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一样,挥舞着倚天剑,冲了过来。
骆统微微一笑,伸过画戟,两人又打到了一起。
这一次,该轮到骆统吃惊了,刚才的打斗中,郭嘉时时注意自己画戟的小枝,怕骆统会锁拿住倚天剑,但是,这个时候,郭嘉已经完全不再顾及这些,这样一来,攻击明显加强了很多。
骆统把心一横,直接去锁拿郭嘉的倚天剑,只要制住了他的兵器,凭借自己的力气,肯定能打落他的剑,这样一来,自己就能胜了。于是,一边用最凌厉的招式往郭嘉身上招呼,一边看着郭嘉招式的样子,准备瞧准了时机,拿下他的兵器。
果然,郭嘉的剑法有很多漏洞,骆统一下子锁住了郭嘉的倚天剑,又顺势一抽,准备让郭嘉宝剑落地。
可是,令骆统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郭嘉把倚天剑一拉,画戟的小枝竟然被硬生生地削出了一个缺口!就这样,倚天剑又重新被郭嘉紧紧地握在手里。
骆统大吃一惊,看了看自己的画戟,发现和月牙形刀刃相连的一个小枝已经被削断,月牙刀刃还在不停地晃动着,一种很不牢固的感觉。
郭嘉似乎也在意这一次的胜败,看到骆统的兵器损坏,丝毫没有留情,而是仗着自己倚天剑的锋利,又打了过来。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战了,骆统挺起画戟,又一次进招,这个是时候,骆统才感觉到,刚才用力过猛,右臂的伤,又开始疼了起来,但是,越是这样的时候,骆统越是不想服输,于是咬紧牙关,继续决战……
强烈的战意,郭嘉应该也感觉到了吧,不然的话,他怎么也会愈战愈勇呢?十余个回合过后,郭嘉看准了一个时机,又是一剑,削断了画戟的另外一个小枝,这样一来,画戟上面整个月牙刀刃,就这样掉了下来。
骆统见状,虽然很是吃惊,但也临危不乱,画戟的月牙刀刃虽然掉了,但是,手里的兵器,仍然可以当做长枪来使,于是抖擞精神,使出了一套枪法,只见灰影点点,始终不离郭嘉周身的要害之处,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十二字诀展开,犹如腾蛟起凤,怪蟒缠身,周围人忍不住大声喝彩起来。
其实,这之中的秘密,只有骆统才知道,他的枪法虽然好看,但是,每一枪刺出,都是那么的没有力气,那么的失去准头,如果对手不是郭嘉,而是一位在战场上征战多年的将军,那么,骆统的性命,也许早就没有了。
又过了二十几个回合,郭嘉忽然转守为攻,一招“回风败柳”,打歪了骆统的兵器,竟然使出了刀的招式,高举宝剑,向着骆统的头,直砍过来!
骆统只能拿过手中的兵器挡住,可是,画戟的杆柄,怎能挡住削铁如泥的倚天剑?只听一声微小的劈裂声,手中的画戟终于被砍断,两只手,各拿着短短的一截。
但是,这一个动作,也算是救了他一命,骆统乘机在地上一滚,躲开了郭嘉的攻击,又翻身从地上站起来,一只手拿着一截兵器,继续战斗。
这一次,郭嘉终于不行了,脸上明显地出现了苍白的颜色,骆统注意到了这一点,知道是郭嘉体力不支了,心里一喜,手里的两根类似于木棍的兵器,使出了当初从袁尚那里学来的双刀的招式,左边用于防守,右边用于进攻,反而令郭嘉很难招架。
终于,一切要结束了,只见自己每一个招式,郭嘉防守起来,都是那么费劲,骆统更是得理不饶人,两只手同时进攻,因为,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是稳操胜券,郭嘉现在的状况,已经无法再进攻了。
果然,郭嘉要输掉这场比试了,身上,已经被骆统打中了好几下,如果骆统现在使的不是木棍,而是双刀,那么,郭嘉也许早已血溅当场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骆统听到一个声音,是凌冰清的声音:“骆统,不要杀他,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难道就这样停止吗?骆统脑海里转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是啊,应该停止,凌冰清既然这样说了,即使自己胜了,那又能如何?可是,郭嘉已经明显地要失败,自己如果手下留情,别人会怎么看他?
“骆统,你快停手。”凌冰清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
骆统心里好不是滋味……罢了罢了,他咬了咬牙,左手的木棍打歪了郭嘉手中的倚天剑,右手的木棍猛地递出,狠狠地捅到了郭嘉的身上……
这一下,正好打中了郭嘉前胸的护心镜,郭嘉顿时脸色更加苍白了,站在那里停顿了片刻,头微微一动,鲜血从嘴里流了出来。
“奉孝……”凌冰清见状,想跑过来,但是,话音一落,就晕了过去。
“快去看大夫!”不知谁喊了一声,在场的众人都奔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曹操,他和张辽一道,抬起郭嘉,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教场。
教场中只剩下骆统一个人,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握紧手中的两根木棍,双臂张开,把头高高地昂起,长长地喊了一声: